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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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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见到李遇安了……然后……好像喝醉了……
  他寻找着被酒精吞没的记忆,小心地转过头去看向桌子。
  地上和桌子上都已经没有罐子了,应该是被李遇安清理掉了。
  然后呢……喝醉了之后……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记忆如同破碎的电影镜头一般在他脑子里闪回,然而无论如何却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剧情。他尽力抓住那些尚且清晰的画面,试图还原一个场景。
  是李遇安把我抱上的床,然后给我擦汗……然后我……
  我好像……好像……
  突然一帧画面闪现,一丝不挂的李遇安被同样赤裸的他压在身下,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紧蹙着眉头,又像是试图逃避一样地猛然抬头,脖子和锁骨暴露出来,然后……他看见自己俯身咬了下去。
  “?!”杨思远猛然睁大眼睛,“腾”得一下从床上坐起,后脑一阵尖锐的刺痛跟来,几乎让他惊叫出来。
  我……我把李遇安上了?!
  脑海中的画面过于真实,真实到让他感到恐惧,硬是让他在三伏天的热浪中出了一身冷汗。
  他心脏狂跳,抑制不住的惊慌令他双手发颤,他缓缓掀开身上的凉被,几乎是悬着一颗心望向自己的**。
  然而他浑身衣物完整,甚至连袜子都还穿着,没有一点被脱掉过的迹象。
  “这……我做梦了吗?”他冷汗去了一半,稍稍放下心来,却仍然有些怀疑——毕竟那个画面实在是真实到让他难以忽略。
  他活动了下?身体,感觉头疼稍微好点了之后才下了床,整理衣服的时候却看见旁边的写字桌上有一杯水。
  他愣了一秒,然后走了过去。
  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杨思远手指微颤,将纸条拿了出来。
  “你喝醉了之后不让人碰,我没办法给你脱衣服,抱歉。还有,这里不会有人回来了。”
  仍然是那种娟秀又潇洒的字体,写出的话却是以这种陌生又冷淡的口吻,杨思远慢慢攥紧这张纸条,然后将杯子中尚且温热的水一饮而尽。
  他以前没喝醉过,不知道自己醉了酒什么样,再加上他完整的衣物、错乱的记忆,让他看到字条的瞬间就相信了李遇安的话。
  既然自己喝醉了之后不让人碰,那可能真的只是一个糜烂的梦吧……
  玻璃杯反射着阳光,刺入他的眼睛,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
  这一刻,他居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庆幸、悔恨、愧疚、厌恶……这些情绪混在一起,让他还未清醒的大脑更加杂乱。
  但他有一件事是绝对确定的——李遇安再次离开了,而且绝对、绝对不会再回来。
  他放下杯子,走出了小屋,将自己暴露在强烈的阳光下,感到一阵目眩。
  ……
  开学前,陈立玫拉着杨思远去商场买东西,没想到正巧碰到了戚明。
  戚明是一个人在逛的,站在一排零食架子前专注地挑着什么。
  杨思远远远地看到那个男生有些眼熟,便跟陈立玫打了个招呼,朝他走去。
  “戚明?”他走到戚明身边,确定了之后才叫了一声。
  戚明突然被打扰,立刻转头看了过来,眼神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看到是杨思远,戚明的欣喜都表现在了脸上:“啊,杨、杨思远!”
  杨思远看他这样,不由得被逗笑:“怎么,吓到你了?”
  戚明捧着包锅巴,连连摇头:“没、没有,就是好长时间不见了……”
  杨思远点点头:“你的病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在家里养着,只是还是会经常感觉累。”戚明说。
  杨思远正想跟他答话,却听陈立玫在一边叫他过去,他应了一声后对戚明说:“中午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戚明有些惶恐,眨了眨眼睛,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可以吗?”
  杨思远笑笑:“你不嫌弃我就可以。”
  戚明连忙点头,然后觉得这个反应有些歧义,又突然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
  “那我去跟我妈说一声,十一点在负一层见?”杨思远憋着笑说。
  “好。”
  十一点,戚明一秒不差地在负一层入口等着杨思远,杨思远来的时候就见戚明一个人在那里无所适从地抠着手指。
  “戚明!”杨思远叫了他一声。
  戚明听见后便向他小跑过来:“你想吃什么?这里有家饺子馆不错,其他的店我没怎么去过,不太清楚……”
  “行,那就听你的。”杨思远说。
  两个人一起到了那家店坐下,点了两盘水饺,很快饺子就端了上来,杨思远尝了尝,确实很好吃。
  “你打算在一中复读吗,还是去别的学校?”杨思远问。
  “嗯。其他的学校……我怕不熟悉。”戚明说。
  确实,县城里只有一中一所重点学校,东西两个校区隔的太远,东校区的文科水平又比不上这边。要是去别的地方上学,那还得重新适应,戚明这种性格怕是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
  杨思远点点头:“嗯,一中就挺好的。”
  “对了,我在册子上看到你了,很厉害!”戚明说到这里有些小激动,杨思远看得出来他真的为自己高兴。
  杨思远摆摆手说:“你可比我厉害呢,明年等你的好消息。”
  戚明受不住夸奖,脸红红的,笑了笑小声说了句“没有”便低头继续戳着饺子。
  过了一会儿,他敛去了笑容,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于……于非他……你还和他有联系吗?”
  提到于非的名字,他好像格外紧张,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音量小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杨思远本来只是想和戚明聊聊天,没有想和他说于非的事,这时也是一愣,刚刚轻松的心情这下也完全消失。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答道:“没。”
  “哦……”戚明好像有点失望,眼神都暗了下去。
  杨思远看他这样,心下不忍,一时冲动问道:“你是不是对他……”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他看戚明的反应就知道戚明清楚他想说什么。
  在学校的时候,杨思远就发现戚明对别人和对于非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他虽然内向,但待人很有礼貌,所以很多人都说他只是害羞,不是孤僻。但对于非的时候他却特别慌乱,说话没头没尾,做事也慌慌张张,甚至都不会看于非的眼睛,好像于非是个吃人的怪物一样。
  于非曾经说过,戚明喜欢男人。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杨思远曾经有过猜测,是不是于非发现了戚明喜欢他?
  于非显然无法接受,但同时他自己又对戚明有一种不明不白的情愫……杨思远看着涨红了脸的戚明,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太别扭了。
  比他和李遇安的关系还别扭。好歹他和李遇安之间是简单干脆的单恋,不像他们这样纷纷杂杂,剪不断理还乱。
  又过了好一会儿,戚明才磕磕巴巴地说:“你、你知道了……是我,是我告白的。”
  杨思远心想,我哪里只是知道,我根本就和你一样。
  但他倒是没想到是戚明自己告白,和戚明一比,自己好像特别懦弱。
  “那你不觉得……变态……吗?”戚明又问。
  杨思远微笑着摇摇头,说:“真心喜欢就没有错。”
  这话好像给了戚明莫大的鼓舞,他愣了愣,随后眼里突然有了光芒。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杨思远点点头道:“真的。但……于非……他值得你喜欢吗?”
  他连自己是同性恋都不敢接受,还对你冷嘲热讽,这样的人值得你喜欢吗?杨思远很想这么问,但到最后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戚明低头笑笑,那笑容看得杨思远怪心疼的。
  “我不知道……没关系,我很快就不会喜欢他了。”他抬头,继续说:“其实我很该谢谢他……他又不是同性恋,他还觉得恶心,经常骂我笑我,慢慢地,我被他骂得没有什么感觉了……嗯,对他的喜欢也快要被这样消磨完了。”
  杨思远听他这么说,很想告诉他于非其实也喜欢他,但他想到于非的态度,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既然注定不会在一起,那就不要给他无谓的希望了。
  希望之后的绝望才是最伤人。
  就像他和李遇安,注定要分别,就不该再见最后一面。
  自己是在这上面吃了亏,他不想让戚明也这样经历一次。
  “嗯,优秀的人多了去了,肯定会有更好的人喜欢你。”杨思远笑着说。
  戚明也笑着点点头,像个被糖哄了的小孩儿一样单纯。
  而杨思远的笑却是半真半假,对戚明的祝福是真,对这句话的认可是假。
  他不是不相信戚明,他是不相信自己。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滑稽。因为他觉得,优秀的人那么多,他却不可能遇到比李遇安更好的人了。
  不可能了。
  ……
  电扇零件又忘了带回来,开了窗户也没有风,屋子里闷热得让人烦躁。这回是真的得去买个新的了,但李遇安大概得过两天才能去买了,毕竟他现在行动不便。
  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个疯狂的夜晚,但那种皮肤相触、灵魂交缠的感觉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让他难以忘却。
  那件衬衫被杨思远扯得不能再穿,幸好他在那里还有衣服没拿回来,否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出门。
  杨思远那晚醉着酒,根本无法考虑他的感受,一味粗暴地撕掉他的衣服,啃噬着他的全身,几乎没有前戏就硬生生掰开他的大腿,侵入了他的身体。
  那一瞬间李遇安疼得险些晕过去,他自残过无数次,锋利的刀刃带来的痛楚都赶不上这一丝一毫,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自残吧,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那之后就是力度近乎残忍的又漫无尽头的抽?动,他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手指几乎磨出血来。
  这场情事过于粗暴,他感受不到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绝望的痛苦,到最后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浑身痉挛着,虚汗一点点渗出。
  他必须掩盖这个事实,所以等杨思远睡着后,他又爬起来忍着疼痛给杨思远穿好衣服,收拾了地上的狼藉,清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留了个纸条,倒了杯热水,最后看了杨思远几分钟,默然离开。
  他撒了谎,但他只能骗骗杨思远,骗不了自己。
  回来后他便再也撑不住,一下摔倒在床上,腰部和下?身钻心的疼让他几乎流出泪来。他缓了好久,觉得好点了之后便试着起身,结果刚一动作便又倒了下去。
  来来回回好几次后他才彻底认输,老老实实地给店长请了两天假,理由是发烧。
  他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天,看着天花板发呆,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莫名地流下眼泪,从眼角划下流到耳朵里,令他连周围的声音也听不清楚。
  第二天他勉强能走动了,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狼狈的身体,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浑身上下都是吓人的吻痕,一眼看上去仿佛被谁虐待了一样,毕竟恋人之间的亲吻再用力也不可能有这种难堪的痕迹。
  他这样看了好久,最后默然地套上了件长袖,又在脖子上贴了个创可贴,然后去附近的大超市买了个电扇,回来后坐在电扇前傻呆呆地吹了一天,吹得他头都疼了也不知道换个角度。
  晚上他搬了个椅子,坐到窗户前,打开窗户吹着微凉的夜风,望着外面一如往昔的繁华夜色,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思远说他喜欢他。
  李遇安一想到这里,就弯下?身子将脸埋进手掌里,低声呜咽着。
  我也喜欢你啊。
  可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不可能的。
  你很快就会忘了我的,你离开了这里之后一定会忘了我。
  你会忘了我……
  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我……
  不……你还是得忘了……
  不……不要、不要……
  别剩我一个……
  霓虹灯映上他的脸,迷离的彩色灯光掩住了他苍白的面色。
  呜咽渐渐变得无法控制,他终于跌了下去,跪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放声大哭,他哭了好久,一直哭到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力气才停下,仿佛是哭尽了这许多年的绝望和悲伤。


第四十九章 
  开学的时候,陈立玫送杨思远去学校,两个人差不多嚷嚷了一路。也不能算是两个人嚷嚷,大多时间都是陈立玫自己在那里单方面输出语言轰炸,杨思远反正也听腻了,就在那儿半死不活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夜深了,陈立玫去上铺睡觉,杨思远才终于能清净下来。
  火车要开十多个小时,正好能在车上睡一觉,第二天上午才到武汉。到了学校得费力收拾一通,所以杨思远得睡个好觉才行。
  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
  老旧的绿皮火车在铁轨上行驶,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火车虽然稍微平稳一些,但仍然会摇摇晃晃,或许是想以这种形式告诉车上的人——你们是在漂泊的路上。
  杨思远睡不着,就坐在床头,靠在角落里看着窗外。
  夜色已经深了,但在月光的映照下,还是能看到窗外房屋树木的轮廓在往后面撤退。
  火车的速度有多快?地理老师好像讲过,但他不记得了。他脑子里大致画了个地图,将武汉与自己的家乡之间连了条线,差不多跨越了半个中国。
  这么远,却只要十几个小时就能到了。
  可是这十几个小时就能将他和家乡隔开半年,能将他和李遇安隔开……不知道多少年。
  等到天亮,他就会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听着陌生的方言,吃着陌生的饭,遇见陌生的人。这样也好,这是他人生新的节点,他有大把的时间去重新开始,有充实的生活覆盖记忆。
  重要的是,他终于彻底失去了寻找李遇安的机会。这是件好事。
  不知道是在凌晨几点,他才终于累得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站。
  陈立玫一直坐在窗户边,一边吃着泡面一边伸着脖子望外边的景色。
  杨思远转头看她,心里有些复杂。
  他们一家很少旅游,他印象中全家出去旅游好像只有一次,而且还没出省,只是在距离很近的一片风景区一起玩过,杨思远在那座山里锁了一个同心锁,绑的布条上写的“全家幸福”。
  陈立玫自己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从来没有出来玩过。杨思远看着她那种有些兴奋和好奇的表情和佝偻着吃面的姿势,突然觉得她平时的强势此时都消失不见,更像是个平凡又可怜的妇人。
  杨思远低头眨眨眼睛,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继续啃着面包。
  中午,两个人弯弯绕绕了一大圈,终于摸索着到了学校。
  学校外面拉着横幅,有好多穿着橙色T恤的志愿者,还有好多拉着行李箱进进出出的大一新生。杨思远站在校门口,抬头读了一边大学的名字,心想,自己未来的四年就要在这里了。
  “干嘛呢,快进去,这么多人呢,一会儿人更多了更麻烦。”陈立玫拽拽他的胳膊催促道。
  杨思远“嗯”了一声,托着行李箱和大包跟着她走了进去。
  学校太大,道路纵横交错,他们在路上问了好几个志愿者才终于找到宿舍。武汉的夏天又潮又热,把行李搬上去的时候杨思远整个背都湿透了。
  宿舍里只到了他一个,陈立玫还为此高兴了会儿,说正好没人,能自己好好收拾。
  陈立玫也出了一身的汗,额前的头发都湿了。杨思远又想到早上她吃面的身影,心下一软,说道:“你先歇会儿吧,我自己收拾就行,这也没多少东西。”
  陈立玫确实累了,便坐在椅子上歇着,打量着宿舍。
  四个人,上床下桌,有阳台有独卫,条件非常不错。陈立玫很满意,不禁欣慰地点点头。
  “哎我看那边那个篮球场那儿有好多卖东西的,你等会儿别忘了去那儿买点洗漱用品,毛巾啊水壶啊什么的。”陈立玫用手扇着风说。
  杨思远正在挂蚊帐,随口应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到了新环境,平时唠叨个没完的陈立玫这时也有些局促,来来回回地在宿舍里走,看看这看看那儿,也没再说什么话。
  “你什么时候的火车?”突然,杨思远问道。
  “五点多。”
  杨思远点点头。
  陈立玫很忙,今天下午就得走,所以在这儿等不了多久。
  “挂好了,别的先不收拾了,先去吃个饭吧。”杨思远动手能力强,没多久就把蚊帐挂好了,然后下床对她说。
  两个人到学校边上逛了逛,陈立玫想尝尝特产,就找了个店点了两碗热干面。
  “还真是又热又干啊,一点汤都没有。”陈立玫吃不惯没有汤水的面,吃了两口就扔下筷子撇嘴发牢骚。
  杨思远也吃不大习惯,于是又带她去吃了碗馄饨。
  他走在路上,陈立玫跟在他后面,他突然就觉得他们两个的位置反了。
  他好像真的长大了。
  这样说也不合适……应该说,他必须长大了。
  杨思远低头看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影子,心里有种莫名的难过。
  陈立玫走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让杨思远送,硬是推他回了宿舍,然后又嘱咐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杨思远知道她好面子,最后也就妥协了,回宿舍接着收拾。
  宿舍里已经到了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倒是显得挺有意思。
  “哎呀,这床是你的吧老弟?”杨思远一进门,那个大高个就指着他的床问道。
  听口音是东北人。“嗯是。你好,我叫杨思远。”杨思远伸手说道。
  “我郭顺!”大高个一把攥住杨思远,狠狠地摇了两下。
  还真是热情……杨思远心想。
  那个矮矮胖胖的倒是没怎么说话,一直蹲在那里抱着个游戏机,没跟这俩人打招呼,满地的行李也不收拾。杨思远试着跟他打招呼,被郭顺拦下了:“来了就一直这样,我都跟他搭过好几次话了也不搭理我,先收拾东西!”
  这是个游戏迷啊,厉害了,这么爱玩游戏还能考这里来?也不一定呢,万一人家是毕了业之后才疯狂玩游戏的呢。杨思远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胡思乱想着。
  “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出去办了张电话卡。你们吃了吗?我点了几分外卖,一起吃吧?”
  突然身后传来来了声音,杨思远转身看去,一个男生手里提着几个大袋子正站在门口微笑着。
  那男生身材修长,头发微卷,长相十分俊秀,一双眼睛尤其好看,像是无论什么时候都饱含了笑意。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和休闲裤,可能是因为天气热,领口微微开着,露出好看的锁骨。
  陈妙要在这儿,那得当场扑上去吧。杨思远心想。
  他在这边欣赏美色,郭顺却只奔着外卖去了:“哎呦!谢谢啊老弟,想太周到了!一天没见你人影,进来歇会儿吧啊!那啥,我叫郭顺!”
  他一边嚷嚷着,一边接过那男生手里的外卖,随后十分自然地吃了起来。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哦对了,我叫杨思远,你呢?”杨思远一看那外卖是四份,心中清楚这是这人想主动点和大家交朋友,所以也不推脱,道了声谢就接过了。
  那男生冲他一笑:“许林双。”
  一直沉默着打游戏的男生终于也在外卖的诱惑下开了口,说了自己的名字,罗方,只是他这个人圆圆滚滚的,和名字倒不是很搭。
  晚上四个人一起去教室点名,辅导员是个年轻的研究生学长,侃侃而谈说了好多关于大学的事,然后让全班同学依次做了自我介绍,不过杨思远很累,一直走神,没记住几个人。
  回寝室的时候,杨思远走得很慢,学校里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在这短短的一天就已经熟悉起来,结伴而行。路灯下有飞虫在起舞,夜风带着潮气吹过,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只鸟飞过,带着树枝摇摇晃晃。
  他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后面,像是落了单,但又并不惊慌,反而很自在。
  他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深吸了一口气。
  明天开始,就是新的生活了。
  ……
  九月,暑气还未完全散去,李遇安还是得偶尔开几次电扇才能吹走这屋子的闷热。
  书店里也不凉快,但他为了盖住伤疤又经常穿长袖,每天都能热出一身汗来,书店同事也一直问他为什么老穿长袖,他也不作回答。
  能瞒还是要瞒,他不想惹来特别的关注,最好自己能被所有人忽略才好。
  但是他早该知道,上天从来就不愿意随了他的意。
  这天,铁灰色的天空上乌云密布,翻滚着酝酿大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李遇安最讨厌这种天气,他害怕下雨,也讨厌湿热。
  憋了半天之后,大雨终于在午后突然来袭,噼里啪啦地倒不像下雨,像是在打仗。
  天色很暗,雨势也大,书店里难得客人很少,他们几个都没什么事干,就聚在一块儿借着这个气氛聊一些鬼啊神啊的奇闻异事。
  “就有一天啊,我就梦见我捡了幅画,然后那画上面有只手,我一看,嘿,挺好看,就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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