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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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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君策掐表一看,正好十分钟。
顾苏轻喘几口气,走过来说道:“哥,我还没跟他说纸鹤的事情呢,劳烦再把他叫回来一下。”
“……”原君策气笑了,“你自己找去,合着我是找他来给你解气的!”
这表弟是个肚里黑啊!
“那行,你把他名字告诉我。”
“原君迪。一个心术不正的混小子,你打死他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原君策挑着眉梢,形状优美的嘴唇里吐出的话刻薄又无情,“但混小子大都背后有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多半是他指使的。老东西这辈子什么都没落着,就憋了一肚子坏水,碰上他,你肯定会吃亏。”
原君策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是吗?想不到原家主已经把老夫摸得这么透了,还真是关心我啊。”
“稀客,二爷爷您来了!”原君策半点没有说人坏话被逮着的自觉,满脸淡定地顺嘴就接上话,随即对顾苏挤挤眼:你看我说的多准。
一个敦实的老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刚挨了揍的原君迪,他正是原家第三十七代家主的亲弟弟原正奇。
原正奇双眼微凸,眼下一双眼袋深而发青,此刻盯着第三十九代家主原君策,显得有些阴郁。
他与大哥争夺家主之位落败后,大哥独子原爱国早亡,他以为儿子原爱民还有机会,想不到大哥竟然将家主之位交给了原君策!别人不知情,他还不晓得吗?原君策根本就是原爱国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野孩子。
孙子刚被原君策叫出门他就觉得不对,那来路不明的小子从小就是坏主意多,他几乎是前后脚出门,原君迪还是被人给打了!那人还是板爷的徒弟,旧怨未解,又添新仇。
“哼。”原正奇以往没少和原君策打交道,此时不想和他废话,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向顾苏,“无礼小辈,见到长辈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吗?板爷就是这么教你的?”
顾苏一双黑亮的眼睛坦然看着他:“敢问您哪位?”
“你表哥都叫我一声二爷爷,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原正奇昂着头,将双手背在身后。
“表哥他有礼,路上见着走丢的失智老头也能叫声爷爷,恕晚辈实在不知您尊姓大名。”顾苏诚恳而又真挚地说道,“至于我师父的教导,他老人家说了,他没给我介绍过的都是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面对面站着了也不必打招呼。”
原正奇冷冷地看着他,果然是板爷的好徒弟:“逞一时口舌之快又岂是修行之人的行径,德行不足可不是长命之相。”
原君策心中感叹一声:“那可真是难为二爷爷你活这么久了……”
“您得了,无事不登门,您就直说想干什么吧。”原君策将欲回嘴的顾苏往身后拦了拦。
“怎么?孙子被打了,做爷爷的来讨个公道还需要你允许?家主的职责可不包括这条吧。”
“哪的话,我是给您主持公道的。”原君策眼神一扫,“小苏,给二爷爷认个错。”
“对不起。”顾苏乖顺地低头道了歉。
“您看,小孩子间的打闹而已,人家又道了歉,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君策微微一笑,目光在原正奇与原君迪之间走了两转。
原君迪一愣,脸微红,扯了扯爷爷的衣服,说道:“算了吧,我们大度一点原谅他。”
原正奇眼神阴郁地瞪了原君迪一眼,原君迪缩了缩,闭上嘴不说话了。他今日并未准备好与顾苏正面交锋,谁知道板爷会教他徒弟一些什么招数,那样一个不按路数出牌的人,也教不出什么正经徒弟来。
“后生,回去告诉辜家大小姐,我们的帐还没有完。”
原正奇面色阴鸷地掷下一句话,领着原君迪转头就走。
待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顾苏眨眨眼,似乎并没有把原正奇说的那句话放在心上,他对原君策说道:“我觉得原君迪也不是特别坏,怎么感觉你那么讨厌他?”
原君策冷笑一声,开玩笑,难道他堂堂原家主,国降部部长,会告诉别人他讨厌原君迪是因为原君迪偷看他洗澡吗?
混小子被吊起来打的时候嘴里还吼:“我不相信!你一定是一个姐姐!一定是姐姐!”
我是你爷爷!
第十章
自嫁人之后,辜欣茗一直被人称作付太太,只有一些老一辈的道门中人因佩服辜惪,对她的称呼是大小姐。这样叫的人,这些年来越来越少,但顾苏听板爷这样叫过,即使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明**人,灿若玫瑰的大小姐,现如今依然光彩不减当年。岁月对谁都是公平的,但那只会让辜欣茗更爱惜自己,她看起来艳丽依旧,岁月在她的身上只留下成熟的风韵。
顾苏敲响了辜欣茗的房门,得到同意之后进入房间,并随手带上了门。
辜欣茗合上书页放到一边:“坐吧,有事吗?”
“大小姐……”顾苏才刚起了个头,就被辜欣茗的一串笑声打断了,他抿着唇,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就别这么叫了,怪不好意思的!”辜欣茗笑容止不住,突然被年轻小伙子这样叫,脸颊都有些发热,“叫阿姨就好了,现在谁还叫这种称呼呀。”
顾苏也笑了笑,说道:“我主要是来告诉您一声,过两天我可能不能住在这了,还有别的事要做,这段时间打扰了。”
辜欣茗眼神柔和注视着他,点点头:“你自己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尽管去吧。只要你想过来住,阿姨这里一直会给你留一个房间的。”
顾苏用力点头:“等回了榕镇,我做东道主。”
“我也想看榕镇万人空巷的春祭呢。”辜欣茗笑道,“我父亲有位好友是教授,专门做课题研究过榕镇。榕镇在历史上是古缙国良昶王封地的都,历史遗迹保留的非常完好,而且当地的风俗十分独特,那位教授还在十多年前带领学生做了四个月的实地考察。我有幸在那位教授家中看过一部分资料,资料中记载了春祭的盛况,我可是神往已久。”
听见辜欣茗提起春祭,顾苏犹豫了片刻,没有立刻应承。
春祭历史悠久,古来便有记载,除了市集买卖比平时更为热闹以外,还有几项重要的流程,最重要的一环便是祭神仪式。
主祭身着法衣,在高台上唤雨,从第一滴雨至,再到最末滴雨收,足一刻钟,多不得也少不得。
这样秘而不宣的神秘仪式吸引了很多外地人前来观看,但他们大多会准备雨衣和雨伞,而榕镇本地的观礼者是从不打伞的,众人相信,祈来的雨能让人身体安康,无病无灾。
祭台上放置玉碗,所积雨水由主祭带回,放入一只玉瓶,为祖师爷像前供奉鲜花所用。祈来的雨水能使鲜花常开不败,四季依次放入桃、莲、菊、梅,四种花集齐,这便代表着这一年的四季轮回又得圆满。
师兄十二岁开始接替师父主持春祭的祭神仪式,从无纰漏。师兄失踪后,师父将应该师兄做的所有事情都交给顾苏,唯独春祭没有。
师父重新穿起了旧法衣,亲自去主持仪式,到后来,有些记不清事的时候他也坚持要去,顾苏无从制止,只能在台下的人群中默默注视。
可他在走上高台的楼梯前停下了,站了很久都没动,他忘了自己现在在哪,要做什么。
众人间的窃窃私语逐渐扩大,不满和骚动总是扩散得很快,镇长及时在场面混乱之前让顾苏把板爷带回去,直接在祭台上宣布进行下一个环节。
春祭是不可能取消的,每年前来观看春祭的游客都给镇上带来很大一笔收入,只是没了主祭,如今榕镇已经四年没有举行过祭神仪式了。不过顾苏觉得,应当也不会有多少人觉得惋惜。
即使有人为之惊奇过,时间长了便也不会再坚定相信那些是真的了,于他们来说,这就只是一场博人眼球的戏法,没有便没有了吧。
既然早晚会被淡忘,那他也不必纠结于此。
那一年顾苏眼睁睁看着玉瓶里的花一支支枯萎落败,他才意识到,祈来的雨并不能真正让花永不凋谢。达成神迹的,是祈雨的人所带来的希望。
最终顾苏还是对辜欣茗点点头:“好!”
他一定可以找到师兄的,这是给所有人的承诺。
两人又就榕镇闲谈了几句,顾苏才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公司里的事情顾苏从不去了解,他个人的职责只是保护付宗明,仅此而已。付宗明也觉得那些事都乏善可陈,鲜少提起,不过在此次接到薛伦的邀请参观市博物馆后,付宗明想到顾苏平时也没怎么逛过,便要带着他一起去,也顺便提了提这个他势在必得的项目。
市博物馆历史悠久,藏品丰富,其本身有一个主馆,四层地上建筑,地底还有一层共五层。侧翼各有一座二层建筑,占地面积近三万平方米,是目前本市最大的公共建筑。
而最初它只是一个三层的回字形小破楼,前前后后上下三层加起来,勉强凑了个三千平方米。在近三十年的发展中,博物馆逐渐扩大到如今的面积,其中的投入是很可观的。
无论是什么政府工程,达成合作之后所能带来的利益可想而知,隆盛集团并不是唯一的猎食者,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生着利齿的嘴巴想要咬下这块肥肉,付宗明一定是万分重视的。
他找到了之前中标的鑫煌的负责人薛伦,了解更多才更有把握。薛伦似乎并不介意,甚至主动邀请付宗明前来参观博物馆,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
顾苏看了眼秘书台:“林秘书不去吗?”
“她不去,她说博物馆空调冷。”付宗明说道。
林秘书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点点头。
老板你为什么能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苛待员工简直不是人!就算编,你能不能编一个靠谱的借口,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小苏你不要用那种关爱病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并不体虚!
博物馆并不是盈利性质的单位,凭有效证件可免费参馆,稍早点还好,晚了那么一些许,就得跟在长龙后头半天挪不动脚了。人一多就得考虑建筑承载能力,并且管理方面也难办,除了大量在玻璃柜中展出的文物,还有一些只设了围栏,碰上不自觉的总要上去摸两把,一天个把人那文物也够呛。
不得已,馆方限制了每日人流量,免费发放一万张门票,后面的就老实掏钱,一张三十。
但这并不能阻碍广大人民群众追寻知识的脚步,顾苏到达博物馆门口的时候,心里直想,可能还是他见识太少,除了春祭,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多人挤一块!
长队进了大门就用隔离带分成之字形,大门外还是一字长龙,除参馆者外,还有不少大叔大妈端着泡沫箱子兜售零嘴冰棍和一些小玩意。
薛伦来得稍早些,穿了一身休闲西装,在员工通行的长廊口上等着,嘴里还叼了根老冰棒。馆长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低调点是可以的,从员工通道进入,可以参观到馆内很多不对外公开的设备,这也就他和馆长交谊匪浅,一般非馆内员工馆长是绝对不会允许进入的。
天儿热,冰棍拿出来不久就有点化了,恰好此时付宗明顾苏两人到了,薛伦张嘴几口把木棍上的冰全给咬了含在嘴里,迎了上去。
“薛总。”付宗明伸出手去,和薛伦握手,对方紧闭着嘴,只是一个劲点头。
付宗明狐疑看着顾苏,顾苏瞟了一眼,淡淡说道:“吃冰棍太急,嘴冻木了。”
薛伦这次点头点得像是一只心急的啄木鸟,让人看了生怕他把脑仁都给晃散了。
付宗明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意思意思就得,说道:“那我们进去吧。”
不多会儿薛伦缓过劲来,重新拾起导游的派头。
每层都会有导航图,标示出他们所在的相应地点,薛伦带领两人走到导航图前:“博物馆每层的结构其实是差不多的,分为四个区域,两个整体轮廓呈L形的展厅,一个休憩区,还有一个是书籍阅览室兼体验馆。第一层是原始部落展区,其中有很多原始器皿工具……”
“不是说今天是了解工程吗?”顾苏对付宗明小声耳语,薛伦这架势看起来真的像是准备做博物馆讲解员。
付宗明还没来得及回答,薛伦的声音突然提高几度,说道:“你们真走运,馆内今天有新的文物展出,那可是馆长亲自去邻省博物馆,好说歹说才借过来的。你都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买茶叶……走,我带你们看看去。”
顾苏与付宗明面面相觑,有些失语,跟在薛伦身后,两人都体会到了什么叫莫名其妙。
付宗明有些后悔,他原本只想完成公事之后可以和顾苏单独相处一会儿,晚上还能一起吃个饭——虽然平时在家也是一起吃,可那不一样,氛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可现在看来,还不知道薛伦什么时候结束。
馆内人逐渐多了起来,原本三人并排走着,没多久就变成了薛伦一个人在前面带路,顾苏和付宗明紧紧跟随他身后。
薛伦带领两人下楼,他率先到达地下一层,墙面上有个固定的钢架,放了一些宣传单。薛伦抽出一张,抖落抖落,回头露齿一笑:“为期一周的‘双剑合璧’青铜器展,今天是开展第一天,恰逢周六,人比平时多了好多倍。”
地底建筑向来都会比地面温度高,此时空调不知道开了多少度,站在楼梯上都能感受到上下两层截然不同的两种温度。顾苏四周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在人头攒动的场合里,阳气不该呈现这样的态势。
顾苏忍不住皱起眉,突然拉住付宗明的衣袖,不太想让他下去。
“下面给我感觉很不好。”顾苏看着付宗明,轻轻摇头。
“你们俩不下来吗?”薛伦又说道,“两馆镇馆之宝合展多么具有历史意义,你们真的不来看吗?”
付宗明思索再三,握住顾苏拉他胳膊的手:“不会有事的,从你来了之后,不是再也没事发生了吗?况且,我还有你给的护身符,安心。”
“诸事小心,不要与我分散。”顾苏点点头,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向下走去。付宗明挑高了眉毛,捻了捻手指,面上不显,双眼满是轻快地跟在顾苏身边,寸步不离。
薛伦等两人走到跟前,亮出传单上显眼的两把青铜剑:“这两柄剑来头可不小,待会我给你们详细解说。”
说话间到了展台前,展台高约三米,长两米宽一米五,黑绒布上放置几个透明支架,两把青铜剑便放置在支架之上。
展台一步开外围了一条隔离带,右侧是一块巨大的幕布,用来循环放映小短片。短片简要介绍了青铜器的历史与背景,还有大量青铜器的细节图,以供想看清楚细节但被屏障阻挡的参馆者阅览。
幕布与展台中间还有一个带小桌的台自,上面放置一只话筒,应当是供解说员进行讲解的,但此时没人。薛伦见此,二话不说从人群里挤了进去,站到台上轻拍几下试话筒。
得,他还真是做博物馆解说的!
“各位游客朋友,大家面前的青铜器便是此次展出最重要的展品,展出主题‘双剑合璧’中所说的双剑。”
薛伦的声音从中央音响中传出,整个地下一层都可以听见,不少人聚集了过来。他们都是刚来的,只在一旁的大幕上看过简介,此时见有人解说,纷纷围了过来。
“大家此刻脚下所站的土地是充满现代感的繁华都市,但在历史上,这里也曾经是一个战略要地,郗城。郗城易守难攻,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古郧国与古缙国发生战争时,这座原属于古缙国的古城也就成了双方的拉锯点。现在它已经纳入了古郧国的版图,在这场版图变化中发生了一场著名的战役,正是这一场战役,使得这一双剑千古留名。”
薛伦的嗓音浑厚圆润,从音响中传出来竟然颇有几分男主播的味道。
“这两把青铜剑至今已有二千六百年的历史,大家在屏幕中可以看到,它保存得非常完好,剑身的暗纹及篆刻清晰可见,剑锋依然锋利无比,足以见得铸剑师的铸剑工艺十分精湛,我们甚至很难想象他们当时的铸造是如何精准到这种地步。”
“展台中左边这柄名叫‘鱼师’,为古缙国名士宿白佩剑;另一柄叫‘弘尨’,为古郧国战将怀蒲佩剑。大家可以在旁边的屏幕上看到铭文的清晰图片,两柄剑铭文的位置十分相似,虽然它们的主人是敌对立场,但这两柄剑其实是出自同一位铸剑师之手。”
顾苏复杂的目光落在那两件沉默的青铜器上,无声卧在绒布上的利剑蕴藏着汹涌的愤怒,这两千年来似乎丝毫未消散。
弘尨虽然造业深厚,血腥味浓厚,但它顶多只算是一件凶煞之器。而鱼师却是满负诅咒之力,诅咒的怨念强大得令人心悸,几乎覆盖整个展馆。顾苏十分担心付宗明,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脸上,时刻观察是否有不对。
“两国开战之时,宿白正在郗城守将勾暲门下做客,被怀蒲困于城内。见满城老小被困于此,哀鸿遍野,宿白于心不忍决心帮助勾暲御敌。但此时城内仅剩兵力不足两千,而怀蒲麾下五万大军,更有四十缇卫佐助——四十缇卫个个单拎出来都是一员猛将,自开战以来毫无败绩。勾暲率兵抵御,却得落败,只能紧闭城门。郗城易守难攻,两军僵持之下,怀蒲下令围困,截住水源,城内粮草耗尽之时,由不得他不降。”
终于来到自己最喜欢的那段了,薛伦声音慷慨激昂:“援军久不抵达,粮草已然耗尽,勾暲在宿白的协助下,竟也负隅顽抗了很久,击杀十九缇卫,敌军无数。粮草断绝之日,勾暲立于城楼,看着四面皆敌,悲呼守将无生死,与城共存亡,不顾阻拦,自刎于城楼之上。”
“怀蒲见勾暲已死,自愿奉上粮食,只要宿白打开城门,城内将士与平民皆能活命。此时事已成定局,城内陆续有人被饿死,宿白毅然打开城门,将敌引入。但怀蒲出尔反尔,虽未伤百姓,但他命手下将士将城内残兵屠尽,宿白自觉无力回天,痛心疾首,拔出佩刀,引刀自戮。”
薛伦暗自唏嘘一声:“此一战役获胜之后,怀蒲继续挥军直下,可他的胜利却就此终结,不久之后,便在鄞城被缙国将领秦时所斩。古郧国的征伐之路自此告一段落,本可以吞并缙国成为最大的国家,却就此终结,可以说郗城之役是一次重要的历史转折点。”
台上的人讲得慷慨激昂情感丰富,台下的人也听得入迷,随之发出几声感叹。付宗明几乎要觉得,博物馆讲解员才是薛伦的主业,而集团老总只是他的兼职。
“这个是你朋友吗?”一直站在一旁的年轻人突然说道,见顾苏和付宗明看他,笑了笑,“我先前就在你们身后,看见你们说话了。我姓魏,最近在研究心理学,你朋友是很典型的表演型人格啊。”
“是吗?”付宗明礼貌性弯了弯嘴角。
年轻人一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赞同道:“我看也是,这比我说的还有感情!”
年轻人问道:“请问您是?”
“哦,我就是今天的主讲啊。”男人满脸感叹,“我只是去了趟洗手间……真是高手出民间,千古名城藏龙卧虎,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台上的人声音还在继续:“在本市四十年前的一次考古发掘中,考古人员发现了葬在一起的十九副棺木,棺木内的人全都身着全副甲胄,手持武器,棺内还有记录棺木主人详细信息的铁令牌。考古人员在另一个单独木盒中发现了这柄青铜剑,有充足的证据显示,这便是名士宿白的佩剑‘鱼师’。‘鱼师’现世之后便引起多方关注,并在馆长的坚持下,力抗中央专家的压力,成为本馆藏品,并成为当时最早被列为本馆最珍贵的藏品之一。”
“十年之后,‘弘尨’在邻省出土,直至今天,它们才迎来了两千多年来的再次相会,而我们将是这一历史画面的见证!”
薛伦说完最后一句话,现场掌声雷动,在顾苏身边站了好一会的保安也忍不住鼓起掌来——他们决定鼓完掌再去叫那莫名其妙的人下来。
见到有保安,薛伦也不慌不忙地从台子上走下来,对众人摆摆手,口中说道:“惭愧,惭愧。”
“咳、咳咳……咳咳……”付宗明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到眼眶泛红喘不上气,头也有些晕,轻轻往顾苏身上靠了靠。顾苏被他吓了一跳,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立刻拉着他向通往地面的楼梯走,那姓魏的年轻人也跟了上来。
“我是医生,你朋友有什么病史吗?身边有带药吗?”魏医生说道,“我看你朋友很像哮喘发作……”
“他没有哮喘。”顾苏快速回道,“谢谢关心,他只要到人少的地方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魏医生听出了拒绝的意思,便没有再跟上来。
付宗明脚步有些迟钝,顾苏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他从主馆内带出来,面色冷凝。
“老板?付……付宗明?”他不停叫着他的名字,试探是否还是清醒的,几声含糊的嗯从咳嗽的间隙中传来,付宗明似乎也知道这样的回应太微弱,抬起头来看着顾苏。
顾苏看清了他的脸,抿紧了唇,不再说话。他不会开车,在街边拦下一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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