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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少年貌美如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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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享受这愚蠢的折磨。
容悦的手伸向手机,划开接听电话的按钮。“喂。”
“喂。”沈眠一下子就听出他慵懒的声线,“你要睡了?”
“还没有。”容悦睁开一片朦胧的双眸。
“那么你在做什么呢?”沈眠的声音含笑。
“我在想夜莺和玫瑰。”
“嗯。”
“然后等着你联系我。”
容悦的话一出,对面立马就没有了声音,手机里传来了“嘶嘶”的杂音。容悦在想,他还能听见什么呢?他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声?
“那么,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沈眠反问。
“嗯?”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在等我联系你,那么,你该是在想我的吧?”
容悦:“嗯,想你啊。周彦宪今天要给我买热狗。”
“哼,是吗?”沈眠的声线一下子就冷淡下来。
容悦:“我在想,沈眠就不会给我买这种东西,他一定知道我不吃的。”
“我当然知道了,你这个麻烦的小鬼。”
容悦笑了笑,坐了起来。
啊,他夜莺已经叼着一朵玫瑰花来了,祈求花儿的学生可以邀请喜欢的女孩子共舞了。
“凌霄和蒋琳琳一大早就来我家,把我带出去。”
“好玩吗?”沈眠随意问着。
容悦:“嗯,但是手很冷,为什么沈眠不在呢,他的口袋可温暖了。”
沈眠那边一片静默。
“花市里在卖新的花,是很漂亮的蓝色花儿,品种很是奇怪,但是跟你很搭。”
“嗯。”
“很贵,不能买来送给你。”
沈眠笑了,“小穷蛋。”
容悦也笑了,“大少爷。”
沈眠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话题,“我回来几天,几乎都是跟着朋友出去聚会,小学的、初中的,还有在笼城这边的高中同学。当年大家都玩得挺好的,所以聚会也是一批一批的来,但是你也是最近才考完试吧。”
容悦想起了这茬,“我考完试就给你信息了。”
“你呀。”沈眠再次被气笑。“发一条信息那么阻碍你学习吗?”
“不会,但是你说考试期间,叫我不要联系你的。”
“我没说!”
“你说了。”
“我没说!”
容悦说不过他,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在同学会上,有什么样的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沈眠听到他怎样的问话,真的忍不住捧腹大笑。
“漂亮的小姐姐?”
“有啊,还有照片呢,你要看吗?”沈眠调侃。
容悦抿嘴,“好啊。”
沈眠:“不给。”
容悦:“沈眠,你真无聊。”
沈眠:“哈哈,视频吗?我萝莉音。”
“是真的就好了。”
沈眠听他那么回答,立刻挂了通话,然后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
容悦还是第一次接触视频通话,一瞬间和屏幕前出现的沈眠大眼瞪小眼。
沈眠撇嘴,“你这张脸,可傻了。”
容悦听见他说话,一瞬间就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一样,然后,缓缓笑了。
真的是缓缓的笑,沈眠还以为是网络慢了,他的笑容总是在分步走,面部肌肉先松下来,随后嘴角往上勾,眼睛最后才笑了起来。
但是等待这样笑容的过程,就像是花开。
夜莺与玫瑰。
夜莺用生命来培育玫瑰花开的时候,可以近距离看着那朵花一点点绽放,是否这份美丽也会慰藉它那逝去的生命?
第25章 世界的奴隶
心脏跳动的声音,与花开的频率一致。
沈眠在屏幕里面眨眼睛。
容悦不停地把眼睛凑上去,到后面,沈眠的那边,通话的屏幕上面,就只有一双大得可怕的眼睛。沈眠被吓到往后弹,“好了好了,赶紧离远点,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听到了他的话,容悦这才稍微走开。他一离远,沈眠才发现他大概是真的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七八糟的,睡衣也歪歪扭扭,纤细的身躯上,锁骨的形状非常明显。
“哇,我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视频通话。”容悦惊奇。
沈眠露出老父亲一般的欣慰笑容,“是吗?”
“嗯。”容悦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屏幕上沈眠的脸。
沈眠:“我们来聊天。”
容悦:“我们现在就是在聊天。”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聊天总是在胡天漫谈,没有固定的主题,有时候甚至就看着对方发呆,就算是这样,通话也一直保持着。谈到了容悦的睡觉时间,他不知不觉就钻进了被窝,眯着眼睛,睡眼朦胧地跟他说话。
沈眠也看出他要睡觉了,最后告诉他,“其实我今天是可以很快回复你的,但是我故意晾着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容悦不解,但是模糊的意识根本不能正常思考起来。
沈眠眼神复杂,问他:“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明明可以先联络我的,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容悦的意识快要断了,但是还是强撑着给他一个回答,“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联络你,亦或是我是不知道联络你以后 ,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再或者,我就是那么一个愚蠢的家伙,折磨自己,才是让我安心的日常。
“你不知道你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的答案。但是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对不起呢,容悦。”沈眠说:“晚安。”
随后,他那边挂断了通话,而容悦,已经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沈眠那句话的启发,容悦醒来的第二天,在客厅里算着时间,然后给沈眠发信息。“醒了吗?”
沈眠很明显不会有容悦的生活作息规律,直至半个小时以后,才给了回复。“刚醒。”
容悦能想象沈眠那一副眼睛都睁不开,头发凌乱的狼狈模样。他嘴角一勾,回:“继续睡吧。”
沈眠:……
容悦:嗯?
沈眠: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找我啊?
容悦:想要和你聊天。
沈眠:那你现在又叫我去睡觉?
容悦:你不是刚醒?
沈眠:所以我醒了。
容悦时常觉得惊奇,他居然可以和这个人,因为这些无足轻要的事情吵闹上一整天。等到聊天页面的关闭,蒋琳琳就来找他了。
沈眠与他,拥有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与蒋琳琳漫步在笼景镇,大自然环绕,乡下的房子建筑大多数都落后于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但是这些建筑物都给这个镇子带来了更加奇异的传统与神秘。蒋琳琳在他的面前,笑着、闹着,像每一个笼景镇美好的女孩子。
他没有见过在笼城的沈眠,但是大致也可以想象。他可能穿得更为时尚,而他的朋友,一定也是跟他一样的人,他们文质彬彬,他们善良但是不愚蠢。沈眠跟他们有无限的话题,展露着优秀的自己。
若不是那一天流星飞过这个镇子,他们就是这个大千世界的陌生人。
所以呢?如果有一天,沈眠结束了所谓的高考,那么,他们的人生就不会再有交接的可能性吗?
沈眠会变成一个优秀的人,那他呢?
“容悦,快过来!”蒋琳琳在路边看到了卖金鱼的小摊,蹲在地上,闪光的眼睛里映着五彩斑斓的生物色彩。
容悦走了过去,也同她一样,蹲下来,黑色的眼睛被染上了光彩。他也爱上了这鲜活的生命。“是啊,真漂亮。”
蒋琳琳望着他,笑得心满意足。
容悦知道她在笑,于是回头,他看着这最普通的笑容,也笑了。
如果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小男孩,那他终有一天也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吗?
梦境里的天空阴沉,黑云就要压倒在它的头顶,吸食了氦气以后的狼群,发出了诡异而尖利的声音。它们的脖子上套着黑色的铁链,链子的另一头在闪着电光的天空上。它们扒拉着链子,争先抢后地爬向可以主宰它们命运的物种。
一只把枪口对准它们的兔子。
然而它们不知道,兔子的脖子上也要一根锁链,同样被天空牵扯着。
“砰砰砰!”
狼群们发出了死的悲怨、哀鸣。
而兔子的脖子一紧,天空将它拉扯起来。
绳子的冲击力太大,他的头一歪,就失去了意识。
容悦很不安,睡醒以后满头大汗。
他的鞋子都没有穿,慌慌张张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但是,外面没有人在。
“爸爸?”容悦艰难地开口。
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回应他,周围都是死亡一样的寂静。
容悦翻出容怀的通讯录,颤抖着,快速地翻动,一大堆名片从本子里面摔了出来,他坐到冰冷的地板上,一张张寻找,然后攥紧了一张名片,用家里的电话拨打了那个号码。
在等待电话接通前,请求通话的系统声音不断作响,容悦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扭着衣角,额头仍然还在流汗。
“谁呀?”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漠又慵懒,“不知道现在放假吗?不知道现在多少点吗?”
容悦大口吸了一口气,强自冷静下来,“席慕医生,我是容悦。”
席慕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嗯,什么事?”
容悦本来是想咨询他什么时候上班,结果席慕说他们的假期有一段时间,他就约容悦出去见面说话。席慕今天有行程,容悦要是想见他,就只能去教堂找他。
笼景镇是有教堂的,还是基督教。
容悦找过去的时候,教堂里的唱诗班孩子们正在高歌,席慕穿着毛呢子外套,一脸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看着前面的景色。
唱诗班的孩子们身着神圣的白衣,纯洁无比的童声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教堂。
席慕听着,听着,两行眼泪从那双无情的眸子里落下。
容悦被惊吓得睁大了眼睛。
一曲完毕,席慕带着容悦出去。
为了方便说话,席慕带他去了邻近的咖啡馆,给他点了奶茶。
休息时间的席慕与工作时候的席慕相差甚远,他轻松地把身体靠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苦涩的咖啡,发呆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面前的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容悦也在搅拌奶茶,“我觉得我最近有点不太/安稳。”
“哦。”席慕稍微坐直,似乎有兴趣了。
容悦其实不太愿意跟这个狡猾的男人谈论自己的世界,但是这一次他的梦境太过让人不安,所以他还是如实地说了。
席慕问:“我看你之前的那些梦也是奇奇怪怪的,为什么这一次你却特别在意?因为这一次你的对手不是像之前一样,只是单纯的生活在同一片世界的动物,而是这个世界吗?”
容悦陷入思考。
“我可以问个我感兴趣的问题吗?”席慕笑了一下,“你为什么想要变得正常?”
容悦对于这个问题更加迷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要变得正常了?”
“从你刚刚的讲述,你说你跟一个女同学出去,看到了金鱼和她的笑容,然后在想自己会不会正常以后,也可以露出这样的笑容。”
“那不代表着我就想要变成这样。”
“你在想要露出那样的笑容,就代表你想要那样的心境了。”席慕再次端起咖啡,“我跟李医生不一样,我不盲求着所谓的正常。所以,如果你想要维持现有的生活,我会指导你如何维持你的世界与这个世界的平衡。如果你想要变得跟普通人一样,那我也可以帮助你。从你现在的心态来分析,你对这些突然的转变需要一个过渡期。”
普通?
容悦听着他的话,一下子就明了了。“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在变得普通,所以我才不安?”
席慕点头,“在我看来就是这样。”他用食指指着容悦的心,“你最近应该过得还不错吧,有朋友的关爱,有亲人的宠爱,以及关注的人的回应,你现在应该是沉浸在幸福当中才对。”
“但是我,不习惯?”
“这是很正常的,就像是战争时期,有些人奔赴战场,等战争结束,他们反而不能适应日常的生活。”
容悦听懂了,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我就是一个怪胎,我适合一切的荒诞,所以一旦生活给予我正常,我就不安。疯狂、病态和偏执,那才是我的生活方式。”
席慕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就算他突然这样歇斯底里笑起来,他也不惊讶。“如果你想改变的话。”
容悦摇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平凡于他而言有冲击性的可怕,而疯狂才能让他保持自我。他一定要有足够的敏感、脆弱、精神失常,他才能不被这个世界所迷惑。
他和世界在博弈,他必须拥有一定的筹码,一旦他接受了平凡,立马就会输掉,沦为世界的又一个卑微奴隶。
第26章 碾碎的灵魂
When you're rife with devastation。
(要是你被绝望填满)
There's a simple explanation。
(其实原因很简单)
You're a toymaker's creation。
(只因你是工匠造出的一个玩具)
Trapped inside a crystal ball。
(被困在了一个水晶球里)
And whichever way he tilts it。
(无论匠人怎么翻滚晶球)
Know that we must be resilient。
(记住我们得要坚强)
We won't let them break our spirits。
(绝不让他碾碎我们的灵魂)
As we sing our silly song。
(还要唱响愚蠢的小曲)
——Gypsy Bard
容悦告别了席慕,走出了店门。
他在满街人讶异的眼神下,拼命往前跑。他要奔跑,只有跑得更快,他的朋友们才会出现。妖精的翅膀停在风中,快乐王子的眼泪淹死了一只喜鹊。
光秃秃的树枝压下,把容悦那条灰色的围巾夺去,他恍然不觉,像摆脱饿狼的追捕一样,不要命地往前跑。
在跑到草地的时候,他的脚一扭,然后他便直直倒进冬天的花丛。
单调的花儿开在萧瑟的冬天。
容悦懂得它的美。
他摔倒在地,干脆就不动了,就这样静静躺着,而那朵花,无声盛开,摇曳在他的头部旁边。他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然后,他扯断了旁边的一枝枯木,紧握在手里。
等自己的思维稍微清晰了一点以后,他就拖着伤脚,一瘸一瘸地回家。
他走到院子的门边,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们家的门口,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她长得算是有几分姿色,穿着打扮像是一个富人。
她看见了容悦,看到了他的脸,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你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真恶心。”
容悦静静地看着她。
他见过这个女人两次,第一的时候,他的母亲牵着他的手,看着这个女人亲上了父亲的脸。第二次的时候,她出现在这个家的门口,向自己耀武扬威,然后被父亲带走。
她的名字叫做,何芸。
天边的一片惨白浮云,抢夺了母亲珍贵的宝物。
“你有什么事?”容悦冷冰冰问道。
何芸朝着他冷笑,“容怀是我一个人的,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离开他,把他还给我呢?”
容悦的脖子左右扭了扭,然后慢慢向她走去。何芸看着他那双阴冷的双眸,丝毫不惧。容悦站在她的面前,抬高脸,双唇轻启,“胭脂俗粉,品相低劣,你拿什么和我的母亲比?”
何芸讨厌极了有人拿她和那个女人比较,立刻一巴掌扇了过去。她的手掌拍向容悦的脸,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容悦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他冲了上去,想要打她。但是他是如此的无力,何芸拎起小小的他,就往旁边一扔。容悦像只破玩具一样被摔在草丛上,但是在他被扔开的时候,手里紧握的树枝划了何芸的脸。
何芸的脸颊一痛,然后余光就看见了鲜血流下。“死小鬼!”
她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手上。
“啊!”容悦痛叫,五官都皱在一起。
就在她继续施行自己的暴行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她。“何芸!”
何芸抬头,容怀已经回家,他看到了面前的一切,立刻慌张地跑了过来,推开何芸,把容悦抱了起来。
容悦抬头看见了容怀,嚎啕大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啊!啊啊!”他绝望地哭着,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因为回忆在折磨着自己。
何芸捂着脸上的伤口,突然也委屈起来,“容怀!这个小孩……”
“滚!”容怀抱起容悦,怒火中烧,他的眼睛里燃着想要毁灭眼前人的火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何芸一下子就愣了,“我……”
容怀一把推开她,然后带着容悦回到了屋子里。
容悦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声音,但是身子依旧颤抖,缩成一团。
容怀无法窥见他的表情,但是看见了他肿了的脚和手腕,立刻去找药帮他处理伤口。“这些伤口都是她弄的?”容怀一边拿药出来,一边颤抖。
容悦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越发的空洞。
容怀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妻子刚死的时候,容悦的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他低下头,手在颤抖,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老。
神啊,如果是为了惩罚我的错误,你已经从我的身边夺走了我的妻子了,就请你可怜可怜现在的我,不要再夺走我的儿子。
容悦就像是那首歌唱的一样,身处水晶球当中,被匠人的手翻滚着。
担心的人不止容怀,还有远在笼城的沈眠。
自从那一天容悦主动找他一次以后,容悦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样,既不找他,也不回他的信息,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的提示音。
他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到容悦的家。
电话是容怀接的。
“叔叔,我想找一下容悦。”沈眠说得小心翼翼,并且相当害怕从电话的那头听到一个可怕的回复。
沈眠等着,那边突然只有一片沉默,唯有粗重的呼吸声音在提醒沈眠,还有人在跟自己通话。
沈眠的不安在加重,他揪紧了自己的衣服。
“对不起。”容怀只说了那么三个字,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沈眠的手一软。
笼城离笼境镇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远,沈眠背起背包,就出门买了大巴的票,前往笼境镇。大巴转公交,他花费了4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容悦的家门口。
他一去到,就看见坐在院子里的容悦。他靠在光秃秃的树下,手和脚都绑着绷带,一双眼睛黯淡无光。
沈眠推开院子的门,跑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蹲在他的面前,喊他,“容悦。”
容悦抬头看他,眼眶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喂。”容悦捏了一下他的脸。
容悦的脸也有擦伤,被他一碰,就“嘶”地发出抽气的声音。
沈眠不敢碰他了。
容悦就这样看着他。
沈眠的心抽痛了一下,然后问:“我能抱一下你吗?”
容悦慢慢地点头。
沈眠小心地调整姿势,然后把他揽入怀。“你怎么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了?”
容悦没有答话,只是合上眼睛,感受他的温暖。
就在沈眠准备放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那是容怀的声音,而且罕见的带着满腹的怒气。“我说过你不要再来了!如果你再对我的儿子动手,我可以告你的!”
“不!你应该是喜欢我的啊!你应该是讨厌那张脸的啊,他长得跟她一模一样!你应该也是讨厌的才对!”
“你!”容怀怒不可遏,然后话语却断了,因为他看到了在院子里的沈眠,以及被他抱着的人。
容怀抱紧了沈眠的脖子,死都不愿意松手。
沈眠抿嘴,同样将他紧搂。
容怀立马跑了过来,惊讶地看着沈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眠知道自己不能说他是因为担心容悦而专程跑过来的,于是他找了一个借口。“我妈妈漏了东西,我专门回来帮她拿的,恰巧看到容悦在院子里,他是怎么受伤的?”
只听到刚刚他们的谈话,沈眠就能明白容悦身上伤口的来源了,但是他就是故意要刺痛容怀,再故意说给那个女人听。
容怀朝他说了一声稍等,随后就跑出去,拉着那个女人走了。
现在还是寒冬,就算太阳高挂天空,寒风一吹,还是让人发抖。
沈眠抱着容悦回到了屋里,找到了热水,给他倒了一杯水。容悦几乎是下意识喝起手里的水,沈眠伸出手,把他凌乱的头发别到耳朵的后面去。“你高了,也重了,我好像都不能轻松抱起你了。”
容悦放下杯子,盯着他好几秒,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是吗?”
“是啊。”沈眠轻轻地摸着他的脸,“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怎么你都没有接?”
容悦想笑,但是嘴角一抽,笑容不自然又牵强,“你又没有留下充电器给我。”
沈眠很想骂他狗屁,要是没有充电器,那么他是怎么能在考试后还有电量发信息给他。
“哪里痛?”他还是忍不住问他这个问题。
容悦把视线投向高处,沈眠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到了他母亲的照片。
沈眠觉得他一定说不出来吧,是心里在痛。
外面,何芸依旧在和容怀吵吵闹闹。“那个耍坏心眼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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