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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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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谢意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家里没人吧,我还想问问别的邻居呢,可是没人开门,应该是看我陌生。”
顾苏走上前去,敲响了一户的门,“张阿姨,开下门,我是顾苏。”
张阿姨透过猫眼看清楚了人,这才开了门,瞥了谢意一眼,笑笑说道,“是你啊,不好意思,我家就我和我小孙子,不敢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之前还报道过连环杀人案呢,我们这也是多点警惕心。姑娘,不好意思啊。”
“没事,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不会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的。”谢意也不在意,连连表示理解。
“张阿姨,406的一家人去哪了?”顾苏问道。
“406?你说谢军一家吧?”张阿姨想了想,“好几天前就回娘家了,老公刚死,就带着儿子女儿回娘家了。”
“你说谢军死了?”谢意震惊地看着张阿姨,“怎么死的?”
“跳楼呗。”张阿姨看她一眼,“你不会又是什么外面养的女人吧?这男的真不是个东西,听说呀,他还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啧啧啧……”
谢意受的刺激更大了,几乎要扶着墙才能站稳,她的声音都在哆嗦,“那,那谢军的爸爸呢?”
张阿姨眼睛朝上看着,仔细回想,“好像是说送到谢军妹妹家去了吧……”她又看了看谢意,面上尴尬了起来,“哟,对不住啊,你是谢军的妹妹呀?”
“他……我爸根本没送到我那去!”谢意猛地转身,几乎要崴了脚,她扑在406门上使劲敲了起来,“爸!爸!”
付宗明脸色也变了,顾不得贴着顾苏,冲上去让谢意站在一边,自己帮忙撞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了。
顾苏隐蔽的摸出一张符来,撞门的时候嘴唇动了两下,抿紧唇最后撞了门一下,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了。
一阵臭味弥漫在空气里,谢意等不及谢谢两个帮忙的,直接冲过去一间间房间查看,在打开卫生间的门时,一阵巨大的恶臭向着整个客厅扩散开来,伴随着一声爆发出的痛哭。
付宗明震惊在原地,忍不住后退两步。顾苏冷静的从付宗明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陆成禹带着小队赶过来,迅速将现场围了起来。肖念安慰着同为女性的谢意,将谢意的肩膀圈抱起来,任她在自己怀里痛哭。
无疑最了解情况的就是看完全程的张阿姨,见有警察来问她,瞪大眼睛把之前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得绘声绘色,最后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可吓死我了!”
“行,您等下和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成吗?”警员拿着相机拍着现场。
“不好。”张阿姨笑眯眯的,“我还要给我孙子做晚饭呢。”说完,她迅速退了一步,关上了防盗门。
警员一阵无言,做个笔录也不会怎么地啊!
处理完现场,陆成禹看谢意已经被肖念安抚好了情绪,上去简短问了几句话,随后确定必须要把关键人物谢军的妻子找回来。
顾苏和付宗明作为帮助谢意的热心人士被留了下来,待会也要带回局里去录个口供。他们俩想走都走不了,最后没法,顾苏还是只能打电话向表哥求救。
接了上头电话的陆成禹笑着应了,却目光沉沉。他看着那边的两人怎么都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顾苏看着走近的陆成禹并不着急,原君策给他清除掉了那段记忆,陆成禹不会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在他的眼里,顾苏不过就是个陌生人。
“你们是好心帮忙的,我不会否认,也不会怀疑。”陆成禹笑呵呵的,尽量想要表现出无害来,“我就是想问,往外开的防盗门,你们是怎么往里撞撞开的?”
谢意“……”
顾苏“……”
付宗明悄悄把顾苏的手握住,十分冷静,他沉吟片刻,淡淡说道:“奇迹。”
上一次的魂不见了,顾苏试过,搜不到魂,九成确定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但这是谁做的呢?
基本上所存在世的术者,都会登记在册。这“在世”指的是在人类群居范围内活动,隐士不算在内——况且隐士也没这闲心来做这种案,挂了名的术者不会干这种事情,国降部明令禁止擅自消灭新鬼,就算是恶鬼厉鬼都要在国降部进行登记报备,再指派人员去处理。谢军刚死,魂魄在一个小时之内就不见了,赶来的鬼差都没有找到,附近的小鬼也一无所知。
原君策手握国降部大权,顾苏也是身份特殊,与阴间有牵扯,两人几乎就是代表了阴阳两界,却连个魂都找不到。
顾苏想到那些白纸鹤,会不会是纸鹤的主人干的?应该不会,那些纸鹤只能做一台无言的监控器,如果纸鹤的主人可以亲身到场打散魂魄,根本不需要放那种东西。
少了个魂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是一个注定会下地狱的罪孽深重的魂,但顾苏觉得是蛮阿造成了这件事情,现在师兄下落未明,他就是蛮阿的负责人,这也就是他的责任。
此行一无所获,顾苏有些闷闷不乐,付宗明倒是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找了报纸看事件后续。
“小苏,报纸上说,那位老人是在家中浴室滑倒后失血过多而亡的。”付宗明仔细看着,还看见了自己——“帮助撞开门的某热心市民”。
报纸上的报道叫人越看越生气:“那个儿媳妇竟然是恶意把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独自遗留在家中的!”
付宗明说完这一句,突然沉默了,顾苏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谢军的妹妹要跟那个女人争孩子抚养权,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变更监护人。”付宗明皱着眉头,他记得那个叫谢意的年轻女人,温和有礼,看起来至少是个孝顺的体面人,肯定不会亏待孩子。
按理来说,那个狠心的儿媳迫不及待想把公公饿死,男孩先不提,女孩肯定会能甩开则甩开的,谢意不用特别担心。可那到底是别人的事情,顾苏不知道付宗明为什么要露出这个厌恶的表情。
“那个女人确实是不要那个女孩,不上法院私了都可以,但是她要一百万。”付宗明虽然是家里有点钱,但他是个珍惜一分一毫的人,也知道有些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真恶心。”
想到那个女人干的恶心事,顾苏语气有些冷漠,“放心,她一分都得不到,还会有应得的报应。”
将老人遗弃在家中,判一个遗弃罪少说三年。可三年也觉得太少了,根本没有办法弥补老人所受的痛苦。
不,是带给那一家人的痛苦。
她给小女孩的辱骂毒打,小女孩身边的黑气,被逼不许见自己父亲的谢意,还有那个小儿子。四岁的孩子已经无法无天了,在那样的妈妈身边,只会长成一个社会的渣滓,和他的父亲一样。
付宗明只是凭着报纸知道了一些事情,就已经这么生气了,也犯不着用更多的事情去恶心他了。顾苏的心里觉得,付宗明与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并不需要他知道,毕竟身心的健康是一并重要的。
接到警局的通知,谢意在知道那个女人被拘留之后,迅速赶往警局将侄子侄女接到身边。侄女谢晓晓被她妈妈带进门的时候已经三岁了,结婚一年之后生下了侄子谢启航,现在两个孩子分别一个八岁,一个四岁。
谢意看着细瘦的侄女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谢晓晓认得这个姑姑,也记得她对自己很温柔,她伸出手为谢意擦拭眼泪小声说着不哭不哭。
谢启航坐在凳子上,晃着脚,有些好奇的看着谢意。谢意平息了情绪,上前去牵他的手,“启航,跟姑姑回家好不好?”
眼见就要靠近了,谢启航突然用力踢着双腿不让她接近,嘴里喊叫着:“我要妈妈!你这个坏女人不要碰我,妖婆!”
肖念原本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心里还记着上次被踹的那一脚,眉心一拧,走上去把谢意拉到自己身后,语气十分严厉:“你再打人,再吵一句,我就把你关起来!”
再熊的孩子也不过是孩子,欺软怕硬,仗着背后有熊家长撑腰,遇谁都敢上去撩一把。可一旦碰上硬石头,也只有认怂的份。至多日后告诉家里人,再领着护犊子的家长们来找事,自己亲自上是万万不敢的。
穿着一身警服凶巴巴的女人,看着就不好惹,谢启航安静了下来,然后开始嚎啕大哭。他以为没人敢打他,他一直是家里的霸王,想打谁打谁。就是把他亲爸爸打了一巴掌,谢军心头火起刚抬起手,他妈妈就能冲上来抱着他,嚷嚷敢打我儿子我就和你拼命!
谢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孩子,她的侄女虽然也是那个女人生的,但过得那么苦,又那么懂事,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但是这个侄子,活脱脱就是在诠释什么叫欠打,什么叫作死,什么叫没教养。
心里下了决心,谢意木然从肖念身后站出来,狠狠给他一巴掌,“不许哭!”
旁边的警员开始喊起来:“诶!同志,不许打人啊!”他一边喊着,一边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喝,一步也不曾靠近。
肖念咳了一声板起脸,掩饰住了眼里快要溢出来的痛快。看向谢意的眼光也有了微微的变化,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温和稳重,却在这里打了熊孩子一巴掌,这事不对,但是大快人心。痛快完还是要象征性忏悔一下的,肖念并不十分有诚意地,为自己刚才的念头表示忏悔。
谢意领着一直乖乖跟着她的侄女,和终于安分下来的侄子,走出警局的时候回头看着送她出来的肖念,脸红了红,对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刚才麻烦你了。”
“没事,我会定期去你家了解情况,这孩子要是不听话,你就把他送过来,我帮你教育。”肖念瞥了谢启航一眼,满满的嫌弃。
你说,一个人能做到万人嫌也真是本事!
顾苏跟着付宗明回到家里,门打开后进入大厅,沙发上坐着个女人,脸上罩着面膜,随意翻着杂志。
付宗明惊讶的叫了声:“妈!”
“回来了。”辜欣茗嘴巴动作不宜太大,却也口齿清楚,“饭在桌上,还有餐后甜点,吃完早点休息。”
“哦。”虽然惊讶于母亲离开没多久,又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但也仅仅只是惊讶了一瞬而已。毕竟辜欣茗才是将顾苏雇来的人,付宗明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两人是相识的,便不再多做介绍了,直接向餐桌走去,工作这么久,确实饿了。
顾苏跟在付宗明身后,路过沙发,辜欣茗抬头对他眨眨眼,他也露出一个笑容,有些不好意思。
餐后三人坐在沙发上,辜欣茗冷淡的点了付宗明的名:“付宗明,你去书房,我和小苏有话要说。”
被母亲赶走的付宗明一脸坚定:“不,我也要一起聊天!”
人家母子的交流,顾苏不便插话,端正坐着,低着头看自己的膝盖。
辜欣茗对着琼姨使了个眼色,琼姨就走上来一把拉住付宗明,说着悄悄话,“少爷,回去吧,也免得我拖,多没面子啊。”
付宗明看了顾苏一眼,确实被拖走很没面子,于是自己主动上楼去了。
辜欣茗把面膜揭下来,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说道,“咱们也好多年没见了吧,你看阿姨老了吗?”
顾苏仔细看了看,诚恳地说,“十八年没见了,您驻颜有术,不见有变化。”
“那是,”辜欣茗扬扬下巴,“花那么多钱炼的驻颜丹要是没用,那我花那钱做什么?你师父近来还好吗?”
“师父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只是近来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了,还有点耳背手抖,画不了符,这两年由我代笔,生活还过得去。我虽是实宗弟子,但师兄才是正统传人,所以我出来找师兄,顺带也能挣点钱,然后和师兄一起回去侍奉他老人家。”顾苏提起自己的师父,再想着自己的处境,有些无奈。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好一点,虽然知道有人照顾,没亲眼看着还是不能放心。
“你师兄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我也能帮你找找。”辜欣茗眼中带着微不可查的怜悯,柔声道。
“我师兄叫狄斫,斫是石头的石加斤两的斤的斫。”顾苏摇摇头,“虽然我没有他的照片,不过我下山的时候推演过了,就在这个方位,不会错的。”
“那也只能辛苦你了。你师父的事情,实在不行,就去找顾家吧,那么大个家业,养你师父不成问题。板爷让他们供着,也算他们的福气。”辜欣茗笑道,“不过也没那个必要,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他当年帮我儿子这个大忙,要多少钱都不过分。”
“谢谢您的好意,但您要相信我,我自己能挣钱的。”顾苏眼睛里含着光,“我可以养着师父,还有妈妈。等找到了师兄,我可以和他一起照顾师父。”
他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信任与骄傲,虽然师兄失踪多年,但在他的记忆中,师兄狄斫是全世界最可靠的人。
辜欣茗静静看着他,笑了一下,却觉得有些心酸,“好,好。”
十八年前付宗明不过六岁,那时候整日都在哭闹,睁眼就会被一些游魂吓着,虽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生活已经严重被影响了。年纪还小的时候可以时刻照看着,但等付宗明到了到处跑动的年纪,就不可能时刻看护了,稍不注意孩子就要跑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但在辜欣茗亲眼看着他在楼梯上差点摔下来之后,付宗明还没怎么着,她被吓得不轻,彻底下了决心,说什么也要找人来将这根扎在心上的刺给拔了
丈夫付俨请了很多道士前来,却都因为胡言乱语被辜欣茗赶了出去。
付俨又去请原家的人来看,原家人虽然没说什么辜欣茗不想听见的话,却也没有药到病除的手段,试了几个法子只能治标不治本,家中是进不了脏东西了,但孩子一出门就会陷入恐惧里。
最后是经原家介绍了板爷来辜欣茗才有了希望,在她心里,付宗明能安稳生活至今,板爷功居头等。
当年板爷是带着顾苏来的,才九岁的孩子,听说父母早已异地分居,母亲把他交给板爷让他带回山里,自己却在身边养着另一个收养的孩子。顾苏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认真听话的跟在板爷身后递着法器,看起来乖巧又秀致。
辜欣茗永远理解不了那个女人想着什么,怎么能有人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子呢?
付宗明在书房内看了一会儿书,困得睡着了,混混沌沌中却突然一下子被推醒,他睁眼看着辜欣茗,眼里还带着困倦的懵懂和茫然。
“你得对小苏好点。”辜欣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容沉静,她的声音有些低,但是付宗明听清楚了。
他瞬间放下了悬着的心,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他困得又闭上了眼睛,说道,“那还用您提,我就想对他好,特别特别好……一定的……”
“傻儿子……”辜欣茗忍不住用力推了两把,“回房间睡去!”
第八章
原本顾苏是不想让付宗明继续关注那家人的事的,他去做一个热心市民也就够了,再继续接近,不是什么好事。可是顾苏在隆盛集团的大楼里看见了谢意,身上带着无意间沾染的黑气,脸上有些疲惫。
顾苏看见了,也就说明付宗明也看见了,为了避免付宗明被黑气影响,顾苏主动迎上去不让谢意靠得太近。
身后的付宗明瞬间变得面无表情,这么主动的去接近一个女人,叫人心中难以接受,可他又不敢出言阻止,凭什么?自己又是为什么?
一面觉得自己没什么身份阻止,一面又因为这样的场景气愤,付宗明心中憋闷得快要吐血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人格分裂了。付宗明眼神阴晴不定地看着顾苏,他必须要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谢意此次因公事前来,刚与隆盛的一位高管会过面,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顾苏他们。惊奇过后,谢意说了说近况:“我嫂子现在被拘留了,过两天就要庭审,我真的太感谢你们的帮助了。”
“你的侄子侄女呢?”顾苏主动问起了两个孩子,他不知道那个小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只希望现在有谢意照顾,不会再出什么差错。
提到两个孩子,谢意表情僵了一瞬,笑道:“孩子们都挺听话的,现在在我家过的还不错,肖警官有空的时候还会来帮忙照顾呢。”
实际情况并不像谢意说的那么乐观,让谢意觉得很苦恼的侄子谢启航,现在情况有点糟糕。他开始抗拒他的亲姐姐谢晓晓的接近,哭闹不止,可谢晓晓一直很安静的在旁边,根本没有碰过他。
谢启航一直在哭,没吃什么东西,也没喝过水,昨晚发了高烧,被送了急诊。她以为乖巧懂事的侄女却在昨晚显得有些奇怪,看见弟弟大哭、发烧,却冷静异常,甚至眼神冷漠。
“那就好。”顾苏听她这样说,也就将信将疑,再有疑问也只能抽空去看看,现在不是说太多的时候。
顾苏心里记下了,回到办公室就联系了原君策,要来了肖念的电话号码。作为受害家庭的邻居,也是当天帮忙的热心群众,顾苏很容易的从肖念那里打听来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挂掉电话之后,顾苏陷入苦恼,他一点也不想那样做,可是再不处理,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一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付宗明语调和缓,带着关切,温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说不定我能帮你出点主意?”
顾苏看了他一眼,坚定的摇头,然后走到了一边,和蹲在墙角的蛮阿说起悄悄话来。
付宗明表情瞬间崩裂,他想把他抓到身边,明确告诉他,自己有点生气!可那不是个好主意,顾苏擅长冷处理,他只会躲得远远的,尽量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以为就此能等到他情绪平复,这就不算事了。
也许付宗明能大发一通脾气,但那永远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想表现出自己暴躁粗鲁的一面,有事他就和顾苏说清楚,他一点都不认为发泄情绪能成为解决事情的手段。
角落里,顾苏小声对着蛮阿说道,“你要去把那个小姑娘带走,不能让她继续待在这里了,太多负面情绪,对她本身也不好。”
蛮阿使劲点头,它也觉得不好,本来多好多干净,到时候成了脏东西,就不得不处理了。想到这样的事情即将发生,蛮阿也觉得自己整个儿都不好了!
付宗明冷静了一会,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需要时间想清楚。
自己对顾苏是什么样的感觉已经不是个问题了,他要想清楚的问题是,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真正让顾苏把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他还想把他领回家里。付宗明看着顾苏的背影,眼神带着极深的复杂的意味。
陆继丰乘着电梯抵达了十七楼,叮的一声过后,电梯门开了。过道对面的门敞开着,秘书台后面坐了个女孩,听见声响抬头看过来,陆继丰眨眨眼睛,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不正常。
直到电梯门在面前合上,陆继丰才猛然伸手按了电梯按键,昂首阔步走到了秘书台前。此时的他,如同一只昂首的雄鸡,浑身都散发着表现欲,向四周展现自己光鲜的外表。
林秘书飞快瞟了一眼桌面上摊开的记事本,这个时间点是有个律师的预约。她疑惑地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这就是老板说的大律师?还会傻站在电梯里走神?老板他不会是误信了什么街边小广告吧?
“您好,您是陆律师?”林秘书拿出了自己完美的职业素养,扬起一个礼貌亲切的笑容。
“您好,我就是陆继丰。我……我来了、了解案情。”陆继丰觉得自己久经考验的厚脸皮有些烧得慌。
林秘书确定了,老板一定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小广告。
陆继丰走进办公室之后,还是那个头脑清醒的大律师,一脸精明干练。事情经过他已经在陆成禹那边了解过,基本上这个案子十拿九稳。两人沟通一番,陆继丰完美展示自己的职业素养,付宗明也就放心把这件事情交给他了,反正谢意这事他本来也不想多管,如果顾苏想管的话,他就帮一把。
“那我先去见我的委托人去了,再会。”陆继丰结束与付宗明的谈话,站起来准备离开。看见顾苏和蛮阿排排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微微仰头看着他,有些好笑,微不可查地摇摇头,陆继丰意气风发地迈步出门,准备好去接受林秘书的目光了。
顾苏目送陆继丰出门,又看向伏案工作的付宗明。看来付宗明确实是个善良热心肠的人,连律师都帮忙找好了。
夜里十二点一过,顾苏睁眼看着昏暗的屋顶,仔细听着房子里的声响,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回到自己房间里睡熟了。他穿好衣服,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落地的步履很轻盈,没有发出声响,蛮阿站在围墙外对他招了招手。翻过院墙,顾苏踩着蛮阿的手心,跳上它的肩头,却发觉似乎有些别扭。
他和师兄小时候一直都是这样被蛮阿扛着满山跑的,后来板爷教的东西越来越多,就再也没这样玩过了。虽然蛮阿长得高大了许多,他们从形体上来讲并不别扭,可顾苏也是个成年人了,心里怪别扭的。
顾苏小声说道:“下次换个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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