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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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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叨咕着呢,曲昊就进来了,进门就抬腿用膝盖顶了大彪的后腰一下:“你瞅瞅你这一身肥膘,再不控制控制,你才是要废了。”
  曲昊身后跟进来的是顾礼彬,冲里面方向点点头打招呼后坐在了椅子上:“小齐考完了?”
  齐致辰倍感轻松,猛点头:“嗯,考完了。”
  楚明珠端着菜进来不停地让还站在门口没坐下的曲昊让一让,曲昊干脆把菜盘子笑着接过来:“给我吧嫂子。”
  痛失恋人的心痛在这半年多折磨着这个男人,他瘦了。从进门齐致辰就看出他曲昊哥瘦了,又瘦了一圈,高瘦的个子撑起白皙皮囊,让那笑容显得有些脱相。
  楚明珠没递过盘子,反而扯着曲昊坐下:“都别等了,吃吧,还有两个菜马上上来了,我去叫程亮过来。”
  全桌唯一的女人吃的很快,吃完就去楼上照顾孩子去了,剩下一桌大老爷们说说笑笑的扯东扯西。
  吃到兴起,艾云辉提高声调说:“难得聚一块儿,今天都少喝点,明天咱们出发去江边,我老丈人家在那块,这不开始冬捕了吗,咱们开车去凑个热闹乐呵乐呵。”
  大彪向来是响应者,第一个点头赞成:“我去。”
  程亮抬手:“去……去呗,听……听着挺……挺好……”
  艾云辉不耐烦打断道:“哎呀行了知道你去了,小齐和营长呢?”
  齐致辰侧头看周继良,发现男人也在等他答案,他笑:“去。”
  周继良便应下来:“那就去。”
  艾云辉叹气,玩笑道:“营长我看你是要完了,啥时候你都变得完全没主见了。”
  这话逗得一桌子哈哈笑,之后大家把目光落向剩下的两人。
  顾礼彬耸耸肩:“我随意。”
  曲昊沉默后开口:“我……我就不去了吧,怕局里临时有事我却不在。”
  大彪摇头:“曲昊你真完蛋,你把自己卖给你那工作了啊,都年底了你能不能有点私生活了?你不去也得去,要不我让我爸跟你们领导给你请假?”
  曲昊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麻烦叔叔了,我去还不行。”
  周继良接过话问艾云辉:“具体在江边哪个地方,我记得有个熟人也在那一带。”
  所有人都在听接下来艾云辉说的地点和周继良说的熟人,一提起习安修,齐致辰只觉耳熟却并不知是谁。
  晚上散开前大家伙商量了具体出发时间,第二天也确实都按着说好的集合了。齐致辰感慨虽然这些军人里有退伍的,有转业的,但那份规规矩矩按时守纪的作风还是刻在骨子里,更别提跟他一起的这位还在职的了。周继良早早就起来收拾东西,什么厚衣服大棉被的塞了一后备箱,连带着些可能用到的物品占据了后车座,哪像是出去玩倒像是出去避难一样。
  同行三辆车,艾云辉和大彪在前面带路,顾礼彬和曲昊在中间,周继良和齐致辰殿后。
  路面有轻微积雪,行车始终缓慢无法提速,晃晃悠悠了两个多小时,齐致辰坐在车里时而睡时而醒,在车穿越一条支流冰面时他彻底精神过来,眼睛紧紧盯着光滑冰面,算着这冰面的承重极限大概是多少。
  继而吸引他的是车窗外的北国风光,洁净白雪覆盖在没被造访的地面,视线所及之处所有树木都是素色。突然车底传来声响,弄得他一紧张。
  “不是冰裂开了吧,”他看专注开车的周继良,“会不会掉下去啊?”
  周继良打着方向盘跟着前面的车,笑道:“不会,应该是压到了碎冰块,害怕了?”
  少年转移话题,他继续道:“还有多久到。”
  “应该快了,再上土路就到了。”
  正说着话,整个车身严重打滑,一瞬的失重让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齐致辰问猛打方向盘的周继良:“怎么了!”
  绕圈脱离凹凸不平的冰面后车身才变得平稳,男人柔声道:“这回害怕了?”
  齐致辰摇头:“才没有。”
  “还说没有,”男人无情揭穿,嘴角勾起,“那你抓我大腿干什么。”
  齐致辰这才快速拿回手,突然明白过来,又把手放到男人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你故意的!”
  周继良拍拍腿上少年的手,而后握住,边开车边笑:“行了行了,这胆子还要学车呢。”
  齐致辰看到前面的车进了土路,坐正傻笑:“到了。”
  (花两章放糖后剧情就往下走了,感谢你们还在。开始恢复更新,各位久等了,感谢月票,每张我都记得,谢谢投赠的小伙伴!)


第64章 最重要的人
  其实原本楚明珠和孩子也要过来的,最后不但那娘俩没来,连程亮那小子也没到位。楚明珠是怕太折腾小雪菲会受不了,而程亮是因女朋友突然到访。
  说到程亮这个女朋友,哥几个都是不怎么看好的,姑娘长得倒是标志,但是个哑巴。是一聋哑学校的老师,俩人在公交上认识的。程亮说当时看第一眼就动了心,想来他那么老实巴交个人也能兴奋地用一见钟情来描述爱情。之后每天同一时间他都去挤公交,缘分还真不浅,天天能遇见,一回生二回熟就那么认识了。知道姑娘是聋哑人后,程亮不但没退缩,反而勇敢的说了心意,正逢她待嫁他待娶,关系就定了下来。
  程亮把莲娜领给兄弟几个看的时候正好是艾云辉家搬那天,大家挺为程亮高兴,毕竟三十出头了,能正八经儿的相个对象是好事,没成想莲娜不会说话,全程比比划划,几个人不好当面说什么伤到姑娘自尊,这才私下里给程亮洗脑。
  用大彪的话说,程亮自己说话就费劲,真要找这么个媳妇儿的话那还了得,以后孩子说不好就给耽误了。
  除了当时备考的齐致辰和在军队的周继良之外其他人都跟莲娜打过照面了,所以一提起这事,只有他俩坐在那安静的听。
  大概只有真兄弟才会真操心,艾云辉愁的直叹气:“反正咱几个得多跟他吹吹耳边风,那小子就是鬼迷心窍了。”
  大彪点头:“不行就给他介绍个别的姑娘,总比这个强吧。”
  曲昊一直趴在窗台看外面那几个戴着狗皮帽子穿着羊毛大衣的渔民做准备工作,他悠悠开口:“说的容易,最后说不听也没办法,要真办事,还能不去喝喜酒吗。”
  这句话把几个人都弄灭了火,顾礼彬站起身:“走吧,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要上冰了。”
  艾云辉的老丈人家离江边并不远,知道女婿带朋友过来还特意叫了几个老乡一起去冬捕,都是些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一年四季在江上混,猫冬休息的时节一呼百应的就来了,手脚麻利准备好了用具吵吵嚷嚷的出了院子。
  并排停在院外路边的三辆车又都起了火,跟在老乡们的车后面一路往江边开去。
  车里有些兴奋的齐致辰始终弯着嘴角,他身上来时穿的外套外面还穿着件厚大衣,那是刚刚上车前周继良给他裹上的,带着的毛线帽外面还戴了个耳包,也是周继良从后备箱找出来给他扣上的,他虽不太想穿着如此笨重,但又拗不过周继良,只得妥协。
  到地方下了车跟着往冰上走,不停的走动让他有些热,想伸手把帽子摘了,漂到旁边男人的眼神又把手放下。他嘟囔:“我热。”
  周继良拍拍在看他的棉花包:“过会儿就该冷了,我都后悔没给你带双再厚点的鞋,多走动走动,冻脚就回车上呆着,听见没。”
  齐致辰不轻不重的点点头。
  封冻近一米厚的冰面,温度将近零下30摄氏度。那几个渔民在冰上打眼,穿杆,引线,绞绳,下网,一气呵成。
  冬捕对于齐致辰来说并不陌生,以前在呈塘时每到年末村里也会组织冬捕。冬捕几乎成了种江边文化,第一网上来的鱼被称为头鱼,吃头鱼寓意为吉祥如意连年有余。
  冰上凿洞后大量的氧气溶解水中,冰封一冬的水下有大批量的鱼聚集于此,落网打捞上来的鱼掉在冰面上活蹦乱跳。
  冬日阳光下鱼鳞反射的光,人们欢快的话语,呼出的白气,与长长拖拽而出挂着鱼的深色渔网,都是冰冷中透着温热的幸福模样。
  齐致辰围观了会儿后就被大彪叫去了,大彪指着远处一排东西问他想不想玩。
  “狗爬犁,”齐致辰问,“能玩吗?”
  “楚大叔说了,能借来玩的,你竟然认识,我还寻思给你介绍介绍呢。”
  齐致辰边走边笑:“大彪哥你忘了我也是江边长大的了?我们小时候也愿在冰上玩,还有什么抽冰猴,都是冬天的乐事。”
  “冰猴我抽的好,”大彪得意的笑,“等会儿给你露两手。”
  “你也就能玩冰猴吧。”
  “为啥?”
  齐致辰撒腿就跑:“你要是坐爬犁,多少条狗都拉不动。”
  大彪跑着要追,脚下一滑,坐在冰上,话都摔没一大半:“嘿小齐你是欠揍……”
  狗爬犁是可以用狗来拉的,但齐致辰坚决只借爬犁不借狗,他跟农户说好后拉着两个爬犁回来,绕到还在围着冰洞口看的周继良身后喊:“你坐过这个吗?”
  周继良回身:“这是什么?”
  齐致辰把人拽到一边:“需要一个人拉,在冰上跑的,特好玩儿。”
  周继良饶有兴趣的听完,接过绳子手一扬:“你坐,我拉你。”
  曲昊一看有玩的,扔下手中的网兜,牵着另一个爬犁去找艾云辉,奈何艾云辉在帮老丈人拽鱼,他便扯顾礼彬:“顾老板来来来,你先拉我来一圈,然后我再换你。”
  顾礼彬哪见过这稀奇玩意儿,倒是听话,等曲昊盘腿坐于爬犁上后,他扯着绳子就在前面小跑了起来。
  齐致辰坐在爬犁上快速前进,笑着回头看他曲昊哥,俩人心有灵犀似的不知为何笑的更大声了。
  等大彪借到冰猴回来就看远处冰面上两个冰爬犁跟比赛似的跑着,坐着的人笑的前仰后合,拉绳的人跑的又稳又快。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喊:“我说,那不是有狗吗?让狗拉的东西你们非得这么玩?”
  这下好,拉爬犁的俩人彻底明白咋回事,绳子一摔就回身算账。
  顾礼彬追着曲昊跑出去好远都没追到,齐致辰没跑出几步就被摁住了,男人嘴角勾起把他拎起来掐着脖子看似耍狠实则哭笑不得:“逗我?恩?怎么不早说这玩意儿是要用狗拉的?”
  齐致辰笑的快缺氧:“谁……谁说一定要用狗的,我们以前都这么玩,不信你问邸啸,每次他都拉我跑。”
  周继良看少年开始咳嗽,连忙松手护到怀里:“行了,坐上去,再拉你跑会儿。”
  “真的?”
  “真的,坐。”
  齐致辰坐好后继续道:“其实我是看关着的那几只狗挺可怜的,不忍心让它们在冰面上跑,怪冷的……”
  话说一半就被他咽了回去,冲正斜眼看他的男人吐吐舌头:“我也心疼你好了吧,你倒是开始跑呀。”
  爬犁底部在冰面滑过,擦出冰屑,银白色晶末撞伴随着摩擦声扬洒出弧度。坐在爬犁上的齐致辰看着冰面上周继良跑跑走走的影子,笑的合不拢嘴,时不时让男人快点再快点。
  跑的越来越远,打捞鱼的那圈人的声音已听不清晰,偶尔能听到大彪抽冰猴的阵阵响亮鞭声。望不到边际的冰延伸向前,他们变成渺小的冰上物在移动着。
  齐致辰忍不住提醒:“往回跑吧,太远了。”
  周继良放慢脚步:“不想玩了?”
  齐致辰点头后开口:“回去换我拉你吧。”
  男人却并没停下,还在一步步往前走,他笑:“不想换了,就这样拉着你,让你玩个够。”
  齐致辰却把腿从爬犁上拿下来踏在冰面增大阻力强行刹车:“可我想拉你,上来吧,你都没坐过不是吗。”
  成功等到周继良坐稳在爬犁上,齐致辰才知拉人这活是有多难干,用了挺大劲儿也没跑出多远,他不承认是自己臂力不行而是赖男人太沉。卯足了劲一用力半边手脱了绳,惯性的作用下他向前跪坐在了冰上。他哈哈大笑:“不行,拉不动你。”
  周继良蹭到少年身旁蹲在冰上伸出手:“起来吧,冰上凉。”
  谁知少年抓住他的手后用脚使劲一瞪他的鞋,把他直接拽摔到了冰上。然后就谁也没起来,都躺在冰上笑。
  齐致辰躺在那眯着眼看天:“这里真好,空气好,风景好,看来我还是喜欢乡村多点。”
  周继良把胳膊塞到少年头下,也躺在那看天:“那以后我们回乡村养老,春天种两亩田,夏秋忙里偷闲,冬天火炕贪眠。”
  这是男人第一次说关于以后的话题,还一下就跳过了那么多年。齐致辰侧头傻笑:“听起来很美好,让我想跟你一起去老年。”
  “那就一起去,”男人坐起来后又摇头,“不对,我们不能一起。”
  少年快速坐起来:“为什么不能?”
  男人温柔的笑:“因为我要比你早一点到老年,很想等你,可这事等不了,你也追不到。”
  齐致辰推男人一下:“扫兴。”
  周继良把少年拥到怀里用力抱了抱,什么也没说又像是说了很多,最后站起身把少年拽了起来,两人拉着空爬犁并肩往回走。
  在冰上疯疯闹闹一下午,没冷也没累,齐致辰只是觉得抽冰猴抽的右肩膀有点疼。
  晚饭吃的鱼,各种做法艾云辉的老丈母娘都给弄了个遍,一大桌子的菜却没人喝酒,全身心的品味鱼的美味,都吃到撑才下桌。
  饭后一起喝茶水嗑瓜子看电视,近几年的小品集锦看过很多遍却还是笑到不行。
  再过几天就是04年,03年的一年对这几个人来说有好有坏,但生活还是要继续。顾礼彬说生活会越过越好,只有傻子才会困在以前出不去。
  在座的都知这话在说谁,齐致辰也偷偷的瞄了眼他曲昊哥。
  曲昊没说话,笑容虽苦涩却也点了头,笔挺的背缓缓下放,像是松了口气也像是无可奈何。
  应是怕这几个孩子冷,楚大叔把炕烧的很热,齐致辰到半夜也还热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继良黑暗里坐起身,拍拍齐致辰示意他坐起来。
  齐致辰以为男人是叫他一块去厕所,他虽不想去但也想陪着。刚坐起来就看周继良把他的被子叠好铺到了他这边。
  “你盖什么?”齐致辰躺在那问还坐着的男人。
  周继良用实际行动回答,只见男人直接来掀齐致辰的被子整个人钻到了他被窝里。解决了身下过热的问题也解决了盖被的问题。
  齐致辰想比个大拇指,但胳膊伸出被子就被男人塞进了被里。
  艾云辉在打鼾,大彪在磨牙,剩下的顾礼彬和曲昊很安静不知睡没睡着。靠在周继良怀里的齐致辰倒是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被那老两口问到睡得好不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火炕很舒服。
  吃过早饭后往城里赶,艾云辉把惦记着女儿和小外孙的丈母娘给一同载了回来,已为人母的楚明珠见了妈还是会立马变成小女孩,饭也不做了,孩子也不哄了。下楼来跟刚到屋的哥几个说:“我妈来我就有时间歇歇了,你瞅瞅你们几个,啥时能找到媳妇,起码也让我也有两个可以说话的伙伴好吧。”
  艾云辉摊手点来点去:“媳妇儿,我们营长和小齐别指望了,礼彬也得排除,大彪根本找不着,曲昊又不想找了,我看你也别期望了。”
  说说笑笑中大家伙也就都散了,周继良把车往反方向开,惹得副驾驶上人问:“又去医院看病人?”
  男人摇头。
  “那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依然是这个问题,齐致辰站在商场门口不想往里走,叉腰道:“你为什么老是要给我买衣服?是不是嫌我穿的土。”
  周继良蹙眉后笑了,耐心道:“想什么呢,我是想送你件西装,你那些衣服不是运动的就是休闲的,你不是说过两天要去找实习单位了吗?怎么也得有身行头……”
  “那我可以自己买,干嘛用你买,”齐致辰打断道:“不是吗?”
  周继良揽过少年肩膀:“是,你是可以自己买,以后你再自己买。我希望你人生的第一套西服是我给你买,作为你最重要的人送你里程碑式纪念意义的东西你只要回答我有没有资格就行。”
  齐致辰直直看男人:“当然有。”
  “那就走吧,”男人裹着少年往前走,嗓音低沉平稳,“很高兴能被你承认是最重要的人。”
  齐致辰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哼道:“那也不用今天,太赶了,就不能明天吗?”
  “今天晚上就得赶回部队,我的年底休假结束了。”
  “哦。”齐致辰拖着脚步走着。
  走了大半个男装楼层,不记得试了多少套,每次周继良摇头齐致辰心里都一沉,最后选了款很修身的,样式活泼却不失庄严,齐致辰都看的麻了,也不知好看不好看,反正周继良点头他就点头。
  回到家男人站在镜子前教他扎领带,绕来绕去好几次齐致辰都学不会。
  “不至于吧,”周继良指了指不远处的桌面,“那么复杂的建筑物你都拼的上,你是不是会了也说不会,在这累我。”
  齐致辰噗嗤一声笑了:“被看穿了,还想你多教几遍的。”
  周继良把齐致辰胸前的领带抚平后从后面把人抱住,看镜子里说:“我活这么大穿军装的时候最多,我觉得男人除了穿军装就是穿西装的时候最帅。”
  “你是在间接说你比我帅呗。”齐致辰找茬道。
  “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吧。”
  齐致辰笑:“喜欢啊,你就是买个麻袋片儿给我我也喜欢。”
  他是明知男人天黑后就得走,所以故意腻歪着,第一遍就学会的东西却还是愿意低头看男人胳膊环着他耐心的教。
  晚饭后周继良没再多停留,他不让齐致辰下楼送他却也没拦住。少年依然是失落的一张脸却还得努力挥手说再见。他看在眼里不忍心,轻松的嘱咐道:“记得好好吃饭,说不定下次我回来就真的再也不走了。”
  齐致辰别提听了这话有多乐,当时凑上前狠狠亲了男人一下:“好!”
  又是路灯下的路口,他送他走。两点车尾灯消失视线后留在原地的人迟迟不上楼,空望着那方向,是送,也是等。


第65章 把心杀死了
  没有人能压中生活出的题,它总会用现实教会世人什么叫措手不及。
  齐致辰在送走周继良后再就没有了男人的消息,那边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失去联系的两周里他并没过分在意,因以前有过类似失联的经历,他以为男人又是突然去忙什么事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每晚他都会尝试着拨电话过去,都是无人接。他开始有些惦念,却找不到办法。从始至终他能做的似乎都是等待。
  联系不上男人的第十七天,有电话打进来。正在洗手间洗衣服的齐致辰几乎是听到第一声电话就狂奔到卧室。
  陌生的号码,他边往裤子上蹭着还湿着的手边快速在脑海里核对是不是哪个大兵哥哥打来的。
  记忆里这个号码没见过,在又响了两声后他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边很安静,没人应答。
  “喂你好?”
  依然没有回应。
  越是这样齐致辰越觉得电话那边的人无比熟悉,他试探着轻声问:“是你吗?”
  对方传来鼻音很重的声音:“嗯。”
  齐致辰瞬间松缓,坐在了床边。两周多没听到男人的声音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他有很多事想告诉男人。
  想告诉男人明珠饭店开业了,生意很红火。
  想告诉男人他找到了实习单位,年后就可以去。
  想告诉男人回家过年时要记得打家里电话才找得到他。
  想告诉男人程亮婚礼定在年后希望到时男人有空回来。
  ……
  可他一个也没说,先是问:“最近很忙吧,听你的声音是感冒了吗。”
  电话里男人沉默。
  “喂?”少年轻笑;:“你在听吗?”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虽是沙哑却字字清晰,他说:“别等我回去了。”
  齐致辰下意识的皱眉:“嗯?你怎么了?”
  又是一阵沉默后,传来声音:“我结婚了,别等我了。”
  齐致辰的心被狠狠的锤了一下,他嘴唇有些不太听使唤:“怎……怎么……”
  “齐致辰,”男人声音有些抖,“好好生活。”
  齐致辰没来得及再开口,电话就直接挂断了,他握着话筒僵在那,嘟嘟的声响刺耳,快速拨回去,却无法接通。
  他颤着手一次次拨,结果都不变。不知按了多少遍,最后松开了话筒,任其下落扯着电话线挂在床头桌边缘摇摆着。
  齐致辰有些喘不上气,嗓子很紧,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无法归类的情绪,他扯扯领口深呼吸。屋里的灯亮着,他坐在那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却没哭也没闹,静静的呼吸,凝视,好久好久都不动。
  最后坐的累了将腿收于床上蜷成一团,瞪着眼看没拉窗帘的窗外。暗蓝色的夜幕晕染了路灯的暖黄,他觉得天好像不会再亮了。
  一夜无眠,凌晨三点多爬起来又开始拨打昨晚的那电话,还是无人接听。齐致辰才开始怕了,原来他和男人的关系脆弱的可怜,无法拨通的电话成了千万座山隔挡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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