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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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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楚。
  苏麟拿这种爱哭的小朋友根本没有办法。
  一时也忘了要打断他。
  听了片刻,才从这糊成一团的语句中,提炼出苏麒的中心思想:
  之所以这么执着,是因为苏麟之前总是流露出对婚姻的不满,很担心,很想要把哥哥从这糟糕的婚姻中解救出来。
  苏麟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意识求助地望向厉骞。
  可厉骞比苏麟更懵——这也不能怪厉骞,在苏麟和苏麒的事情上,最没有立场发言的人就是他。不管怎么劝到头来都不落好。真比应付议会质询还头疼。
  苏麟一看厉骞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出现了决策性错误,连忙偷偷打了个手势示意“不管你事”,转头清了清嗓子,狠下心,“这是我之前跟你说的?”
  苏麒用力点头,大眼睛里面含着两汪泪:“千真万确的!如果有一句假话,我就……”
  苏麟赶紧捂他的嘴——看这样子,这孩子也的确不像是能向哥哥撒谎的样子,苏麟叹了口气,这可是造了什么孽:“我之前这样向你抱怨,是我的不对……”
  “不是的!”苏麒听苏麟先道歉,非但没有被安抚,反倒愈加慌乱,“哥哥没有错!哥哥是……”
  “不,你听我说,”苏麟觉得这样纠结下去没完没了,连忙坚定的打断他,“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是我和我配偶之间的事。”他说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厉骞,“和任何第三者都没有关系。把负面情绪全都倾倒给你,并把你搅和进来,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不会了。”
  “可是……”苏麒说不清楚哪里不对,蹙起眉,用打梁一只害虫那样提防的眼神警惕的盯着厉骞,“他……”
  苏麟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之前向他说了什么,把厉骞的形象败坏到这种地步:“无论他是怎样的人,都是我选择的配偶。我是成年人了。有能力处理自己的婚姻。好或者不好,未来如何,我都可以承担。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苏麒迟疑着,看了看苏麟,又转头望向厉骞——苏麟微微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再明确不过的信号: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他虽然是兄弟,但说到底,也只是外人。
  苏麒咬了咬下唇:“那好吧。”
  苏麟拍了拍他的背,顺势把他带到门口,拉开门,正寻思应该怎么样更加礼貌而得体的把他送出去,一闪神,就又被苏麒抓住了袖子:“哥哥,”苏麒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我已经成年了,苏家你我多少也说得上话。你如果过得不好……”
  苏麟哑然失笑。
  竖起指头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很干脆地没有接茬,说了声“谢谢”,滴水不漏地把这黏黏糊糊的弟弟送走了。
  转回头来,就看到厉骞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
  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越到大事越是沉着,可这会儿却让苏麟明确地感觉到了紧张和无措——脸上还姑且绷得住,可放在桌面上的手却握得很紧,腿“踩缝纫机”的动静大得隔着办公助都能听到,还十几秒一停,十几秒一停,像是生怕有人听不出他的左右为难。
  苏麟看厉骞这样,自己先不忍心。
  被欺瞒固然应该要发火吧……但真的看到厉骞的脸,非但渐渐没了怒意,反倒先想起厉骞在那个狂风暴雨的午夜里,抱着自己一边哭一边忏悔、失魂落魄的模样……
  苏麟摸了摸揣在口袋里的刀。
  试图回想起出门之前那些在脑海里走马灯式一闪而过的黑暗念头。
  关于欺骗,关于背叛,关于更大的阴谋……
  哪儿还想的起来呢?
  他现在看着厉骞的脸,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之前的omega就是我,这真是太好了。”
  苏麟忍不住唾弃这样没有立场的自己。
  他想,之前不知道真相的时候,还嘲讽当年的自己“迷之操作”,现在眼看又要重蹈覆辙。厉骞这人是什么妖魔鬼怪,是情蛊成精了吗?是针对他开发的专门的精神武器吗?为什么只要看到厉骞为难的样子他就……
  苏麟无可奈何。
  伸手先抚平厉骞眉心的褶皱,开口不但声色俱厉,反倒差点儿低声下气:
  “这件事,我先道歉吧。”
  厉骞断然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个。
  与预期相去太远,反倒更觉惊恐,抬头看苏麟的时候眼底的血丝都爆出来:“阿麟,你别……”
  “不是,你冷静一点,我不是说反话,”苏麟想了想,自己当年如果当真在雨夜里不辞而别一去无返,那厉骞会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也是难免的,他尽可能地放软声音,用那种在工地上学来的、应对群众性暴动事件时必要的“温和但坚定”的态度,“我是真的感到抱歉——虽然现在不记得了,但是……”他看了看门的方向,“我弟……那个应该是我弟吧……会对你有这样的看法,应该是我的责任。有了问题,找其他人抱怨,却一直对你隐瞒,这样的做法怎么可能有好结果?——总之,结婚是我们俩的事,会走到那么糟糕的地步,肯定也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也不会无理取闹地只怪你。我有做错的地方,我会反省的。如果我没有察觉,你就告诉我。”
  厉骞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微微张着口,发不出声来。
  苏麟又追问了一句:“好吗。”
  厉骞才恍然地:“哦,好。”
  苏麟忍不住笑起来——虽然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事,但他看着厉骞的表情就想笑。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
  混合着死里逃生、喜出望外、难以置信和小心翼翼。
  太过繁复以至于有些扭曲。
  就算在厉骞这么英俊的脸上依旧不太好看。
  苏麟却该死地觉得心动——他从来没有见厉骞如此失态过,而这一瞬间的失态,恰恰是厉骞重视的证明。
  于是苏麟又一次一边唾弃自己毫无原则,一边低声下气地开口:“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说抱歉。”
  “嗯?”厉骞迅速从天上掉馅饼般的好运中汲取了力量,开口时已是原地满血复活,一副“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心理准备”的姿态,“什么?”语气里满是“现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承受”的自信。
  但苏麟的行动还是大大地出乎厉骞的意料——
  他的omega,“唰”地从口袋里把藏的刀掏出来,“啪”地拍在面前的办公桌上:
  “关于这个。”


第五十一章 
  厉骞第一时间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
  愣了三五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把刀——其实很小,一套刀具组里最小的那把,平日苏麟只用它来削水果。
  可厉骞一见,还是不由自主本能地向后做出闪避的动作——只是一小下而已,很快又调整姿势,回到原来的位置,垂下眼,温驯而听天由命的模样,活像被肉食动物叼住了颈动脉的大型草食类……
  苏麟这样笔直地冲进办公室里来,他便有了“事情暴露”的预感。
  为可能来到的这一天,他做了很多准备,预设许多情况,也私下在脑中走流程,做“思想排练”。他以为自己会为苏麟能想起来感到庆幸。毕竟保守秘密终究是困难的,何况还是对自己最亲密的人。
  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他却只是目瞪口呆,束手无策。
  更糟糕的是,苏麒正在办公室中,并且和他纠缠不休……
  厉骞人生还从来没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刻,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恨不能寻找时光机。
  苏麟非但没有因为苏麒误会他,反倒三言两句就把苏麒哄走,他已经谢天谢地……接下来,只要苏麟还愿意和他说话,不像上次那样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要杀要剐都随便了……
  苏麟看着厉骞这任人鱼肉的架势,哭笑不得:“干嘛?以为我要捅你啊?”
  厉骞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个,我……”
  “我说了和你道歉,就是道歉,”苏麟说到这个,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抬起手挠了挠头,“这个,是我今天来找你之前,顺手在厨房里拿的。刚刚进门之前,我还踩了点,看好了突破和撤退路线。”
  “啊?”厉骞没有完全明白,“你这是……”
  “关于以前的事,我并没有完全想起来,应该说多半没想起来,”苏麟大抵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不等厉骞开口就说,“是我今天考试,看到答卷上写快了的连笔字和之前房子里留的字迹像,又对了日记上的笔迹,猜出来的。我以为你要害我。拿了这个刀,”苏麟抬了抬下巴,示意桌面上那把小水果刀,“就来谈判了。”说完自己都觉得挺滑稽的,忍不住摇摇头笑了。
  “呃……”厉骞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作何反应。
  幸而苏麟也并不需要他给出太明确的回应,自顾自地说下去:“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不管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至少从你重新找到我,到现在,你一直,是很好的。”苏麟顿了一下,想找个有修饰性质的形容,可脑中除了厉骞的脸之外什么都没有,只得干巴巴地重复了一次,“是,很好很好的。对其他人,也很好,对我,也很好,没有任何可以被挑剔指责的地方。所以,最少,”苏麟咬了咬下唇,也垂下了眼,既不敢看厉骞,也不愿意看自己带出来的那把证明“不信任”的刀,“你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怀疑……”
  “不是的,这是……”厉骞一直很安静地听,可看苏麟这样先自责,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
  他是着实心疼这样的苏麟。
  尽管记忆失去了一些,性格却一点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遇事先自省,全然不会怪罪别人。
  上学时就是这样。因此担责和被批评的次数总比会耍滑头推卸责任的人多得多。厉骞看不过呀,总劝他别这么死脑筋,该甩的锅就要勇敢果断地甩出去。他只是笑笑,说“别人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只能管好自己。”
  厉骞无可奈何,只有明里暗里护他一点。
  过后想想,这未尝不是把他们的婚姻走进绝路的一个小征兆——苏麟这样的性格,不知道烂了多少委屈在肚子里。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毕竟有限,而婚姻中的不满,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沟通和排解,就一定是无限的。
  都不需要有什么大的波折。
  只需要细小的日常的琐碎,就足以像耳鸣时听到的杂音、落入眼底盘踞不去的尘灰,把人一点一点地逼疯。
  厉骞不怕苏麟发怒,不怕苏麟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但苏麟这样理性地开始自我检讨,他却是真的怕了……
  苏麟抬手轻轻掩住他的嘴:“你听我说完,等一会儿轮到你说。”
  厉骞能怎么办呢?
  厉骞当然只能乖乖听话闭嘴。
  此时苏麟是站着,厉骞坐在办公桌前,苏麟难得有机会俯视自己的配偶,发现这个角度看去,他比平时更显得温和内敛,直让人想到“温润如玉,纯白无瑕”。苏麟心尖软得一塌糊涂,抬手揉了揉厉骞浓黑的发丝,又一点一点地重新理齐,连带话音都变得格外柔软温情:“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哦,对,不该这样怀疑你。出了事,我就把刀拿出来,证明我平常下意识里,未尝不总是掂量你的动机,揣测你的企图。这样的事,对一段感情没有什么好处。你这样的人,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我会学着尽量克服,多相信你一点。如果你发现我又有……”苏麟抬起手,胡乱在空中画了个圈,“这方面倾向,你记得提醒我,OK?”
  厉骞好几次试图插话,都被苏麟摁住了,这会儿终于捞到机会,赶紧点头说“OK”。
  苏麟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会这样不信任你,很大程度是——并不是我推卸责任哦——只是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件事疑点太多了。一个有钱有势的议员、顶级alpha忽然就对工地上的民工、被标记过的omega一见钟情什么的……现在哪怕狗血八点档都不这么写了。所以我才……嗯,总之,厉先生,你现在可以发言了,”苏麟做了个“请”的动作,“关于被蒙在鼓里这部分,我还真挺恼火的。希望你的发言,可以平息我的怒火?”
  厉骞被苏麟的姿态逗笑了,轻咳了一声才说:“是医生交代我不要透露的。”
  “就这样?”
  “嗯,对不起,就只是这样。”厉骞点点头,“医生说,如果一股脑地把真相全都告诉你,会对你产生过大的冲击,对你的健康和后续恢复都有负面影响。我虽然也觉得欺骗不好,也想过如果暴露了恐怕难以收拾……但既然专业人士都这样说了,也就只好……”


第五十二章 
  苏麟的脸微妙地皱了一下。
  厉骞以为他不信,连忙把抽屉里的病例抽出来:“你看,我这里有备案……”
  “不是,”苏麟哭笑不得,“不是这个问题……”
  厉骞不知所措。
  放下手中的病历,抬起头,征求的望向苏麟,甚至不敢开口说话,只用眼神和握紧的拳头表达他的诚惶诚恐。
  苏麟哭笑不得:“我说了这么一大串,你就答我两句话,你觉得这合适?”
  厉骞背都绷直了:“那……那么我……”
  苏麟简直想敲他的木鱼脑袋:“哎呦喂,我真是遭不住了……阐述一下心路变化嘛,表达一下内心纠结啊之类的……”
  厉骞张了张嘴。
  又张了张嘴。
  半晌,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就……是真的很纠结……”
  苏麟整个人向后一倒,白眼翻到天上去,随即却又忍不住笑出来:“算了算了,你别说了……”
  “我要说的,”厉骞急了,猛地抓住苏麟的手,“你想要我说什么,我都说的……”
  他的眼睛黑而且亮,湿漉漉的,像某种温顺的依恋人的大型食草动物;死死盯着苏麟的眼神真诚又专注……该是很美好的画面吧……
  可苏麟一边心动,一边又想打他:“这种事让我怎么……你自己想啊!”
  “唔……”厉骞为难,微微蹙起眉,十万伏特眼神攻击。
  苏麟便又心软了:“刮大风下大雨的那天你记不记得?那天不是抱着我说了好多吗?不是说得很好吗?不是很会吗?怎么现……哇,你这……”苏麟话没说完,半截卡在喉咙里,再说不出来了——
  面前厉骞的脸,肉眼可见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变红,转瞬间就已经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
  苏麟吓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想要给他找东西冰敷,忙乱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只能把自己的手贴上去:“不至于吧,这么害羞的啊?你不是alpha吗?”
  厉骞用手覆上苏麟的手,目光闪烁:“alpha都希望在自己的omega面前,保持一个完美冷静的形象……什么的……而且这种话,我从小就……你也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苏麟顺势把他的脸揉圆又搓扁,“这种事我不记得啊。”
  “啊。”
  “真不记得,我连‘我是我自己’都是推理出来的,这种具体的细节怎么会记得!”
  “呃……”
  “所以我以前是不是特别体谅你?”苏麟揪着厉骞的脸问。
  厉骞点头。
  “你一句好话不说,我就认了?”苏麟又问。
  “唔,那个……”
  “我和你说你这样不行的厉先生,”苏麟放开厉骞的脸,撑着书桌居高临下,像是捕食者一般盯住厉骞,“今天这事你不给我八千字说明是过不去了。你就算用写的也给我写出来,周末交到我办公桌上。”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
  苏麟心大。
  既然已经说了不计较,当然不会和厉骞在这点小事上拉锯。然而要说意难平,却也是真的……总有一种期待了一晚上的烟花,临到末尾却只放了个哑炮的失措感……
  但让他真的为了这点事,让厉骞为难,他又第一个不舍得。
  结果只能过过嘴瘾:“我可是很严格的,如果写得不满意,我就立刻收拾行李搬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厉骞“腾”地站起来,桌上东西被他带倒了一大片,猛地抓住苏麟的手腕,又怕把人抓疼了,赶紧松开,话都说不囫囵,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我……你……”
  苏麟这才惊觉口嗨出事了……
  正想说不是那个意思,背后已经炮弹一样地撞上来一个小小的身体:“爹地不要走!”
  是厉煦。
  扒在苏麟身上,搂着苏麟的腰,缠着苏麟的腿,活像一只小小的八爪鱼,见苏麟注意到自己便又郑重其事地重申了一次立场:“爹地不许走!”
  苏麟被他缠得动弹不得:“煦煦?你怎么……什么时候来的?”
  厉煦小心翼翼地搂着苏麟:“我放学,看你们谁都没来接我,就自己回家了。到家也没有人,就到这里来找老爸……”
  “你一个人?”苏麟警觉。
  厉煦做乖巧状点头。
  “一个人走这么远?”
  厉煦期待表扬地点头。
  “以前也这样过?”
  “我不怕的,这条路我好熟悉了……”厉煦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大大咧咧地表示。
  下一秒,苏麟忽然眉毛倒竖:“厉骞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让孩子一个人回家?”
  最后,两位家长不得不手牵手带着宝宝回家。
  毕竟下一代才是第一位的,在教育面前成年人那点破事儿都能往后稍稍——厉骞小心翼翼地花了二十分钟,向苏麟解释这附近是昂贵街区,治安状况良好,老师鼓励三不五时地让小朋友自主行动,以增强孩子的独立性……
  苏麟一边指挥他洗蔬菜,一边搅着锅里的汤,一边问他:“这会儿不是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吗?刚刚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厉骞脸“唰”地又红了。
  苏麟被他脸红的速度震惊了:“不是吧,厉先生,你这演川剧变脸呢?我搞不懂了,你这会儿一说就脸红,之前怎么那么会的?撩起我来一套一套的?”
  “之前是没有办法,”厉骞诚实地说,“硬着头皮也要上,现在,就好像……摸黑过了一段摇摇欲坠的悬崖,听到背后山体滑坡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心惊肉跳……”
  “哇老爸!”厉煦在做作业的间隙偷听两位家长谈话,听到这里忍不住探出头来,“你会不会说话啊?浪漫细胞死绝了吗?爹地你不要听爸的,他遇到你就脑子当机了,他其实很爱你的!你要信我啊!我都看到他躲在房间里叫你的名字偷偷哭了……”
  “厉煦!”厉骞瞪眼,“皮痒了?”
  “厉骞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吓唬孩子?”


第五十三章 
  事实证明,一旦家长对孩子有了“补偿心态”,就很容易宠爱过度。
  即便是苏麟这样理智的成年人,配上厉煦这样乖巧听话的孩子,也难免要把作业拖到深夜;洗澡的时候在浴缸里游泳,扑腾的整个浴室全都是水;还缠着讲睡前故事,一个接一个,就是不愿意入睡……
  苏麟理性上也知道,这样骄纵对孩子不好,可厉煦看着他,软绵绵地说一句:“以前爹地都会……”
  他就无可奈何,只能缴械投降了。
  把厉煦哄睡已经是半夜一点多,苏麟披了一件外袍,走出厉煦的房间,回到自己和厉骞的卧室,没看到人,又摸到书房去——厉骞果然还在看文件。
  夜深了,戴上了保护眼睛用眼镜,使更多了一份书卷气,在昏黄的灯光中帅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苏麟心中一动,蹑手蹑脚地溜进去,从背后搂住他:“还不睡啊?”
  “还有点事情,今天意外多好多工作没……”厉骞下意识地回答,话说到一半,自己愣了一下,把面前的文件一推,“不,没关系,已经没事了。”
  苏麟被他这一百八十度急转弯逗笑了:“这么有求生欲?”
  厉骞眯了眯眼,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这种问题上,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总归有点心得的……”
  苏麟不舍得他说这种可怜兮兮的话,凑上前亲了他一下:“好惨啊,说得我都心疼啦!”
  “不惨不惨,”厉骞赶紧表示,“还有重来的机会,已经是上天眷顾我……”
  “厉骞。”苏麟想了想,还是打断他。
  “嗯?”
  “我说了不走,就真的不会走。”苏麟踮起脚尖,摸了摸自己高大的alpha毛绒绒的脑袋,“你别怕。”
  时至今日,苏麟已经不太记得当年自己离家出走时的心情。
  在医生帮助下找回的记忆,总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影影绰绰,没有切肤之痛的真实感;而那一本曾经被他当做“往日创伤缩影”、每次打开都如临大敌的日记,现在看来,连自己都不很稳健,无论书写方法,还是遣词造句,都透露着疯狂的气息……
  他并不能把自己记忆中那个冷漠又自私的男人,和面前这个稳重又温柔的厉骞联系在一起。
  恰如他不能把现在的自己,和当初那个满脑子粉红泡泡,学一个普通蔬菜汤需要写十二页笔记的小笨蛋对上号。
  “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苏麟继续安抚自己惴惴不安的alpha,“做了决定的事就会贯彻到底,哪怕以后我们真的没有继续走下去的缘分……”
  听到这里厉骞和苏麟扣在一起的手又猛地收紧了。
  苏麟连忙拍拍他的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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