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舞-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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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主为什么还不下命令？”清冷的声音问。
　　“恐怕是在犹豫吧。”这的确有点令人担心，所谓战略时机是稍纵即逝的。龙主这样继续犹豫下去，浪费的可不只是时间，还有一战致胜的机会。
　　“她要是继续犹豫下去，不必拉我们来浪费时间。”
　　“宁安，你希望龙宫发生内斗吗？”他同样也在犹豫，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希望龙宫因内斗消耗太多的力量，“我能确定，你对成为霸主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你对龙主的计划……”
　　对龙主盲目的忠诚只存在于经过钢化教育后被洗脑了的人身上，四霸、佞臣、保镖团和园林里的忠诚卫士们，还有被精英们由上至下金字塔形掌控着的力量也必须对龙主忠诚，但象他们这种龙宫里三代以上世家的子弟，又是在园林外接受教育的，他们有自己的观点，忠诚度因此要低得多。
　　“他们有什么不好？”邝宁安淡淡地说，“他们是被当成真正的霸主培养出来的，是精英中的精英，而我们只是影子，是他们的影子，是在他们出现意外的时候替补上去的人。既然是影子，那就只要做好影子的职责。清诚，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就算是他们的影子，但我们效忠的人还是龙主。龙主说要驱逐他们，那我们就只能当他们出现了意外替补上场。”清诚无奈地说。
　　“但是龙主这样做的理由真的充分吗？因为私情而放逐自己的霸主，启动从来都没有被启用过的影子四霸，这样的理由你能接受吗？”邝宁安稍有不满地说，“她是主子，上万人供着她，她却公报私仇，岂能服众？”
　　“是东方霸主先越了界。”
　　“越什么界！龙宫里谁成了龙主的入幕之傧不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吗？就是从头说起，龙主和东方霸主这么多年，是出生入死一起走过来的，没有感情才更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
　　“这么说来，你是认同了东方霸主的私情？”清诚轻笑道，“宁安，你今天的心情特别差。”
　　“因为龙主让我做了多余的事，而且这多余的事还一点意义都没有。”这样，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清诚的注意力也回到了正事上，皱紧了眉说：“龙主现在这么犹豫，可能并不是坏事，可能也在努力避免内斗。”
　　“一开始就不必浪费时间。”
　　清诚笑了笑，正准备说话，音响里传出来一声招呼：“喂，俞清诚，我知道你在。”　


☆、第一百三十八章　立场

　　忽然被点名了，俞清诚怔了一下，旋即恍悟，自语：“不愧是霸首啊，真要被逐出去了，也真是龙宫的损失。”
　　电视墙分割成数十个分屏，有一个屏幕上东方郁的脸方方正正地充满了整屏，他可能已经发现了那个摄像头。俞清诚将那个屏幕放大至整面电视墙，东方郁的表情顿时清晰起来，一脸的严肃，双眸精光如柱，盯紧目标物就象是狩猎前的瞄准，随时准备置猎物于死地一般。
　　明明与这人物相隔甚远，却有一股杀气萦绕不开。俞清诚的手心暗暗里攥紧了汗。
　　他们影子四霸与真正的四霸，无论是本身实力还是实战经验，都不可同日而语。
　　四霸的权威是在摸爬滚打中、实打实地建起来的，而他们影子四霸一开始并不存在，是龙主出于某种目的进行召集后才组成的临时性团队。虽然也从小就被告知过未来可能要替代四霸掌权，但因为不是绝对会发生的事，所以他们接受的教育要松散自由得多，至少体能训练就没有真正强化过，若是单拼武力，东方郁一分钟内就可以撂倒们四个中的三个。
　　文斗，他们的胜算也不绝对。势均力敌之下，他们还胜在一个隐秘性，可以打四霸一个措手不及，但如果不能一战全胜，他们的力量暴露后，胜算就会大幅度降低，甚至完全没有胜算——东方郁的气势让俞清诚清醒地意识到了他们影子四霸与真正的四霸之间的实力差距，相差得太远了。
　　实力相差得太远，俞清诚猛然开始反省有没有必要为那少得可怜的胜算而陷龙宫于内斗之中！
　　东方郁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那个摄像头，他的确发现了很多摄像头，眼前这个用笔筒做掩饰的针孔摄像头只是其中一个，他没有清除这些摄像头，是因为就算拆除了龙主照样还是会让人再装上，那就不必做无用功。
　　他不是在跟俞清诚沟通，他只是要告诉俞清诚：我已经找到你了！只是这样一个信息就能让俞清诚对自己的使命再重新进行思考。
　　东方郁之所以有底气跟影子四霸进行谈判，因为他坚信：世袭世家对龙宫的忠诚度再怎么低，也不会让龙宫陷入内斗的漩涡而走向衰败。
　　他赌中了，而俞清诚也知道他在赌，且也知道他赌中了。
　　“龙主优柔寡断，总在浪费机会，这个霸首就不会那么犹豫不决。”邝宁安的声音打断了俞清诚的瞑思：“虽然龙主是少见的强主，但是，女人天性就比男人要软弱，现在龙主又怀孕了，变得更加软弱了……”
　　邝宁安言辞语气中充满了对东方郁的赞赏，所以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心有偏颇，俞清诚笑道：“宁安，你很崇拜东方霸主吗？”
　　“我在说正事，而且也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邝宁安不置可否地说：“我承认这两年龙主是表现得很强悍，无可挑剔。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没有她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龙宫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男人是不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的，他也承认，那些想法很独特，把龙宫带入了一个更高的层次，不过——邝宁安（www。fsktxt。com）看书吧了一下思绪，接着说：“但是，不能因为她的光芒太盛就掩盖了东方霸主的功劳。说出想法只是动一下嘴皮子，谁不会！真正为她实现了那些想法的人，在掌权谋事的人都是东方霸主。东方霸主是可以成王的人，要取龙主以代又有何难？一直都没有造反那是因为他忠诚，龙主现在还非bi得他造反不可，是非都颠倒了。”
　　邝宁安那种鞭鞑软弱的龙主、为更强悍的霸主呐喊不平的心态太明显了，但俞清诚并不惊讶，邝宁安的态度是普遍性的，这就代表了大多数世家子弟对龙主的忠诚度。
　　邝宁安与他又不同。俞氏一族做为龙宫建制以来就存在了的书记官，是一直生活在龙宫总部的。他看着龙主一步一步登上永安殿大殿上的那座王权高台，他要在他的史载中客观公正在记录下他看到的一切，所以，他从不漏过任何细节。
　　在他看来，东方霸主的确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强，成就一世霸业并不难，但他的忠诚决定了他只能是龙主之下的霸首，他的确永不会背叛龙主！但是要说是这位霸首的忠诚成就了龙主的大业，就有失公正。
　　如果真有命运一说，那么，龙主一定是为龙宫而生的！她没有夜氏一族的血统，却鬼使神差地进了龙宫，还有着比这个家族中任何一个继承人都强悍的本质，连夜澜龙主都惊叹过她天生的霸主气势，那种气势不是伪装或演戏能装出来、演出来的，是她发自灵魂最深处的一种高尚情怀和大度气质。
　　发生在龙主身上的故事只有一个因素是偶然的，那就是她阴差阳错地替人受罪进了龙宫，之后，再没有一桩是偶然的了，从能力到性格，从作为到实绩，都完美得能让人产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来，但这也证明她是龙宫最强的继承人。
　　她大度，所以容人，她的身边才会聚集起越来越多的精英，这些精英都愿意为她出生入死。精英们都有坚定的立场与毅力，他们的判断力勿庸置疑，让他们心甘情愿奉献出生命，这样的事只凭着表相的吸引是难以达成的。
　　她天生悲悯，所以她统治之下的龙宫才会越来越接近一个理想国，权威与安宁共存的世界。
　　她优柔寡断，因为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承受不起再次失去的痛，就必定会犹豫不决。
　　曾经，他对龙主发过誓：我一定会守护你，再也不让你失去任何东西！
　　这誓言让他忠诚，只要是龙主的召唤或是命令，他都会去做，毫不犹豫。但现在，他犹豫了，因为他不能确定，他现在所做的事是在保护龙主还是在伤害龙主？
　　俞清诚收回心神，忧郁地问：“宁安，你是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以前的龙宫还是现在的？”
　　邝宁安沉默着。
　　俞清诚叹了一口气，说：“你和你哥哥不同，宁华是生来就有自觉要为龙宫奉献一切。而你，如果不是非回来不可，你现在正朝着化学博士学位的目标努力吧，未来的科学家啊，然后结婚生子，过上正常的幸福生活，你是不是一直都想摆脱龙宫的阴影？”
　　“这很难理解吗？”邝宁安哼了一声说，“为龙宫尽忠是我们父辈的信念，我们家有大哥继承这个传统就足够了，不用把我们也扯进来，至少我不想我的人生因为龙宫而变得面目全非。”
　　“即使是你崇拜的东方霸主成为龙主你也这样想吗？”
　　“谁做龙主都一样。”邝宁安咬咬牙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还是回来了吗？”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欢迎龙主的犹豫。宁安，祈祷吧，祈祷一切都不会改变，你依旧还会成为化学博士。”俞清诚顿了顿，起了身，说：“我们去见东方霸主吧。”
　　“挑明吗？”　“反正东方霸主都已经知道了。”俞清诚严谨地（www。fsktxt。com）看书吧好装束，郑重地跨动了脚步，走出监控室，邝宁安稍作犹豫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很大方地进了憩宫议事厅，而四霸也并没有更大的反应，似乎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尤其是东方郁，一派掌控全部事态的理所当然，还有点傲慢，这傲慢直接可以当成是不屑一顾。
　　显然自己是被轻视了，俞清诚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番，摆正表情，先开了口：“东方霸主的召见，卑职不敢怠慢，特此前来受教。”因为也有非同一般的坚持，所以俞清诚也绝不讨巧，看着东方郁，神态谨严，不卑不亢。
　　“搞文字游戏的人就是文绉绉的，真是受不了。”北都护故意揉着额角，冷冷地调侃。
　　俞清诚并不介意北都护的调侃，反而讥笑北都护的短见，说：“玩文字游戏是我的本职工作，我是书记官，北都霸主没忘记我的这个身份吧？我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这个工作。有什么不对的吗？”
　　西门离三分讽刺地说：“你完全可以继续做好你的这份工作。”
　　“大家都是为龙宫和龙主做事的，一定要这么剑拔驽张吗？”俞清诚反倒是笑了，“难不成你们以为龙宫里只有你们对龙主忠心不二，其他人就都有谋反之心？”
　　“事实是你们正准备造我们的反。”南宫守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不满，语气严厉地指责，“就算是听令于龙主，你们也该要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吧，就这样跟着龙主一起胡闹吗？龙宫要是因此陷入内斗的泥潭，让外人得了好处，你们能承担后果吗？”
　　“恐怕那样的结果不会出现。”俞清诚十足把握地说：“龙主迟到这个时候还没有下达命令，不正是在犹豫该不该因为一己私情而陷龙宫于劫难吗？以龙主的性格，是逞自己一时的胸臆还是传承龙宫的昌盛，这是需要再三考虑的事。我们是不是都应该感谢龙主性格中的这个致命弱点？不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兵刃相见，而不是这么和平地坐在这里谈判。”
　　“如此说来，你也并不赞同龙主的这次决策？”东方郁皱起了眉，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不耻这位书记官太浮燥的立场。
　　“曾经，我也发过誓，只要是龙主的命令我都会无条件去执行，前提是，龙主不会因为那些命令再失去任何东西。如果她觉得将她从你们身上夺走的东西再还给你们是一种幸福的话，我也愿意去守护她的坚持。”俞清诚此时过于感性，心情忧闷，轻缓而又伤心地说，“虽然她的坚持大部分都让人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但这也是龙主惹人怜爱的地方，不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
　　“龙主从你们身上夺走的那些东西，你们觉得痛苦吗？”
　　“从来没有那种感觉！”北都护愤愤地说，“被龙主选中成为辅臣的那一刻，不是我们最幸运的时刻吗？每次想起第一次见龙主时的情形都还是激动不已。怎么会有痛苦的感觉？”
　　“从头到尾都只有龙主一个人在胡思乱想。”西门离无奈地说，“龙主应该多听听我们的心声。”
　　南宫守长叹了一悲凉之气，说：“我们的根都已经扎在龙宫了，如果被龙主抛弃了，我们能去哪里？龙主怎么不从这个角度替我们考虑一下？”
　　“知道了。东方霸主，我们合作吧。”俞清诚真诚地伸出了手，东方郁也完全相信了他的诚意，握上他的手。
　　******黄金分割******
　　监控室里，电视墙上的画面是两只交握的手：东方郁与俞清诚达成合作协议后互信的肢体语言。
　　原本是俞清诚坐的地方现在坐着另一个人，沉闷的黑幕中，她眼镜的镜片反射着电视屏射过来的光线，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诡异。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认

　　邵怡敏清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房间里没有开灯，四周静得可怕。
　　黑暗让邵怡敏感到了恐怖，但那些忽然摊在了她面前的真相更冷酷、凄绝，几乎剥夺了她的灵魂与活力，她以为自己已经坠入了地狱，从身体到心都是冷冰的，这种恐怖更甚，不由得全身都轻颤起来。
　　她的眼睛睁得再大，眼前也只有黑暗，没有救赎的天使之光。
　　好冷，好可怕……她会死在这里吗？
　　不，她不能留在这里！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让这片寒冷夺走她的生命，她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的全部真相，她要去向Landisy求证，他们真的是兄妹吗？她还要去问倪悟，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她的人生会这么复杂？是谁造成了这悲惨的一切？这些问题，她都要去弄个明白！
　　邵怡敏调整好情绪，开始有了些力量，体力也开始恢复，稍后，她一坐而起，准备去寻求那些问题的答案。
　　重创之后，这少女变得勇敢起来。
　　房间的灯在哪里开？
　　这不是她的房间！她摸上习惯了的床头灯位置，没有摸到熟悉的开关，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害怕起来。就正在她惊恐不安的时候，房门被推开来，从门外透进来一些光亮，她看到了背光而立的鲍威海，蓦然间愤怒异常。
　　看不清鲍威海的表情，但她可以猜，而鲍威海平时不多的表情变化给了她完全无法信任的感觉，她仍然气恨这个男人对她的掠夺。她忽然迁怒于鲍威海，她想她的身世，或是悲惨的感情，鲍威海都应该是知根知底的，却从来不对她提一个字。
　　这个男人的爱也这么自私。
　　邵怡敏愤慨之中，就着一点光亮，将手边能抓得到、抓得动的东西全数砸向了鲍威海。
　　鲍威海只是一边闪避着物件，一边朝邵怡敏靠近，终于捉到了怡敏挥舞不停的手，没有多余的话，他又将邵怡敏扔上了床。
　　“你要是敢侵犯我，我就恨你一辈子。”被控制的邵怡敏瞪着鲍威海，想这个男人可能看不见她的情绪变化，便恨恨地出声警告。
　　“不再乱扔东西我就放开你。”鲍威海确认邵怡敏不会再乱发脾气了，便真的依言放开了手，说：“我只是来看你醒了没有，晚餐时间过了很久了。”
　　“这是哪里？”邵怡敏想先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然实在欠缺安全感。
　　鲍威海一边起身去开灯一边说：“这里是绯月园，暂时是夜少爷的起行居所。”
　　“夜少爷？”一时光线太亮，邵怡敏在适应着，没有先熟悉环境，而是先想起了那个威胁过她、恐吓过她，最终又安慰过她的男人，一个复杂多变的男人，她对夜无尘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兴趣，只冷冷地讽刺鲍威海，说：“他是你主子？”
　　鲍威海明知邵怡敏是在故意贬损他——他应该更有自知之明，不要以一个黑社会小头目的身份妄想高攀一位高贵的公主——他除了倍感无奈也再无多余的气力另作他想了，只仍旧做着他下等人的本份事，说：“这里的衣服都是新的，是照你的尺寸准备的。浴室里的用品也是全新的，请放心使用。另外请你动作稍微快一点，少爷和蓝先生还在等你一起吃晚餐。”
　　随着鲍威海的解说，邵怡敏这才将这间客房大体熟悉了一遍，如果没有被她刚才那番打砸胡闹的话，这是一间比她的闺房更为华丽的欧式风格的客房，想见那位少爷必定是财力雄厚。
　　“知道了。你出去吧。”
　　邵怡敏冷冷地下了逐客令，鲍威海也没有任何怨言，行礼后离开，他的多礼忍让看得邵怡敏咬牙切齿。
　　鲍威海下得楼来，见夜无尘和蓝迪斯坐在客厅里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便禀告事务：“少爷，邵小姐已经醒过来了，正在作准备，三十分钟内就可以下来了。”
　　“嗯，让厨房里准备起来吧。”夜无尘散漫地说，“肚子真饿了。”
　　鲍威海恭身后离开。
　　等得厨房里做好了准备，那边邵怡敏也已经准备停当后下了楼，兄妹三人相见，一时颇为尴尬。
　　“什么也不管，先吃饭吧。”夜无尘讪笑几声缓和了一下气氛，说：“菜谱是询问过你的家人后制定的，应该都是你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吃的。”
　　三人还无法更融洽地相处，尤其蓝迪斯和怡敏，前情昭然，此时更是尴尬，所以餐厅里的气氛一时只能用静默来形容。
　　再坐回客厅时，三人都（www。fsktxt。com）看书吧好了情绪，也都想拿出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气度来处理眼前的棘手事务，便开始沟通。
　　“我们是兄妹，这件事没有0。1的怀疑吗？”邵怡敏看着蓝迪斯问，这番勇气还是颇让人称道的。
　　“是。无尘也是你哥哥，还有正宇，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四兄妹。我是大哥。”蓝迪斯简要地为邵怡敏理清了一下血亲关系。
　　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有三个血亲的哥哥，邵怡敏又是一番讶异，但她已经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了，没有再比她和蓝迪斯是兄妹这样的事更惊人的转变了，所以她的心态已经平衡了许多。
　　“为什么是同父异母？我们四兄妹的妈妈都不相同吗？”发现了一个疑点，邵怡敏好奇地问：“我们的爸爸是什么样子？”
　　两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由无尘来回答她的疑问，简而又简：“我们的母亲都不同，你要知道我们的父亲身份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特殊，固定只有一个情人那样的事，我们的父亲主客观上都做不到。”可能客观因素的影响更大一些，无尘此时倒是能理解父亲一些了。
　　说着无尘让鲍威海送过来一张照片，递给邵怡敏，再说：“我们的爸爸已经去世了，他留下来的照片不多，这张照片是我求小悟给我的，因为爸爸的照片是不能流出龙宫的。”
　　邵怡敏看着照片上表情严峻，但不失帅气的男人，有种十指连心的亲切感。与她的兄长们不同，她不知道更多自己的悲惨身世，所以对这个生身父亲大存好感。
　　“龙宫？”
　　“我们出生的地方。我们因为某些原因被带出龙宫送去了其他地方，你是被放在了小悟家门口，后来被邵家收养了。”略过了一段悲惨的往事，他们兄弟有志一同想要保护这个妹妹，太过悲惨的身世不能透露得更多，“再后来，小悟就被当成了你带回了龙宫。”
　　关于这一段往事，事实的真相无尘后来常去龙宫时，听夜无灵简略地说起过：负责养育邵怡敏长大的那对仆从因为害怕自己最终会被处死的命运，一早决定遗弃邵怡敏，弃置的地点是随机选取的，然后他们自己分道扬镳各奔生路而去。龙宫花了不少时间来寻找这对失去联络的仆从，不然继承人回宫的时间会要提前好几年。那对仆从最终还是被处死了，他们临死前只告诉龙宫的事务官孩子被扔在某个地方某户人家之外，而巧在倪靖家那个时候就倪悟一个孩子，年纪与继承人也正相符，倪悟就被当成了龙宫的继承人阴差阳错地给带去了龙宫。直到作DNA对比时才发现这个错误，但也已经无法挽回了，夜澜龙主最终决定将错就错，让真正的继承人游落在外不再追究，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承受巨大的痛苦之后爬上权力之颠。
　　夜无灵还特意告诉夜无尘，夜澜龙主这样决定的原因是因为对自己的孩子心存了最后的仁慈，即使最冷酷的父亲也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一个死去，最痛苦的应该是处境艰难的父亲。
　　夜无灵说了很多，只是希望说服夜无尘相信夜澜龙主是爱着他的，希望他不要再盲目地痛恨自己的父亲。
　　说服的效果并不大，因为夜无灵一直都没有回答他的一个问题：“你恨他吗？”
　　夜无尘仍然埋怨父亲对悟犯下了重罪，但他也庆幸父亲的一时仁慈让这个血亲妹妹免受了磨难，他看过九个兄弟姐妹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