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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明出灿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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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夏阳好像轻轻笑了一下，手中的钥匙却试了好几次才□□去，拧开了房门。
“不用换鞋，随便坐吧。”
“好。”徐既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才打量起房内的情况来。
一进门左手边就是厨房，右手边则是卫生间，起居室相连。
靠墙的位置放着沙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皮有些都掉落了，沙发前放着的是一个黑白相间的茶几，上面摆放着水杯、茶瓶，还有一个玻璃制的烟灰缸。
最引人注目的是这间房子的厨房旁边空出来一大片的空地，与客厅相连，使得原本狭小的空间看起来仿佛被放大了许多，那里是面扇巨大的落地窗，上面挂着碎花的窗帘。
夏阳顺着徐既明的视线看过去，说道：“这房子和其他的都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房东的个人喜好，装了一扇落地窗。”
徐既明转过头去，就见夏阳正在喝水，他仰起头来，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上下一动，徐既明一时竟移不开视线。
夏阳将杯子放下，用手指抹了一下嘴唇的水渍，转头看向窗帘，“我喜欢这间房子。”
徐既明道：“挺好的。”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一时之间竟无人说话。
“你……”
“你……”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扭过脸去。
“你先说吧。”徐既明双手握在一起又缓缓松开，夏阳张了张口，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
夏阳低头看了一眼，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说了几句，徐既明见他回过头来朝自己锁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的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心里也有些紧张。
夏阳挂断了电话，面上有些为难，“有事吗？”
夏阳抓着手机皱眉道：“公司有些事，我现在……”
“哦，你忙你的就好。”徐既明闻言便站了起来，拿起方才放在沙发上的围巾，道，“我出去逛逛。”
他低头将围巾挂到脖子上，没有注意到夏阳抓住手机的右手用力到指骨发白的地步。
夏阳抿了抿唇，道：“现在这个点也没什么好去处，”徐既明 ；抬眼，夏阳道：“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在这里休息。”
徐既明眼睛一亮，随后又好像有所顾虑，看着夏阳的脸色，轻声道：“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夏阳抿了抿唇，随后强笑道：“怎么会，阿爷不在家，我要去上班，你要是无聊可以上上网。”
“好。”徐既明细细打量着夏阳的眉眼，最终受不了诱惑一般的郑重点头。
夏阳好像松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备用钥匙给他，又说：“要是实在闷得慌可以出去走走，这小区附近有个小型广场，可以去那里坐坐。”
听着他絮絮叨叨徐既明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唇上带着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温柔笑意，点头道：“好。”
·
夏阳十指翻飞，啪嗒啪嗒敲击着键盘，往电脑中输入资料，可是他的视线却没有落在电脑屏幕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夏，你需要的资料。”
夏阳回过神来，接过厚厚的一沓资料，道：“谢谢。”
同事不放心的看着他，道：“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
“真的没有？这天挺冷的，很多人都去医院挂水了，你要是不舒服千万不要硬撑着。”同事真诚的看着他。
夏阳心中一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道：“真没事，可能是工作太忙的缘故，这些天连轴转，都没好好休息。”
“可不是。”同事一笑，放下心来，“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呢，不说了，我还有一堆事情没做呢。”
夏阳刻意使自己忙碌起来，强制自己不去想徐既明，可是确实这样思绪就越不受控制，那个人，在他的家里，等他。
·
夜色铺天盖地般将人包裹其中。
天上没有月亮，更没有星子。
后院的紫藤花随着温暖的夜风摇曳出醉人的幽香。夏阳坐在石阶之上，贝利就趴在他的脚边。而他的右手 ；边则放着几个空了的啤酒罐。
手里的已经空了，夏阳摇了摇，丢出去，又重新打开一罐来。
还未送到唇边，半途就被人夺了去。
夏阳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夜色之下，徐既明面沉如水。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徐既明声音是沙哑，仰头将手中的一罐啤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境的原因，即便是在盛夏，这个夜晚，穿着短裤、T恤的他们竟然觉得冷。
夏阳又拉开另一罐啤酒，依然被徐既明夺了去。
夏阳看着徐既明面不改色的又喝下去一罐啤酒之后，才轻声道：“我很害怕。”
“爷爷若是有一天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徐既明捏着手中的空啤酒罐，将它捏变了形状。徐既明张了张口，用手揉乱了夏阳的头发，他说：“别担心，阿爷不会有事的。”
夏阳一把抓住了徐既明的手，手指冰冷刺骨。徐既明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想要甩开却又舍不得。
夏阳紧紧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他低着头，碎发遮挡了眉眼，徐既明扭过头去，却发现他在哭。
和小时候一样，夏阳哭的时候不会发出声音，总是默默流泪，徐既明只觉得心如刀割一般，他笨拙的伸出来揉了揉夏阳的头发，“你别哭啊，阿爷人那么好，一定会长命百岁，陪伴你很久很久，而且，你还有……我啊。”
大滴的眼泪砸下来，徐既明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愧疚，如果，如果阿爷因为那件事出了无法挽回的意外，那该怎么办？
一向能说会道的徐既明此刻却像是一个木讷的机器人，只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一句话。——“不会有事的。”
感觉到手被狠狠地攥了一下，徐既明抬起头，就看见了夏阳含着泪的晶亮的眼睛，随后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夏阳犹带着泪痕的俊脸在面前放大了，唇上传来温暖的触感。
他，在吻他。
第28章 晚餐
门外传来钥匙拧开门锁的咔哒声响，徐既明一瞬间睁开了眼睛，这是夏阳刚好进门，打开了房间的灯。
徐既明好像被耀眼的灯光刺到一般抬手遮了一下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今夕何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道：“你回来啦。”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夏阳手里提着购买的食材，见到沙发上的徐既明几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他将东西放在地上，弯腰换鞋。
徐既明住了抓自己的头发，走过去蹲下身来在塑料袋里低头翻找着，口中道：“土豆、青椒、排骨、金针菇、鱼……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他脚上穿着深蓝色的棉拖鞋，蹲在地上撩开袋子一样一样的翻看着，就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他还是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站在长满紫藤花架的院子里，卷起袖子吆喝着要给他和阿爷做好吃的。
仿佛这么多年的分离都不曾存在过，夏阳眼眶一红，轻轻别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
徐既明看完了袋子里的东西，站起身道：“今天本大厨给你露一手，”他脸上带着笑，提着东西习惯性的往屋里走去，却没有见到长长的前院。
徐既明站住了脚步，有一瞬间的茫然，他转过头去才发现左边的墙壁上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碎花的窗帘挂在两侧，一动不动。
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对面的住户有几家亮着灯。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夏家老宅。
夏阳轻轻的从他手中接过食材的袋子，又引着他来到了沙发前，给他倒了一杯水，打开电视机，道：“你看会电视吧，我去做饭，遥控器在这里。”
徐既明这才回过神来，他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抓住了夏阳的手，夏阳指间一颤，随后才用力捏了他一下，温柔笑道：“怎么了？”
徐既明慌忙松开手，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他狠狠的揉了揉脸颊，才道：“没事，我，可能睡迷糊了。”
电视里播放的是什么徐既明一点也没注意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厨房那扇小小的门后面。
菜刀切在菜板上的声音不时从里面传过来，徐既明老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夏阳回来之前，他好像做了一个梦。只是梦到了什么他却已经记不清了。
食物的香气开始从那扇门后冒出来，只是没多久一股焦糊味从厨房内飘了出来，徐既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推开厨房的门。
夏阳正站在冒着怪味的锅边，不知在想些什么。徐既明推开房门的声音好像吓到了他，这才回过神来。
徐既明走过去将夏阳拉开，关了燃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做菜的时候怎么能心不在焉呢？很危险的知道吗。”徐既明拉着夏阳，关切道，“伤着了没有？我说，你想着什么呢？”
夏阳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换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徐既明的瞪视下解释道：“对不起，我在想工作的上事，不小心走神了。”
“你呀。”徐既明还想再说什么，见夏阳的眼眶被方才的油烟熏的通红的时候，不由得心软了。
他将夏阳推出门去，又摘了夏阳身上的围裙穿在自己身上，重新回到了厨房。
徐既明做了简单的炒了几个菜，又煮了鱼头汤，白粥加上枸杞、银耳煮的粘稠软糯，飘香四溢，看的人食指大动。
“阿爷什么时候回来？”徐既明边说着边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到夏阳面前的小碟子上。
夏阳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更柔和了，他夹起来吃了，才说：“在广场下棋的时候碰到的棋友，聊着聊着发现时小时候的同学，爷爷就搬去他们家住几天。刚去没两天。”
“哦。”
“你呢？来B市……”
“我来，看看你们。这几年还好吗？”徐既明道，“贝利跟着爷爷去玩了？还是留在了老家？”
夏阳夹菜的手一顿，看了徐既明一眼。
那种目光……
徐既明心中一颤，果然就听夏阳低声说道：“贝利不在了，年纪大了。”
徐既明张了张口，却见夏阳摇了摇头，仿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一般，他说：“这次回来，过完年就走吗？”
“不了，准备在国内发展，过几天就去上班了。”徐既明道，“就在龙城。”
夏阳的声音很轻，他凝视着徐既明说道：“真好，叔叔阿姨一定开心坏了吧。”
·
收拾完碗筷，夏阳擦着手上的水说道：“你就睡在阿爷的房间吧，被子床单是刚换的。”
徐既明：“好。”
“那，晚安。”
“晚安。”
夏阳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和衣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这间屋子的主人好像非常喜欢玻璃窗，就连卧室与阳台相连的地方安装的都是透明的推拉门。
夏阳却格外的喜欢这样的房子，此时门边的窗帘 ；已经拉上了，房间内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极致的黑暗。
果然还是介意的吗？夏阳回想起方才徐既明受惊一般的甩开自己的手的时候，嘴角漫上了一丝苦笑。
这次相见，两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将两人分开。明明看得见彼此，却无法靠近，
七年前的那个夏夜，他吻了吻他，而徐既明不可置信般的推开了他，从那以后两人再未见过一面。
徐既明在躲他。韩睿的话在脑海中响起，夏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一时竟冷的发抖。
·
徐既明从夏爷爷的枕头底下处抽出一个相册，那相册已经很旧了，硬纸的封面已经烂掉了，拿起来一晃好像顷刻间就会四分五裂一般。
徐既 ；明的手指拂过那满含岁月痕迹的相册封面，这是他相熟的。以前夏爷爷总是在夜晚坐在床头借着暖黄色的台灯翻看着一张一张的老相片。
有时候夏阳与徐既明会围坐在他身边，怀里抱着隔壁爷爷家来串门的孙子，一边看一边笑。
徐既明有时会想，真神奇，明明只是几张照片而已，却能够勾起人心底最深沉的记忆。而凭借着寥寥几句话，就可以从中拼接出那个时候的所有画面，那不像是相片，而更像是储存人们记忆的魔法盒。
一打开来，所有的沉淀在记忆深处的东西蜂拥而出。
徐既明伸手拿起一张夹在中间的照片，那是他们小时候和夏爷爷在一起的合影，那是徐既明在夏阳家住的第一个暑假。
夏爷爷怀里 ；抱着夏阳坐在椅子上，徐既明满脸笑容的站在爷爷身边，一只手拉住夏阳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
夏阳一张笑脸满是严肃，一丝笑意都没有。
那时候摄影师好像都逗弄了很久，可是夏阳就是不笑，摄影师用了浑身解数，最后灰溜溜的放弃了。
徐既明伸手摸了一下照片上夏阳的脸，心中寻思着，夏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的？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跟爷爷学游泳呛了水的时候，又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踩着板凳学做饭，最后没站稳跌下来的时候。
徐既明将那张照片夹了回去，继续往后翻看着。他们证件照、生日时拍的照片，从事小萝卜头的时候一直持续到他们长大。
徐既明捡起一张照片，那是他和夏阳在海边拍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宽广海面，阳光正好，两个少年脸上明艳的笑容，仿佛能够灼伤人的眼睛。
徐既明手指不停，很快就将这个旧相册翻看了一遍，最后长出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简直在自虐。徐既明将相册放回原位，侧着耳朵倾听隔壁的动静。
他想，夏阳睡了吗？
正想着，隔壁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徐既明翻了个身，想着可能是上厕所吧。
叩叩叩。
徐既明一下子坐了起来，拧亮了台灯。
夏阳衣着整齐，手里拿着手机，脸上有些焦急的说道：“我，朋友出事了，我得出去一趟。跟你说一声，你……”
看着他焦急又难看的脸色，徐既明翻身下床，道：“我跟你一起去。”
第29章 情敌？
出租车呼啸着停在了医院门口，徐既明跟着夏阳身后走过一排排的病房，夏阳终于在一间单人病房前停下了脚步。
夏阳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来了。徐既明就见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靠坐在病床上冲他们招手，“嘿，来的挺快。”
夏阳快步走过去，替那人掖了掖滑到腰间的被子，皱眉道：“你又喝酒了？”
那名年轻人无辜的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的胃这么不争气，我决定不要它了。”
夏阳斥道：“说什么胡话？”
那人嘻嘻而笑，不管夏阳难看的脸色，道：“我饿了，你……”他说到这里一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徐既明，瞬间住了口，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就像一把尖刀一般扫视着徐既明的全身，如果说方才他在夏阳面前是温柔无害的小白兔，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击必杀，充满侵略性与危险性的猎豹。
这名年轻人显然有一个很好的皮囊，白皙俊秀的五官，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有因为生病而变得苍白的形状优美的嘴唇。只是他满含探究的目光，徐既明不喜欢。
不过是一秒钟，这个年轻人的气场就变了。徐既明微微蹙起了眉，就见那名年轻人唇角一弯，冲他点了点头，“你好。”
徐既明颔首：“你好。”
年轻人看着他的眼睛，随后笑偏了偏头：“你不记得我了？”
徐既明一怔，这个人自己果然是见过的吗？
夏阳起身道：“这是韩睿，我们一个学校的，算是学长。”随后又转头对那年轻人道：“这位是我……朋友，徐既明。”
韩睿微仰着头，视线从上而下的扫了一眼徐既明，意味不明的笑道：“我知道啊。”说完他又转过头和夏阳说话去了：“我觉得很饿，想吃点东西，你去给我买。”
夏阳道：“我去问问医生。”
“哎，好。”
夏阳道：“既明，你跟我一……”
“小夏，你去吧。我和你这位朋友聊聊。”
夏阳转过身看了韩睿一眼，韩睿面上带着无害的笑冲夏阳挥挥手，“哎呀，你快去快回，我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饿死了。”
夏阳看着韩睿，嘴唇动了动，面上漫过一闪而逝的恳求。
韩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神却柔和下来。夏阳知道他这是妥协了，便又看了一眼徐既明，走了出去。
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徐既明暗暗攥紧了拳头。
夏阳何时和这个名叫韩睿的男人走得这么近了？
夏阳出去的时候带上了房门，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韩睿眼角微微上抬盯着挂在床边的点滴。
“我记得你，高三那年我们见过面。”韩睿轻声的开了口，“算起来已经有……七八年了吧？”
徐既明道：“是的。”
“听说你出国了？刚回来吗？”
徐既明再次点头。
韩睿道：“回来探亲？准备过完年回去吗？”
徐既明道：“不回去了，准备在国内发展。”
“哦，留下来了呀。”韩睿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徐既明，“你是来B市办事的的？还是专程来看小夏的？”
徐既明很不喜欢他这种审问犯人一般的模式，但还是说道：“来看看夏阳和阿爷。”
“是啊，毕竟七年多没见了。”韩睿靠在枕头上，下巴微抬，做出了疑惑的表情，“真是奇怪啊，小夏跟我说你们明明一起长大，还约好一起念同……”
徐既明终于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夏阳回来了没有。”
“你是，那个吧。”韩睿说在他身后笑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徐既明瞳孔皱缩，他握紧了身侧的拳头，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韩睿：“……什么意思？”
韩睿看着他的眼睛，一手撑着头，一手指了指自己，笑容格外灿烂：“我是啊。”说完给了徐既明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徐既明转身走了出去。
·
“怎么出来了？外面多冷。”夏阳裹着一阵寒风提着夜宵走了过来，见徐既明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便皱了皱眉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探一下他手掌的温度，可他的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又像是有所顾虑一般，慢慢的收了回来。
夏阳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道：“快进去吧，外面很冷，我买了粥，一起吃点暖暖身子。”
韩睿一见他们进来，便坐起来，好奇的问道：“买的什么？”
“小米粥，养胃的。稍微吃一点，这几天的饮食都要注意。”
韩睿接过夏阳递过来的粥碗，用勺子搅了搅，小米粥的香气飘散在四周，他感慨道：“小夏，要不你辞职吧，搬到我家照顾我呗，我给你发工资。”
徐既明手指一顿，就听夏阳道：“别闹了，赶紧吃吧，吃完休息。”
几个人坐在病房里喝完了热乎乎的小米粥，加上空调风一吹竟出了汗。
韩睿只喝了几口，看他的脸色，想来也并不是想要吃东西的，只是想找个理由将夏阳支开罢了。徐既明也食不知味，胡乱的喝完了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一份是什么粥。
离开病房出去的时候，夏阳有些欲言又止，直到出了医院的大门，他才问道：“刚刚，韩大哥和你说什么了？”
徐既明看得出他强行掩饰下的紧张，心中发堵，但还是强笑道：“没什么，就说了一些这些年各自的经历。别说我了，倒是你，怎么和韩睿走得这么近了？”
夏阳边走边道：“我也是几个月前才在B市见到他的，毕竟是一个学校的，挺照顾我的，人也不错，就走的近了些。”
“挺照顾……”徐既明轻声咀嚼着这几个字，看着夏阳站在路边拦出租车。这个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徐既明见夏阳打了个呵欠，便替他拉开车门。
夏阳看了他一眼，眼睛犹带着方才打呵欠带出的朦胧水光，那一眼看的徐既明心中像是被小猫抓了一般，他很快收敛了心神，合上车门，自己坐到后面去了。
车子缓缓驶离，谁都没有看见在道路拐角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矮小男子默默地放下了举着的相机。
那人翻看了一眼相机里的照片，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头，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远远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呵呵，但笑不语
第30章 剖白
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小区里的路灯坏了一个，所以周围有些暗。
冰冷的夜风好像能够渗透身上裹着的一层又一层的衣料，直接触碰到肌肤，冷的人牙齿打颤。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黑茫茫一片。
徐既明抬头看天，有一瞬间的茫然，七年前的那个夜晚是不是，也和今天一样？寂静，黑暗，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时是夏天，而今确是寒冬。
“回去吧。”夏阳见他不动，伸手拉了他一下。徐既明在他手指要收回去的时候反手握住了。
夏阳手指一颤，不知是不是被他的手指冰到了还是怎的，下意识的就要把手抽回去，徐既明却握的紧紧的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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