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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来运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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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银来运转
作者:丹菁
男主角:公孙辟元
女主角:毕来银
内容简介:
喝!这长安第一淫妇──“毕来银”果真是名不虚传,
瞧瞧她那祸国殃民的模样,饶是他这落魄公子也不禁心痒难耐,
况且只要能娶到她,他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人家说“最毒妇人心”,这回他可真是见识到了。
所谓的“面首”,不就是跟着她吃尽山珍海味嘛?
怎么他只有又老又硬的蕃薯叶可啃,还得像个下人似的洒扫内外,
最惨的是,他居然连一亲芳泽的机会都没有,还要忍痛看其它男人对她“上下其手”?
呜,不行!这口气他再也吞不下……
又是一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别以为净缠着她就能捞到什么好处,
想都别想!不过,既然他要自己送上门来供她“耍玩”,那她自是不会客气……
但这男人是怎么着,警告他别招惹她,他偏不相信,
现在水也落过了、手臂也伤过了,背上还插了枝毒箭,他居然还是不信邪?
老天,究竟要怎样,他才会放弃啊……
正文
补牙记 丹菁
长安恶女传总算在此告一段落了,然后接下来的是,丹菁的苦难。
近来季节变换,天气怪得很,日夜温差大到不像话,逼得丹菁只好在中午穿无袖背心,到了晚上,再换穿上长袖长裤……
这种季节,正是丹菁的一口烂牙最容易发作的时候。
若是对丹菁熟悉点的看倌,必然知道丹菁犯牙疼早就不是新闻了,不过,丹菁今儿个可不是来喊痛的,而是打算破釜沉舟、大义灭亲。
丹菁再也受不了那种彷若在地狱里徘徊的痛苦了,于是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勇敢地敲上了牙医的大门,坐在诊疗椅上,等着医生伯伯替丹菁解除痛苦。
丹菁本来是很勇敢的,是无所畏惧的,本以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听见牙钻子的声音,随即自脸上滑下两行眼泪……
呜呜,医生伯伯骗人哪!
他明明告诉丹菁说现在的牙钻子是无声的,不会让人一听到便吓得两腿发软,忍不住夺门而出。但丹菁听见的声音,大概就跟外头的道路工程一样大声,听到这个声音,丹菁的三魂七魄差不多都已经跑光了,直到酸痛的感觉再次从丹菁的牙齿传来,才让丹菁回过神。
呜呜,医生伯伯又骗人了,他说丹菁只要把蛀掉的牙刮一刮就行,根本不会痛,可是丹菁却觉得痛得不得了。就在丹菁差一点撒手人寰,准备以可笑的标题跃上社会版头条时,医生伯伯总算停下了手,但待丹菁稍稍喘了一口气后,残酷的第二回合马上就又到来……
就这样被虐待了半个小时,结果只补了三颗牙,而且医生伯伯还看着丹菁的牙摇头,说丹菁至少还得来个两三趟,才有办法补完所有的蛀洞,甚至还说丹菁必须到大医院拔除智齿,因为丹菁的智齿全都长偏了,他的器具不足,所以无法替丹菁拔。
谁理你啊!骗人的医生伯伯,装着一张和善的脸,操着再温柔不过的声音,直在丹菁耳边说:“不痛吧?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一定不会痛的,瞧,你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痛,对不对?”
他以为他是催眠大师吗?丹菁根本是痛到无力反击了……不过,说真的,补上了心坎上最痛的三个蛀洞,这感觉……还真是不赖。
至于接下来的补洞计划和治疗……丹菁会好生考虑,等丹菁的心理建设到达无坚不摧的地步时,再去找伪善的医生伯伯治疗好了。
好啦!补牙记就在此结束,谢谢各位看倌们花了三分钟的时间看完这一段既冗长又无聊的叙述,丹菁再此谢过,但若是各位能赶紧翻到下一页,那肯定会更好。
前言
安史之乱后数十载,圮坏破败的长安城早已修复,而城外的御道上车行马驶,街市里人群熙来攘往,叫卖声此起彼落,热闹得很。
如此繁华鼎盛的年代里,自然有许多富贾地主四立而起,而今长安城首富,当推城郊的毕府。
毕府的员外毕万贵战乱之前避走江南一带,战乱平息之后,颇有生意手腕的他立刻引进江南手工绣染之技,获利之余再转手经营西域丝业与绣庄,然后将所有绢帛从丝路运往西域,因而得到相当可观的暴利。
他在长安城外建起了花费五年才完工的毕府,里头极尽奢华地布置,各个院落水榭,更是仰山穿水而过,其碧丽辉煌、富丽堂皇绝对不逊于任何名府大院,而他精心设计的楼台阁苑里更是住着“搜括”来的美人,其人数可媲美皇帝老爷的三宫六院。
然而毕万贵虽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人是靠耍弄心机而谋取暴利,再加上不懂得造桥铺路、造福黎民,遂几年下来,竟无子嗣可传承他庞大的产业,唯有四个出自不同娘胎的女儿承欢。
可这四个女儿却大大的伤透了他的脑筋,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四个千金的性格古怪,异于常人;虽说早都已经过了及笄出阁之龄,但是却都待字闺中,亦无媒人踏进毕府门槛。
当然,绝不是这四千金生得其貌不扬、丑陋吓人,相反的,她们一个个都出落得貌似洛神、美若天仙,况且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十八般武艺系于一身,然而却不见名门公子们闻风而来。
听说,曾经目睹四千金绝色之姿的人,莫不被她们魅惑众生的容貌给震慑住,但依旧无人胆敢前往毕府提亲,就连城内西街首屈一指的沈媒婆都不敢接下这几桩婚事。
为何呢?在此向各位看倌说分明。
毕招金:大千金,生性刻薄、作风强悍,身为毕府大当家,对于下属实施苛刑严罚,对犯错者更是绝不宽赦,冷酷之性总教人退避三舍,就连做爹的也不得不怕她三分。
毕来银:二千金,其性放浪形骸、惊世骇俗,甚至在其私人院落里养了成群的面首,此事传遍长安城大街小巷,乡亲父老无不大叹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毕纳珍:三千金,生性贪得无厌,锱铢必较,身为绣庄大掌柜,经手的每一文钱皆是斤斤计较,绝不让人占上任何便宜,反倒是她占人便宜多些,能多攒一文钱,都可让她的心情好上一天。
毕进宝:四千金,其性懒散迷糊,躺着便不想起身,坐着就不想走动,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只管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其余诸事皆与她无关,几乎日日足不出户地窝在自个儿的碧罗苑里。
毕府四千金在长安城里无视常礼、有悖女德,却依旧理直气壮的横行无阻,遂被称之为长安恶女,其恶名远播江南。
而为了这四个女儿,毕万贵可是绞尽脑汁要将她们给嫁出去。
去年,他大张旗鼓替这四个女儿抛绣球招亲,然而当日一大早便见乌鸦自屋檐飞掠而过,停在毕府前的石板广场上头,且过了中午之后便开始刮起狂风、下起暴雨,还可听见轰隆隆的雷声,到了晚上,竟然还飘起了雪……
这要他怎么能服气?
翌日,他起了个大早,差下人手拿长扫帚赶乌鸦,而后再命人在府前搭起了小楼台,上头还不忘盖上锦霞纱,一来防雨兼遮阳,二来还可以防雪兼避风。
然而,他等了一天,从天大亮等到落日时分,乌鸦没来,风未起,雨未下,雷未落,雪未飘,就连人潮也未见……
石板广场上的彩球招亲登时成了长安城的一大笑话,糗得毕万贵足足两个月不敢踏出毕府,却也无计可施。
事到如今,他是非使出绝招不可了。
横竖要把这四个女儿给嫁出去,他才能重掌大权,否则连纳个侍妾也要等四个女儿点头,岂不窝囊透了?
所以,只要有人愿把他四个女儿娶回去,尽管要他一掷千金,甚至是奉上大笔田产,他也认了,只要能让他自四个女儿的魔爪中解脱,什么事都好商量。
于是,他的脑子便开始活络了起来,日日求神问卜,夜夜寻方探计,只求能把她们送出毕府大门。
毕员外,您就加把劲儿吧!
楔子
大红喜房里,红烛对望,然坐在大红暖炕上头的新嫁娘却没有半点喜色,甚至眉头深锁、泪眼迷蒙。
她不想出阁,压根儿不想出阁,爹明知道她已有意中人,却硬要拆散他们,将她嫁进王爷府……
嫁进王爷府又如何?
毕府除了无权无官衔之外,有什么地方比不上王爷府?
不过,人有财有势后,莫不想得权,爹的用意,她岂会不懂,但最可恨的是那个已与她私定终身的男人,竟弃她于不顾!
他居然连带她私逃的勇气都没有?
或者该说他对她根本无关情爱,他图的不过是毕府的财势,他不过是想要利用她来享受荣华富贵罢了。
真是可悲?想不到她毕来银居然是恁地悲哀。
自古常听闻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英雄,为何她偏是遇不着?甚至还沦为被人利用的棋子,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给亲手押进花轿……
“我的娘子……来见见我的朋友,顺便见见公婆……”
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尚未反应过来,顶上的红头巾便教人给掀了开来,露出一张魅惑众生的绝世美颜。
只见她黛眉挑心、水眸勾情、杏唇揪魂,彷若是从画里头窜进人间,专为惑人魂魄而来的绝艳妖精;而一头如瀑的黑发滑落香肩,一袭大红罗绮衬出她曼妙的身段,倘若说她是妖姬化身为人,相信亦无人会否认。
一时间,抽气声此起彼落,一双双如豺似狼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她,彷若她是块上等肥肉般,吓得她忙往后退,直到退进了暖炕里。
“你……你等不得放肆!”她颤抖地喝道。
这是怎么着?这儿不是新房吗?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尽管要见公婆,也不该是在这当头啊!
“女貌娇娆,谓之尤物,妇容妖魅,实可倾城……”勤王爷李迳喃喃自语的说着,瞧得双眼都发直了。
“爹,可不是吗?今儿个我可以得这美人,真是我的福气。”勤王爷之子李绰笑得嘴都快裂了,因酒醉而迷蒙的双眼登时发亮,为能独占美人而兴奋不已。
“这怎么可以?”李迳虽是瞧得双眼发直,但仍忧心忡忡地道:“此女太过妖娆无俦,神态霸艳而魔,乃为祸国妖姬,今儿个的大婚就……先行搁下,此女留不得。”
“爹,你在说什么?她是我的娘子耶!”李绰骄纵的性子哪受得了兴致被人打断。“好了,你们都出去。”
“绰儿。”
“我不管,她是我的娘子,谁也别想同我抢!”李绰执拗地把李迳和一干友人往外推去。
“放肆,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李迳愤怒地拍掉他的手,立即走到暖炕边,擒住一脸恐惧的毕来银往外走。“这个女人留不得,她是祸水,会带来灾祸,我绝不让她留下。”
“爹,难不成你要同我抢娘子?”李绰拔高了音量,连忙追到门外。
李迳闻言为之气结。“你是着魔了不成?”
“你说我如何都无妨,横竖她是我要的女人,谁都不能带走她!”李绰边说边从腰间拔出佩剑。
“李绰!”霎时一阵惊呼声四起。
“孽子,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对我挥剑?”
“我要她,谁也不能带走她!”话落,他彷佛像着魔似的挥舞着长剑,根本不管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李绰,住手,你住手啊!”
呼叫声、哀号声、金属撞击声及纷乱的脚步声充斥在勤王爷府的夜里,吓得毕来银只能愣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待她回过神,只知道自己已坐上了回头轿……
第1章(1)
“世上真有如此女子?”
“不瞒你说,我方才同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这欢喜楼的掌柜,若是你运气够好的话,待会儿便能见着。”四个男子坐在一个大门敞开的厢房里,说话的男子根本没打算要压低音量,彷佛不怕让人听见似的。
城北柳胡同里,入夜之后人声最为鼎沸的勾栏院,当非欢喜楼莫属。欢喜楼占地广阔,不但内有四座院落,还有座水榭坐落在欢喜楼中央,水榭与院落之间以架在流水之上的小桥相衔,亦可由水榭直接乘船而出,北游迳河、东游灞水。
而四个院落又分成花娘宿和娈童馆,举凡人间荒唐淫乐皆聚于此。
“怎么会?”身着一袭精美华服的公孙辟元惊讶极了。
“辟元,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微摇纸扇道:“毕府可是咱们京城首富,富可敌国,虽说只是寻常百姓,但就连皇帝老子也得要敬毕府三分,遂毕府千金能在天子脚下做这等荒唐事,也没什么了不起,而且毕府四位千金中,除了小千金外,其他三位千金在京城可都是赫赫有名。”
话落,其余两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毕府真有这般了不起?”公孙辟元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是京城人,自然不知道。”另一个男子呷了一大口酒后,摇了摇头道:“毕府千金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伤风败俗,她们不但没有女子的柔顺,还学男人当起掌柜,经营众多商行……你到街上去兜个圈,十个铺子里就有五个铺子是向毕府租借的。”
“那有什么了不起?”
想当年,他公孙家尚未落没之前,在钱塘也是望族,街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铺子都是他们的,如今毕府不过是占了一半,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剩下的五个铺子都是毕府自家经营的!”最先开口的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道:“不知道这世风是怎么转变至此的,说不准这是大唐欲败的先兆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会砍头的。”
其余两人忙捂住他的嘴。
“这么了得?”这下公孙辟元全弄明白了。
“更了得的是我方才所说的毕来银。”被捂住嘴的男子拨开另外两人的手,又继续道:“毕府大千金和三千金早已有婚配,那咱们便不提,咱们提这欢喜楼的掌柜毕来银。”
“她又怎么着?”公孙辟元疑惑地看着他。“不过是一个被王爷府踢坐回头轿的女子罢了!”
女人……哼,他可是见多了。
不是他自夸,而是他这一张脸配上他的家世,想要当他正室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即使现在没有了家世,他这张脸亦让不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说穿了,女人不就是这样吗?
不过就是个女人嘛……他就不信江南的美人会比不上京城的毕府千金。
“这你可就不懂了。”另一个男子收扇正经道:“她可不是其貌不扬,相反的,就是因为她太美太艳,以致让勤王爷之子瞧她瞧得迷了心神,居然对自己的亲爹挥剑!所以,你说这毕来银有多大的本事?若是你瞧见了她,包准你的眼睛会连眨都忘了眨。”
“想诓我,你以为江南没有美人吗?”他冷哼一声。“再美也不过是一张脸,而且她终究是大户千金,就算再放肆、再荒唐,也不可能敢挑逗男人,是不?倘若不敢挑逗男人,就缺了几分骚劲,这样能有多美?”
笑话,不就是个女人,能有多美?自从三年前他在金陵见过花魁盼儿后,就再也没见过比她还教他心动的女人。
“你又忘了我方才说过的话了。”男子轻笑着。
“什么?”
“我说她是欢喜楼的掌柜,而这欢喜楼可不是只有花娘,还有娈童哩,只要一进这欢喜楼,想要什么货色便有什么货色。”
“这又如何?”
可不可以挑重点讲?他都快要喝醉了,待他把话说明白,他大概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如何?”男子哂笑一声。“一个能以这欢喜楼营生的女子,你说她会有多贤淑,又会有多婉约?说穿了,她其实是个淫妇、是个天生的尤物,只要她眼一挑,不知就迷煞了多少男人,这热闹非凡的欢喜楼中,就有许多人是冲着她来的。”
“真的?”他打从心里不相信。“倘若她真是这样,岂会无人过府提亲?”
得了吧,渲染夸大的美人,他可是瞧多了,早就见怪不怪。
“提亲?谁有胆子敢到毕府提亲?”话落,笑声四起。
“又怎么着?提亲还得要胆子?”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是怕配不上毕府?那倒也是,毕竟依毕府的家世,要嫁进王府也不成问题……对了,她怎会没让人给招进宫里?”
他记得这几年来,宫中年年都有选秀女,既然她没入选,想必姿色也不过是尔尔罢了。
“入宫?倘若真让她入宫,就要祸国殃民了。”话落,笑声再起。
“祸国殃民!难道她会咒术不成?”要不然凭她一个女子要如何祸国,如何殃民?
“你又忘了?”
“如何?”够了,别再卖他关子了。
“说来这也许是大唐的福气,当初王爷府赶在选秀女之前便将她迎娶入府,遂她才没有机会入宫,不然,大唐八成已经亡国了。”男子说完,先是朝门口望了望,再看向公孙辟元。“而且据说她之所以会被赶出王爷府,是因为她是个不祥之人,若是和她交往过密,就算不出事也得要花钱消灾、淌血驱邪。”
“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他醉了,还是他把话说得太绕口,听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他还是搞不懂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若是想碰她的身子,就得抱着必死的决心。”
“难不成她是鬼魅吗?”公孙辟元忍不住讽刺道。
“就是说她这个女人是天生的淫物,男人若是见着她,不但会让她迷去心神,而且总有一天会死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且她本就是不祥之人,若是男人碰着她,也会倒大楣的!就像前几年的庄大爷,及前年一个不怕死的外来客,还有当初迎娶她入门的勤王爷之子也在去年死了,你瞧这女人多可怕,竟然可以害死这么多人。”男子顿了一下后又道:“倘若不是如此,毕老爷子都已经对外宣布凡迎娶毕府千金者,不论身分,即可得一笔可观嫁妆,但至今却依旧不见有人敢上门提亲。”
“嫁妆?”
“是啊!去年年底毕府三千金出阁时,那阵仗真是冷清寒伧得可以,不过跟在陪嫁队伍后方的是一大箱珠宝和十车布匹,还有城外的一大片林地……是你没见着,要不然肯定会被吓着。”男子不禁摇了摇头。
“这么多?”真有这种事?
“嗯,街上的人全都瞧见了。”
第1章(2)
“嗯……”倘若真是如此,他倒是可以搏上一搏。
反正他上京城来,就是为了要替自己打算打算,若真有这般好的事,他当然得试一试。
“不过,纵使是这样,也没人敢把脑筋动到毕来银身上。”
“是啊,毕竟还是保命比较重要。”
见他们一搭一唱,公孙辟元不禁觉得好笑。“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又何必天天窝到这儿来?”
“到此一饱眼福,倒也是人间一大享受,是不?”摇纸扇的男子放声大笑。“咱们只是瞧瞧罢了,又不是要碰她的身子,也不是想要一亲芳泽,这有什么关系呢?”
“对啊!何苦为了一朵牡丹花而死在花下?划不来嘛!江山、美人和性命三者比较起来,自然是性命最重要了。”
公孙辟元表面陪着笑,心底却不停地算计着。若是娶了毕来银后,真能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得到一笔庞大的嫁妆,那这岂不是老天给他的大好机会?
他们公孙家在江南钱塘一带,原本是相当有名望的大户,但历经战乱加上挥霍无度,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遂富不过三代这句话正巧应验在身为公孙家第三代的他身上。
但其实真正挥霍无度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那个没用的爹竟把府中的银两丢进了赌坊里,甚至连家业祖产也尽数赔了进去,花得一文不剩……
最后他只好遣返府里所有的下人,搬出大宅,过着无人伺候、无人打理的生活;而且吃的是薯粥,喝的是薄茶,睡的是薄板床,盖的是破被,没多久连他爹都撒手人寰,独留下他一人。在没办法下,他只好离开钱塘,到京城寻访昔日好友。
他再也受不了那种日子了,他一定得想个办法改善现况,不然倘若再这样下去,他不是先疯掉,就是得下黄泉找老爹相聚了。
不过,总算老天爷还是不忍心放弃他,给他留了一条生路,让他不至于落魄到向好友开口借钱。
要他公孙大少同人开口借银两,倒不如直接教他去死算了。
哼!倘若他可以娶到毕府二千金,不但不需要再为往后的事烦心,而且还能回到以往锦衣玉食、下人成群的日子。
到时他再风风光光地回钱塘,让那些瞧不起他的势利鬼瞧瞧。只要他公孙大少能再次飞黄腾达,他一定要拿大把的铜板砸在他们谄媚逢迎的脸上,非让他们痛得跪地求饶不可!他要让他们知道他公孙大少可是得天赏识的,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要他们往后别再狗眼看人低!
为了要让自己有机会教训他们,他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要成为毕府的女婿,得到那笔可观的嫁妆。所以毕来银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
管她是魔物还是妖精,管他会不会因此而惨遭横祸,横竖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银两,若是得不到她,他也甭活了。
“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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