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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中央-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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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层台阶下完,发软的双腿有些凌乱,他一个踩空,从上面滚了下来。
  一直滚到一楼,程央趴在地上,手脚像是断了一样,疼的他爬不起来。
  他佝偻着身体,在水泥地上用力锤了两拳,本就破了皮的地方顿时鲜血直流,像是有一根引流管插在他身上,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失去的每一滴血的流速,带起生吞活剥般的痛苦。
  他翻过身面朝下,头抵在地上,泪水疯狂的从眼里翻滚了出来。
  原来从头到尾,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迟屿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所以无所谓怎么对他,心情不好了,可以肆意的跑来上他撒气,被人戳破了,就冷着他当不认识,现在更是为了气他爸,可以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利用他,愚弄他,把让他如此难堪的事,当做他发泄恨意的筹码。
  他不敢相信,这是他朝夕相处,他心怀感激与……欢喜的人,有一天会对他做的事。
  而他呢,又为什么会这么蠢,蠢到丧失所有的判断力,蠢到心甘情愿被人利用。
  程央不想承认是因为他太好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好在所有的细枝末节里,所以他变傻了,变得贪婪,变得不再像他自己,他以为这是他的光明与希望,命运终于饶过他了。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
  现实想向他证明的,是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然后再次狠狠的把他打倒在地。
  那个时候在乡下,迟屿说只喜欢他的身体,为什么他没有相信?
  现在他身体力行的把这一句话演示给他看,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明了,他就是只喜欢他的身体,喜欢在床上狠狠的操&他。
  泪水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手脚痛的没有了知觉,程央那一刻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活着就要呼吸,就要喘气,而每一次内外循环,带起的都是所有感官无边的痛意与折磨。
  他都做了什么,他疯了吗,就因为那期待中的一点感情,因为别人说喜欢他的……身体。
  他觉得迟屿心狠,可事实上他比他狠多了,他敢放弃的,是远比他能得到的悬殊的东西。
  他唯一比不过迟屿的,是他孤注一掷,把一切都赌了进去,他没有他以小博大的聪明。
  所有游戏规则在开局前就已经告诉了他,是他自己玩不起。
  所以活该他输成这样。
  
  “小央!”秋婶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看到程央趴在地上,“怎么了,这是摔哪了?!”
  她拉着他胳膊试图扶他,“能站起来吗?”
  程央没有动,秋婶忙按着他的四肢检查了一下,看有没有哪里断了。
  “还好,骨头没事。”她说:“要去医院看看吗?”
  程央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头仍旧低着,额头上满是汗,头发都浸湿了,一看就知道摔的不轻。
  “樱樱,樱樱!”秋婶朝楼上喊,“快下来,扶你哥上去!”
  程樱飞快的跑了下来,和秋婶一人一边把程央从地上拉起来,送到楼上。
  秋婶问他家里有没有消毒的东西,帮他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还有脸上的几块。
  程央木然的看着前面,没有说话,程樱把东西都找出来,让秋婶先去忙,她会处理。
  “要是有哪里疼了,就去医院看看,花不了几个钱,身体重要。”秋婶走前叮嘱了一句。
  程樱拧开碘伏的瓶子,用棉签蘸着,往他伤口上一下一下的涂,涂完还小心的吹了吹。
  “哥你怎么了,是太疼了吗?”程樱看着他,放慢了动作,“那我轻一点。”
  程央缓缓转动眼珠,看向她,看了一会,他慢慢的低下头,靠在了她肩膀上。
  这是程樱长这么大,第一次看他哥哭,她有些不知所措,伤口还在流血,她以为他是疼的,忙捧着他的手背,鼓起腮帮子使劲儿在上面吹了吹。
  
  程央连着两天没来学校。
  迟屿跑去问黄明,黄明说是请假了。
  迟屿问他这次请假的原因又是什么,黄明却说没有原因,就家里有点事要他处理。
  迟屿有时候觉得黄明真挺偏心的,像他这样的得到卧床不起了,才勉为其难能有两天。
  程央居然没什么理由直接就准了,还是在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高考前。
  那天晚上他和迟海东闹的很不愉快,一直没回去,不知道程央什么时候走的,第二天才想起来联系他,电话却打不通,一直提示关机,迟屿以为他是没电了,想等到学校再说。
  这一等就等了两天,程央那边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迟屿觉得烦,想不理会,但比起现在一堆摆在他眼前乱七八糟的问题,似乎程央居然能为了这点事两天都不来学校更让他觉得烦。
  他去他家里找他,人不在,正准备走,看到秋婶刚接了程樱回来,迟屿便问他们程央呢。
  程樱说他去叔叔家了。
  迟屿:“哪个叔叔,程云生?”
  程樱摇头。
  迟屿:“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程樱还是摇头。
  迟屿对这样一个答案有些没耐心,他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而同一时间,程央跪在程宗家门口,已经滴米未进的跪了整整一天。
  



第七十四章 退与不退
  当初决定把程乐送给他们领养的时候,程宗就委婉的表示过; 希望以后两家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 否则不要太过频繁的走动,其实他不说; 程央也知道该怎么做; 像他这样一个能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亲情的人; 就算程宗不介意; 他也没有脸再在程乐面前继续扮演一个好哥哥。
  今天季江心没有去上班,程乐也没有去学校; 早上程宗出门看到他;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虽然没明说; 但能感觉的出来,程宗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并且开口就想把程乐要回去很反感。
  程央预见了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整件事上他理亏; 所以他给程宗跪下; 恳求他。
  程宗没明确回答,只是让他再好好想想,程乐是个有思想的人; 不是某样东西,想送了就送走; 想要再要回去,他希望程央能对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有个彻底的判断后,再来找他谈。
  他走了没多久,门背后突然传来程乐喊他的声音,接着便是隐隐约约的哭声。
  程央没有起身,膝行了两步,头顶在门上,眼泪跟着涌了出来,“乐乐……”
  
  他当初不知道赵梅是怎么想的,明明跟程林生吵架吵的恨不得上吊自杀,可一转头还是把程樱和程乐生了下来,然后又一天都没有带过他们的就走了,把一整个家的烂摊子都留给他。
  他其实也抱怨过,想过逃避,那样的环境下,他自己活着都艰难,却还要承担别人不负责任的恶果,可生都生下来了,总不能说扔就扔了,只能硬着头皮过一天算一天的把他们带大。
  事实上程乐比程樱要晚出生,他才是那个最小的弟弟,是他为了让他替自己分担哥哥的责任,故意在他们面前说错,因为他一直觉得,比起女孩子,男孩子多吃点苦受点委屈没什么。
  他就是太懂事了,才会任凭他肆意妄为,哪怕最后被他放弃都是心甘情愿。
  而他一个做哥哥的,残酷的把自己被迫成长的经历原封不动的加诸在他身上,居然还认为那样一种懂事,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理所当然。
  外面应该是下雨了,楼道里有些潮湿,人来人往的经过,都要往他身上看一眼,有人过来问,试图敲门,被程央制止了,与其说他现在这样是在逼他们放手,不如说他是在惩罚自己。
  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胃里空空如也,翻滚着疼的他冷汗直冒,事实上不止今天,昨天一天他躲在家里,也什么都没有吃,程樱端给他水,喝下去又全吐了出来,他能感觉到的,只剩下嘴里一阵阵的发苦。
  他想了很多,从认识迟屿到现在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他都一遍遍自虐般的翻出来给自己看,尽管里面任何一句他说的话,都能让他裂开的伤口再度鲜血淋漓。
  所有的回忆混杂着甜腥,毫无例外的变得面目全非。
  他开始疯狂的自责,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就这样毫无底线的陷进去,想和他在一个城市,想陪着他,所以他改了志愿,准备离开这里,因为担子太重,所以他极度自私的把程乐舍下了。
  他偏执的一意孤行,所以下场这样惨淡,膝盖上针扎一般的疼,可程央却像是丝毫都感觉不到,和他心里那种仿佛要把他吞噬殆尽的悔意所带来的剧痛相比,这一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程乐又在哭了,哭的那样伤心,也许那天从家里走出去,他就是这样哭的,他却什么都没听见。
  程央意识有些模糊,但这次他听的清清楚楚,他缓缓抬起手,在门上轻轻拍了拍。
  “哥,哥……”程乐一遍遍的叫着他,在另一边疯狂的拍着门,“哥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你还在外面吗?”他边哭边叫,嗓子都有些哑了,“哥我好想你啊,好想你和樱樱……”
  程央咬着牙,难过到无以复加,他眼前一黑,痛苦的弓起身,在门上用力锤了一拳。
  里面再次陷入安静,风裹挟着凉意从楼道里吹上来,雨点砸在地上的声音已经能清楚的听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跪着,头有些昏沉,他用力磕了两下,时间的流速在煎熬中变得缓慢。
  过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听到开门的声音,跟着程乐背着书包,和行李箱一起被推了出来,季江心站在门后面,眼眶有些红,狠狠心把门关上了。
  
  程央抬起头,看了一会,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他。
  程乐被他带的有些站不住,但还是忍着哭腔,“哥。”
  “哥哥错了。”程央紧紧的抓着衣服抱着他,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是哥哥错了……”
  程乐拼命的摇头,眼泪流了一脸。
  “我现在就带你回去。”程央站起来,微微有些晃,他努力站稳了。
  他虚弱的露出个笑,然后对着门,让程乐跟着他一起,深深的鞠了一躬。
  
  上午第四节课,程央来学校,没进教室,而是直接去了黄明办公室。
  “怎么了?”进门的第一眼,黄明有些愣,程央的状态……怎么说呢,整个人毫无血色,像是生了场大病,他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忙拉了张椅子让他先坐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央摇了摇头,等黄明把手从他额头上移开,确认他没发烧后,他看着他,“黄老师。”
  “嗯?”
  “我想退学。”
  黄明有些不可思议,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别说这种关键时刻,就是平时,他教了这么多学生,也没见哪个跑到他跟前说想退学的。
  一中历史上就没主动退学的人。
  但程央那样认真的看着他,又让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他这样的人,也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究竟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想退学,是钱的问题还是……”
  程央仍旧摇头,跟他拒绝帮助时一样坚决,“我想的很清楚,我不参加高考了,我想退学。”
  “这不是你说想清楚了就能去做的事!”黄明严肃下脸,“你在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跟我说你想退学,你就是没想清楚,有什么事不能等过了高考再说,一定要这个时候做决定?”
  程央没说话,脸上从他进来后就一直没什么表情,与其说是冷淡,倒不如说是有些消沉。
  “你先跟我说发生了什么?” 深知对像他这样的人来硬的没用,黄明尽量放缓了语气,“无论是什么问题,我们都一起想办法解决,但高考你必须给我参加,这一点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会去的。”程央看着前面,低声说:“从明天开始,我也不会再来学校了。”
  “你!”黄明一气之下站了起来,“你不上大学,不要前途了?!” 
  
  黄明皱眉看着他,从带他们班以来,程央一直就是那个坚强到固执,又有些让人心疼的学生,他从不怀疑他超乎常人的坚韧,可现在木然又失神的坐在他面前的他,却像是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什么击垮了一样。
  对于程央这一路走来遇到任何困难,都选择自己扛下来,从不借他人之手,黄明有时候也会感到挫败,会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班主任当的很不够格,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盯着他看了会,从他的反常里猜出了点眉目,“是不是因为迟屿?”
  果然,程央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可态度仍旧没有任何松缓。
  “那天和冯均的事我听说了一些,本来想找你们谈谈的,可又怕这种时候了影响你们。”
  黄明叹了口气,把椅子拉到程央跟前,重新坐了下来,“人本来就是感情动物,尤其又是你们这个年纪,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谈个恋爱什么的多正常啊,哪能样样都分的清对错,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没必要因为眼前这点事,因小失大,舍弃对你来说更为重要的决定。”
  程央被他这句话戳到痛处,本就苍白的脸顿时又退了三分血色。
  “当然我不是说感情不重要。”黄明清了清嗓子,适当的放软了语气,“我以前带过一个学生,复读过一年,所以只比你高了两届,说不定你还在学校里见过他,当然现在已经毕业了。”
  “就算是到现在我依然可以肯定的说,他是我带过的所有学生里我最欣赏的,成熟,稳重,头脑清晰,有明确的人生目标,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说到这里黄明微微停顿了一下,“可你知道他前两天回来,跟我说什么吗?”
  程央抬起头看着他。
  黄明起身去倒水,“说他们学校明年有个出国的机会,他却因为一个人犹豫不决。” 
  水杯递到他手里,程央接住,“他决定了吗?”
  “我举这个例子只是想提醒你,有过一时的迷惘并不可耻,所有人都会,包括他,但他后来还是决定了要走,跟我说似乎也不是为了听我意见,所有程央你明白吗,执着于一个人固然有你的理由,但重要的是你要清楚,这不是你人生的全部,而且现阶段,你的想法也未必成熟。”
  
  黄明话一直说的委婉,程央之前就觉得自己有什么点漏过去了没抓住,这一次他终于听清楚了,黄明一直在开导他的前提,是认为他喜欢迟屿,而迟屿并不喜欢他,他怎么会知道的?
  迟屿跟他说过什么吗,如果说过,黄明又怎么会说他顾忌着高考没有找他们谈。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纸杯在他手里微微变形,但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他改过志愿了是吗?”他问。
  黄明一愣,“我以为你知道。”
  程央笑了笑,“他去了哪里?”
  黄明没有说,“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尽管已经想通了,决定要认输了,但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程央还是不可抑制的有些难受,迟屿在躲他的事实,等于是直接把愚蠢的印章刻在了他脑门上,让他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身体深处他以为早就收拾妥帖的钝痛,在他意志一旦有任何松懈时,又会纷纷跑出来,在他每一寸血肉里疯狂的四处逃窜。
  程央微微弯下腰,手肘撑着膝盖,侧脸的线条紧崩着,被他咬出了一道深刻的痕迹。
  黄明看他这样子实在有些心疼,无奈的只能妥协,“你要实在觉得自己这种状态没办法参加高考,我可以去跟学校申请,让你休学一年,好好调整一下,明年你再回来,就当是复读了。”
  “程央。”黄明把手放在他头顶,轻而又轻的摸了摸,“为了你自己,也为你弟弟妹妹,无论多难,都再熬一熬,总会过去的,像你这样的人,就算生活现在亏待了你,以后也肯定不会。”
  
  “黄老师。”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程央转过身看着他,“无论我做什么决定,您能不能……”
  “我知道。”黄明示意他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除非哪天你自己告诉他。”
  第四节课下课,迟屿意外在后门口看到了程央。
  他正因为找不到他而一肚子火,这时候突然见到人,语气自然毫无收敛的有些冲,“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程央没看他,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篮球,在手里轻轻抛了两下,他往外面看了看,嘴角扯出个很淡的笑来,“陪我去打场球吧。”
  



第七十五章 再见与不再见
  迟屿确认眼前的人就是程央,可看着又感觉哪里不像; 尤其此刻看向他的眼里全是陌生; 像换了副面孔,程央状态不是太好; 从回头在教室后门口看到他的第一眼; 迟屿就感觉到了。
  他担心这几天没见; 他是不是又生病了; 手抬起来想摸他额头,被他有些冷漠的打开了。
  程央看了他一眼; 转身往楼下走。
  这时候是午休时间; 出来的人要么涌向校门口; 要么往食堂方向走; 迟屿跟在他后面,随着人流一起下到一楼,日头有些毒; 看程央是真准备这时候去操场; 他停下来; “吃饭了吗?”
  程央在他前面摇了摇头。
  迟屿有些不理解,“那为什么突然要打球?”
  “因为不打,你就会一直惦记着。”程央说。
  
  迟屿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去拉他胳膊,想看看他究竟怎么了; 还没怎么够到,就被程央毫不留情的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的飞快甩开了; 他顿时有些恼,声音一沉,“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程央没说话,挺直了背往前走,似乎今天不把这场球打完,他就不会和他有更多的交流。
  迟屿有些心烦,本不想理会,但那天晚上发生那样的事,程央对他有怨言正常,他用力咳了一声,“那天后来我心情不好,没联系你,可我早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关机了?”
  “还有这几天你去哪了?” 迟屿快走两步到他旁边,“程云生来过了是吗?他来干什么?有为难你吗?”
  这些问题他一连串的问出来,看似关心,程央却一个都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不过就是迟屿擅长的哄人手段。
  他被像这样哄过很多次,而轻信的下场是什么,没有人比他体会的更残酷彻底。
  说他杯弓蛇影也好,草木皆兵也好,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相信这个人。
  迟屿一直想跟他打一场球,就像他想操&他会想尽各种办法一样,得不到的永远最让人骚动,程央明白这个道理有些晚,但终究还是明白了,所以他不想等走了,迟屿还在他身上惦记任何东西,这临别一场,他今天一定陪他打完。
  
  到了小操场后,程央停下脚步,转过身,把球扔给了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说:“来吧。”
  迟屿根本就不想打球,他和程央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对眼下程央的执着,他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你到底想……”
  程央身影猛地一闪,从他手里把球抢了出去,下一秒,一个飞快的转身,人已带球到了篮下,迟屿本能的追过去挡,程央跳起来时人有些晃,不知道是重心没站稳,还是身体的原因。
  迟屿怕他会摔下来,这时候更没什么心情陪他在这玩对抗,他下意识伸手想接住他。
  程央注意到他的动作后,手一勾,球转了个方向,狠狠的朝他脸上砸过来。
  那一瞬间,迟屿只觉得鼻子上一阵强力碾压的剧痛,跟着鼻血和眼泪混着一起流了出来。
  “操!你他妈什么情况?!”迟屿捂着鼻子,手心里全是血,他摸了摸口袋,偏偏什么纸巾都没带,这么一句话吼出来,喉咙里顿时划过一阵甜腥,不上不下粘着的感觉叫他有些反胃。
  “你到底怎么了?!”迟屿瞪着他,“我他妈不都跟你道过歉了吗,你还想我怎么样!”
  
  今天的太阳实在太大了,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程央一动不动的站在篮框下,看着面前被晒的扭曲了的人影,突然一字一句,混杂着冷意的念道:“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迟屿有些愣,这是他们班当初参加校庆晚会的节目,程央说他没背下来,但此刻他却一字不差的在念给他听,语声低沉又平稳,没有一丝该有的起伏,然而仔细听,却能从他刻意清晰的咬字里听到些微的颤音。
  念完第一段他停下来,目光终于落到了他身上,程央看着他,“下一句?”
  “什么?”迟屿完全摸不着头脑,过大的刺激下他一直在流眼泪,话也说的含糊不清。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又要干什么,程央今天给他的感觉始终有点不正常,他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既像是丢了魂,又像是被什么给附体了。
  “怪我语文学的不好,没懂这句话的意思。”程央低下头,苍白的笑了笑,“我应该做一棵木棉的,而不是凌霄花。”
  “迟屿。”程央说着转向他,“我欠你的,我一分钟都没有忘,往后也不会忘,希望你一样记得。”
  “你想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迟屿脸色微微一变,看着程央此时发红的眼眶,以及眼底那样浓烈的绝望,他突然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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