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明出灿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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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爷爷乐的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好好。”又说，“快坐，快坐。是个好闺女啊，琳琳你放心，我们家既明会疼人。”
　　陈若琳落座，看了徐既明一眼，干笑道：“是啊，我……看得出来。”
　　夏爷爷继续道：“我看双方父母都在，不如就把事给定下来吧。”
　　啪嗒，酒杯摔在地上，碎了。
　　陈若琳笑得勉强：“对不起，一时没拿住，手滑了，我马上收拾。”
　　韩玲道：“没事，阿姨给你换个杯子。”
　　徐既明趁着韩玲去拿杯子的时候，说道：“阿爷，这事不急。我敬您，来，喝酒。”
　　夏爷爷将酒盅推到一边，摆手道：“怎么不急？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想赶紧抱孙子呢。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徐既明咳了一声，视线又飘向夏阳，见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若琳解围道：“爷爷，真的不急，既明刚回国，工作刚上手，还是不要分他的心了。”
　　陈母笑道：“可以先定下来，等什么时候你你们觉得合适了就结婚。”
　　陈若琳呵呵干笑道：“妈，这事我觉得还是在考虑考虑的好。”
　　陈母还想再劝，夏爷爷叹道：“好了好了，还是听两个孩子的吧，毕竟以后是他们在一起过日子，我们大人也不能老这么逼着他们，吃菜吧。”
　　徐父解围道：“哈哈，是啊，反正都在一起了，结婚还不是早晚的事，老陈啊，不着急，不着急。”
　　这事就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因为人多，夏阳与爷爷用晚饭就回去了。徐既明要开车送他们，被夏爷爷拒绝了，他说好好陪陪女友，我和阳阳包车回去就行，然后又跟夏阳念叨着，要不我们也买辆车吧，可转念一想，又不太放心便住了口。
　　夏阳知道爷爷在担心什么，他父母就是出车祸去世的。
　　坐徐既明的车的时候老人家也总是打足了精神，不是的给徐既明提意见，让他慢一点，再慢一点。
　　夏阳收拾了东西，在车站包了一辆私家车，与两个人一起拼了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夏阳打开房们换了鞋就进了厨房：“阿爷，想吃什么？”
　　夏爷爷道：“刚回来，歇一会儿，你不累吗？”
　　“不累，中午吃的油腻了些，晚上喝粥怎么样？”
　　夏爷爷看起来精神十分好，他甚至哼起了小曲儿打开电视机看起了新/闻。吃完饭夏阳简单的洗漱完了陪着爷爷看了一会儿电视，直到爷爷打着哈欠说困了，夏阳才打水给爷爷洗脚。
　　直到爷爷睡下之后，夏阳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现在急需要一个人独处的空间，他甚至想大吼大叫、大声哭泣，可是不能。爷爷就睡在隔壁，他只能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心中疼的要炸裂了一般。
　　夏阳一直是克制的，他的脾气很好，从不对人发火，很多事情总是压在心底，也只有韩睿这种人精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夏阳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刚过。夜还十分漫长，要怎样熬到天亮？
　　夏阳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换了身衣服在不远处的超市买了几瓶白酒。
　　他其实很少喝酒，或者说不喝。因为那一年自己喝醉酒没有控制住自己，以至于和徐既明分别七年之久。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克制自己饮酒的量，若不是十分必须，他是从不沾酒的。好在他所在的部门，小伙子、小姑娘都喜爱美食，对烟酒一类喜欢的不多。他也乐得轻松，平日里偶尔和爷爷小酌几杯。
　　回来的时候，他轻手轻脚的进了爷爷的房间，见老人睡得正香，还微微打着鼾，他弯下腰，给老人掖了掖被子，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窗帘并没有拉上，能够看见楼下小区中透出的影影绰绰的灯光。夏阳赤着脚坐在地板上，身子靠着床，打开了一瓶酒。
　　大概是冲着把自己灌醉去的，他喝的很急，酒太烈，夏阳狠狠皱眉又灌下去一大口，呛到一般用袖子狠狠堵住了嘴巴，压抑的咳嗽声轻轻地传出来，没飘出多远便散了。
　　口腔中弥漫着酒的辛辣之气，又因咳嗽直冲鼻腔，夏阳面色涨得通红，酒精顺着喉咙流经胃里，蔓延至四肢百骸，原本冰冷的身体也变得火热起来。
　　夏阳不常饮酒，又这么个喝法，没多久便觉得四肢绵软无力，脑袋晕乎乎的，看东西也觉得模模糊糊，烈酒烧心，他却觉得异常畅快。
　　“人长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其实不然，醉死过去就不会再愁了。”韩睿曾说过的话浮现在耳畔，夏阳将空了的酒瓶子抱在胸前，摇晃着倒在了床铺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就这么睡了过去。
　　·
　　夏爷爷翻了个身，却听见有人轻声哭泣的声音，他撑着手臂坐起身来，四下看了看，确定那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夏爷爷披衣下床，敲了敲房门：“阳阳？”
　　无人应声，老人皱眉推门走了进去，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他打开灯，见夏阳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
　　那轻轻地啜泣声就是从他口中发出的，夏阳睡得好像很不安稳，夏爷爷走了几步，弯腰将床上的酒瓶放到一边，又伸出手去给孙儿盖被子。
　　可那被子就压在夏阳身下，以他的年纪与体力，绝对是无法将被子抽出来的。
　　老人叹了口气，从衣橱里抱出另一床被子盖在夏阳的身上，用从外衣的口袋里摸出帕子轻柔的给他擦拭额上的汗水。
　　离得近了，酒的味道更浓了，夏爷爷小声道：“臭小子，这是喝了多少。”老人收起帕子准备离开，手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夏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小声道：“别走。”
　　夏爷爷只当他白日里见到别人父母双全，阖家幸福，想到伤心事，所以借酒浇愁，便关了灯爬上床和孙儿一起睡。
　　他一上来，夏阳就贴了过来，用四肢紧紧锁着他。
　　夏爷爷摸着他的头发道：“没事，睡吧，阿爷在这陪着你。”
　　夏阳安静了下来，脸颊贪恋的在老人手上蹭了蹭，抱紧了他的胳膊，口中喃喃的重复着徐既明的名字。
　　夏爷爷笑道：“既明可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有其他事要做。”
　　夏阳在黑暗中睁着迷茫的双眼，良久才轻声道：“对，你交了女朋友，你要陪着她。”
　　夏爷爷笑道：“是呀，阳阳准备什么时候交个女朋友？”
　　夏阳放开了爷爷的手，重新蜷缩成一团。
　　爷爷抚/摸着夏阳的头发，柔声道：“我知道你是又想起你父母的事情，不过那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再念着也是没用的，人总要往前看。等你娶了妻，有了孩子，一个家就完整了。那时候爷爷也就安心了。”
　　夏阳将头埋进被子里，就在夏爷爷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夏阳的声音朦朦胧胧的从被子里飘出来：“……你怎么能结婚呢。”
　　夏爷爷转发身好笑的看着黑暗中蜷成一团的孙子，笑问：“那为什么不能结婚呢？”
　　“我那么喜欢你。”夏阳低声道，“你怎么能结婚呢。”


第45章　四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夏阳就被闹钟吵醒了，他从床上弹起来，揉了揉眼睛，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洗个澡，自己喝酒这件事还是不要让爷爷知道了。
　　他推开玻璃门，又打开窗子，才折回去准备冲个澡，毁灭证据。
　　刚出了卧室，一踏进客厅夏阳就被呛得直拧眉。
　　夏阳面色僵了僵，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爷爷，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小山高的烟蒂，四周飘散着呛人的烟味。
　　夏阳干巴巴道：“阿爷，今天起这么早？”
　　夏爷爷将手里的烟摁灭了，良久才笑道：“年纪大了，睡不着，起来坐坐。”
　　夏阳将衣服放在沙发上，推开了窗户，道：“大清早抽这么多烟。”
　　夏爷爷笑道：“……太闷了，总得找点事做。”
　　夏阳将烟盒收起来，又将烟蒂处理了，闻言看了爷爷一眼，夏爷爷道：“难的起这么早，咱爷孙俩出去转一圈吧，早餐在外面的小摊上吃。”
　　夏阳原本还担心自己喝酒的事被爷爷知道，逮住他问缘由，可是一路走来，夏爷爷并没有任何异常，吃完早饭，又转了一圈便回家看戏曲去了，夏阳松了一口气。
　　·
　　临近中午的时候，夏阳家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爷爷好。”小刘冲夏爷爷笑道，“我是夏阳的同事，您叫我小刘就好。”
　　夏爷爷看着他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搁在一旁，忙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快坐。”
　　小刘笑道：“爷爷，我找夏阳有事，就不坐了。”说着弯腰抱起跟在身后的小娃娃放在夏爷爷身旁，笑道：“爷爷，这是我侄子，小宝，和太爷爷一起玩，小叔和夏叔叔说说话，你乖乖的。”
　　小孩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奶声奶气的叫道：“太爷好。”
　　夏爷爷看的欢喜，伸手将小孩抱在身边，笑道：“乖。”
　　“小夏，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刘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看着夏阳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小鬼打交道。我那边还约了人，带着小鬼实在是不方便，就拜托你了，晚一点我过来接他。”
　　夏阳看着那小娃娃，点了点头，道：“好。”
　　小刘给了他一个熊抱：“真是太感谢你了兄弟，改天请你吃饭啊。”
　　小孩肉乎乎、白净净的小脸上牵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珠，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长得十分可爱，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不吵也不闹，甚是乖巧。夏爷爷教他下象棋，小孩儿满脸严肃听得很认真，逗得夏爷爷直乐呵。
　　到了中午，夏阳在厨房做饭，那小孩儿正坐在爷爷身边看动画片，十分老实的模样。
　　小刘经常和他说起自己有个猴儿似的小侄子，让人头疼的很。夏阳寻思着小刘是不是还有一个侄子，直到吃饭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小娃娃是真的很难伺候。
　　因为他不愿意吃夏阳做的饭。
　　“我不吃，我不要吃！”小宝坐在沙发上不愿意挪动一下，双手拍着大腿大声叫嚷着。
　　夏爷爷哄道：“来看看，叔叔给你炖了鸡蛋，甜甜的。很好吃。”
　　“我不要！”小宝将头一扭，喊道：“我不吃！”
　　夏爷爷道：“好吧，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叔叔给你做。”
　　小宝将头转过来，道：“我要出去吃。要出去吃嘛。”
　　夏阳道：“小宝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不要你买，就要出去吃。”
　　夏阳想方才他那么乖巧，可能是到了新地方一时好奇，现在新鲜劲过去了，就觉得待在屋子里闷了，想出去玩。
　　夏阳叹气，道：“好，你等一等，叔叔换了衣服带你去。”
　　“耶。”小宝一蹦三尺高。
　　夏爷爷坐在餐桌边道：“你们去吧，早上走那么远，我老头子就不去了。”
　　·
　　从出租车上下来，夏阳牵着小宝的手，道：“你确定在这里下？”
　　小宝颠了颠自己背后的小书包，指着不远处说道：“嗯，我们在这吃，吃完了去游乐场。”
　　夏阳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好吧，想去哪里吃？”
　　话还没说完，小宝就拉着他一路往前冲：“我知道有一家的东西特别好吃，叔叔你请我吃吧。”
　　这小鬼，倒是一点也不怕生。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小宝用力推开门，回头对夏阳说，“叔叔来过这里吗？”
　　夏阳道：“没有，第一次来。”
　　小宝一拍小胸脯：“我来过很多次。”
　　落了坐，小宝点了自己爱吃的，还向夏阳推荐这里的美食，夏阳摇头道：“你点的东西够我们两个吃的了，下次再要吧。”
　　小宝听说有下次，双眼一亮，响亮的嗯了一声。
　　正说着，一名身穿白色羽绒服的长发女生蹦了过来，欢喜道：“夏阳。”
　　那是名二十多岁的女生，眉眼精致，画着淡淡的妆容，就像一株清新脱俗的百合花般美好。
　　那女生在旁边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笑道：“你是叫夏阳对吧？我记得你，我是陈若琳，我们昨天见过的。”
　　陈若琳十分的自来熟，她眼睛一转看见了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夏阳，笑道：“你好，我是陈若琳。”好奇的看着她的小宝，“小朋友你好，今年几岁了？”
　　小宝吐出吸管，看看陈若琳又看看夏阳，道：“你是夏叔叔的女朋友吗？”
　　陈若琳噗嗤一笑，夏阳道：“不是。”
　　“嗯，我是你夏叔叔的朋友。”说着看向夏阳笑道：“算是朋友吧？”
　　夏阳点头。
　　陈若琳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吃吗？”夏阳叫来服务生，又加了几个菜。
　　小宝道：“阿姨，一会儿我们去游乐园，你也要一起吗？”陈若琳想了一会儿，道：“恐怕不行，阿姨约了朋友。”
　　小宝遗憾的啊了一声，恰在这时服务生上菜了，小宝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夏阳给陈若琳添了一杯水：“嫂子你好，我是夏阳。”
　　陈若琳正喝水，闻言被呛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别，别这么叫我。”像是怕夏阳怀疑，她又补充道：“关键是还没到……那一步，有点，嗯，不太习惯。”她借着喝水掩饰自己的情绪。
　　好在夏阳只是哦了一声，陈若琳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过来搭话简直是找罪受。她放下水杯，看了夏阳一眼，柳眉轻蹙：“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你们先吃吧，我，去一下洗手间。”夏阳摆摆手，冲陈若琳歉意一笑，转身大步离开了。他步子迈的极大，好像要甩脱身后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夏阳用冷水洗了把脸，冷水一激，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很多。有什么好难过的？他自嘲的笑笑，他们明明很相配，你应该祝福他们才是。
　　他双手撑在石台上，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的流淌，这时一张纸巾递到了自己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登场


第46章　飞蛾（改名字）
　　夏阳从镜子里看见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眉眼狭长，容貌俊美，唇边带着笑，正垂着眸子看着他。
　　“呶，擦擦吧。”那个男人这样说。
　　夏阳不喜欢这人隐藏在镜片之后的眼神，那种探究的眼神，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所以夏阳只是挪动了一下眼珠，看了看那人手中的纸巾，随后沉默的从墙边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擦了擦脸，擦着那人的身侧走了出去。
　　现在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完全没有心情去应付一个搭讪的陌生人。
　　夏阳走出卫生间迎面走来一名穿着一身格子西装、带着金框眼镜的男人，那男人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冲他微微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
　　夏阳离开，只听那人在身后笑道：“白少，我还以为你掉进茅坑里了，特地来看看，上个厕所花那么长时间？”
　　原本递纸巾的男人含笑的声音响了起来：“马上就要过去，谁知道你这么急，走吧。”
　　夏阳回到餐桌的时候，陈若琳正和小宝凑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陈若琳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伸手掐了掐小宝的脸颊。
　　他刻意放缓脚步。其实在这个餐厅里见到陈若琳的第一眼，他真的想夺门而出，离开这个让他呼吸不畅的地方。可是，不能。
　　他回到位置上，笑着看向小宝：“聊什么这么开心？”
　　小宝笑道：“陈阿姨要和我们一起去游乐场。”
　　夏阳看过去，陈若琳道：“我那朋友真不靠谱，昨天火急火燎的催我回来，现在却放我鸽子。小夏，不介意我跟着去吧？”
　　夏阳道：“怎么会呢。”
　　·
　　吃完午饭，三人往游乐场走去，小宝拉着陈若琳的手，问道：“你真不是夏叔叔的女朋友？”
　　陈若琳摇头。小宝道：“夏叔叔人很好，你做他女朋友呗。”
　　陈若琳看了一眼夏阳，道：“阿姨有喜欢的人了。”
　　小宝天真道：“那他喜欢你吗？”
　　陈若琳一窒，片刻后才笑道：“喜欢啊，当然喜欢。”
　　小宝指着陈若琳道：“骗人！你都快哭了。”
　　陈若琳哈哈笑着去掐他的脸：“胡说八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来，买个气球吧，要哪个？哦，这个蝴蝶不错，老板，拿这个。”
　　小宝拒绝道：“这么丑，哪里是蝴蝶，明明就是蛾子，男子汉要带变形金刚。我喜欢这个。”说着伸手去扯变形金刚。
　　陈若琳道：“你没听过飞蛾扑火的故事吗？你是男子汉，要像飞蛾一样勇敢。变形金刚哪有飞蛾帅，是不是？”
　　小宝瞪大眼睛看着陈若琳道：“才不是，飞蛾怎么这么蠢？活的好好的非要去扑火，我才不要它。”说完又寻找夏阳的支持，“夏叔叔，你说是不是？”
　　夏阳接过那只变形金刚绑在小宝书包上，又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飞蛾不蠢，它很幸福。”
　　小宝奇怪的看着他：“它都被烧死了，怎么会幸福？”
　　夏阳推着他往前走：“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小宝哦了一声，指着远处的云霄飞车，欢喜道：“我们去玩那个！”
　　陈若琳道：“好吧，我带你去。我还没做玩过。”说着拉着小宝朝那边走去，走出很远，陈若琳转过头来冲夏阳喊道：“你要不要一起？”
　　她站在阳光，满面笑容，夏阳不知怎的笑容就被刺了一下，他道：“好。”陈若琳和小宝跳着跑掉了。
　　“老板，这个，给我吧。”
　　夏阳手里抓着那丑陋的像蛾子的蝴蝶，伸出手指弹了弹蝴蝶的翅膀，小宝在那边喊：“夏叔叔快来！”
　　“来了。”夏阳将绳子系在手腕上，往那边走去。
　　徐既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飞蛾，因为我想做一只扑火的飞蛾都不行。我不怕粉身碎骨，却害怕你看着我的带着厌恶的眼神。
　　身侧手挽手的情侣在阳光下毫不避讳的亲昵，远处陈若琳站在队伍后面，正弯下腰咬小宝手里的棒棒糖，笑容灿烂。
　　心口漫上一股陌生的情绪，夏阳抬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想，徐既明，我终于还是学会了嫉妒。
　　·
　　“啊，看他们玩得多开心，我也想去。”白凌吹了吹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小口，皱了皱眉，然后又喝了一大口，眉头皱的很深了。
　　杨正华抽出一张纸巾给他，道：“喝不惯就别喝。”
　　白凌结果纸巾擦了擦嘴唇，然后看着杨正华端起杯子将咖啡一饮而尽。
　　“谁说我喝不惯？”白凌挑眉，随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薄荷糖含进口中。
　　杨正华鄙视的看着他。
　　白凌用手支着下巴，视线再一次扫过云霄飞车，看起来很想亲自上阵玩一场。杨正华提醒他道：“别忘了我找你来是干什么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又不会读心术，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
　　杨正华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白凌伸手去拿杨正华面前的奶茶，被好友一巴掌打在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白凌也不恼，只是吹了吹手背，随后往椅子上一靠，道：“小迟最近怎么样？有时间一起去坐云霄飞车吧。”
　　杨正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斜睨了好友一眼，警告道：“这段时间你还是老实一点，不要去招惹他的好。”
　　白凌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每年你都要把这话说一遍，你不嫌烦我都烦了。”
　　杨正华道：“我是好心提醒你，免得你又撞到枪口上去。”
　　白凌笑道：“那不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嘛，谁知道他谢少爷脾气这么大。你看看，我这脖子上还有那时候的痕迹呢，下手真狠。”
　　“对了。”杨正华突然道：“恭喜你白医生，祝生意兴隆。”
　　白凌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祝我生意兴隆？没客人才最好。”
　　“不过，我这刚开门做生意就被你拉来了，损失你付？”
　　杨正华道：“这算是第一单生意。”
　　白凌笑着摇头：“我是心理咨询师，刚刚那年轻人好好的，怎么能算是第一单生意。”说完不等杨正华反应，他又说道，“不过，你要是能把小迟请过来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杨正华叹道：“你还是觉得他有问题。”
　　白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脸上的笑淡了一些，有些严肃的看着杨正华：“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确定那个年轻人是不是gay？人不是有老婆吗？还有了孩子。我说不会是小谢看上人家了吧？还是想害人家？拆人姻缘可是折寿的。”
　　“不是。”杨正华道：“这事和他没关系，而且他们也不是夫妻朋友关系，那孩子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就是想尽快确定一下他是不是，所以找你。”说着往夏阳那边看了一眼，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不瞒你说，其实是我……”
　　白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后笑着入拍他的肩膀，“哎呀，好兄弟，恭喜你迈入了新世界，这事你可是找对人了，管他直的弯的我都能把他掰弯了。没女友就好，你眼光不错，不过他好像不认识你吧。”
　　杨正华不好意思道：“……嗯，还在单恋中，踏不出第一步。。”
　　白凌笑看着他低下的头，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片刻后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