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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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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没想到,就在铁匣运往仓库的当晚,发掘现场守夜的老杨横死在墓葬坑内,最早来到工地的队员发现之后立即通知了姚莘?,现场有大量的血迹,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而死。但令人困惑的是,老杨身上伤口的形状并不尽相同。
  窄刃划伤、尖锐的三棱状戳刺伤口、砍伤等等。经过查验伤口,医生一一列出来的凶器形状、尺寸放到了姚莘?面前,姚莘?在一阵心惊肉跳的恐慌里,发现那些凶器与发掘出的棺木中的随葬武器可以一一对应。
  发掘现场死人本就是很忌讳的事情,它更是外界对考古进行揣测臆想的引子。姚莘?第一时间在考察队内封锁了消息,统一口径:老杨是在一伙犯罪团伙企图进入现场破坏、盗取文物时,与他们英勇搏斗牺牲的。
  对外是有了应付,但队里却开始议论纷纷,人心不稳,都认为此次发掘根本不应该进行。队里有经验的老师傅立刻找到了姚莘?,严肃说道:“你们从这里拿走了什么东西?尽快还回来!”
  姚莘?不能断定到底是哪件东西,就连铁令牌他也在清理完毕后送到了仓库中暂时保存,但这个老师傅的话不能不听,就以往的经验来看,他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问题在于,这些物品都有编号,并进行了报备,也在上级的监察之下,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姚莘?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私自将这些物品都从仓库里运出来。
  姚莘?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让队员继续清理剩下之前圈定的范围——除发掘出那十九副棺木外,还有一大片面积未清理。姚莘?凭直觉判断应该还有东西,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一座将军墓,墓志铭清楚记载,这便是当年自戮于城楼的守将勾暲。
  他将此次发掘作为重大考察发现上报,获得上级领导重视,并强调郗城历史遗迹的历史意义,拔高到探寻历史名城著名战役的事实依据的高度。姚莘?这一做法正中上头某位领导的下怀,如果这个项目能够促成,那么城市的宣传点又多了一个,于博物馆和城市建设都是双赢。
  在这一前提下,所有此次发掘的东西被从仓库中与其他文物分离开来,由姚莘?专门立项研究。铁匣打开后,一级甲等文物“鱼师剑”现世,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也为姚莘?的规划添柴加火。
  此后城市规划建设给博物馆投入大量资金,除勾暲将军墓另行建立地面标志外,直接在当时的发掘地上进行建设,墓坑上方有玻璃通道可以供游客走过,随葬物品陈列在不远处的展厅,这时地下展馆已经有了初步雏形。
  姚莘?永远记得老杨的死状,他不会轻易将地下展馆的文物外借,尤其是“鱼师”。但他不再是当年的年轻人,又不得不有更多的考量。
  博物馆不久之后就要进行竞标,重新修建,预期至少两年。他想要在闭馆之前再造一次势,特意去邻省博物馆几趟,想要将“鱼师”、“弘尨”进行一次合展,几次三番讨价还价,最终才商定:“弘尨”可以外借,双剑展为期一周,但条件是,一周后展出结束,双剑就要运往邻省进行同样的展出。
  从出土就没离开过博物馆范围的“鱼师”也要借出,姚莘?说出去的话不能反悔,他只能请天师前来商议对策。
  顾家天师是那位老师傅介绍的,从四十年前就开始为博物馆作法镇邪,来到现场当即指出“鱼师”乃是关键。只要有鱼师在场,那十九副棺木的主人却仿佛已然魂飞魄散,无论什么术法都无法引起一丝波动。但当有人移走鱼师,那些阴兵就会蠢蠢欲动。
  既然有镇压之法,修道之人便不会轻易消灭那些鬼魂,顾天师也如此,但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一句:道行浅薄,惭愧。
  地下展馆一直平安无事,近十多年来,驱邪阵法都转移到背人处,法事也是在闭馆之后进行,姚莘?还是不认为将这种事情展现于人前是好事。突然到此的生人提起地下展馆,反倒令人怀疑。
  姚莘?狐疑地看着顾苏:“你既然说你是国降部在册天师,那你应该有云符吧?”


第十五章 
  云符是登记在册天师的身份证明,反面刻着姓名宗门,正面刻着一道符咒,能在实战中替携带者抗下致命一击,也可以说是一道保命符。
  姚莘?提起要查验云符,自然也在情理之中,顾苏爽快地将自己的云符拿了出来。
  白皙的手心里扣着一块钥匙扣般大小的桃木牌,外层是调入朱砂后呈暗红的生漆,再用鲜红色朱砂阴刻了字。阴刻只是浅浅一层,符咒阵法十分精妙,不能随意遗弃,回收后磨掉背后表层,还可以循环再利用。
  付宗明目光游离,从那只手掌离开,又像被一只小勾子拽住,不由自主目光又定在那儿了。付宗明看了看,目光又定在顾苏的侧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也显得柔和——像他的人一样。
  云符不会轻易离手,顾苏手指一动,木牌在掌心里翻了个面,露出背面。姚莘?只一眼,看见首排的宗门便脸色大变,不再看下去。
  “你是实宗的人?”姚馆长冲顾苏说道,“请便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你什么意思?”付宗明隐隐有些怒气,他不知道实宗是什么,当他不认为姚莘?这样说合适。
  “你是他什么人?和他同门吗?”姚馆长看向付宗明,又很快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法,“实宗只收一个弟子,你们不可能是同门。”
  顾苏平静地拉住付宗明,他不知道姚莘?和实宗有什么过节,但宗门的事情他心里也有点数。顾苏说道:“那你把我当顾家人也可。”
  “你也姓顾?”姚莘?语气狐疑,“你叫什么?你父亲是谁?”
  “我叫顾苏,我父亲是顾涟海。”顾苏面上平静,语调平常,但付宗明感觉到,他拉着自己手臂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
  姚莘?冷笑一声:“顾苏,父亲顾涟海?倒是对的上。一般人说不定就信了,可你骗不了我。你还是别费心思了,请回吧。”
  “那打扰了。”顾苏笑了笑,“姚馆长,希望你不会有要来找我的一天。”
  付宗明怒视姚莘?,内心充满不甘地被顾苏拉走了。
  卞青又被这边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姚莘?瞥了他一眼:“我还要问你呢,别什么人都往这里带。”
  这话说得让卞青又摸不着头脑:“他什么人?不是说没什么背景的一个小保镖吗?”
  “他是实宗的人。”姚莘?坐下,面色有些凝重,“实宗是道门内的异端,明供道家祖师,暗供阎罗。你可知道实宗为什么叫实宗?”
  “不明白。”卞青又一个博物馆员工,对这些道宗门派丁点了解都没有。
  “中医里,邪气亢盛,阳气不衰,是为实。实宗是阴间阎罗钦定的使者,正邪不分,阴阳不辨,所行鬼道,是为实宗。”姚莘?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你可带了个麻烦回来!”
  卞青又满脸都是问号,怎么是他带的麻烦回来?博物馆是开放空间,人家指不定来逛过多少次了呢!
  他又有些奇怪:“馆长你怎么知道的?”
  姚莘?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记忆中,四十年前的一个雨夜里,那个突然出现的站在那些棺材中央的年轻人,虽然已经记不清容貌,但他所带来的阴森恐怖足以令人记忆深刻。
  自立项目之后,姚莘?日夜都要待在现场,他决定在守夜人守夜的同时,自己也趁着夜里加班出来活动筋骨巡两圈。那一天暴雨从早下到晚,队里停了工,姚莘?穿好雨衣拿了手电,准备看一圈就回来。
  可他在巡到群葬坑的时候,似乎看见地里站了个人。
  他撑着一把黑伞,顺着陈列的棺材一个一个摸索过去。姚莘?发觉有人立刻提着手电冲过去,却只照到一个背影,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个人有条不紊,摸索到最后一副棺材,才缓缓直起腰,轻轻说道:“啊,来晚了一步。”
  撑着黑伞的年轻人转过身,在手电的强光**影很清楚,但是照不清脸,姚莘?无论从哪个角度照过去都无法照到他的脸,最多是一个惨白的下巴,还有一双幽幽的映着灯光的眼,像两团飘忽的鬼火。
  他一步一步向姚莘?走过来,无视姚莘?大声的制止,那些“站住、不许动”变成了姚莘?给自己壮胆的色厉内荏。
  他步伐很稳,匀速接近,姚莘?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制止才没有后退。
  走到姚莘?可以看清他全貌的地方,他手中黑伞的伞沿也临近了,沿着伞骨滑落的水珠连续不断,在姚莘?面前形成一片珠帘。
  年轻人微微一笑:“小兄弟,那本书呢?”
  姚莘?拧着眉,咬紧的牙根猛然一松,他大声喝道:“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你快离开这里!”
  “既然这样,那打扰了,我改天再来拜访。”年轻人说话不疾不徐,转身沿着土埂一步步走远。
  周围是嘈杂的雨声,只剩了姚莘?一个人站在群葬坑前,仿佛没有人来过。他拿着手电去照,坑里脚印繁杂,他分辨不出哪一些是那个年轻人留下的。
  手电的光被移到那个人刚走过的土埂上,坑里的土和土埂的颜色有些许差别,姚莘?仔细顺着光柱去看,但那里……并没有新鲜的脚印。
  第二天姚莘?将这件事告诉了天师顾业邢,顾业邢的表情很不好看,沉声念出几个字:“实宗,板爷。”
  姚莘?还想追问,顾业邢摆摆手:“最好不要与他有任何纠葛,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先告辞。”
  顾业邢匆匆离去,此后那个年轻人确实再也没有出现过。无论如何,姚莘?对实宗的人半点好感都没有,突然出现的那个自称顾苏的人也太为可疑了——顾业邢正是顾苏的爷爷,顾业邢再怎么死的早也是顾家有分量的人,顾家怎么可能将他的后人交给实宗呢?
  顾苏领着付宗明往外走,沿路走马观花般看着一些外沿的展品,像是一点都没将姚莘?放在心上。
  付宗明突然很认真地说道:“我不管这个项目了,已经全权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了。”
  “啊?”顾苏一下没反应过来,笑了笑,“你的工作自然是你想怎么处理都好。”
  就算没有卞青又那件事,顾苏也还是会再来博物馆的,他想弄清楚付宗明为什么会那样,那些咒文到底是什么。
  没有根治又不明原因,总是会令人担心的。
  带领他们走入地下展馆的薛伦自那天之后就没有出过面,他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顾苏问过原君策,薛伦毫无异常,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这个回答在顾苏意料之中,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有所异样,之后薛伦确实是与寻常人无异。
  快要走出博物馆的时候,付宗明突然停下了脚步,顾苏心一惊,以为他又怎么了,却只见他盯着墙上的职员表,看得十分仔细。
  “你在看什么?”顾苏顺着他的目光,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付宗明也面带疑惑:“你不是说那个卞青又是博物馆员工吗?我怎么没见上面有他?”
  顾苏突然笑了一声,看他的眼神带着满满的笑意,他咳了一声收敛笑容:“他不在这些人里。”他伸出手,落在一个地方,“他在这。”
  员工表背景是一块很大的背景板,上面印着博物馆里的一部分藏品,顾苏手指落下的地方,正是一个青釉瓷瓶。
  “不久前我才在电视上看过,这件瓷器专家定价七千二百万。”顾苏心里比对了一下,“够我和师父过好几辈子了。”
  付宗明看了眼这件瓷器的介绍,内里是上好的笔砚胎,外层釉质莹润如玉,如酥光浸润,确实是一件好瓷器。但七千多万对于他来说,也就是扔水里听得见一声响的事情,他的目光笼着顾苏,想说点什么,又觉得那些话对顾苏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想了想,语气轻松地说道:“你没有看公司给你的工资卡吗?你的工资够不够你过这辈子?不够我再给你涨工资。”
  工资卡?顾苏迟疑了一阵,因为身上还带了点钱,他又没有什么大的花销,他的工资卡锁在柜子里没有动过。
  付宗明从他的表情里看穿一切,忍不住想按住额头:“你都不看人家给你开多少工资的吗?”
  “……”顾苏很快说道,“没有必要,我相信你不会少给我钱的,你是一个好老板。”说完,他还给了付宗明一个坚定的微笑。
  付宗明竟然无言以对,这样充满信任的语气和眼神,简直……这要落到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老板手里,一定会被骗得渣都不剩。
  算了,反正他也不会让小苏去给别人打工的,小苏可以一直这样信任他下去。
  付宗明无奈地小声嘀咕:“都这样了还想给刘叔借钱……”
  “什么?”顾苏没听清,“刘叔怎么?”
  “哦,我是说我准备再给刘叔借点钱。他给我们家做了几十年的司机,为人踏实,从不动歪脑筋。以他的性格,没今早的意外,再过三个月他也不见得说得出口。”付宗明自然而然地拉着顾苏的手往外走。
  上班的时间漫长而无趣,顾苏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小狗,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付宗明搁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眼睛休息一会儿。
  “最近怎么没见你那位小……大朋友?”付宗明坐到顾苏旁边,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顾苏顺手就按到他的太阳穴上,两个人俱是一愣。
  见付宗明诧异地看着他,顾苏心想:怎么办?师父疲惫的时候他就会给按按,一个走神顺手了,付宗明不会介意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付宗明重新闭上眼睛,顾苏僵硬的手缓和下来,动作轻柔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诡异的气氛围绕在两人周围,顾苏感觉怪怪的,他忽略怪异,说道:“我让蛮阿去找师兄,他也是自由惯了,在外面玩得不想回来。”
  “那你不是一个人在那房子里?”付宗明眉心蹙起来,却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指给抚平了。
  顾苏露出十分高兴地笑容,付宗明虽然闭着眼,却似乎能感觉到他的高兴。顾苏说道:“我养了一只小狗,有它和我作伴的。”
  付宗明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原本他就觉得自己在顾苏心中没什么地位,现在似乎还有条狗排到他前头去了。他语气中带着点不自知的酸味:“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虎贲中郎将。”
  付宗明睁开眼,看着顾苏没说话,但顾苏看得出来,他两眼都写满了“你说的是什么”。
  顾苏解释道:“实宗山头后面还有另一座山,山的主人是阴和公主,她给起的名字。师兄养的是威风威武两大将军,她说再养就是虎贲中郎将,后边还有屯骑校尉、射声校尉……这些是她父亲身边的武将,阴和公主不喜欢他们,我和师兄只觉得名字威风就听她的了。”
  “阴和公主?”付宗明开始学会接受顾苏的朋友,无论身份多么特殊,无论形态多么多样化……
  付宗明问道:“既然是公主墓,外界不知道吗?”
  “知道的。公主墓在深山,并且十分完整,政府禁止,所以没有被考古队挖开。十多年前有一位老教授去榕镇考察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外人来了。”顾苏说道,“不过盗墓贼很多,隔几个月能看见几个,大多有去无回。”
  “你没下去过?”付宗明有些好奇。
  顾苏摇摇头:“没事到别人墓里去做什么?况且阴和公主是邻居。”
  倒也是,付宗明挑着眉,也没哪个正常人会想不开请人去自己墓里坐坐啊。
  “那小狗吃什么?”付宗明没养过宠物,以前想养,但带回家里的小动物活不过一周,唯一一只他很喜欢的小白狗也不过活了一个月左右,但那都是琼姨在喂养,不算是他养的,“我没养过,不敢养,养不活。”
  “小土狗生命力很顽强的,”顾苏说道,“只要有馒头稀粥,他们也能自己活下来。”
  付宗明:“狗不吃肉?”
  “吃啊。”顾苏肯定点头,“威风、威武半岁多就开始横行山野了,半山腰的榕镇居民祖坟被它俩包了,以前到处打洞让人头痛的老鼠几年就销声匿迹,居民还给它们送来了一面锦旗。”
  “……”付宗明决定拐开话题,他站起身,走到自己桌子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唯一一张和小狗拍的照片。”
  顾苏接过照片,那张照片已经很陈旧了,照片上的小孩穿着小衬衫和背带裤,看起来帅气又可爱,像是缩小版的付宗明。他一只手搂着小白狗,对着镜头微笑。
  “这是在哪里?”顾苏发现照片里的背景很眼生,并不像是他所看到过的别墅的任何地方。
  付宗明凑过去看照片:“这就是我家啊。”
  顾苏面露迷茫之色,付宗明指了指照片的一角:“你看,这不就是琼姨经常擦拭的那个花瓶吗?”
  是吗?顾苏仔细看着照片,越看越觉得不对,付宗明拍了一下手:“我给忘了!你师父来之前,我们家装修过一次,整个屋子的布局都完全改动了。”
  “完全改动了?”顾苏心中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你还有你家装修之前的照片吗?”
  “有的,在我家里。这些旧物全部被琼姨收在三楼,可以送我回去的时候给你看。”
  下班之后,顾苏迫不及待要和付宗明回去,就连虎贲中郎将也被暂时抛之脑后。
  琼姨见顾苏来有些高兴,将旧相册搬出来给他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两句:“其实我是真不愿意你离开的……今晚留下来吗?”
  顾苏笑笑,接过厚厚的旧相册: “不了,家里还有一张嘴在等我喂,我不能久待。”
  琼姨说道:“行,你看,我去给你倒水。”
  付宗明一面一面翻看,给顾苏讲他还记得的童年旧事,随着旧照片一张张从眼前经过,他渐渐也入了神,很少说话,只是两人一起看着过去的珍贵记录。
  太过久远的记忆一时无法想起,再看这些照片他也觉得十分新鲜,心中渐渐只剩下原来当时他是那个样子的感叹。
  顾苏取过一张白纸和笔,偶尔凝视一张照片久一点,在纸上画几笔。
  付宗明照片翻完后,只见顾苏面前的白纸上全是杂乱的线条——不,并不是杂乱的,付宗明拿过纸,在顾苏所画的基础上用手指比划了几条缺失的线,他惊讶道:“小苏你空间推理能力这么厉害吗!”
  那些在翻看旧照片时所画下的线条,是根据照片中所显示的结构所推理出的平面图,那是还未重新装修之前的别墅的样子。
  一楼和二楼很好区分,顾苏迅速甄别照片的场景,判断好方位,然后在纸上绘下简单的线条。但仅凭这有限的照片画出来的图还是有所缺失,顾苏有些急切地将笔塞到付宗明手里:“你刚才画的线,把它在图上画出来。你再看看,我有什么地方画错了,你帮我改一下。”
  付宗明虽然有些莫名,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如果顾苏塞一张白纸给他,让他画出图纸来,他还真记不得那么清楚。但此刻顾苏已经绘出雏形,他的脑中十分清晰地形成了当年这所房子的全貌。
  在最后一笔落下之后,付宗明放下笔,顾苏将纸拿回来,粗略看了一眼,说道:“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会准时来接你的。”
  琼姨与顾苏擦肩而过,顾苏一边急匆匆下楼,一边和琼姨道了别。琼姨和追出来的付宗明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付宗明恢复淡定的模样:“开饭了吗?我肚子早就饿了呢。”
  琼姨立刻从顾苏的反常中回到付宗明身上来:“好了好了!我今天还做了小苏爱吃的菜,结果还是没留住……”
  “琼姨。”付宗明语气有些沉,他注视着琼姨认真说道,“他早晚会回来的,他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第十六章 
  风水堪舆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顾苏并不擅长,但原君策一定知道有谁擅长。
  接到顾苏电话之后,原君策沉默片刻,便说道:“你来我家吧,我带你去见爷爷。”
  顾涟清从房间里探出头来问道:“谁要来?”
  “小苏要来。”与紧握着手机的手不同,原君策面上淡定,“他最近在给辜委员的外孙做保镖,遇上些事,不用担心。”
  顾涟清拿着锅铲满脸担忧:“怎么可能不担心,怎么说我也带过他两年多……他在外面我也担心,回来我更担心。”
  原君策摊开手:“妈妈,我已经尽量在保护他了,可他自己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谁也拦不住的。”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他总会知道的。”
  顾涟清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厨房里,不一会原君策就闻到了糊锅的味道,他习以为常地拿起手机点起了外卖。
  外卖到了顾苏还没到,原君策在满盘辣椒堆里择鸡丁,顾涟清叹了口气:“老是点外卖也不行啊,还是早点结婚比较好。”
  原君策平静地看着母亲:“您是在说真的吗?”
  顾涟清瞬间没了底气:“那好嘛,随你吧……小安好几天没见到你,说想你了,过一段时间带他出去玩吧。”
  “行。”原君策满口答应,注视她的眼神柔和下来,将筷尖上夹着的鸡丁放进她的碗里。
  晚饭结束后顾苏才姗姗来迟,此时已经近八点——他从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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