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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努斯之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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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忍不住咳嗽。

  “你怎么了?”坐在他身旁的菲利普问。

  “我觉得有点冷。”

  “窗户是关着的。”

  “没关系,我感冒了。”柯顿用手捂住嘴,尽量不在队友面前咳出声来。

  “我的背包里有药,你可以先吃一颗,今晚得在路边露营。”

  “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吗?”

  开车的林斯回答:“贝克斯通讯中心在各地的分部,中尉希望那里有能用的接入网络,但是民用网络早

  就瘫痪了,除非我们能进入某个城市基地,使用他们的军用卫星来进行通讯。”

  “要是真有办法打开卡帕基地的大门,里面一定有不少好东西。”副驾驶座的汉萨对此抱持乐观态度,

  “没准以后我们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据点。”

  “别高兴得太早。”林斯说,“如果卡帕基地是这个糟糕世界最后的一个避难所,早晚会被贪得无厌的

  军队和临时政府据为己有。”

  菲利普忽然问:“你们对那家伙怎么看?喜欢他吗?”

  他们当然都知道他指的那家伙是谁。

  汉萨想了想说:“他似乎是个好人,但我不怎么喜欢他。”

  “我也是。”林斯因为他的回答而松了口气。

  “你呢?”菲利普又问正在咳嗽的柯顿,“他救过你的命。”

  柯顿用力吸了口气,勉强止住咳嗽。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辛苦:“就是因为他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没办法

  评价。”

  “他的身份实在有些可疑。”

  “可他只是一个人,只要我们盯紧一点,他不会妨碍到中尉。”

  “他不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和我们不一样的人。”林斯说,“他在这个到处是病毒和感染者的世界几

  乎是不死身。”

  “如果你想要他死,一把刀或者一颗子弹就够了,他并没有那么可怕。”

  菲利普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们对诺尔的提防和疏远不是针对他本人,而是一种不确定的忧虑,仿佛是自

  然灾害,存在并且终将造成破坏,即使这场灾害自身并无恶意。

  “要是连我们都看出他的坏处,中尉不可能没有察觉。”林斯对伊恩的决定从没有过任何异议,其他人

  的态度也和他一致。

  “可中尉什么都不说。”这才是应该担心的问题。

  士兵们望着外面的天空,黄昏将近,天边厚重的云层显出灰暗的颜色。

  “那片黑色的云真碍眼啊。”汉萨感叹着。只是普普通通的乌云,却让他们产生了噩梦般的联想。

  “菲利普……”柯顿对身边的同伴说了一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把所有人都吓到了。柯顿双手捂着嘴

  ,一边咳嗽一边有浓稠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来,带着几缕刺眼的血丝。

  “怎么回事?”菲利普扶住他的肩膀,感到他的体温像火烧一样滚烫。

  “怎么了?”

  “他在发烧。”

  他们都看到柯顿咳出来的粘液和血丝,这绝不是发烧那么简单。

  林斯用力踩下油门,往最前方的吉普车追去。

  第25章 艰难的抉择

  一张因为缺少水源而很少清洗的旧毯子铺在草地间。

  柯顿躺在上面,没有了车子的颠簸,他的呼吸反而更急促,一种像是坏了的鼓风机鼓动的声音从胸腔里

  传来。

  发烧和粘液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好消息,此刻更有可能是噩耗。

  伊恩跪在这个年纪最小的士兵身旁,全然不顾他猛烈咳嗽时不断吐出的秽物。

  “中尉,你最好离他远一点。”雷吉忧心忡忡地说,“这不像普通的感冒症状,也许……”

  “我们离开克莱夫上校驻守的基地前都会做定期检查,柯顿也没有被咬伤,不可能感染变异病毒。”

  “他的身上看不到伤口,也许是从别的途经感染。”

  “这不是变异病毒,只是看起来很像而已。”

  “那是什么?”

  “我会想办法弄清楚。”伊恩问,“这里安全吗?”

  “周围没有人,罗比在安排巡逻。”

  “先等一下,不要搭帐篷。”

  “好的。”雷吉转身想走,又回过头来说,“中尉。”

  “如果他感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病毒,现在隔离也已经晚了。”

  他们已经相处了那么久,一起说过话、吃过东西、喝过水。

  伊恩双手扶着柯顿的头部,诺尔走向他时,看到他英俊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伊恩流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似乎一件深深触怒他的事情正在发生。柯顿昏迷了一阵

  又醒了,那张年轻的脸孔充满痛苦和恐惧。

  他在说话,伊恩努力倾听他的声音。诺尔不知道是否应该过去打扰他们,也许这个还带着几分腼腆稚气

  的男孩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说。

  伊恩曲着膝盖,弓着肩膀和背部,显出一种抵抗沉重的守势,只有双手依然稳定。他用那双手轻轻擦着

  柯顿的脸颊。

  诺尔从未见过那么温柔的抚摸,像父母对刚出生的婴儿,又像儿女对垂垂老去的长辈,不带任何多余的

  意味,只是爱而已。即使作为旁观者,诺尔也从他的手指间感受到了那种足以抚慰所有惊恐、绝望的温

  柔。

  “我发生了什么事?”柯顿发着抖问。

  “你生病了。”

  “是什么病?我觉得很冷。”

  “你在发高烧,所以会觉得冷。”

  “中尉,我感觉很不对劲。”柯顿停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你知道发生了

  什么,就告诉我。”

  诺尔可以肯定那绝不是什么感冒发烧,他被感染了。他没有外伤,更糟糕,证明这是只要说话就会传染

  的病毒,整个队伍的人都已经感染了。

  伊恩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是告诉柯顿,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感染了未知病毒,有可能在短时间里丧

  命。还是欺骗他,说那只是普通的发烧,劝他睡一觉,然后在睡梦中用最锋利的刀尽快结束他的苦难。

  伊恩没有选择,目光中的愤怒还没有消退,语气已经恢复冷静。

  他说:“我会尽一切努力救你。”

  柯顿痛苦不堪的脸上露出几许松弛的表情。他得到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在诺尔眼中看来更像一种无力的

  安慰,但柯顿却付之于绝对信赖。

  “现在你得好好回想一下在史卡德中校的基地里发生过的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无论多小的事,几句

  话,一个动作都可以告诉我。”

  “他们割开了我的喉咙。”

  “这我知道。”

  柯顿用力呼吸,皱着眉望着伊恩。他是最年轻的士兵,年轻意味着缺乏经验,意味着对死亡的更多恐惧

  ,意味着裂缝和破绽。

  史卡德中校说过的每一句话都飞快地在伊恩脑中闪过,他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们已经做了不少研

  究,并且有了一些进展,这些成就会让人感到很惊讶。

  为了抵抗席卷世界的致命病毒和未知灾难,几乎所有可能投入研究的人都在做最后努力,遗憾的是至今

  也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史卡德中校有了什么令人惊讶的进展?如果是好的方面,他应该不再需要对诺

  尔紧追不舍。

  “他们有没有给你注射什么药剂?”

  “没有。”柯顿喘着气回答,“他们把我从牢房里带走时,我听到一个词。”

  “什么?”伊恩立刻追问。

  “种子。”

  “种子?”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伊恩同样不知道,但只从字面理解也不是好事。种子会让他联想到生长和扩散,会联想到那些以人们不

  知其形态而存在的生命。

  “还有吗?”伊恩耐心地问。

  “没有了。”柯顿的目光带着歉意,似乎比起自己的生命,他更懊恼的是自己在紧张的逃亡和转移中成

  了这支队伍的累赘。

  “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伊恩安慰他,声音充满坚毅和温柔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他把柯顿连着

  毯子一起抱起来,放进吉普车的后座。

  诺尔立刻紧跟上去,雷吉也走过来。

  伊恩说:“我们要回去。所有人在距离史卡德中校的基地外两英里的地方等我。”

  “中尉,你想干什么?”

  伊恩开始从吉普车的后备箱里挑选武器和工具。

  雷吉朝诺尔看了一眼,他们猜到伊恩想干什么,不同的是雷吉无法改变他的决定,诺尔却有自己的想法

  。

  “我也要去。”诺尔说。

  伊恩停下来,目光没有从枪身上转开,只是问:“你也要去哪?”

  “去你说的那个什么中校的基地。”

  “你和他们一起在外面等。”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进去。”诺尔擅自从伊恩手中拿走了那支枪。

  伊恩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

  诺尔问:“你是想对我下命令吗?抱歉,我不是你的手下,就算你命令我也没用。”他熟练地卸下弹夹

  看了一眼,再重新装回去。喀嚓一声,精密武器部件严丝合缝的声音悦耳动听。

  诺尔望向伊恩看着他的双眼,时间仿佛暂停了。

  最后是雷吉打破这种静止,他的语调很紧张,对即将发生的事深感忧虑:“太危险了,中尉。我们好不

  容易才离开那里,如果你一定要去,应该多带一些人。”

  “谢谢你的建议。”伊恩把目光从诺尔身上移开,对雷吉说,“我知道很危险,可我必须这么做。史卡

  德中校死了,现在那里一定乱成一团,说不定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柯顿醒着,他也不会同意你为他冒险。”雷吉说,“更何况你没有把握在那里找到救他的方法。

  ”

  伊恩并不否认,他确实没有任何把握。

  “服从命令,雷吉·欧文中士。”他拿了另一支枪,装备好自己,然后跳上吉普车。

  雷吉无奈地望着他,双手紧紧握拳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继续进行徒劳的劝说。

  诺尔背起枪,按了一下雷吉的肩膀。他知道无论多轻都会被伊恩听到,于是干脆用平常的声音说:“怎

  么看我都是和他一起去的最佳人选,我既不会被病毒感染,又是军方要抓的人,关键时刻还可以拿我当

  交换条件。”

  雷吉向他看了一眼,目光无比复杂,但终于什么都没有再说。

  “我们会在约定地点等你,中尉,不管多久。”

  诺尔跳上副驾驶座,从反光镜里看到雷吉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罗比立刻过去和他交谈,接着似

  乎有些要发火的模样。这时伊恩已经踩下油门,把车开上了公路。

  “罗比生气了。”诺尔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对银灰小队多了几分了解,哪怕是那些

  很少说话或是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的士兵,他也能通过言行举止来收集他们身上的不同和共同之处。每一

  个人都是真的,不只是会执行命令的机器,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强烈感情。就比如此刻躺在后座上

  昏迷不醒的柯顿,诺尔认为不是错觉,自从上次在武器基地中救了这个年轻人之后,柯顿对待他的态度

  就已经改变了。如果他们相处的时间再久一点,也许会有那么一个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和同伴。

  诺尔想到了死于暗民之下的拉曼,想起他在死亡临近的一瞬间关上车门,把自己留给死神的举动。他很

  惊讶自己忘记拉曼已经死了,以为他还在队伍里。

  也许他的魂灵还在,让人难以忘怀。

  “罗比肯定会生气,但他也会服从命令。”伊恩的声音把诺尔拉回了颠簸的吉普车上。

  “嗯,除非超过了极限。”

  “你好像很了解他。”伊恩仿佛看穿了他刚才有几秒钟走神的原因。

  “因为他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如果超过了忍耐的极限,命令也不能限制他的行动。”

  “那你呢?”伊恩问,“为什么跟来?”

  “我说过,我是最佳人选。如果你不幸落在那些家伙手里,可以用我做交换。”

  “你要怎么做?”

  “放了中尉,不然我就自杀。怎么样?既然他们这么想要我的话,应该会答应。”诺尔以一种戏谑的语

  气说完,又警惕而认真地想了片刻问,“我死了,对他们来说就没用了对吗?”

  “我想是的。”伊恩问,“可是你又为什么要为我丢了自己的命呢?”

  第26章 种子

  “因为你和我想得不一样。”

  “什么?”

  “从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觉得你像个机器人,没有人类丰富的感情。即使你的声音很动听,

  长相也英俊漂亮,但那或许是刻意设计的结果。你可以摒弃一切好恶情绪,总是作出正确决定,甚至没

  有远离污秽的本能和恐惧感,不管多肮脏多可怕的地方都会亲自去探索。”诺尔说,“很可能你也不怕

  死,你又为什么要为别人丢了自己的性命?”

  伊恩驾驶着吉普车在夜色中穿越公路,重回那个他们逃离不久的魔窟。

  “对你来说,死究竟是什么?”他问。

  “是终止吗?”诺尔回答,他不太确定伊恩要的是哪一种答案。对于死,他虽然也感到悲哀,但远远不

  及去思索其中含义的地步。对他来说,死不过是一种形式的转化,由生到死,从整体到分解,存在过到

  消失无踪。

  “你有朋友吗?”伊恩又问。

  “没有。”诺尔说,“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那么,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你第一次知道死亡是什么时候?”

  诺尔看了他一眼。排除那些被病毒侵害的感染者,最让他记忆犹新、难以忘怀的死亡就是拉曼,但他不

  知道该不该在伊恩面前提起这个伤感的话题。

  “亲身体验死亡之前,我们对死亡的印象只能来自于身边的人。当你最重要的人死去时,那种痛苦和绝

  望的感觉才会最强烈,你才能明白什么是死。”

  他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

  “事情发生在一个晴朗的白天。那时我还在特种部队服役,一支新兵小队在训练途中发生意外,一个名

  叫桑迪的年轻人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颈部严重受伤,被同伴护送回来。”伊恩说,“你应该猜到是

  怎么回事。”

  “他被感染者咬伤了。”

  “是的,实际上在这件事发生前,原初病毒已经感染了无数人,基地因为与世隔绝和长时间封闭训练而

  幸免于难。我们从电视里得知各地出现好几起类似的袭击事件,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恐怖灾难电影里的情

  节会发生在现实中。”

  受伤的士兵被送回训练基地,像一颗炸弹投入燃烧的火场。

  回来后,桑迪咬伤了来替他看病的医生和护士,被感染的医护人员又咬了接到警报的警卫。等到人们回

  过神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整个基地都变了样。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那么多人在经历死亡的过程。不是一瞬间的事,而是缓慢、恐怖、匪夷所思

  的死亡。”伊恩说,“你甚至不能责怪死亡本身,它是一个执着、偏执的怪物,追求着所有美好、鲜活

  的事物,把它们据为己有。那些新兵根本无法对昔日的同伴开枪,即使他们早已面目全非、不成人形。

  这是一道天然的障碍,你明知道被感染的人已经死了,只要它们还站立着,能够行动,就没有办法把子

  弹送进它们体内。”

  诺尔还是不敢提起拉曼,伊恩可以告诉他关于过去的可怕经历,并不意味着对现在的一切也能同样平静

  对待。相反,他感觉到伊恩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镇定,在他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有一颗如同火山熔岩

  一样滚烫的心。

  诺尔在他身旁就能感受到那种透过皮肤传递而来的热量。

  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因为难免会谈到一些无法回避的细节。他觉得自己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体验越来越

  丰富,除了生与死的激烈情感之外,甚至能够感受到夜晚的空气中随风飘来的几缕悲凉。

  “你有什么好计划吗?”诺尔关上车窗,隔绝了那些让他感到难受的夜风,换了个更实在的话题。在抵

  达史卡德中校的基地之前,他们还有时间好好商量一下。

  “我没有计划。”

  “你看起来不像那么鲁莽的人。”

  诺尔相信他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但不相信他会没有任何计划地随意行动。

  “为什么你不让雷吉和罗比跟来,他们很担心你。”

  “我并不是要血洗那个基地为柯顿复仇,潜入的话一个人更安全。”

  “两个人。”诺尔纠正他,“从现在开始,无论什么行动,至少得两个人。”

  伊恩似乎是无意地向他投去一瞥:“你不是我的手下,不必服从命令,不必冒这个险。”

  “我也是这么想,我不是你的士兵,不必服从你的命令。”诺尔说,“我不叫你中尉,所以我想做什么

  都可以。你介意我直接叫你名字吗?”

  伊恩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存在什么银灰小队了,不管是雷吉、罗比、柯顿还是其他人,都

  只是同伴而已。”

  “但是谁也没有改口,他们内心深处更愿意当你的士兵。”

  伊恩说:“从训练基地逃出来的只有我们。放下隔离门,前后只差几秒钟。”

  他找到了幸存者,尽力去救援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把他们带离恐怖地狱,因此他们永远记住了他的军衔

  。

  “我希望有一天他们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要服从某个人的命令。只记得自己是人类最后的幸存者

  ,这样才能找到一条生存之道。”

  “我不太明白,人究竟是只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一生就好,还是必须整个种族延续下去才能安稳

  ?”诺尔的脸上确实流露出几分费解的神情,“比起灭绝,自己的衰老和死亡更重要不是吗?”

  “大概是因为孤独吧。”伊恩说,“就像你从箱子里醒来,走出那个研究所的时候会盼望见到一个活人

  一样,我们必须要在自己还有同类的想法中活下去,谁也不愿意做最后一个。为了逃避这种巨大的无法

  忍受的孤独感,有时人们宁愿在走向灭绝和死亡之间选择后者。”

  诺尔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伊恩又接着说:“但是从好的方面想,也许我们因此反而不会灭亡。”

  “我无所谓。”诺尔说,“你呢?”

  伊恩摇头。

  诺尔没有确认他摇头的意思究竟是和自己一样无所谓,还是正相反。

  无所谓,他想。因为所有的交谈都只是不愿浪费这独处的时间。他想更多地了解伊恩,想从冰封的表层

  看透他滚烫的内心。

  “史卡德中校已经死了,基地的秩序会相对混乱一些。如果其他军官接替他控制基地,就有可能发生一

  些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伊恩说,“你留在外面看着车,我很快就出来,不要引起骚动。”

  “我不觉得你需要的是一个看车的司机,告诉我你想进去干什么?”

  伊恩看着面前漆黑的道路,不用担心会有别的车迎面而来,整条公路都可以随意行驶,但他还是很难改

  变长久以来靠右的习惯。

  “柯顿的症状和原初病毒感染很相似,但这么短的时间就开始呕吐和发热,真正的原初病毒潜伏期要长

  得多。我以为柯顿在审讯时受的只是外伤。”伊恩的眉头皱起来,显出痛苦和愤怒,“他们在他身上埋

  了种子。”

  “种子?”

  “有一种消除鼠患的毒药,不会立刻杀死老鼠,而是让老鼠带着病毒回到自己的巢穴,把病毒传染给其

  他同类,这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你们并不是老鼠。”

  “在史卡德看来,我们和需要消灭的老鼠没有分别。在一只老鼠身上播种,种子就会在其他老鼠身上扩

  散生长。即使我们没有成功逃脱,他也会故意制造机会让我们逃走,我低估了他的用心。”伊恩一直凝

  视前方的公路,“不管我有没有说实话,最终我们都会集体死于病毒感染。”

  采取这种粗暴的办法没有任何坏处,既可以处置擅离职守的逃兵,又有极大可能抓住用以研究疫苗的特

  别幸存者。退一步说,如果诺尔也不幸死于病毒感染,只不过证明他和其他幸存者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

  之处。

  “他们会有这种病毒的治疗药物吗?”诺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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