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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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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怪别扭的。
  顾苏小声说道:“下次换个姿势吧。”
  “不重……小苏不重。”蛮阿傻呵呵的掂掂肩膀,好久没有这样玩了。
  顾苏扯了扯它的耳朵,“别玩了,快去医院。”
  一人一鬼赶到医院,顾苏攀着窗户沿上了四楼,顺利找到了病房。谢启航躺在病床上睡得安稳,一旁的病床上躺着留下来照看的肖念,此时也陷入了沉睡。
  顾苏从窗台上下来,床边的小女孩用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瞪着他,退缩到了角落里,然后消失了。
  顾苏上前查看谢启航,蛮阿则去追那个女孩。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顾苏看见他的脖子上有手指掐出来的淤青,顾苏伸手掀开被子,谢启航皱起了眉头,呼吸急促起来,顾苏取出两张符分别放在他和肖念的枕头下,他便又安定下来,进入了深层睡眠。
  他的身上有不少淤青,烧还未退,看来这几日确实过得不好。顾苏粗粗查看一番,心里多少有了数,蛮阿拎着小女孩的胳膊,硬是把她拖了回来,顾苏打开房门,走到了走廊里,与她面对面站着。
  头顶灯管的冷光照得人脸色发青,顾苏脸色冰冷,额头上碎散的刘海留下投影,印在那双眼睛前,显得阴沉难测。
  那样冷漠森寒的模样,和小女孩说不清谁更像鬼一点。
  “你要掐死他吗?”顾苏的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
  女孩冰冷的视线对过来,声音无比尖利:“不可以吗?他该死!”
  “他该不该死你说了不算。”顾苏拿出一枚印信,“你若杀死他,便染上罪业,转世投入畜生道,来世他做人,你做猪狗,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这话说出来,便是半点人情都不带了。
  女孩眼睛迅速转为通红,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啸,楼道里的冷光开始闪烁,发出电流的滋滋声。顾苏冷静站着毫不动摇,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尖啸声停止,女孩低垂着头,一滴液体砸在了瓷砖上,然后又是一滴。光着的脚趾头动了两下,低声啜泣的声音传了过来。顾苏表情松了一点,其实女孩一点都不坏,至少,现在看起来她不会走上绝路。
  “她们都很坏,只会打骂晓晓,无论什么事,只要有她在,拳脚就打下来。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谢启航身上有半点痕迹,晓晓就会挨打,我连帮她出口气都不行……”女孩抬起手臂,用手背挡着眼睛,断断续续讲着话,转眼泣不成声。
  “如果你想谢晓晓好好的,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顾苏依然语气冰冷,“如果谢启航在这个时候出了差池,谢意就很难争取到谢晓晓的抚养权,她这几天的安稳日子将是今后难得的回忆。你希望这样吗?”
  女孩渐渐停止了哭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身后的走廊里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有些恍惚,看不分明。
  “你再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女孩将细瘦的手臂从蛮阿的手中抽了出来,走进病房内。站在床沿看了良久,突然将被子掀开,一只手用力抓在谢启航的右腿上,一身的黑气全部释放出来,几乎将整个病房填满,逸散至整个楼层。
  顾苏忍不住叫了声,“谢依萌!”
  女孩回头看了他一眼,黑气逐渐散开,最后一丁点顺着她抓着的地方渗进去,完全被吸收了。她松开手站到了一边,似乎不再那么阴郁。
  顾苏想了想,走上前去,覆在女孩耳边说了句话。
  这天机本不该说的,对谁也不能,但顾苏总觉得这孩子短暂的一辈子太过冤屈,活着不痛快,死后不安宁,甚至看不见别人得到应得的报应。
  女孩听完,露出一个笑容,恬静而释然。可以看出来,她生前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她对着蛮阿招招手,以作告别。黑白无常走上前来,对顾苏点头示意,牵着女孩的手,消失在走廊尽头。
  女孩被带走之后,顾苏低头看着谢启航的右腿,他伸手将那条裤腿挽起。在一片淤青中,谢启航的右腿膝盖外侧有一颗鲜明的黑痣。
  顾苏将谢启航的裤腿放了下来,将被子盖了回去。
  他以往在谢晓晓身边所看见的黑气,都是怨气。女孩依附在谢晓晓身边,谢晓晓遭受打骂所产生怨气,统统被她吸收到自己身上,现在她将这些积怨还给了谢启航,这都是宿命中的一环。
  顾苏将自己的两张符收回来,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蛮阿比他发现得还快,先一步追了上去。顾苏几步冲出病房,发现有个小孩的身影在楼梯口一闪而过,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追过去,蛮阿已经乐呵呵地向着楼梯跑了。
  顾苏皱着眉跟上去,到达三楼的楼梯口,顾苏停下脚步,左右看着往两边延伸的过道,突兀地看见一间病房的门口探着一颗小脑袋,盯着楼梯口。两人视线对上时,小孩微微睁大双眼倒抽一口气,缩回了房间里。
  顾苏心里有些奇怪,走到那间病房前,往里面张望。这间病房住了三个人,两个睡得很沉,呼吸平稳。剩下的那一个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传出一点听不清的细碎音节。
  顾苏俯身去听,只听他在被子里碎碎念——
  “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顾苏无言,对旁边模仿他的样子的蛮阿招招手,两人原路返回了。
  肖念一激灵醒了,睁着还未清醒的睡眼看向窗口,心里念叨着居然忘了关窗户,还被风冻醒了。她下床关上窗子,再走到谢启航身边仔细看了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高烧已经退了。
  她摸出手机给谢意发了个短信,顺手给谢启航掖好被子,躺回自己床上睡着了。
  早上谢意来送早餐接谢启航出院,肖念刷着牙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一个名字来,她探头问谢意,“谢意,谢依萌是谁啊?”
  谢意装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这个名字很久没人提了。她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肖念,说道:“谢依萌是我的第一个侄女,四年前误喝百草枯死了。她也就比晓晓大三岁,是我哥和前妻生的孩子,你怎么知道她的?”
  “四年前?”凭借多年从事特殊职业所形成敏锐,肖念从中嗅出了点什么,“你能说具体点吗?”
  谢意沉默了一会,但她最终还是将积郁在心中多年的苦水一吐为快:“那时候我嫂子病故,我哥娶了现在这个女人,带着四岁的晓晓。依萌七岁,虽然知道晓晓是她爸出轨生的,却也对晓晓挺好的。我哥家里情况就那样,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怀着启航的时候就说不要再生了,养不活,要把他打掉。那女人不同意,我哥那时态度坚决,结果依萌出了意外,才退了一步,启航才有机会出生。也因为这事,我哥觉得差点就没儿子了,就一直宠着启航,也不跟那女人争,结果养成了现在这样。”
  谢意感慨的叹了一声,她疼了七年的侄女就这么没了,最后却只有她伤心,那些人都围着刚出生的启航转,真是讽刺。这些从未和别人讲起的事情,此时倾吐之后竟觉得心头宽了不少。
  肖念面色凝重起来,拿手接水抹了把脸,穿上外套就准备走,“我先回局里一趟,你先弄着,有事电话联系。”
  说完,肖念奔出了病房,谢意茫然了一阵,一头雾水地继续收拾起东西来。
  新一期的报纸又被林秘书送到了办公室,付宗明翻了翻,目光停在了一篇报道上——老人家中饿死,儿媳被拘留,却牵扯出一桩旧案。细看下面的详细报道,里面写着继母毒杀继女,四年之后,恶毒继母在警方的追查下说出了真相。
  顾苏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将报纸抽走,语气有些莫名:“案子已经结了,你少看这些。莫作孽,会有报应的。”
  付宗明点点头,那个女人已经被抓了,确实得了自己应得的报应。
  而顾苏知道这远远不是终结,等待她的会是地狱。
  自己种下的因,得出自己要咽的果。


第九章 
  顾苏一直在避免和崔立飞正面接触,甚至尽量会不让他看见自己。可是崔立飞总会知道,顾苏不但搭上了总裁,还和总裁朝夕相处。
  接到苏羽难得的电话的时候,顾苏带着笑的脸也无法再继续维持表情,但经历过无数次失望之后也就习以为常了。
  苏羽冷淡的声音还在继续:“房子里没人打扫,落了灰尘,你回来看个家也好,又不差你那么点工资。”
  “好。”顾苏轻轻吐出那个字,“我回来陪你。”
  “我近期不会在家,小飞新买了房子,我搬到那里去了。”苏羽低头,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一角,那里静静躺着一串钥匙,钥匙扣上挂着的一个小玩意,那是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紫符。
  苏羽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愧疚与狠心交织,难以说清哪个会占上风。她心里有些慌张,缓了缓,才轻轻说道:“你顺便缴了水电费,免得回去连壶开水都煮不了。”
  顾苏还是笑了笑,至少还是关心自己的。对方挂了电话,他将电话放回原处,看向付宗明,十分平静:“老板,我要辞职了。”
  付宗明抬起头,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他皱起眉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妈要我回去看房子,而且现在已经七月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会比较忙,没时间一直跟着你了。”师兄失踪之后,板爷让顾苏承担起了一切责任,宗门传人所要做的事情,他一样都不能落。鬼节将至,他要忙碌起来了。
  顾苏也不好意思说,他其实不太喜欢这样每日两点一线的工作。他从小在山里跑惯了,这样除了回家睡觉就是在办公室里坐着的工作,他是没有办法长时间坚持的。
  付宗明倒是十分善解人意的给他在办公室也摆了一张桌子,他想看书或是画符都可以,但那也太无聊了。
  “要……要走啊?”付宗明一时想不出话来挽留他,不自觉皱起眉头。
  他觉得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即使坐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也少有交谈,但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寻找话题。
  他看顾苏两眼便觉得心里有什么要冒出来了,哪里还敢走过去说话。
  场面忽然就沉寂下来,林秘书的敲门声及时拯救了尴尬,付宗明转头看着门说请进,简直要把林秘书当救世主看了。
  “老板,预约下午两点的鑫煌薛总来了。”
  林秘书说完,顾苏跟着说道:“既然有客人,那我先出去了。”
  没等付宗明反应,顾苏跟着林秘书走到外间,见秘书台前站了一个人,他想那应该就是林秘书口中的薛总。
  薛总全名薛伦,是鑫煌的执行总裁。但与付宗明不同的是,付宗明是子承父业,而薛伦是鑫煌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在外人看来,显然后者的“青年才俊”更为货真价实。
  薛伦身量高挑,站姿十分随意,却看起来像是候场的男模,优雅冷峻。
  林秘书认出了他身上所穿的衣裳,那是个小众品牌,该品牌设计师走的是简约路线,设计的服装多为单色,一般会在轮廓剪裁上做变化,具有独特的设计感,辨识度很高。制作上也值得一提,多是经验丰富的老裁缝,在细节处理上非常到位,能让穿着更为舒适。
  会选择这个品牌的人应当是很注重生活品质的,林秘书咬咬牙,她可以肯定,薛伦一定一定是挑了店里最花哨的那一件。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听见有人出来的声音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墙上的一幅字看。好一会儿,他才偏头过来,他冲林秘书一笑,冷峻的气质荡然无存:“小姐,这是真货吗?”
  林秘书被问懵了,她哪儿知道?这幅字挂得比她在这个公司还久,她还真不懂。
  顾苏向前几步,认真看了几眼,将视线转向薛伦:“算真的,也不算真的。”
  薛伦墨镜下的眼珠子转向他,面上饶有兴致:“这话怎么说?”
  “字是民间仿的,但年份不低,是古董。”顾苏解释得简约,眼睛却紧盯着薛伦。
  “哦?你还懂这些?”薛伦唇边带着饶有兴致的笑,但又不那么正儿八经,像是逗小孩的语气。
  “我师兄喜欢这些,我跟着学了一点皮毛,其他的也不知道什么了。”顾苏不紧不慢地应答道。
  从他一见到薛伦,就觉察到了不同寻常的阴气,但此刻他走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与之相应的,一个健康活人身上本该充沛的阳气,竟然半死不活地萦绕在他周围,极为应付,像是……迷惑人的廉价伪装。
  薛伦见顾苏盯着他,别开脸站直了身体,说道:“咳,我先进办公室了。”
  他说完,避开顾苏走入了里间。顾苏在原地站了一会,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秘书抿着嘴唇眨眨眼,思考了一会儿,小声说道:“他们可能要谈好一会儿,要不要吃蛋糕?”
  蛋糕?顾苏抬起头,黑亮的眼睛望过来:“可以吗?”他面带迟疑,“我要保障老板安全,不能随便走开。”
  “我去给你拿呀。”林秘书抬起胳膊,捏了捏上臂软软垂下来的肉,“公司十五楼每天都有下午茶点心,还经常换新花样,我都给吃胖啦。”
  顾苏坚定地点头:“一个,一个就好了。”
  等付宗明谈完工作送薛伦出来得时候,林秘书和顾苏坐在秘书台后面一人一块蛋糕吃得十分开心。
  顾苏专心吃着蛋糕,薛伦看他也当没看见。他也不是见着奇怪的人就撵上去的,如果薛伦是正当和付宗明谈生意的,他不会多管闲事。但这也给他敲了个警钟,付宗明也许并不像表面上这样安全。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表哥之前所提到的被撕碎在花圃里的符,究竟是谁做的呢?跟随在付宗明左右这段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过什么强大的威胁。还是说,那个暗中的敌人已经强大到无所畏惧,甚至能隐藏得滴水不漏?
  那样的敌人无疑是可怕的存在,可那令人更加困惑,它的目标为什么是付宗明?
  就算是在一个陌生人的立场,顾苏也觉得付宗明是个好人,他愿意保护他。
  被人无视的薛伦心情多少有些复杂,暗地里叹了口气,对付宗明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公事结束之后还是要面对之前的问题,毫不知情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付宗明心里还是没有想好挽留的词措,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顾苏却抢先一步说了。
  “老板,我不辞职了。”他说着,又吃了一小口蛋糕。
  啊?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顾苏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哦,我知道了。”付宗明虽然有些不清楚情况,但这样的话还是令他非常高兴,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小苏你要辞职?”林秘书吃惊地张着嘴,随即十分激动的说道,“一定是老板你前面没有告诉他公司有多少福利!你要知道良好的待遇是挽留职员的最有效手段,奖励激励制度才是英明的领导人的决策。看!一块蛋糕就帮你挽留了他!”
  “谢谢,谢谢。”虽然付宗明不觉得是林秘书说的那个原因,但在他有公事的时候,林秘书带着顾苏吃小蛋糕就已经值得感谢了。
  “我提议,”林秘书竖起小钢叉,“晚上加班的宵夜,也要做得更丰盛美味,让大家加班都更有积极性!”
  “行行行。”付宗明满口答应,暗地里冲顾苏招手,顾苏端着没吃完的蛋糕,两人躲进了办公室。
  “那位薛总和你工作来往频繁吗?”顾苏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蛋糕,像是随口一问。但付宗明却觉察出不同寻常来,往来的客户那么多,顾苏只过问这一个,并在薛伦来过之后改变了要离开的决定,莫非……
  “你喜欢他那种类型的?”付宗明脱口而出。
  顾苏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付宗明紧张得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脖子以下都绷紧了:“我是说,薛伦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顾苏皱着眉头:“倒也没什么不对劲,我看他不像是有恶意的,但有些人并不是说他没有恶意,周围的人就不会被他牵连。我也说不太清楚,但短时间内我最好还是不要离你太远。”
  他目光定在付宗明脸上,与他对视,语气温和且笃定,“是我大意了,因为一时的风平浪静就认为你是安全的,我保证,在我的事情解决离开这里之前,我一定会一直保护你的。”
  付宗明掩饰下错愕与心中狂喜,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绷紧了唇角,唯恐嘴角一弯就彻底压不住了,那可是很影响自己的稳重形象的。
  顾苏看见付宗明面无表情沉默地看着自己,点了点头。将近两分钟过去了,付宗明就仅仅是那样看着,顾苏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他又再次开了口。
  “我听说,你来这里是有原因的,方便告诉我吗?说不定我能帮你。”
  他确实很想做一些什么,顾苏对于任何东西的欲望都不强烈,钱财于顾苏来说都不算什么。但美色?付宗明不会傻到给顾苏找女人,其他男人也不行,只有他自己是现成的,别无选择。
  顾苏叉着蛋糕的手顿了一下,他一直坚信不疑自己若是见到师兄一定会认得的,可现在猛地一被问起,他还是陷入了短暂迷茫。
  记忆里的师兄是瘦长高挑的少年体型,师兄失踪那年十七,顾苏十五,可过去了十多年,师兄肯定不会是当年那样的体型。若说样貌,在顾苏心里,师兄的样貌可以说在榕镇找不到比他更出色的了,可要描述给别人的时候,却又想不起具体的模样了。
  顾苏沉默良久,才说道:“师兄眉毛中间有颗痣。”
  “只有这一个信息吗?”付宗明伸出食指在自己眉心点了一下:“这儿?”
  “不是。”顾苏摇摇头,用食指点了点付宗明左眉的中间,“在这儿。”
  付宗明捂着眉毛退了一大步,生硬地说道:“哦,我工作去了。”
  顾苏:“……”
  十七楼一直是很安静的,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一整层都是属于总裁一个人的。工作上的事情有内部邮箱交流,公司内员工不会轻易到这里,除非是预约的客人,很少有人能上来。多数一眼就能看出来路不明的,在电梯里就被保安给截断了来路,就算是安全通道,也需要员工卡才能打开。
  但人上不来,不代表别的上不来。
  顾苏推开玻璃窗,掂起窗台上落着的纸鹤。拆开来的一瞬间,附在纸鹤上的一股气息消散开来,只剩纯白的纸张。
  那股气息浅淡,附着的手法很拙劣,显然对方道行不深。但顾苏在第一次见到纸鹤时,就察觉到它与原君策同源共流,对方是原家的人。
  表哥是他的表哥,可表哥的家人却不一定是他的家人。况且顾苏还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监视他,若是把他当软柿子,那可选错人了。
  最不该的,是不该让纸鹤出现在这里。
  顾苏给向付宗明告了假,保证在下班之前回来,付宗明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国降部内正在进行井然有序的工作,顾苏知道他们没时间搭理他,也不多礼,一进门就直截了当进了部长办公室。原君策手里摆弄着一把九连环,见了来人把手里东西往桌面上一放,一脸了然于胸的淡定自若。
  顾苏将白纸放在原君策面前:“哥,能找出是谁吗?”
  作为原家长子长孙,原君策不缺弟弟,看弟弟们打架也不失为一种做哥哥的乐趣,但这次不行:“能,但我看还是别了。”
  “为什么?”顾苏看着他,脸上的疑惑不加掩饰。他自己也可以做到的,但毕竟现在原家的接班人是原君策,这样不声不响擅自与原家人产生纠纷,多少有点失礼,但他没想到原君策会回绝他。
  “那我自己把他找出来。”顾苏语气坚定。
  “小打小闹就得了,别太过,见血是底线,别死人就好。”原君策轻描淡写地说道,捡起九连环继续解。
  顾苏:“……”
  “那……那我走了。”顾苏声音有些低,头也低了下来,额头上的碎发柔柔搭下来,透出一点隐藏着的委屈。
  原君策手一顿,抬眼看着顾苏,愧疚之情瞬间泛了上来。
  小表弟那么可怜,从小被扔到山窝窝里被送给一个糟老头,身边连个照看的亲人都没有,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好不容易长大回来与亲人见面,却被父母双方都弃之不顾,顾苏定是将自己看做可以信任的人才会来这里,况且他只是想知道谁在监视他而已,自己还这么冷淡地应对,简直不是人!
  一时心软的原君策还是编了个借口把纸鹤的主人给叫了出来。
  如他所料想的一样,顾苏真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对方刚下车,走进国降部大厅,就被顾苏拦住了,话没说两句双方就动起手来。
  正如俗话说的那样,会咬人的那啥不叫……
  原君策在过道里看戏,顾苏应当是和人正经学过的,十分有技巧地专挑不露痕迹的地方打,几下就把来人打得嗷嗷直叫,双手胡乱抵挡,连伸手去掏符的机会都没有。虽然对方拳脚不怎么样,但逃跑的功夫一流,被揍了十多下后知道了厉害,仓惶逃走。
  原君策掐表一看,正好十分钟。
  顾苏轻喘几口气,走过来说道:“哥,我还没跟他说纸鹤的事情呢,劳烦再把他叫回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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