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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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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弇(yan)山录》中记载着长生的法术,顾苏奉师命出山找回遗失的书,没成想,传说中八字奇轻的隆盛集团新任总裁挑中了他做保镖。
但是……为什么看起来最大的危险就是来自于这位老板?
可怕的不是对真相一无所知,而是你所知道的是不完整的真相。
它会比无知更令人难过,甚至会误导你,煽动你,引你走上歧途。
蛇精病版文案:
付宗明:“给我个机会,以前是我身不由己,这辈子我想当一个好人。”
顾苏:“行,你去问阎王,看他同不同意你重新做人。”
轮转王:“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顾苏:“……”不,我们并没有问这个问题!
前世今生,1VS1
弇山(音同“燕山”),日落之地。《穆天子传》卷三:“天子遂驱,升于弇山 ,乃纪名迹于弇山之石,而树之槐,眉曰:“西王母之山。”
楔子 上
御景别墅区是隆盛集团开发的富人住宅区,位于城东,如非意外,柳林影这样的平常人是一辈子都没机会进来的。
一周前的一个偶然的机会,柳林影在同乡好友的介绍下参与了一场招聘,经过了几场面试重重筛选,昨天终于接到雇主的通知确认正式录用。
柳林影今年不过三十来岁,因为某些原因至今都未婚,也没读过什么书,从老家出来不久,一直都在同乡开办的家政公司做保姆。同乡好友比她早几年出来,现在已经做了领班,人脉关系都累积了不少,打听到这次是别墅区招人,便将两人的简历都交了上去。
同一时期据说有上百的人报名,可谓是百里挑一,柳林影至今都觉得自己能被选中有些不可思议。
“管他呢,那家老板谨慎得很,家里聘用的阿姨做了几十年的工,也没请过外人,听说这回是因为那家的阿姨意外摔断了胳膊,这才向外招聘的。”好友暧昧地笑着,对柳林影眨眨眼,“虽说只有一个月,听说男主人还是单身,你不把握一下机会?做不成阔太太,也能拿一笔钱啊。”
柳林影有些尴尬地笑笑,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
第一次来到别墅区,柳林影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条件那样苛刻的会是怎样一户人家。沿着整齐的围栏从铜铸标牌上数着门牌号,柳林影顺利找到了那幢别墅。
那是一幢漂亮的白色三层别墅,有一面安装着落地窗,从外面看去,十分透亮,但因为特殊的结构,只能看见客厅那一小块区域。她又走了几步,走到正面,却发现从正面看去大部分窗子都闭合着,甚至有几处窗帘都严丝合缝覆盖起来,遮掩住里面的一切。
外面阳光正好,柳林影却心里萌生了退意。
柳林影从小就沉默寡言,也不轻易和别人接触,邻里乡亲都说她老实巴交又经常紧张兮兮的,有些神经质。但鲜有人知的是,她从小便有着超乎常人的灵感,总是能感受到常人所不能察觉的某些东西。这让她时刻谨慎紧绷,小心翼翼。或许正是这一特质,让负责挑选的人在众多候选者中选中了她。
面前的这幢别墅给她带来的感觉,像是蛰伏的黑暗,和一双窥伺的眼。前几日的幸运在此刻烟消云散,变成了步步紧逼的压迫,柳林影不由得不安起来。
别墅的门突然被开启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看过来,她胳膊上缠着绷带,被挂在脖子上,显然这位便是摔断了胳膊的那位阿姨。妇人笑了笑,面容和蔼地道:“既然到了怎么不进来,我还在想,怎么你第一天就迟到呢。”
随着妇人的出现,方才的压迫感突然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脑中浮现合约中写的二十万,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只要在短短的一个月结束后就能拿到……柳林影哦了一声,说道:“正准备敲门呢,没想到您先开了门。”
她连忙上前,在妇人的引导下进了别墅,并顺手带上了门。
门外,阳光正好。
将行李放到提前准备好的房间之后,柳林影在琼姨的带领下,熟悉这幢她将工作一个月的房子。
“你叫我琼姨就好,我也只是这里的保姆,只是工作的时间长了一点罢了。房子里住的加上你一个也只有四个人,一位是我们老板付先生,他会六点准时回家吃晚饭,中午一般不会回来,如果他有需要,会提前通知,人也很好相处,所以不用担心。”
“你只需要记住一楼厨房、餐厅和厕所在哪里就好,其他的并不重要。”将一楼粗略看过一遍之后,琼姨伸出完好的左臂搭上扶手,带领柳林影上二楼,“重要的是二楼,房子里的另一位,顾先生。”
楼梯正对着一条走廊,柳林影目测这条走廊宽约两米,两侧各有三间房,走廊尽头还有一间,整个二楼面积不小。
琼姨带领她向前走,步履很慢,柳林影目光注视着前方,自然而然地看向尽头的房间。领路者的脚步戛然而止,停在了右手第二间房前,柳林影猛然顿住脚步,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竟然走神。
“走廊那边的门是锁上的,除了付先生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你需要注意的是这一间。”
琼姨打开门,房间有些昏暗,柳林影眼睛首先捕捉到的便是闪着灯光的仪器,随后是白色的塑料软管,她顺着那些管道才看清它们共同连接的物体,那是一个躺在床上的人。
他在浅色薄被下一动不动,能彰显出他生命力的似乎只有仪器上跳跃的灯,存在感那么微弱。
“氧气管,胃管,输液管,和两根排泄管,你都要仔细看清楚。”琼姨的声音很和缓,在这个房间里却显得飘忽,她一根一根将那些维持生命的管道指清楚,却没有任何情绪,这让柳林影有些毛骨悚然。
或许,这位顾先生和琼姨并没有怎么相处过。柳林影这样想,但她仍然觉得怪异,人类总是会产生一些情绪的,更何况是看见这样一个仅靠输液和仪器存活的人。
他看起来好像才二十出头,即使闭眼躺在那里依然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个清秀干净的男孩子。无论是怜悯、惋惜还是感叹,柳林影觉得人总会有这些想法的。
又或许,是琼姨已经照看他很久了,所有的情绪已经归于平淡。柳林影只能这么想,才觉得好受一点。她之前也由公司安排做过看护,一起工作的一些阿姨是医院里见惯生死的,她们不也是这样谈论死亡的吗。
将死之人也与死人别无二致。
“我需要做什么呢?”柳林影这一次主动开了口。
琼姨走到一台仪器前,伸出左手点了点:“有些繁杂,你在履历中写你做过看护,所以我们才选择了你,所以我相信这些对于你不是问题。你需要做的不少,每日上午需要定时给他擦拭身体,床单一周更换两次。他不能主动进食,但消化功能完好,仅凭输液维持还是差了一点,所以需要辅助进食。所有食物都要在这台机器中打成流质,用胃管输送到胃里。输液的药瓶需要一个小时换一瓶,排泄物收集器需要及时更换清洗,避免房间产生异味。每天下午三点,会有医生来给他注射特效药,你可以帮医生做一些事情,具体看医生的安排。”
柳林影心中有些疑惑,但她心里清楚,不会有人愿意听见她说出这些疑问的,她需要谨言慎行。
“喂完晚饭之后你一天的任务就结束了,你就不能再上二楼,也不允许擅自进入二楼的任何房间。我们的要求仅此而已,希望你能遵守规矩。好了,医生快到了,今天你可以先从这件事做起。还有什么疑问等下你可以问医生,现在我们下去吧。”琼姨说完,便向外走,柳林影沉默地跟在身后。
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并不多言,也看起来十分安分,这让琼姨非常满意。
医生到得很准时,不早不晚。他个子并不高,五官也不出色,却给人一种很温暖放松的感觉。柳林影见到他,便觉得他是一个温和的人。
医生是特别聘请的家庭医生,工作时间不短了。他虽然是第一次见柳林影本人,但其实他也参与了人员筛选,并在挑选时有非常大的话语权,所有人的简历他都看过,因此知道她是谁。
医生友好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魏,是家庭医生,如果你有不舒服,其实也可以找我。虽然我貌不惊人,但医术还算那么回事,琼姨的骨折也是我治的,你看看,恢复得很不错!”他又看向琼姨,笑道,“大骨汤补形,听我的没错。”
柳林影嘴角弯了弯,点点头。她心里觉得,魏医生是个温柔且有意思的人。
魏医生不需要带路,反客为主让琼姨先坐下休息,只带着柳林影上了楼。
他轻车熟路坐在了离床不远的椅子上,脚尖微微使力,椅子下的轮子滚动起来,一手拉着安装了滚轮的金属架一起移到了床边,灵活且熟练。然后,柳林影看见魏医生提起自己带来的手提箱,从中取出三个玻璃瓶。瓶子不大,约高七厘米,直径三厘米,三个大小完全一致,标签也一样,看来是同一种药物。
“你应该会使用注射器吧?把三瓶药水分别用注射器备好。”魏医生吩咐了一句,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粗细的手电筒,扒开顾先生的眼皮做起了常规检查。
柳林影动作有些不连贯,但好在没有出差错,她将金属架上的一次性注射器取出,把药水一一备好,排列好放在托盘中,随后默默等待魏医生结束观察。
魏医生在这种时候并不多话,检查完后便从薄被下拉出一条苍白的胳膊,娴熟地将三支药水注**去。
他将空药瓶装回手提箱中,便站起身表示结束了,一切完成得迅速又利落。
“这样就好了吗?”柳林影疑问道。
“嗯,就这样。”魏医生回答很肯定,但面上也带了些疑问,他不知道柳林影为什么要这么问。
柳林影斟酌着说道:“我是说……病人不需要服用别的药,或者做一些呼唤尝试,还有肌肉按摩之类的吗?”这是她在疗养院学的,一些长时间瘫痪在床的病人会出现肌肉萎缩,需要旁人帮助做一些锻炼。
魏医生惊讶地看着她,很快便微笑道:“不用的。”
柳林影便不说话了,跟在魏医生身后走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送走魏医生之后,柳林影给自己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无论从哪里看这都不正常,但她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将所有的疑惑都埋藏在心底这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而这恰恰是她最擅长的。
晚餐的时候,刚到六点,柳林影将所有的菜摆上桌,付先生果然按时回来了。在她看来,付先生也才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十分年轻,并且英俊帅气。谈吐间所给人的感受都很舒适却也带着距离感,这与她平时接触的那些人都不同,一个小民在市井中感受不到的阶级感陡然而生。
她此时想到好友说的那句话,竟觉得是如此的好笑。
琼姨很自然地让她盛了三碗饭并摆放在餐桌上,她们是一起在餐桌上吃,以前的那些雇主也不会特地分桌,但这次还是显得特殊了一些。柳林影虽然是第一天有些拘束,但也不会拒绝这些安排,走出厨房时,她特地多拿了一个碗。
在付先生动了筷之后,柳林影便从盘子边缘夹一些菜出来,放到空碗里。
“你在做什么?”琼姨疑惑地皱起眉,付先生也循声看了过来。
柳林影有些窘迫,连忙放下碗筷,说道:“琼姨说顾先生的食物不需要特别准备,和我们吃一样的,所以我留一些出来,等一下去……”
付先生闻言,顿了顿,只是露出一个短促的微笑,说道:“不需要。我们先吃吧。”
那样的语气……
柳林影坐下来,一口一口扒着饭,脑子里一遍一遍重播那句“不需要”,她又回想起白天魏医生的那句“不用的”,他们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
吃完饭后,付先生去了楼上,他比较私人的事情都由琼姨处理,餐厅内只留下了柳林影一个人。
柳林影将剩下的饭菜装在一起,拿到二楼,琼姨正端着水杯进入右手边第三间房,那是付先生的房间。她没有多耽搁,进入顾先生的房间内,照顾他“进食”。
操作机器将饭菜打碎在一起的时候,她忍不住觉得怪异。
经过这短短的一下午,她对这里的感受又深刻了一些。床上躺的顾先生很年轻,她一开始仅仅是觉得惋惜,可另外的人的态度让她觉得心惊,并随之产生无法抑制的怜悯。
这幢冷清的别墅,和躺在床上只剩下呼吸的人,彼此交错在脑中出现,直到柳林影收拾完,洗漱完毕躺到床上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紧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她不该想这么多,那其实与她并没有关系。
即将入睡的那一刻,柳林影听见了细微的声响,她猛然睁开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这个一楼的房间没有窗户,但门外便对着大厅,有着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门缝底下似乎还能看见客厅里透进来的一线冷光。
柳林影仔细辨认,声音时断时续,但她几乎能确定那是从二楼传来的。声音在不断移动,或许是琼姨,或许是付先生?
柳林影随着声音判断着移动的方向,似乎是楼梯的方向。很快,那个声音证实了她的猜想,十分有节奏的声音,一下一下响着,越来越近。
也许是封闭的环境给了她安全感,无可否认她是恐惧的,但比恐惧更大的是困惑,这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柳林影掀开毛毯,光着脚下了床,她来到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手缓缓向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但她仍然用手撑住地面,跪趴了下来。
动作十分的缓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这个空间里最为清晰的是柳林影自己的呼吸声。她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却因为紧张而喉咙干涩。
门外的声音不再接近,而是在徘徊。柳林影缓缓垂下头,低窄的门缝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宽,几乎是脸颊碰到地面了,她才看见了门外的一点地板。
什么都没有。
在柳林影看清楚那一点有限的区域的同时,那个声音也随之消失了。她伏在那,静静的,没有动作。
突然间,一片黑影落在了门前,柳林影瞪大眼睛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她不能动弹!即便她的全身颤抖得厉害,却像是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一般,只能感觉到自己全身僵硬得像石头。
她瑟瑟发抖地看着黑影,在恐惧中确认了那并不是虚幻的阴影。
黑色的实体的轮廓依稀能看出脚一样的形状,但那绝不是寻常人的尺寸。
在惊恐中,柳林影忽然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悲伤包裹得密不透风,从鼻子眼睛汹涌而来的酸涩让她整个面部都呈现出难过到扭曲的表情。她的眼珠逐渐酸痛难忍,眼眶中慢慢蓄起了眼泪,随后顺着侧面的姿势,眼泪大颗大颗从眼角滚落。
不属于她的情绪慢慢同化着她,悲伤与绝望同时涌起,如同一块潮水淹没的礁石。
没有人能救她了吗?为什么动不了?
黑影外围的投影逐渐扩大了,柳林影甚至自欺欺人地想,那是泪水在眼中导致视野中的物体产生变形。但她很清楚,外面的东西正在蹲下。
阴影越来越大,随即停止了变化不动了,对方蹲下的动作已经完成。柳林影呼吸滞住了,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心跳和呼吸充斥着整个空间,并愈来愈急促。
一只巨大手影出现在门缝前的瞬间,柳林影几乎是从地面上弹了起来,冲到了床上,将自己用毛毯包裹起来。眼泪不断从闭紧的眼睑下渗出,巨大的恐惧和惊慌几乎要将她淹没。
门外似乎再也没有动静了,柳林影不再去想任何事情,只能期盼自己能快点睡着。
睡梦也并不是避难所,数不清的噩梦前赴后继,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柳林影紧皱的眉头渐渐平缓。
楔子 下
柳林影来到这里的第二日早早起床,出去买了菜,回来之后琼姨也已经衣着整齐地在客厅里坐着了,她便和琼姨两人坐在一起开始处理食材。琼姨虽然手臂骨折,但手指还是能正常使用的,因此不影响做一些小事情。
琼姨突然仔细看了柳林影一眼,温声问道:“怎么?昨晚没睡好?”
柳林影认真摘着菜,笑了笑:“有点。我初到一个地方还需要适应,但是很快就能调整好,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琼姨说道,“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人要彼此沟通才能好好相处,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短,是不是?”
“嗯。”柳林影闷头摘菜,不再多说什么。她心里清楚,那些只是客套话罢了。
她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杂乱无章,也无线索可寻。黎明时分,所有噩梦消失的时刻,她也清醒了过来。
实际上她昨晚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特殊的体质会主动寻找那些怪异。她清楚地知道,她不需要在这里浪费多余的感情,也不需要多余的话语,只要如同往常一样沉默,并把所有的话烂在肚子里,她就能毫发无损地拿着二十万离开。
日子一旦归于平淡都会显得流逝得特别快,柳林影再也没有理会过别墅里的异常,每晚闭上眼便能睡着,工作也不会出半点差错,还因为做得一手好菜而得到几笔额外的奖金。
于任何意义上来说,除了招聘的条件万分苛刻之外,付先生真的是一个极好的雇主。每日早出晚归,只在家吃一顿晚饭,夜里也不用准备宵夜,甚至对于没必要的事情绝不多看两眼。吃晚饭时还会和琼姨她们闲聊几句,通常都是表情随和的,语言也轻快,气氛十分和谐。
柳林影隐隐有些明白,那样苛刻的条件,都是针对那位顾先生而设立的。特别寻找的一个守口如瓶的,有着丰富经验的佣人。
一切的变故是从第十天开始。
柳林影如往常一样在菜市上挑选新鲜的青菜,一个男人拦住了她。
“你好,你是在付家做保姆吗?我有话要跟你谈谈。”男人眼神很坚定,他穿着深色休闲装,品位不俗。单从外表上看起来,应当是一个开朗阳光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柳林影警惕地看着他,退了半步,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几步之外的身材高大健壮的肉摊老板。
肉摊老板自然记得最近都光顾自己,还是舍得花钱买去最好的肉的顾客。他拿着刀,目光不善,狠狠将刀剁在案板上。
但拦路的男人只是皱了一下眉,又继续飞快地说道:“我姓蒋,我叫蒋云璋。我有一个朋友,姓顾,我出国几年,回来之后竟然发现他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失踪了。我苦苦找了他半年,才打听到他可能和付宗明有关系,我求求你,就听我说一会好不好!”
柳林影紧紧抿着唇,低着头疾步向前走去,篮子里的菜差不多够今天吃了。在即将走出这条不足三百米的菜市时,柳林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蒋云璋的男人并没有跟上来,而是透过人群凝视着她,目光含着深深的无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晨那场意外的影响,柳林影在擦拭顾先生背部的时候,似乎看见他的手指动了一下。柳林影马上停下动作,支撑着顾先生的肩膀,仔细盯着他的手指看。可是苍白的手指一动不动,刚才的似乎是错觉。
柳林影继续自己的工作,似乎这样就能说服自己,她并没有很在意。
接下来的几天,柳林影买菜的时候,总是能看见蒋云璋跟着自己,就算换了个地方也是如此。但他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看着。
柳林影开始频繁地发现顾先生对外界有所反应,有时候是眼睑下的眼珠滚动,有时候是手指的屈伸。这在她眼里变得十分可怕,因为魏医生每日的例行检查都是一个结果:并无好转。这些变化好像只有她看见了,但她又十分确定,那并不是错觉。
第十六天,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似乎快要熬到头了。
柳林影买完了今天需要的食材,抬眼一扫,便在人群中寻找到了蒋云璋的身影。
她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这一次,蒋云璋终于从人后走到她跟前,轻轻说道:“如果你见到他,能不能帮我转告他,我一直在找他。”
柳林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她鬼使神差的,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蒋云璋眼中瞬间迸发出极大的光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柳林影,但柳林影却像是做错事了一般,低着头快速逃走了。
每周柳林影都需要重新给顾先生从喉咙里插入胃管,但今天早上的变故让柳林影有些魂不守舍。她的手有些抖,力道偏了些许,几乎是同时,她看见顾先生的眼球在眼睑下滚动,速度明显不同于平常,甚至眼睑开始颤动,这一切都是要清醒的征兆。
柳林影看着自己手中的胃管几乎要尖叫出来,她猛地甩开手,向后退着,撞到了机器上。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从来就不肯去细究这里的一切?明明有着那么多的暗示,她却不去想,自己手下的可能是一个被囚禁、折磨的,有着清醒意识的活生生的人!
她几乎已经能看见顾先生的眼睑张开了一点,却又好像是她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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