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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中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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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
秋婶叹了口气,“你叔可真不是个东西,他下回要再过来,你就报警,我还不信,这事没人管了。”
“您早点睡吧,这么晚了。”
秋婶又安慰了他两句才回去,程央把东西拖上楼,扔在客厅里,他走进房间,倒在了床上。
迟屿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里照了照,之前在酒店已经看过了,光线太暗没看清楚,他都不知道自己脸上什么时候被划了一道,还是他小姨发现,问他是不是迟海东打他了。
迟海东当然没有打他,是他自作多情去打别人的时候弄上的,在一边下颚那,有一道还挺明显的印子。
洗完澡出来,迟屿随便消了下毒,躺在床上翻个身,背上胳膊上都有点疼,这种感觉其实挺难受的,就好像走在路上被人撞了,还没法问人要医药费一样。
因为是他自己活该上错了机动车道。
他关了灯试图睡,没睡着,他烦躁的坐起来,去开冰箱看有没有吃的。
晚饭他没吃饱,赵双晴点了很多,全程喋喋不休的抱怨却弄的他很没胃口,她骂迟海东,细数在公司里怎么跟他斗智斗勇,迟屿不想听,他不关心是在现有业务上开拓新客户还是转型做别的,就算现在告诉他这家公司不行了要倒闭了,那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阿姨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不回来,做好了吃的放在冰箱里,迟屿一样样端出来,放微波炉里热,他靠在碗柜旁边看手机,未接来电显示付进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他拨回去,“嗯?”
付进:“跟你小姨吃完饭了?”
迟屿:“嗯。”
付进:“我打你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程央那边怎么说?”
迟屿:“他没找你?”
付进:“找了。”
迟屿:“那他没告诉你吗?”
付进:“我问他有事没事,他说没有,我说要有事程樱程乐先放我那,他又答应了,你不觉得挺奇怪的吗,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他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迟屿皱眉,“他弟弟妹妹在你那?”
付进:“嗯,说有事要处理,不方便带着他们。”
付进顿了顿,“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程云生他们是他看着走的,短时间内杀个回马枪的可能性不大,“别担心,真托孤他不会选你。”
付进:“……”
付进:“滚蛋。”
迟屿挂了电话,从柜子里拿了几个保鲜盒,把热完的菜都倒进去,找了个装衣服的袋子拎着出了门。
小区门口是条大马路,车好打,就是跟司机形容地方费了点功夫,路名他报不上来,走过一遍大概还有点印象,只能靠人工导航。
一路颠过去真是再好的胃口都颠没了。
小区里面没路灯,靠着手机屏幕那点亮光,找起来有些费劲,好在当初他站楼下围观时的感觉还在,估摸着大概就是这里了。
上到二楼,门跟他傍晚上来的时候一样,居然是开着的。
“程央?”他在黑暗里叫了一声,没有人应,迟屿走进去,看到其中一间房间里传出了亮光。
他把袋子放桌上,又试着叫了一声,还是没回应。
他往里走,走到房间门口,微弱的灯光下,入眼的一幕蓦的叫他喉咙有些发堵。
程央躺在床上,确切的说是半趴着,上半身探在床沿,脸对着下面的一个塑料盆,盆里有水,应该是他吐的,吐了不止一次,所以才会以这样一个姿势睡着。
房间里阴冷潮湿,他衣服没脱,就这样一个人硬挨着,后脑勺上破了的地方贴了块胶布,此时已经渗出了血。
被狠狠刺痛了双眼的迟屿内心无法抑制的翻涌,十分想破口大骂,有医院不去,这是作的什么死!
他几步走过去,把人翻过来,脱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动作有些粗鲁,程央被他弄醒了。
他半睁着眼睛,红肿的眼角周围有未干的水渍,他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问:“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收尸。”迟屿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更
第十九章 良与不良
迟屿把人抱手里了才意识到有问题。
来的时候他看过,小区门口路窄,不好打车,而外面能打到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距离,他不可能大晚上抱着个人去路边等。
他打电话给李林,李林说他在外地出差,帮忙联系了别人,让他把地址给他,先在原地等着。
迟屿把人放下来,塞了两个枕头在背后,让他靠坐着,“吃东西吗?”
程央摇了摇头,不说话。
迟屿看他强忍着难受的样子,本来还想出言嘲讽两句的,这时候也开不了口了,他没想到他能把自己死撑到这种地步,如果今天他不过来,他是不是就准备这么硬捱着,捱过了去学校,捱不过就再多请两天假,回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迟屿帮他把被子拉上来一点,房间里没空调,连个取暖器都没有,碰到他身体时,能感觉到他轻微的发抖。
他起身去厨房烧了一壶水,回来看到程央又趴在床沿上吐,除了一些水,已经吐不出什么了,他把人扶起来,把兑好的水给他,“喝一点。”
程央不动,跟他说什么都没反应,迟屿差一点就要叫救护车了,然而下一秒,他些微的肢体动作,又像是在努力证明他还有意识。
“司机马上就过来了,你再坚持一会。”迟屿没再看他,去外面把灯开了。
迟海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迟屿没想到李林给他叫的人是他,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上这些了,给他指好方位后,他把程央抱了下去。
“听李林说是你一中的同学?”迟海东边开车边说。
“嗯。”迟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去离这最近的医院。”
“是发烧了吗?”
迟屿这才想起去摸程央的额头,没有热度。
迟海东从后视镜里看到程央的脖子上有血迹,加上他整个人又有些陷入昏迷,再要说话,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不是我打的。”迟屿说。
时间晚了,路上没什么人,不到二十分钟医院就到了,一路上迟海东接了几个电话,听着像是酒桌上这个总那个总打来的,看来来这之前他有应酬。
担心刚转学来的儿子惹什么祸,所以迟董事长亲自跑了这一趟?
迟屿把人送进急诊室,迟海东去办手续,等检查的那段时间,迟屿让他有事就先回去。
“今天你跟你小姨去吃饭了?”迟海东问。
“我不能跟她吃饭吗?”迟屿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迟海东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搓了搓脸,难掩疲惫,“你不要总曲解我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跟她来往。”
说了就有用吗,迟屿懒得反驳他,他靠墙站着,看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没想到都这个时间了,医院里还这么热闹。
“她虽然是你长辈,可她现在的一些想法和做法很不成熟,我担心她会影响你,你清楚有些事情上,我一直都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判断。”
迟屿转身往外走。
“小屿。”迟海东叫住他,“什么时候你才能相信我,你妈妈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她走了我知道你很痛苦,可痛苦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为了避开周围人窥探的目光,迟海东走到他身边,轻叹了声,“找机会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赵双莹走之前什么都没说,是不想说,还是为了给迟海东留最后的颜面,已经不得而知,现在旧事重提,人已面目全非,靠的全是迟海东的一张嘴,“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为什么不相信,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了。”
迟屿看向他,“你敢说你没有?”
“我有什么,你宁可听信周围人的话,也不愿意正视我,他们能轻易影响你,我这个做爸爸的却不能?”
迟屿没说话。
迟海东苦笑了一声,想摸摸这个比他都高的儿子的头,手终究没放上去,“到如今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他们说什么都行,可唯独你,小屿,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迟海东走之前,把一张卡交到他手里,“密码是你生日,这两天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不提醒,迟屿确实没想到钱的问题,他兜里揣了一两百出门,打车还花掉了五十,医药费肯定不够交。
迟海东让他早点回去休息,那孩子的家里人要赶不过来,他就找人来处理,迟屿没点头,怎么处理,换个人来不一样等着么,而且还可能因为不熟悉程央的套路,一句不用了谢谢被打发的门都进不了。
他拿着卡,去旁边自动取款机里取了点钱,买了水和吃的,回来继续坐着等,比他想的时间要长,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那种状态,他大概会以为自己也没看住他。
迟屿在袋子里翻翻,撕了个面包出来吃,还没吃完,护士过来说让他去办住院手续,病人伤口清创后重新包扎了,目前没什么大问题,但因为有明显脑震荡症状,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迟屿松了口气,跟着过去,等办完回来,程央已经被推进去了。
选的是高级病房,就一个床位,环境还不错,迟屿走到他病床前看了看,人还没醒。
他坐回去,把剩下的那点面包吃完,扯过毯子,在沙发上躺下了,一晚上没睡,这时候已经很困了。
说是困,加起来睡了也就不到三个小时吧,再睁开眼,外面天已经亮了。
他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出来拖了张椅子坐到病床前,把昨天没来得及看的诊断书看了一遍,基本情况跟护士说的差不多,就是诊断结果里面有一项,居然写的是营养不良。
没想到这个年龄段的人了,还会有这样的问题,看来付进总说他瘦,忍不住想给他送吃的,是已经从现象看到了本质,因为单纯从那天打架的现象来看,迟屿并不觉得他哪里表现的有那几个人不良。
吊瓶里的液体不剩了多少,护士之前应该来换过几次了,迟屿看护理记录,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瓶。
他起身去摁床头的铃,发现程央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醒了啊战士。”迟屿跟他打招呼,看他眼睛盯着上方,像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他手在他前面晃了晃,“哎。”
程央看向他,看了一会,一双眼睛才终于有了焦距。
迟屿怀疑他是不是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忘了,不过这种时候,他懒得跟他计较,“喝水吗?”
程央没说话,整个人反应慢了半拍,过了会才“嗯”了声。
迟屿去给他倒,护士进来拔针,拔完叮嘱了几句,说等会下午还有几瓶。
程央等她走了,撑着想坐起来,迟屿帮他把床摇上来点,让他靠坐着,水杯放他手里。
他喝了几口,哑着声音说:“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迟屿掏出来给他,“要我回避吗?”
程央摇头,拨了个号码,接通后才知道是请假,应该是之前打工的那家饭店,他没说住院,只说有点事,那边听上去像是说了几句,最后才同意了。
“你昨天没请假?”迟屿问。
程央把手机还给他,迟屿看了眼没接,冷笑了声,“你也是真不怕死。”
看他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迟屿又去给他倒了一杯,“除了你那个叔叔,你家里还有人吗?”
“嗯。”
“那联系方式呢?”
程央看着手机没动。
迟屿等了一会,把手机从他手里拿回来,“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
“你家里的钥匙,我去给你收拾点东西过来。”真要有人,还会把弟弟妹妹放付进家里吗,不管以前在哪里听说,至少现在亲眼目睹后,迟疑敢确定,除了那两个小的,他没有称得上是人的家人了。
程央在外套口袋里找了一会,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我没带钥匙。”
迟屿觉得他这个表情不错,挺少见,大概只有像现在这样磕坏了脑袋的情况下才有,看来脆弱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让人看起来可爱点。
“哪里有备用的吗?”他清楚的记得出来的时候把门带上了,要不然万一他那个问他要房子的叔叔回来,再把锁给换了,虽然别说锁了,整道门看上去都不懈一击。
“没有。”
“那你缺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要住几天?”程央说话的时候,左手反复的在揭右手背上盖着棉签的胶布,揭开来又再贴上,胶布边缘在摩挲里起了毛,已经有些失去了粘性,头尾都翘了起来。
迟屿觉得这可能是他一种焦虑的表现,他摁住他的手,“看你情况,你要想留后遗症,现在就可以走。”
程央愣了愣,慢慢挣脱开,手终于停了下来,“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洗漱用品里面都有,你要用不惯一次性的,我给你买新的。”
“那就用里面的吧。”
迟屿叹了口气,本来想说衣服也买新的,“内外衣我那都有,都没穿过,你号应该跟我差不多,我回去随便找两件行吗?”
程央比他瘦,照理说应该差了一个号,不过他个子也挺高,穿了病号服没那么臃肿,骨架看上去还可以,不是那种发育不良的身材。
“不用了,一会我自己下楼……”
“你干脆问我租吧,我按折旧给你算。”迟屿打断他,这个时候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要嫌他烦,何况他脾气还不好,纯碎是看在他生病的面子上,才一直忍着,轻声细语的和他说话。
程央还想说什么,被迟屿一声“操”给打断了,“我找穿过的总行了吧。”
程央看着他,下面的话没说出来,算是默认了。
迟屿往外走,临出门了还不忘嘴贱两句,“内裤你要也想穿我穿过的,我没意见。”
“谢谢。”程央突然说。
迟屿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真听话了,好像也没多烦,“不客气。”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拔智齿了,正常情况后天更
如果我疼到怀疑人生
可能会拖后到大后天
区草保佑我
第二十章 懂与不懂
迟屿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医院里的味道他实在不喜欢,而且之前在车上,程央靠着他,伤口的血从他脖子流下去,又热又痒,他在医院的洗手间里擦了好几遍,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把衣服都换了,程央身上应该也沾了不少,迟屿决定给他里外各带两套,没像他说的拿穿过的,迟海东买的这些,他自己穿过的都不多,没多余的给他,索性找了两套全新的,反正剪了标签也看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程央穿自己衣服这件事居然有些莫名的期待。
就好像把好的东西堆砌给他,会让他有不一样的成就感。
他在卫生间里又转了转,其他诸如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也都拿了,脸盆就不用了,里面有淋浴,还有什么,迟屿想了想,去抽屉下面拿了盒三条装的内裤。
做完这些,他感觉有些饿,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才想起出门前,没问问那小子吃不吃东西,吐成那样,估计胃里早空了。
冰箱里有面包和牛奶,迟屿去煎了两个蛋,夹了点生菜做成三明治,用盒子装着打包好,之前问过医生,这几样应该都能吃。
等扛着大包小包回到病房,站在门口,迎接他的,是张空无一人的床铺,迟屿第一反应以为自己走错了。
反复确认房门上的号码就是这个后,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或者干脆连想法都没有,等反应过来,才感觉到深深的愤怒和被人耍了一圈的耻辱。
操,合着他昨天一晚上跑上跑下,在某人眼里全是白费功夫,说不定还会嫌他多此一举。
他想去问候程央一声,可那货连个手机都没有,骂人还得上门骂,迟屿不确定自己现在这点怒意,撑到他们家门口,对着一屋子狼藉还有没有那么丰盛。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那点同情心有这么多余。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发了两分钟呆,期间有护士经过,他也没想起来问一声这人是不是办出院了,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在不识好歹方面,程央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惯犯。
“程央家属是吧。”护士第二次经过看到他,上来说:“病人转去普通病房了,在二楼,没跟你说吗?”
迟屿:“……”
迟屿:“他自己转的?”
护士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嗯。”
迟屿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确实是他能干的出来的。
他道过谢,从电梯下到二楼,一眼就看到走廊上,穿着病号服的人在向楼下张望。
“找我?”迟屿走过去,在他旁边说。
程央看向他,“你怎么找到的?”
他没电话,更不知道迟屿的手机号码,他把他送过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跟他说一声。
“护士说的。”迟屿说:“她要不说,我就走了。”
“……抱歉。”
“我真是服了你了,非得这么给自己找罪受。”迟屿点点下巴,示意他带他进去,里面三张床呢,他哪知道是哪张。
里面确实三张床,不过另外两张上都有人,哪张是他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迟屿其实很想跟他说,我不喜欢这味道,你还是给我上去吧,钱我来出,想想又觉得说了,好不容易拉近的这点距离再一下给撇远了。
每个人都有个小柜子,迟屿把衣服都给他塞里面,回来扔了个球在他床上。
程央:“嗯?”
迟屿:“给你捏着玩。”
程央捏了两下,球是软体的,用力后,脂体会从所有有空隙的地方溢出来,像是崩到极致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松一手又会恢复原状,“你不是……”
迟屿面容严肃的点头,“所以一会记得在被窝里捏,别让我看见。”
程央笑了笑,真的把手伸了进去。
迟屿看他眉头舒展开,自己心口闷着的那点郁气也像是得到了缓解,整个人都随之一松,他把饭盒放上来,用保鲜袋拿着递给他,“不想吃也吃点。”
程央接过来,“谢谢。”
“别谢了。”迟屿找了张凳子坐下,“要谢也是我谢,你不替我挡那一下,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程央看着他,“为什么帮我?”
“路见不平。”迟屿也看着他,“这答案您还满意吗?”
显然不满意,不过程央没再说话,低头把三明治吃了,迟屿看他已经有点胃口了,琢磨着等会中午的时候,去哪个酒店打包份清淡点的菜过来,医院食堂的营养,肯定满足不了被诊断为不良的人的需求和指标。
隔壁床是个大爷,从迟屿进门起就躺着一直在哼哼,不知道是睡着了惯性这么哼呢,还是睡不着难受,迟屿和程央同时往那边看着,看了会,程央说:“你回去吧,这里我自己可以。”
“等今天过了,确定没问题了再说。”迟屿头转回来,把他这边的帘子拉上了,“一会下午还要吊水,你先睡会。”
迟·前十名·屿带了两套卷子过来,都是周一一早要交的,临近期末考,卷子多如牛毛,程央可以请假,他却还得争分夺秒。
边上大爷的哼哼声有点大,短时间内他没办法集中精神,只能先发了会呆,目光从窗外凋秃了的树上,渐渐落回到面前的人上。
程央已经睡下了,背对着他。
一个课间十分钟都要埋头苦睡的人,此时应该是他最放松最满足的时候,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原因,迟屿能感觉到他刻意的紧绷,瘦削的肩膀用力张成一条线。
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睡着,迟屿撑起身靠近点,不仅凳子吱嘎了一声,连床都小幅度的晃了晃,程央没反应,看来睡的还挺沉。
他坐回来,发现他耳朵背面和发根底下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头是洗不了了,迟屿去问护士要了几根棉签,沾了点温水想给他擦擦。
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他概括为是自己太无聊了,想睡又没地儿躺,只能找点打发时间的手工活,越细越好。
棉签里的水挤干,一点点划在皮肤上,程央的耳朵长的很秀气,背面能看到细小的绒毛,软软的覆在上面,随着迟屿靠近时的呼吸轻轻晃动。
来回几次把它们都擦干净后,换脖子下面。
除了沾了血的地方,程央的脖子一如既往的干净,皮肤很白,褐色的血残留在上面,有些触目惊心,却同时有种诡异的美感。
迟屿盯着看了会,透过薄薄的皮肤,看到了下面青色的血管,想到即便是像他这样的人,冷淡的外表下血也是热的,便觉得有点奇妙。
渐渐的这种奇妙追根溯源,和他身体里的血液一起,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有微小的共鸣。
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迟屿飞快的移开目光,起身出去了。
电话是付进打来的,“下午我带程樱和程乐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
“我就不去了。”迟屿说:“等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干嘛?”
“有事,你记得就行。”
“什么事,现在不能说吗?”
现在他不想说,原来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能说的,在他盯着人脖子看的入神后,突然就不想说了。
付进:“行吧,我记下了。”
迟屿挂了电话,看里面一时半会还醒不了,他伸了个懒腰,出去买吃的,顺便逛了逛。
等拎着饭菜回来,刚好遇上医生查房,看了程央的情况,让他没事多躺着,尽量不要下床走动,尤其不要动脑子,试卷什么的赶紧收起来,学习不在这一时半会,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程央:“……”
程央转头,看了门外的迟屿一眼。
迟屿好整以暇的听医生数落了他将近五分钟,在问到还带了什么别的书过来时,他才进去,解释说那些都是他的。
医生:“那你也别影响他。”
迟屿把英语卷子拿给他看,“您放心,他看不懂。”
程央:“……”
等人走后,迟屿把桌子架起来,饭盒一字摆开。
程央看到只有一双筷子,“你呢?”
“我当然吃完回来的。”迟屿说着把一个魔方放他床头,“本来还想给你解闷的,看来玩不了了,干脆看我做卷子吧。”
“不看。”程央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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