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猜_钟灵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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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临摆了摆手：“真的不用了，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别呀，师兄。”梁茜茜打断了秦临，“是不是和你回去能见到你的那个他？”
　　秦临愣了一下，斟酌了一下回答道：“恩……虽然他是在老家工作没错，但是我们俩这几年一直在刻意回避着对方，不一定能见到。”
　　梁茜茜好奇的问道：“不是吧，你们俩多久没见面了？”
　　秦临：“四年了。”
　　“天哪！四年你都没忘了他，我就说师兄你很专一的！我果然没看错人。”梁茜茜兴奋的有点让秦临感到莫名其妙，“能让师兄念念不忘四年的人，肯定很帅吧？！”
　　秦临笑了一下然后装出努力回忆的样子：“是挺帅的。”
　　“哟呼！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陪你回去帮你演戏！”梁茜茜欢呼道。
　　秦临补充道：“不过，我带你回去应该更不可能见到他了。再说，我这个样子，也不是很有脸面去见他。”
　　梁茜茜想了想：“那有机会远远地瞄一眼也挺好的。”
　　秦临沉吟道：“好吧，我尽量。”
　　梁茜茜再度妥协：“那见不到你要请我吃饭。”
　　秦临：“好的。”
　　梁茜茜：“三天！”
　　秦临：“没问题。”
　　在前往R镇的大巴上，梁茜茜一副欲言又止憋的很难受的样子。
　　秦临发现了梁茜茜的异常，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没事。”
　　梁茜茜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个，学长，你的父亲……？”
　　秦临本来以为梁茜茜要吐槽这个狭窄却充满异味的大巴车R镇，没想到她问的却是秦启明的事情，秦临笑了：“没事，我爹在我很小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梁茜茜眨巴着大眼睛有些吃惊的说：“是吗？我看学长的心性，还以为学长你肯定是被父亲呵护着长大的。”
　　秦临有些意外，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学长你是个温柔而且温暖的人啊，就算性格有些高冷和内向，但绝对不是那种缺爱的人。而且学长你其实有时候还是挺任性的，一看就是从小到大被宠出来的。”梁茜茜认真的说道，“学长肯定有个对你很宠爱的哥哥。”
　　秦临想起了秦超和秦磊，嘴角的弧度有些无奈，道：“那你可能猜错了，我从小就和哥哥关系不对付。我娘也忙，根本没空管我。”
　　梁茜茜气鼓鼓的说：“不可能啊，我可不是瞎猜的，我本科选修的是心理学！我的成绩可好了，学长你要信我啊。”
　　秦临刚想随便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可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四年未见的人，一个就在这个小镇的人，一个前二十几年没和他分开过的人，那个梁茜茜口中一直默默地呵护自己长大让秦临知道什么是爱的人。
　　这四年来秦临回到R镇的次数也不少，可是这是秦临第一次想到“不知道这次回来能不能见到李益博”。
　　秦临的心脏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好像十八岁的那个清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李益博时一样。
　　梁茜茜注意到秦临的失神，问道：“怎么了学长？是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惹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秦临回过神了摸了摸梁茜茜的头顶：“没有，我相信你心理学成绩特别好，真的。”

　　☆、三十五

　　张欢告诉李益博“秦临过两天要带女朋友回来了”并旁敲侧击的问道李益博什么时候能交个女朋友的时候，李益博已经在R镇一高教了三年书了，现在已经是一名不怎么光荣的毕业班班主任了。
　　虽然和秦临分开也是第四个年头了，但是听到秦临交了女朋友还要带回家这种爆炸性新闻的时候，李益博感觉自己胸口发闷嗓子发紧，撂下筷子克制不住语气中的焦躁和不耐烦说道：“我吃饱了。”然后就起身进屋，最后“砰”的关上屋门。
　　张欢和李建军交换了一下眼神，张欢认命似的叹了口气，立在李益博屋门口敲门：“一波儿？”
　　屋内传来了李益博闷闷的声音：“妈，我没事，你别管我。”
　　张欢垂下眼说道：“你开门，我有话给你说。”
　　片刻后隔着门板传来了李益博趿拉着拖鞋走路的声音，李益博好像在门口停留了几秒，然后给张欢开了门。
　　张欢回头看了一眼李建军，然后进屋把房门带上了。
　　李益博栽倒在床上：“妈，你要是劝我找女朋友就算了。”
　　张欢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因为你有喜欢的人对不？”
　　李益博拽过被子捂住脸，李益博的声音透过棉被传过来有些怪怪的：“没有的事，您别瞎猜。”
　　张欢叹了口气又说道：“你别给我搁在儿装了，你喜欢的人其实就是琳琳，对不对？”
　　李益博“腾”的坐起来，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反驳：“没，没有。妈，您，您，想到哪去了？”
　　张欢挨着李益博坐下，拉过李益博的手放在自己膝上：“我还能不知道你那些小九九？我和你爸都以为当时琳琳要留在A市是因为和你闹分手了，但是看样子你还喜欢他不是？”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李益博大脑直接当机了，恍惚的问道：“妈妈妈妈，你啥时候知道我们俩这事儿的？还有，我爸咋也知道？”
　　张欢看向李益博的眼神温柔的让李益博觉得诡异：“你打小就喜欢缠着琳琳，我也一度觉得是不是咱家就你一个的原因。
　　后来大概是初中那会儿吧，我发现你看琳琳的眼神明显不对，可是你妈我和你差不多的时候也有过差不多的经历，我也怀疑过自己的感情，但是走出青春期那会儿我就自己扭过来了。后来就又遇上了你爸，就再也没想过这茬事了。
　　所以当时我以为你和我当年一样，青春期正常的躁动和迷茫。可是到高三那段时间，你和琳琳之间明显不对了，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我还是隐约能猜到一点的。你爸是我告诉他的，我们当时商量好久，最后一致觉得不应该去插手你们俩之间的事情。”
　　李益博打断了张欢：“那你和我爸当时是默认了我们的关系？”
　　张欢笑了：“也不全是吧，一是看在兰君的面子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管这件事，二是我真的心疼琳琳，我一直是把琳琳当亲儿子看待的，他从小性格就别捏些，我也知道他除了你和凳子很少和别人玩，他一直那么下劲儿学习，我也不想在高三这个关键的时候给他心里带来过多的负担。”
　　李益博撇了撇嘴：“合着我不是你亲生儿子一点都没考虑我。”
　　张欢弹了李益博脑门一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会儿发奋读书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追赶琳琳的脚步吗？要不是因为琳琳，你连个三本都没得上，早和凳子一块去工厂了，还当什么老师，人模狗样的。说实话当时看见你为了琳琳发奋的样子，我心情挺复杂的，因为我知道你和琳琳这段感情给你带来的是正面良性的影响，看着自己的儿子越变越好哪个妈妈不高兴啊？所以我纠结了好久还是没阻止你把志愿报到A市。”
　　李益博从来不知道张欢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为自己考虑过真么多，李益博把面埋在张欢肩上，声音染上了哭腔：“妈……”
　　张欢继续说道：“我和你爸一致认为你和琳琳其实不是一路人，到时候该分开自然机会分开了。果然在毕业的时候你闹了那么一出，当时说实话我和你爸都松了口气。觉得分开久了自然而然感情就淡了，应该能忘了琳琳，我和你爸在积极的让你接触条件好的小姑娘，你说不定就扭过来了。结果，没想到我儿子还真是随他爹，是个情种。”
　　李益博死死地咬住嘴唇的说不出话。
　　张欢摸了摸李益博的发旋：“一波儿啊，你还记不记得你上小学的时候，妈学校有个女孩跳楼自杀了。
　　那个女孩就是妈班上的学生，当初是被发现和班上另一个女生走得特别近，就是和你和琳琳的关系一样。
　　当时学校和两家的家长觉得咱们这儿可从来没出过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把那两个女孩像怪物一样对待。可是我知道，她们一个是我的课代表，一个是班上的三好生，都是特别乖特别可爱的妹子。
　　我的课代表被家里打的体无完肤的时候，趴在我腿上哭着问我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时我就特别的心疼她，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再后来那个三好生实在是受不了，趁我们都不注意爬到了教学楼顶上，轻轻一跃，一个才不到十五岁的妹子，就这么没了。
　　她的爹妈追悔莫及啊，在我们学校还闹了好久的事情。那时候我就有一个想法，我觉得她们女儿就是他们自己逼死的。
　　后来渐渐发现你是真的忘不了琳琳，我就反复的梦到当年的事情，每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恍惚间我都觉得那个从楼上跳下来的是你。我就想通了，就算你和琳琳的感情是不被别人接受的，妈也不会逼迫你，虽然别人都不理解你支持你，我作为母亲必须是站在我儿子这边的。
　　你爹更是知道你这个遗传了他的小兔崽子是什么德行，最近我和他谈心的时候他也渐渐想通了。所以，放手去追求你爱的吧，爸妈永远在你背后。”
　　李益博终于哭出了声，用近乎绝望的声音说道：“可是琳琳他不要我了。”
　　李建军在门外咳嗽了一声：“他不要你，你不会去追他啊？！还是不是个爷们？听着我就来气。我给你说你妈当初也横竖看不上我，还不是被我死皮赖脸的追到手了？！”
　　李益博抽咽了一阵，起身打开门，一把抱住李建军和张欢：“爸，妈，我爱你们，你们知道吧？”

　　☆、第　36　章

　　秦临一家都很喜欢梁茜茜，就连秦磊都私下里不怀好意的问过秦临从找了这么个好姑娘糟蹋，明里暗里揶揄秦临真是个人渣。
　　尤其是在给秦启明扫完墓，李兰君左手拉着李晓芸右手挽着梁茜茜在厨房忙东忙西一片和谐欢声笑语的给家里三个大老爷们准备午饭亲密的好似真的一家人的时候，秦临简直心虚的要死。
　　晚上秦超和李晓芸回李晓芸娘家住，梁茜茜大大方方的表示自己可以和李兰君住一个屋，卧室里面剩下秦临和秦磊大眼瞪小眼。
　　眼看秦磊和秦临直接的战争就要爆发，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梁茜茜穿着一身可爱的连体小兔子睡衣，表示自己从小在城市里面长大，从来看见过这么多的星星，想让秦临陪自己出去看看。
　　由于实在是不想和秦磊单独相处，秦临连忙应了下来，留下秦磊一个人在屋里干瞪眼。
　　秦临搬了两个板凳和梁茜茜并肩坐在院子门口。
　　梁茜茜双手拖着下巴望着天空：“哇塞，我终于知道星河如瀑是什么感觉了。”
　　秦临也抬头望着天空：“是吗？”
　　梁茜茜向天空伸出手好像想摘一颗星星下来：“是啊是啊，平时在城里只有那么几颗星星稀稀拉拉的散落在灰蒙蒙的天上，都没有让人想仰望星空的欲｀望。而且这里的天空感觉离我好近啊，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像会掉下来似的，真的好美啊。这才是让康德心生敬畏的灿烂星空吧？”
　　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的秦临笑了：“喜欢吗？”
　　梁茜茜回头看见秦临含着笑意的眼睛，漫天星辰仿佛都映在这双温柔的眼眸里面，灿然的星光轻吻着秦临的脸颊流畅的勾勒出秦临侧脸的弧度，梁茜茜一时也分辨不出头顶的星空的身边的人到底哪个更美。
　　等梁茜茜回过神来已经轻轻的在秦临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亲吻。
　　梁茜茜惊慌失措的捂着自己绯红的脸：“对不起学长，我，我，我……”
　　秦临愣了一下，温柔的摸了摸梁茜茜的头顶，没说话。
　　梁茜茜心乱如麻，只能怪夜色太美，气氛太好，还有自己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秦临的。
　　可是这时候一个不友善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哟，好久不见啊秦临，这就是你的女朋友？”
　　梁茜茜抬头看见了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阴影处中走过来，还没等梁茜茜反应过来，秦临就起身不动声色的把梁茜茜挡在身后，皱着眉头对那个人说道：“你在这儿干嘛？”
　　梁茜茜这时候终于打量起了那张被夜色笼罩着的人，虽然他背光而立，让梁茜茜看不的不是很清楚他的五官，微微低垂的头让细碎的刘海遮挡着了部分的眉目，可是梁茜茜依然从他比夜色更纯粹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认定了这个人是个帅哥无疑。
　　李益博低垂下眼帘，深邃的眼神里面看不清喜怒，嘴角的勾起的弧度却是十足的嘲讽：“怎么？允许你和你女朋友出来看星星看月亮谈情说爱，不允许我这个前男友吃多了撑着了出来溜达溜达？”
　　读出了李益博身份的梁茜茜吃惊的张大了嘴连忙站起来，刚想解释什么，却被秦临打断：“不怎么。茜茜，这是李益博。李益博，这是我女朋友梁茜茜。”
　　一个昵称和一个定语让李益博心里熊熊燃烧的无名大火仿佛被一盆醋浇灭，留下被火辣辣的疼和苦闷的酸涩，仿佛一张嘴就能冒出酸溜溜的烟。
　　梁茜茜感受到了李益博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敌意，下意识的躲在秦临背后，探出头僵硬的笑了笑算是和李益博打了招呼，秦临安抚似的挽住梁茜茜的手。
　　李益博的目光只在梁茜茜的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抬眼直视着秦临：“哟，秦临你现在真的改喜欢女人了啊？你对女人能硬的起来吗你？”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李益博脸上，秦临拉起梁茜茜干脆利落的转身往回走：“茜茜，不用理这个神经病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直到秦临关上屋门的时候，李益博维持着被秦临扇耳光的动作，把头偏到一边，然后有泪水缓缓的顺着李益博来留着秦临八张印的脸庞往下流。
　　被秦临一个巴掌扇了个清醒的李益博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多过分的话，李益博本来就是习惯性的半夜跑到秦临家门口想远远的看一眼秦临房间亮着的灯光，这四年来秦临每次回到R镇有几天李益博就有几天曾经看着秦临房间的灯光由亮到暗，仿佛只有那盏灯还是亮着的，秦临就还没离他远去。
　　可是这次李益博看见的却是秦临和梁茜茜亲昵自然的互动，在意识到秦临可能真的爱上别人了，而且那个人是个女生，还是那么可爱的女生，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和秦临展现出两个人的亲密无间，甚至会和秦临走进婚姻殿堂相伴一生的时候李益博知道他的秦临终于要离他远去了。
　　李益博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笑着祝福，可是此时此刻的李益博只感受到了攻心的怒火，一切都开始不受李益博理智的控制，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秦临是我的”，迫不及待的想在梁茜茜面前宣布对秦临的主权。
　　可是李益博选择的却是这么带着几分报复心理的幼稚方式。
　　“自己这样琳琳该多难堪多伤心啊。”李益博抹了一把眼泪难过的想到。
　　另一边秦临洗完脸，打开厕所的门却看见一只大白兔在门口踌躇。
　　梁茜茜看见秦临满脸的疲惫，思索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学长，刚才那位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他吗？”
　　秦临点了点头：“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他……以前不这样的。”
　　“没什么没什么，我理解他的心情，是我不好一时鬼迷心窍了。”梁茜茜连忙摆了摆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是看情况那个人还是喜欢学长你的呀。”
　　秦临叹了口气：“也许吧。”
　　梁茜茜双手背在后面玩着自己的兔子尾巴：“怎么能说是也许呢？要不是他特别特别喜欢学长你，怎么会因为吃醋就这么冲动呢？学长，你说，他长得那么帅又还那么喜欢你，你这么多年来了也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你们怎么就分看了呢？”
　　秦临伸手揪了一下梁茜茜帽子上的兔子耳朵：“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互相喜欢就能解决的，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望着秦临有些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梁茜茜吐了吐舌头：“呸呸呸，我也就比你小一岁多和我在这儿装什么深沉呢。”

　　☆、三十七

　　秦临订的火车票是次日晚上八点的，到A市是凌晨5点，正好能在火车上睡一夜。
　　秦临本来是想带着梁茜茜在附近转转看看的，没想到接到了王庆林的电话希望秦临能抽空去一高给他高三的学弟学妹们开开动员会。
　　王庆林好歹在秦临念书的时候当了秦临三年的教导主任，现在又是一高的副校，秦临怎么也不好意思抚了他的面子，只能拜托李晓芸带着梁茜茜去玩，自己去一趟一高。
　　多年未见王庆林倒是一点没变，就是发际线好像又往后推了一点。
　　寒暄完了秦临问道：“是把学弟学妹召集到一起开个会还是……？”
　　王庆林摆了摆手：“不至于这么正式，他们正常上课，你到班上和他们聊聊天交流一下经验就行。”
　　秦临又问：“咱学校这一届又多少毕业班啊？”
　　王庆林喝了一口茶干脆利落的说：“咱这届文科4个班，理科8个班。不过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去文重和理重就行，那些后进生你和他说了也是白说。”
　　此做法很有王庆林一贯的作风，不过对此秦临没做出任何评价，因为这样的话遇上李益博的几率就大大减小了。
　　理重的班主任刚巧是秦临当年的数学老师，他在班上对秦临可谓是赞不绝口，两个人叙了一下旧，随后秦临和学弟学妹们交流的也很愉快，还有学妹当场就拍板想非A市医科大不考的。
　　秦临走出理重的教室的心情还是挺感慨和愉快的，可是当他推开文重班级的门看见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李益博的时候，心情瞬间复杂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站在门外的走廊上，一个站在门内的讲台上对视了大概四五秒，直到地下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秦临才开口打破僵局：“打扰你讲课了？”
　　“没有没有。”李益博连忙摆了摆手，然后冲地下学生说道，“安静安静。今天呢老师请到了你们的学长，也是我同届的同学，来给你们交流一下学习经验。”
　　秦临在同学们的掌声中硬着头皮走上讲台，李益博走下讲台给秦临让出位置。
　　秦临抬眼就看见李益博倚在教室最后的黑板上一点都不掩饰的用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连忙尴尬的撇开双眸，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还好地下又好事的同学问道：“学长你叫什么啊？”
　　秦临深呼吸了一下调整好状态，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看着底下的同学说道：“我叫秦临，秦王的秦，降临的临。是你们的学长，七年前也是从一高毕业的，现在S市的F大读研究生。”
　　底下的同学顿时都由衷的鼓起来掌，还有人喊道：“学长你好厉害。”
　　秦临笑了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把刚才在理重说的那些话包括学习经验，各科学习方法，如何减压，为什么要考名校去外面看看的理由又机械的重复了一遍，说着说着秦临突然觉得这些其实都是没什么用的客套话，是大家都知道的大道理。
　　在快讲完的时候秦临抬头瞥见了站在教室后面的李益博，突然内心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嘴巴好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开始讲一些自己都没有准备的话：“不过你们压力也不用特别大，你们李老师当年成绩也不是特别好，现在不也混的像模像样的吗。”
　　学生瞬间齐刷刷的回头看着李益博，李益博没想到秦临愿意聊到自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秦临，你这么说话可不厚道，我可是天天和我同学吹我当年有多刻苦多努力啊。你这让我今后怎么混？”
　　学生中传来哄笑声，秦临终于抬头直视着李益博：“我可从来没说你们李老师学习不刻苦不努力啊，当年高三的时候你们李老师的学习状态我可以打包票，比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好。可能就是醒悟的有点晚。”
　　李益博自然而然的接过话：“听见没？你们想不想知道老师我当年为什么能这么努力？”
　　“想——”同学们拖着长腔回答。
　　李益博和讲台上的秦临四目相对：“其实你们秦临学长给你们刚才讲了要好多好好学习大道理，对于我来说都是放屁，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过。可是高三的时候，我喜欢的那个人成绩特别好，他肯定是要考到大城市的，我一寻思，不行啊，不能刚搞到手就因为异地恋被甩啊，所以我那时候开始就拼了命的学。”
　　同学们起哄声一片，有女生问道：“那老师你最后和喜欢的人考到一所大学了吗？”
　　“当然……”李益博摸了摸鼻子，“没有。但我成功考上了他们旁边的三本。”
　　同学们被李益博逗得乐不可支。
　　李益博维持了一下纪律，继续说道：“老师给你们说这个，就是想让你们明白，大道理谁都懂可是真的去实践很难。毕竟我拼死拼活也是这一辈子，混吃等死也是这一辈子。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