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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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诜住
  眼前的一切令他惊愕,周围全是身着缙国士兵服饰的尸体,空气中飘着浓烈的酒气,唯一身着这衣服的活人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站在付宗明身边的人穿着他熟悉的轻甲,微微喘着气,手中的武器、身上都沾着溅出的血迹。他们没有想到将军竟然没有阻挡任由对方刺伤,想要冲上来却又被阻止。
  他听见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几乎就像是从他的口中发出冷漠的声音:“郗城将士一个不留,这是王命,不可违。”
  长剑从付宗明的身体内抽出,他捂着伤口退后一步,仍是站得笔直。
  他的身后有人说道:“宿先生,城中百姓有食果腹,划归郧国,以后免受战乱之苦,用这些性命换来不值得吗?他们临死前还酒足饭饱了一顿,权当他们为国战死不也一样?”
  “你骗我……你骗我……什么宴请,竟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宿白踉跄着退到尸体堆里,“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没有,我没有骗过你!”付宗明莫名心中惶恐,他想要靠近,去拉住他。
  身体并没有被禁锢,行动自如,可他的手却从那具身体中穿了过去。
  他回过头,刚才他站的地方,被长剑刺穿身体的是另一个人,那个陌生的身影无端令他厌恶抵触。
  周围的一切,他都碰触不到。散落着残肢断臂,数不清的尸体死不瞑目,仿佛血腥味还萦绕在鼻尖。
  付宗明看见宿白拿出了一本书,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
  随着咒文的响起,地上的尸体微微颤动,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涌出血液来,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停止,接二连三的嘶吼声响起,宿白眼中充满希望,竟然成功了!
  怀蒲身边的甲兵察觉不妙,向着宿白袭来。付宗明忽然丧失了一切希冀,他不再徒劳地去接触这些幻境,即使看到甲兵一个接一个被斩在剑下。
  付宗明在博物馆里听到过结局,宿白死在了郗城,他死了。
  甲兵被喝止后,宿白才分神注意身边的情况,忽然发现事情似乎不妙。
  痛苦的叫声迅速连成了一片,哀鸿遍野。
  宿白脸色惨淡地靠近倒在地上翻滚的人,恐慌地发现,他们所有的伤口都在不断涌出血液,断肢残臂并没有再次生长出来,所有致命的伤口不断折磨着被复活的人。
  他们陷入无边的痛苦中,却再也不会死去。
  “不……我只是不愿你们死去……”宿白失去力气,用剑支撑着自己勉强站立,“我只是想你们活过来,不是故意让你们这么痛苦的。”
  付宗明不忍心再看下去,他闭上眼睛,耳边是不断的哀嚎声。
  宿白的声音在一片杂音中准确无误地进入付宗明的耳朵里:“小斗,我死后不入棺,不立碑,不设牌位,与他们一起就地入土。小斗,帮他们收尸轻一点。”
  片刻后,惨叫声戛然而止,万籁俱静。
  付宗明睁开眼,宿白躺在血泊中,手中的长剑沾染血迹掉落在一边,脖子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桥上的轮转王走了下来,从地上捡起那柄沾满血迹的长剑,随意用衣袖揩去上面的血液。
  “宿白想要他们活,却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折磨。因此宿白以自身魂魄为代价,使这片土地的冤魂长眠于此。累累枯骨已经腐朽,被他强行留下的鬼魂却永远得不到解脱。”
  轮转王在尸堆里行走,“每一次我在轮回殿往东边看,所看见的就是无尽的杀戮痛苦。五浊恶世中有着每一个人的业,生死轮回,本就是寻常,饮下孟婆汤重活一世,不也是一件幸事吗?”
  付宗明站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
  “可我还是不想。”
  轮转王诧异道:“什么?”
  “可我还是不想他在地狱里受苦。”付宗明低垂着头,“我在地狱两千年,每日受无尽煎熬,是我应得。他不是,他只是不想看见死亡在眼前发生,所有的痛苦都不是他所能预期的。”
  黑猫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两人之间,平静面对着轮转王,身后的尾巴暗暗炸开了毛。它口吐人言道:“宿白终日被往事纠缠,清醒一日便痛苦愧疚一日,你竟然冷眼旁观,看着他在无间地狱一遍又一遍割断自己的喉咙!”
  付宗明的呼吸逐渐急促,他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身边的幻境虽然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但那已经过去了,付宗明即使再心痛也维持着理智,黑猫的话令他再也无法自控。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小苏带走,一刻都不想让那个人在这里多留。
  轮转王阴恻恻地笑着:“莎莎,你是要违背我吗?”
  黑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你快走!”
  那句话是对付宗明说的,付宗明立刻转身,地上的红线球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应声而动,向着远方滚去。


第六十六章 
  付宗明跑动的速度很快,但红线球滚得更快。他的额头上布着细密的汗,加快步伐想要将红线球拿在手里,红线球却擦着指尖越滚越远,消失在视野中。
  “呵……”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嗤笑。
  付宗明拧着眉,咬牙笔直地向红线球消失的方向冲去。
  很快,他的迷失感加重,开始辨不清方向了。据说在看不见路的时候,人会不由自主地偏离轨道,付宗明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对不对,呼吸逐渐紊乱起来。
  恍惚间他看见前方有个小女孩,细瘦的身体罩着一件蓝色碎花的小裙子,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付宗明。
  付宗明在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目光被她手中的红线球吸引。他缓慢走近,轻声说道:“小朋友,把它交给叔叔,好吗?”
  小女孩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红线球,用细弱的手指缓缓将它解开,重新绑回了付宗明的手腕上。
  垂落在地上的红线又像是被人拉扯着绷直了,它牵引着付宗明,无声催促着,时机紧迫一刻不能耽误。
  付宗明郑重说了一声谢谢,再次向着黑暗中行进,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就站在那里,目送他远去。
  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困扰着付宗明,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寻找进入无间地狱的路上,心脏的跳动形成一片密集的鼓点充斥着耳膜,强烈的预感告诉他,目的地就在前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手中的红线失去了牵引的力度,重新垂落,被付宗明缠绕在了手腕上。
  周围可以看清一些东西了,没有追击的罗刹鬼,也没有游荡的游魂野鬼,脚下的路变成了大小混杂的灰白碎石,踩上去有些尖锐的棱角划着鞋底。
  逐渐,付宗明意识到那些不是碎石。
  他看见脚尖前落着一块形状狭长的碎块,上面带着斑驳的划痕,边角锋利。付宗明的目光凝在碎块上,那上面连着几颗牙齿,两颗臼齿和一颗犬齿。
  它混在一地斑驳的碎块中毫不起眼,因为它们本就是同一种物质,灰白色的骨头。
  一旦有了开端,后续就会不断出现,他清楚看见不远处那一根细长弯曲的是肋骨,还有一步开外那残留着一根手指的手掌。
  这无边际的地上,铺满了细碎的骨头渣子,分辨不清是人是兽。
  付宗明清楚地意识到,他已经踏入了无间地狱。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护身符,在极阴之地里,护身符散发着柔和的光,将付宗明保护在光晕之中。
  无间地狱身无间,时无间,形无间,受苦无间。他看着没有边际的四周,连来时的黑暗都不见了,接下来的路没有人帮他了,只能靠自己寻找。
  付宗明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迈进,这里没有沟壑丘陵,没有日月星辰,有的只是虚无,他像是行走在巨大的跑步机上,无论走多少步都是在原地打转。唯一支撑他的是小苏在等着他,等他将他从这无间地狱中解脱。
  如果不能解脱……如果不能离开这里了,他也要找到小苏。付宗明下意识笑起来,一起在这地狱里,也是很好的。
  一点荧光从遥远处飘了过来,它的方向有些摇摆不定,付宗明有些奇怪,但它的确是向着付宗明过来的。
  因为护身符的存在,它不能靠近,只是绕着付宗明久久不离去。
  荧光跟随着付宗明,然后向着另一个方向飞一段距离,过一会儿又飘回来,循环反复几次,付宗明才意识到,它想要他跟上来。付宗明握了握手中的护身符,几乎是立刻决定跟着它。
  荧光一直向前漂浮着,它的光越来越微弱,另一点荧光不知从什么地方飘了过来,彼此碰触又分开。付宗明将目光从荧光上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竟然悬浮着好几团光点,它们似乎都有同一个目标,一齐向着那个方向飘去。
  最先遇到的荧光忽的熄灭,无声掉落在地上,眨眼就混在碎骨里寻不到了。付宗明将视线收回来,目不斜视。
  所有光点的速度突然加快了,付宗明随之加快了脚步,心跳的速度很快,他预感前方就是他所寻找的。
  但付宗明放缓了脚步,他的嘴角绷直了,他终于在无边的黑白灰中看到了不一样的颜色——那是一点刺眼的红,干涸在尖锐的骨头渣子上,交错着向前延伸。
  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慢行走在碎骨中,裸着足,一步一步踩在边角锋利的骨头渣子上,付宗明停下脚步,心跳仿佛也静止了。
  不断有光点从他的身上析出,漂浮在空中,然后一个接一个熄灭。付宗明猛然回过神来,跑向那个身影,用着近乎哀求的态度拉住了他的手:“不要再走了,停下来。”
  那个人回过头来,露出那张付宗明熟悉的脸,却是青白无血色的。他冷漠地看着付宗明,发出令他呼吸骤停的疑问:“你是谁?”
  付宗明紧紧撰着他的手腕,凝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小苏,我是付宗明。”
  “小苏?”他摇摇头,身体随着动作分出无数重影,“我不是小苏,我是……宿白。”他说完,低头看向被付宗明抓住的手,“我好像认识你。”
  付宗明有些急切地想要唤醒他的记忆,宿白皱起眉,身体晃了晃,又一个光团从他的身体分了出去。凝实的身体在不断变得透明,付宗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手中紧抓着的那只手只剩下几个指尖在悬浮着,不由得惊慌地松开了手。
  “这是怎么回事?”付宗明又气又急,在原地走了几步,愣是不敢再上手。
  宿白举起手,仅剩的一点颜色缓慢均匀地铺了回去,却还是能清楚透过手看到后面的东西。
  付宗明拿出护身符,浑身紧绷着,递到宿白面前:“你认得这个东西吗?”
  宿白凝视着他手中的护身符,面色柔缓下来,他想伸手去拿,指尖碰触到的那一刻被烧灼的刺痛感立刻让他缩回了手。
  “你没事吧?”付宗明飞快将护身符收起来,查看他的手怎么样了。
  宿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回答,但他的脸上此刻出现了很多重影,那些相似的面孔露出了痛苦,有些依然冷漠,表情不断在痛苦与冷漠中切换,付宗明仓皇无措,双手捧着他的脸,呼唤他的名字:“小苏,小苏,宿白!”
  “等等,等等……”付宗明扶着他坐下来,从口袋中出一枚玉佩,那是狄斫给他暂时收纳魂魄的法器,以备不时之需。
  付宗明轻柔地抚摸宿白的头顶,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你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等一下我们就到家了。”
  用狄斫教的咒文,很快宿白就被收入玉佩中。付宗明将玉佩紧紧捏在手心里,看向四周,引他来的荧光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它们最终也会向之前一样耗尽所有的光,和满地的碎骨融为一体。
  只要不断走下去,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的。
  付宗明手中就是装着宿白魂魄的玉佩,但心里一点实质感都没有,反而陷入更大的忧虑中。
  他不断擦拭额头上的汗,鞋底似乎也被磨薄了。他停下脚步,前方出现了一只黑猫,它的后腿似乎受伤了,发觉付宗明已经看到了它,便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黑猫引着路,一直将他带回到黑暗中。付宗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黑猫像是身后长了眼睛:“罗刹鬼被我引开了。”
  付宗明微愣,嗯了一声。
  “轮转王同意放阴使回阳间了。”
  付宗明听到这句话便直接代入小苏,他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
  “那些阴魂需要超度,阴使是唯一知道方法的人。”黑猫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如果你没有破坏封印,那些魂魄会继续沉睡下去,但他们现在苏醒了。”
  “他们不能投胎吗?”
  黑猫尾巴用力甩了一甩:“不能。”
  《弇山录》是肆意玩弄灵魂的邪典,它记载着无数对灵魂的诅咒。长生不死是将灵魂永远束缚在人世间,肉体里。只有将这本邪典带入人世的人才有解开的方法,轮转王不想人间被那些无法进入轮回的鬼魂充斥,只能这样做。
  很快黑猫把他送到了一个通道前,里面隐隐有红光,“你从这里回去吧,轮转王说不想再见到你。”
  付宗明蹲下来在黑猫头顶抚摸两下:“谢谢你。”
  黑猫高冷地甩了甩尾巴,转过身去:“阴使就交给你了。”
  付宗明不敢再耽误,快步走入通道中。
  通道深处是一个熔岩池,腾腾的气体直直冲上半空,付宗明抬头看去,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他屏息凝神,走到熔岩池边,伸出一只手试探着放入熔岩池中,与面上蒸腾的热气不同,手感觉到的温度要凉上许多。付宗明又试探着深入一点,几乎是一瞬间,有东西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熔岩池中拖去,付宗明毫无挣扎之力,就这样整个被拖入熔岩中。
  预想中的烧灼感并没有传来,隔着眼睑都能感觉到身边有光,付宗明睁开眼,狄斫拉着他的一只手将他往地面上拖,付宗明立刻手脚并用,爬了上来。
  他取出玉佩急匆匆地放在狄斫手里:“我把小苏带回来了,但他现在很不好!”
  狄斫皱着眉一刻不耽误,几步上了楼:“把地上的阵擦掉一部分,不要让别的脏东西出来了。”
  付宗明匆忙用鞋底蹭花几个咒文,地上的裂缝立刻消失,地板恢复如初,他紧跟在狄斫后面上了楼。
  楼上的房间已经全部准备好,门缝也用软胶封住了,狄斫没有开灯,将玉佩中的魂魄放出来后面色无比凝重。付宗明推开门走进来,门带起的一阵微风似乎都要将屋内的魂魄吹散,付宗明暗自咒骂一句,轻轻将门合上。
  狄斫打开柜子,从中取出一对蜡烛,点燃照明,取出一把返魂香,又将之前定制好的犀角香拿出一把,各抽出三根点燃了插入铜香炉,做完一套动作才松了一口气。
  “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差。”狄斫凝视着已经快要完全透明的魂魄,流露出掩不住的心疼。他现在消散得只剩一点稀薄鬼气,对外界毫无意识。
  付宗明半跪在宿白前方,问道:“他怎么会这样?”
  狄斫将香炉取下来,放在宿白旁边,让烟雾尽量充斥魂魄周围。
  狄斫沉默片刻,说道:“他的魂魄融入了很多魂魄碎片,现在魂魄受到重创,碎片无法稳定,全部都消散了。”
  “什么魂魄碎片?”付宗明仅是听这一句话,心就揪了起来。
  狄斫敲了敲旁边的棺材:“这是小苏原本的身体,你已经知道了。”
  付宗明放缓了呼吸,有些艰难地摇摇头,却不知他是想否认,还是想拒绝。
  狄斫的声音极轻:“他的指骨被人取走,作为媒介,用来防止禁法未知的反噬。那个人挑选即将出生的新生魂魄,炼化,以获取长生的力量。未被完全炼化的魂魄就会融入到指骨中,成为他的一部分。”
  付宗明半天无法做出回应,他愣愣看着面前透明的魂魄,像是傻了一般。
  “那他……”付宗明艰难开口,嗓音干涩,缓了缓才继续说道,“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
  “无法预期。”狄斫轻手轻脚站起来,“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说不好。我明天得去找那卖香的,把剩下半块返魂木讨过来。从今天起,这个房间不能通风,要保持香一直燃着,小苏魂魄太不稳定,需要焚香静养。”
  付宗明点头道:“好。那我可以在这里陪着他吗?”
  狄斫犹豫道:“你……可以倒是可以,但活人在这些烟雾中没好处,一日待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一炷香。”
  “嗯,我知道了。”
  付宗明抬头对狄斫笑了笑:“那师兄现在要出去了吗?”
  狄斫眉心微蹙,还是点点头,暗叹一口气退出了房间。
  窗外天已露出一线白,狄斫下了楼坐在沙发上,等了一夜到现在额头一跳一跳的疼,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按了按眉心,心里却不踏实。
  这么容易就回来了吗?
  轮转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待一段漫长的时间,陆成禹终于得到了一点“顾苏”的消息,那位涉嫌纵火的嫌疑犯真的超乎他意料地能藏。这还是几个同事下了班,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小摊吃宵夜时偶然看见他的,虽然很快他就又销声匿迹,但这也是条证明他确实还在市内的线索啊!
  陆成禹欢快地报告给了陆继丰,找了几个便衣加强那块区域的巡视。
  郭栋就是其中一个勤劳的小便衣,清早蹲在街边等新出炉的烧饼,顺便支棱着耳朵听旁边的人说各种闲话。
  排在郭栋后边的是一个穿着讲究的年轻男人,他正操着外地口音打电话:“叔叔,我一个人可以在外面转转的,我不是还有个朋友在这里吗,我一会儿就去找他,您放心吧!”
  郭栋接过烧饼,扫了一眼面生的外地人,做他们这行的,见着生人总要多瞧两眼。没见有什么异常,他就走一边吹了几口气,急不可耐地把烧饼往嘴里塞。
  外地人也拿到了烧饼,但他刚咬了一口,都没咬到馅,手里的烧饼就被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人给撞飞了三米远。
  郭栋忍不住想笑,嘴里烧饼没咽下去一口呛进了气管,立马咳得面红耳赤。
  “抓小偷!抓……”喊抓小偷的人似乎有所顾忌,喊了一声就不再出声,外地人正义感爆棚,都没看是谁在喊,就冲着刚才撞他的人追去了。
  郭栋咳到眼前发黑,忽然想起来,他是人民的公仆啊!手里的烧饼也顾不上了,郭栋提脚便追,追出去七八百米远,就见那外地人已经把小偷给贯地上,从他身上摸出了一个钱包。
  眼见已经被人民给抢先见义勇为了,郭栋吼了一嗓子,跑上前去强行按住小偷:“来来来,我来帮你按住他!”
  “谢谢谢谢。”外地人见有人来帮忙,露出一个笑容。正巧失主也已经赶到,在后面喘着气,外地人把钱包递给失主,“你看看,是你丢的东西吗?”
  失主打开钱包,十分感激地看着面前两位活雷锋:“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这是我的钱包,里面东西没少。”他似乎是怕别人以为他冒领,亮出了钱包里的一张照片,“你们看,我照片还在里面呢。”
  外地人扫了一眼相片,忽然面露惊喜:“小苏!小苏我是蒋云璋啊!”
  失主脸色一下变了,蒋云璋以为他没想起来,连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板爷那张照片:“你看,这是我从师父那里拿来的,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不靠这个照片我还认不出你呢!”
  听到他说多年不见,顶着顾苏那张脸的崔立飞脸色好看了不少,不咸不淡地说道:“是你啊,时间太长,我不大记得了。”
  蒋云璋十分高兴:“没事,我们一会儿叙叙旧,帮你回忆回忆。”
  按着小偷的郭栋眼睛都直了,组长要找的“顾苏”竟然就这么出现了,郭栋站起来就要去抓住“顾苏”,小偷灵泛得很,见他松懈,立刻使出力气想要挣脱,郭栋不得已又弯下腰来按住他。
  “诶!诶!你等等!”
  崔立飞立刻察觉这个人有问题,转身就跑,蒋云璋不明所以,但小苏跑了他跟着就是了呗。
  郭栋一屁股坐在小偷身上,掏出手机:“目标任务出现,请求……请个屁!周围的哥儿几个快点来啊!纵火嫌犯出现了,往玉明路那边跑了!你们快来啊喂!”


第六十七章 
  崔立飞不停绕着路,哪里偏僻往哪边跑,蒋云璋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就在忍不住想叫停的时候,崔立飞终于停了下来,他也到了极限。
  两人在狭窄的通道里倚靠着墙,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蒋云璋看着对方佝偻着大喘气,忍不住笑起来。
  崔立飞从紧张的逃跑中脱离出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跑什么?有人追杀你啊?”蒋云璋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崔立飞的笑容立刻隐藏起来,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和你没有关系,以前认识那也是以前的事,我先走了。”
  蒋云璋见他变脸那样快,手足无措起来:“是我说错话了吗?我只是随口一问,如果真的有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啊。”
  崔立飞扫了他一眼,虽然是一身休闲的打扮,但也算讲究,他试探着说道:“我得罪了人,欠了人家钱,现在到处有人要抓我,你能帮得了我?”
  蒋云璋不在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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