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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新闻联播学习撩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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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
方棋望向湛海远去的背影,忽然叼着烟蒂笑出声来,惹烟雾呛到气管里,难受得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要是能把心肺都咳出来,该有多好。
他这种人,要心要肺要感情有何用?
过去几年遇到多少难过的坎,他都一个人走过来了,怎么这次,忽然想找人分担呢?
方棋把燃了一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抬起胳膊捂住眼睛,疲惫的想——
真的太久了,太久没有人袒护过他了。
大概是过于渴求这种感觉,以至于有人表露出浅显的温柔,他就开始幻想那人能帮他逃离暗无天日的囚牢。
但能有什么立场,让那样明朗的人,屈尊来到他深陷的污腐沼泽,伸出手拉他出来呢?
真是白日做梦。
把工资交回去的时候,方棋已经料到眼下的情景。
夜幕漆黑清冷,昏黄的路灯光晕无法传到这个狭小的巷子里。
身后是冰冷肮脏的墙,脚下淌过垃圾桶内垃圾腐烂后流出的臭水,面前是三张看了就犯恶心的脸。
印堂发黑的喽啰甲率先发难,拎起方棋领子,朝他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质问,“你说下午,我们老老实实等到时候了,钱呢?”
方棋没有挣扎,甚至懒得擦去溅到脸上的口水,“这个月出了点事,拿不出来。”
喽啰甲拧紧他衣领,“谁说下午给的?嗯?”
“老高,对咱们财主客气点!”肥头大耳的喽啰乙拉开甲,虚情假意的装出殷勤模样,替方棋理了理衣服,在他胸膛上拍了两把,“我说方棋啊,你可是说这个月开始多拿点给我们,哥几个都信了,等你发工资让大伙逍遥快活。你现在拿不出来,玩我们呢?”
方棋拍开他的手,偏过头没吭声。
乙继续说,“行,这个月我们可以暂时放过你,下个月呢?”
方棋冷冷的说,“拿不出。”
印堂发黑的甲喽啰提起拳头,“你再说一遍?”
“老高,老肥,你们让开!”凶神恶煞的喽啰丙颇具威严呵斥另外两个小喽啰,走到方棋面前右手握成拳抵在方棋后面的墙上,指节捏得咯吱响,“我们只要钱,你知道吧?”
方棋阴冷的瞪着他,眼神锐利。
丙握住方棋下巴,强迫他抬起脸,掏出带电击功能的手电筒开强光照着他,赞赏道,“难怪大哥看上你,这杀气真不错。我们老大说了,只要你肯跟我们做事,账什么时候还,哪怕不还都行。”
“呵,”方棋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你们也配!”
他这副态度成功激怒了三个喽啰,丙扔掉电击筒,把手往下移掐住方棋的脖颈,虎门重重按在他咽喉上压紧,“老大肯收是看得起你,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要么拿钱,要么卖命!”
方棋气管快要被他捏断,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双眼直直瞪向几个喽啰,夜幕中眼怠酢酹一片血色。
别动手,否则就没办法回头了。
他就是死,也不能走那个男人的老路。
方棋的手握在身侧攥紧,第无数次提醒自己。
“全哥,你仔细点,别把人弄死了。”甲看方棋快没气了,低声提醒了句。
这人是大哥指名要弄来接班的,确实不能弄死了。丙重重在他颈侧捏了下,才撒了手,“听着,我再给你一天,明天还不上,来催债的肯定不止我们几个了,你掂量着吧。”
三个喽啰又放了几番狠话,才没入黑夜中。
方棋弯下腰弓着背,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抬眼望向几个人离开的方向,眸底血色更加明显。
夜黑得更加深沉,远方公路上,疾驰的车压死了只流浪野猫,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四周,惊悚的吓人。
方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平复了气息,摇摇晃晃往巷子外走去。
才迈开两步,脚下踢到个亮亮的东西,原来是喽啰丙扔下的电击强光筒。方棋飞起一脚,把那玩意踢出去老远,让它撞到墙角上粉身碎骨。
方棋身形虚晃了下,堪堪站稳,像个酒鬼般走出小巷子。
他应该悲伤,应该燥怒,应该质问上帝的不公。
可方棋情绪却稳定下来,甚至哼唱起来。
‘你说疯帽喜欢爱丽丝,
灰姑娘弄丢了心爱的玻璃鞋…’
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呢?方棋说不清楚,只是青年流畅的嗓音,不断在脑海里回荡。
仿佛,只有这个旋律响起,才能证明。
世上还有阳光。
☆、勾搭3
“让你早点跟方经理告白,你怂,现在倒好,人家有女朋友了!”
“瞎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跟方经理告白,再说…再说他哪有女朋友啊?”
“他脖子上那么大的草莓,你看不到啊?方经理那种人,肯定不会跟女孩子随便玩玩。”
“不要给我提他脖子上的…啊!湛经理早。”
“早。”湛海像往常般来到公司,随和的跟部门员工打了招呼,从两个女生身边走过去。
“方经理有女朋友了,你不如追湛经理试试?”
“湛经理?别了吧,我肯定没那个命…”
直到听不到两个女生窃窃私语,湛海才停下来,敛去唇边笑意。
女朋友?草莓?什么情况?
方棋难道不是单身吗?!
如果他一直都有交往的对象的话…
湛海指尖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感觉之前种种,全部都成了笑话。
一厢情愿的喜欢,小心翼翼的审时度势,步步为营筹谋计划,到底算什么?
自以为在他那里得到的好感度,又算什么呢?
道听途说获取信息太有限,还是先去确认下吧。湛海勉强稳住情绪,重新挂上标准的公式化笑意,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你有事吗?”没料到湛海大清早闯进来,方棋拉高衣领,神色匆忙,摆出严肃的表情问。
“嗯,昨天的报表,你看了吗?”湛海随便找了个话题,视线落在方棋颈侧的皮肤上。
那里果然有片无法忽视的暗红痕迹,形状恰似某个人的唇形。
留痕迹的人似乎故意印在衣服无法遮盖的地方,相当碍眼。
“没。”方棋意识到他在看那里,不自在捂住脖子,视线飘忽。
“报表挺急的,希望你尽快看,有问题可以联系我修改。”湛海平淡的说,为此他甚至特意留了处错。
“等下我会看,有需要讨论的地方在叫你。”
“好。”湛海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又看了他颈侧两眼,才倒走两步,转身离开。
真是,太讽刺了。
他循规蹈矩活了二十五年,素来谨慎的在既定框架内为人处世。
遇到方棋,使他第一次想要违背原则,意图向另一个世界的人出手。
然而,却在还未行动时便已宣告失败。
规则这种东西,果然应该遵循到底。肆意打破,只能粉身碎骨。
湛海原地站了片刻,蓦然迷茫起来。
直到远处传来部门同事的交谈,他才回过神来,迈开长腿走远两步。
现在的状态,大概没办法投入工作。湛海犹豫数秒,在同事发现他前乘上电梯。
在按楼层时,湛海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按下顶端楼层。
他不想让谁察觉到自己的失落,更不打算给谁展示自己的脆弱。目前的情况过于混乱,他该找地方想想清楚。
“咦,你怎么上来了?”湛立威看到他,愣了下。
平常如果没有接到传唤,湛海无论如何也不会涉足顶楼。即使湛立威把人叫上来,谈完正事他便匆匆离开。
今天是怎么了?提前谋朝篡位?
湛立威欣慰的想,看来儿子总算有点野心了。
“爸爸,你这里有那种…适合一个人呆着的地方吗?”湛海站姿一如既往笔挺,语气也平静坦然。
要不是他紧抿的唇角和奇怪的问题,湛立威怎么都不敢相信,他是来找地方思考人生。
或者说,舔舐伤口?
“你这是…?”按理来说,能让湛海变得如此低沉的事情不多啊,湛立威绞尽脑汁思索一番,“难道,是怪我上次说了你?”
湛海摇摇头。
那肯定是情伤了。湛立威了然,准备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口安慰两句,“我说…”
“抱歉,可以什么都不要说吗?等我想明白了,需要开解的话,会主动找你。”湛海勉强笑笑,“只要十分钟,偶尔让我偷个懒行吗?”
湛立威把过来人的经验全吞回去,复杂的看了眼儿子,“…隔壁休息室。”
“谢谢。”湛海道了谢,一刻不停的进到休息室内,关上门。
什么情况?难道真的为情所伤?
小年轻谈恋爱真麻烦,动不动就要搞点吵吵闹闹的小情绪,生怕日子太平静似得。
儿子年龄大了,找个相中的太难,经不起这么折腾,要多帮忙调和才是。
湛立威摸摸带着一层胡茬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勾勾手指召来旁边看热闹的助理…
清早,还没有到来客拜访的时候,休息室宽旷又寂静。晨曦初阳撒进来,确实是思考人生的好去处。
湛海反锁了门,挺直的腰背顿时垮了下来,身体沉重的几乎要撑不起来。
他贴在门后静静站了会,直到胸腔内鼓噪平息些许,才拖了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到窗前。
拉开玻璃,深深呼吸两下,任早上清冷的风灌进来,把混乱脑袋吹得清醒些。
在思考之前,湛海意识到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
他可能比想象中,陷得更深。
原本湛海以为所有事都在自己控制范围内,这场感情里,他怎么说都是主导方,能够游刃有余,步步为营,让方棋陷进来。
可现在,他却因为一个刺眼的吻痕乱了方寸,险些维持不住平素的理智,想要当场质问方棋。
更可怕的事,即使清楚方棋有了亲密的对象,他却不太想大度放手祝他幸福。
违背原则的事情一而再,湛海无力抉择,只好暂且搁置,先考虑当务之急。
从方棋脖子上的痕迹推断,无外乎两种可能性,
一是他有了女朋友,两个人已经发展到水乳交融的阶段。
二是他有固定床伴,而且那个床伴跟他熟悉到,甚至能在无法掩饰的地方留下痕迹。
根据多日观察,湛海并未在方棋身边发现有女孩子存在的痕迹。他电脑和手机屏幕都是系统自带,工作日时不时留在公司加班,晚归打电话催的只有母亲。加上他衣服和早饭都很随便,能将就便将就,身上没有多余的宣示主权的小道具,根本不像是有女朋友在身边的样子。
再根据方棋的性格判断,床伴似乎更不可能。方棋乍见大大咧咧一股匪气,像个会玩的,实际上并非轻薄的人,可能还十分纯情。他工作时跟女同事接触,总会保持在恪守礼节的范围,即使遇到异性有意挑逗,他也如同柳下惠坐怀不乱,仿佛对姑娘家根本没那种意思。
如果不是方棋举手投足一派直男作风,湛海甚至会以为他是同类。
由于家庭缘故,湛海识人甚少有出错的时候。他已经在方棋这里栽了跟头,不至于再次在方棋身上瞎眼。
可要真跟他设想一样,方棋怎么会带吻痕来公司?
难道,他在一夜之间找到共度余生的伴侣,并和她干柴烈火?
这种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曲起手指在窗沿敲了两下,思绪陷入停滞。
湛海远眺苍茫天空,厚厚的云遮住太阳,云边缘漫开一片昏黄光晕。
刹那间他脑子里闪过一丝可能性。
方棋脖子上的印子,一定是吻痕吗?
在看到痕迹前,他事先遇到两个女同事的闲聊。所以看到方棋脖子上暗红的痕迹,湛海便先入为主认为那一定是吻痕。
湛海再回想了下,又不太确定了。
他略作迟疑后,抬手在手背上浅浅吸允了下,垂下视线观察反应。
淡红的痕迹,稍纵即逝,根本留不下太重的痕迹。
若是要留下大块深色吻痕,恐怕要咬下一块肉。
湛海又细细追忆,记得在国外跟冯斯合租期间,他偶尔夜宿回来,身上会留下热辣女郎的隔夜吻痕。
那形态,应该是怎样的?
电话接通,湛海声音已经恢复以往的沉稳,“方经理,你现在有空吗?我报表有两处问题,想要跟你探讨下。”
方棋答,“呃…行吧,刚才我已经看过了,你来我办公室吧。”
十分钟后。
“不是说报表有问题吗?你总盯我做什么?”方棋总觉得今天湛海视线太古怪,简直像要扒了他衣服一样。
“说话时注视对方,是基本礼仪啊。你要是介意,我不看便是。”湛海笑笑,从容的收回目光,低下头跟他他探讨起来。
谈论间,湛海余光扫过方棋的脖颈,眸子半眯起来。
原本暗红的痕迹更深了些,变成类似乌紫的颜色,连带旁边的皮肤都有淤青。湛海开始健身时难免磕磕绊绊,后来又学了阵自由搏击,总搞得身上大大小的伤。对这种痕迹,他再熟悉不过。
那应该是被人用足以致死的力气,掐住脖子留下的。
隐约记起,那天晚上湛立威提到,方棋家里有些道上的往来,似乎事情变得通透起来。
湛海三两句跟他说完,找了个理由告辞。
看来,他有必要找湛立威开解了。
☆、沉沦4
“要是冬天,还能穿高领毛衣糊弄过去…”清晨,方棋发愁的站在镜子前。
隔了一夜,昨晚被掐的地方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尤其是喽啰拇指的轮廓异常清晰,遮都遮不住。
扣好衬衫顶上的纽扣,方棋又刻意把衣领拉高些,剩下几处都能勉强遮到,唯独最清晰的拇指印大大咧咧露在外面。
夏初的季节,他总不能带围巾出门吧?
方棋烦躁的抓了两把刚剪短的刺毛,决定不再理会脖子上的痕迹。只当是普通伤的话,应该没几个人会特意来看。
大不了,整天不出办公室呗。
他已经犯了错,总不能再旷工了。
方棋刚走出洗漱间,跟还穿着老旧睡衣,脚上踩着两只颜色不同的塑料拖鞋,睡眼惺忪且面色蜡黄的方妈妈撞个正面。
方棋暗叫不好。
“方棋!”方妈妈眼睛毒辣,一眼看到方棋脖子上的伤,睡意顿时散尽,扯起嗓子尖锐的质问,“你脖子上怎么弄的?那些人又找你了?”
今天为了躲这婆娘,刻意早起来半小时。结果临出门前,居然让逮到了。
方棋暗想失策,老房区隔音不好,她大喊大叫或许会惊动周围邻居。
“小声点!”方棋竖起食指凑在唇边嘘了下。
方妈妈恍若未闻,依旧尖声质问,“他们真的找你了?还动手打你了?你身上其他地方有伤没?”
“消停点吧你!”放弃跟她正常沟通的打算,方棋拽着方妈妈的胳膊,把她塞回卧室里,压低声警告,“嚷嚷什么啊嚷嚷…想让周围街坊都知道咱家欠了高利贷,再把我们赶出去?”
之前正是如此,他们漂泊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找到容身的地方。
方妈妈想起过去的经历,又给他凶了两句,消停了些,眼泪吧嗒吧嗒滴下来了,“月月都这样,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
“你甭管,该咋过咋过,他们答应过不找你。”方棋又扒拉两下头发,胸腔烦闷,烟瘾又上来了。
他习惯性去掏口袋,才记起昨天把工资交回去后,身上连买烟钱都没了。
“那你要咋办?还让让他们缠?”方妈妈摸了下方棋脖子上的淤痕,方棋缩了下,大约是疼得。
她扁扁嘴,哭得更凶了。“方棋,咱们逃吧,逃得远远的,行不行啊?”
逃?去哪?
要是能躲开这堆破事,方棋比谁都想逃。
“还上钱就行,他们也不是每天缠我。”方棋见不得她这样,瞒下真相安慰了两句。他躲开方妈妈继续伸过来的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脖子说,“总之你该吃吃,该睡睡,很快就没事了。”
方妈妈隔着泪眼问,“真的?”
“真的。”方棋一咬牙,丢下两句话,拎起公文包走出家门。
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大不了跟他们死拼,当然很快就没事了。
由于想要避开其他人,方棋到公司格外的早。他没有跟众人挤电梯,独自爬了十六层楼梯到财务部,躲进自己办公室。
常言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方棋有意躲,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找上门来。
偏巧赶上月末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没上班呢,已经有七八个人来方棋跟前报道。
而且,方棋感觉到,他们都盯着自己脖子在看。
受个伤而已,有啥好看的?
方棋没兴趣让他们当成国宝排队参观,打定主意,要是下一个进来的再盯着他的脖子瞅,就怼回去,连他祖宗十八代一起骂!
有那么好看吗?方棋翻出个天知道谁留下来的小镜子,稍微拉低衣领照了照。
很正常的淤青啊,即使是让掐出来的,又有啥奇怪的?
都没见过勒脖子吗?
正当他琢磨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了。
方棋准备好连篇国骂,刚要开火,在看清来人时,又把那点火星子浇灭了。他赶忙扔掉镜子,拉高衣领问,“你有事吗?”
湛海一如往常的身姿笔挺,打扮得体,“嗯,昨天的报表,你看了吗?”
方棋敏感的感知到——
他果然也在看自己的脖子!
身为湛氏未来的继承人,多金贵的人物啊,你为何要掉价查实这种八卦新闻!
顺着他视线的落点,方棋抬手护住脖子,不自在地说,“等下我会看,有需要讨论的地方在叫你。”
手掌中那处伤口火辣辣的发烫,方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挡住。
刚才那个瞬间,他下意识的不想让湛海看到那块痕迹。
可能他还是怕,怕湛海透过脖子上的伤痕,揭开那片不堪的过往。
约莫是倒霉有个缓冲期,接下来一整天都相安无事。
除了陆续有人借用各种各样的名义过来瞻仰他的脖子,次数多了,方棋甚至都麻木了。
期间湛海又来了一次,探究的目光比上次更加明显。方棋不知道他起了什么心思,只是让这人视线弄得全身发麻,忍不住又想捂住那处伤。
无事不代表真的风平浪静,方棋很清楚,眼下的一切,多半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夜深,乌云密密遮挡住月亮。
同一条幽深的巷子,同样肮脏的墙壁,仍旧散发腐臭味的垃圾桶和淌过脚边的黑水。连面前让他作呕的脸,都熟悉的毫无新意。
非要找不同的话,今天多来了个人。
昨天三个喽啰围在刀疤男身边,殷勤的扇风递烟说着讨好的话,把狗腿表演的活灵活现。
方棋靠在墙边,冷眼看向他们几个。
“让你们对人照顾点,怎么把他弄伤了。”刀疤男用拇指剐了下方棋颈侧的伤痕,拧过头拿眼睛剜三个小弟,恶狠狠的问,“谁打的?”
喽啰甲和喽啰乙默契的退后半步,留下喽啰丙让他身上的杀气吓得腿不住打颤,“飞哥,我…”
没等他说完,刀疤男已经挥拳打在他脸上。丙没撑住身体栽出去两步倒在地上,从嘴里吐出两口浓稠腥甜的液体,登时疼的半死不活在地上打滚。
刀疤男收回拳头,在方棋西装上蹭了下,一派慈爱的问,“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说出来,我替你教训。”
方棋躲开他的手,在黑夜里目光锐利而直接的瞪着他,薄唇开合,冰冷的说,“脏。”
喽啰甲冲上来,吼,“你小子…!”
刀疤男瞪他,“滚后面去,让你说话了?”
成功让喽啰噤声,他又转向方棋,“还钱的事我们可以商量,反正又不是多大的数目。我这边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只有你跟我干,我认你当干儿子,以后谁见你都客客气气低头,怎么样?”
“呵…”方棋冷笑,黑色瞳孔在夜色中闪着冰冷的幽光。
“不想当我干儿子也行,我分个场子让你管,等过两三年,让你做二当家。”
方棋还是冷笑,“你做梦!”
话刚落,他左肋骨一疼,痛处迅速蔓延到全身。刀疤男肯定是用了全力打过来,方棋感觉心肺都要被震碎了。
慢慢收回拳头,刀疤男捏住方棋下颚,凑过去压低声威胁,“知道吗?我哪怕在这里弄死你,随便扔到街上,都没人能把我怎么样,你最好想清楚。”
方棋痛苦的捂住受伤的地方,感觉肋骨大概是断了一片。他咬牙忍住痛呼,硬着骨头重复道,“你做梦!”
“很好!”刀疤男气得笑出声来,再度攥紧拳头重重砸在他身上。
喽啰甲跟喽啰乙早受够了方棋,见刀疤男动手,他们也凑过来拳脚相向。
方棋侧过身体护住要害,痛苦由剧烈渐渐麻烦。可胸腔内的怒气转为烈火,越燃越旺,喷薄欲出。
“怎么,想打我吗?”感受到他身上涌动的杀气,刀疤男停止攻击,示意手下退开。揪起方棋衣领,强迫性跟他对视,“你不是骨头很硬吗?还忍得住吗?动手啊,揍我啊!”
方棋咬着牙,阴狠的瞪着他。
“不是想打我吗,动手呀?”
方棋浑身颤抖着,十指收紧。
“你爸是混混,你生下来就该是个混混,是个土匪,迟早要走上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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