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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趴天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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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一点概念也没有,只知道那座石梯像天梯似的,永无止尽地延伸,不知终点究竟在哪里。
  她一定会累死在半路上啦!
  “呼,呼……”
  冉绫停在石阶上,两条纤细的腿儿早已像铅块一样重,再也抬不起来。
  我快死了!
  她仰头看着上方的石梯,沮丧地垂下头,不知道这场爬天梯的折磨,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怎么停下来了?”走在前头的姜慎友回过头一看,发现她停了下来。
  “我……”她想告诉他自己无法再走了,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才刚走不到二十分钟就认输,太丢脸了。
  “走不动了吗?”不用说他也猜得出来,但他并没有乘机取笑她,只是平静地走回来,笑着建议道:“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为了怕她好面子拒绝,他率先在她身旁的石梯上随意坐下。
  冉绫早就累坏了,见他坐下,当然也忙不迭跟着坐下。
  他们没跟上前一批登山的民众,下一批人马又还没到来,正好有些许空档时间供他们休息,而不会挡到其它人上山的路。
  “唔。”她在石梯上舒缓自己酸疼疲累的双腿,再捏捏几乎快失去知觉的腿部肌肉,舒服得差点掉下泪来。
  呜,总算又活过来了。
  “喝点水吧!”姜慎友体贴地递过一瓶矿泉水,为了减轻她的负担,所有吃的喝的都背在他身上。
  “谢谢。”冉绫正好口干舌燥,感激地接过矿泉水,转开瓶盖,毫不淑女地仰头猛灌。
  “哈。”冰冰凉凉的,好好喝喔!
  冉绫舒畅地呼出一大口气,关上瓶盖,将矿泉水放在一旁。
  转头看向姜慎友,他也正在喝水,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瓶身,在她手里嫌大的矿泉水瓶,握在他手里就显得很小。不喝水时,他的拇指会无意识地轻刷瓶身,像在爱抚情人似的。
  被那双漂亮的大手抚摸,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突然察觉自己的思想有点色情,她臊红着脸,飞快别开头,将视线瞟向左右,石阶两旁的绿树蔚然成荫,长长的一排,俨然像个绿色隧道。
  人声与车声,都被绿色隧道隔绝,只听得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城市的喧嚣似乎已在十丈红尘之外。
  “这里好安静,好像所有的人,都从地球上消失了。”冉绫小声地呢喃,抱紧自己的双臂,没有安全感地审视四周。
  或许有许多人会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但她不会。
  她从小就怕黑也怕静,她常常在想,周遭若是一直这么安静下去,自己会不会被遗忘,或是就此消失,然后世界上再也没有冉绫这个人?
  当然现在有姜慎友在她身旁,但是万一连他也被遗忘了呢?他们会不会像古老民间故事中吃了仙桃的樵夫,返回红尘已是五十年之后?
  她愈想愈觉得害怕,不自觉将身体靠向姜慎友,渴望汲取一点安全感。
  姜慎友发现她下意识的举动,立即问:“怎么啦,你觉得冷?”
  “不,我只是……”她吞了吞口水,反问他。“你会不会害怕我们变不见?”
  “变不见?”姜慎友有些不解地扬起眉毛。“你的意思是——迷路?”
  “不是,是失踪,世上的人再也找不到我们,就像民间故事里的樵夫一样,和神仙下棋,吃了仙桃之后就突然失踪,再回到凡间时,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她知道他一定会取笑自己——没有人听了她这么荒谬的假设说法还不会笑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心头的忧虑。
  “哈哈!”姜慎友果然笑了,但是眼中没有讥讽,只有一种了解的温柔笑意,这样的眼神,安抚了她畏惧的心。
  “如果真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世间种种,纷纷扰扰,如果跟仙人下盘棋,就能摆脱尘世五十年的烦恼,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明白她的恐惧,她并不是真的害怕自己失踪,而是害怕被人忽略、被人遗忘。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象征,她的潜意识反映出她内心的无助与惶恐。
  这时,他不禁有点责怪冉父与冉母,据说他们是相当疼爱冉绫的,但是他不明白,她怎么会如此无助又惶恐,他们究竟让她经历了什么?
  “冉绫,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让你对消失感到恐惧与害怕?愿意告诉我吗?”他定定凝视她,以心理医师的专业口吻,柔声询问着。
  “我……”冉绫嫩红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数分钟后——
  “好了,休息够了。”
  她猛然从石阶上跃起,舒展极度僵硬的筋骨,然后希冀地问:“我们要下山了吗?”
  “不,我们要继续上山。”姜慎友笑着回答,让她的冀盼瞬间破灭。
  “噢。”冉绫嘟起小嘴,用哀怨的表情控诉地瞟他一眼,然后认命地转身面向上山的阶梯,准备继续永无止境的进行爬天梯的酷刑。
  这时候,忽然有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
  “干嘛?”要钱?
  “拉着我的手,我扶你。”姜慎友又露出那抹温文的微笑,那是冉绫最无法抗拒的笑容。
  “噢,好、好啊!”她有点害羞地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里。
  他立刻用力握住,那温热的触感,带来一种亲昵的感觉,仿佛有股电流从手心窜流过她的身体。
  冉绫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女孩,她在学生时代曾经交过男朋友,也和许多男性朋友相拥跳过热舞,但是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仅仅只是握着手,就有心悸、脸红的触电感觉。
  难道她喜欢姜慎友?
  不,不可能吧!他是看守她的狱卒,还是企图感化她的牧师,她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不懂生活乐趣、满口大道理的男人?
  然而——
  她悄悄将视线移向他,原本觉得过于简单、赶不上流行的穿著,现在感觉却很顺眼,还有她从来不怎么欣赏的那头——菁英才会梳理的沉稳发型,看起来简直帅毙了。
  怎么会这样?她茫然问自己:是我的审美观改变了吗?
  有他相助,上阶梯的确轻松了些,因为每当她要跨上一层石阶,他就会略微施力拉她一把,帮她省了不少登梯的气力。
  在他的帮助下,她总算走完剩余的石阶,然而这只是步道的前半段路程而已,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接下来的路程是较为平坦的步道,不需要再走那些累死人的阶梯。
  道路两旁绿树成林,空气清新,淡淡的芬多精气息弥漫在林间,就像一处自然涌泉,洗涤了凡世的尘泥。
  她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步伐也轻快了起来,不再需要他牵扶。
  “这些粗粗的管子是什么?”冉绫好奇地盯着路旁黑粗的管路,心想大概是什么现代化的电缆,或是光纤网路什么的。
  “那是水管,远从日据时代,就铺引好这些管路,汲取阳明山的涌泉,供给下游天母地区的民众使用,所以一般都俗称水管路。”姜慎友简略解释。
  “原来天母地区的民众使用的,都是阳明山的天然矿泉水啊?真幸福耶!”冉绫第一次知道这些事。
  “那倒也未必,离水源区较远的居民使用的,还是翡翠水库的自来水。”
  “是吗?真有意思,你懂得真多耶!”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喝的、用的水是从哪里来的,也从来不关心。
  “我不是神,也没那么厉害,只不过我常到这里爬山,所以才对这里的风土与历史有一点了解罢了。”他还是很谦虚,没被她夸得得意忘形。
  “对我来说,你还是很厉害啦!”她自叹不如。“欸,有水耶——啊,有东西在动。”
  继水管之后,她发现路旁出现水流,好玩地凑过去一看,发现水里头竟然有生物在游动。
  “是蝌蚪!”她认出水中像音乐符号的游动生物,正是蝌蚪。
  “不只,你再仔细找找,还有什么?”姜慎友一眼就瞧见那个活蹦乱跳的小东西。
  “咦,还有吗?我看看……啊,是虾子。”她看到那举着双螯的小小身影,在石缝间钻动。
  “答对了,那正是这里特产的溪虾。”
  “哇,好好玩,有虾子耶!我第一次看见野生的活虾。”
  每次看见的,都是盘中料理好的菜肴,要不就是水族箱里死气沉沉的养殖虾,难得看见野生的活虾,虽然它真的很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不过她已经感到很新奇了。
  “谁能想得到,在距离繁华都市不远的地方,竟有这样林木参天的幽秘之处,甚至还有蝌蚪与野生的活虾,大自然真是奥秘啊!”
  冉绫从来不是容易伤春悲秋的人,但是一路走来,看着与她习惯的都市截然不同的景致,不禁感叹。
  “是啊,大自然的生物,总是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努力地生存着。比较起来,人类的生命就脆弱多了。科技愈发达,人类的抗压性愈低,忧郁症与自杀的人数才会年年增高。”姜慎友也忍不住叹口气。
  “这是心理医师的郁卒吗?”冉绫眨着眼,俏皮地问。
  “是啊!哈哈!不过换个角度想,要是人人都心理健全,乐观开朗,就不需要心理医师了,那我不就失业了吗?”他自嘲地一笑。
  “如果有一天你不当心理医生了,那你要当什么?”冉绫好奇地问。
  “我大概会在乡下买一块地,种菜、养鸡,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悠闲生活吧!”
  “听起来很不错。”她真心这么认为。
  她从小生长在大都会,并不是不爱大自然,但就是绝少亲近它,也从没想过要定居在穷乡僻壤或是荒林原野之中。
  如果是其它人口中听到这番话,她只会以为他疯了,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她就是觉得很自然,一点都不突兀。
  她的脑中很自然地浮现一幅画面——他到田里锄草耕作,而她则在一旁喂鸡,旁边还围绕着好几个孩子,个个活泼又可爱。
  毕竟在那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就只能生孩子……
  啊,她怎么又想到那些事去了?
  她猛力摇头,面红耳赤地甩去那些荒谬的绮思。
  她起身看看前方,再次期待地问:“这条路应该快走完了吧?是不是已经快到尽头了?”
  就算是较为平坦的道路,走久了还是会累,更何况她在爬阶梯时就几乎把体力使用殆尽,如今虽然道路平坦,但她也走不动了。
  “只剩短短的路程没错,不过……”姜慎友对她歉然一笑。“你忘了?我们还得走回去。”
  “不——”
  冉绫听了眼前一黑,两腿瘫软,险些昏倒。
  不要!神呀,快让救难协会的人开直升机来救我下山啊!
  “呜呜,我被你害死了……呜呜,好痛喔!”
  冉绫趴在床上,小屁股翘得高高的,她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不敢动,因为一动就浑身酸痛,好像快要解体一样。
  昨天明明还好好的,谁知道今天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卡车辗过,每根骨头都快散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体力这么差,我用热毛巾帮你热敷一下。”
  姜慎友又歉疚又好笑,他知道初学者首次爬山难免酸疼,但他真的没见过像冉绫这么“肉脚”的人,只爬了短短路程的天母步道,就瘫在床上无法动弹。
  “呜呜,我都快痛死了,你还笑?”真是够没良心了。
  “对不起。”赶紧藏好牙齿,服侍她大小姐先。
  他拉高她的裤管,将热毛巾敷上她的小腿肚,顺道用大手轻轻按摩揉捏,冉绫立即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噢,就是那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冉绫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呻吟声有点……呃,春意盎然,但姜慎友可是听得脸红心跳,热潮直冲下腹。
  而冉绫没发现他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依然继续鬼吼鬼叫。
  “噢……好舒服喔!嗯,就是这样……”
  够了!姜慎友忍得额头上都快滴汗了,她还不知死活地鬼吼鬼叫,他突然有点恼火,使劲往掌心下紧绷的肌肉一捏,底下立即传来杀猪般的号叫。
  “啊——好痛喔!”他正好捏中最酸疼的筋络,疼得冉绫大声惨叫。
  “喔,抱歉,我再轻一点。”姜慎友忍住窃笑。她果然安静多了。
  “好了,还有哪里疼?”
  捏完了小腿,姜慎友暂时放下毛巾,转动自己的手腕,稍事休息。
  “还有……大腿。”冉绫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那里很靠近重要部位。
  “好。”姜慎友面不改色,请她换上短裤,便进浴室里重新拧了热毛巾。
  出来之后,她已换好了短裤,不常暴露在阳光下的腿部肌肤白皙柔腻,晶莹如雪,姜慎友悄悄咽了下口水,继续摆出严肃表情,一脸正派地打量那双白嫩嫩的大腿。
  “哪里比较疼?”藏在毛巾下的大手悄悄捏紧,但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都疼。”她觉得自己像被捏碎了,已经分不清哪里疼、哪里不疼。
  “好,那我全部都揉。”简短说完,他将热烫的毛巾敷上她的大腿背面,然后开始施加力道。
  因为实在太舒服,她暂时抛却羞耻心,享受着他的服侍。
  大腿外侧按摩完毕,姜慎友直接跳过最敏感的内侧部分。
  “还有哪里酸疼吗?”
  “还有腰和背部。”冉绫小小声地道,要他当免费的按摩师,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没问题,我也帮你捏一捏。”
  姜慎友再换了一次热毛巾,礼貌起见,他先声明。“我会掀起你的衣服,但不会偷看不该看的地方,也不会乱摸,请你别担心。”
  “我相信你啦!”如果他是那种会偷看、乱摸的好色小人,那么她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值得相信的男人了。
  取得她的谅解后,他以慎重的态度掀起她的棉质上衣。
  入眼的美背,又让他那股热潮窜起,但他悄悄将它斥退,因此她根本没发现,原来道貌岸然的姜医师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而不是圣人。
  同样的,他又先用热毛巾敷过,舒缓肌肉的紧绷之后,才慢慢从她骨架纤细的后背开始捏揉按压。
  “喔,真的好舒服。”她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姜慎友从最安全的后背开始按摩,才逐渐将范围扩大,当然几度接触到敏感部位,但他都很守分寸,总在靠近胸部的侧缘就谨慎地缩回自己的手,往下的话也绝不会碰触到她的翘臀。
  只不过,那些部位实在太敏感,他温热的掌心才一靠近,就有一股酥麻感从她体内窜出来,像虫一样爬遍筋脉血管,教她酥痒难耐。
  这回她反倒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咬着枕头,竭力隐忍那股令她难受的异样感。
  这是什么感觉?她微蹙着眉,悄悄地问自己。
  要说舒服,但又觉得身体空虚躁热,要说不舒服,但也不是那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还好吗?你的身体还是很紧绷。”姜慎友边按摩边问,因施力而略显凌乱的气息,喷向她的背部,那股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很、很好啊!我……我没有什么奇怪、不舒服的感觉。”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慌忙否认。
  “嗯,那很好。”他蜻蜓点水地跳过那些让她变得奇怪的部位,转而向上按压她绷得死紧的肩头。
  “呼。”危机解除,冉绫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再度倒回枕头上,软趴趴的身体又化为一滩死水。
  她侧过脸,凝视他按摩时专注认真的神情,再次觉得:他真帅。
  长得帅、年轻有为、又是黄金饭碗的医生,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照理说,他应该有吧?
  “你是心理医师,怎么这么会按摩呢?”她酸溜溜地猜测。“该不会是为了讨好女朋友,才刻意去学的吧?”
  “呵,你觉得我是这样的男人?”他笑着摇摇头。“第一,我不曾替我之前的女朋友按摩过。”因为没人像她这么“肉脚”。
  “第二,我学按摩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最疼爱我的奶奶。”只可惜奶奶两年前过世了,也没能享受太多年。
  “是吗?”她有点小小的窃喜,原来除了他奶奶,只有她享受过这种殊荣。
  欸,不对!她怎么可以为了这种事沾沾自喜?她竟然忘了,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若不是他,她也不会痛到爬不起来,那么他当然就不需要帮她按摩了。
  所以说,他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她有什么好高兴的?
  于是她板起俏脸,决定不要太轻易原谅他。
  而且,她还要想个办法,替自己扳回一成,好好地“报仇雪恨”。
  第四章
  吃过爬山的苦头之后,冉绫决定反扑。她知道姜慎友不喜欢人多吵杂的地方,所以故意拉他陪她参加闹哄哄的宴会,存心恶整他。
  当然他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所以她便谎称有登徒子跟踪骚扰她,要他陪同保护她。
  姜慎友确实不喜欢那些宴会,然而知道有人骚扰她,看在是邻居又是父亲好友之女的份上,他才勉为其难答应陪她赴宴。
  不过——
  “到底是什么人经常骚扰你?你告诉我,我去替你和他谈谈,请他别再这么做了。”姜慎友认真询问。
  “哎呀,大家都是认识的人,闹开来不好看啦,只要有你跟着我、保护我,他就不敢造次,久而久之,他自然就会放弃了。”她总是这么敷衍的回答。
  要是让他知道根本没有这个人,一切都是她瞎掰胡诌的,不立刻从心理医生变成屠夫,剥掉她一层皮才怪。
  “是吗?可是……唉。”
  姜慎友无奈叹息,他真的得每个晚上都陪她耗在这种充斥着烟酒气味的宴会里吗?
  “别可是了,陪我去跳舞。”
  冉绫拉着他,滑进舞池,随着悠缓的华尔滋舞曲,轻盈地旋转。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一副新好男人的老实样,居然是个舞林高手,华尔兹、探戈、快步舞、伦巴自是不用说,甚至是连她不会的什么狐步舞、斗牛舞他都会,简直教她跌破眼镜。
  后来详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学生时代的指导教授极度热衷交际舞,身为她最钟爱的学生,姜慎友就“很有荣幸”地被选为她的舞伴,从医学院一直跳到研究所毕业,难怪舞跳得这么好,而且身上连一咪咪赘肉都没有,身材比男模还要好。
  因为他舞艺超群,所以冉绫很喜欢和他跳舞,而且他很绅士,绝对不会像某些男人,爱将魔爪在她腰间捏来揉去。
  姜慎友喜欢运动,而跳舞也算是一种运动,他并不排斥,然而他绝不爱在这种环境下跳舞,抽烟的、喝酒的,一屋子的乌烟瘴气不说,还有女士们竞相较劲的香水味,浓郁得教人鼻子发疼!他发誓自己的嗅觉已经快挂掉了。
  “哈啾!”
  一位头上戴着羽毛的女士从他身旁舞过,在她仰头像火鸡般咯咯大笑的时候,羽毛几次拂过他的脸庞,惹得他鼻头发痒。
  况且,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浓得可怕,他怀疑她是不是拿香水来洗澡?夸张的是,就连她头上的羽毛都沾满那可怕的香水味,害他不断打喷嚏。
  “哈啾!哈啾!”那味道残留在他脸上,让他的喷嚏停不下来。
  “你怎么了?感冒啦?”明明想整他,但是看到他喷嚏打个不停,鼻头都揉得发红了,她竟心疼起来。
  “没关系,可能是香水味让我鼻子过敏。”姜慎友揉揉鼻子,勉强忍住喷嚏。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下来电号码,然后对她说:“是我一位重度情绪偏差与障碍的病患,我允许他在任何感到不舒服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想先离开接一下电话,你一个人暂时在这里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的,你去吧!”她咬咬唇,点头答应了。
  姜慎友匆忙离开后,冉绫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虽然四周挤满了人,但是放眼望去,却没看到什么熟识的人。
  许多时候,是她到处打听宴会的场地,硬是透过关系要来请帖,并没那么多长辈朋友,也不是真有那么多宴会可参加。
  周遭的人潮像流水一样缓缓移动,却都是不认识的人,望着一双双漠然望着她的眼眸,一种莫名的恐慌感又开始袭击她,她害怕自己被人给遗忘了……
  她开始慌张地环视四周,想找寻一张熟识的面孔,一张叫得出她名字的熟悉面孔。
  总算,她看到一张眼熟的脸庞,那是聊过几次,勉强算得上朋友的人,她立即像溺水之人见到浮木似的,随即快步走过去,完全忘了自己答应过不会离开那个位置。
  和熟识的人聊了一会儿,恐慌感果然好多了,只可惜朋友有事必须离开,她还依依不舍地一路送她到电梯口,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怅然叹了口气。
  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一旋身,却猛然撞进一个胸膛里。
  “啊!”
  她低叫一声,捂着鼻子抬起头看看是谁挡路,一抬眼霎时愣住。
  这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是从哪里跑来的?这等气质,实在不像会来这种高级饭店的人。
  “哇哇哇,小妞,你长得还挺正的。”那人自以为性格地拂动一头疏于修整的乱发,看得冉绫嘴角抽搐。
  没错,她是很怕寂寞,而且现在无聊到爆,但是像这种聊天的“伴”她是不要也罢。
  “抱歉。”她胡乱道了歉,便从他身旁掠过,想回到宴会里去,但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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