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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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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苏看着她的脸,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十分温和,视线却一瞬不动,泄露她的紧张。顾苏慢吞吞地开口:“是啊。我想问……那个想要杀死宗明的女鬼到底是谁?”
  听清他的问题,辜欣茗有瞬间诧异,他问的怎么不是……她很快调整表情,认真回答他的问题:“那个女鬼,她叫韩云慧,是琼姨的外甥女。”
  “琼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付家做工了,那时候宗明爷爷奶奶住在另一个地方,现在的房子是我结婚的时候才住进去的,她一直都在。琼姨做了十多年,宗明爷爷奶奶很信任她,韩云慧十二岁那年暑假来城里玩,他们知道后就让琼姨带她过来。两位一见就觉得很喜欢,想让她在城里念书,有机会过上更好的生活,她父母当然欣然应允。”
  顾苏说道:“爷爷奶奶一定也是心善的人。”
  “那是自然。韩云慧也聪明,学习勤奋,两位长辈还送她出国留学。她回国之后,你付叔叔开始接手家族企业,她也要求进入公司,成为了一名建筑师,她确实是有才华,短短两年成绩斐然。”辜欣茗说起来语气平淡,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也是出于自身修养气度,赞赏与不屑都不存在于她的脸上,下一句话却在说出口的一瞬间令她容光焕发,“但,你付叔叔遇见了我。”
  “我才刚满十九,二十岁不到,他的追求……都是些老把戏,不值一提。”辜欣茗扬扬下颌,顾苏分明见到她止不住的笑意。她笑容渐消,无声叹了一口气,“在得知我们要订婚的时候,韩云慧歇斯底里了,我吓了一跳,付俨也很意外。他们一起长大,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感情,他从来不知道韩云慧喜欢他。她闹过一场,公公婆婆也没有怪她,反而责怪付俨太过突然。后来她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已经接受这个事情,我也就不再注意她。我那时候可是唯我独尊的大小姐,哪里会管这种小事情呀。”
  辜欣茗说起这样的事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目中无人的行径,却也不让人觉得骄纵。顾苏可以想象得到她年轻时的模样,高贵优雅却不傲慢,美艳又不失少女般俏丽的大美人。
  “她找过付俨几次,都不欢而散。付俨这个人温柔的时候很温柔,真生气了……我也没见过他真生气的样子,反正据说韩云慧每次都是哭着走的。直到有一次,她找到我,跟我说她是付俨的情人,从高中起她就……嗯,那个什么。她一直向前逼近,我有点害怕,家里派来保护我的人过来把她赶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她经常跟踪我。付俨决定把韩云慧送走,韩云慧没有闹,同意了。她在限定时间之前,交了手上一个项目的成稿,然后……”辜欣茗眨眨眼,“跳楼自杀了。为此,公公婆婆虽未明说,但心里还是责怪我的。她最后的项目,就是我们现在所居住的别墅区。”
  最后一个项目就是他们的房子?那房中的风水局……顾苏迟疑地看着辜欣茗,她的描述让人很难不往那个方向想,就是那个女人,想要付家断子绝孙?
  辜欣茗似乎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点点头:“是的,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匪夷所思,顾苏疑问道:“可依照您的身份,怎么会住进房子之前不请专人勘察呢?”
  “父亲不会轻易让别人勘测住宅,也有专人将图纸给父亲那边的人看过,都说是好风水,当时事情太多了,也没有仔细核对过图纸……总而言之,也有些阴差阳错在里面。”辜欣茗微笑着,眉眼间却有些难过。
  这世上阴差阳错的事情数不胜数,只是她没有一昧地懊恼悔恨,祥林嫂那样的人终究还是可悲的,至少她现在夫妻和睦,母子情深,这便是万幸了。
  “可……可付家培养她成人,送她接受最好的教育,仅仅是因为付叔叔不喜欢她,就要这样报复?”顾苏有些不敢置信。
  如果是他喜欢付宗明,而付宗明不喜欢他,他也不可能产生任何报复的想法啊!这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唔……拿自己做比方似乎不太恰当,顾苏默默摒弃这个例子。
  辜欣茗继续说道:“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我看见韩云慧要把宗明从楼上推下来,找人来驱鬼,这才扯出来风水局的事情。家里的两位老人家痛心疾首,便做了些不太理智的事情……他们请人,要让韩云慧魂飞魄散。”
  顾苏疑惑道:“但她还在,并且不弱。”
  女鬼能够给人造成幻觉,虽然他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清醒过来,却没能阻止付宗明被推下电梯井。如果当年已经有人对付过韩云慧,那这些年来一定还有人在暗中养鬼,并用了一些方法让她变得越发厉害。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有些棘手,灭掉鬼,养鬼的人一定不会罢休,实宗门人是不能和活人结怨的。
  “这也是我的疑惑之处。付俨说他会处理好,我相信他。”辜欣茗弯起嘴角,“有些事情,我从不主动去探求真相,并非是愚钝的逃避。因为我知道,可怕的不是对真相一无所知,而是你所知道的是不完整的真相。它会比无知更令人难过,甚至会误导你,煽动你,引你走上歧途。”
  她的那句话有些意有所指,顾苏愣了片刻,辜欣茗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收拾一下,我们回去了。”
  付宗明的伤口确实好得很快,回家没几天就已经可以拄着单拐到处走动。顾苏恢复的速度就很缓慢了,背后的伤口缝了二十多针,自己上药肯定是做梦,只能托付给别人,于是付宗明现在最热衷的事,就是按时按点拄着拐棍敲响顾苏的房门,帮他上药。
  以往最亲近的两个人是师父和师兄,山顶上就这么独门独户,顾苏在这种事情上又是个内敛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第三个人面前宽衣解带过。
  现在有第三个人了。
  付宗明口称腿脚不便,往床沿上一坐,一双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露骨的眼神让人无端心里发慌。顾苏硬着头皮把衣服脱了,背过身去解绷带。
  纯白的绷带下的皮肤虽然不至于和绷带媲美,但也很白,一种干净的白。他露出一片光洁的背脊,然后是一条缝合得整齐的伤口。
  给他缝合的医生手艺很好,每一针的距离都分毫不差,看见的护士没有哪个不说好看的。或许是常人与医护人员的审美有些不同,付宗明看不出伤口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他觉得很碍眼,那道伤口竖在干净的皮肤上,像是雪地里卧着的一条僵直的蛇。
  与心中令人坐立难安的诡异的不自在相反,付宗明的动作轻柔,每一次涂抹都很干脆,身体上几乎没有任何不适。
  这样的想法刚出现,顾苏微弓的背脊突然挺得笔直,触碰到他背后的手指立刻离开,付宗明担忧的声音响起:“我弄疼你了?”
  顾苏严肃地回头:“刚才那个地方,很痒,不要碰。”
  其实不痒,只是感觉很奇怪,让人头皮发麻。
  “这儿?”付宗明试探地伸出手,用修剪得平滑的指尖在刚才碰到的地方,又轻轻扫了一下。
  顾苏瞪大双眼,狠狠在他身上戳了一下,迅速从床上蹦下去,套上衣服跑走了。
  作死的后果,就是半身麻痹了一两个小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付宗明倒在满是另一个人味道的床上,这后果有些过于刺激了。
  他恍惚又想起在黑暗中顾苏说的话,祖师爷是学医的,他看书学了一点点穴的皮毛功夫。这可怎么办?完全摁不住啊!


第四十四章 
  一连多日闭门不出,顾苏闷在房里画符勉强坐住了,等付宗明往旁边一坐,他反而如坐针毡起来。付宗明满脸正直,只盯着顾苏看,顾苏停笔去看他,他就露出无辜的眼神,示意他继续,不用在意他的存在。
  顾苏放下笔,付宗明问道:“怎么不画了?”
  “不用了。”顾苏收拾好朱砂碟和笔,“你忙你的去吧。”
  “我看了一上午的书,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付宗明认真道,“我们出去散散步?”
  顾苏看了他一眼,接着视线下移看着他的腿,没说话。付宗明立刻读懂了他的意思,为自己辩解道:“我虽然腿伤还未痊愈,但现在正是需要适当的康复锻炼,撑着拐杖慢慢走,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一脸严肃,视线却有些飘,不时观察顾苏的神色,自己都觉得这样子有些赖皮,可他就是喜欢看顾苏无可奈何遂了他的愿的模样。
  顾苏最终还是点头:“出去走走也好。”
  这一晃就是两个钟头,绕着这一片堪比公园的社区景观走走停停,顾苏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要回去了,付宗明扯着他的手臂不肯走:“我们再走一会儿,我保证,就一会儿!”
  “发财!回去了,咱们回家!回——家!”旁边小道闪出一个人来,手中牵着一条黑色牵引绳,他用力拉着,每一句话出口都似喊着鼓气的号子。绳子尾端牢牢坠着一只长毛大白狗,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任由主人怎么拉,都稳如秤砣。
  狗主人注意到有旁人在,连忙打了声招呼:“付先生,散步啊?怎么腿受伤了?”
  “嗯。一点小意外,很快就会好了,我们正准备回去呢。”付宗明微微一笑,“您怎么亲自遛狗呢?”
  狗主人满脸苦笑:“可不是,我家保姆今天请假,我只能自己带它出来溜一圈,没想到这一出门还不肯回去了。我都走了一个小时了,它一点不嫌累,就不想回去!您瞧,拽都拽不动!”
  蹲在地上的大白狗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站起来一边晃脑袋往后退,一边叫唤:“嗷嗷嗷!嗷嗷!”
  狗主人不甘示弱,与它对吼:“说不得吗,耍赖皮你还有理了?走,回家啦!”
  眼看一人一狗就要吵起来了,付宗明强忍着尴尬轻轻扯了扯顾苏的小臂,示意咱们快走。顾苏憋着笑,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付宗明肩膀碰着他的肩膀,问道:“笑什么?”
  顾苏目视前方,唇边笑意更深:“没什么。”
  付宗明心里知道他在笑刚才的事,微微眯起眼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顾苏忽然转头看他,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亮晶晶的:“刚才那条狗真胖,圆滚滚的,特别可爱。”
  付宗明毫无防备,被突如其来的正面冲击得有些心律不齐,愣愣地吐出一个字:“啊?”
  “肉呼呼的,手感肯定特别好。”顾苏笑道,“以前师兄养威风威武也是这么胖的,等过两天我回去了,大黄肯定也有这么胖了。”
  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像是被放入了冰窖里,瞬间冷却下来,付宗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顾苏半点没有意识到他的变化,仍是带笑往回走。付宗明渐渐落后了他半步,暗自懊恼他的“没心没肺”,又觉得这样独自为他一句话左右心情,实在是自讨苦吃。不亚于钝刀子割肉的折磨让人慌神,可他不愿意利落斩去,去换一句明确答复好让自己死心。
  疼归疼,但它还在那里。空了一块,就再也长不回来了。
  付宗明大跨一步,和顾苏并肩前行,顾苏侧头看他,笑容越发灿烂。
  往后几天,付宗明不是在房间里看书,就是和下班的付俨认真探讨问题,除了照常去上药,很少凑到顾苏跟前来。顾苏心里觉得怪怪的,远远看着他,付宗明带着疑惑看来,他又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里。
  又过了几日,付俨下班回来日渐沉默,家里人问起,也只得到一句他可以处理好的。辜欣茗只能去问别人,这才听司机刘国宏说,公司里出了事。
  夜里加班的员工间起了闹鬼的传闻不是一天两天了,两日前闹大了,出了人命。
  那名员工怀孕八月将近临盆,本是请好了产假,部门内也已经安排好了交接人员,但她还是想要在休假之前将所有的资料都准备好,因此那天加班到转钟。
  公司大楼内的保安已经相对完善,每层巡逻都会对加班人员进行登记,这也与夜宵福利制度有关,加班可以免费享受夜宵,但也不能过于浪费,食堂准备的数量要与人数大致相符,孕妇还会有特殊标识,享受多方位优待。
  保安巡到那名员工所在楼层的时候,发现她不在座位上,电脑也已经关机,以为她已经走了,查询记录却发现她并未打卡离开。
  保安对那些传闻也有耳闻,毕竟他们这些夜班保安才是整晚整晚待在公司里的,闹鬼了要害怕也是他们先害怕,可说实在的,尽听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他可一次都没遇上过。大楼里各处都关了灯,仅有少数地方亮着,保安虽然有些心里发毛,但还是在楼层里找了起来。
  路过女厕时他心里万分纠结,他媳妇怀孕的时候经常要上厕所,人家或许是在厕所呢?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去别的地方看,一会儿再来,如果人家是在上厕所,一会儿也出来了,不至于大晚上去女厕被当变态。
  他抬脚往前走,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像是……手指甲从粗糙的木板上划过的声音。
  声音是从女厕里传出来的,隐隐约约听得不是十分真切。保安走近了,侧耳贴在门上去听。女厕的门紧闭着,那个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刮划的声音中还夹杂着碰撞声。他实在是犹豫不决,不敢贸然闯进去,要不……他去找个女孩进去看看?
  这一想法出现的同时,那个声音陡然清晰起来,几乎是贴着他耳边这扇单薄门板响起,就像有人在门板后面,用尖锐的器具在正对着他耳朵的方向狠狠划了一下。保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惊恐后退,随即,他的心中不知从哪里涌起来一股力量,直接冲开紧闭的门进了女厕。
  所有隔间的门都是合上的,冷白的灯光映着冷白的瓷砖,竟显出一点幽幽的蓝。鲜红的血液从一扇门后缓缓渗出来,声音不断从一扇门后传出来。
  保安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敲门:“小姐,小姐?没事吧?”
  厕所的门是往里开的,他贸然去撞,那么小的一个隔间,说不定还会对里面的人造成二次伤害。保安一边叫人,一边跑到旁边的隔间,想要从上面看看内部情形,以便选择更好的方法。他踩上马桶,从上往下望时,却看见他毕生难忘的一个画面。
  女人坐在马桶上,仰着头,似乎是喘不过气来,一只手将喉咙抓得满是血痕,另一只手向前伸直了,不断抓挠着紧闭的门,她的包就挂在门上的挂钩上,偶尔被那只手碰触到,在门上轻轻晃动。
  她的双眼通红,眼泪在那张憋红的面孔上肆意横流,瞪着上方,与探头过来的保安对视着……
  保安惨叫一声,从隔板上滑落,冲出了隔间,撞上了前来支援的同事。几个人用力将门锁捅开,也被面前的一幕下了一跳,好在旁边有同伴壮胆,又合力将人抬了出来,送到了最近的医院里。
  送到医院后不久,家属也及时赶到,但孕妇还是因为大出血,一尸两命。
  按说,胎儿都这么大了,很大几率是可以保住的,医生得到家属同意剖腹取子,却在打开腹腔后发现,那孩子竟然被脐带勒住了脖子,在腹中窒息死亡。
  得知胎儿已经窒息身亡,孕妇的丈夫竟然抱头痛哭,蹲在地上毫不顾形象,连连用手锤自己的头,口中骂着自己该死,周围的人拉都拉不住。
  医生一边劝阻,心里一边纳闷,孕妇之前的检查都是在他们这里做的,根本没有脐带绕颈的迹象,上一次检查是在两个星期前,并预约了这周六上午做检查,谁能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意外。
  “我该死啊!我该死!她明明告诉我她害怕,告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好,我却以为她是撒娇,想让我陪陪她,连做产检也是她一个人做的……早一天,早一天我陪她来都不会出事啊!”男人痛哭着一股脑地将话说出来,“老婆……老婆!我才该死啊!”
  医生皱眉问道:“孕妇早就说过她感觉胎儿不对劲吗?”
  男人渐渐找回理智,听见医生的疑问,木然了一张脸,说道:“是的。她有一天下班回来,说她很害怕。她午休睡觉的时候梦见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恶狠狠地对我老婆说,她要杀了这个孩子。我没信,怎么敢信呢,一个噩梦而已,或许是她太担心孩子了吧。她几天没提这个事情,直到我下班回去看见她在哭,她说她不敢午睡了,但真的很累,撑不住睡着了,那个女人立刻出现,离她非常近,甚至将手伸进她的肚子里,凶狠地喊着要掐死孩子……她在家里从来不做噩梦,我心想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让她请假回家来,等我有空了再和她一起检查,结果……我为什么不早一点重视这个事情!”
  他的情绪再次上来,用力地拿脑袋撞着墙,周围的人看着这场面,听到他说的话,话里的主角又刚去世,母子尸体都在呢,一时都有些毛骨悚然。特别是送人过来的几个保安,面面相觑,迅速统一了意见早点离开。
  这事发生之后,那一楼的女厕时常在半夜传出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加班的女员工宁愿上楼或是下楼,也不敢在晚上去这间厕所了。
  了解了最近的事情,顾苏坐不住了,他主动找到了付俨,要问清楚情况,付俨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遮掩,大方说了出来。
  顾苏问得直接:“付叔叔,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吗?需要我做点什么,请不用客气。”
  付俨哦了一声,说道:“出了一点意外,之前请的人道行不够,没有找到女鬼的藏匿之处,耽误了时间。现在已经请了原大师出手,原大师明日就会前去处理,你不用担心,安心在家里养伤就好。”
  顾苏心里有些担心,一些事情不及时处理好,只会后患无穷,现在已经酿成惨案,不能再放任了:“原大师是原正启大师吧,付叔叔,我能一起去看看吗?”
  付俨迟疑片刻,笑着说道:“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那需要下到电梯井下面去,你到时候就在上面等着,好吗?”
  “原大师年事已高,下到那么高的地方,身体一定吃不消,我还是同他一起下去吧。”顾苏说道。
  付俨笑容缓缓收敛,露出认真的表情:“小苏,我是真的不希望你下去。那下面……问题很大,在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这个出了不少人命。有一个高人出手帮助我父亲镇住了大楼,那时候他还年轻,但本事很大。他是个不怎么出远门的外地人,只是因为有要事才来到这里,我这辈子只见过他两次,第二次,他是带着你上门的。”
  顾苏说不惊讶是假的,克制不住音调些微拔高:“你是说那高人是我师父?”
  付俨点点头:“是你师父。上回我和你提起那下面挖出来的尸骨,你没有什么反应,我便知道你师父并没有和你提过这件事情。上次那件事情已经令我后怕,现在既然原大师可以解决,出于我的私心,我不想你再下去了。”
  他的话又让顾苏想起华莎所说的,他们都在阻止他下去,他本就不是一个好奇心强烈的人,他也知道有些事应当听取人言,但一件明明被禁止的事情反复在面前提及,即便他本身就没有多大兴趣,也忍不住生起一点探究的心。
  到底那下面有什么?他应该如同华莎所说的那样,完成阎王所交代的事情就离开,回到榕镇,陪师兄一起给师父养老送终。但现在,他无法抑制心中冒出的各种念头:那下面到底有什么?上次到底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付宗明的手又是怎么弄的?
  顾苏回到房间,打开抽屉想取朱砂碟和符纸出来,画符静心宁神。但打开抽屉之后,映入眼中的第一样物件,是一枚圆润的金钱,金光璀璨,熠熠生辉。
  他思索再三,合上了抽屉。


第四十五章 
  昏暗的走廊中空无一人,一双擦拭得发亮的皮鞋踏在瓷砖上,清晰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引起一片回响。很快,他走到了一扇关闭的金属门前。门上没有锁,只在铁门正中贴了一张黄符,一旁漆得雪白的墙壁上挂着银白的金属牌子,上面是黑体的“资料室”三个字。
  门上的符纸只是普通的触发装置,其上的咒语阵法至多引来几道雷,寻常外人见了,一般都会以为那道符是主要防御手段,但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防御本体,就是这扇紧闭的金属门。
  据说这扇门原是天外陨石,密度远超一般金属,在相同体积的条件下,重量却是其他金属的几十倍,并对任何术法免疫,只能使用物理攻击。看守资料库的那位天生怪力,开这扇门看起来也不是很困难,他们这些人,应当是会辛苦一点,但也不是不可能……吧。
  顾寅涵不敢轻视,他面目凝重,凝视门上的黄符片刻,伸出手覆在黄符之上,柔和的光自掌心下一闪而逝。此时符纸不再具有攻击力,他伸出双手,抵在了门上。
  随着双臂的发力,他淡定的面孔逐渐狰狞起来,咬紧的牙关中挤出几句话来:“我干嘛要像做贼一样呢……我明明……是有编制的正式员工……”
  两扇门纹丝未动,从他嘴里出来的话音在走廊里回荡几声,逐渐变得细弱缥缈,却像是对他的嘲笑。
  顾寅涵黑着脸,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不过片刻就汇成大颗汗珠,滴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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