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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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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苏皱着眉头,他有些不确定了,那时问原君策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薛伦是鑫煌的总裁?又或许,原君策说的和他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但林秘书的反应显然是不应该的,他和付宗明都清楚记得,林秘书才是第一个见到薛伦的人,也是她给他们介绍的。
现在看来,他们所见到的薛伦,和宋秘书口中的那个薛伦是不是同一个人都不一定。
他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想带着付宗明去看鱼师剑吗?那付宗明在之后出现的异常是不是也可以归因于此,是那人有预谋的想要利用鱼师剑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
就算那些暂且不提,这样大费周章将鱼师剑偷出来送给付宗明,显然不会是为了什么好事。
“把它扔掉。”顾苏态度坚决。
付宗明很意外:“什么?”
“或者我拿去处理掉,无论如何你不能留着它。”顾苏不由分说,将盒子重新封了起来。他要去找顾寅涵,顾家一直负责地下展馆,一定有妥当的处置方式。
“为什么?”付宗明突然按住了盒子,“我还挺想留下它的。”
顾苏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付宗明坦然与他对视,虽未说一言片语,却露出了少有的强硬态度。
他的眉心,那块红印又渐渐显露出来了。
顾苏缓缓吐了一口气,柔声说道:“放手。”
付宗明脸色却凶狠起来:“不!”
场面一下变得严肃而暗潮汹涌,林秘书给吓懵了,她从未见过付宗明发怒的样子,更别说是对着顾苏发怒!
鱼师在盒子里小幅度地振动着,它强大的怨念与诅咒很快充斥了这片狭小的空间,从盒子的缝隙中逸散出来。
付宗明双目渐渐红了,像是愤怒到极致,他说道:“我要留下它。”
“好。”顾苏松开拿着盒子的手。
付宗明双眼紧盯着他,防备着,警惕他的任何动作。似乎顾苏真的妥协了,他拿着盒子,退后几步,转身要进办公室。
突然,他的脖子猛地一痛,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直直倒在了地上。
这突然的变故让林秘书几乎要尖叫起来,顾苏将盒子捡起来,冷静说道:“林小姐,你照顾一下他,我马上回来。如果他在我回来之前醒来,有什么情况你可能控制不住,我建议你先把他绑起来。你最好……”
顾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最好通知一下付太太,情况有些不妙。”
他说完,走进电梯,林秘书伸出一只手,心中呐喊:救命!别走,我一个人搞不定的!我只是个柔弱淑女,为什么要让我面对这些?
她看着地上一米八多身强体壮的付宗明,内心只剩一片绝望,她发誓,她再也不把莫名其妙的东西弄到办公室了!
顾苏到城门楼找到顾寅涵,将鱼师交给顾寅涵后,顾寅涵满脸震惊:“真是你偷走的?”
“偷走它的人将它送给了付宗明。”顾苏说道,“付宗明似乎因为这个有些失去理智,你要妥善保管好它。”
顾寅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顾苏不敢多耽搁,立刻返回公司,他下手并不重,付宗明随时可能醒过来。
果然,等他到达公司的时候,付宗明已经醒来了,他似乎并无异常,对自己竟然会在地上醒来感到不可思议。
林秘书满脸镇定地说道:“哦,你刚才很困,就睡着了。”
付宗明看着她手里的绳子:“我困到躺在地上就睡了?你这绳子是准备干什么用的?”他警惕起来,“你不会是想勒死我吧?”
“……”林秘书像是看见了救星,对电梯的方向喊道,“小苏你回来了!”
顾苏镇定自若地走出电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将付宗明搀扶起来,温声说道:“我只是出去一下,你怎么就坐到地上去了?”
付宗明仔细想了想,说道:“小苏,是你打的我吧?”
“这怎么又记得了……”顾苏小声嘀咕。
“小苏,”付宗明面容平静,“我是不是又出现什么异常了?”
“没有,刚才是闹着玩,我失手了。”顾苏并不擅长说谎,他努力想要表现得真诚一点,但他谁也骗不过。
“小林,你说。”付宗明看向林秘书。
“唔……老板,你先前好凶啊,我都被你吓到了。”林秘书小心翼翼往顾苏身边蹭了蹭,将拿着绳子的手藏到了背后。
付宗明眉峰往下压了压,面上不显,双眼中却含着懊恼与茫然。他看向顾苏,双唇微微张了张,却像是被哽住了,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
顾苏连忙走过去安抚地顺着他的肩背:“如果你认为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那你应当也要怪我,我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在你身边竟然还出现这样的状况,甚至束手无策到要打晕你的地步。”
林秘书适时上前:“老板,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在顾苏的安慰下,付宗明勉强同意回去休息,不久前的对话还历历在耳,但仅仅是几个小时,局面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或许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毫无意识的时候做了什么,他担忧的是,他会不会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做出伤害顾苏的事情。显然,现在已经隐隐有了征兆。
顾苏回家一趟,给虎贲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决定今晚就在别墅守着付宗明。
入夜之后,付家没有什么活动,琼姨早早回房睡了。付宗明洗过澡躺到床上,顾苏让他今天早点休息,他也愿意听他的。
房间里的灯关着,窗帘也被合上了。床边传来椅子轻微移动的声音,有人缓缓坐下,柔和的目光笼着他,随后便像是入定一般,不动了。
付宗明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浑身像落了细沙子,有些**难捱。他尝试着转移注意力,却失败了。
他睁开眼,在黑暗中与顾苏对视:“你这样看着我,我睡不着。”
顾苏眨眨眼,别开脸:“那我不看你。”
“可你在我旁边,我也睡不着。”付宗明翻了身,侧躺着看他。黑暗的房间里只能看见一丁点轮廓,顾苏的眼睛里像是含着揉碎的光,那似乎是他的错觉,仔细去看又什么都没有,但他依然能循着那一点微妙的错觉,去直视他的双眼。
“为什么?”顾苏有些无辜。
“你在我旁边,我就想看着你,闭上眼睛也会想,自然睡不着。”付宗明语气平淡自然,但那是刻意为之。他有着千百个念头想让顾苏知道,有千百种表达方式,但他想用这样的方式,似乎这样能让那不同寻常的情感也变得自然起来。
他清楚这其中的怪异,却并没有扼制的意思,他想让这自然而生的情感,也自然而然地被顾苏所获悉。
顾苏沉默片刻,柔和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无奈:“那我应该去哪里呢?”
“你……”付宗明语气迟疑,但他仍是试探着说道,“那你睡到床上来。”
久无回应,没能控制出口的试探,好似即将要变成了砸自己脚的石头。付宗明咬紧了牙根,克制住懊恼得要背过身去的冲动,反而又说了一句:“上来吗?”
就在他快要尴尬得想捶死自己的时候,顾苏动了,缓缓走到床的另一侧坐下,随后躺了下来。
“这样可以吗?”
付宗明背对着他,他现在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前一刻的放胆,他在想另一件事:如何自然地转身和小苏面对面,而不显得刻意呢?
背后的顾苏注视着他的后脑,有些毛刺刺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来,折成三角形,悄无声息地塞到了枕头底下。
付宗明突然想到他这样的贸然邀请,实际上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我去给你拿个枕头吧。”
方一抬起上半身,就被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按了下去,他的力道让毫无防备的付宗明无从抵抗。他是真心想去拿枕头,又不是做做样子,却一下就被按了回来,不由得心中有些诧异。
“不用。”顾苏轻声说道,“你的枕头位置足够了。”
付宗明一时间不知自己应该想:“小苏是练过的,他要是压制不住该怎么办”,还是想“他们这算不算同床共枕”这件事。
脑子里有些乱哄哄的,像是集体开大会。付宗明在一片擂鼓似的心跳声中,伸手去够肩头那只手,他缓慢地将手覆在他的手指上,对方像是默认了,并没有抽回。
困意渐渐席卷上来,来得汹涌猛烈,付宗明闭上沉重的眼睑,进入了深层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细微的动静,顾苏瞬间睁开眼,双眼清明,似乎根本没有睡着。
他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走出了房间。走廊里十分昏暗,但仅有的光足够了,顾苏走到楼梯口,一眼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人。
她微垂着头,一双高跟鞋脱在一边,静静坐在沙发上,似乎有所感觉,抬头向二楼看了过来。
顾苏走下楼,轻声叫道:“阿姨。”
“回来得有些晚了,抱歉。”辜欣茗面上带着旅途的疲倦,勉强笑了笑,“宗明他现在怎么样了?睡了吗?”
“现在睡了。”
顾苏毫无隐瞒地将付宗明的异常都告知辜欣茗,她是付宗明的母亲,绝不可能对这些事情毫无所知,至少,会知道前因。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顾苏之前的事情,仅仅只是让他照顾付宗明,这并不合常理。
“阿姨,孤掌难鸣,我才出师门不久,也不过是个半吊子。”顾苏看着辜欣茗,缓缓说道。
辜欣茗柔和注视他:“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或者是说些什么?”
“他应当早夭,生理却与常人无异。他的身上看不见气运,看不见未来。”顾苏低声说道,“即便是用天眼去看,也似云山雾罩,被阻挡在外。我猜测或许是师父做了什么手脚,但我并不如师父厉害,应付不了未知的状况。”
“什么是未知,什么又是已知?”
顾苏静静听着,辜欣茗的语气逐渐加重了:“难道我应该告诉你,楼上房间里的那个,是无主的孤魂?难道要我说,那孩子根本就是由你的师父束缚在那具身体里的吗?”
顾苏震惊地同时又有些觉得在意料之中。
“你师父之前,来了好多道士。”辜欣茗挺直的肩膀松懈了下来,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根本没有触及声带,仅凭着一口气支撑,“他们说,这房子里有恶鬼附身、夺舍,要替我驱鬼……可那是我求来的,无论他以前是谁,他现在就是我的孩子,谁也别想夺走他。那些疯道士……”
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辜欣茗语气中仍是不甘愤恨,那些胡言乱语的家伙都是弄虚作假的神棍,所有那样说的都该被赶出去!
“早夭的命?可他并不是早夭,他根本就没有得到出生的机会。原正启拒绝了我,原正奇想要依靠我父亲掌握原家,他承诺帮我……但他太没用,宗明出生后魂魄不稳,还引来无数阴魂妄图趁虚而入,还是你师父有办法,成功将魂魄用符咒固定在身体里……”辜欣茗低笑了几声,将耳畔滑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也隐去了几乎要到崩溃边缘的疯狂。她压低了声音,“难道他不乖吗?他不是个好孩子吗?我爱他呀……”
她的诉说断断续续,有些语焉不详,不过也没有必要,顾苏可以猜得到。
顾苏良久没有言语,整个客厅里寂静阴暗得诡异,两人的呼吸都放得柔缓。
辜欣茗几乎要等得失望了,却听顾苏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所有的话都淤积在胸口,他心中涌起的思绪没有头尾,不知该从何说起,一种想法冒出后又瞬间被另一种想法倾覆。但开口说出那句话之后,接下来的话就自然而然出了口。
顾苏继续说道:“无论过去如何,我承诺过会保护他,师父会做那样的事情,想必也是承认他的。”
反正,符咒一日不消失,付宗明就一日不会死,就算符咒失效,他不得不去地府,顾苏也会去地府把他拉回来。
并不只是因为对辜欣茗的不忍、怜悯,也是因为他并不想付宗明遇到那样的事情。付宗明很好,他有权像常人那样活着,顾苏就是这样认为的。
辜欣茗在倾吐之后,因为听闻儿子出现异常而担忧的心情顺畅了许多,她拉着顾苏的手,眼神有些脆弱:“小苏,宗明已经大了,我不可能总是在他身边的。你是板爷的徒弟,我只能把他托付给你了。”
顾苏有些茫然,但他还是点头应下。他所仅知的,唯一知晓这些事情的人是已经糊涂了的板爷,如果他不应下,付宗明还能依靠谁呢?
谁让,他确实于心不忍。
第二十二章
桌上的台历自动显出了当日吉凶宜忌,原君策抬头一看:“哟,明天就是中元了。”
伏在桌面上的小二黑喵了一声,瞪着一双黄绿色的眼睛看他,爬起来在台历上嗅了嗅。
小二黑就是顾寅涵捡回来的阴间信使,起名字的时候大家一齐讨论,叫什么发财、招财、富贵,这些名字都觉得俗气,叫吃的吧,好好一个办公场所,到处都在叫包子、馒头、花卷的,和早餐店有什么区别,未免太不严肃了。
最后给起了个小二黑,谁起的来着?原君策掐着鼻梁想了想,对,部里最黑的大黑起的。
他俩在一起,黑得浑然一体,大黑第一次见它就有了天然的亲近之感,鼓着一身疙瘩肉要去抱它,小二黑竟然也不躲不闪。事后原君策见小二黑远远看见大黑就撒开四爪跑,奔得像是绝命逃亡,略一琢磨,那天没跑可能是当场吓懵了。
小二黑鼻尖也是黑色,一身哑光的皮毛,点缀一颗湿润的黑亮鼻头,看久了,倒也怪可爱的……原君策眼神柔和了些许,嘴角有了上翘的趋势,可这微笑还未完全展露就半途夭折了。
小二黑一巴掌把台历拍到了地上,往面前的文件上一瘫。原君策捏紧了拳头,额头青筋跳动,废了老劲才克制住锤它一顿的冲动。
何必跟一个畜生过不去?修身养性,修身养性。
“部……部长?我工作完成啦。”彭思佳敲开门,探头探脑往里瞅,一本正经报备。
原君策抚着下巴,眼神深沉:“嗯。”
彭思佳眼看原君策打算装不懂,立刻说道:“那我把小二黑抱走了。”
“行,你抱着它。”原君策点点头,竟然大方同意了。
“真的?”彭思佳满脸惊喜,
“今晚加班到十二点,我带你去个地方。”原君策敲了敲桌面,“员工食堂今天伙食还不错,还有小二黑陪你,加个班也不亏。”
“……”彭思佳觉得手中的小二黑重逾千斤,简直就是一坨毛绒绒的负担,不多搓两遍简直不能弥补她受伤的心!
熬到夜里十一点半左右,彭思佳抱着小二黑睡得正香,口涎沾湿了一块毛,被一爪子拍醒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原君策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走,我开车。”
“去哪?”彭思佳连忙跟上,路过自己位置顺带把包给拎上了。
原君策轻描淡写:“带你长见识。”
城门楼是个百分之八十的本市人都会来逛过的地方,彭思佳也不例外。只是她来的时候都是白天,遇上节假日,算得上是人潮汹涌,摩肩擦踵。这个时间点已经很晚了,偌大的商圈倒不是没人,只是那些还开着的夜摊、小铺太过分散,有时候很长一段路走下来,没有路灯,也没有商铺灯亮着,能一个人都看不到。
天师是不应当怕鬼的,彭思佳就不怕,她从小到大见得多了。可她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怕黑。鬼是她所了解的东西,所以有什么可怕的呢?黑暗中有的,可不仅仅是鬼,还可能有很多未知的东西潜伏在那里。
但到底有什么彭思佳也不知道,不然那就不叫未知的东西了不是吗?
彭思佳在下车后紧紧跟在原君策身后,又是好奇又是警惕地看着前进的方向,和怀里的小二黑如出一辙。
踏入“与友”之后顶着群妖的目光,彭思佳瑟缩一下,却又立刻硬气地挺起背脊来,她可不能在外头丢了国降部的脸面。
原君策则随意很多,一路走去,接受众妖的点头示意与瞩目,直直往厕所去了。
仓促跟随的脚步停了下来,彭思佳望而却步,男厕所?她的目光不由得诡异起来,带她来男厕所长见识?兼职人生导师也就算了,怎么还教生理卫生的?
原君策站在一个隔间前,回头看她:“不进来吗?那我可先走了。”
他说完,拉开隔间的门走了进去,彭思佳心急地向前一步,脚下已经踏了半截属于厕所内部的瓷砖,一不做二不休,她带着豁出去的心态冲了进去,拉开隔间的门向前跨一大步,立刻就反手带上了。好像稍稍晚一秒,就会被外人看见她进了男厕所,并成为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羞耻回忆。
那道门后是一片虚无的空间,任何,她是说任何样子都可以接受,但是唯独不能接受全黑的场景,毫无光亮。
周围一片黑暗,彭思佳一阵紧张,转身就要找到那扇门出去。
身后什么都消失了,她在原地转了几个方向,所有的方向看起来都给她同样的感觉,几次下来,她已经分辨不清最初是面对着哪里了。
“部长……部长……”
彭思佳颤抖着声音呼唤原君策,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听起来无比陌生,还自带混响,比恐怖片音效还要恐怖。她被自己吓了一跳,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剩下怀里的小二黑了……她摸了摸小二黑的后颈,下意识低头去找它的身影。但在毫无光源的地方,它的眼睛竟然在发着光!
小二黑平日里还可以说是黄绿色的眼珠,现在看起来是绿幽幽的,在黑暗里忽闪忽闪。彭思佳呜咽了一声,现在漆黑一片的小二黑也不能给她安慰了。
她定了定神,想起自己还有几张符可以燃起火来,她掏出符,夹在指尖轻轻晃了几下,很快火光便亮了起来。但符纸上的火显然不正常,这符纸和之前用过的是同一批,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此时此地,它显现出来的,是幽蓝的火光。
并不活跃的火苗在符纸上持续了没多久,就被小二黑喵呜一声伸出爪子拍掉了,并奋力从彭思佳怀里跳了出去。猫爪落地的声音微不可闻,几乎是从怀里跳出去的瞬间,彭思佳就感觉不到小二黑的存在了。
彭思佳一下子丢了猫灭了火整个人都快炸了,头皮麻得就像被人奋力往上拉扯,用力脱离躯体,虽然不痛,但那样的感觉叫人忍不住想要尖叫。
彭思佳别无选择,她只能找个方向走动起来。随着脚下的移动,周围的景象也逐渐显露出来,青砖铺就的大道在脚下也能凭触感感觉出来。周围陆续看见了一些桌子长条板凳,但没有其他东西在,就连鬼也看不到一只。
如果在此时能看见一只鬼,彭思佳有些气闷地想到,她还能上去问个路呢。
距离逐渐的推移,周围视线所及的摊位已经开始齐全规整了,有些支着棚子,还有的茶壶茶碗都摆好了。
不知走了多远,彭思佳猛地一抬眼,竟然看见不远处坐了一个老婆婆,有些欣喜,却也有些迟疑。
这不知名的空间里,如何能判断那是好人还是坏人……不,好鬼还是恶鬼呢?彭思佳脚步缓了缓,远远地观察着。
老婆婆佝偻着身子坐在一张矮凳上,身上的衣物颜色很暗沉,灰白的发被挽在脑后,但一些碎发不受控制地支棱在一边,有些凌乱。她低着头身形不断小幅度晃动,离得有些远,彭思佳无法判断她在做什么。
彭思佳紧走几步,接着看到老婆婆的身边支着一个小摊,但周围没有任何人。
“老婆婆,我想问个路。”彭思佳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尽量用着最斯文得体的声音说道。
“啊?”
老婆婆晃动的身形顿住了,她循声回过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显露了出来。
苍老的面庞并不会令人害怕,但令人惊惧的是她的眼睛,那张苍老的面孔上并没有眼睛,只剩两个漆黑的洞在脸上。
“早晚能看见你带着俩血窟窿回来!”
原君策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彭思佳满脸惊恐地退后一步,压住了蹦到喉咙口的怪叫声,下意识去摸钥匙串上的铜钱,但扑了一个空。
老婆婆笑了,露出一口缺了几颗的牙,嗓音喑哑:“这里没有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老婆婆手动了动,彭思佳视线下移,这才看清她手上的动作——这老太太竟然是在磨刀!
“呛——呛——”
金属与磨刀石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彭思佳已经头脑一片空白:“你……”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留下来……留下来……”老婆婆站起身,手里提着的刀还在往下滴着水。
锋利的刀刃显出一道银白,尖长的刀刃冒出森森寒气,老婆婆的眼眶中却映不出任何东西,彭思佳仿佛能看见黑色的雾气在那双洞中翻涌。
彭思佳双腿有些发软,她挪不动腿,忍了许久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了,她紧闭双眼,冲破喉咙爆发出一声怪叫:“呱——”
老婆婆手里的刀一抖,差点掉地上:你呱个什么劲!
“癸婆,你又在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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