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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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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国哥看见他,招招手让他跟上,进了工地上一间临时搭建的小房子里。
国哥倒了杯水,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喝水,一会儿包工头就回来了。”
顾苏接过水道谢,虽然并不渴,但总要谢谢他的好意。
坐了没多久,包工头满头大汗从门外跑进来,看见屋里人已经坐着了,连忙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其实一大早就出门了,那群老头老太太去得比我还早,银行里都是一些老人家,他们也不会用现在的电子支付,也不放心银行卡,就指着存折取钱,我哪好意思跟他们挤,排队都排了很久……孙国,给师弟倒水了吗?”
顾苏端着水杯说道:“倒了,您先坐下歇会儿,不着急。”
包工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都是些粗人,也不懂多大礼。对了,这……这是一张银行卡,今天早上新办的。”
他把银行卡递过来,顾苏伸出双手接过来,也爽快说道:“您需要多少,尽管说个数。”
“啊?”包工头一愣,急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要钱的!这里面是我帮你师兄攒的钱,其实也不多,只有十万。我知道这算不了什么,工地开工之前老板请大师过来作法,塞一个红包都不止这个数,你师兄跟着我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少没人敢接的活我们都接了,挣的远不止这么一点。但不巧现在的工程还没结尾款,刚给家里汇过去一笔,我能拿出来的就这么多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吧。”
顾苏将银行卡放下:“这我不能收,师兄仰仗你们照顾这么多年,该给你们的,我一分都不会少,怎么可能再拿你的钱?”
包工头将卡往他那边推了推:“你也知道你师兄跟了我们那么多年,这钱是给他的,你帮他拿着。”
顾苏站起身,语气坚定了些:“这钱我不会拿的,既然是给师兄的,那让他自己来拿。”他放缓了态度说道,“我这两天就要带师兄回榕镇,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今后若是有缘分,你来榕镇,我一定盛情款待。”
包工头好一会儿才回神,笑道:“那肯定的,我们天南地北到处去,没准就去了你们那里……你们这么急吗?这两天就要走?”
“已经很迟了。”迟了十二年。
替师兄作别后,顾苏准备离开,包工头也跟着起身送他,走出小房子之后就见工地上有一大群人在缓慢移动,包工头一拍大腿:“哎呀!这么大的事我怎么给忘了!”
他急走几步,又折回来把安全帽扣上:“我就不远送了,昨晚接的通知今天上面来视察,我一通事搅和就给忘了,我先过去了,见谅啊!”
顾苏往那人堆里看了一眼,只是随意地扫过去,一眼就发现了人群中的付宗明。他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听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林秘书站在他的身边,打着一柄粉色的太阳伞,成了人堆里最扎眼的那一个。
但就是很奇怪,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付宗明。
包工头的中途入场让一些人看了过来,其中包括付宗明,但他的目光直接越过了包工头,落到了顾苏身上。
顾苏向他走过去,原本只想默默跟在队伍里就好,反正他也是打算见过包工头之后就去公司请辞的。
但付宗明却把林秘书手里的伞抽出来,移到顾苏头顶:“太阳很大,撑着伞。”
林秘书几乎是要疯了:老板你真的不是人吧!
顾苏却转手将伞送回林秘书手里,对付宗明笑道:“不用,大家不都顶着太阳的吗。”
林秘书举着伞倒比伞被拿走更尴尬,顾苏接着说道:“只是女孩子经不得晒,需要注意呵护,她打着伞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付宗明点点头:“你说的都对。”
林秘书脸红了红,坚定地握紧了伞,再怎么显得矫情她也不管了。她瞥了付宗明一眼:老板你个狗。
这一个插曲很快被略过,一群人继续进行工地巡查,付宗明跟在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身后,不时附和他的话点点头。
林秘书看了看表,提醒了一句:“付总,十一点的预约时间快到了。”
那男人慈祥地对付宗明笑着摆摆手,付宗明便提前退场了。
走出工地,顾苏还没来得及说话,付宗明就说道:“小苏你渴不渴,找个地方坐下喝点东西吧。”
林秘书瞬间来劲了:“我知道有一家好店,招牌桃胶雪梨可好喝了!”
“你们不是有预约吗?”顾苏有些没搞懂。
林秘书摆摆手:“别提了,谁愿意跟他们巡工地啊,接受所谓的巡视之前都要做准备的,你没看见周围那些工人都不自在吗。高谈阔论的是公司董事会的,有几个下过工地?懂行的又不敢说话,看着愁人。我虽然都不懂,但是我会闭嘴啊。”
“那你们怎么来了?”顾苏看向付宗明。
付宗明长叹一口气:“我爸今早突然出现,还说准备晚点来公司,我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就跟着一起来现场视察了。”
“付先生?”
“是他。”付宗明点点头,“我一日没有看见你,就会日夜思念做不成事情,与其为你分神,倒不如直接来见你。”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直视着顾苏的双眼,深邃的眉眼里蕴藏着道不明的情感。他静默几秒,才咳了一声,掩饰一般说道:“我爸见到我妈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
顾苏挥去心头的异样,说道:“碰见你刚好,我也有些事情跟你说,”
“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付宗明柔声道。
顾苏点点头:“去我家。”
林秘书举着伞踮了踮脚,期待得到两人的关注,给她一个邀请,却只得到付宗明的一张黑卡和一句:“你一个人去喝冰糖雪梨吧,下午记得按时上班。卡给你,自己刷,我叫刘叔送你。”
那是桃胶雪梨!桃胶的!林秘书不屑地把黑卡塞回他的兜里:“留着你自己花吧。”
顾苏觉得女孩子一个人走不安全,想送她,却被付宗明拦住了:“她不坐车我们坐。她有的是护花使者,前天还有人到她家门口给她送跑车,你多关心关心需要关心的人。”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有些明确得不行,但顾苏的反应让他有些失落,顾苏只是默默转身,轻声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其实付宗明鲜少听顾苏提起他师兄,却不像其他人一样忽视得彻底,反而有些像小心刻意地回避着什么,少有的几次提起,说到师兄时他眼中的钦佩景仰是骗不了人的。
付宗明见到那个眉中有一颗痣的男人,就立刻确定他就是狄斫。
那个男人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身上穿着宽松的白T和牛仔裤,很瘦,看起来就比形销骨立好上一点。他的手自然地垂下,一条小狗啃咬他的手指头,他挪动了一点,小狗却很高兴有人陪它玩闹,又追上去,随即被一只手按在了地板上。
听见声音,他看过来,那双眼睛的形状细长而上挑,目光干净纯粹,毫无杂质,却也毫无情感。
“师兄。”只有顾苏叫他的时候,他才似乎被触动了什么,笑一笑。
付宗明才见到狄斫不过几分钟,就发觉了他的不对劲,不由得看向顾苏。
顾苏取出买回来的面包递给狄斫,看他自己接过去慢慢吃,他松开手去拿面包,虎贲趁机跑开,窝进自己的小窝里静静看着这边。顾苏这才转头对付宗明说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师兄和一本书,现在师兄已经找到,是时候离开了。”
付宗明张嘴努力想说什么,几秒之后闭上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除了挽留,可他没有理由,没有借口,也没有那么任性的强硬态度。即使顾苏没有明确说出口,付宗明也明白,顾苏这一走,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的,即使这里有他的母亲,可现实就是,他的原生家庭没有任何一个人接纳他。
既然付宗明没有说话,顾苏便继续说下去:“师兄走失多年,师父年纪也大了,我怕再不回去,我们师徒三人恐怕没有多少时间能相聚了。你也见到我师兄现在的模样,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得回去寻找让他恢复的方法。”
付宗明得了这片刻的喘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定……要走吗?”
“嗯。”顾苏态度平和但坚定地点头,“中元当天在地府,有人告诉我师兄是在公主墓里出的事,那当年墓里发生的一切,阴和公主一定知道。”
“那……”付宗明语气有些急切,可他面对突然的告别头脑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对话里翻捡出话头来:“你不是说要找你师兄和一本书,那你所要寻找的那本书,难道也不找了吗?”
“那并不重要,至少没有尽快让师兄恢复重要。”顾苏平静说道。
付宗明第一次体会到词穷带来的绝境,他的成长环境与经历中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他要如何挽留面前的这个人?他要说什么话?
不要走?那样贫瘠苍白的语言能有什么样的作用?他甚至不确定,他的挽留是不是也会换来顾苏的一句“你并不重要,至少没有师兄重要”?
付宗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离开之前去见见我妈吧,亲口和她说一声。”
顾苏想了想,点头说道:“这倒是,阿姨一直关心这件事情,我也带师兄去见见阿姨。”
师兄的状态十分稳定,从来没有过激反应,这让顾苏放心地将师兄带去见辜欣茗,她是怜爱关切他的长辈,他也想让辜欣茗见一见师兄。付宗明却只能寄希望于母亲,期望她可以挽留顾苏,弥补他这致命的缺陷。
坐在车上,付宗明拿出手机手指点得飞快,屏幕上的字似乎咆哮声都要穿破屏幕,但辜欣茗没有回复,他又不敢明目张胆打电话,内心几乎要搅成一团。
到达之后,琼姨照例提前几秒打开门迎接他们。顾苏走入别墅,除了辜欣茗还有另一个男人在,他猜想那应该就是付宗明的父亲付俨。他笑着叫了一声:“叔叔,阿姨。”
“小苏快过来坐。”辜欣茗张开五指晾着,前几日还在的咖啡红已经没了,似乎刚涂完护甲油。付俨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对顾苏点头示意,将剥好的荔枝放在小碟里,开口时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剥出来就要马上吃掉,氧化得很快的。我听夫人总是提起你,既然叫了叔叔,那我也随夫人叫你小苏了。”
他的后一句是对顾苏说的,态度极为随和。顾苏有些不好意思,牵着狄斫郑重向辜欣茗介绍:“阿姨,他就是我师兄狄斫,我已经找到他了。”
辜欣茗仔细端详着他,发出一声赞叹:“生得真是好,怕是比你表哥也不会差。”
顾苏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却又很快想起什么,收敛了笑容。
辜欣茗也意识到了,一个在外流落十多年的人,一副姣好的容貌不是上天的优待,而是附加的灾难,对于任何性别都是无差别的。狄斫从进来就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开过口……小苏没有说的,这些她都不便再去提,否则所有的关切之言都是在往他的心上扎刺。
她岔开话题,说道:“你找到师兄之后便要回榕镇了吗?”
“妈。”站在顾苏身后的付宗明突然出声。
辜欣茗将视线移到付宗明的身上,长久地凝视着他,有些近乎咄咄逼人的态度,但付宗明毅然与她对视,丝毫没有躲闪。顾苏回头去看他,却只见他气定神闲站在那里,对他粲然一笑。
辜欣茗勾起嘴角,收回目光,柔和注视着顾苏:“既然到了要回去的时候,那便回去吧,”
付宗明有些难以置信母亲竟然不是站在他这边的,这时琼姨已经将菜摆在了桌子上,所有的谈话都在此叫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顾苏咀嚼着琼姨特意做给他的香芋排骨,不自觉看着辜欣茗身边的狄斫,她似乎特别喜欢他,叫他坐在了自己身边,不时在他吃完碗里的东西之后给他夹菜。
体贴又温柔的长辈让他突然回忆起当年在原家的生活,人生中少有的这样温馨团圆的时刻,又是在别人家中体会到的。
饭后顾苏便带着狄斫做了正式辞行,辜欣茗尤为体贴他的不便,坚持要派人送他回去:“不是阿姨小看你,只是你回去的路途遥远,你又鲜少出门,一个人还好,现在带着你师兄,你总要考虑你师兄,自然要更舒适一点的出行方式。大不了,到时候你多给司机一点补偿就好了呀。”
辜欣茗主意正,她会尽可能地为对方考虑周到再做决定,说出口的话断然就没有别人拒绝的份了。最终顾苏还是被说服,明天早上八点半付家派去的司机就会开车去他楼下接他。
直到送出大门口了,顾苏还在不停地道谢,付俨刚好要去公司,便顺路将这对师兄弟送回去。辜欣茗慈爱地目送他们上车离开,一回头,就见付宗明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辜欣茗极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绕过他准备上楼。
“您就这么希望他离开吗?”
辜欣茗停下脚步,意有所指:“可最希望他留下的人也不是我啊。”
“可是我……我不会……”
辜欣茗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弱智,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保护过了头。
“连最希望他留下的人都不去挽留他,凭什么又指望我能?”辜欣茗不忍心看他垂头丧气,臊眉耷眼的模样,折返摸了摸他的头。
“他要走便走他的,你又不是没长脚,跟过去还不会吗?”辜欣茗缓缓扫视屋内一圈,言语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从小不让你随意离开这座房子是为了保护你,但你要记住,它从来不是用来禁锢你的。同样的,我们对你的爱也不是对你的束缚,我会尊重你做的任何决定。”
付宗明震惊地看着辜欣茗:“妈妈……”
辜欣茗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是散不去的愁结,她看向一个角落喃喃自语一般:“不过我想应该也没人会接受你吧……”
付宗明:“……”
我的妈妈果然是亲妈啊。
第二十九章
顾苏收拾了一圈,实在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所有属于他的东西收拾齐整,依然是只有来时提的那个小箱子。唯一不同的是,来时他孑然一身,走时有师兄相伴,还有那条小土狗。对了,还有虎贲的狗粮和自动喂食器。
他将整个屋子打扫了一遍,师兄睡醒了就和虎贲并排坐在沙发上,目光随着他移动。
结束最后一个角落,顾苏要将供案收起来,香炉与祖师爷像收起来之前要先恭敬拜过,才能动手。
“师兄,来拜祖师爷。”顾苏将狄斫带到祖师爷像前,一同跪下,拜了三拜。
狄斫一丝不苟地完成了十二年来的第一次跪拜,顾苏忍不住有些心酸。祖师爷保佑,师兄在外流离未遭大难,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这倒不是说其中真有祖师爷什么事,如果狄斫不是实宗门人,没有一身本事,那他就算被包工头收留照顾,恐怕也不会得人信服,遇上危险如何自保都成问题。顾苏再次叩拜祖师,神色虔诚无比。
将祖师爷像从墙上揭下,彩绘人像反面的黑白图案也显露了出来,顾苏的表情淡了许多,只看了几眼就将祖师爷像收了起来。
实宗与寻常道门太不一样,就连祖师爷像也是诡异特殊的。与寻常祖师像不同,它分阴阳两面,阳面是历代祖师,阴面则是一副黑白阎王画像,悬在宗门正堂的所有祖师像无一例外,而那位阎王便是轮转王。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位阴间神明,本该是虔诚供奉的信念却在寻找师兄的途中摇摇欲坠,在见到师兄之后彻底崩塌。师兄当年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惩罚?凭顾苏对狄斫的了解,他完全想象不出来师兄能做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顾苏无可避免地想起了付宗明,他的存在极为特殊,以辜欣茗的本事,不怕请不来高手去护着他,只是就此别过还是令人心底有些怪异的不舒服。
那夜的事情盘亘在心头挥之不去,付宗明口中盯着他的鬼怪并非实质,那是他内心的魔障,可那魔障,又是从何而来?
第二日一早,顾苏将房子的钥匙和一封信放在了玄关的置物柜上,按着约定的时间带着狄斫下楼,一辆车已经在楼下等着,司机似乎认得他们,从车窗里伸出手挥了挥。
他拎着东西走过去,司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顾苏脚步一顿,迟疑片刻还是向前走去。
“你怎么来了?”
付宗明微微一笑:“刘叔要接送我爸,家里就派我来给你当司机了。上车,我帮你把东西放好。”
说着,他打开后备箱,准备去接顾苏手里的东西,顾苏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车开动之后没多久,狄斫在后排抱着虎贲睡熟了。顾苏看了一眼回过头来,付宗明伸手过来按下一个按钮,他的椅背向后倾斜了一些,轻声说道:“你也睡一会,这段时间肯定没有好好休息过吧,放心,我在呢。”
无声注视了付宗明片刻,顾苏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没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付宗明开着导航,听着耳机里的女声指路有些厌烦,余光瞥见顾苏安静的睡颜目光不由自主缓和下来。他空出一只手从一个小格子里取出一卷毛毯,那是琼姨昨天晚上准备的,车里开了空调,睡着了会有些凉,至于狄师兄……师兄怀里不是有天然暖袋么。他就直视着前方,只用一只手给顾苏盖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昨晚睡觉之前付俨突然敲开他的房门,要与他来一场父子间的对话,自然是没有他拒绝的份。付俨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相反,他十分温柔文雅,但童年阴影的作用显然是不可忽视的,付宗明警惕地准备迎接他的狂风暴雨。
事实上那些话确实也不是什么温情感言:“我去公司看过了,运转得非常好,但那是因为它在我的手中已经是一个完全体,并不会因为没有了任何人就不行,就连我,也可以随时抽身,而你在其中的作用微乎其微。这是源于我的疏忽,我并没有以严格的要求培养你,导致你还不具备接手公司的必要条件,现在我要弥补我的错误。”
“我再给你一点时间,等你回来,你要调整好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付宗明无声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好想,就这么和小苏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车程足有两天,到达榕镇后顾苏精神起来了,付宗明索性关了导航取下耳机,由他指路。
穿过镇子可以看见沿街的建筑,也能以此判断这个地方的城市建设与经济层次。榕镇虽然不大,但它的城市建筑很有特色,保留了一些古建筑,将现代与传统建筑结合得无比和谐。整的看来,榕镇是一个精致的小镇,当地政府对于城镇的定位于规划无疑是很成功的。
车路过一大片下陷的谷地,杂草丛生,看起来似乎深及半腰。当中可以看见一个木架的高台,顾苏突然坐直了,趴在车窗上往那里望。
“师兄……你看见祭台了吗?”
狄斫坐在后座,看着那个高台,满脸漠然。顾苏似乎知道他的反应,并没有去看他,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师兄,我们回来了。”
上山只能步行,付宗明将车停在一个收费停车场,准备先付一点钱,看场的老大爷十分自信地摆手:“取车再给也不迟。其实你大可不用花钱,镇上的人都是好人,只要在停车位上,随便停都没关系的。”
顾苏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张符,认真说道:“这是实宗的灵符,保您家宅安宁,长寿吉祥。”
老大爷很高兴地接过去:“吉祥,吉祥。”
步行的一路,付宗明对这个小镇的氛围浓厚认识多了几分,大多房屋的正门上方都悬着一面八卦镜,张贴的各式神像也随处可见,付宗明一个都没见过,但路过的六岁小孩都将那些八方神明认个**不离十。
实宗所在的那座山没有名字,因为紧挨着榕镇且在城市中轴线方位,所以被叫做后山。山与后方的山群中的彼此间距相比,显得有些独立,雄伟壮阔说不上,但大自然的风景总会让人心旷神怡。山路虽然没有铺成水泥、柏油大马路,大约是行走往来的人多,上到半山腰的路倒也好走,从一块宽阔的平地往上的路,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平坦。
付宗明大致看了一下时间,从山脚上来的路大约要三个小时,好在他偶尔会在家里的健身房里健身,这要是连山都没上去就喘成狗,岂不是笑话。
顾苏越到高处越是健步如飞,虎贲跟在他身后撒欢地跑,狄斫自然也加快了脚步,付宗明无奈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脚下的路复又开阔起来,一块平地出现在眼前,一栋老房子坐落在平地上,背后是一片竹林,风过时,枝叶婆娑。老红的瓦顶顺着斗拱往下,收尾时微微一翘,细枝末节中可以窥见当年的风貌。
可它太过于陈旧了,木质的房屋结构古朴,留存着多年的风霜痕迹,细看之下,前门的大柱上还残留着一些弹孔。
一个头发灰白的干巴老头坐在门口,望着远方的天际,他面上的皱纹告知所有人,他已经年纪大了。年老衰弱出现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人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或许是怜悯,或许是惋惜,但那实际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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