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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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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致辰回头问:“小昭姐她不回去?”
曲昊摇头:“她负责隔离病区与普通病区间的接待转换,这种时候,护士更休息不了,她都一星期多没离开医院了,要不是送你来这,我都还见不到她。”
出了医院大厅后曲昊停下来:“我送礼彬回去,营长你们开车也注意安全,路面有积雪,很滑。”
周继良点头后走下台阶:“多亏你及时赶到,否则等我过来不知会多严重。”
曲昊嘿嘿一笑:“营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拿小齐也跟弟弟似的,他有事我肯定得管的。”
顾礼彬站在曲昊身边目送着齐致辰上了车后侧头:“你这营长跟小齐什么关系,上次见面时说是他表哥。”
曲昊冲开远的车子看了眼后抬脚走,语气不轻不重:“你觉得是么。”
顾礼彬跟在曲昊身后踩着雪:“我从开始就知道不是。”
“你总是在这件破事上英明,”曲昊笑出声,“怪不得云辉总说跟你顾老板不是一路人。”
顾礼彬哼笑:“艾云辉他损我是专业的。”
曲昊打开车门,边跺着鞋上积雪边说:“我们营长和小齐的事啊,我们哥几个私下里也不是没说过,只能说结论跟你差不多,怎么,我们都不意外,你还意外?”
顾礼彬带上车门:“你知道的,对这种事我从不意外。”
“你个变态,”曲昊玩笑道,“别墨迹了,送你回哪个窝。”
齐致辰上车后就一直呆呆的透过车前窗看着朦胧的街景。
“还不舒服?”周继良单手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来摸副驾驶上坐着的人的额头。
齐致辰捉住那只大手握在手里,突然鼻子发酸,没出息的哼唧着:“我真害怕了。”
周继良回握住少年的手捏了捏:“这不是没事了么。”
“我说在隔离病区的时候,我以为我真是非典出不来了。”
周继良目视前方开着车,语气沉稳:“别瞎说,不会的。”
齐致辰靠进座椅里:“我是怕我出不来就看不到你了。”
男人看了看少年后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握着少年的手没松开。
从放下电话就开车赶过来,周继良一路上都在担心。他这次的担心与上次知道齐致辰打架相比要强烈的多,他恨不得能一瞬间飞到少年跟前。
空间的距离再次证明关键时刻他总不在少年身边,无力的关心只是种语。周继良忽然排斥起他一直热衷的职业,就因为这个比他小了一个轮回的少年。
接下来的几天,周继良并没像往常一样急着离开,他无视了部队的戒严呆在那个七十多平的房子里面,白天陪着少年看书做建筑模型画图纸,晚上为观察熟睡少年的身体状况整夜浅眠。
齐致辰认为男人是小题大做,他从医院回来再就没发烧,状态也越来越好,可还是会有只大手在他躺着时覆盖在他额头上,在他画图纸时钻进他上衣里面。
那几天屋里充斥着蒸醋的味道,齐致辰心里边却都是甜。他因憋闷的慌,几次也想跟去买菜的男人下楼走走,但都没成功。倒是害得男人以室内也能运动发汗为原由带着他每天一起做俯卧撑,平板支撑,高抬腿和仰卧起坐。
这天两人并肩趴在地板上比着赛时齐致辰又输的心服口服,他盘腿坐在地上抹了下鼻尖上的细汗:“再过个几年,也许我就超过你了。”
周继良听后笑了,从地上撑起身子,也盘腿坐在了少年面前,他挑眉:“你还挺有信心。”
齐致辰轻哼:“必须有信心。”
“嗯,”周继良若有所思的点头,“值得期待。”
“起码我比你年轻,我就不信没有那么一……哎呀……”
少年话没说完就被面前男人搂着脖子箍了过去,反剪了双手按压在了后背上,整个人面朝下的扣趴在男人腿上面。
周继良用手狠狠拍了少年屁股一下,想严肃却又忍不住笑:“你小子这就开始嫌弃我老了?”
齐致辰晃动身子挣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有能耐你跟我比拼模型,算数也行,我肯定赢你。”
男人松开手,把少年翻过来抱在怀里,他收了笑低头看着:“我明天得回部队了。”
齐致辰脸上的笑慢慢僵住,随后坐起身,停顿了一会儿又站起来。他走到宽大桌子旁,拨弄着桌面上他花了一天也没拼完的建筑模型的零件,语气低沉:“是不是以后我们都要这样,见面的时间总是短的可怜。”
灯光下男人还坐在地板上,板直的背渐渐松懈,他盯着地面,不发一语。
第59章 意乱
很快的,彻底爆发开来的非典型肺炎扫荡全国,越来越多的八方消息飞满晚间新闻,科研与医疗领域在同病毒对抗中不断地突破,全国人民都被紧张焦虑笼罩着。
齐致辰因高烧不退在医院亲身经历了那几个小时,才能理解那种与病魔赛跑的真实。只是他到后来都不知道那个原本同她在一个病房的女生去了哪,情况是更好还是更糟。
人们都小心翼翼的出行,关门闭户的蜗居。齐致辰也很少下楼,他按照周继良嘱咐的每天都会蒸醋,也会洗好多次手。见证过九八年大洪水的难熬,他觉得这无形非典的威胁更是可怕。
齐致辰的性子温润如水,独自呆着也能找到事做。他算是啃书本的一把好手,他用不到两个月把整个学期的专业课程都自学着过了个遍。
在非典期间,他实在无聊时就会反反复复地设计并拼接建筑模型,到最后学校通知复课时,客厅那张宽大的桌子面上满满的立着各种复杂高低不等的建筑模型成品。
没有硝烟的战争一直持续到六月初,感染人数才开始日减,疫情也得以完全控制。伴随着这场战争而来的牺牲,变成了一个个冰冷的数字,流动在播报员嘴里,滑滚在电视屏上。
逝去的不仅有未能救治成功的病人,还有忙碌在一线受感染的医务人员。有多少人饱经着家破人亡的痛苦无法纯粹统计,导致疫情减退的安心并不能盖住那些未曾降落在自身的物伤其类的悲伤。
董小昭因感染病毒未能及时救治离开人世的事齐致辰是从一个周末来看他的艾云辉口中知道的。他当时正在倒水,听到艾云辉的话后,手一抖,水洒了一地。
“什么时候的事?”
艾云辉沉声道:“五月二十号去世的,但你曲昊哥也是好几天后才知道的。”
齐致辰依然难以平静:“怎么会这样。”
“那阵感染严重,医院都是全封闭的,”艾云辉缓缓继续道,“可能是怕引起燥乱和病毒扩散,感染去世的那几个医护人员名单都是后公布的。”
很熟悉的感觉,齐致辰定在那感受着。相识的人突然被告诉不在了,耳听噩耗总是来不及难过也来不及痛苦,只剩麻木。
艾云辉叹气:“你曲昊哥之前还说他们今年秋天就办婚礼,这还办什么了,新娘都不在了。”
齐致辰脑海中还能记得当初他开口叫董小昭嫂子时的场景,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女人说要等她嫁给曲昊后再让他叫嫂子。没想到,这一声嫂子,他却再也叫不上了。
到底什么叫悲剧,是不是要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如果是的话,董小昭的葬礼就是场唯美的悲剧。
那天晴空白云,北方六月的暖绒天气,万物生机。与悲情的气氛完全不搭。来的人很多,除了亲朋邻里同事,还有些自发而来的社会人士。齐致辰是第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葬礼,他着一身黑跟在艾云辉两口子旁边。
墓碑是曲昊立的,吾妻两个字很刺眼。楚明珠轻声哽咽:“小昭多好的姑娘,人漂亮性格也好,我生孩子住院那阵她总过来跟我说话,她说以后想生个儿子,也让他跟曲昊一样当个帅警察,怎么会这样……”
楚明珠的呜呜咽咽听得齐致辰心里十分难受,他挪出几步远去透气,隔着哭哭啼啼的人群看得到董小昭那哭的撕心裂肺的母亲。他始终没敢去看曲昊,他怕看到他曲昊哥心里绞痛却不得不挺直了背的样子。
“你来了。”
齐致辰闻声侧身,冲男人点点头:“嗯。”
顾礼彬与少年并肩而战:“之前路过你楼下两次上去敲门你都不在,有一阵没见到你了。”
“那可能是碰巧我不在家。”齐致辰低头用脚踢着石阶上的土块。
顾礼彬抬手拍拍少年的肩后从裤子口袋掏出烟盒,拿出一根递给身边人:“学校恢复上课了吧。”
齐致辰接过烟:“恢复了,有一周多了。”
顾礼彬帮着少年点燃了烟,又来点自己的,他吐出口烟雾点点头后没再说话。
他们就那样在那棵被风不停摆弄着的柳树下站着,慢慢的,孙畅也站过来,杜彪也站过来,程亮也站过来,几个人安静地的吸着烟看着往来的人。
直到人都散去,他们才踩灭不知是第几根烟走到曲昊身边。曲昊整个人脸色很不好,沉默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他说他想喝酒了。
尽管下午还有节专业课,齐致辰也跟着留了下来,以前他有什么事,哥哥们都无条件陪着,他没有不在场的理由。
可昏天暗地的喝酒也并没带走多少哀愁,曲昊像是喝多又像是清醒,始终在哭哭笑笑,与平日里的警察形象大相径庭。反而突然软弱的像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在哥们面前一点都没藏着掖着。
“我承认我当初接近小昭是因为季素怡的关系,可后来我就明白,她就是她,我爱的也就是她,可是他妈老天对我不公平,”曲昊站在沙发上大声边哭边说着话,“它把小昭带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杜彪怕曲昊摇摇晃晃的摔下去,不停的在用胳膊拦着,舌头也已不是很灵活:“行了曲昊,哥们知道你苦,可人得往前看不是吗,你别要死要活的,小昭知道了也不会开心。”
曲昊摇头后疯了一样的快速跳下地,去椅子背的外套口袋掏东西:“她不会知道的,再也不会知道我攒够了钱给她买了她相中的那款戒指,我想给她带走,可我连遗体都没看到……”
摔在桌子上的是一个戒指盒,孙畅打开了盒盖。
那是齐致辰闭眼前看到的最后画面,高浓度酒精让他昏昏欲睡,窝在沙发上仰着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小齐?小齐?”顾礼彬侧身去推。
齐致辰眼睛睁开条缝,应了声,而后皱着眉坐直了身子。大幅度的动作让他哇的吐了出来,呕吐物落在沙发边缘和地上,难受的他也只有闭眼才能防止视线不稳定带来的头晕。耳边混合着屋里的各种声音,他本能的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水漱口,哗啦啦的水都吐在了鞋上。
顾礼彬站起身:“我先给小齐送回去,这孩子喝多了。”
艾云辉颤颤巍巍的抬手:“礼彬,你打车,别开车。送完小齐赶紧回来,咱们接……接着喝。”
外面已天黑了,齐致辰被搀着从那个程亮工作的饭馆出来又被顾礼彬塞进了出租车。
他原本不晕车,大概就是喝了酒的缘故,马上到家楼下时还是吐在了车上,惹来司机师傅阵阵埋怨,顾礼彬只得下车前多给了个洗车钱。
“礼彬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再送我了。”
齐致辰慢慢挪着步子,为了跟哥哥们同频率而有些逞能喝下的酒精渗透到血液里,尽管吐过了也还是难受的很。
顾礼彬脚步不停的拽着人走:“都到这了,我就把你送去楼上,免得你自己回去摔了。”
上楼梯的时候,齐致辰的腿台阶找不准,顾礼彬几乎是拎抱着他上来的。到了门口,钥匙眼也对不准,也是顾礼彬帮着他开的门。
进了门少年扶着鞋柜站着,笑着开口:“你要是不送我,估计我还真得摔两个跟头。”
顾礼彬带上门:“就你现在这样,摔两个哪够。”
齐致辰甩掉鞋光着脚走去沙发旁,身子一倾栽在了上面,极度的眩晕让他紧紧闭上眼:“礼彬哥我没事了,你回去吧,他们还等你呢。”
顾礼彬上次来还是少年发高烧那次,当时出入匆忙,并没仔细看看屋里,他边打量着室内边换着鞋,门口摆着的两双男士拖鞋让他停顿了下视线。随后他走到沙发前:“送你回床上吧,别在这躺着。”
齐致辰把脸埋进沙发,他晃着头:“不想动,太难受了。”
“知道难受还喝那么多?”顾礼彬弯下腰看着少年,“我是第一次跟你喝酒,看你那来者不拒的样我以为你酒量有多好呢。”
齐致辰轻声嘟囔:“我看曲昊哥太难受了,我心情也不好,谁知道酒其实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来,起来,”顾礼彬伸手拦住齐致辰的腰,把人搂抱起来,“回床上。”
齐致辰本不想起,被弄起来后只得慢慢配合着站起身,他轻推顾礼彬:“我自己就行。”
顾礼彬便尝试着松开手,让少年自己走。他的胳膊虚环在齐致辰腰后护着走。
少年喝过酒的脸颊挂着一层红晕,衬衫领口扣子散开,露出光滑瓷白的脖子和轮廓分明的锁骨,醉了酒的不利落姿态添了些慵懒和可爱。顾礼彬脑袋一热,在少年要拐进卧室时,用手臂把人一把拽回来并抱在了怀里。
这一撞让齐致辰产生错觉,他晕晕乎乎的想起某个他想念着的男人,他并没弹开,况且就算他想脱离也未必有干脆的力气。
而齐致辰的没拒绝,让顾礼彬没犹豫的紧接着低头吻住了少年的唇。浅尝辄止的吻,不停加深的过程乱了彼此的呼吸。
柔软湿滑的触感是温柔的侵袭,让齐致辰有那么一刻意乱情迷,他来不及完全推开顾礼彬就已被男人推着按倒在了床上,抽不出空隙的嘴只得牙关紧闭,他用了点力气猛的侧开头。唇舌脱离后他瞪着眼不可思议的看向男人。
顾礼彬没理会少年的错愕,继续用吻堵回了齐致辰的嘴,他想对少年做这样的事很久了,从第一眼在还没装修好的明珠小吃门前他就想走进齐致辰的世界。一直以来他之所以能以一个哥哥的姿态小心翼翼地与少年相处,都是因为他觉得齐致辰跟他以前接触过得那些乱七八糟浑浊世俗的男生有说不出来的不同,让他忍不住去疼着宠着,不敢越过雷池。
可今天借着酒劲,他没忍住。他想过无数次拥着少年的感觉,都没有此刻来的真实,他控制着少年不停推他的双手,几近痴迷的吻着。
“我让你停下!”不太有力气却正中要害的一脚伴随着少年的喊。
顾礼彬栽去一边,手撑在床上,他直直看着纯色床单。
齐致辰慢慢放下曲起顶踹男人的膝盖,他晃晃头后坐在床边,一不发。他的酒虽没全醒,可他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抬双手揉搓着脸,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
瞬间极静的屋里,两个人都像雕像似的定在原地。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了好久,齐致辰才要爬到床另一侧去接。可比他先碰到电话的却是顾礼彬,男人离电话近,直接按了免提接听。
“在干什么?”电话那边响起磁性的男声。
齐致辰不知为什么不敢说话,他凑到电话跟前要拿起话筒。顾礼彬却不停打开他的手,迫使电话只能维持免提状态。
齐致辰有些急,他看向顾礼彬却不能出声,只得用眼神问你想干什么。
“齐致辰?”周继良听不到声音再次询问。
“我在呢。”齐致辰连忙接过话。
“怎么了?”
齐致辰看着顾礼彬,却在回答周继良:“没事。”
“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自从那次发高烧事件之后,周继良便不会只是等电话,偶尔也会主动打过来,他在日常询问时并不知道电话那边少年在无心的答。
“我晚点打给你,我有事要先出去一趟。”齐致辰撒谎时很心慌,他握着电话线的手指捏的很紧。
在周继良嘱咐两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后齐致辰便匆匆挂了电话。他的脑袋在起身时依然晕,他面向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男人站着:“刚才……”
“周继良吧,”顾礼彬打断齐致辰,“我知道你们的事。”
齐致辰竟不知怎么接话,他沉默后缓缓开口:“礼彬哥,我希望刚刚只是酒精的作用,你回去吧。”
顾礼彬起身后走到齐致辰跟前,灯光下他眉眼俊逸,眼神十分认真:“如果你真喜欢男人,那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小齐,我没喝多,我是说真的,我一直都喜欢你。”
齐致辰的脊背僵着,他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酒精麻痹了的神经却清楚的记着,他说了晚点要给周继良回电话的。
第60章 对与错
喜欢男人,这四个字分量特别重。那意味着是与他人不同的异类。齐致辰却从没把他规划到那个行列,尽管他喜欢的是个男人。
但顾礼彬直截了当的摊开说,还是让他身子一颤,仿佛照着面一直被水汽覆着的镜子,他从未看清他自己,这一擦拭,突然清晰,是啊,他竟然喜欢男人。
而关于这件事,顾礼彬开口的轻而易举,语气的自然娴熟,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礼彬从青春期发育时起就发现他无法对周边女孩感兴趣,不仅不感兴趣,还十分的抗拒,那与他童年阴影有太大关系。
顾家是书香门第,他爸是个大学教授,后在他七岁时因病去世。同年冬天他妈带着他嫁给了个搞房地产的老男人。
那老男人有个女儿,叫腾蔓,比顾礼彬大十五岁。从顾礼彬第一次礼貌开口叫姐姐的那天开始,他的噩梦也开始。
腾蔓对他的好超出重组家庭的姐弟爱,好的很奇怪。顾礼彬那时小,并不懂为什么他二十多岁的异性姐姐总是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奇怪的抚摸亲吻他。那姿态让他害怕的去告状,却在被更顾忌家庭和谐的他妈狠狠打了后再也不敢说出口。
多少个深夜里,他是被摸醒的,不敢出声的只能睁着眼看着衣不蔽体的腾蔓趴在他身上舒服急促的喘息。
四五年的时间,类似的事是家常便饭。顾礼彬抓住唯一能逃离的机会升初中时提出了在学校住宿。
住宿条件特别差他也坚持不回家。腾蔓对他做的,以前他敢说,没人信,后来是他不敢说,怕丢人。就是那段难以启齿的过往,扭曲了他对性的认识,导致了他的性取向。
随着情感和身体的成长,阴影却并没消散,顾礼彬开始极其讨厌女人,反而对男生感兴趣。他连他妈都不亲近,与亲人的疏远让他叛逆。
他的名字是他爸起的,取自彬彬有礼,他爸希望他能做个学术绅士,可他高中都没念完。那一年腾蔓出国留学,他便开始赖在家里,借着他财大气粗的后爸不愁吃喝的混日子。那真是段放荡的青春,他调情和交往的对象全都是男生。后来偶然机会他发现自己对发型设计特别感兴趣,便学了个一技之长,最后靠自己混的风生水起。
顾礼彬是带着浅笑把这些事跟齐致辰说的。
“你看,”顾礼彬看向齐致辰,语气释然,“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别扭的,人长大了回头看的时候,总会看的明白。”
齐致辰坐在床头柜上听得认真,他有些沉重的抬头:“你怪她吗?”
“谁?腾蔓吗?”
“嗯。”
顾礼彬停顿后开口:“谈何怪呢,没有意义。”
“可她错了啊,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小齐,这世上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真的有固定标准吗?”
齐致辰被问住,半天后摇头:“我不知道。”
“那举个例子,你认为你跟周继良,是对是错呢?”顾礼彬盯着少年问。
这个问题齐致辰更无法回答,他蹙眉凝神,当他又想开口说他不知道时,坐在床边的男人已站起了身。
“我先走了,你早点歇着吧,”顾礼彬轻碰了齐致辰脑袋一下,“我也想如你所愿,承认都是酒精的作用,可我自私,我更不想骗自己。”
齐致辰木讷的看着男人说完话走出卧室,过了会儿听到外面门被带上的声音他才关了灯虚软的爬回床上,衣服也没脱,直接卷进了被子里。
屋里只有滴答钟表声和他带着酒气的呼吸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齐致辰才扯过电话。
周继良应该是在等,接通提示音响了不到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齐致辰缩在被子里,也把电话拽进了被子里:“你干什么呢?”
“在泡脚。”
齐致辰习惯了用耳朵听就能想象得到男人在电话那边的画面,他叹气:“我喝酒了。”
“自己喝的?”
“参加曲昊哥女朋友的葬礼,然后跟他们一起喝的。”
周继良笑着开口:“曲昊的女朋友,我想想,是那个护士吧。”
“嗯,就是长的像季老师那个,你不觉得她们很像吗?”齐致辰补充道,“呈塘那个季老师。”
“我没仔细看,况且上次见面她全副武装的,看不到脸。”
“那之前明珠嫂子生孩子那次你没看到吗?当时初次见面,在走廊里曲昊哥不是都给大家介绍了吗?”
少年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他话锋一转,变成喃喃自语:“我想起来了,那时你没在场。”
说完这句话,齐致辰的心被怼了一下,有太多的场景周继良都不在场,他有些委屈,委屈他为什么要每次捧着电话跟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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