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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努斯之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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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罗比瞪着诺尔问,“你每天都和中尉在一起,他有什么不正常你应该第一个知
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生病了?”
“因为他的演技太好了。”诺尔说,“这是他一直在你们面前演戏的成果,今天之前,你们也不相信他
会像个普通人一样生病吧?罗比,他猜到告诉你,你就会像一头看到红布挑衅的公牛一样冲过来随便找
个人责怪,发一通火。他也猜到你们会担心、自责,所以他只想一个人度过这一小时。”
其实他不该责备他们,因为这是伊恩自己的选择,他选择成为这支队伍的领袖并不是为了享受发号施令
的快感,只是因为他们信任他。就像他的父亲认为他应该成为一个军人,他也认为自己应该肩负起这个
使命。
但是这未免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诺尔忍不住想,每一个人都很痛苦。
“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我想他不会有事。如果你们关心他就轮流守着他,直到他痊愈为止。”
罗比没再发脾气,只是紧紧地握着拳。
雷吉把退烧药和水交给诺尔,认为那是他应该做的事。
诺尔钻进车里,把伊恩从座位上扶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伊恩轻了很多,是因为只有在昏睡
中才能卸下重担吗?
他轻声说:“醒一醒。”
伊恩在他的呼唤中睁开眼睛,但是没有完全清醒,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诺尔把药塞进他嘴里,倒了一口水。
他的动作非常小心,伊恩配合地把药吞下去。
诺尔想起他说到自己还是个孩子的事,想起他严厉的父亲和素未谋面的母亲。他想起他从一个天真无邪
的小男孩变成一个终日面色严峻的军人,想起他一生的轨迹。
“这颗药会让你好起来的。”诺尔安慰他,“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
伊恩睡得很不安稳,但令所有人担心的事终究没有发生,没有腐烂,也没有其他感染症状。
天亮了,初升的阳光下,连风都很温暖。
“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多留一天?”雷吉在征求诺尔的意见,他们开始接受他成为这支队伍的一员,即使
是最讨厌他的罗比也在等待。
“中尉应该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行程,而且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可以让他在车上休息。”
“我们去准备出发。”雷吉点了点头说,“你照顾好他。”
罗比站在一旁,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内心不允许他在诺尔面前示弱,于是轻轻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罗比。”诺尔却叫住他。
“干什么?”
“能和我轮流开车吗?”
“为什么找我?”在罗比看来,诺尔完全可以去找脾气温和、很好相处的雷吉,可是却偏偏找上会和他
闹别扭的自己。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罗比费解地望着他。
“因为你好像比较喜欢开车,你可以开久一点,这样我就能有更多时间照顾中尉。”
罗比的脸色看起来像要揍他一拳,但最后却说:“没门,我们轮流开,每人两小时。”
“你先开。”诺尔微笑着去拉车门,下一刻,他的眼角看到一个影子。
晃动的影子从草丛方向出来,走得很慢,是个失去右手和半边脸颊的感染者。
它活着的时候是个女人,一头红金色的短发,完好的半张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属于年轻女性的美丽。
诺尔和罗比都不打算处理它,他们已经要走了,不想再做多余的事。它离他们还很远,时间足够他们从
容地上车离去。
就在这时,诺尔又看到另一道黑影从草丛中飞扑出来。那不是人的影子,又快又惊人,像一道黑色闪电
。
感染者被黑影扑倒,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诺尔和罗比都拔出枪,警惕地看着这一幕。感染者很快就不再动弹了,黑影咬断了它的脖子,颈骨一声
清脆的断裂声,诺尔看到脖子从肩膀上方断开。
黑影把咬断的颈骨扔在一旁,看来它对这些腐烂的肉体也没有丝毫兴趣。
一只浑身漆黑的狗。
诺尔认出了它,是那只在城市边缘游荡的狗,琥珀色的眼睛像两颗宝石一样闪闪发亮。
罗比的枪口对准它的脑袋,诺尔说:“等一下,别开枪。”
“它会扑过来,你看到它咬人的样子了吗?”罗比说,“没有了主人的狗全都疯了。”
“它没有疯,看它的眼睛就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
诺尔收起枪,望着那只黑色的狗。它的皮毛真漂亮,光滑得发亮。它一定曾经有过主人,对人类有种亲
近的友好,但它咬断感染者的颈骨时也露出过凶残的本性。诺尔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它。
“就让它在这里吧,它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那些没有被感染的、尚未腐烂的尸体会养活它,其他流浪动物也都过得很好。
罗比转身上了车,黑狗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全无敌意地走过来。
诺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这很危险,他无法判断这只动物的意图,也许它已经很久没有碰到新鲜的肉了,一两根活人的手指会让
它本性毕露。诺尔的手指碰到了它湿漉漉的、冰凉的、健康的鼻子。它做了个让诺尔倍感意外的动作,
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指尖。一种温热、柔软的触感传到他的手上。
“奇怪。”罗比说,“它把你当成主人吗?”
看得出来,罗比也很喜欢狗,因此他们之间少了几分冲突,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家伙产生了好奇。诺尔
想试着摸它的脑袋,但是它忽然转过头去,直直地看着远处的草丛。谁也没料到,这只幽灵一样的动物
以惊人的速度飞扑进草丛,咬住了另一个感染者的脖子。
这一次,它像个胜利者一样带着从感染者的脖子上撕扯下来的一块骨肉回到诺尔面前,把战利品放在他
脚下,高昂起头,舔了舔嘴角。
“这是一只好狗。”罗比忍不住说,他们迟迟没有上车出发,雷吉和银灰小队的士兵们也围拢过来。
“它咬死了两个感染者,好孩子。”罗比拍拍它的脑袋,它装模作样地挺起上半身,前腿伸得笔直,似
乎非常喜欢这样的夸奖。
“是一只好狗,但是我们又不能带它走。”
他们不能带它走,他们在逃亡、在冒险,现在不是养宠物的时候。
诺尔摸着它光滑的皮毛,它享受着久违的爱抚。
“好好活下去吧。”诺尔说,然后离开它转身上了吉普车。
它看着他,目光充满困惑和不解。
是它做得不够好吗?是它表现得没有让他们满意吗?为什么他们还是离开了它,没有像曾经的主人那样
打开车门,让它钻进后面的车座上。
车队从它面前开走了,往前面空旷的公路上驶去。
诺尔看到它坐在路边,忽然又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专注,似乎在期待什么。诺尔很希望它能追过
来,这样他也会下定决心说服其他人留下它。至于为什么,他说不清,是因为它的眼睛让他感到几分同
病相怜?孤独并不只在人类身上独有,所有拥有过的,又失去了一切的生物都有着相似的情感。
终于,它消失在了车轮掀起的滚滚尘土中。
第47章 黑丝带
伊恩醒了,正想靠自己的力气坐起来。
“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
诺尔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高烧退了,他的心中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你感觉舒服吗?”
“好多了,只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那就躺下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概上午九点。”
“快十二个小时了。”伊恩说,“我从来没睡过这么久。”
他仍然想坐起来,诺尔轻轻一推,他就往后倒去,撞在车门附近发出咚一声响。罗比从后视镜里直直地
瞪了一眼,流露出愤怒爆发前的平静。诺尔说:“等你可以像以前那样随手掀翻我的时候再起来吧,现
在是我和罗比轮流开车,今天一整天我们都要赶路。”
“罗比?”伊恩不解地看了看驾驶座上的人,“雷吉在哪?”
“在后面的车上。”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他无法理解两个水火不容的人会在一辆车上相安无事。
“没什么,我们只是轮流开车。”诺尔说,“你需要有人照顾。”
“我已经好了,不需要照顾。”伊恩再次试图起来,但是诺尔伸手按着他,只不过是几根手指的力气,
他却根本无法反抗。
“你就再躺一会儿吧,中尉。”罗比不耐烦地说,“不然我会忍不住停车下去揍他的。”
伊恩终于不再挣扎,往后靠在车窗上。诺尔把背包放在他身后当枕头,再盖好毯子。
“阳光很暖和。”伊恩说。
这像极了重生,一切阴霾都随着这个充满希望的白天到来而散去。
“今天天气很好,你想吃点什么东西吗?”
“我没什么胃口,但是可以喝点水,吃一点浓缩肉块尽快恢复体力。”
“生病应该吃些像样的东西。”诺尔说,他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个很大的罐头,在伊恩面前晃了一下
。罐头包装上画着一个卡通小人,端着一盘切得非常整齐的牛肉,向伊恩竖起拇指。
“我在卡帕基地的超市里拿的,瞧,上面写着真正的牛肉,美味、鲜嫩、经典口味。”
罗比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光火地说:“你竟然偷拿了这种东西,一个牛肉罐头的重量够你带一个
星期的浓缩口粮。”
“还不止。”诺尔又翻出一罐香肠,“都没有过期。”
他似乎是想故意激怒罗比,后者也确实做出了比以往更加愤怒的反应,但是伊恩笑了。
“你们好像相处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刚醒时好很多。
“相处?没那回事,你醒来前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罗比不自在地否认。
“我们把罐头打开吧。”伊恩说,“我忽然觉得有点饿了。”
牛肉罐头上有一个拉环,诺尔拉开它,一股肉香立刻弥漫在车厢里。
罗比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地扭头。
诺尔的手上沾了些溅出来的肉汁,他把指头放进嘴里舔了一下。
“味道怎么样?”罗比忍不住问。
“你要尝尝吗?真是美味,我没办法形容,和浓缩肉块完全不一样。”诺尔拿起罐头里的塑料叉子叉起
一块,先放到伊恩嘴边。他觉得那个肉一定非常好吃,很嫩,肉汁的味道也非常香浓。这是一个令人愉
快的神奇罐头,虽然沉重,但是很值得。
伊恩没有推辞,让诺尔把第一块牛肉送进他嘴里。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第一次从别人手中品尝到食物,自从有记忆以来,父亲就要求他所有事情都必须自己
完成,即使生病了也得从床上起来吃饭。
因为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只有一个人的困境,谁也帮不了你,只有自己才最可靠,只有自己才会在困境中
不离不弃。他知道父亲说的是战场,但他认为那也是人生。
“好吃吗?”诺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
伊恩回过神来回答:“当然,你为什么不自己尝尝?”
于是诺尔也吃了一块,然后在罗比快要喷火的目光中越过副驾驶座,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罗比没想到他
的动作这么快,本能地张开嘴,随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懊悔。
他们分享了牛肉和香肠,从来没有这么心满意足,中午休息时已经什么也吃不下了。
雷吉来送吃的时,罗比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
“中尉好吗?”雷吉问。
“很好。”诺尔说,“体温已经正常了,也没有其他症状。”
雷吉松了口气,向他身后一脸不高兴的罗比望去,说:“如果你不想和罗比在一辆车上,我可以和他交
换。”
“我们相处得很好。”
“是吗?”
“真的,别担心,他不会在中尉生病的时候和我吵架。”
“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诺尔点了点头。忽然,他睁大眼睛,仿佛在雷吉身后看到什么奇景。
雷吉只觉得一阵强劲有力的风从脚边擦过,转眼到了身前。出于士兵的本能,他从枪套中拔出手枪对准
那道风卷过的方向,却看到一只浑身漆黑的狗跑到诺尔身边,伸长脖子闻他的手指。
“嘿,是你。”诺尔惊喜地笑起来,“你是怎么来的?”
维克特气急败坏地赶过来说:“这家伙躲在皮卡车上,吓了我一跳。”
“你被一只狗吓了一跳。”罗比立刻开心起来,他从不放过任何可以嘲笑死党的机会。
“我以为是一只狼,混蛋,想想看一只会动的大家伙从防水布下钻出来的模样,你也会吓一跳。”
“是啊,可遇到这蠢事的人是你。”
伊恩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就从吉普车上下来。
他感到一阵晕眩,接着眼前发黑,于是连忙闭上眼睛抓住车门等了片刻。等晕眩过去,眼前渐渐有了光
,他才看到诺尔在抚摸一只黑色的狗。
伊恩认得这只狗,只是没想到它会跟来这么远的地方。是不是它也已经习惯了和人类相处,无法再忍受
孤独的折磨。
“也许我们可以带它一起走。”诺尔说。他不太确定在这支一向以生存为第一目的的队伍中有多少人会
站在他这边支持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伊恩问:“它是怎么跟来的?”
“它躲在皮卡车上。”罗比说,“是只聪明的狗,它还咬死了两个感染者。”
诺尔向他望去,罗比却不看他。
“它也没有动车上的东西。”维克特说,“什么都没动。”
菲利普说:“也许它可以帮我们在露营时站岗,搜查周围的环境。”
艾奇尔说:“而且它好像会自己找吃的。”
“看来你们已经有决定了。”伊恩说,“还有一个问题。”
最终的决定权始终在伊恩手上,所有人都望着他,等待他的问题。
“你们得给它取个名字。”
“你是说我们可以带它走吗?”诺尔开心地叫起来,狗狗似乎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但很快就歪着头
,揣测着他的情绪,摇晃着尾巴绕着他转圈。这聪明的家伙,它肯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决定叫它什么呢?
这是傍晚休息时伊恩听到的,他们叫它黑丝带。
它黑色的皮毛确实就像光滑的丝带一样。
黑丝带很快就接受并且习惯了自己的新名字,它喜欢人群,喜欢人多的地方。当它在士兵们中间躺下时
,所有人受伤的心都被它抚慰了。
他们都很喜欢它,它也非常享受周围有人的声音。
诺尔第一次在露营时和银灰小队的士兵们坐在一起。
伊恩靠着吉普车,思考着他们的问题。银灰小队一直是个特别的集体,就像他自己的内心一样是封闭的
,不允许任何陌生人加入。
可是诺尔打破了这个看不见的屏障。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也不是一味忍受。他的心里有比这些身边的事更复杂的困惑,关于梦,关于黑色
的巨影。他因为这些难解的困惑而坦然接受了其余的一切。
伊恩出神地想着,发觉无法再把他从心里赶走。忽然,他感到手背上一阵温热,低头看时,发现那只黑
色的狗悄悄来到他身边。
伊恩吃了一惊,但立刻平静下来。
黑丝带很温顺,比他想象得还要听话。罗比一直反复强调它咬死了两个感染者,让他以为这是一只擅长
狩猎的猛犬,可实际上它看起来更像一只陪伴孩子长大的宠物狗。
伊恩把手伸给它,它就伸出舌头舔一舔。也许是他手上还留着罐头牛肉的味道,它的鼻子不停翕动,发
出呜咽的撒娇声。伊恩摸摸它的头顶,它散发着一种充满活力的温暖。
这就是生命吗?受到自然之神眷顾的生命,不会被病毒感染,健康地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黑丝带把
脑袋靠在他手掌中,伊恩想把手缩回来。他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
“它是一只好狗对吗?”诺尔走过来,看到黑丝带在伊恩手中撒娇的模样。他们明明才刚见面,却像一
起生活了很久一样。
“它肯定是从小被人养大的狗。”伊恩说,“但是听说它咬死了两个感染者,就算是一只受尽宠爱的小
狗,在失去主人独自流浪的时候也会像狼一样攻击它觉得危险的敌人。”
“但它还是喜欢人类,这就是它聪明的地方,它保留了理性。”
诺尔把手伸过去,在伊恩没有防备时,手掌已经贴在他的脸颊上。
“没有再发烧了,体温很正常。”他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给伊恩,“喝完它。”
“这是你的水。”
“我没有生病,你现在需要喝水。”诺尔寸步不让地说,“喝完它,我看着你喝。”
“我一点也不渴,你应该留着它。”
虽然现在各种补给都很充足,但伊恩习惯了每天只喝定量的水。
“要我捏着你的嘴灌下去吗?”诺尔严肃地说,“现在罗比也不会来揍我了。”
他的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得意。
伊恩往士兵们的方向看去,罗比在看这里,但是当他们的视线碰上时,罗比却又若无其事地把目光转开
了。
“现在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了,中尉。”诺尔插着腰说,“快把水喝完。”
伊恩终于发现他不是开玩笑的,只好无奈地打开水壶的盖子,发现里面还有一半水。
“雷吉把每个人偷偷从卡帕基地带出来的食物都收集起来。这是你的晚餐。”
诺尔给了他一个长方形的罐头,里面是白乎乎的鸡肉,深红色的牛肉,一些青豌豆,几片胡萝卜和蘑菇
。
“我们把所有罐头都打开了,雷吉说最多还有一星期的路程就会到达斯威顿研究中心,浓缩食物至少能
维持一个月,所以今晚是欢乐派对。”
“庆祝什么?”
“随便什么。”诺尔说,“比如庆祝你退烧,或者黑丝带有了新名字,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伊恩接受了这个理由。
他不饿,但还是吃光了这份特别的晚餐。
黑丝带满怀期望地看着他,他给它看空空如也的罐头。
第48章 踏上旅途的原因
怎样才能让它变得强大?
很简单,只要给它自由。
给它自由,让它充满整个世界。
让它包罗万有,无所不能。
又是一个白天。
依旧是晴朗的天气。
诺尔醒来时发现自己靠着伊恩睡着了,身上盖着不知道是谁拿来的毯子。
也许是雷吉,只有雷吉会这么细心。
他伸了个懒腰,发觉脚边的毯子下有东西在扭动,一个黑色脑袋从里面钻出来。
黑丝带朝他看了一眼,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诺尔在它头顶拍了一下:“早上好。”
士兵们已经开始做出发的准备,诺尔也打算去帮忙。
他轻轻一动,伊恩就醒了。
以前伊恩不会睡得这么晚,更不会错过出发时间。
诺尔觉得这是好事,意味着他不再时时刻刻满怀心事、保持警觉,终于能够放心地将守卫工作交给其他
人。
黑丝带钻出毯子,抖了抖皮毛。它去树林里觅食,城市荒废后,小型动物到处泛滥,它靠着本能在失去
主人的日子里活下来,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
旅途依然寂寞,但希望近在眼前。
第三天时,他们已经能够隐约看到矗立在地平线上的高塔。
诺尔曾在沙漠中看过它的幻象,但是想到那是它真实存在的样子,感觉截然不同。
他偶尔会找机会和窝囊废相处一会儿,试探他的精神状况如何。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窝囊废已经被困
在那个失去理智的世界里,不管说什么都无法让他清醒一点。
“他还是只会说无数吗?”伊恩问。
“是的,他不会说别的。”诺尔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越来越焦虑了。按理说在一
个渐渐熟悉的安全环境里,对每个人都不再陌生,应该会变得平静一些,对吗?”
伊恩点了点头。
“可是他非但没有安心和习惯,反而坐立不安。如果一定要说他身处的环境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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