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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努斯之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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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来这里。”
“杰里,我有时很惊讶,你和乔治在某些方面的表现惊人一致。你们各自占据了两个极端,为什么不往
中间走几步呢?”
“走几步也于事无补。”
“所以就连抬脚都免了?”第七观察者又打了个喷嚏,并用右手推了下眼镜。
“带路吧,我跟着你。”
谈话并不愉快,但也不到不欢而散的地步。
穿过几道门,客人跟在第七观察者身后走进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罩。
“杰里,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密封的玻璃罩。”
“里面呢?”
客人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对方提出问题时就已经准备了答案。
然而沉默过后,客人还是回答:“什么都没有。”
有的。
他心里明白,那看不见的东西让他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七观察者走过去,走到玻璃罩前。
客人依然跟着她。他贴近那层透明隔层时,看到玻璃罩内侧布满密密麻麻的亮点。
那是感应器,用来收集和处理信息。
“看看吧,杰里,这里面的东西。”第七观察者以一种热爱的语气感叹着,“那是一缕思想。”
“我不这么认为。”
“你怎么认为都无所谓。”
“我一直反对乔治的研究,他的想法是错误的,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说实话,我只赞同他的一部分想法,可同时也觉得你的想法太保守了。”
客人抬起头,望着玻璃罩,他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它现在能干什么?”
“它能对外界环境产生一些反应,并且把信息反馈给计算机。”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第七观察者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受到打击,相反,她表现出一个研究者特有的客观和冷
静,“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它在严密的监管之下,为了防止出现你担心的那些问题,我们只
能让它待在这个玻璃罩里。”
客人皱着眉,严肃地望着这个极度透明的玻璃容器。
“其实那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吧。”他忽然说。
第七观察者没有回答。
“如果它真的存在,就应该无处不在。”客人说,“玻璃是关不住它的,它来去自由,不受限制,而且
无所不能。”
第七观察者也抬起头望着透明装置,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墙和高高的、幽深的天花板。这个房间实在
太空旷了,总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客人说:“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要迎接一个新神降临世间。”
“你想得太多了。”
“我们不是胡思乱想的怨妇,对研究者而言,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是一种可耻的懒散。更严厉地说,这
是一种严重的罪行和极大的恶意。一个被放过的小问题很有可能变成一场灭顶之灾,关系到无数人的生
死,甚至是整个世界的毁灭。”
第七观察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是这么想的,如果因此失去了走向未来的机会,也不会后悔吗?”
“我们一直都在走向未来,但是走就够了。对于未来这条长路,我们都只是孩子,跑得太快会摔倒的。
”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和乔治会越来越远,他不满足于奔跑,甚至想抛弃肉体让自己飞起来。而你是个
步行者。”第七观察者说,“我不知道你们谁才是正确的,如果这个世界在讲述自己的故事,我很期待
它的发展和结局。”
客人诧异地望着她,这句话似曾相识,和躺在病床上的乔治最后说的如出一辙。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玻璃罩中的虚无之物。
它不该被称为城市。
它可以是砖块、瓦砾、残垣断壁或是废墟,但它不是城市。
吉普车在崎岖的道路上艰难地前进着。
诺尔从窗外望去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到处是厚厚的灰尘和火烧后留下的黑影。
为了清理掉这里发生的灾难,人们做了一个痛苦又残酷的决定,炸毁整个城市,让火焰烧光所有变异的
感染者。
然而城市死了,病毒却依然像幽灵一样四处游荡,把灾厄带到更远的地方。
有了上一次的历险,伊恩对这次穿越加倍小心。尽管事前他对诺尔说过这里的情况要好一些,可城市终
究存在着巨大的危险,绝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在废墟中看到一个茫然无措的感染者,侧着头,灰白的眼珠望着远处,似乎正在倾听什么神秘的声
音。
伊恩尽可能地不惊动它,从稍远一些的路绕过去。他始终奉行自己的经验之谈,发现了一个,就会有更
多。
不知道是不是和死神擦肩而过太多次的缘故,一两个孤独的感染者并没有给这支穿越小队带来什么紧张
情绪,罗比甚至还因为无聊而在废墟中数起烧焦的尸体。
快接近城市边缘时,诺尔看到路边有一团黑影在动。等车开过去时,他才看清那是一只黑色的狗。
“那是狗吗?”诺尔问,他不太确定,看起来这只动物正在品尝尸体。
伊恩说:“也许是狼,人类不再活动,野生动物就越来越多了。”
“它好像在看我。”
“它一定很久没见过活动的东西了,尤其是车。”伊恩说,“不过这或许证明它确实是一条狗,曾经在
人类世界生活过,野狼看到车只会警觉地躲开。”
“它的皮毛真漂亮。”诺尔回头望着那只狗。
“你喜欢狗吗?”
“我没有养过狗。”
他什么也没有过。
这次穿越非常幸运,没有意外,顺利得不可思议。伊恩说,是因为这座城市已经彻彻底底废弃了,在瘟
疫扩大之前就被摧毁,人们对它避而远之,也没有军队愿意在这里驻守。如果其他无人的空城是这个末
世中的残躯,这座城市就是一具面目全非、焦炭一样的尸体。讽刺的是,这样一个肮脏、残破的城市遗
体,现在却成了一片没有感染者的净土。
告别这个城市,距离斯威顿研究中心又更近了一些。
诺尔望着前进的方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伸手指着前方问伊恩:“那个方向是高塔吗?”
“是的,怎么了?”伊恩对他突如其来的奇怪问题总是很耐心。
诺尔想起昨天晚上窝囊废一直指着窗外的方向。他是在指那座高塔?
“也许是巧合,是我想多了。”他喃喃自语。
傍晚时分,伊恩把车停在路边。夕阳把整个天空染红了,像一片汪洋的血海。
其他人也都下车来,看着眼前这片奇景。
“真美。”诺尔说。
但也真可怕。
这片血染的天空仿佛在陈述世界正在被谋杀的过程,人们各怀心思,都有不同想法,可归根到底也不过
是渺小的生物罢了。
直到巨大的夕阳完全落下去,他们才重新启程,这是为数不多的除了正常作息之外的休息。伊恩几乎把
所有时间都用在赶路上,能停下来看一眼夕阳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享受了。
离城市最近的小镇也没有幸免,同样被火焰席卷过成了焦土。
士兵们清理出一小块空地,把吉普车停在周围组成一道围墙。
食物很充足,每个人的精神也都很振奋。
诺尔分到自己的那份晚餐后就开始寻找伊恩。伊恩一个人坐在吉普车的另一边,面对着空荡荡的公路。
这不太对劲,诺尔悄悄走过去,等到走得足够近时,他发现伊恩的脸色苍白得可怕,额头有一些汗珠冒
出来。
诺尔还没有意识到他病了,但已经联想到那些在匆匆忙忙研究出来的病毒抑制剂。
那不是什么救命良药,充满不确定因素。他们确实没有像柯顿一样出现感染症状,可随之而来的隐患却
更令人不安。
诺尔伸手摸了一下伊恩的额头,感到了他滚烫的体温。
第45章 美丽的回忆
这不可能是一两个小时前才开始的高烧,可是谁也没有察觉。
诺尔担心地说:“你在发烧。”
“别说出去。”
诺尔以为他会矢口否认,但伊恩却带着一种请求的目光要求他保守秘密。
“你生病了,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吗?”诺尔担心的是出现一些无法控制的情况,很多灾难都从发烧开始
,无论流感还是病毒。
“在我身边坐一会儿。”伊恩说。
诺尔听话地坐下了。
“你在我身边,他们就不会过来。”
确实如此,诺尔早就发现了,只要他在伊恩身旁,就连罗比也很少靠近。虽然罗比一向讨厌他对伊恩寸
步不离地跟随,可只要他们单独在一起,他只会很气愤地站在远处。诺尔觉得罗比的气愤中带着几分难
以察觉的宽慰,也许他和雷吉一样,认为伊恩需要一个不必扮演领袖的时刻。
“我们在卡帕基地拿过退烧药吗?”诺尔开始回忆,他只记得自己拿了很多吃的,现在陷入无限的后悔
之中。
伊恩说:“雷吉他们拿了,在皮卡车上。”
“我去拿。”
诺尔想站起来,伊恩却伸手拉住他。
“等一下再去。”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微,双眼流露出一种迷迷糊糊的神色。这是诺尔不熟悉的伊恩,却
反而有种亲近的感觉。这样的伊恩更像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一个训练出来的机器,他的虚弱显现出身为
常人的一面。
“你能感觉到吗?”诺尔忍不住问,“是普通的发烧还是……”
他暗自祈祷,尽量不去回想沃克和林斯的面容。
“我不知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看着我。”伊恩说,“如果我和沃克他们一样……”
“不,我不答应你任何事。”诺尔心烦意乱地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不会要求你杀了我,上次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伊恩望着他,“我不会再让你对自己人开枪。”
自己人。
是的,他们早已不是一个临时组合,不再有一个人进入一群人中的陌生和疏远。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互
相支撑对方,完成这趟遥远而艰辛的旅程。
诺尔说:“你知道就好。如果我杀了你,罗比也会立刻杀了我,他才不管究竟是为什么。他是一个……
”
“又喜欢乱发脾气,又爱迁怒别人的混蛋。”伊恩笑起来。
诺尔喜欢他的笑容,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该怎么做?”
“就像我们平常做的那样,看着我,直到确认我没事,或者恶化。”
诺尔的双眉紧皱起来,他对恶化这个词深恶痛绝。
“我会陪着你,但不是为了确认你有没有变化。”他说,“这只是普通的发烧,你太累了,一直在开车
。我现在去找退烧药,你只需要好好休息,一觉睡到天亮就会痊愈。”
“再等一会儿。”
“我不明白,就算让他们知道你生病了又怎么样?每个人都应该做好准备,你不能这么自私,只让我一
个人担心你。”
“如果我就是这么自私,只想让你一个人担心我呢?”伊恩望着他,“就照你刚才说的那样,陪着我坐
一会儿吧。”
诺尔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不想摧毁整个银灰小队的信心,如果他们因为他而崩溃,一切就都完了。他在
做最坏的打算。
诺尔的心里很乱,理智要求他立刻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但情感上又无法拒绝伊恩这样恳求他。这是伊
恩脆弱的时候,无论是不是病毒作祟,他都应该陪在他身边。
“我在这里陪你一小时,如果只是普通发烧我会去找退烧药。”诺尔说,“到时你全得听我的。”
伊恩看着他,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在苍白憔悴的脸上格外显眼,他的神情已经放松下来。
“好的,全听你的。”
他答应得那么自然。诺尔坐在他身旁,肩膀和他靠在一起,即使隔着战斗服也能感觉到滚烫的体温。他
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伊恩身上,希望他能觉得暖和一些。
一开始谁也没有说话,似乎就想这么安静地熬过一小时,但伊恩却打破了这份沉寂。
他问诺尔:“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想过比这更坏的事,但都是关于我自己的。”诺尔说,“没有你。你在我的想象中完全是一个冷酷
的押送者,你为什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我也不知道。”伊恩竟然又笑了,他最近笑得次数越来越多,可诺尔宁愿他还是原来那副冷酷无情、
公事公办的模样。他越显现出常人的一面,越让诺尔感到心中充满酸涩和疼痛的百般滋味。如果伊恩在
这里死了,诺尔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根本不想当救世主,只不过他想救的人
是人类的一份子而已。
“你可以告诉我一些过去的事吗?”诺尔忽然问。
“关于什么?”
“你自己。”
伊恩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我能想起任何一件关于自己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我能想到的大概只有我的父亲,他也是军人。”伊恩说,“他是个冷峻、严肃、苛刻的人。不管对自
己还是对别人都一视同仁。”
“我很难想象你父亲对你严厉的样子,因为我很难想象你是个孩子。”
“每个人都曾经是孩子,谁也无法逃避。”
“但我能想象罗比是个孩子的模样,那种会被大人抓着脖子送回家告状的坏蛋。我还能想出他一脸不服
气、气呼呼的表情。”诺尔问,“你的母亲呢?”
他想伊恩的母亲一定是个美人,他继承了她明亮的眼睛和温柔的声音,同时也继承了父亲冷峻严苛的性
格,但他终究和他们不一样。
“我的母亲……”
伊恩的神情变得温柔又困惑。诺尔望着他,心想也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让他看起来多了些柔软,像个
思念故土的年轻人一样望着天上的阴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本就如此。
“我没有见过她。”伊恩说,“应该这么说,我没有见过她本人,她只存在于那本厚厚的家庭相册里。
”
相册放在书架的最上面,大概是严厉的父亲不愿意他看到里面的内容。
但是有一天,他突发奇想,想去看看最上层那排架子上放着些什么书,于是趁父亲不在时把凳子摆到桌
上,从书架顶层拿下了那本积满灰尘、白色烫金封面上写着“美丽回忆”的相册。
灰尘实在太厚了,轻轻一吹就到处都是,让他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相册上有一把锁,但是没有锁住,父亲也生怕有一天想起它时找不到钥匙。他翻开它,坐在父亲常常独
自一个人坐着的椅子里。
那张椅子对小时候的他来说实在有些太大了,一坐下去就像陷入了泥潭。
第一页只有一张照片,一对幸福微笑着的年轻人。
伊恩认出了父亲,他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只是看起来不太严厉。
他第一次看到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他确定那是他的母亲,因为她有一双和他一样烟灰色的眼睛。后面
的照片证实了他的猜想——她穿着婚纱和父亲一起站在教堂外的照片,她挺着肚子的照片,肚子越来越
大,她抱着婴儿的照片,然后就没有了。
相册最后的一小部分成了空白。
“父亲不喜欢留照片,我以为那是他的怪癖,即使我从军校毕业时,他也不愿意和我一起拍一张纪念照
。可是他和母亲拍过很多照片,他们在照片里笑得很幸福。”伊恩说,“我能够理解他,他已经无法对
着镜头微笑了。”
“很抱歉。”诺尔说,“我不该问这些。”
“不,你让我想起了她。”伊恩说,“我现在感觉很暖和,好多了。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她,和她说过
话,像其他幸运的孩子一样度过一个有母亲的童年,但她在我的想象中永不犯错,永远完美无缺、纯洁
、美丽、高尚,是世上最好的母亲。”
“你会选择当一个军人,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吗?”
“以前我觉得是的,因为除了参军之外我没有别的路可选,他确实希望我和他一样当个能上战场的士兵
。另一个原因,我想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和长大的我相处,他没有再结婚的打算。”
“他……”诺尔犹豫了一下,没有再问下去。
伊恩了解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是想问他现在在哪吗?”
“你不用回答。”
“我也在想,他在哪呢?”伊恩说,“他是个高级军官,如果还活着,很容易就能找到我的下落。但是
什么都没有,我和他失去了联系,我想他可能已经死了。”
他说这些话时没有悲伤,或许是早就已经接受了最坏的结果,生离死别,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
旅途中,他们还得一次又一次接受同伴离去的事实。
“有一次我梦见了他。”伊恩说,“他看起来仍旧非常严厉,不苟言笑,皱着眉望着我。我觉得他是生
气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那样消失了。我没有梦见过母亲,虽然我拿走了相册里的一张照片,对她
的面容记忆犹新,但还是不会在梦里见到一个活着的她。”
“梦见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诺尔问,他的梦只有黑色、白色、恐惧和不安,这让他觉得自己与
众不同,和伊恩、和罗比、雷吉、银灰小队、和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与众不同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要看你梦见的是谁,梦见一个很想念的人会让你非常感动,即使醒来后也久久不能忘怀。”
“会有人梦见我吗?”诺尔问。
“会的。”伊恩说。
他这么回答时,诺尔握住了他的手。
第46章 孤独的生命
伊恩没有动,任由他这么握着。
诺尔的手是冰凉的,让他滚烫的皮肤感到很舒服。
伊恩闭上眼睛,靠在吉普车的车门上。诺尔猜想是发烧让他神志不清,能够说上那么多话已经很不容易
。伊恩不想睡着,如果真的到了最坏的地步,这可能是他最后的理智。
诺尔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看着他苍白的侧脸。他要一直这样看着,直到这一小时过去,他甚至相信只要
自己看着,那些该死的腐烂就不会发生,那些霉斑一样的东西就不会从皮肤上冒出来。
伊恩睡着了,脸上带着痛苦之色,皱着眉,嘴唇紧抿着。
诺尔一分钟也不敢放松。
时间过得好慢,每一秒都惊心动魄。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尔整个人都因为保持同一个动作而僵硬了。
一个声音说:“中尉。”
是雷吉,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过来,只是停在一辆车的距离外,轻声问:“今晚我和罗比守夜。”
诺尔头也不回地问:“现在几点了?”
“十点。”
“补给车上有退烧药吗?”
“有一个药箱,我从药店拿了一些急救药。”雷吉紧张地问,“谁要用药?”
“去把药拿来,还有水和毯子。”诺尔站起来,发麻的双腿几乎让他摔个跟头。他活动一下,打开身后
的车门,再伸手把伊恩从地上抱起来送进车厢后座。
雷吉过来摸了一下伊恩的额头,脸上露出更加紧张不安的表情:“中尉他是……”
“别担心,我已经看着他一个小时了,没有出现别的症状,我想只是普通的发烧。”诺尔说,“他太累
了,让他吃了药之后好好睡一觉。不知道你们除了胶水之外,感冒药的效果会有多好,只要有效,相信
他明天醒来又会精力充沛地继续往那座高塔前进了。”
他说得这么轻松,不只是安慰雷吉,也是安慰自己。
雷吉转身去找药,诺尔没有让他保守秘密,因为这不是秘密。他有一些私心,希望银灰小队的每一个人
都来关心伊恩的身体状况。
罗比首先冲过来,推开诺尔钻进车里看了一眼。
“只是发烧吗?”
“是的。”
“没有什么咳嗽、呕吐之类?”
“没有。”
其他人也赶来了,雷吉把一条干净的毯子盖在伊恩身上,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地围在外面。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罗比瞪着诺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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