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_山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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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剪了短发的温毅时，愣了一下，然后目光上下打量着。温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我自己剪的头发，还行吧。”
　　袁以寒收回目光，脱下外衣，淡淡地说：“嗯。”
　　温毅裂嘴一笑：“嘿，你要是信得过我，我也可以帮你剪。”
　　“好。”
　　“真的？”温毅没想到袁以寒会说好，心里既开心又紧张，“那，那之后等你有空。”
　　“嗯。”
　　晚餐非常丰盛，虽然没有聊什么，但温毅能感觉到袁以寒今天的心情不错。袁以寒倒了一杯红酒，还给温毅倒了一杯，香味浓郁，酒味醇厚。温毅不记得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经常被客人灌得烂醉已是常事，因而不爱喝酒。但是，今天这酒，却是从未有过的香醇。
　　饭后，袁以寒让他给他剪头发，温毅非常乐意。两人去了房间里的卫生间，张婶已经提前将浴缸里的水放好。袁以寒脱掉衣服，在淋浴头那洗好头发，之后坐进了浴缸里。温毅就一直站在一边，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温毅从来没用过这个豪华浴缸，都是用的淋浴头，他知道袁以寒有洁癖。
　　袁以寒背对着他，两条修长又结实的手臂随意的搭在浴缸边缘，温毅走过去用梳子梳理他湿漉漉地黑发，有些长了，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将耳边长的地方剪短，将脖子后面长的地方推掉，额前的刘海也修短了。都只是简单的修了一下，拿过镜子给他看时，温毅比他还要紧张，袁以寒照了照，说：“剪成你那种。”
　　“啊？”温毅吃惊，“我这么短？”
　　袁以寒放下镜子，淡然地“嗯”了一声。
　　温毅见他同意便剪得大胆了起来，很快就剪成了板寸。男人的五官非常立体，清爽的发型显得非常具有男人味，温毅看着他的侧脸，淡绿色的眼眸冰冷依旧，高挺的鼻梁，薄淡的嘴唇，刀削般的下颌微抬，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突起的喉结。
　　温毅被他帅到了，盯着他看了半天。
　　男人瞄到他毫不掩饰的眼神，撞到目光时，温毅一阵慌乱，连忙躲过视线，男人突然抬起一只手，拉过他的脑袋，与他对视，温毅差点没站稳跌进了浴缸里。两人的脸靠得很近，温毅的耳朵一红。
　　“在看什么。”男人问。
　　“在看，在看我们俩一样的发型。”温毅忍不住笑了。
　　袁以寒松开他，拿过镜子左右照了照自己，又抬头看了看温毅，转头时嘴角勾起了一点上扬的弧度，虽然很快就淡下去，但还是被温毅捕捉到了。将脑袋凑了过去，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笑着说：“少爷还满意新发型啊？”
　　想要再看男人的笑，从镜子里却看到男人转头的吻，和呆愣的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进了浴缸里，衣服黏湿在身上，男人的吻落到了温毅的脖子，双手已经在他的背脊肆意抚摸。
　　什么时候回到了床上，什么时候褪去的衣服，都不记得了。只是在被进入的那一瞬间想起男人说过不会再碰他。这一个星期第一次，变成明朗的买主与卖方的关系。而其他的时候，哪怕这个时候，男人温柔地抚摸与亲吻，都让他有种普通恋人的错觉。
　　虽然他知道，这是他的错觉。


第8章　喜欢
　　温毅今天才看到自己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看上面的公布时间是昨天下午，心里不禁觉着，袁以寒应该是看到体检报告后才会碰他的。要不然，就太奇怪了。
　　男人虽然依旧冰冷，但是温毅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温柔。心里也越来越不怕他，与他之间的对话也变多了。
　　因为是圣诞节，袁以寒今晚也回来吃晚饭。
　　眼看快要考试，温毅决定再跟他提学校的事，以为会被拒绝掉，却没想到袁以寒同意了。
　　“真的？”温毅惊讶地笑着问。
　　“嗯。”男人原本脸色不太好看，但见温毅很开心的样子，也就缓和了表情，“明天我让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
　　“好吧。”温毅不反抗他，只要能去学校。
　　“对了，你新买的那一套宇宙系列的书我看完了，但是还少了一本。他有一本续，书名不同。”温毅说，“我在网上没找到电子版。”
　　“嗯。”袁以寒吃着晚餐，淡淡地说，“我找人帮你买回来。”
　　温毅塞了一口牛肉，抬头看对面吃饭优雅的俊美男人，笑着说：“嘿，你真好。”
　　温毅真心觉得袁以寒是他从小到大遇到的最好的人。这一个星期的生活，除了不能出门，无法去学校，其他的都非常舒适优裕。虽然，他心里清楚，他们的关系不会太长。等男人腻了，换床伴的时候，他又要过回原本的生活。想到这里，温毅心里觉得十分苦涩，连吃到嘴里的美食，都是苦的。
　　第二天早上，袁以寒给他安排了一辆加长豪车和四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温毅觉得这豪车实在是太夸张了，还有四个保镖，他又不是做什么危险的事去，他只是去学校。
　　学校离袁以寒住的地方不近，开了四十分钟，快到的时候，温毅让他们就在外面停车就好，结果司机并不听他的，依旧行驶，一直开进了校园里面的大道上。正是人最多的地方和时间。学校里的学生纷纷侧目看，从没在学校里见过这么好的车，大家都在好奇车里的人是谁。
　　温毅呆愣在车里，被现在的情况愣得不知如何是好。旁边的保镖见他纠结的样子，将书包递给他，然后开了车门，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温毅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下了车。随即所有好奇的目光都变成厌恶鄙视的眼神，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转头看那四个保镖也下了车，跟在他身后。
　　“你们回去吧。”
　　“袁少说了，一直护送你到班上。”
　　温毅心里忍不住有点埋怨，袁以寒明知道自己在学校受欺负，为什么又要这样让自己难堪。但是，他也赶不掉他们，因为他知道这几个保镖，对袁以寒十分唯命是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去班上。
　　一路上，耳边竟是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这不是那个温毅吗？”
　　“就是那个做鸭子的温毅，贴吧上那个。”
　　“他不是好久不来学校了吗？还以为他不上了。”
　　“要我是他我就不上了。”
　　“人家什么人啊！你看他坐的那辆车，肯定是攀上什么富豪了。”
　　“把屁股给别的男人艹，太恶心了。”
　　“他哪儿在乎恶不恶心啊，有钱就行了，快看，还有保镖。”
　　“看来是个很有钱的人啊！”
　　“……”
　　还没离开大道，迎面走来一帮子人，温毅一眼就认出来，是上次殴打他的那群人，带头的那个嚣张跋扈的男生，是学校有名的混混头儿，叫林兴良，染着一头显眼的火红头发。
　　“哟！这不是那个温毅吗？”林兴良带着一帮混混堵住温毅的路，一脸不屑地看着温毅，“呸”地一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你居然还敢来学校！怎么着，带了帮手。”林兴良看看后面的四个保镖。
　　温毅不想理他，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打算离开，却被他身后的其他男生拦住。
　　“怎么，这样就想走了？”林兴良转过身来一副挑衅的模样。
　　温毅知道他们不会这么放过自己，但他丝毫不担心，转身非常淡定的看着他说：“你还是不要跟我打。”
　　“我会怕你吗！不过就是个卖的！”抬起一拳就向温毅挥过来，结果，那拳头被一个保镖快速拦下，然后一个反手，将他重重的摔倒在地，疼得他“哇哇”嚎叫。其他的混混见状吓得向后退步，路过的学生都惊讶地看着。
　　“我靠！温毅！你真行！”林兴良费力站了起来，眼睛气得发红，脸部疼得扭曲，怒道：“兄弟们！给我打！”
　　那些男生听后，纷纷动手，然而很快全部倒地。四个保镖呼吸都没乱。
　　“我提醒过你的。”温毅看着一旁的林兴良，冷漠地说。然后转身就走，保镖紧跟其后。
　　路边的人，见到这局面，看他的眼光又多了几分忌惮。
　　温毅有些明白袁以寒这么做的目的了，这么一来，他的学校生活要比之前好过些。温毅的心里不禁一热。这男人，太过温柔了。他对一个床伴都这么好，那么他要是爱上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温柔啊！
　　想象袁以寒结婚的样子，对其他人也会勾起嘴角笑的样子，亲吻别人的样子……光是想想温毅心里就不是滋味，如果是自己就好了，如果永远是自己，该多好。下意识抬手按了按不舒服的胸口，却突然怔住了。
　　自己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反应，实在不对劲。这种表现，这种想法，分明是……喜欢上他了。
　　温毅自知自己不喜欢男人，可能是工作的原因，连性取向也变了。
　　因为袁以寒给他的生活太过美好，让他快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让他越来越贪婪，贪婪到想要喜欢他，贪婪到想要占有他。
　　他怎么能逾越，他竟然在异想天开。
　　拼命的甩了甩脑袋，想把这种想法甩掉。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一直压抑着。


第9章　结束
　　“温毅！我有话对你说。”
　　放学的时候，身传来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是慕云。齐肩的长发，发尾染着好看的橘粉色，米色的毛衣外面一件到膝盖的深灰色大衣，下身穿了一条到脚踝的长裙。她已经很久不理他了，到让温毅一愣。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学校的路慢慢地走着，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慕云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温毅便一言不发地跟着她。走到一条人少的小道。慕云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鼓起勇气说：“对不起，温毅。”
　　“你没什么要道歉的，你能理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温毅微笑说。他不会怪慕云，是自己太低贱。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与平日开朗豪爽的慕云有所不同，眼前的慕云，露出女生害羞紧张的模样，又面露伤感，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我喜欢你。”慕云终于说了出来，平日爱开玩笑的厚脸皮这时却泛着微微的红晕。温毅震惊地看着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从来没告诉你，我一直喜欢你，所以，我不能接受，我一看到你我就很难受，我……”说着说着，忍不住带着哭腔，说不下去了。
　　温毅心疼她的样子，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慕云。向来开朗的女孩总是和温毅称兄道弟，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更只字未提“喜欢”的事。
　　“我不知道。”温毅心存愧疚，“对不起，我让你很失望。”
　　“……是，很失望。”慕云伤心地说，“可是……没办法……”
　　“你从什么时候？”温毅从未察觉过。
　　“不记得了。”慕云尽量平复情绪，“就是喜欢了，哪怕看到照片之后我想的还是你的好。”
　　温毅静静地听着，沉默了片刻，只能说：“我不值得你喜欢，我不配。”
　　“我知道，你不配，我已经打算不喜欢你了。”慕云瞪着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了哭了出来，抽泣地说，“可是，好难啊！哪怕想着你和男人……”
　　“对不起。”温毅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还能说什么。慕云走上前投进他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温毅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心里更难受。他不知道，自己无形中也伤害了别人。
　　过了会儿，温毅的手机响了。慕云的心情也平复了好多，于是离开温毅的怀抱，擦着眼泪。温毅拿出手机一看，是袁以寒打来的。
　　温毅接通后放到耳边，传来男人冰冷低沉的声音。
　　“在哪儿。”
　　“还在学校。你今天不用找人来接我，我有点事，之后自己乘车回去。”温毅实在不放心哭成泪人的慕云。
　　“什么事。”语气有些不悦。
　　“一些私事，处理完就回去。”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什么话也没说就挂断了。温毅也没去猜测袁以寒是否生气，现在他只在乎眼前的女生。
　　“我送你回去吧。”温毅一脸愧疚和心疼。
　　慕云点点头，认真地说：“你能牵我的手吗？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有感觉。”
　　温毅听她这话，更加难受，小心温柔的牵过她的手，女生的手又小又软，让温毅不敢用一点力，生怕伤害到她。
　　两人就像情侣一样走在寒风萧瑟的路上，天灰蒙蒙的，黯淡无云。行人很少，偶尔招来一些同校学生惊异的目光。二人忽视周围的一切，低着头说话。
　　“我知道你生活困难，但是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你要做这个？”慕云非常不理解。
　　“这事，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温毅知道她会这么问，“我大概的说，当初我被现在的老板救了，为了报答他便替他工作，还有两年我就算还清了。”
　　“救你？你以前怎么了吗？”慕云问道。
　　温毅陷入不堪的回忆里，面色凝重。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慕云见他难以开口的样子，便不为难他了，转移话题，“那你自由以后想做什么，有没有想好？”
　　“当然是理发。”温毅摆脱回忆，说道未来时便会憧憬，“攒钱自己开家理发店。”
　　“呵呵！还是不变呀！我也是。”慕云笑着说，“到时候记得高薪聘我做发型师啊！”
　　“没问题。”温毅露出了笑容。
　　慕云转头看了看温毅，说：“你怎么把我给你烫得头发剪了？”
　　“太长了，也没时间打理。我自己剪的。”温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想起自己给袁以寒剪的同款发型，不由得扬起嘴角。
　　慕云见他这副神情，不禁问：“见你最近过得挺好，听说你今早还是坐豪车来学校的。是因为你的……客人？”
　　“嗯，他是个好人。”一说起袁以寒，心里面莫名变得温暖，低着头忍不住笑意更深。
　　“你喜欢他吗？”
　　慕云突然的问题让温毅一怔，认真地思考着，确定的点了点头。
　　“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你没告诉过我你喜欢男的。”慕云心里难受地问。
　　“我以前不觉得自己喜欢男的。”温毅说，见慕云难过的神情，暗骂自己愚蠢：“对不起。”
　　“没事，我没事。”慕云摇了摇头，直爽地说，“我已经不打算喜欢你了。我们刚进校的时候就认识了，你知道我性格的，说过不喜欢，绝对不会死缠不放。只要你还当我是朋友。”
　　“当然。”
　　两人乘公交，坐了一会儿，又下车走了一段距离，才到慕云的家。慕云还想邀他回家坐坐，温毅见天很快就暗了，袁以寒的家又离得很远，于是向她告别了。走之前慕云对他说：“温毅，我感觉我喜欢你，就像得病一样，不是想着如何维护，而是想着如何治疗、如何摆脱。但是，好难啊，你那么好，那么善良。”
　　说完，慕云便飞奔进了屋子。
　　温毅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着慕云，想着以前二人的日子，才发现，因为太熟悉，所以很多时候都自然忽视她所流露出的感情。越想心里越愧疚。
　　坐了很久的公交，又转了地铁，才到了站。才想起来不知道怎么走。正想打电话，便看到了熟悉的车和保镖，恭敬地替他开车门。
　　这男人，太细致入微，太温柔。
　　回到家的时候，袁以寒似乎吃过晚饭，已经回房间了。张婶见温毅回来，便替他热冷掉的饭菜。温毅见饭菜没有动过，心里奇怪，袁以寒是在外面吃了？还是没吃？快速的吃完饭就赶紧上了楼，回到房间时见男人依旧穿戴整齐，背对着门坐在床边。
　　“怎么不洗澡？”温毅奇怪地问，走到他面前。
　　“你去哪儿了。”冰冷的语气不禁让温毅心里打了个寒颤。
　　“有点事。”温毅见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淡绿色的眼睛低垂着。
　　“有事？”袁以寒抬起头，一双冰冷的绿眸盯着温毅愈发阴寒，看得温毅背脊发凉。突然手腕一阵冰凉地疼痛，男人一把将他拽到床上，温毅重心不稳，倒在床上，袁以寒欺身压了上来。温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浑身一抖，怔怔地看着他。
　　袁以寒并没有做什么，双手紧紧捏着他的手腕，带着怒意，却没说一句。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袁以寒松开了他，冷漠地离开房间。温毅抬起被他勒得发红的手腕，静静地看着，心里十分苦涩。
　　就这样，男人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管家走了进来，温毅心里觉得不安。果然，听到管家冷淡地说：“少爷说，你明天不用来了。钱他会汇给你。”
　　刚刚温暖的生活顿时回到了灰色。温毅知道，这一天总是要来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天让他有多么难过。


第10章　袁少
　　“袁少，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颤抖又苍老的声音，卑微地跪在男人脚边，磕头饶命。
　　袁以寒坐在沙发上，淡绿色的眼眸冷漠地看着脚下的老家伙，因为他的失误，造成了不少麻烦和损失。
　　“滚吧。”薄唇冰冷地开口。
　　说起来，也并不全是他的错。自己最近对工作太松懈了，每天一到傍晚便会早早回家。进门就能看见少年纯澈的眼睛，心里面从未有过这样的平静。
　　想起他遇见少年时的场景。那天他在车里，看到酒店旁边站着一个白色的清瘦身影，画着不适合的妆，棕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穿着单薄的西装，在这十一月的冬夜冻得直跺脚，缩着身体，低头看手机，手指冻得通红，却不停地戳着屏幕，一脸认真的样子。他无视周围的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袁以寒看得出神，他在看一份纯净，少年纯净的模样。他觉得少年有一种熟悉感，似乎很久以前有见过。但他从出来闯荡至今，见过那么多人，实在回忆不起来。可能只是过往不在意的匆匆一瞥也说不定。
　　少年的味道也非常诱人，虽然笨拙却很容易勾起袁以寒的欲望。感到非常满意于是让他多陪了自己几个晚上。因为生意的原因要离开，走之前却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并且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这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床伴做过的事。第二天赶到了泰国，和那边的一个黑帮组织老大碰面，商量生意。在泰国，□□业非常猖獗，那老大送了几位漂亮的男妓给他，甚至还有未成年的。袁以寒扫视了一下，均是清澈的眼睛，然而没有一个瞧上眼的。脑海里闪过的，是温毅抬眼时的流光，却让他沉寂的心猛然一跳。本能想到的是抑制自己感觉，他不会再找他，这是他的原则。
　　然而再次见面时，少年却是以最肮脏低贱的模样出现。脸上遮不住的青紫伤处，表情痛苦又□□，眼眶通红，捂着嘴不愿发出声音。袁以寒明明厌恶万分，但只要想到他隐忍的样子，想到他被别的男人肆意玩弄，内心顿时涌出一股怒火，什么也不顾虑，立刻派人将他抢过来。
　　当看到温毅身上大小数不清的伤处，烟头烫得伤痕，被拳打脚踢的淤青等等，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袁以寒什么样死伤没见过，向来冰冷的心，却在看到少年满身的伤痕时，不禁动容，心里像是被触到，一阵收缩。
　　想到的是尽可能的对他好，虽然他并不懂得如何关心一个人，但他对温毅做了很多从未做过的事。他心里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从Jay那里买回来一直陪着自己。
　　一个星期没有碰他，不是因为嫌弃。看到两人剪的一模一样的发型，看到他得意地笑，忍不住被他感染，心里顿时充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体检报告也没来得及看，少年的吻，少年的身体一旦触碰便放不开。
　　袁以寒坐在车里，打算去学校接他。手里握着亲自去帮他买的书，这本是他一直想看的续本。手指忍不住摩挲着，想到温毅看到时眼睛发亮的样子，既开心又带点羞涩地说：“你真好！”就有些期待。
　　可是，看到的却是他抱着一位女生，一脸心疼的样子。袁以寒第一反应竟然是失落，然后才是愤怒。拿出手机打电话过去。少年的语气沉闷，也不像平日和他说话那般小心在意。说着有事，结果是牵着女孩的手走了。而自己，竟然没出息的让司机开车跟着他们。两人边走边聊天，偶尔露出的羞涩开心的笑十分刺眼。忍不住捏紧手里的书，上面残留的自己的温度感到烫手，嘲笑自己像个白痴一样。气愤地将手中的书扔出窗外，叫司机开车回去。
　　张婶已经准备好晚餐，袁以寒坐在桌前等他回来，看着热腾腾的饭菜却吃不下一口。天色越来越晚，心里越来越不安。他是和那个女生约会？他不是MB吗？也会有女朋友？今晚不回来？可是说会回来，难道是因为不认识路？想了半天还是让人到车站接他。
　　等到饭菜都凉透了，才听到门口车子回来的声音，顿时怒火攻心，“啪”地一声用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快步回到房间。
　　是因为自己平日对他太好了，所以连身份都忘记了。自己这越来越反常的行为，让袁以寒越来越烦躁。
　　愤怒地将他压在身下，想要惩罚他，握着他消瘦的手腕越来越用力。身下的人一脸不知所措、眼神受伤地看着自己，身体止不住发抖。袁以寒看到这样的温毅，最终什么也没做，他莫名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