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舞-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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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联合，还是联合起来组成一个更大的组织？”
　　“当然只是进行一时的联合，只要*夜无灵下台，我们还是各过各的。”大佬甲理所当然地说，“我们现在谈的就是想以你为龙头来策划这次行动。”
　　“龙头？”夜无尘岂有不知这些人的目的之理，不由得冷笑，直言：“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是想让我当你们的替死鬼吧！”
　　大佬们惊起一身冷汗，忙都陪笑，仍由大佬甲说话：“我们怎么会做那么卑劣的事！我们只是实在看不过夜无灵的霸道行径了，才想跟夜帮主一起起事。夜帮主，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忠心，我们一定会坚定在站在你这边。”
　　“这么说来，要是造反成功了，我做了龙主，你们不会再生出造反的心咯？”夜无尘轻笑。
　　“当然，我们相信夜帮主成了龙主后，我们的生活会比现在更美好，自然不会再造反。”
　　夜无尘对这言论不置可否，道：“你们准备拿多长的时间实现这个野心？”
　　“这就要看夜帮主的决心了。”大佬甲略带警告地说：“如果夜帮主没有那个进取心，我想我们在一边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进取心？”夜无尘再一次不知所谓地笑了一番，说：“如果我说我没有造反的心，你们是不是会后悔今天跑过来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大佬们同时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没有造反的心？龙兴会不是攻击了龙宫的堂口吗？”代言人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
　　“我管理不力才造成了这种误会。”夜无尘倒是很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能力不足，冷冷地看着这些大佬们一个个从野心勃勃的兴奋中跌落千米冰窖，有种不同凡响的快感，他因而优越感十足地翘起了二郞腿，坏笑着说：“你们想利用我来造龙宫的反，倒是想得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好，毕竟只有我对龙宫的情况了如指掌，我还知道龙宫的弱点，真没有比我更好的棋子了——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想造反谈何容易。”
　　“说了，我们不是把夜帮主当成棋子或是替死鬼……”说得自己都心虚了吧，代言人不想再多话。
　　“我说你们到底不满龙宫和龙主什么？”夜无尘企图探究出这其中的症结，“只要你们不挑衅龙宫的权威和龙主的地位，龙宫就能跟你们和平相处，不是吗？龙宫没有妨碍你们的利益，龙主也从来没有干涉过你们的行为。如果象斗龙帮那样，被剿灭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换你们也会赶尽杀绝。”所以他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思想，安稳日子过得厌倦了，想拿自己的生命玩点刺激的吗？“如果单纯只是妒嫉龙宫一宫独大的地位，那你们就没有任何理由造反。”
　　“不是！”换人发牢骚了，火气还不小，看来是积压了不小的怨气，“是龙宫太贪心了！凭什么龙宫既想做黑道的老大，又想在光明世界里呼风唤雨？他们这么嚣张，我们还得配合他们吗？这不是肆意玩弄我们吗？”
　　这番言论争来了其他大佬的认同，又都义愤填膺地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夜无尘忍耐着等他们自行安静下来了，才说话：“这算不得是贪心，因为这两件事龙主都做到了，无可挑衅的完美。你们的不满，我猜来，应该是——这个黑暗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由谁一统天下的局面，大家一直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偏偏龙主竟然有这个野心，而这个野心眼看就要实现了，你们于是愤恨：怎么不是你们先有这个野心？怎么不是由你们来实现这个野心？”
　　直刺大佬们的心思，一个个都额头冒着冷汗，保持沉默。
　　夜无尘肃整仪态，冷冷地说：“你们的野心就到此为止吧。与龙宫为敌这样的事根本是想都不应该想的事，这是我这个从龙宫出来的人给你们的忠告。还有，”似乎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但大佬们没有关注，他继续说：“不论是龙主的野心还是所谓的统治，其实只有一个主旨，那就是保证龙宫有足够的权威不被挑衅。仅此而已。你们懂吗？如果能理解龙主的这点小心思，那就不要再做挑衅她的蠢事，只要让她感觉安全，她就会安静得让你们觉得她和龙宫都已经消失了。”
　　这番忠告，不知道这些大佬们听没听进去，想来被迷了心窍的人大概没有这么快醒悟吧。
　　大佬们这番冲动地想要造反什么的，夜无尘还是觉得有些欠缺了逻辑，漏洞百出。联想到数日来自己的不安，灵光忽闪，夜无尘顿悟了一件事：龙宫在*这些人造反！
　　一些细节串起来，结果让人不寒而栗。龙会的人毫无预警地以龙兴会的名义攻击龙宫堂口，想得严重点，那四个人对他可能没有了忠诚，但对龙宫依旧忠心耿耿，听命于龙主阴行诡计，这也完全有可能。
　　另有一事也颇蹊跷，龙主没有家族血统这么机密的事也大大方方地诏告了天下，若没有龙主的授意，那四个人怎么敢乱捅这么大的漏子？现在这些大佬们以为抓到的造反借口可能也是龙宫事先散播开来的——他不得不把事态想得更严重些，因为是悟在跟他玩阴谋——如此一想，为什么？
　　龙宫为什么要*这些人造反？


☆、第一百五十八章　意外

　　症结所在，是他的旧部。
　　夜无尘直接去了林祖德的店，气氛暧昧得过分的店——真是一成不变的品位，快三十岁的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品位和追求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些吗？
　　夜无尘一边暗自诟病着林祖德的怪异品位，一边无视店里那些暧昧相拥在一起的男同志们，领着鲍威海直捣林祖德的工作室。
　　林祖德似乎知道这位少爷必定会找上门一样，不仅安然地等在工作室里，见着一脸兴师问罪之貌的人他还气定神闲地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龙主在让你做什么？”夜无尘也不多说废话，直奔主题，“如果与我有关，你最好事无巨细地给我说个明白。不要对我说谎，你知道我有多了解你。”
　　“明人用不着说暗话。”林祖德也不打算隐瞒，收敛了平日里的柔媚风情，严肃地说：“再回龙宫是我们一直在努力的目标。”
　　“悟答应了让你们回龙宫吗？”
　　“只要我们做好这件事。”
　　“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好？”
　　“离成功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
　　夜无尘皱紧了眉，看着林祖德一脸的自信，他忽然有种掉进了陷阱的不安感：或许，他今天不该来这一趟！
　　“少爷，我们走吧。”鲍威海似乎也察觉到了某种危险，忙提醒夜无尘，夜无尘也没有浪费时间，随即起身与鲍威海一起快步离开了工作室，林祖德只是胸有从竹地笑着，并没有追击下去。
　　走出这家店才是最危险的。
　　想必夜少爷不会这么想。
　　这是被死亡阴影笼罩时的夜少爷养成的警觉心：信任人的本能超级低，对自己陌生的环境绝难有安全感，所以他一定会逃去信任的人身边，也绝不在陌生的环境里等待被人猎捕，就算城堡之外更为危险。
　　他已经不是夜少爷信任的人了，还有比这更让人伤心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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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无尘很不安，鲍威海同样不安，但他开的车还算是平稳——总得有一个人是冷静的，谁知道前路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呢——车速稍微比平时有点快，但仍没有超出城区限速。
　　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和一个安静的空间来细想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有什么是他们遗漏了的细节，必须从蛛丝马迹中找出龙主的谋计。
　　悟到底在做什么？针对他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心情实在过于焦燥，不祥的预感总是萦绕不开，连印在车窗上的灯光似乎都在预示着某种危险，闪闪烁烁的幻花了夜无尘的眼，他不得不闭上眼以安宁心绪——如果他的心情能安宁下来就好了，可是就在他闭眼的一刹，他的脑海中竟然蹦出了宋梅和明博的影像，母子俩笑得好不幸福。
　　脑中影像惊得夜无尘又睁开了眼，竟有些喘气。
　　这是什么不祥之兆！
　　夜无尘五心不着主，总觉得这忽然蹦出来的影像预示着某种危机，怎样也忍耐不下去，便要求证。他右手颤抖地掏出了手机，往绯月园里打电话，他需要听到宋梅的声音来打消自己的猜疑：小梅母子没有出什么事吧？
　　连打三次，绯月园里都没有人接听电话，这让夜无尘更加惊恐不安：宋梅可能在给明博洗澡没听到电话，但是园子里的佣人呢？发生了什么事？
　　“威海，开快点。”夜无尘慌了神，连忙吩咐鲍威海，鲍威海也没迟疑，加大油门，豪车往出城收费站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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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月园里其实一切正常，只是来了几个非同寻常的客人而已。
　　夜无尘往绯月园打电话的时候，夜无灵就坐在绯月园的客厅里，她没有接电话，也没让仆人接电话，硬生生让铃声响了数十秒钟，所有人都陪着她虚耗，弄得气氛一时极是不安。
　　宋梅的确在给明博洗澡，这个时候明博洗完澡就得去睡觉了。
　　宋梅安顿好明博下楼来，因自己的怠慢而不住地道歉，而后说：“悟，下次要来这边消遣，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留着无尘。”
　　夜无灵轻笑道：“也不必非得让无尘陪着，我更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你和明博。”
　　“虽然这话我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听，但是，无尘能陪你下下棋，我笨得连跳子棋都下不好，你一定觉得我很无聊……”宋梅本来还很高兴地自说自话，一直专注地看着夜无灵的表情，但见得夜无灵的表情越来越悲痛起来，不由得有点心慌起来，颤颤兢兢地问：“发……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梅颤抖得结起巴来，她开始担心起夜无尘来，想起夜无尘出去这么些时间了还没有回来，不会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吧，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无尘他……”
　　“刚接到的电话……还是先去医院吧。”夜无灵起了身，当先走了出去。
　　宋梅一听这话，心脏都差点停跳了，忙追上去，急切地问：“无尘怎么了？为什么会进了医院？”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去看过就知道了。”夜无灵扶住宋梅，安抚她，说：“冷静下来，路上我要跟你说点事，你这种状态可不好。”
　　就算夜无灵这么安慰她，宋梅仍然无法定下神来，只是也知道现在过多的言语都只是废话，她只得紧抓住夜无灵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夜无灵，脚下飘浮地随着上了夜无灵的座驾。
　　车队平稳地行驶了有一段时间了，车内气氛虽然有些低沉，但好在情绪都得到了控制，夜无灵说：“冷静下来了吗？谈谈吧。”
　　宋梅总觉得夜无灵就象在说夜无尘的身后事一样，她实难安心，急燥地再问：“无尘……”
　　“他很好。只是出了一场车祸。”夜无灵也再一次笑着宽慰了宋梅的心，道：“具体伤情还不知道，不过医生没有报危重，应该就不需要过多担心吧。”
　　宋梅仍不安心，但也不再那么焦燥了。
　　“小梅，你想让无尘继续在黑道混下去吗？”夜无灵猛然间进入正题，一脸忧伤，显然也是在神伤着这件事。
　　宋梅一时不知所措，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她还没来得及思考，或者干脆是不想思考。
　　“象今天这样的事也许以后会经常发生……”
　　“难道不是意外？”宋梅的脸色不能再白了，想到夜无尘现在做的行当的确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缺少安全感，她无法不为夜无尘和他们的母子的安危担忧。
　　“车身上有外力爆破的痕迹。”夜无灵点到即止。
　　宋梅差点窒息了。
　　“若还是以前的无尘，任他堕落，甚至曝尸荒野，我也由着他的命去做，但是现在不行了。无尘本性并不差，现在又日趋稳重温和，越来越讨人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了，而且他还有你和明博，不管对其他人如何，至少他还能给你们母子幸福。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最痛苦的不是你和明博吗？所以，不能再让他在黑道上继续混了，他有责任让你们母子过上更为安全和稳定的生活。”
　　夜无灵说得有理，句句说中了宋梅的心坎，她怎么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更安全些？象这样天天提心吊胆地生活着，她能承受多久？她的人生若需一直这样，也就算了，只当是自己命中注定，因为爱了一个非同一般的人，但是这样的环境对明博的成长实在太不利了，她不能也认命地对待明博的未来和人生。
　　“好在无尘真的很聪明，让他脱离黑道也会在其他行业里创出一番大业来，现在打理的实业就做得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好。在光明世界里也能占有一席之地的无尘，不是很值得期待吗？我相信，到那个时候，你们一家人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宋梅的需求能不能战胜夜无尘的坚持？这个答案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重要，但夜无灵也并不急于说通宋梅，很多事得由宋梅自己去想个明白。她只是说着对未来的憧憬，那基本上也是她对梦想的憧憬，所以，那样的未来由她委婉道来更具有真诚之效。
　　“可是……”宋梅所担心的是她对夜无尘的影响力可能没有那么大。
　　“为了明博，你也应该试一试。”夜无灵恰到好处地抓住了宋梅的软肋，只需一句温言相劝，宋梅也是难挡这番诱惑。
　　为了明博，对，为了明博，她没有私心，一切都只是为了明博——母爱让宋梅鼓起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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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新综合病院特护区保安严密。
　　曾文皓亮明身份才通过了龙宫的安检，这让他超级不爽。因为这些黑社会的进进出出让他都快成了这些特殊人士随传随到的私人医生——下次休假一定要离开这座城市——他们的医院也成了引发市民高度关注的特殊场所。
　　见到夜无灵，曾文皓的脸色仍没有缓和，冷冷地问：“这么兴师动众地来了，连病人都不进去看一眼吗？”
　　“有危险吗？”夜无灵轻笑问。
　　这女人好像对里面那两个人的伤情了如指掌，可是，这有可能吗？
　　“所谓意外，不会是你的杰作吧？”曾文皓大胆地猜测。
　　夜无灵竖指作“嘘”声，神秘地说：“凡事但说三分。”
　　真是一个天生的犯罪专家。
　　算了，那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事，与他无关。
　　“看样子你没怎么休息？”他为什么要关心她？什么莫名其妙的心情！曾文皓一边懊恼一边推开旁边的医务工作室，说：“要是很累的话，这里有地方可以小睡一下。”
　　“谢谢。”夜无灵倒是没有逞强，随曾文皓进了医务室，四霸被她退在门外。


☆、第一百五十九章　慈悲

　　夜无灵在医务室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只有曾文皓偶有进出。
　　病人的探视时间到了，宋梅再没理由久留，便出了病房等待着夜无灵好一起离开医院。
　　东方郁去唤夜无灵时，她睡梦正酣，此时听唤，艰难地清醒着自己的意识。
　　东方郁耐不得她并非本意的迷离，这无意的妖媚才更是让他招架不住——他已经爱她至骨血，她丝丝的情绪都能牵动他的神经。
　　耐不得也要耐。东方郁心上暗叹一口气，将夜无灵抱了起来，他做她的代步工具，而她则有时间继续找回意识，这样不必浪费时间，而他，想要她了……他已经禁欲太长时间了。
　　象这样被适度的热量包围着，轻微的上下浮动让她的身体变得慵懒至极，这样继续睡下去绝对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但夜无灵还是勉力自己清醒了过来，因为有话对宋梅说。
　　夜无灵站直了身体，好一会才调适好头重脚轻的感觉，牵了宋梅，先行几步，清静说话：“小梅，无尘以后就交给你了。”
　　这话听来总是有些哽塞阻滞之感，象是某种后事的交待一般。
　　宋梅满脸的不解，问：“悟，怎么说这种话？感觉……感觉就象是……”遗言！是的，就象是遗言一样！小悟在交待遗言？宋梅蓦然惊恐起来。
　　夜无灵轻笑安抚着她，道：“没有其他意思，无尘的伤虽然不会危及生命，到底也是要动元气的伤，照顾无尘就是你的责任了，你又还要照顾明博，一定很辛苦，所以我才这么慎重其事。当然，以你对无尘的爱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很好，我这是多余担心了。”
　　悠长地叹出一口气，夜无灵些许悲伤地继续说：“我的身体差，宫里的事务又多，以后来看无尘的机会也不多，只能拜托给你了。”
　　宋梅的心稍微安放了一些，注意又回到了夜无尘的伤势上，对夜无灵的托付慎重地点头保证说：“嗯，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无尘的。医生说无尘的伤不会留下后遗症，我就安心了。”最严重的伤只是右小腿粉碎性骨折，恢复得好的话不会造成残疾：“以后等无尘的伤好了，我们会常去龙宫看你的。”
　　夜无灵握着宋梅的手加重了一些力道，意味深长地说：“辛苦了。你带给无尘的幸福，我感激不尽。”
　　宋梅很多年后才明白了今天这次谈话以及这关键一句话的意义，此时她却只有一丝羞涩，说：“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用一颗真心爱着无尘而已，因此就觉得很幸福了，“如果说幸福的话，我现在也很幸福。”
　　“嗯。”夜无灵欣慰地应着。
　　一家人的幸福，是要家里的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感觉才能骄傲地说“我们过得很幸福”这样的话，夜无灵相信夜无尘和宋梅还有明博，也许还会有其他的成员，这一家人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因为他们都有希望过得幸福的追求。
　　宋梅要是能再细心一些，将自己的心情追究下去，可能若干年后就不会那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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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郁看着夜无灵，夜无灵无精打采地倚着车体，懒散地打着哈欠。
　　这是一个多么适合野心的女人！既能让人在不自觉间就对她死心塌地，又能不动声色地将人置于死地！这样的一个女人要什么会得不到？偏偏这个女人的野心仅仅只是悲天悯人的慈悲而已。权势，在她手里了，她却不屑一顾；地位，高贵得天地只此一人，她高兴了吗？财富，没人提醒，她不知道要带现金或信用卡出门；爱与忠诚，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着象她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这是她最不缺少的东西，却也是她最沉重的压力……这样一个什么也不缺，做错任何事都不必觉得内疚的女人，她的野心竟然只是不希望有人哭。
　　这慈悲，如何硬生生捆绑了她的一生？
　　相信了她的慈悲的人，轻易就能被她出卖的人，到头来该如何悔恨？
　　慈悲，这普渡大众的慈悲，为什么从来不曾降临到他的身上？
　　“想知道蓝迪斯先生的情况吗？”东方郁决心不让夜无灵继续这么懒散下去，因为他的心情不好，偶尔他也会这般任性的，“曾先生也应该跟你提起了吧？”
　　夜无灵略带了一些调侃的意味，说：“不是禁忌了吗？”
　　“你总有我不知道的途径知道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有桩他始终都不能忽视的事哽塞着他的咽喉：龙宫，这一代，只会被一个人统治，那就是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他无心夺权，他只是需要证明他能将悟控制在手心里。
　　为这个统治者效死忠的人太多了，多得只要她一声令下，他就能死无全尸。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拖着他的这条命，无止境地折磨他。
　　“好生硬的绕口令。”夜无灵浅浅一笑，说：“所以，曾先生什么也没说。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安安心心做好份内事，一切如旧。”
　　“我就怕继续这样被你矇骗下去，哪天我把自己埋进了死坑里都还觉得你很仁慈。”东方郁重了些语气说，“你敢发誓说你没有针对我玩什么阴谋吗？”
　　夜无灵深思着，似在斟酌用词，然后缓缓开口了：“不能叫阴谋吧，惩罚、报复，或者是回报，可能更恰当一些。”
　　惩罚、报复都好理解，惩罚他的背叛，报复他的掠夺，那回报呢？
　　东方郁胆颤心惊地问：“回报？回报我什么？用什么方式回报？”
　　“命！生命！”夜无灵说得语焉不祥，并且也不打算再说下去，音落便闭上眼睛去养神了。
　　东方郁忽然悲哀地发现，眼前的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赢不了的人。
　　如果悟有一点心虚，她总会有些神情晃动，就算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的眼球或是睫毛总该会要有些转动、闪晃吧，没有！完全没有！平静无波——因为太平静了更让人觉得恐怖，如果一个人将阴谋玩得被她自己都当成了真理，该有多么可怕？
　　东方郁苦笑道：“悟，你的命，我怎么敢要？”
　　夜无灵但笑不语。
　　“悟，能真真切切地为我的爱和需要考虑一下吗？已经十年了……”
　　“就以你现在的心态，你还能再坚持十年吗？”
　　夜无灵的诘问将东方郁钉住了。
　　不能！得不到回报，他坚持不下去。
　　他能捆绑她，她同样也能将他的弱点抓得丝毫不差。
　　“所以，总得给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