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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_白一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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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煮绿豆汤喝啦,莲子去芯好不好?”海桐举起一包绿豆,眼巴巴地看着沈乐光,可怜的样子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饶是出卖色相,得到的也不过是对方的一句:不行。残忍的好似暴君,一下子就把海桐给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莲芯很苦,天上有地下无的那种苦,只有黄连能与之匹敌的苦。尤其是还混着甜味,苦的更是让海桐想死。
沈乐光看着立马消沉下去的人,心有不忍。便补了一句:“除非你不再吃那些垃圾食品。”
海桐考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很不划算。毕竟莲子只吃这一顿,可要是答应了,就再也不能吃香喷喷的鸭脖,鸡翅和各种口味的薯片了。
“不行,我不答应。”
沈乐光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径自推着车走了。只是在海桐没注意的购物车里,躺着两包绿豆。
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蔬菜挤在一起,旁边是鸡鸭牛鱼羊等大俗之物。沈乐光还在选水果,挤在一群阿姨里面,虽然很违和,可海桐心里却冒出丝丝缕缕的甜,简直比早上的蜂蜜水还要甜。
东西装了整整四个购物袋!
海桐自备的一个环保型布袋根本没用,塞了几堆水果就满了。两人只得放弃,花了一块二买了四个新的塑料袋。
回到家的时候不过九点,狐朋狗友们一个都还没有到,许是一觉睡到午饭时间才会醒。海桐不乐意了,他一个挨着一个打电话过去。果不其然对方无一例外都还在睡。
“沈乐光做了水果蛋挞,不多,你要是来晚了没吃到可就别怪我了。”
“嗯,他们都在路上了。我好心给你提个醒。”
第一个是田耀南。
“沈乐光做了水果蛋挞,不多,你要是来晚了没吃到可就别怪我了。”
“嗯,他们都在路上了。我好心给你提个醒。”
第二个是邱绵。
……
第三个是廖宜时。
挂掉电话,海桐边朝厨房走去,嘴里还吃着蛋挞。
“沈乐光,你给叶小姐寄请帖了么?”他给对方吃了一口。
沈乐光咬了一口,含糊说道:“寄了,不过她说今天刚好是她妈妈生日,来不了了。”
海桐“嗯”了两声,随即一口吃掉蛋挞,撸起袖子准备帮厨。
“诶诶,你干嘛呢?”沈乐光颇为嫌弃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我帮你打下手么?”
沈乐光还带着水珠的手轻弹了他脑门儿一下,“跟你说笑你还当真了?连个菜都不认识我要你帮什么忙?”
海桐退后一步捂住额头,愤愤地出了厨房继续吃东西。
窗明几净的房子偶尔会让人产生距离感,所以烟火气才显得那么重要。为什么民以食为天?除了食物本身有果腹的功效外,最大的独特之处就在于这份入世的烟火气了。它会让所有孤独的心都找到归宿。一如一碗热汤面,撒上两把葱花,滴上两滴香油就可顺着食道一直妥帖地熨帖到心脏。
没过多久,三人就陆陆续续地到了。
海桐放着歌。
“All the leaves are brown。 And the sky is grey。 I've been for a walk。 On a winter's day。 I'd be safe and warm。 If i was in L。A。 California dreaming……”
那时候的王菲还是短头发,喜欢这首歌,梦想去加州。
“哈哈,劳资是第一个啊!”廖宜时是四川人,偶尔会蹦出一两句四川话来。好在四川话也不难听懂。
海桐开了门之后回到原来的位子,继续慢悠悠地切着水果,茶几上摆放着满满的,各种口味的水果蛋挞。
“嗯,恭喜你。”他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想把真相说出来。
“你们新家搞得还不错嘛!”廖宜时一副大爷的模样,把礼物放下了就摊在沙发上四下看着。左手顺势拿了个蛋挞,右手摸了块切好的橙子。
“羡不羡慕?”海桐把脑袋凑过来,笑得很是得意。
廖宜时把蛋挞塞进嘴里,而后一巴掌拍过去。“羡慕你个头啊,不晓得劳资还是单身狗啊!”
海桐贼兮兮地挑眉,随即就换了副可怜的嘴脸冲沈乐光喊道:“沈乐光,廖宜时打我!”
“咳咳——”廖宜时真是输了,连忙捂住海桐的嘴。回头冲厨房里忙碌的人自我辩解道:“别听他胡说。朋友妻不可欺,劳资打他做啥子哦!”
沈乐光站到门口来,手上拎着小半截胡萝卜。他眯着眼瞄准了一下,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砸中了海桐的脑袋。
“哈哈哈——”廖宜时还没有笑完,一颗硕大的包菜就落到了他肚子上。
“过来洗菜。”沈乐光转身继续忙活。
海桐摸着脑袋笑得前仰后合,一脸的小人得志。
第二个来的是邱绵。
“别愣着啊,过来帮我提点东西!”邱绵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用力过猛给累的。
海桐回过神后,赶忙替他拎了一袋子,迎着人进屋。
“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今天又不吃烧烤。”海桐把东西放到架子上,给他倒了杯水。
廖宜时探出头来,见是邱绵,急急地打了个招呼。“绵绵宝贝你来啦!”
邱绵喝着水,站在厨房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也不搭理廖宜时,径自扑到了海桐身上。“好羡慕你啊!”
“乖啊,”海桐拍着他的肩,“这里还有一个单身狗呢,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内部消化的。”
邱绵被逗笑了,抬头看着廖宜时,一张小脸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嫌弃”两个字。
“诶诶诶,这是做什么?我很差吗?”
“我的大兄弟诶,”邱绵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廖宜时也抱了抱他,很破坏气氛地说道:“你胖了。”
朋友就是这样,平时来往不多。一旦碰了面,怎么样都不会尴尬。他们分享过青春,也分享过彼此最隐秘的情感。
最后到的田耀南免不了一顿打趣。只是那厮真是冲着饭过来的,嘴里塞着蛋挞丝毫不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
第6章 第六章
海桐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沈乐光。这让他一夜就从小可爱沦落到了“包打听”,可烦人!
那些事情原也不需要费多大的心思,沈乐光再怎么不招人疼,也是学校里最靓丽的风景线没有之一。
海桐听了这个说法之后,不禁撇了撇嘴。他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啊,为什么没有算上他?!
“按理来说,我们海桐也是道风景线了。可惜啊,”室友A吃着泡面,一脸的惋惜。“一山不容二虎,既生瑜何生亮,你遇上他,真是命中的劫数啊!”
“啊呸!”海桐啐了他一口,“你说说,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
室友B天生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的嘴脸,于是他靠在床上俯视着海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哪里都不如。”
“诶诶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海桐从凳子上跳起来,横眉怒目的样子。
室友C在一旁偷笑,被海桐的目光波及之后连忙收敛自己。
“海桐啊,沈乐光唯一比不上你的就是他的出身了。但是你懂的,对他那样的人来说,家境算得了什么?”
海桐被这句话一打岔,也忘了之前自己被小瞧的事情,连忙搬了椅子坐到室友B床前,乖乖地仰着头看他。
其他两人也是八卦得不行。
室友A放下泡面直接爬到了室友B的床上,招来对方一阵臭骂。室友C也跟着海桐搬了凳子,仰着头听。
等四人坐定后,众星拱月的室友B才慢悠悠地开口。似有感触,一脸的于心不忍。
“沈乐光这个人,成也在聪明,败也在聪明。”这句话一出来,就让海桐起了身鸡皮疙瘩,觉得此人祖上定是说书的。
“从小拿的奖不计其数,老师的评语都好的不得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室友B卖了个关子,看到众人都一副眼馋的模样高深得心满意足。
“原本是可以保送首都最好的大学的,可是人家拒绝了。自己考到这里来,拿了新生入学一等奖学金。”
“那我怎么没有见到他?”海桐有些疑惑,他当时也是奖学金的获得者,可是印象里没有听到沈乐光的名字。
“你当然没有听到!你忘了那个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室友C敲他脑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海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登时就心虚了。
欢迎新生入学仪式在开学后不久。海桐也被辅导员通知了,对方告诉他要提前一点去舞台下找自己的位置,小凳子上面都贴了名字的。可是他当时还在睡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挂了电话就又睡死过去了。
最后还是他进场后坐住了才想起来这么一档子事,连忙找了辅导员。对方也是恨铁不成钢,看在他卖乖讨巧的份上才没有说什么,赶忙领着他下去找自己的位子。
可位子上都已经坐满了人,一眼望去,没有一个空的。两人不得已,只能弯着腰一个一个地问过去。就这样,校长的讲话都结束了,主持人过来串场的时候,两人赶在颁奖的前几分钟终于找到了被别人坐住的位子。
心神未定的海桐忙着和辅导员道谢,哪里有时间去注意台上报了谁的名字。
“呵呵,”海桐摸着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道:“继续说继续说。”
室友B喝了一口递上来的水,清了清嗓子后说道:“那是因为他爸爸。”
“他妈妈抛下他和他爸跟有钱人走掉了。他爸爸也不管他,整天喝酒赌博。沈乐光从小就挨他的打,这才不肯在那边读书,千里迢迢地跑到了这里来。”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海桐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还能有谁?他追的那个文传院的女孩子呗!”室友A乖张着眉眼说道。
室友B瞥了他一眼,懒得回嘴。
“许夭夭和他是高中同学。她说的这些话辨不出真假,但是他家境不好这倒是真的。之前我去教务室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贫困生补助申请书’,也听我们班几个女生说过在哪里碰到过兼职的沈乐光。”
海桐听完这番话,突然就有些心疼。那些丝丝缕缕的细微感受像是蛛丝一般网住他的心脏,不给丝毫活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一个看上去那样无垢的少年,是在这样贫穷的困境和泥沼中成长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上你无法掩藏的三件事:咳嗽,贫穷和爱。对海桐而言,贫穷当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它是有一些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但绝对算不上绝境。不过心疼就是另一回事了,那种切肤的感受如蛆附骨,如影随形,让他挣脱不了只能乖乖投降。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记得你是广东人吧。广东和北京这不是‘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么?”
海桐回过神来。被室友C一打岔,他反倒是成了被众星拱月的那一个了。其他三人都看着他,就连一向自诩冷静的室友B 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
海桐挠了挠头,不知道这个故事要从哪里讲起。
“三年前我来杭州参加数学竞赛,他也来了。巧的是我们俩的老师是大学同学,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不过,”他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讲下去。
“不过什么,快点说啊!现在的沈乐光和以前相比哪个时候更好看些?”室友C眼睛里闪着光,但他真的只是对好看的人有兴趣而已!
海桐又想起初见时的那个冷漠少年,脸上的不耐烦将一张昳丽如春花的脸衬的更艳了些。于是他决定跳过这段不讲。
“我跟你们说,那次比赛我可是赢了他的。”海桐也不懂自己这种莫名的自豪感来自哪里。
“他那个时候也很好看的,但是没有现在这么好看。原本以为我会一直记得他,但是直到上次再次遇见,我才想起那段往事。”
室友C捂着脸,感觉自己要被脑海里的少年版沈乐光给萌死了。海桐心里不爽,于是狠心戳破他的幻想。
“别做梦了,他那个时候一点都不可爱,比现在还不近人情。”
八卦讲完,四人也散了。
室友A回到自己的桌子前,看到原本香辣的海鲜口味泡面泡成糊了,不禁哀嚎起来,被室友B一本书给砸到头昏眼花;室友C翻着电脑里存的美人图片犯着猥琐的花痴梦;海桐爬上自己的床,闭了眼睛定了定心神。
风扇一圈一圈地转着,略带沙哑的声音伴着海桐的呼吸入睡。
第7章 第七章
邱绵说羡慕海桐不是没有理由的。
沈乐光的厨艺真的是天上地下只此一个。当然了,这种不要脸的说法是经过了海桐的艺术加工的。他的情侣滤镜虽然打得太过,但对那三个单身狗且做饭都是污染生命的人来说,也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有的菜全都以白瓷盘装盘。清蒸鲈鱼缀以香葱,姜片;龙井虾仁辅以鲜嫩的龙井茶叶,白绿相间,不经意间就得了山水画的精髓;宫保鸡丁佐以鲜艳的干辣椒和蒜头,香且辣,引人食欲;苦瓜酿肉则是一道让人又爱又恨的菜,“苦尽肉来”的滋味不是谁都能尝试的。
素菜则要清爽些,素炒西兰花,爽口木耳,再加上一个芹菜拌干丝。颜色不一,各有滋味。
沈乐光洗完手出来,碗筷什么的都已经摆好了。四个人眼巴巴地就等他一个人。
“沈老板,坐这里!”海桐扬着脸笑,冲着他招手。
其他三个人都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沈乐光从冰箱里拿出早上榨的果汁,海桐也很有眼力劲儿的跑过去拿杯子。
“你们都要开车,我们就不喝酒了。以果汁代酒,”沈乐光话说到一半,就被邱绵挤眉弄眼地给截断了。
“祝我们心想事成,早日脱单!”
“说得好,干!”廖宜时碰了杯之后,愣是把果汁喝出二锅头的感觉。
田耀南笑着看向他们两个,赶忙地撇清了自己。“诶,我和你们可不一样。”
“你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比我们都还要老点么?”邱绵抢菜,故意和他过不去。
海桐笑着指了指廖宜时,示意邱绵误伤了队友。
“绵绵啊,我单身可不是没人追哦!而且你忘了有一个比我们都要老,更要紧的是,”田耀南勾了勾手指,邱绵为了这丁点儿好奇心,把身子向他那边倾了点儿。
“他还比我们都要高!哈哈哈……”他这一声喊得极大。恼的邱绵恨不得剥其皮,抽其骨,饮其血。
廖宜时身长190cm,是他们之中最高的,但也是最大的。其实几个人就只差了月份,没奈何田耀南就喜欢抓着这点不放。而邱绵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是最矮的那一个。其他人都是180+,只有他十八岁之前就停在了178,且大学四年再也没有长高过。为此没少恨田耀南挑起这个话头。
“田耀南,跟你商量个事。”海桐偏头望了沈乐光一眼,对方恰好也转过眼看他。于是默契的一笑,氤氲了一室的温柔情意。
田耀南旗开得胜,骄傲得不行,便消了戒心,看向海桐的时候眼里都是得意。
“沈乐光说他已经有好久的年假没有休过了,加起来大概有个把月吧。这不是我也快到暑假了嘛,就想着今年索性出去玩一趟。你觉得怎么样?”
田耀南放下筷子,看向邱绵的眼神很是诚恳。“绵绵宝贝,我错了。待会儿哥就带你出去shopping,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给哥省钱。”
邱绵用一只手撑着脑袋,拿着筷子把鲈鱼里的葱,鸡丁里的蒜,以及自己不爱吃的苦瓜全都夹到田耀南的碗里。
“乖啦,把这些都吃掉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
田耀南脸上的表情一僵,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把脸转向了沈乐光。“沈光光,你难道忍心就这么抛弃我吗?”
沈乐光的语气带着些许不可思议。他说:“我为什么要不忍心?对了,我每年的年假津贴你也没有给我,这次一起说了,记得准备好。”
海桐再补一刀:“下次再敢喊‘沈光光’,我就让你以后在我们家吃的每一道菜都充满了葱姜蒜。”
“来来来,绵绵,我给你盛汤。莲子百合汤,败火的。”廖宜时坐在邱绵身旁,笑意盈盈地给他盛了碗汤。
沈乐光看着海桐也是一笑,只是这笑不同于廖宜时,好似猫儿看着自己爪下的老鼠一般。
海桐皱了皱鼻子,不甘不愿地去盛汤。刚刚打败田耀南的喜悦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沈四儿,许久不见你的手艺又见长了,这次我可得多吃点!”廖宜时没注意那么多,只顾着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一边说一边拿起勺子往自己碗里舀汤。
“嗯嗯,我也要多吃点。”邱绵一口气喝掉碗里的,又扒拉着碗要廖宜时再给盛一碗。
海桐试探性地尝了一口莲子,随后便瞪大了眼睛瞧着沈乐光,瞧着瞧着就笑出来了。不管不顾地凑上去就是亲。一旁的廖宜时和邱绵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两人喝着汤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被冷落的田耀南欲哭无泪,只得默默收起了自己破碎不堪的玻璃心。一声不吭的吃着碗里的苦瓜,脸上清泪两行。
四个人一直叙旧到晚上十点。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沈乐光和海桐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和田耀南相看两相厌。至于廖宜时和邱绵,他们仨见面的次数虽然没有那么多,但总归在一个城市。杭州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转一圈就又遇上了。
可这就是朋友。见面的时候不会尴尬,逮着什么聊什么,“最佳损友”四个字足以概括全部的意义。
送走了他们三个,海桐就趴到了沈乐光背上,他觉着自己累得慌。
“还犯懒呢,起来,去洗澡。”沈先生一边说着,手下的动作也不见丝毫情分,硬把人从背上拽了下来。
海桐“哼哼”了两声,站定之后莫名就笑开了。他伸出手捧住沈乐光的脸,眼睛里满是深沉的爱恋。
“沈先生,”他凑上去咬对方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
沈乐光想问说了什么,就被电话的声音给打断了。他松开海桐过去接电话,对方便得寸进尺地继续趴到他背上。
“过来接我。”说话的是个女人,冷冷清清的声音落进耳朵里,凭白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乐光皱了皱眉,把电话递给了海桐。
“喂?”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醉意,慵懒含情。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海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眉峰蹙起,像是想要争辩,但又找不到话头来反驳。
挂掉电话,海桐便有了些不悦。他臭着张脸开口说道:“她在机场,要我们去接她。”
沈乐光知道他说的是谁。
方圆,一个很传奇的女人。她的传奇之处在于从小对海桐的压迫,而后者还不能反抗。不,应该说反抗也没有用。如果一个人能轻易就被打倒,那他就不能算个传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方圆的脑袋瓜子几乎全用来折磨海桐了。
最致命的是,方圆还不肯承认他和沈乐光的关系。如果说海桐和家里人的战争是八年抗战,那和方圆之间的战争就是人类史上文明和阶级的对抗,至死方休的那种。
沈乐光亲了亲海桐的额头,示意他不要紧张。
“之前请她都不愿意过来,现在过来了不是一件好事吗?干嘛愁眉苦脸的。”
海桐承认沈乐光说得对,可他就是不开心。方圆刚才的话无非就是“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女孩子不好吗”,以及“我不想见到他”等等等等。
“我去接她?”沈乐光虽是试探性地询问,眼神却很坚定。
海桐重重地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和自责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拿了钥匙出门。虽说沈乐光中途有试过让对方轻松一点,可海桐从接完电话后就一直是这幅模样。饶是他讲得再多,落到海桐耳朵里也不过是一种算不上安慰的安慰。心情反而愈发沉重。
沈乐光停下车,将海桐那张惨淡的脸扭过来看着自己。
“你喜欢我吗?”他问道。
海桐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乖乖点了头。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家里的事情,也没有带你去我家过。海桐,”沈乐光认真的样子很迷人,窗外的灯光透过玻璃漫进他的眼睛里,像是盛了一条银河,灼灼发亮。
“你怪我吗?”
海桐摇头。
沈乐光突然伸出手抱住他,喃喃道:“谢谢你,谢谢你……”话说到这里,原本是想着宽慰海桐的,不曾想自己反倒落了真情。
海桐也慢慢反应过来,温柔地伸手回应了这个拥抱。脸上的笑容虽浅,却已经不是之前的愁云惨雾了。
“我明白的。”
他们两个人一路相扶着走到现在,这中间吃过的苦不足为外人道。爱情里最大的变数是爱情本身,所谓的距离,金钱亦或来自家人的反对都是可以改变的量。唯有爱情,一旦变了,是怎样都挽回不了的。
沈乐光有些事情不愿意对他讲,或许是出于自尊,或许是想和过去一刀两断。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还在身边就够了。同理,海桐想着,方圆的想法是怎样其实和他们俩都没有关系,只要爱情本身没变就行了。
“你说你明白了,可我觉的你一点都不明白。”沈乐光摸着海桐的背,像是在安抚对方,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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