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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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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自己昨夜发现的时候,板爷也站在他身后偷偷往里看。趁师兄没发现,悄悄把药膏塞到他手里,让他放师兄桌上。
  此后几个月的时间,顾苏都是在小狗嗷嗷叫唤中起的床,半年后直至多年后他下山,叫醒他的就都是 “汪汪”的犬吠了。
  “呜呜……呜、呜呜……”
  哪里来的小狗的声音?威风威武两大将军不都长大十多年了吗?
  顾苏猛然睁眼,对上一面有水渍和霉斑的天花板,这才想起昨天他抱了只小狗回来。
  探手拿过闹钟,现在才不过六点,七点半出门都来得及。
  小奶狗披着一身黄毛,但四爪和尾巴尖都是白色的,个子太小没法跳到床上去,就在床边咬拖鞋,顾苏探头看它,它便住了嘴,满脸乖巧的蹲坐在地上仰头与他对视。
  “你可能真是和我有缘分,”顾苏从床上起来,打开一小杯酸奶,“我都好久没有做过梦了,你一来,我昨晚就梦见了师兄……”
  真的,好想师兄啊。
  手上的动作缓了缓,小狗凑过来舔舔他的手指头,顾苏笑了笑,将酸奶倒进小碟里:“师兄肯定也会喜欢你的。”
  洗漱收拾完毕,顾苏煮了两个鸡蛋,蛋白塞进自己嘴里。剩下的蛋黄捣碎了,和着泡软的掰成小块的白面馒头拌匀——以前在老宅子里喂狗也是这样喂的。
  “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现在就先将就吧。”顾苏蹲下在小狗后颈摸了两把,又觉得不尽兴,伸出两只手一顿搓揉,揉到出门的闹钟开始响他才放开手,心满意足地去接付宗明了。
  抵达别墅区,顾苏叫开了门,付宗明面无表情地走出来,顾苏却没第一时间看见,他向里看了看,没看见辜欣茗。
  待两人坐上车,顾苏问道:“怎么没看见阿姨?”他还有些事想问,上回见辜欣茗有些不对,他也没有问那些问题。
  “她回去了,你前脚一走,她也拎着行李走了。”付宗明冷淡地说道。
  顾苏嘴一抿,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好,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付宗明转脸看着他,依然面无表情,“没看见我满脸都写着高兴。”
  “……”顾苏觉得付宗明心情不好或许是自己犯了什么事,那别在这时候说多余话、做多余事就是他最该做的了,等付宗明心情好点再问原因。
  他收了声,看向窗外。
  付宗明看见他的动作反而一愣——他都忘了还有这茬,顾苏可不是那种见人心情不好会前来嘘寒问暖的解语花。
  他只是不舒服顾苏走得那样爽快,见他收拾东西的时候付宗明才发现,他的东西有多少。
  顾苏来时就提了个小行李袋,走的时候他仅有的几件杂物放在侧面的小袋里;再将香炉与盛朱砂的小铜碟一合,拿红线绕上几圈;祖师像两角一揭卷成细长卷,揭下毛笔的后盖塞进空心的笔杆里,再从柜子里拿出仅有的两套衣服,一一放进行李袋东西就算收拾齐整了。
  东西是本来就那么少,还是根本就没想多留?
  司机刘国宏闷声开着车,面色不是很好,似乎最近没休息好。整个车厢内陷入着诡异的沉默,本就在反思自己的付宗明更是如坐针毡。
  “小心!”顾苏突然出声,刘国宏脚下急刹,看着车前的一幕一头冷汗,若不是顾苏提醒,他险些酿成大祸!
  不知从哪里横出来的一辆单车从急刹的车头边上擦了过去,没出三米就倒下了。车上的人摔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没动静,刘国宏立刻下车查看。
  付宗明忍不住看了眼顾苏,却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顾苏道:“下车看看吧。”
  那人缓缓爬起,坐在地上,刘国宏一边询问一边动手去扶他,他拒绝了搀扶,嚷嚷道:“别、别动,脑子有点懵……”
  他似乎是磕到头了,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摸着。他喃喃自语:“这不对,我明明磕到头了,可别碰碎了我如花似玉的脸……”
  顾苏听了他那句话,忍俊不禁,付宗明见顾苏一笑,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付宗明连忙上前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这可说不准,走,我要去做全身检查,你们不许走啊!一个都不许走!”
  刘国宏小声嘀咕:“可别碰上碰瓷的了……”
  “你说什么?”那人声调都变尖了。
  “我说,要不我先给你几百,你先自己去检查,我们老板赶着上班,你检查了有什么事尽管联系我!”周围已经开始聚起了看热闹的人,刘国宏焦急得有些不正常,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给付宗明添麻烦。
  “不行。”他把头摆得像拨浪鼓,“一般这么说的人大多都是肇事逃逸的。”
  顾苏偷偷在一旁笑,付宗明好奇得心痒痒,忍不住问他在笑什么。顾苏收回目光转投向付宗明,眼中笑意盈盈,付宗明心里一突,便如重锤擂鼓,一声比一声响。
  顾苏说道:“这回真是碰上瓷了。”
  “什么意思?”付宗明有些干巴巴的问道。
  顾苏说道:“你还记得博物馆入口挂着的员工表吗?”
  “我没看,怎么?他是博物馆的人?”付宗明听他一说,仔细看那人的脸,三十来岁的模样,文绉绉的看起来像个学究。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的。”顾苏上前亮了个手势,骤然亮起一道寻常人看不见的光,那人立刻看了过来,面上带着警惕。
  顾苏对刘国宏说道:“刘叔,先送他去医院吧,我和付总也一起,不碍事的。”
  刘国宏苦着一张脸连连点头,开车将人送去了医院。
  在医院前台挂号的时候,顾苏看得真切,那人在姓名一栏里写着“卞青釉”,他又立刻把釉字划掉,换成“又”。
  “汴京官窑出的……”顾苏眼中了然,小声下了结论。
  卞青又放下笔:“我要照全身X光,伤着一点你们都陪不起!”
  刘国宏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满面愁容,肩上似乎压了一副重担,有些抬不起来。顾苏眉头一皱,想上前说话,却被付宗明拉住了。付宗明安抚地捏捏顾苏的手,声音极为沉稳有底气:“放心,多少钱我都赔得起。”
  这下小苏一定会被他的气魄所震慑到吧!付宗明心中几乎要响起胜利的号角。
  顾苏回忆了一番,贴在付宗明耳边小声说道:“前段时间已经有专家估过价了,七千多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付宗明还没琢磨明白他什么意思,嘴里已经说道:“我有好多好多七千多万!”
  “……”顾苏暗地里掐了掐付宗明,别那么大声,给人家听见了。
  卞青又瞪过来,却不瞪付宗明只瞪顾苏,付宗明把顾苏往身后藏了藏,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等拍完片,又过了半个小时才拿到结果。四个大男人一同涌进办公室,医生看过片看得很仔细,才在右臂骨头上找到一条细微的裂痕,并不严重:“右手臂轻微骨裂,上个夹板就行,注意休息,最好两个月内不要用右手提东西……”
  “医生,我要打石膏。”卞青又语气坚定,“用最好最贵的!”他一指付宗明,“他不差钱!”
  “……行。”医生看了看他身后的三个男人,个个看起来都不弱,目光紧盯着这边,这什么阵仗……他低头开单:“去那边房间里等着,石膏还需要准备一段时间,好了会叫你的。”
  几个人又一同去了,医生压力骤降,眼中后来的病人都是个个慈眉善目,斯文有礼。
  付宗明将刘国宏叫到门外,房内就留了卞青又和顾苏两个。
  “你是他的狗头军师?”卞青又对顾苏撇撇嘴,“哪家的愣头青?我可告诉你,我和九天钦恭玄法圣显降魔部的部长交情不浅。”
  顾苏听他提起原君策,还一溜将国降部全称念得出来,忍不住嘴角弯了弯,卞青又有些恼怒:“你不信?”
  “信,怎么不信?我无门无派,也没什么身家背景,只是一个普通保镖而已。”顾苏说道,“你一大早这么匆忙,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多耽误,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卞青又说道:“急倒不是特别急,馆长差我出来请个人,半道上就被你们撞了。我是正儿八经的市博物馆员工,和你们这些人打过不少交道,这事我到哪都有理。”
  顾苏眨眨眼:“你好歹身价千万,至于讹一个普通人的钱吗?”
  “你这话怎么说的?人有贫富贵贱,妖就没有了?妖还会骨裂!”卞青又桌子一拍,“是你司机的责任,我不让你们负责,还回去找那个穷鬼馆长报销吗?”
  顾苏盯着他的手,迟疑道:“你刚才拍桌子是用的哪只手?”
  卞青又后知后觉,捧着手嗷嗷叫起来:“医生,护士!石膏还得再打厚点!”


第十四章 
  顾苏耳朵里像是跑进了一窝马蜂,嗡嗡嗡得震脑仁。他出去躲清静,就见付宗明和刘国宏面对面站着,付宗明面色严肃抱着手臂盯着地面,刘国宏脸上的愁苦像是刻进了每一条皱纹里。
  见这场景,顾苏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就算以他三脚猫的相面功夫,观其面相,实在没什么好兆头。
  “怎么了?”顾苏站到付宗明身边,小声询问道。
  “我老婆前两天查出了肝癌,现在就在这家医院……实在是对不起了,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刘国宏眼圈有些泛红,“医药费还缺,我一直在想怎么开这个口,开车的时候分了神……现在我更不知道怎么开得了口了。”
  顾苏刚想说他愿意借钱,付宗明先一步开了口:“你需要多少?我可以给你预支工资,如果你上班没有意外情况,加上今年的年终奖,可以拿到十五万,够不够?”
  刘国宏愣了,很快他反应过来,用力点头:“谢谢老板!我还可以想其他办法,真的谢谢你!”
  “刘先生。”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唤,音量并不大,但足以让人听清。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我还以为看错了,怎么在这里,没去看您太太啊?”
  消化内科与骨科在同一层,但医院呈H形结构,两个科室处于对角位置,刘国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魏医生。魏医生是消化内科的医生,恰好也是刘国宏妻子的主治医师。因为职业是司机,妻子总是担心他出事,刘国宏不想让她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魏医生,我这还有点事,不便和您多说,您千万别跟我老婆说我这时候在医院,她一定会瞎想的。”刘国宏连忙道。
  魏医生看向一旁的顾苏和付宗明,他还记得前天在博物馆见到的两个人,笑着说道:“是你们两位啊,来看医生?做检查了吗?”
  顾苏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他是谁,说道:“只是陪朋友来的,已经在打石膏了,我们在外面等而已。”
  魏医生还想说什么,就听身后的护士叫了他一声,“魏医生,快来一下!”
  他歉意地笑了笑,转身向护士那边跑去。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与他年龄相近的妇人,不知护士说了些什么,那男人大声说道:“我不要看什么专科医生!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叫你们主任来,怎么着也得给我来个本科毕业的医生!”
  魏医生心说,那我这个硕士还真不够格。他点点头:“您别在这里嚷,这是排号区,请保持安静,等到您了,里面的医生个个都是本科毕业的,好吗?”
  男人见周围不少人盯着这边,收敛了不少,哼了一声坐下了。魏医生叫上护士一同进了玻璃门,现场又恢复井然有序的样子。
  卞青又打完石膏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来时骑着单车,现在打着石膏,总不好让他又骑着单车回去,付宗明便让刘国宏顺道把他送回博物馆。
  即使不顺道,也得送。刘国宏心里知道自己开车的时候走神了,没酿成大祸就是最好的结果。
  一行人准备乘电梯下去,门一开出来一个女人,她对刘国宏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向消化内科去了。
  电梯门合上之后,刘国宏叹了口气:“刚才那位,她儿子和我老婆一个病房的,今年刚过了十岁生日……得的是肠癌。”
  付宗明皱起眉:“年纪这么小?”
  “谁说不是呢?”刘国宏又是一声轻叹。
  卞青又此时打上石膏态度和缓了许多,看上去斯斯文文,他说道:“这病少有孩子得的,是不是弄错了?”
  刘国宏说道:“他妈妈也这么想的,复查好几遍,都是这结果。”
  卞青又摇摇头:“是很难说,世事很无常的,谁都觉得不该得病的人偏偏就得了。有些人抽烟喝酒啥事没有,就说我们姚馆长吧,几十年的烟枪,手指头都熏黄了,单位体检活蹦乱跳的。另一个年轻人,肺癌。”
  付宗明看看顾苏,顾苏也在看他,两人都默契的读懂了对方:可别就是你姚馆长的二手烟给人熏的吧。
  几人坐上车,卞青又坐在副驾驶,付宗明和顾苏依然坐在后排。
  付宗明说道:“刘叔,阿姨在哪间病房,等有空了我也要过来看望的。”
  “这怎么好意思!”刘国宏抬起一只手摆了摆,“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我不去看望才不好意思,不说在国内逢年过节都能吃到阿姨亲手做的点心,我在国外那几年,可都是靠着阿姨寄来的点心慰藉乡愁。”付宗明转头看向顾苏,带着点隐蔽的献宝的语气,“肖阿姨是芙宴斋的白案主厨,芙宴斋一天只接待十桌客人,每天都有慕名远道而来的人排队,年初就能把一年的名额排完。因为刘叔的关系,肖阿姨隔三差五就送点心来我家,在我家想吃就能吃到。”
  车上的人说话,卞青又在一旁竖起耳朵听,事故双方当事人少见的和谐。
  听到芙宴斋卞青又忍不住说道:“他们芙宴斋的点心可是很有来头的。”
  “芙宴斋的第一位白案师傅祖上是宫廷御厨,博物馆六楼古籍陈列室有一本菜谱,就是那位肖师傅交予姚馆长保存的。现在馆内添了新设备,一部分古籍被扫描入电脑,能够在体验机器上浏览电子档,这本菜谱也在其中,第一面记录的就是桃花酥。”
  顾苏满脸惊讶:“上次那盘桃花酥是肖阿姨做的吗?”他认真对刘国宏说道,“阿姨做的真的很好吃,造型也雅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
  刘国宏莫名就很相信他的真情实感,笑得面上的愁苦都少了不少。刘国宏想,其实妻子肖珂兰也算是看付宗明长大,他们又没有孩子,肖珂兰把付宗明当自己的孩子疼,应当是很愿意见到他的。
  “你阿姨就在住院一部,三零五室。不用特意抽时间去看,得空的时候再去看两眼,她就会很高兴了。”刘国宏想到妻子的近况,笑容又渐渐淡了下来。
  三零五室……顾苏想起了一些事情。
  就是那间病房,在谢依萌被无常带走的那天,有个小孩看见了他们。
  可是,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得见那些东西。
  “刘叔,你先前说的那个小孩,是不是剃了个圆寸,脑后留了很细一缕长头发?”
  刘国宏打起精神,说道:“是啊,你认得他?”
  顾苏点点头,又摇摇头。付宗明问道:“怎么?小苏你怎么认得那个小孩子?”
  “他……”顾苏话锋一转,“只是之前在医院见到小孩留这样的头发觉得有意思,就留意了一下,随口一说没想到猜对了。”
  “那缕头发有说法的,它叫老毛,男孩子留着这缕头发,能保佑身体健康不生病。”卞青又对这些老说法颇有研究,他又想起那男孩的情况,沉默片刻,“当然这也只是一种说法罢了。”
  刘国宏将车停在博物馆外的停车处,顾苏不想让付宗明进到那栋建筑里去,虽然馆长办公室在五楼,远离地下。付宗明更不放心顾苏一个人进去,理由理直气壮:要是碰上什么危险,谁来保护小苏你?
  “你……”顾苏语气迟疑。
  付宗明眉头紧皱,改了口:“我们互相保护吧。”
  顾苏:“……”
  卞青又单手推着破单车,往门卫室一旁的单车停放处一放,连个锁也不扣径直往里走,顾苏和付宗明紧随其后。搭乘电梯上到五楼,沿展厅一旁的细长走廊到尽头,便是馆长办公室。
  博物馆馆长姚莘?正研究最近上交的一张古画真假,见卞青又走进来,诧异道:“这么快就把顾道长请来了?”
  “没有。馆长,我被人给撞了。”卞青又亮了亮打了石膏的胳膊,又指了指身后的顾苏和付宗明。
  “撞什么样了?”姚莘?问道。他通身透着老派学究的气质,稳重内敛,端正谨慎。他不轻率问罪责,先看后果严不严重再定夺。
  卞青又说道:“医生说是裂纹骨折。”他加重了骨折两字,“我可是一级文物!”
  姚莘?听完反而放下心来:“骨裂而已,摔一跤也能伤的,不算什么大事。哦,那边桌上红头文件下来了,有一批一级乙等文物降为二级,其中有你,一边看去吧。二位有什么事吗?如果要谈赔偿事宜,你们可以私下协商,也可以去四楼找顾问,我这现在有些不方便。”
  卞青又一脸震惊,嘴里喃喃不可能,顾不得身后的两人,拿着新文件站到一边逐字逐句看起来。
  姚莘?站起身,一副要送客的姿态。
  顾苏没有动:“刚才听您说,要找顾道长,请问是要找哪一位顾道长?”
  姚莘?并不接话,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付宗明,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国降部在册天师,他是我的……朋友。”顾苏瞟了付宗明一眼,继续说道,“上次我路过此地,发现地下展馆阴气逼人,怨怒滔天。虽然有高人在此布阵做法,却难掩血海仇怨,恐怕普通道长镇压不住啊。”
  “那这位道长有何高见?”姚莘?面上不显山露水,顺着应了一句。
  “具体如何要看了才晓得。我师门虽然籍籍无名,但驱邪镇魔还是手到擒来。”顾苏这话说得眼睛也不眨。
  付宗明第一次知道他这么会说话,唬人的时候还一套一套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顾苏一直被板爷和狄斫照顾得很周到——主要是师兄狄斫,里外操劳两把抓。虽然生活清贫,但也从未受过冻饿之苦。
  师兄不见之后,他们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板爷领着他到处给人做法事,他也有样学样。等只能靠自己的时候,他打心底敬佩师兄,至少在那样的情形下,没有让他们饥一顿饱一顿。
  姚莘?隐隐有些心动,地下展馆一直是他心腹大患,从四十多年前那场发掘开始,就是难以治愈的顽疾。
  四十年前,城市规划才将将启动,博物馆所处的位置较为僻静,周围很大一片荒地。连姚莘?看着以前的照片,都很难以想象现在雄浑的大型建筑,和周围宽阔的繁华街道。
  一次暴雨将地面浅表的泥土冲刷开,露出一段古城墙,姚莘?带领着考察队伍在周边进行勘察,陆续发现一些青铜碎片,这让他们很兴奋。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进而队员们有了惊人的发现——周围可能存在古墓。
  可地表没有任何显著特征表明地下古墓的位置,姚莘?请来了经验丰富的专家进行地质勘察,划定了大致范围,立刻开展了发掘行动。
  众人兴致高涨,两周缩小了一半的范围,但在已发掘的范围中没有任何地宫的特征。这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情,如果真的存在古墓,那么就会在这剩下的范围中,他们已经很接近成功了。可在这过去的两周里,没有任何新的证据出现,很多人甚至对是否有古墓产生了怀疑,就算有墓,没有地宫也就说明可能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墓穴,那么墓中有有价值的文物的可能性也随之降低。
  当时还年轻的姚莘?第一次挑梁带队,老师就在边上看着,他不敢轻易言弃,咬牙坚持继续发掘。
  第三周终于有了发现,一名队员在清理土层的时候扫出来一块黑铁牌,锈迹斑斑,他立刻上交到姚莘?手中。经过清洗,黑铁的原貌终于完全展现,铭文是一种篆书变体,幸而队内有古文字研究专家,虽然字有残缺,但可以看出大意。
  “甲戌伐缙,缇骑卢卒于郗,同葬胄、甲、殳、弓矢。”
  这一发现让考察队加快了进展,在黑铁令牌发现不远处,发现了一副棺木,因破损严重,内部充满淤泥,清理起来有些困难,但尸体穿着全副盔甲,骨骼还算完整。在这一片区域内,接下来三周陆续发现十八副棺木,与第一副被发现的相比,可以说保存相当完好。
  在各棺木中都有同样的一块黑铁令牌,铭文格式相仿,只是名字与随棺物品有所区别,统一性高度一致。
  姚莘?猜测,这里应当是一个群葬墓,时间与郗城版图之战是对应得上的,几乎可以毫无争议地确定他们就是怀蒲所带领的缇骑。
  十九副棺木头冲东南,考察队在这个方向离了不过十米的地方挖出了一个铁匣,长约二尺,重量不轻。但铁匣的锁已经锈死,不能在场随意打开,姚莘?决定将铁匣与同期发掘的其他物品先运回仓库,等现场发掘完毕再去清理。
  万万没想到,就在铁匣运往仓库的当晚,发掘现场守夜的老杨横死在墓葬坑内,最早来到工地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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