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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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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很不愿意。
这世间她不情愿的事情有很多,亲人的离世,命运的抉择,没有一次是她自己能去选择和挽救的。因为她遇到的人是霍斯然,所以或许这辈子连生死都不能由自己做主。林亦彤觉得心里很痛,痛得整颗心脏都绞在一起,快要死了的那种痛。
霍斯然眼神一黯,陡然就觉得这世间他似乎并没有太亏欠过谁,可是对她,他亏欠得太多。
每一次,每一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以前对她怒到极致的恨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满腔的愧疚与亏欠,清晰提醒着他,要她做这些,有些残忍了。
长臂伸出,将她快要瘦脱了形的娇躯揽在怀里,霍斯然抬眸看向窗外,却也只看到一片无望。
“最后一次……”他哑声低喃,泛白的薄唇垂下,轻轻地印在她柔软的被泪水打湿的发丝上,像是承诺,“这一次过后……我们会好好的……我保证……”
顾景笙已经不在了,他若是也能还清欠云裳的债,他们之间所有的隔阂就会消失不见。
他会拿自己的一生,去弥补那些自己曾经欠她的债。
他当真是这么想的。
…………
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过后,他所有的机会也都将随着这些,消失不见。
…………
蓝色的消毒布帘后面,抽血,化验,她的手苍白到看不清血管,只好在手肘心里抽,纤长的睫毛缓缓一抬,就看到正在外面眼巴巴看着他满脸期盼的云家人,云青海脸色很难看,云菲撅着嘴不满地看她,云母索性坐在那儿,骄傲的心性让她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
“化验结果有点慢,姑娘你去外面等一会,按住了。”医生拿个棉签给她,让她出去。
林亦彤慢慢走出去,绕开了云家人回病房。
“哎你等等,”云菲冷冷叫住她,“我姐姐想见你,你进去跟她说会话吧。”
那颐指气使的口吻,如刺般轻轻扎进心里。
林亦彤扬起一抹浅笑,身都没转,低哑道:“我过来验血、配型,已经是仁至义尽,陪她说话没那个义务,想找我,要她自己来。”
“你——”云菲气得脸红,“林亦彤你真是个贱人,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姐姐都是快死的人了你居然还这么跟她说话!!”
林亦彤垂眸,挪开棉签,血又一股股地流出来,她只好又堵上。
“她的确是快死了……”她幽幽说道,淡笑依旧挂在嘴边,“因为我跟她毕竟只是有同一个父亲而已,你都配不上还指望我么?……多好啊,你们还可以在她死前跟她说足够的话……”
林微兰死的时候,却是只言片语都没有给她留。
云菲脸憋得通红要抓狂,云青海却是拉住了她,脸色铁青地警告她别闹事,云菲气不过,刚要发作就看到霍斯然从楼下走了上来,刚刚林亦彤的那番话,看他那复杂的脸色,想必也是听到了的吧?
哼,这女人,看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霍斯然竟冷眸扫过,警告了她一下,接着护送林亦彤回病房,路上,他低低道:“我知道你想报复,我都能理解……但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至少,别当着她父母的面那么诅咒她死……”
云家夫妇欠下的债,造完的孽,着实与云裳无关,云裳说到底没有必要受上辈人恩怨情仇的牵连。
林亦彤闻言颤了一下,一说到死她总是能想到很多事情,顾景笙的死,让顾家夫妇一个在葬礼一个在牢里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小小的胚胎还算不得是心头肉,却也要被迫打掉了。
她抬眸,看了霍斯然一眼。
霍斯然被这一眼看得心神微颤,知道云家是她心头最敏感的地方,大掌抚上她的脸,低低道:“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跟云家芥蒂太深,你恨他们是应该,甚至连我也曾经为此下过狠手对付陆洺止……可我只想告诉你,在这些事里面,云裳是从头到尾的局外人。她是对我有企图我,但相比云家的其他人,应该不会让你恨到情愿看她死的地步……”
林亦彤静静看着他,突然浅浅笑了一下,问:“你这样对我说,是怕我万一配型成功了,但是却自私地不肯配给她吗?”
霍斯然脸色微变,只觉得她的理解变了味,他只不过不想让她把这件事想得太煎熬太难过而已。
“可是我真的很自私……我不想……”她笑中含泪,垂在旁边的手都因缺血而麻木颤抖起来,“那是我身上的器官,不是别的什么可以再生的东西……而且做那个手术,怎么可能子宫里还带着未成形的胎儿……不要说没有配型成功的可能,就算真的有,我也衡量得清,自己要失去的是什么……”
她还曾以为自己早就一无所有了,可原来竟还有这么多东西可以失去。
正文 200200 霍斯然,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好好想,想清楚。
小脸渐次苍白到快要透明,林亦彤水眸里透出一股悲凉,看了云裳一眼便后退,一步步走退。
不。
她不要。
她死都不会要这样的。
抬脚,想要走出这间快让人窒息到热泪盈眶的病房,哪怕是云青海疯癫到爬起来拽住她的病号服袖口,她都狠狠地用尽全力一甩甩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她是有自由的,是有人。权的,她有权利做出她自己的选择!!辶!
门,却在她渐次走过去之前被缓缓关上了。
门外那两个墨绿色军装的男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门口的,身材健硕,粗糙的手稍微施力就将门慢慢掩上,合住,任凭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走过去想打开门,小手却怎么用力都拉不开。她出不去。
身后的云青海和云母已经跪着爬上来涕泪横流地求着她,前后围堵,她竟逃不出澌。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穿军装的人,她再笨也知道是谁派来的,所以他现在不允许她走出这间病房门,是为什么?
病床前,那个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终于慢慢直起腰来,脸色铁青紧绷到了极点,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前他整个人是有点崩溃的,他不是女人,永远不知道做出这样的牺牲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哪怕是他有那么一丁点的私心希望她腹中的胎儿不复存在,可是那点私心在剜心蚀骨般的剧痛面前就如同骇浪击石,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他知道这个决定做出来,会带给她多么刻骨的伤害。
绛红色的薄唇冷冷抿着,抿成一条锋利的线,霍斯然极慢地转身,抬脚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到了,”他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飘忽得像是从外太空飘来,“……只有你可以救她。”
此刻她的父母都跪在她的脚下为女儿的命磕头乞求,她不会意识不到这个事实。
林亦彤扭过头看他,突然觉得他的轮廓那样深邃陌生。
冷笑,她沙哑的嗓音坚定吐字:“……我不救。”
她拒绝。
这辈子她都过得太过压抑,她甚至没有放纵自己自私过一次,可这一次她真的想自私一点,哪怕云裳死掉,她也不会救她。她不愿意。
霍斯然眸色深邃如暗涌,开口问:“你宁愿她死?”
“她如果死了,难道会算作是我谋杀吗?”她高高地仰起下巴,眼眶泛起可怕的红,“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人,但我有至少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我为什么,要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去换她的命?”
“你还可以再有孩子。”他闷声低喝。
这样的话让林亦彤怔了一下,接着不可抑制地冷笑,够了,真的够了。
“那为什么是我呢?”她死死地瞪着他,瞪大的眼眸里有眼泪在晃动着却死都不肯落下,“霍斯然是你欠她而不是我欠,为什么要拿我的血肉和健全来换她平安无事,你若有心,为什么不直接赔一条命送给她,从此你们两不相欠!!”
霍斯然咬牙,低低道:“你觉得我赔上一条命有用?林亦彤,我跟他父亲一样,如果给什么能让她活下去,哪怕死也会给,可是偏偏没有!她要的不是什么公平,更要的不是陪葬,她要好好的继续活下去!!!”
如果死可以解决问题,一群人可以陪着她死让她不孤单,可是谁会情愿,以这样的结局给自己的人生收场?!
林亦彤整个人已经略微崩溃,她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吵不过他,她至少还可以跑,还可以自己做决定,跑得远远的……小手再次去拉房门,却死都拉不动,那军人的力量太大,她拉到腕骨发痛却都没拉开一丁点。
再回头,这这病房里除了云家的人之外就是他们,连主治医师和护士都被挡在门外了。
所以这是要……做什么??
她巴掌大的小脸透出一丝绝望的悲凉,柔美地笑起来,苍白四溢,不大相信地问他:“所以如果我不肯,你要做什么?”
“就像当初我不肯打掉这个孩子一样,你会再告诉我一句林亦彤,由不得你,是吗?”
这一句话,她每说一个字都是那么艰难,是从艰涩闷痛的胸口憋出来的,是死都没想到的,不敢确定的一切。
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脸色铁青,这幅景象太过残忍,他几乎要放弃。
“如果是你自己愿意……”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她笑出声来,小手颤得握不住门把,“还是你觉得如果我愿意,一切皆大欢喜,你,你们,就可以卸下担子再不必觉得对我不起!”
“可是可惜我不愿意,所以你们,想要如何?”
此刻云家的人也远远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跪在地上的云青海傻了,饶是他再祈盼林亦彤能情愿给云裳一个肾来让她继续活下去,现在也被这事实震得胸口闷疼。他才知道原来林亦彤是怀着孕的,霍斯然是她的丈夫,此刻却要求着她打掉孩子,去做肾移植手术。
都是他的女儿,他却此刻才感受到她们在命运上质的差别。
她不该活得这样凄惨,这样没有尊严,这样任人摆布。
“像现在这样……我不肯,你就连我人身自由都要剥夺,我出不去这里,喊破嗓子都没人听得到我在喊什么……你要这样逼我吗?霍斯然。这次又用什么理由?还是要挖了我们家的祖坟把我妈妈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吗?可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埋进去,让我看看是不是连死了下去陪着她,都会远远好受过此刻我活着站在这里?!!”
她笑着,浑身都因激动而剧烈颤抖,豆大的眼泪急剧晃动着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什么是公理?什么是法律?
眼前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就是法,在军区医院这样的地方,可以随随便便地碾碎一个人的命运,她如此,她未成形的孩子也是如此。她倒宁愿他是个路人甲,是个目无法纪的高权人渣,是陌生人,这样都好……可他却偏偏是自己的丈夫。
正文 201 你看到她了吗?你看到她了吗?
“我不能签……”他慢慢攥紧笔,青筋暴起骨节咯吱作响,他知道签了之后将会怎样。
“可我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云裳死……能救……却不救她……”从胸肺之间传出的低喃,彰显了他似乎就是站在这样的悬崖之巅,左右都是地狱深渊。
陆青不清楚这又关云裳什么事,只是见他这幅样子真的心疼了,碰碰他的肩:“斯然你多久没有闭眼了?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再想,你这样耗着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被你自己耗垮的……”
有多久没闭眼了?
霍斯然不知道,他是军人,他曾经尝试过五天夜连续执行任务连合衣小憩的时间都不曾有,可就算在前线都没有像现在这么耗费心神,一分一秒,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是真的累了琬。
“其实彤彤最近一段时间受的打击的确很大,她有情绪,要闹情绪都是正常的,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住,对不对?”陆青劝说着,“不过就是一纸离婚协议书,分了还可以复,不必弄得像世界末日一样,她的根在城,工作和未来在京都,我们不用怕她丢了,是不是?她是坚强的女孩子,不论遇到什么事,再伤心她都不会犯傻,斯然你是可以给她惩一时之气的,是不是?”
陆青的话,对快要被自己折磨到死的霍斯然来说,就像一缕清风吹到了心里面,他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却给了他那么大的希望。
“如果是我要她捐肾去救她恨到骨子里的人……你觉得,她还会再原谅我吗?”霍斯然从未如此茫然无助,茫然到要像随便一个伸过来援手的人讨几分安心,“我以后会拿我所有拥有的东西去弥补她,包括我的命……哪怕她要我去死,我都情愿……你说这样,她还会,再原谅我吗?藤”
陆青,你说,她还会再给我这样,去弥补她的机会吗?
陆青整个人都僵住了,林亦彤母女跟云家的恩怨他是听说了一些的,他还以为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原来不仅仅是为了腹中不肯打掉的孩子,不仅仅是为了林微兰和顾景笙,还为了她自己。如果得癌症的那个人是云裳,要她放弃自己孩子的生命去救她,饶是身为局外人的陆青也觉得犹豫了,也觉得不公。可就像霍斯然说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云裳死掉,能救却不救,所以原来有些事是注定的,注定这两个人要经历这一场劫,他注定要对不起她,却怕她会再不原谅。
陆青不是想偏袒谁,也不会因为霍斯然是自己的好友就觉得一切都可以原谅,只是此刻觉得他熬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那渴望答案的眼神,哪里是那个曾经眼高于天的霍斯然会有的?
“会……”陆青浅笑着拍上他的肩膀,“我觉得她应该有一天,会理解和明白你的苦衷的……她会原谅你……但也许,不会那么快……”
“会慢一点……会……慢那么一点点……”
这答案模棱两可,但本意却是肯定的,霍斯然心里骤然就变得庆幸起来,眼眸里那深邃的疑惑和期盼像是在问,真的吗?有太多事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了,听了陆青的话,他的心似乎放下了一些,淡淡笑了一下,头深深地埋下去,攥紧了掌心里的笔……
“是吗……”
“你先签字,然后休息一下,”陆青拍拍他的肩,“也别挑地方了就在这里,听我的……没关系……”
霍斯然是当真累到了极致,浑浑噩噩,连自己是怎么签下那两个名字的都不知道,他模糊地“嗯”了一声,写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陆青拿开了他的笔,让他就在这里睡一会。霍斯然合衣躺下,手腕搭在额头上,薄唇微微泛白,俨然很快就能沉沉睡去的模样,他告诉自己只是休息一会,一会而已,等起来了再去找她,来得及的,却从没想过这一睡就睡了年。
他曾经以为她死了,他从此一生孤独。
后来再遇到她,才发现她原来没死,却已物是人非。
******
以伤害最小的药流进行引产,再进行肾移植手术。这个方案提出来的时候云家人没有表示半点异议,云青海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最终闭上,因为他知道,之所以进行得这么仓促是因为云裳的情况很不乐观,没办法等到林亦彤流产修养好后再进行移植手术,毕竟伤害是注定的,不如一次性来齐了再慢慢养,当然,霍斯然给下的铁的命令是,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他要她没事。
两方都同意,手术时间已定,云裳随时都可以准备,林亦彤休息几天之后的状况也还算稳定。
她注重养生,身体在之前一直都很健康。
那一日早上她睡了很久,起来时检测各种指标,护士送来了手术同意书,她仔细看了看,没有问题,接着长睫抬起,看向了霍斯然。
他知道,她在要什么。
脸色很僵,他背过身,叫人送进来了那两份离婚协议书,放到她面前。
等她签了字,手术期间就会有人把他们各自的身份证户口本以及各种介绍信都送都民政局,他保证会在她手术结束出来之前让她看到证书上的钢印。她的倔强,是他从未想象到的。
小脸苍白地垂下,看了一眼他签的字,拿起笔来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跟他分开两边放在同一张纸上。
霍斯然终是破功,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死死握住了她握笔的手!
纸上划出了一道痕迹。
她水眸泛着一丝清冷抬眸,毫无情绪地看他,接着冷笑一下,算是抚慰,接着把手轻轻挣脱出来,一笔一划地写好。
“谢谢你。”她小声却清晰地说了一声。
霍斯然,谢谢你。把你自己亲手从我心里,连血带肉地彻底挖了出去。
那一幕刺得他剜心一般地疼,霍斯然却不懂,她到底在谢什么。
手术将近。已经连吃了两天的药,最后把那一片小小的白白的药片吞下去,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云裳也早已在另外一边的手术室等待。她闭上眼轻轻躺上去,麻醉剂打入血管的瞬间很平静,平静到好似一觉睡过去,就不会听见机器将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切割扯出的声音。
霍斯然在一旁守了她很久,她像一个睡着了的玻璃娃娃,躺在他怀里,不会说话不会动。
“搞什么呀,”云菲不满地嘀咕,看向自己的父母,“快死的是我姐好不好,挖一个肾又不会死掉,会死的话还有那么多人免费捐了干什么……”
云青海冷冷剜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再说话。
手术室的门开着,人被依次推进去了,霍斯然这才慢慢直起腰来,凝视着手术门和亮起的红灯,低哑开口:“你记得回去告诉你姐姐,这一次手术过后我们两不相欠,我跟她抑或是你们整个云家……再无关联。”
“——!!”云菲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霍斯然竟会说出这种话,姐姐才刚尝过几分甜头,却没想到霍斯然竟因为林亦彤无故受到的伤害而迁怒于姐姐,这个林亦彤,怎么到死了还要蹦跶,她是阴魂不散的幽灵吗!!
不过没关系,没关系……呵,云菲冷笑着看向了手术台,她保证等她手术开始之后,有去无回。
………………
“砰”得一声门响,一个护士心急火燎地从里面出来,手里血淋淋的要往外面赶,霍斯然猛然脸色不善地扣紧她的手腕,看着她满手的血心脏都停跳了一拍,哑声问:“怎么了?”
“流产没有流干净,我去拿清宫用的工具,”护士心焦气燥的,“按说药流应该没问题啊,药都按时吃了怎么会没能完全流下来呢……”
清宫?
霍斯然又猛地拉住她,脸色铁青到了极点:“这算是失败了是么?从流产这一步就开始出问题了?”
“……”护士没话说,这,这谁会想到连药流都会出问题啊!
“会很痛?”他冷笑着问。
护士大气都不敢出,不敢说话,子宫又不会打麻醉剂,又没提前说是无痛人流,要机器来清理胚胎组织,能不痛吗?
霍斯然冷笑更甚,虽然之前他曾想象过手术室里会是怎样鲜血淋漓的一种场面,可是没想到现实里,他只看到护士沾染了满手她的血就已经彻底崩溃,他再受不了这样……胸口一阵强烈的窒息,他抬眸看向手术门,就要推开进去。
“我们不做了……”他的脑子一片嗡嗡的响,他后悔了。
他要现在要求手术终止。
彤彤,我们不做了……
“哎!!”最先惊吓到的是云菲,接着整个云家都暴动了,吓得三魂掉了两魂半,几个人连番挡着霍斯然,连护士小姐都吓得花容失色赶紧退回去死死抓着手术室的门。
“你不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啊!!不过就是清个宫,医院里一天多少女人做了都没事,可我姐姐现在已经在手术台上做双肾切除手术了,没有好的肾源现在补充进去她会死的!你想要让她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吗?!!你也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的呀!!”云菲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拼死了去拦霍斯然。
入戏太深,连她都真的以为云裳是切了两个肾在那里等着衰竭而死了。云母也吓得脱了形,当即就给他跪下了,哭着求他别进去,别拦着,在如此当口出事简直就是要云裳的命啊……她活不下去的!!
眼前场面混乱,连里面的主治医师都惊动了,他手在抖,看着部分麻醉作用下那纤小的人儿苍白如纸的脸色,一双水眸定定地看着他,似是在问他为什么。他们都口口声声地告诉她五十天的胚胎的确是药流可以流干净的,可等那胚胎流出来,他们却都真实地看到了那胚胎的大小。可她原本,是没必要因为这一点就流产的,她真的不是无理取闹。
她只是心里很疼,因为知道这胚胎流下来,就再也不会长回去了。
霍斯然的拳头死死抵着手术室的门,脸色煞白地低头看跪在自己脚下的几个人,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这是他痛彻心扉都改不了的命运和劫难,他能如何呢?如今一道门挡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挡着,他就只能在完全看不到的地方清晰感受着她的痛,一刀一刀,还不如割在他自己身上来得痛快好受。
她在里面,痛或者不痛,都一点声音都没有。
清宫。
她慢慢仰起头,感受着冰冷的机器在自己身体里扩张的感觉,清晰的痛从一点开始蔓延直到全身,这是在手术预料之外的所以没有做措施,她薄薄的唇瓣淡淡抿着一丝血色都没有,手死死揪紧了身下的被单,汗水,从苍白如纸的肌肤里透出来,浑身冷汗涔涔。
这痛,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
半途有护士跑进来,低低在主任医师耳边说着话,说那边云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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