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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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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在乎。
这样的认知让她渐渐地苦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湿润,不自觉地跟闹钟出现最多次的那个身影比较。可是有些人……不能想,一想心口就窒息般得刺痛,痛得心肺俱裂。
“滴——滴——”
喇叭声在外面响起了。
大约是陆青来了。
纤小的身影起身,将门打开,走出去,下楼的台阶有二十几阶,她最先见到的是远光灯,刺得人眼前一片模糊闪耀的亮,根本看不清车里面的情况。
小手抬起,轻轻挡住了眼前的光,站在那里不动。
光终于熄了,她的小手也慢慢放下来,本以为会看到陆青友善微笑着的脸,却没想到坐在悍马车里的那个身影侧脸如刀削斧凿,深邃冷漠,尤其深凹进去的厉眸与泛白的薄唇更彰显了她此刻的情绪,他的骤然出现,让林亦彤几乎浑身一震,小脸上的血色几乎要慢慢褪尽了。
灯光熄灭,霍斯然坐在车里,手指燃着烟凝视她许久,终于开门下车。
黑色的军靴在地面上轻叩发出声响,依旧是肃杀严厉的模样,他缓步走到她面前,开口:“是在这里说,还是到车上?”
那纤小的身影睫毛微颤,仰起头,努力装作镇定不畏惧的样子让人看着微微心疼,哑声轻问:“陆师长呢?”
霍斯然静默不语。
这下,她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霍斯然这个人,想要达到他想要的目的,方式总有太多太多种。
嘴角勾唇,她知趣得一句话都不再问,绕过他,走向悍马车。
霍斯然上车时手里的烟还燃着,刚在嘴边吸了一口,可目光扫过她的小腹,眸光冷冽地移开,还是将烟头丢在脚下用军靴踩熄。
“打电话给他的人叫什么?”
“姓钟……”她轻声回答,“也许是什么局长……”
“没有说去哪?”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听清……”她看着窗外解释一句,“或许只是普通同事之间见面而已,他刚到公安厅,总有很多关系需要打通。”
霍斯然对她的解释嗤之以鼻,冷笑:“打通关系……重要到可以在夜里撇下你?”
林亦彤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泛起苍白,也轻柔坐正转头直视他:“或者你以为呢,我在他心里,或许根本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重要。”
“重要与否都是相互的,”霍斯然冷笑更甚,手搭上她的靠背,“你心知自己到底是如何看重他,何以认为,他会如此看轻你?”
“……”她无可解释。
如此争论下去,只会是无果。
还会让心隐隐扯痛,他眼底的寒光,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刺伤她。
“……”轻轻闭上眼,林亦彤觉得自己累了,哑声低喃,“你问……还有什么,继续问……反正你有生杀大权,我知道的都只能说出来……”她轻笑一下,“不过你会知道的,我的猜测会是正确……他没有杀过人……你不可能会抓到他的把柄去害他的……”
正文 189189 她可以不必看到,所有的残忍(4000+)
11点。
踏进家门的时候时针刚好指向11点,他满身的海腥味,一进房间,便觉得温暖无比。
那个藤椅上的纤小人儿睡着了,头轻轻歪过去躺着,一本厚厚的世界名胜旅游指南掉在地上。顾景笙走过去把她的腕放进薄毯,捡起那本书来看,掉下去的时候,书正好翻开在法国巴黎的那一页,林微兰去世的地方。
不知他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都会在想些什么。
半晌,起身将书放好,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辶。
顾景笙去洗了个澡,将浑身的海腥味和寒气洗掉,走进卧室看了她片刻,还是决定从衣柜里重新出一套羽绒被来。
相识三年,相爱很久,却从未记得同床共枕过。唯一的那一次发生关系,他都意识不清。
顾景笙脑子有些沉地躺下去,伸臂将她和着被子一起拥过来,那纤小的人儿睡意朦胧,也下意识地循着温暖靠过来,呼吸轻洒在他的颈窝里,一瞬间就让他那么满足。这一生里,他独立做下的决定不少,可唯独今天这一次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绝望,绝望之中也透着隐约的希望,他轻轻揽着她,呼吸都很轻,很珍惜这秒针滴答过去的每一秒,总怕今晚一旦过去,以后这样的日子,将不再有澌。
睁开眼,泛白的薄唇轻轻擦过她刘海覆盖的前额,他仿佛一眼就能看见他们的未来。
如果,她是真的。他们的孩子,也是真的的话。
……或许都是真的。
“……”顾景笙慢慢闭眸,俯首,气息循着她柔美安然的脸下滑,轻轻抚摸她的背。他记得她很容易累,神情间的疲惫是怀孕初期的女人独有的神情,初出校门一年,她眉宇之间曾经多少有些稚嫩青涩的气息,如今伴随着肌肤细嫩的纹理都舒展开来,散发出一种韵味,眉眼妖娆,在抚着自己的小腹的时候,会发很久的呆,望着远方许久。
于是顾景笙笑了,仿佛闭眸看见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他紧拥着她沉沉睡去,希望明天,再慢点来。
………………
“彤彤……”睡意朦胧之间有人温柔地唤她的名,眼前微光倾洒,像是已经清晨,可她困倦异常,并不愿醒。
“彤彤,”顾景笙已经穿戴整齐,俯身到窗前半拥着她,浅笑如常,“我今天晚上有点事要很晚才能回来,你记得,不要等我……也许一觉睡过去再醒过来我就回来了……知道么?”
她辗转着,蜷缩的姿势很像一只慵懒的醒不来的小猫,惺忪低喃:“去多久?”
“很快。”顾景笙轻轻拍着她的背。
为了让光线不太刺眼刻意没打开窗帘,让她可以睡得更安心。
她眉心微蹙,似是不太情愿留下自己一个人,握着他的手指,攥紧,又松开,哑声低语:“早点回来。”
顾景笙浅笑,心头涩意很重,眼眶也微微紧绷,忍不住俯身轻声低哑地问她:“彤彤……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想确定一下,她这半梦半醒之间到底,是在跟谁说这些话。
小猫一样的人儿窝的更深,好半晌后似乎他的问题才从盘旋在空气外钻入她脑子里,她小声却清晰地说了一句:“景笙。”
那一瞬,顾景笙的左胸腔里似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鼎沸的情绪燃到极点,再慢慢幻化成持久到永恒的温暖,伴随着笑意染满了嘴角。他撑在她身侧的掌心都微颤,许久,许久之后在她的眉心轻轻地印上了一吻。
曾经一度她迷恋星座、血型,研究每个手指戴戒指代表的不同含义,研究不同的接吻方式所反应的不同感情……
她一定记得。
吻眉心,代表‘珍惜’。
接着顾景笙慢慢起身,离去,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风衣,一步步退开,放手,走得极慢。曾经在c城定下的那一套婚房远比这里宽敞明亮,比这里大很多,如今又觉得似乎只有这里才是最好的,原来人的居所当真不是被客观看来的好与坏,而是在于谁正睡在你的房间,睡在等待,等你归来。
顾景笙觉得此生难忘。
慢慢打开门,伸在口袋里的那只手这才慢慢抽出来,不知握着什么,握得很紧,最终他浅浅一笑,将掌心松开,接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前的地毯上,轻轻飘落下来一个松垮的纸卷,就停留在他踩过的地方。
再无痕迹。
………………
林亦彤醒来的时候,已经几近中午。
她茫茫然地起身,走遍所有的房间都没发现顾景笙的身影,看看表,不由地骂自己太懒,这个时间,他理所当然是在单位上班。
冰箱里有做好的早餐,只要拿出来热一下便可以吃。
她守着微波炉,茫然地坐了一小会。
“叮”得一声,早餐热好了,她端出来的瞬间手被烫了一下,忙缩回去,一瞬间僵掉的情绪就这样松开,仔细地想了想,关上微波炉的门,在房间里到处搜寻了一下,终于在门前的地毯上面发现了一个似乎被无意中丢在地上的纸卷。
她走过去,轻轻拿起,展开。
“碧远别墅群28号,滨海沿路瞭望塔路段,夜,10:30”
这是……什么??
那一瞬林亦彤的心是混乱的,不自觉地便和他昨晚出去的事联系在了一起,清晨时他的确是在耳边说了些什么话,她记不太清,隐约记得说是会晚些回来,而他应该就是……去处理这些事,是么?
“叮铃铃铃……”座机突兀地响起来,她整个人的神经似乎都瞬间绷紧了,如一只蹲在地上忽而受惊的兔子。
看一眼号码,是陆青打来的。
“彤彤,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陆青的口吻很轻松柔和,可实际上此刻他的心里已经焦灼成一片,因为昨晚铁道运输部那边传来消息,说那批库存的货物很有可能今晚就有动静,运输到哪里不知道,操作者全部都是内部人员,挖不出半点有关目的地的内幕……而实际上,这帮国际组织的间谍式犯罪太过严密谨慎,且军火实力很强,如果提前知道目的地,他们的胜算会至少提升到六成。
正文 190190 霍斯然,我恨你,一生(一)(6000+)
走到潮湿的海边仓库的时候,无数个大型的集装箱刚刚从海底打捞出来,挂着海草,有着刺鼻的血腥味。
钟局长正在几个黑色大衣神情肃杀的外籍保镖陪同下守着这一批刚打捞上来的货,看到顾景笙进来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血腥的笑,起身,命人给了他一把钢铲,幽幽道:“货如果不经手的话就不知道运得有多艰难,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得珍惜……”抬了抬下巴,他扬声说道,“这一箱打开来看看,挺配你的,喜欢给你留一个。”
钢铲已经递了过来,一群人腰里都别着枪,虽看不到也是森冷无比的,顾景笙垂眸看了一眼,薄唇淡淡勾起。
拿过钢铲,抵在集装箱的缺口上,他轻语道:“你怕我事到临头却不敢染指,事后会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钟局长耸肩,承认得相当干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辶”
顾景笙笑,单手轻轻握紧钢铲的手柄,稍一用力,那集装箱就被撬开一条缝,铲尖插进去,里面浸透海水的黑色防水枪支便暴露在了眼底,而四周的闪光灯突然闪烁起来,那些随行的保镖及时拍下照片,接着迅速给上面的“蜂团”组织人员发送了过去。
如此。木已成舟。
这样生生往自己的手上染满肮脏的行为,顾景笙知道自己必须做,可是没有关系……这些都没有什么……因为当他打开箱子的时候才看到里面放的独立分装的狙击枪,近千米射程,黑色精干骨架,12。7mm口径的精悍枪管……这一切,熟悉得比任何东西都刺痛他的眼澌。
“怎么,还熟悉么?”钟局长粗噶笑着过去拍他的肩,“这种枪你用起来可是把绝顶的好手……不拿一支?”
顾景笙慢慢直起身子,嘴角浅笑依旧。
“……”他一双清眸直盯着钟局长,一直盯到钟局长觉得浑身发毛,这才轻轻扫开自己肩膀上的手,双手插在口袋,走出了仓库……
这海边的风。真冷。
一切的恩怨似乎都集结在了这快要落潮时候反而变得愈发凶猛的海面,浪花咆哮着撞上樵石,慢慢褪去后又卷土重来,如此反复。顾景笙手里还揣着手机,一直摩挲着,想要拨最后一个电话,等拿出来,才发现在海面附近的信号已经被屏蔽得差不多,又或者,是被这里的布防故意截断的,整个海域,与世隔绝。
“时间到了了,启程走。”钟局长抬手看看表,突然就在背后给全部的人冷声下了命令。
顾景笙淡然地勾唇笑了笑,原来有些事有些话无意中说出来就真的是永恒,因为谁都掐不准时间,什么时候生离,什么时候死别。
领口竖起来,挡了一些风。
他转身往海滩走,前面几辆大型货车开往的方向是驶离滨海大路,夜里九点过后11点之前,正是巡查关节最松的时候,他勾了勾笑道:“我们不去趟碧远别墅再走?”
钟局长眉一挑:“货都拿到了,‘水路’直运,你也看到了,还往别的地方跑什么?”
“这么大批的军火贩运,还走最严密的海底真空封装,换了是你,你会放心假手于他人或者直接交给这片大海么?”顾景笙笑得云淡风轻,手搭在最后一批未装车的集装箱上面,“……我要见他们一面。”
滨海路段的碧远别墅群地势很高,从山顶可以直接透过245式的望远镜将下面的一切都囊入眼中,他没猜错的话f国‘蜂团’组织的人就隐匿在那片依傍在悬崖峭壁边的别墅群里,观察监视着这一切的进行。
钟局长脸色一变,扭过头低声骂了几句,没想到他会聪明至此。
攥紧了手里的枪丢给身旁的保镖,他冷冷盯了顾景笙一眼便上了最前面的那辆车,顾景笙慢慢收起唇边的笑,从容不迫地缓步跟上。
一切。都在此一举。
…………
“他们兵分两路了!”
在别墅群绿化带外埋伏的陆青拿下望远镜,带着几分焦灼愤恨说道。
“一路沿着滨海路走经过巡查关卡,一路上了山顶到别墅群外!”陆青绕到霍斯然旁边,眉蹙得很紧,“这样我们就不好直接拦下货物,那些人在上面会跟我们看得一样清楚!”
这帮狡猾至极的人!!
霍斯然闭眸沉思,刀片般冷峻的薄唇没有半分血色,半晌淡淡道:“放行。”
陆青瞠目,放行?!
“这批军火哪怕最终真的流入京都,没有上级的指示他们再猖獗也猖獗不到哪里去,而别墅群里的那些人,却死都不能放他们走,”否则一旦给这些人重新潜回国,再想抓就比登天还难,“陆青你给我记住,不要再给他们申请境外关系跟中央进行交涉的机会……我不多说,你知道是为什么。”
这一句阴狠的话说出来,连身后的陆青都打了个冷战。
薄唇泛白,他清楚地知道,霍斯然这次的秘密行动完全没向上面打报告本身就是违反纪律的,而这次不通过国际关系调解申请就直接让他们葬身这片海域,更是违纪中的违纪,他霍斯然,从来都不是肯完全遵守军令循规蹈矩的军人!
不让他们活命的理由很简单,这种事一旦中央插了手,这些人就算是在中国地界上犯了烧杀抢掠的死罪,最后还是会被安然无恙地遣送回国,这一点,霍斯然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我知道了……”陆青点点头说完,抓起了旁边的电话,“巡查关卡那边放行,检查的时候做点手脚,定位追踪,我派351队过去增援你们!”
远处的望远镜视野下,那两辆黑色的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别墅群。
车停,下来几个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不甚清,但有个轮廓却是熟悉无比的,霍斯然死死地盯着望远镜里出现的那个身影,如果可以,他倒当真宁愿是自己误会了,查错了,从来都是他冤枉了他顾景笙。
正文 191191 霍斯然,我恨你,一生(二)(6000+)
整片海域的防空警报依旧吱呀吱呀地响着,直升机斡旋着将空域都占领,一副让人插翅都难飞的模样。
血,猩红滚烫的血,从肩膀渗出,染红了整个左臂。
顾景笙在清冷肃杀的月光下薄唇淡淡抿着,看着眼前依旧一身凛然正气的霍斯然,恍如隔世,在激痛带来的眩晕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右手慢慢攥紧了枪,引得四周包围着的战士将手指纷纷搭在扳机上,随时都可能开火将他枪杀。
这是引得国际间谍组织都眼红的神枪手,不容小觑。
“不跑了?”霍斯然冷声说着,沉重的黑色军靴踩上沙砾,泛着几丝猩红的眸子里,有着冷冽如刀的利刃与剧痛,“我还以为,你尚且能坚持几天……辶”
太痛了,顾景笙忍不住握住已经麻痹的左肩,笑意惨淡,“换了是你……你会坚持得下去吗?说实在的,哪怕我曾经在特警队出过那么多次任务……出生入死……可真的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求生***那么强烈……大哥,你都不知道现在在家里……有多重要的人,多美好的事……在等着我……”
在等他回来。
一生相扶相持澌。
霍斯然的脸色霎时铁青下去,不禁冷笑:“坚持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个,你就肯铤而走险?”
顾景笙笑,笑得魅惑倾城,仿佛天地间的星辉月色都黯然无光,接着点头,任由猩红的血一股股地从指缝里冒出来往下掉:“我肯……”
“哪怕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他笑得绝望而苍凉,嗓音低哑:“哪怕知道她是在骗我……可我还是相信了……”
“我肯……”
在那跟她在一起屈指可数的几天里,哪怕她败露,惊慌,遮掩得再明显,他都相信她不顾一切地跋山涉水地走向他是真的,相信她会有一天是他的妻,相信她肚子里孕育的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他全部都信。
霍斯然脸色微变,“你知道她是在骗你?”
顾景笙笑着垂下头,突然间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左肩上的子弹像是打到骨头里去了,痛得那么钻心,他捂着伤口,在大片黑洞洞的枪口和斡旋直升机的包围下,嗓音低哑地缓声道:“大哥……小五他是我杀的……”
这淡淡低哑的一句,在螺旋桨拨开气流的旋转声和悬崖下大海的咆哮声中,宛若一声惊雷,平地炸起。轰得霍斯然整个左胸腔都震裂欲碎。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比凄冷的月光还要惨白,手指指骨从虚软无力到慢慢攥紧,骨碎欲裂,慢慢的,慢慢地勾起一抹阴森嗜血的冷笑,将那股憋得胸口都闷痛的气息艰涩地吐出来:“……是么?”
大哥。小五他是我杀的。
在此之前,霍斯然曾无数次想象过顾景笙对他当面否认这件事的场景,无数次……在调查中搜索到证据是一回事,彻底查证落实是一回事,可亲耳听他说出来,霍斯然没想到,竟会是这种整个心脏被骤然撕裂开的感觉。
食指轻轻抬起扣在扳机上,将手里的枪慢慢抬起,对准他,仿佛只要这么看着,他额上就会多一个跟霍野一样的致命血洞一样。
他笑,嘶哑的声音如同沙砾:“告诉我……你是怎么杀的?”
他是怎么,出现在那年那天的蓬莱岛上,射杀了他的亲弟弟的。
顾景笙慢慢抬起头,笑意惨淡,哑声道:“那一年我出门在外,无故失踪,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岛上了……我清楚对方的身份,也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什么叫通敌卖。国……可我的父母在,那是我警校毕业之后第一次带他们去旅行,不想他们以活人出,以尸骨回……所以当时,他们只叫说要以实战来考验我的枪法时……我答应了……而且他们有过口头的协定,不会要我把枪口对准自己人……”
那个时候,什么叫深明大义?什么叫无所畏惧?他不懂。
他只记得那一座银色的修建得如同银行保险库般的建筑,那一把千米射程12。7mm口径的顶级狙击枪放在眼前,几十把精巧凶悍的枪口抵在他头上,而一旁的监控器里,庄静妍正哭倒在顾学文怀里,高架上两把狙击枪的红点已经对准了他们,他说一个“不”字,两边的枪就会同时开火,他会命丧境外,连同他父母的生命也会灰飞烟灭,消失在这世上。
那一瞬,饶是心理素质再强大的人也会底线崩溃,顾景笙俊脸泛着苍白,吐出那一个“好”字的时候,没看见对面男人深蓝色眼眸里那尖锐利刃般的寒光冷笑。
说话如同放屁。
顾景笙在岛上没有任何物质供给地匍匐了整整三天,暴晒的阳光和不透气的隐藏式迷彩服让他早已濒临中暑的边缘,连准星都不太能瞄准。守了那么久,终于听见耳机里有撕拉撕拉的声音传来,里面的人用英语说:“你的目标是射杀进入你狙击视野的第一个人,不管是谁,顾先生,如果等一下我听不到枪响,你的父母就会立刻先你一步尸沉大海,你考虑清楚。”
那一瞬,顾景笙干裂到发不出声音的唇张了张,逼迫自己集中了最后一点意识,扣紧了狙击枪,他那时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坚持,不能死,然后完成任务带父母回家。
什么尊严,什么对错,他那一刻都要不起。
那个人慢慢地出现在狙击镜里,一开始是匍匐,接着起身,以标准的半匍匐姿势迅速穿过海滩后的荒野,起身欲一口气冲进前面茂密的树林,顾景笙屏气凝神,“砰!!”得一声开出了第一枪。
四周,顿时枪声漫天。
而顾景笙早在开出那一枪的时候就已经体力耗尽,晕了过去。之后不知怎么被救起,再没见过那个男人,而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当初失踪的海域附近,几日来快要将眼睛都哭瞎的庄静妍扑过来,扑在他身上要命地捶,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他也紧紧拥住母亲,胸口有着尖锐的剧痛,那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对那一枪的心有余悸。
正文 192192 霍斯然,我恨你,一生(三)(5000+)
一瞬间,整个海岸都弥漫着这种枪声,周围的人,惊得一动都没动。
只有风声在耳边肆虐呼啸,许久,许久之后,才隐约听得到那悬崖下的大海深处,传来“噗通”一声模糊的落水声。
如骇浪拍打上岩石,发出的那种震撼人心的声音。
霍斯然的脸色,已经被震得脸色全然苍白。
而那一抹纤小的身影如被雷轰击一般僵在原地,片刻之后,发出一声莺啼般泣血的嘶喊声:“景笙——!!!!”接着像疯了一样往悬崖边冲,擦过霍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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