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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镖师实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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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立文正自出神,按照王学风和他老婆的口吻来看,显然王学风不可能是那个“同舟”了,那么他会知道“同舟”是谁吗?房立文回过神来,努力扯了个谎说:“是……是这样,俞婆婆早年不是认识一个叫同舟的人吗,那个人当年托付她保管一样东西,然后说过三十年来拿,结果后来就失去了联系……”一开始还扯得结结巴巴的,慢慢地也就顺起来了,房立文咽了口口水说,“前几日家里大扫除又把东西翻了出来,婆婆就想说要找到这个人把东西还回去,所以就让我们小辈帮着一起打听打听。”
  房立文这谎其实扯得漏洞百出,如果俞英要找的人王学风也认识,俞英完全可以自己来询问,为什么还要委托别人呢,然而王学风却像是没听出来,他微微皱起眉头在那里边思索边嘟哝:“同舟、同舟……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呢?”
  房立文顿时精神一振,难道突破口马上就要出现了。王学风突然一拍巴掌说:“有了,我想起来了,同舟就是那个和她一起出车祸的人嘛!”
  “啊?”
  王学风说:“没错了,就是他,我有次听她们家老冯说起过,说就是同舟害了俞姐,弄得她因为车祸差点丢了一条命!”


第43章 CASE 02…5 赵远
  房立文从王学风家出来后还在琢磨这件事; 同舟竟然是和俞英一起出车祸的人?赵远的外公也就是冯保国既然知道这件事; 那么他果然是认识同舟的吧。当初同舟和俞英是因为什么出的车祸呢,车祸以后同舟又去了哪里; 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房立文看了眼屏幕; 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过了会才有个男声响起来:“是我。”
  “你?”房里文有点疑惑,“你是谁?”
  那头叹息了一声:“我啊; 张雪璧啊!”
  房立文惊呆了:“你?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他住进空空保全都快有一个月了; 至今都没跟张雪璧打过几个照面; 聊的话更不超过二十句,一多半还是今天为了调查事情说的。怎么现在他会给他打电话?
  张雪璧说:“你不是吧,我们俩不是分到一个组吗,这你都能忘?”
  忘?当然没忘; 可是房立文还以为张雪璧压根不关心空空保全的事呢; 毕竟他每天都关在三楼房间里; 非到必要绝不出门也很少跟除了陆蓥一以外的其他人交流。等等,这么一想的话,房立文记得张雪璧之前正在帮陆蓥一做公司的宣传动画,虽然他是一个出色的黑客,但是谁也没说黑客就懂做3D动画吧,毕竟那可不是会软件懂计算机就能做的。一面抱怨着一面还是帮陆蓥一做了; 一面说不出外勤一面却又给他打电话,房立文忽然觉得张雪璧其实没有那么难相处。
  张雪璧一直听不到房立文的声音,忍不住在那边吼:“喂喂,你听到没,人还在吗?”
  房立文忙说:“在在在,你有什么事?”
  张雪璧说:“真是的,好好的跟你说着话,分什么心啊!”他说,“你刚刚去王学风家打听到的消息我都知道了。”
  房立文愣住了,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雪璧满不在乎地说:“我在你手机里安了GPS定位器还装了窃听器啊。”
  房立文:“……”
  房立文有点生气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可以……”
  张雪璧说:“放心,又不打听你隐私,办完事我就给你把功能停掉,再说咱们不是一组的吗,本来我就该和你一起去的,那我人不去了,远距离听一下总没错吧,这和我跟在你身边一起调查有什么区别?”
  房立文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感觉张雪璧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也就生不起气来了。张雪璧说:“那个车祸的事网络上是查不到了,我就勉为其难去图书馆调一下当时的报纸档案查查看吧,你现在去洱海路的银河宾馆。”
  “银河宾馆?”房立文纳闷地问,“去那儿干吗?”
  “李舟现在人在那儿。”
  房立文惊呆了,问:“他怎么会来?不是,你怎么又知道了?”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张雪璧抱怨着,嘴里却还是解释道,“我查了他的身份证信息,刚好发现他坐今天早上9点的动车来本市参加一个老朋友孙子的婚礼,你赶紧地趁现在过去找他,晚了人家可就要走了。”
  房立文马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好好,我马上就去。”
  张雪璧又在那头说:“这次你也给我好好想个借口吧,王学风那是老糊涂了,否则就你刚才那种程度的谎话,谁会信你啊?俞英要跟自己认识的人打听别人,干嘛不自己问,反而找个莫名其妙的晚辈去打听?”
  房立文的脸红了,说:“那、那该怎么说?”正说着,手机突然“叮”的响了一声,那是代表着有邮件进入信箱的提示音。
  张雪璧说:“我哪知道,你自己想想吧,李舟朋友还有那对新人的资料都发你邮箱了,你自己看一下,我去图书馆了,拜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房立文看向手机屏幕,那上头刚刚显示过的手机号码此时又变成了另一串数字,房立文心中一动,顺着这个号码拨了出去,结果接电话的是一个外地口音的女人,房立文连连道歉说打错了,结果还是被对方骂了个狗血喷头,显然张雪璧又使用了他偷天换日的技术把自己的真实通讯号码给掩盖了。房立文愁啊,这样固然是很安全,但是他要想联系张雪璧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哦,对了,他有窃听器嘛,也许只要喊一声就行了?
  房立文很快完成了心理建设,打开手机邮箱看里面的信息,那里头是一份文档,交代了李舟这些年的一些生活轨迹以及今天结婚那对新人的背景,新人的祖父和李舟之间的关系。房立文仔仔细细研读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差不多背下来了,然后才退出邮箱,车子刚好停在了洱海路上,房立文付了钱下车。
  他先进一间百货公司买了一套西装,把自己身上的便服给换了,为防万一又塞了一个小红包揣了,然后才急匆匆地跑进了银河宾馆。银河宾馆门口人来人往,因为有新人在这里办理婚礼的缘故,地上落满了礼炮的彩绸和爆竹碎屑。房立文瞄了一眼水牌,新郎詹宇与新娘何美凤的婚礼在三楼国宾厅举行,房立文跟着一群人一起挤上了电梯。出来以后,他没有直接去婚礼现场,而是在旁边候着,国宾厅里陆续有人走出,房立文直到看到一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子走出才跟了上去。
  男人是往厕所去的,路上遇到的认识的人跟他打招呼:“张科,来得真早啊。”
  男人就挥挥手:“老詹的孙子结婚嘛,应该的,过来帮帮忙。”
  房立文等他进了厕所,才跟进去,在厕所洗手台前装出洗手的样子。过了一会,张科过来,房立文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装出惊讶的样子说:“张科,你来得这么早啊!”
  张科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房立文一番,印象中对这个人是陌生的,但是他们这种人平时业务关系上认识的人实在太多了,其中有不少是一面之缘,难免会有忘记的人,所以他就打了个哈哈说:“啊,老詹的孙子结婚嘛,应该的,过来帮帮忙。”还是那一套。
  房立文说:“老詹可是有福气,孙子回国以后找了份好工作不说还娶了个家境这么好的媳妇,真是让人羡慕。”
  张科一听房立文对詹家这么了解便更加确信了这人至少跟老詹家是熟悉的,是以态度放松了不少,说:“可不是嘛,我儿子要是有他孙子几分出息就好咯。”
  房立文替他拉开厕所的大门说:“张科您这是过谦了,令郎哪儿没出息了。”
  张科连连摆手说:“不能比不不能比。”
  两人就这么聊着往婚礼现场去,新郎新娘正在那头迎宾,看到房立文和张科一起说笑着走过来便认为他也是宾客之一并且刚才已经迎接过了,所以便没上前打招呼。房立文走到宴会厅门口的水牌指示处停下脚步说:“张科您先进去,我还等个人。”
  张科说:“好好,我坐18号桌,有空过来喝酒啊。”
  房立文忙道:“要的要的。”送走了张科,他飞快地扫视过座位安排,很快找到了李舟的座位,看来他跟老詹的关系真的是很不错,居然排在了距离主席台十分近的一个好位置,在6号桌。房立文走进宴会厅内,举目望去,四处皆是欢笑交谈的人群,他装作在寻找自己位置的样子,一路找到6号桌,扫视了一圈,十二个人的桌子,此时只坐了十个人,尚有两个位置空着,但却没有李舟的身影。
  奇怪,难道他还没来?
  房立文正在疑惑,忽然听得身后传来声音:“抱歉……”
  房立文转过头去,不由得惊叫出声:“李舟!”
  李舟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房立文一番,说:“请问您是哪位,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些记不起来了。”他说着,看向房立文挡着的座位,房立文这才发现那座位上是搭了件衣服的,看来李舟正是坐在这里,刚才只是因为一些事暂时离开了位置。
  房立文赶紧让开身说:“不、不好意思,李老师!”连忙改了口。根据张雪璧的讯息,房立文已经知道李舟后来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机械厂工人,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到退休的时候已然成功晋升为高级工程师。房立文打量着李舟的样子,老人虽然已经年过七十,生了一头华发,却精神矍铄,身材也保养得很好,加上常年从事研究工作,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属于高级知识分子的温文尔雅的气质,而以房立文的眼光来看,李舟年轻时候一定长得很帅。
  俞英的丈夫冯保国只是一名铁路工人,房立文看过相片,知道他生得并不高大帅气,与李舟相比显然是差了一截的,那么眼前的李舟会不会就是当年的同舟兄呢?
  李舟见房立文傻愣着不动,不由得更疑惑了,问:“您这是……”
  房立文这才反应过来说:“对不起李老师,我没想到能在这遇见您,一时有点激动。”
  李舟茫然地“哦”了一声说:“我们认识?”
  房立文努力告诫自己不要惊慌,然后扯谎道:“怪我没说清楚,是我仰慕李老师已久,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缘分遇到您。我叫房立文,今天结婚的小何是我同事,我们跟李老师您一样,都是搞电子工程的,还有,俞英是我表婶,我在她那儿看到过你们的合照。”
  房立文前面的话是根据张雪璧的信息编的,有根据来源,后面的却是自己冒险一试了。他想着,如果俞英和李舟真的是旧友,并且一起在M市工作生活了很久,那么他们总该有个一两张合照吧。
  事实证明房立文的推断是正确的,李舟刚才还戒备的表情顿时松懈下来,他说:“原来是这样,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他坐下身说,“小房你也坐啊。”
  房立文说:“我、我不坐这桌,我在18桌。”
  李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头张科也正好看过来,看到房立文,遥遥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李舟刚才只信七分的话,现在就是全信了,他说:“没事,咱们这桌有个人不来了,难得碰到老朋友的后辈,你就陪我坐一会。”
  房立文这才放下心来坐了,听得李舟说:“唉,我自从四十年前离开M市以后就不怎么跟小俞联系了,她现在还好吗?”
  房立文想了想说:“谢谢李老师关心,我表婶还好,就是身体弱,常常生病。”
  李舟说:“她呀,这身子骨都是年轻时候自己折腾出来的,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她就是这个性子呢?如果不这样,她就不是俞英了呀!”
  房立文说:“我表婶的性子?”
  李周说:“是啊,你不知道吗?”正在房立文有些尴尬的时候,他又自己说了下去道,“也难怪,小俞自从嫁给冯保国以后确实变了不少,你们小辈不了解也是很正常的。为了这段婚姻,她牺牲了很多。”
  “牺牲?”
  “是啊,牺牲。你不知道,小俞那个性子啊,小时候我们可是都喊她‘山大王’的!”李舟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童年往事,唇边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她呀,性格可烈了,就像阵狂风一样,却那么吸引人的眼光。那时候她是我们那一拨人里最早离开家乡的,15岁不到就跟着一个货车队跑出去闯天下了,天南海北的,她家里人也管不住她。我也是24岁那年到了M市才重新跟她遇上的,那时候她已经跟冯保国处了对象了,性子也变得比以前踏实多了。”
  房立文感叹说:“李老师真了解我表婶啊。”
  李舟闻言却是一怔,未几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说:“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也不能算秘密了,算是……陈年旧事吧。”他笑道,“其实我年轻时候曾经追求过小俞。”
  房立文惊讶地看着他,李舟却笑笑:“当然是没追着,她说不喜欢我这样温吞的性子,你别看冯保国看起来貌不惊人,这个丈夫可是她自己选的呢。”
  房立文惊讶极了,听赵远话的时候,他还以为俞英与冯保国的结合并非出于个人意愿,否则她怎么会几十年如一日地向同舟倾诉心事,然而李舟又说俞英在他和冯保国之中选择了后者,难道说李舟并非同舟?
  李舟拿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说:“被你这么一提醒,我觉得我应该去探望一下我这个老同学、老邻居才是,她现在还住在新民小区吗?”
  房立文早已熟背了信息说:“不了,我表叔表婶已经搬过家,现在住在富安小区,不过表婶最近身体不好,住院了。”
  “小俞她怎么了?”李舟关切地问。
  房立文有点拿捏不准该不该说,最后只道:“是肺有点问题。”
  李舟说:“哎,真是的,这我可必须得去看看了,麻烦你给我留个电话和地址吧,我回头跟他们联系一下。”
  房立文应了一声,拿出纸笔把赵远外公外婆的联系地址写上了,想了想,又写上了赵远的号码。场地里暗了下来,柔美的音乐旋律也停了下来,预示着新人就要入场了。房立文趁着递纸条的时候问道:“李老师,你跟我表婶认识那么久,知道同舟这个人吗?”
  李舟愣了一下:“同舟?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房立文这便终于确定了李舟并非同舟,他来的路上已经想了半天,可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借口把这事儿给瞒混过去,正在犹豫不决,却听李舟自己又说了下去说:“是不是冯保国和小俞又为了他吵起来了?”
  房立文顿时脸色变了,李舟看出来了说:“唉,我就知道。真是的,都多少年了,他们俩怎么还没放下这个人!”
  房立文正要再问个仔细,突然一阵急促的钟表走动声从会场的四面八方传来,跟着是钟声敲响“当当当”六下,随之一阵声响巨大的电子音乐便如海潮一般扑了过来,新人进场了。房立文不得不直着嗓子吼:“李老师,同舟!同舟哪里找!”
  李舟听了半天又看他比划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拿出张纸,“唰唰”写了几笔又说了些什么,但是音乐声实在太大了,根本听不清。好在房立文有了纸条,他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看了一阵,终于看清楚那上面是一个地址。李舟似乎是想让他去那里问问,房立文拿了那张纸条向李舟道了谢,然后出了门。
  在大厅里,房立文终于能够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上面写的是“临江路31号江北汽修厂,杨宇帆”。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空空保全里,陆蓥一正躺在沙发上,卓阳在给他捶腿,李景书给他削水果。
  陆蓥一:老房表现得不错嘛。雪碧,你也要加油了。
  张雪璧:Lulu你这个黄世仁!


第44章 CASE 02…6 赵远
  赵远穿过住院部来往的人群; 停在C病区某间三人病房门口; 正要推门进去,却听里头传出了争吵的声音。他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 看了下左右; 确信并无人注意他; 这才将门微微推开一条缝,凑了上去。里头传出的正是他的外公外婆冯保国与俞英的声音。
  冯保国:“我不同意; 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答应!”
  俞英:“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固执!”
  冯保国:“我就固执; 你说我什么这件事我都不会答应的!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是心心念念不忘同舟!”一拳砸在桌子上; 发出了“咚”的一声。
  赵远猛然一愣; 险些就要推门进去。
  俞英:“我没有心心念念……”
  “没有你写那么多封信给同舟?!”
  片刻的沉默; 冯保国再度开口:“算了,这件事没得商量,别说现在我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同舟,就算找到了; 以你现在这个情况又能做什么呢?”
  冯保国此时的声音与刚刚激烈争吵时相比反而是不大的; 但却蕴含着一股十分沉重的情绪; 就算是赵远这个对当年的事几乎并不知情的晚辈听来都忍不住心生愁苦。
  俞英的声音忽而一扬:“现在?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冯保国愣住了:“没、没什么,就是你生病……”他的声音转而变为慌乱。
  俞英长长叹了口气:“老冯,你跟我讲实话,我是不是得了……癌?”
  “当、当然不是。”冯保国的声音更慌乱了,赵远在心里叹气,他们千方百计想瞒着他外婆不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 没想到现在还是露馅了。思及此,他便装作刚刚过来的样子,空按了一下门把手,然后才推开门进去,用明朗的语调喊道:“外公外婆,我来了。”
  俞英的病房里此时只有她和冯保国两人,唯一的临床室友检查身体去了,二老闻声齐齐转过头来,冯保国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他轻轻咳嗽一声,沉默着坐到了另一侧的空床上,反倒是俞英,表情如常,笑着招呼赵远道:“远远来啦,快过来坐。”
  赵远心里有一些纳闷,他外婆和外公刚刚吵得如此激烈,后来他外公又不慎说漏了的他外婆的真实病情,可是此时老人看起来实在是太镇定了,这有一点不合情理。
  赵远偷眼看去,俞英在冯保国来之前可能在看书,老花眼镜被放在床边,一本书摊在她的膝盖上,赵远眼尖,立刻看清封皮上写的是《并非一个人的战斗》。赵远的眼睛猛然睁大了,因为这本书他也认识并且买了,那是现代F1赛坛上最厉害的赛车手亨德瑞·罗塞写的个人自传。赵远可崇拜亨德瑞了,尤其是他那句“赛车并非一个人的战斗”的名言在广大赛车爱好者的心里可谓掷地有声的金玉良言。
  赛车当然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不是光有一名出色的赛车手就能夺得冠军、取得胜利,在一名成功的赛车手背后往往有着无数默默付出、默默战斗的人,往大了说比如赛车研发团队、维修保养团队、技术训练团队、比赛策略团队、公关宣传团队等等,往小了说,最容易让人忽视的其实就是——车。一个赛车手职业生涯的一生,乃至人生的全部,陪伴他的少不了他心爱的车。赵远从小被外公外婆带大,他外公是一名普通的铁路扳道工,外婆也只是一名机床厂的工人,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对车这种东西特别有兴趣,所以初中毕业以后就毅然决然地报考了中专。一开始他是想学开赛车,但是中专里没有这个专业,所以他就学了汽车驾驶和修理,后来又慢慢地触类旁通加上靠自己钻研学了其他许多相关的东西,诸如挖掘机操作、重型机械维修等等。中专出来后,赵远也做过当赛车手的梦,但是在没有背景也没有资金支持的条件下,他不仅未能走得太远,甚至因为复杂的人际关系险些一摔到底,这彻底使他的心冷了下来,24岁那年,他终于决定走一条寻常人走的路子,在刘文军手下谋了一份差使。
  突然涌现的许多往事令赵远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他就收敛了心神。赵远回过神来,却正对上了俞英深深的眼神。老人的眼神令赵远有点儿不自在,他这个外婆是个很聪明的人,从小到大赵远都觉得老人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有任何小秘密似乎都瞒不过老人的眼睛。
  赵远低低咳嗽一声说:“外婆,你也喜欢看这个啊?”
  俞英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不由得笑了笑,道:“有次在你书架上看到了,所以我也去买了一本。”
  赵远说:“你……你也知道亨德瑞?”
  俞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当然,其实我看过……”
  冯保国却在这时忽而站起身来道:“好了,你外婆十分钟后还有个检查要做,别跟她多说话了,会耽搁的。”
  赵远看向自己的老外公,他刚刚已经收到了由陆蓥一传来的现场报告,知道了空空保全公司的调查进度,自然也就知道了李舟告诉给房立文的信息。他外公知道同舟还在这个市里,而他们很快就将找到他吗?
  赵远险些就要开口问出这句话,然而最后还是收了回去。他想,找到同舟或者该说杨宇帆以后,他除了需要妥善安排好两位老人的见面,恐怕也要想办法安抚好他外公的情绪才是。
  冯保国不知道自己的外孙正在打什么主意,只是说:“过来帮把手。”赵远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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