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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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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怡馨鼓起勇气抱着孩子出了门,却根本不知道往哪儿逃,顾苏反而心里有了清晰的逃离路线,说了一声跟他走,便跑向楼梯。
怀里的孩子不再像之前一样沉重,赵怡馨的脚步一直很稳,紧紧跟随在顾苏身后。她抱着周博言哭着哭着又笑了:“博言,妈妈这次不会放下你了。”
下到一楼,顾苏直直向走廊尽头的白色大门跑去,周博言看到他们又回到了那扇门前,紧张地抓紧了赵怡馨的衣服。但顾苏冲开那扇门时,里面有光透了出来,周博言搂着赵怡馨的脖子,跟着跑到了门后。
熟悉的走廊,灯光依然昏暗,却没有那种鬼气阴森的氛围。周博言回头看去,他们刚穿过的那扇门,那只是一间普通的杂物间。
病房内李阿姨焦急等待着,看见顾苏抱着林霈旸回来,惊叫一声,连忙跑过来将他抱在怀里,口中不断念着菩萨保佑。
周博言坐在床上,片刻之后,他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痛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倒在床上,片刻间汗水湿透了病号服。赵怡馨慌乱地按下紧急求救铃,医生护士来得很快,将他抬到便携救护床上,推出了病房。
下楼时不是很顺利,专门用来运输救护床的电梯似乎被用了,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电梯上来。
周博言被紧急送入了手术室,赵怡馨木然坐在手术室外,顾苏靠墙站着,李阿姨拒绝不了林霈旸的请求,带着他过来了。林霈旸阻止李阿姨跟过来,一个人挪到顾苏身边,小声说道:“叔叔,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任何人啊?”
顾苏木然看过来,林霈旸紧张地说:“我还想让姑姑帮博言付手术费呢。”
顾苏点点头,实在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了。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周博言探出一个头,赵怡馨敏锐地看过去,面对她早已预料到的结果,笑着张开双臂,等待儿子扑到她的怀里来。周博言的欢喜是发自内心的,她的喜悦也是彻底解脱的喜悦。
林霈旸紧盯着闭合的手术室的门,仰头问李阿姨:“阿姨,手术什么时候结束啊?”
李阿姨过度紧张后松懈下来,她已经通知了林霈旸的爸爸妈妈,一切等他们来了再说,放下心后困意又卷土重来,她想了想:“还有几个小时吧,你爸妈很快就来了,我们先回去吧,很快天就亮了。”
林霈旸又问道:“那博言妈妈去哪儿了?我们从门里一出来,我就没看见她了。”
李阿姨摇摇头:“我哪儿知道,走吧,和叔叔说再见。”
林霈旸立刻扬起笑脸,对顾苏挥挥手:“叔叔再见。”
顾苏点点头:“再见。”
他也要回去了,顾苏脑子里就剩这么一句话,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那个女人的声音,他认得。
她是苏羽。
第五十二章
辜欣茗下楼的时候琼姨正在做早餐,付家的那对父子还未下楼,最近每天都回来得很晚,早上辜欣茗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辜欣茗给自己倒了一杯早上琼姨泡好的红枣枸杞茶,刚窝进柔软的沙发里,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有些惊讶,看见开门走进来的是顾苏更是疑惑。
顾苏带着一身寒气,关上门后握了握冰冷的双手,期望冻得发白的手指能暖一点,事实上那确实是个徒劳的动作。他抬眼看见辜欣茗,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
辜欣茗对他招招手,又给他倒了一杯热热的红枣枸杞茶:“快过来喝点热茶,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顾苏依言坐在她身边,浅浅一笑:“我去买车票,定了大后天的,等一淳生日一过,我就回去了。”
辜欣茗哦了一声,踌躇片刻还是问道:“你和宗明说了没有?”
“一会儿就说。”顾苏笑着说道,他将热水端在手上,一双手全无血色,只有和杯子接触的地方缓慢变得红润,“我先上去了,放好车票一会儿就下来。”
辜欣茗点点头:“嗯,你去吧。”
路过餐桌时,琼姨正端着煮好的热牛奶放到桌上,顾苏对琼姨道了一声早上好,琼姨回以一笑,回到了厨房。
昨晚顾苏一夜未归,琼姨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这只是她无意之中发现的。起因却不是顾苏,而是因为付宗明。
琼姨一向睡眠很浅,或许是操心的事情多,一晚上总归要醒那么两三次,年纪越大,越是难得好梦。昨晚又一次半夜醒来,桌上的钟显示此时凌晨三点,离闹钟响起还有三个小时,琼姨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却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座房子出现过各种奇怪的事情,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平静了十多年之后再次听见奇怪的声音,怎么能不令人在意?琼姨即使强迫自己闭着眼睑也无法再次入睡。
那个声音时断时续,总是持续了几分钟停下来,片刻后又再次响起。琼姨咽下唾液,心里有些紧张,却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走出房门后那个声音更清晰了,它是从厨房的方向传来的。脚下的布拖鞋鞋底柔软,在地上只发出微弱的摩擦声,与之对比的是金属摩擦硬物的声音——有人在磨刀?
琼姨走到厨房门口,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站在料理台前,他握着一柄剑,正在一块磨刀石上细致地打磨剑刃,偶尔停顿下来,举至胸前查看,无比认真。
琼姨在他身后错愕不已,付宗明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看来,他没有任何被发现的正常反应,反而拿着剑轻声问她:“你说,用它抹脖子疼不疼?”
不等琼姨有所反应,他自顾自回过头去,近似喃喃自语:“肯定是疼的。锋利一点,是不是就没那么疼了?”
琼姨退后一步,惊慌失措地往楼上跑,小苏,她所能想到能做些什么的人只有顾苏。顾苏的房间从来不锁,也不会有人不打招呼擅自进入,琼姨慌乱到门也来不及敲,径直打开了房门,但顾苏的房间空无一人。
“他不在。”
付宗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琼姨的身后,目光直直盯着琼姨的双眼,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但付宗明只是探出手臂将门合上:“我们假装他还在,好不好?”
琼姨看着那双眼睛,轻轻点头:“好。”
付宗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黑长的睫毛在瞳仁上映出一片阴影,透不进一点光。
这么久以来,琼姨都认为顾苏的到来会使付宗明的情况越来越好,再怎么样也比他一个人面对好,但昨晚的事情让她不再确定。付宗明白天越来越正常,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工作休息,所有的怪异都离他远去,而顾苏不在的夜晚,不受控制的却变成了他本身。
他们这样相处真的是好事吗?如果,如果有一天顾苏真的离开了呢?
“琼姨!”
被一声喊惊得刀都要切到手指头,琼姨有些无奈恼怒,瞥了站在厨房门口的付宗明一眼,没好气地道:“干什么,我的祖宗?”
付宗明认真地问:“有豆浆吗?小苏喜欢喝豆浆。”
“不用了,谢谢琼姨,牛奶很好喝。”顾苏捧着牛奶走过来,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发丝上带着水汽,鼻尖和手指关节都呈现出红润的色泽,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犹豫片刻,将杯子放下:“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付宗明听见这句话立刻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的抗拒,他警惕地看着顾苏,堤防从那两瓣唇瓣里蹦出那些他不愿意听到的话。
但往往,一心抗拒的事情总是会成为现实。
顾苏找了个避开家里人视线的地方,倒不是说的话见不得人,他是觉得,付宗明肯定不会高兴,说不定还会发个火什么的,给叔叔阿姨看见了也尴尬。他强迫自己和付宗明对视:“我今天已经买好回去的车票了,这次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太多的事情,完全没有办法对他人宣之于口,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他。
对所有人的好言相劝都置之不理的报应终于来了,他开始想起来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是些小时候去榕镇之前的事,有时候还会出现师父,还有原爷爷。
师父坐在红木椅子上,和原正启并排坐着,高挑着眉:“是它没这个福分。”
话里的“它”指的是谁,是男是女,顾苏统统不知道,但师父面上、语气中透出的嘲讽几乎要浓烈到令人伤心的地步。
这个场景与苏羽绝望憎恶的目光交替出现,他站在所有人的视线正前方,却抗拒将那个人代入自己。
这让人不安,甚至是恐惧。他忽然之间失去了面对真相的勇气,也不愿承认那是因为离真相越来越近。
付宗明凝视着他,忽然抬起手挥过来,一掌拍在了离顾苏左耳一厘米的地方,力度带起的风引着他的发丝微动。
他的双眼黑沉沉的,脸上没有表情,顾苏很少这样近距离看他这样面无表情到严肃,太近的距离甚至无法判断是否好看,只是片刻后,顾苏平稳的心跳忽然变速。
顾苏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对不起。”
付宗明僵持几秒,屈服在他的示弱之下,回抱住他的腰:“没什么对不起,你本来就没有给过我承诺,我也不能强求你抛下师父师兄。再说,我又不是没长腿,哪里都去不了,我可以去找你。”
“好。”顾苏想起师父和师兄心里的阴霾挥去了不少,嘴角带了些许弧度,“你可以等明年开春了去,师兄已经回来了,春祭一定会有祭天仪式,阿姨不是说想看吗?你也要带上阿姨。”
“明年开春?那么久?”付宗明不甘地皱起两条浓黑的眉毛,“我的意思是下周、下个月,明年还有那么久,你都不会想我的吗?”
顾苏:“……”
他小幅度拍了拍付宗明的肩膀,“我会一直想你的。去吃早餐吧,都快凉了。”
付俨和付宗明的一顿早餐吃的很仓促,公司内还有太多事等待处理了。
之前在地下车库发现的那些尸体,经过多方调查,确定了凶犯正是公司高层田吉骁。与此同时公司里财务出现了很大一个漏洞,田吉骁在公账上挪走了十几亿,实施抓捕却发现田吉骁已经潜逃,但似乎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目前警方还在抓捕中。
在确定凶犯的过程中,有人提供了关键证据,一段暗中拍摄的录像,画面内容是田吉骁在地下车库翻修的现场埋尸过程。时间是去年八月,与挖掘出的其中一名死者死亡时期吻合。
证据提供者是匿名,但并不是无偿提供。这段证据是经过付宗明的手交到警方手中的,不久前有人在付宗明的邮箱中发了一小段片段,付宗明只看到片段便立刻警觉起来,在和付俨商讨过后,与那个人达成了协议,他为获得完整视频付出了一千万。
付宗明也尝试过寻找提供者,但对方很聪明,也很狡猾,稍微查一下只查到一些假信息,付宗明就决定收手了。无论如何,对方按照约定将完整视频交给了他,并且这份证据的价值在他这里远超一千万。
这些顾苏只知道一个大概,他没兴趣去关注详细过程,付宗明也只是随口一提,付家的传统就是尽量少在家里谈工作的事情。本来就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不够,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交给工作。
林一淳哭着打电话过来央求顾苏给她两张护身符,明天去生日宴的时候带给她,或者今天晚上来拿也行。顾苏有些莫名,问了一句怎么了,想起她侄子还在住院,立刻联想到林霈旸身上去了,连忙问是不是林霈旸出了什么事?
这一问林一淳哭得更止不住了,顾苏有些着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柔和的声音:“一淳别哭了啊,你哥已经在打了,已经在打了!”
事情还要从顾苏离开医院之后说起,林霈旸的父母很快就赶了过来,李阿姨一直就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了也白问,而林霈旸一直说话驴头不对马嘴,他们觉得孩子是吓坏了,也不问了,就想要把他接回去,但林霈旸坚持要等他的小病友手术结束。
这一等就等到了早上五点,李阿姨找了个护士帮他们去问结果,得到的答案是手术失败了。李阿姨再怎么想委婉,这个结果也没法委婉到哪里去,林霈旸却没有哭,只是一个人静静待了一会儿,然后对三个不知道怎么劝慰他的大人说道:“博言再也不会痛了,这是好事呀。”
林一淳被嫂子一个电话叫醒,外面天都还没亮,迷迷糊糊赶到医院刚上到三楼,就看见隔壁病床的那对母子手牵手往楼下走,笑着打了声招呼:“你们要出去了?”
赵怡馨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周博言笑眯眯地对她摆摆手:“我已经和霈旸告别过了。”
小孩子说话就是有意思,就出去一趟还要说“告别”,林一淳笑了笑,目送她们走进电梯。林一淳走入了病房,有护士正在收拾周博言的病床,林一淳恍然大悟:“博言是要转院了是吗?”
林一淳的嫂子有些难以启齿地看了一眼林霈旸,见他很平静,小声说道:“博言他早上……手术失败了。”
林一淳一直对周博言的病情有所了解,手术失败的意思不言而喻,她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我刚才还看见他和他妈妈……”
嫂子的眼神更为复杂,靠近了,用着近乎气音的音量说道:“昨晚,博言妈妈劳累过度,从楼梯上摔下去了,人没了。”
林一淳整个人都傻了,她愣在那里,直到上了车,她和林霈旸坐在汽车后座上,都还有些恍神。哥哥嫂子去办离院手续,李阿姨在拿东西还没过来,林一淳就先领着侄子坐在车上等。
林霈旸一直盯着窗外,忽然转头对林一淳说道:“姑姑,你头发好长啊。”
林一淳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也没什么特别的,她有些愣愣地:“啊?”
林霈旸叹了一口气:“我曾经也有一缕这么长的头发。”
一缕长头发,林一淳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想起,周博言一气之下剪掉的那撮“老毛”。她半张的嘴唇抖了抖,浑身发凉,片刻后失控地哭了起来。
林霈旸要不是腿上石膏还没拆,吓得快要从车座上蹦起来了:“姑姑,姑姑!我逗你呢,你别哭,别哭啊!哇哇哇!我爸妈要打死我了!”
他抓耳挠腮停不下来,试着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也尝试去抱抱她,全部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爹妈逐渐走近。
林家兄嫂看见小妹在车里哭,目光立刻凝重地射向自家熊孩子。林霈旸一抖,但他不能否认,否认等于撒谎等于罪加一等,他欲哭无泪:“我,我不是故意的。”
打孩子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夫妇俩咬着牙忍到到家,即刻开始男女混合双打。
林一淳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哭,弱小可怜又无助。哭着哭着想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给顾苏打电话:“喂?小苏,给我几张护身符吧,能驱鬼的那种,求你了。”
第五十三章
顾苏一直天真的以为林一淳的生日宴会应该就只是找一家大一点的酒店,然后吃一顿宴席就可以结束了,或许是会比一般的宴会隆重一点,但也没想到有那么隆重。
付俨和付宗明专门抽了一天在家里,换好了辜欣茗为他们精心挑选的礼服才走下楼。
顾苏穿着常服坐在沙发上,看见付宗明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西装,做工精良是一眼看得出来的,既不紧绷,又不会有赘余的布料,衬得身材笔挺修长。
付宗明微微低头整理衬衫袖口的蓝宝石袖扣,衬衫是法式袖口,这种袖口是两个里层相对,然后用袖扣固定的,他似乎单手操作有些不熟练,盯着袖子面容严肃眉心微蹙,看起来沉稳内敛。
平时付宗明也穿西装,或许是整个人的状态不一样,现在这样看来格外有魅力。那双认真的眼睛忽然扫视过来,定在顾苏脸上,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步伐稳健,然后将双手直直地伸到顾苏面前:“小苏,帮我弄一下。”
顾苏哑然失笑,一面给他调整袖扣,一面心里觉得付宗明还是唬得住人的,前提是不要开口说话。
琼姨也给顾苏拿来了一套新礼服,顾苏摆手拒绝了几句,辜欣茗给付俨打好领带,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笑了笑:“随你,你怎样舒服怎么来。”
一切准备妥当也还早,刚过九点,辜欣茗看了眼时间就决定立刻出发。今天的车换成了加长,内有双排座,辜欣茗和付俨坐在前排,让两个小辈坐在后排。
付家的司机刘国宏开着车,似乎要远离市区了,顾苏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宴会的地点在哪?不在市里吗?”
付宗明侧过脸,认真地说道:“你这个样子,哪天被人拐骗了一点都不夸张。”
顾苏小声反驳道:“这叫信任。我要你跟我走,不说去哪你就不来了?”
付宗明嘴角一弯,小声回道:“不不,你要我去哪我就去哪。”
琢磨出有些不对劲,顾苏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强调这是信任的表现。”
付宗明点点头:“嗯,我也信任你。”
顾苏:“……”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付宗明好奇地看着他拿在手上的礼品袋。
“那是给一淳的礼物。”顾苏将袋子打开一点,“是我亲手画的护身符,虽然不是值钱的东西,好歹也是心意。你呢,准备了什么礼物?”
付宗明面上高深莫测,看向前方:“那是个秘密。”
既然他不说,那顾苏也点点头不再问,反正也不是给他的。就算是给他的,那更不必问,早晚会知道的。
辜欣茗看了付俨一眼,她儿子她还能不知道?绝对根本就没有准备礼物。她将忍不住上翘的嘴角绷直了,最近皱纹有增加的趋势,表情还是要控制一下。
抵达宴会场地时将近十一点半,林一淳的生日宴举办地点是郊外的一座温泉山庄,山庄是私人产业,虽然也挂牌营业,但并不对外开放,实行的是会员预约制,每日入场人次不超过十位,付俨和辜欣茗之前受邀来过一次,付宗明是没有来过的。
远离市区的同时也代表着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温泉山庄四周充斥着生机勃勃的声音,除了清脆的鸟叫,似乎还能听见低沉的“轰隆”声,那是山庄后面不远的一处瀑布。瀑布宽约十五米,悬在崖壁之上,飞流直下数十米,汇聚成潭,再流向主河道。
许久之前有人在瀑布周围铺设过石板路,但年久失修,山庄的主人似乎也没有意愿让别人靠近瀑布,因此没有修缮,任由石板路残缺在那,远远看去,别有一番意境。
山庄门口站着接待和引路员,林一淳也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人。
她今天穿了一条烟灰色抹胸长裙,因为站在场外,在长裙外披了一件大衣。长裙内衬是浅蓝色,在烟灰色的纱下透出一点颜色,显得优雅柔和又不会寡淡。她的长发编在脑后,耳后插着由珍珠和灰色水晶做成的小发梳,小巧但精致,细长的脖子上戴着配套的水晶吊坠。
顾苏一行抵达的时候林一淳的父母也走了过来,付俨和辜欣茗带着俩孩子打过招呼,就让几个小辈自己去玩了。林一淳全程保持微笑,等长辈们走远才揉了揉脸蛋,笑嘻嘻地跑到顾苏身边:“小苏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付宗明伸出手虚虚地拦了拦:“请自重,别给人看见了。”
林一淳眉毛一竖:“你干嘛!”
“相亲大会就不要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这样要被人看见了,很容易失去潜在对象的。”付宗明把顾苏往自己这边揽过来一点,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可做个人吧!林一淳咬着牙:“我不知道什么潜在对象,我只知道你这样一定会失去我的!”
付宗明静静看着她,伸手揽住了顾苏的肩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顾苏突然想起还有东西没有拿出来:“一淳,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低头从礼品袋里拿出三个红色的薄绒布袋,三个布袋其中两个是明黄的丝线封口,剩下一个是黑色丝线封的口。
“这两个袋子里装的是护身符,一个给你,还有一个之前你说过要为你奶奶求护身符,是给你奶奶的。画符的材料比较特殊,因此功效要强于普通符,驱鬼辟邪护你平安,很灵的。”顾苏把两个护身符递到她手上,林一淳将第三个接到手中,顾苏面色却有些迟疑,“我觉得,这个你可能用不上,但以防万一,你还是收下,妥善保管。”
林一淳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她看着顾苏,手无意识地捏着袋口,想要打开,却被顾苏制止了:“这个不能轻易打开,是给你在遇到恶鬼无法脱身的情况下救急用的,没有事你绝对不能打开。”
具体这个袋子里是什么,他却不肯说,只再三强调不能随便拆开,打开了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的。
林一淳咽下唾沫,小心翼翼抓紧袋子,试图还给顾苏:“那那那我还是不要了。”
顾苏极为严肃地凝视着她:“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以防万一,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保障,收下吧。”
林一淳微愣,把三个小袋子收了起来:“你明天就走啦?”她很快重新扬起笑脸,“没事的呀,以后还可以再过来玩的嘛。”
虽然控制住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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