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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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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恶和尚摇摇头:“和你说不上。”
  板爷撇着嘴:“你这臭和尚才是‘和你说不尚’!”
  渡恶和尚搬了条矮凳子坐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期间夹杂着几句狗叫,十分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渡恶和尚停了嘴,倒上两杯茶,和板爷一起坐着观赏大好风景。
  一个年轻人忽然出现在山顶上,他向着老宅跑过来,满面笑容,冲着板爷叫了一声师父。
  渡恶和尚打量他一眼,面生得很,估摸着是外地来寻求帮助的,便说道:“主事的出远门了,这位施主请回吧,改日再来。”
  年轻人见板爷没理他,疑惑地看向渡恶和尚:“这位大师,我姓蒋,叫蒋云璋。小时候在这里拜过师,暂住过一年,后来举家移民搬走了。板爷是我师父,狄斫师兄和小苏呢?他们在哪?”
  渡恶和尚恍然大悟,之前板爷和他感叹宗门人丁稀薄时有说过这么一个人,但他就是随便收的一个口头上的弟子,连道门中人都算不上。渡恶法师起身去给他搬把椅子:“贫僧法号渡恶,阿斫有事出门了,小苏去了外地,结果一去不回,阿斫找他去了。”
  蒋云璋看着板爷,问道:“我师父这是?”
  渡恶和尚随口答道:“老年痴呆了,现在不认人。”
  蒋云璋面露惋惜之色,又连忙道:“大师不必搬椅子了,我就随便看看。”他说着,走进了祠堂。
  记忆中挂满祖师像的祠堂却像是遭了劫难,挂在墙上残缺不齐,香炉上插着的香烧过大半,留给板爷的位置上挂的不是画,而是一张照片。蒋云璋循着记忆往屋后走,走到板爷的房门前,他回头喊道:“大师,我能进师父的房里看看吗?”
  渡恶和尚走过来,思忖片刻,点头说道:“里面没什么,你看看就行。”
  蒋云璋应了一声,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屋子内的摆设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岁月风霜的痕迹明显得陈旧发黄。
  他走到桌子前,看到桌面上摆着一张四人合照。照片正中的人是板爷,一个瘦削的人站在他左边,凭借眉中那颗痣蒋云璋认出那是狄斫。板爷身后站着的人五官与记忆中的小苏十分相似,蒋云璋直觉他就是小苏。
  但第四个人是谁呢?
  渡恶和尚忽然说道:“照片里那个你不认识的人是小苏朋友,付先生。听小苏说,他在外地受付先生诸多照顾,也是这位付先生把小苏和阿斫送回来的。”
  蒋云璋拿着照片仔细看着,总觉得那个男人有些奇怪。
  渡恶和尚接着说道:“不过,两个月前小苏又有事跟随那个男人离开了,说是几天就回来,可这么久了……阿斫要去找小苏,刚走了没多久,事情就这么寸,你俩前后脚错过了。”
  “那他们去了哪?”蒋云璋问道,“我回来也待不了多久,就想见见师父、师兄和小苏。”
  渡恶和尚想了想,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写着电话地址的纸来,给蒋云璋看:“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去了付先生的住处。”
  蒋云璋看到地址眉开眼笑:“这个地方我熟悉,我有个叔叔在那里,正好可以去拜访。大师,介意我拍下来吗?”
  渡恶和尚阿弥陀佛一声:“请随意。”
  那叫蒋云璋的年轻人在老宅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也离开了。渡恶法师收拾着屋子,忽然发现板爷桌子上相框中的照片被人取走了,相框下压着一叠百元钞票。
  “阿弥陀佛。”渡恶和尚走出房间,对板爷说道,“你这辈子事没干些什么好事,收的徒弟倒各个有情有义。”
  板爷支着耳朵:“啊?胡说,被子里哪能有耗子?”


第五十九章 
  狄斫仔细梳理了思绪,师弟是要救回来的,可也不能平白让别人去送死。身后这人虽然来历大家都心知肚明,付家那对夫妻却也是真心实意将他当做自己孩子的,若是出了什么事,他确实对不起那对夫妻。
  “你这回来,叔叔阿姨知道吗?”狄斫语气平淡,像是随口一提。
  付宗明嗯了一声:“他们知道。”
  在出发的前一晚,他做了一场噩梦。梦到了小苏,还有烧灼着他的火。
  小苏被隔在火墙之外,消失不见了。
  他四处寻找,竟然看见缠着他的“恶鬼”忽然离他很近很近。他在火里尽力躲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鬼”的腿脚开始与自己的连在一起,两条腿逐渐融合成了一条。
  然后“恶鬼”抓住了他的手,那只手像是融化了一般,缓慢而强势地要和他的手融为一体。
  “废物……废物!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就让给我。”
  恐惧占据了整个心,付宗明的脑中一片空白,用力收回自己的手臂和腿,他们却像连体人,随着用力一起动作。
  那烧灼得焦黑的人逼得越来越近,口中不断念着什么,眼神凶狠。付宗明却奇异地冷静下来,他感受到了对方的狠厉,和不顾一切要吞噬自己的坚决。
  付宗明戾气被激起,面目扭曲起来,比“恶鬼”还要凶狠暴戾。他已经是一个整体,不需要别的,他要切掉这多余的部分,他要斩碎它!
  他要他的剑,只要拿到利器,他就可以斩断这一切。
  付宗明拖着与他身体相连的“恶鬼”,身体相连接的部分沉重臃肿,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沉着,在火里摸索。
  指尖碰触到一片冰冷,他五指紧紧握住“鱼师”剑。于是他用着自由的左手,举剑将多余的部分剔除。
  利剑削铁如泥,干脆利落到一点凝滞感都没有。
  “恶鬼”在不断嚎叫,尖利刺耳的噪音令人厌恶,付宗明目光冷然,挥舞着手中的剑割断了它的喉咙。
  温热的血在灼热的火场中带着凉意,喷溅在身上、脸上,此时此地宛如地狱修罗场。
  付宗明浑身的燥热渐渐平缓,他机械动作着,一块一块将残余的肢体斩碎,以确保它不会再站起来。
  做完这一切,付宗明长出一口气从梦中惊醒,“恶鬼”被消灭了,噩梦在日出前结束。
  新的噩梦却在睁眼后开始。
  睁开眼的那一刻,付宗明感觉自己的皮肤冰凉,像是血液静止流淌,坐起来后才感觉到四肢发麻。
  他的脑中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肆意杀戮、视人命如草芥,那些记忆在脑中过一遍都会令人汗毛竖立。
  原本他确信那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可在梦里切碎残肢的手感真实到似乎还残留在手上,黏腻的血液溅在手背上……脑中又分辨不出真假了,他仿佛真的做过。
  辜欣茗和付俨坐在他的床边,像之前的每一次生病受伤一样,守护在他身边。她看他的眼神带着关切与担忧,嗫嚅着不敢说话。
  付宗明开口叫了一声妈,她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伸出双手抱住他委屈地说道:“我还以为我儿子没了……”
  付俨眼眶微红,揽着妻子的肩膀:“没事就好。”
  付宗明脑中十分混乱,那些记忆干扰着他的思绪、情感,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好在他犹豫之时,辜欣茗已经收回手掏出手帕擦干眼泪了。
  “我梦到小苏出事了。在梦里,他说他身在地狱。他一定很害怕,我要去找他。”付宗明忽然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句话,他毫无回避,顺从着自己的心说道,“爸,妈,我去找小苏,带他一起回来好不好。”
  眼泪又淌了出来,辜欣茗垂头抹了眼泪,艰难开口:“宗明,我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
  付宗明微怔,辜欣茗握着付俨的手,似乎在给自己说出来的勇气,她缓缓说道:“我真的很喜欢小苏,他的母亲对他实在不好,我想,不如让他成为我们家里的一份子。所以我去找了一个朋友,准备将他的户口迁到我们家。”
  “可是,那位朋友告诉我,早在二十四年前,苏羽的儿子就已经拿死亡证明销户了。我不信,我去了高桉园那块墓地,却真的在顾家的墓碑中找到了顾苏那块。”辜欣茗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克制住自己的伤心继续说道,“看守墓园几十年的老伯见我在看那块墓碑觉得奇怪,便和我说了起来。”
  老伯看守墓园的几十年里见过人生百态,毕竟生死两隔,舍不得亲人离世的大有人在,怎么哭闹的都有,这个空坟便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几个地方之一。
  墓碑上刻着的小孩当年死时才三岁,他的亲人在确认死亡之后将遗体送到了高桉园的殡仪馆,准备举行简单的仪式之后火化。
  大概隔了四五天,老伯见到那孩子的母亲一个人来了殡仪馆,说是想要看看孩子的遗容。工作人员带她去了看了冰柜里的遗体,她却趁人不备把遗体偷走了。
  馆里的人联系了其他家属,对方沉默片刻,表示遗体是被带回家里了,不用追究,定下的墓碑和墓地却没有取消,此事就不了了之。之后,那块墓碑之下就一直只是一个空冢。
  辜欣茗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小苏恐怕和她的儿子一样,都是……
  宗明的梦或许真的预示了什么,辜欣茗满是忧虑:“可你要去哪里找他呢?”
  付宗明急切握住辜欣茗的左手,微微用力显出他的认真坚定:“我去榕镇,找小苏的师父,找小苏的师兄,他们一定会帮我的。”
  辜欣茗一愣,随即捏起拳头在付俨肩头轻捶一下:“还不给儿子车钥匙!”
  付宗明的内心在辜欣茗微微的啜泣声中平静下来。
  还是有东西没变的,至少这是真实可以确定的,他们对他的爱,他对他们的爱。
  两人逐渐走入镇子中,付宗明对狄斫说道:“我开了车过来,等下加满油就可以走了。”
  狄斫摇摇头:“我们走近路。”
  走近路还能比开车快?付宗明不太明白。
  “我们从下面走。”
  付宗明很快反应过来:“小苏在地府?我们去那里找小苏?”
  “暂时还不行。”狄斫回头看他一眼,形状姣好的一双眼睛此刻十分严肃,“我不知道你能走多远。”
  “什么意思?”
  狄斫说道:“小苏在一个异常凶险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你一入地府很快就会被发现。你身上施的咒使你的魂魄不能离开这具身体,就算是阎王也不能动你的魂魄,但地府要发了狠,强行将你扣下也很容易。”
  付宗明皱起眉:“我之前和小苏也去过,怎么没事?”
  “轮转王的心思谁又知道。”狄斫说道,“我明白告诉你这次是试探,如果遇到危险你要退缩我也不怪你,将你送回后,你就忘了所有事情安心做一个普通人。”
  至于以后,狄斫从未听说过用《弇山录》上的禁咒复生的人的下场,全天下也不会有人知道。
  狄斫只当他默认了,找到榕镇去往阴间的入口,带领付宗明走了进去。
  阴间的路狄斫从小就和板爷一起走过,之后收回阳使金印,地府引魂使带着他重担职责,已经熟悉了一切。
  阴魂不见天日,渐渐时间的界线都已经模糊,不知年岁几何,有些见到狄斫还带着笑上前打招呼:“阳使又来了?板爷怎么没一起来呢?”
  狄斫笑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师父领着吗。”
  无名阴魂耸动鼻翼嗅了嗅,瞟了一眼付宗明:“奇怪奇怪真奇怪,这鬼怎么还有阳气?要不是阴气比较重,我都要以为这是活人了。”
  狄斫点点头:“我还有事,就不多说了。”
  阴魂识趣地走到一边,让开了路。
  付宗明低声说道:“他怎么认定我是鬼了?”
  “你近期被极阴之物缠过,但……”狄斫略有些无语,“你把它吞噬掉了。那阴气很重,短期内很难散去。”
  付宗明回忆起那个噩梦,沉默下来。他想起顾苏便心口发疼,他凝视着狄斫的背影,喉头发紧:“小苏,他和我一样吗?”
  狄斫脚步一顿,冷声说道:“他和你不一样。苏羽只会点皮毛,施行禁法失败得彻底。师弟是阎王特许,附身在那具躯壳上的,有多少年限由阎王说了算。”
  小苏被苏羽哄骗,自动脱离肉体,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没有阎王的特许,就算有魂魄附体,那具阳寿已尽的躯壳没了生气,也会自然腐坏。
  黑白无常说苏羽比阴阳薄上记载的期限早死了两年,肯定是发现这个问题,将自己的命强行续到了那具躯壳上。
  狄斫自顾自说道:“身体没有了,要重新准备一个能容纳灵魂的容器才行。偷尸?偷尸也太缺德了……你这个傻孩子,找回金钱本来就是师兄应该来的,真傻……”
  脚下的路越来越崎岖,肉眼能看见的灯火越来越远,身边走动的阴鬼也越来越稀疏。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路旁,鬼吏握着长戈站立宫前,匾额上写着“轮回殿”三个大字。
  付宗明凝神跟在狄斫身后路过这座大殿,狄斫没有异动,他也不动声色。
  脚下的桥由石桥延伸到玉桥,又换做银桥、金桥,最后脚步停在奈何桥前。狄斫感受到这里残留着的气息,师弟来过这里,在这里短暂停留过。
  他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路,走过刀山地狱、火海地狱、血池地狱,付宗明眼前的一切与记忆中的场景融合,他回头望向高远处,他们之前走过的几座桥。
  似乎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也向着这边望来。
  一眨眼那个身影又不见了,付宗明疑心是自己的错觉,收回了目光。
  付宗明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狄斫头也不回:“去地狱的边境,那是通往无间地狱的地方。到了边境,我们就往回走。”
  “不进去吗?”付宗明追问。
  “不。我不是叫你来送死的,我要确保你能逃脱,无谓牺牲毫无意义。”
  那里很危险,狄斫话里话外都只传递这一个意思,很有可能会丧命。付宗明不怕丧命,他只忧心自己不能救回小苏。
  没有边际的黑暗中,到底藏着什么?
  周围的阴鬼稀稀拉拉只剩一两个了,狄斫忽然警觉起来,他向着付宗明靠近一步,心里紧绷着一根弦,严肃问道:“你跑得快吗?”
  付宗明也紧张起来:“还算快吧。”
  “啧!”听这话估计是靠不住了,狄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两只手刚拿住符纸,一阵撕裂的风声从正上方传来,巨大的压力笼罩住周身,一线银白当头斩下。
  付宗明眉目一厉,用惊人的速度推开了狄斫,两人短暂分开片刻,几步又跑到了一起。
  一个足有三四人高的巨大黑影出现在无边的夜中,它似乎比夜还黑,一双竖瞳的双眼竭力瞪着,血丝布满了眼球。它手中握着一柄钢叉,几乎是一步就赶上了一个逃窜的阴鬼,钢叉瞬间穿透了阴鬼,插着不断哀嚎的阴鬼放入口中,咀嚼中骨头断裂的声音闷闷传出,令人毛骨悚然。
  它三两下吃掉了目光所及的阴鬼,接下来就将目光转移到付宗明和狄斫身上,瞬移一般迅速逼近。
  阳使的身份全阴间都好使,唯独这里不好使。
  狄斫脚下发力跳开,手指上下翻飞迅速将符纸叠起来,双手结印,口中大喝一声:“蛮阿!”
  被召唤出来的饿鬼嗷嗷叫了一声,若是身上有毛,铁定要被专吃鬼的罗刹鬼吓得汗毛都立起来。
  它奔向狄斫,一左一右抓起二人的衣服拼了命的狂奔。
  蛮阿是后天培养出来的骨骼惊奇,长了近二米五的个子,却在罗刹鬼面前不够看。普通阴鬼也就给罗刹鬼塞个牙缝,蛮阿看起来有嚼头多了。
  付宗明被拎在手里整个人都有些懵,小苏的“大朋友”他好久没有见了,这一见到又是焕然一新的令人惊奇。
  狄斫灵活地顺着蛮阿的手臂一抓一翻,攀上了蛮阿的后背,随手甩出几道符,罗刹鬼脚步缓了几秒,又穷追不舍地上来了。
  “不对劲!”狄斫紧皱眉头,“罗刹鬼只追杀越界之鬼,我们已经远离边境,它怎么还追?前边可就是轮转王的地界了。”
  罗刹鬼嘶吼着,双目瞪得几乎要脱框而出,它直直盯着蛮阿手中的付宗明,势要将他捉住!
  狄斫忽然顿悟,付宗明身上的阴气恐怕就是关键了。罗刹鬼最熟悉的便是地狱的气息,付宗明身上的那股阴气,仿佛是盖上地府逃犯的印章,罗刹鬼就是冲着他来的。
  狄斫虽然捕捉到问题关键,却不能扔下付宗明,只能对蛮阿说道:“蛮阿!快点逃!到出口,它就不能追出去了!”
  “与友”酒吧内,又是照例满座。
  虽说很多妖精融入人类社会,也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地去上班,但整日醉生梦死没追求的妖精也不少。调酒师调好一杯鸡尾酒,取出精致的玻璃杯正要装杯,他对吧台前的鸡精说道:“这是我研制出的新品,还没取名字,你帮我尝尝好不好喝。”
  说着,调酒师打开盖子,倾斜着往杯子里倒。酒液落下的第一滴,玻璃杯蓦的炸得粉碎,玻璃渣子溅了一吧台。
  鸡精抹了一把脸上的玻璃渣,面无表情道:“我看,你这款新品就叫炸弹好了。”
  调酒师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巨响,这声巨响连带着整栋楼都摇晃起来,一股漫天的灰白尘雾裹挟着碎砖石铺天盖地充斥了整间酒吧。
  群妖纷纷扬起自己的保护罩,有余力的连带着周边的同伴也照顾起来,被这突然的爆炸震得大惊失色,在场五感敏锐的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随着爆炸混到他们之中了,厉声喝道:“什么人!”
  漫天的烟雾粉尘逐渐落定,随着爆炸冲出来的黑影逐渐展露,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在场记性好的妖都想起来了,这就是之前几次和阳使一起来过的人类小子!
  他身边另一个人的身影也清晰起来,在众妖惊愕的目光中,他缓缓叹了一口气,亮出了阳使金印。
  虎妖气得不轻,又来了!又来了!仗着自己是阳使就胡作非为让他们收拾残局,他还能怕不成?
  “阿力!阿力!”
  妖群中跑出一只瘦小的狸子精,虎妖恶狠狠盯着狄斫二人,狄斫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只听虎妖咬牙切齿地说道:“快点报警!别让他们跑了!”
  狄斫:“……”
  嗯?要不我们干脆来打一架?
  警车呼啸而来,拉着两个嫌犯呼啸而去。
  陆成禹刚交了一份报告,心情不错,看见手下几个要去录口供,看了眼记录,一眼瞧见一个熟悉的名字,连忙拍着胸脯说交给他。两个小警员,有些犹豫,陆成禹打着包票揽住他们的肩膀,不容拒绝地拿过了文件夹。
  走进小黑屋,陆成禹故作意外地哟了一声:“付先生,是你啊!”
  付宗明对他点头,叫了一声陆队长。
  陆成禹摆摆手,视线在狄斫身上走了一圈,最后在脸上多停了两秒,笑了笑:“您瞧瞧,一位两位的也都是体面人,走出去也是有头有脸五官周正。何苦要去炸别人厕所呢?”


第六十章 
  陆继丰差不多是和原君策前后脚进了局子,陆继丰将没抽完的半截烟掐灭了扔进垃圾桶里,飞快说道:“真回来了,怎么办?”
  原君策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看着办吧。”
  局里认识他俩的不少,招呼一声就领着去了陆成禹办公室。
  办公室里就只有三个人,陆成禹站在办公桌前喝茶,靠墙坐着的两人端着一次性茶杯坐着一动不动,像两尊雕塑。
  原君策目光定在狄斫身上,不知道想些什么,陆继丰开口问道:“什么情况。”
  陆成禹放下茶杯:“一家酒吧发生爆炸,这两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被当成了可疑人物。不过刚才现场勘测结果出来了,爆炸是墙体内部爆发,也没有发现任何炸药痕迹,可能是管道引发的,他们就洗清嫌疑了。”
  陆继丰面上恍然大悟,眼神却瞟向付宗明:“哦,原来是这样啊。”
  原君策忽然问道:“您是板爷徒弟吧?”
  狄斫抬眼看向他,站起身微微点头:“我是板爷徒弟,狄斫。您是原部长?”
  原君策转向陆成禹:“成禹,这两位能走了吧?”
  陆成禹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当然,随时可以走。”
  “那谢谢了。”原君策又想起来一件事,“还有,之前要你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狄斫和付宗明不约而同地看着陆成禹,陆成禹的视线也下意识地投向付宗明,却在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后迅速回到原君策脸上,他顾虑着说道:“还没有,已经安排下去了,几个出市的路口都排查过了,他应该还在市内。”
  “你们在找人吗?”付宗明本不想问,可陆成禹的动作有些欲盖弥彰,能当众谈论的显然不是什么机密,反倒像是针对堤防他。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难就难在对陆成禹和付宗明两个人得要两份说辞,原君策一愣,心里骂了一句自己多这个嘴干什么?
  陆继丰手里拿着的监控被交到了陆成禹手中,那个逃走的“顾苏”肯定已经被调包了,一定要抓回来。可陆成禹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哪能信那套封建迷信的说辞?
  真要上去说:“这人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他现在鬼上身,你要把他抓住好让我们驱鬼。”陆成禹不当场拨打精神病院电话让车把他们带走,还算他顾念兄弟之情。
  因此警察局这边,只能将“顾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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