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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之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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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楚延总被方宇在各种隐蔽的地方实施骚扰,或昏暗的操场,或公园的阴暗处,或无人的卫生间。方宇会把他逼在角落里或墙角边,树干上,贪婪地亲吻抚摸,忘情地释放欲望。
  次数已经不少,楚延依然不能完全适应,身体最开始总是像石化一般僵硬。
  方宇不是没有察觉,但越是这样,他就越会花招百出的极尽撩拨之能,让楚延一步步柔软溃败。
  此时方宇正放开他的唇,埋在一旁舔舐他的耳廓,一阵阵酥麻让楚延微微颤抖。
  “先放开,我去洗澡。”楚延费力挣扎着说道。
  方宇努力压抑自己燥热的心,慢慢放开身下的人。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方宇清楚的知道,他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
  他已经忍了很长时间,耐心到了极限。
  要不是顾及着楚延的接受程度,看不得他在自己亲近时那副僵直的模样,他又怎么可能忍受这么长时间能看能摸却不能……的折磨?
  他在心里隐隐明白,楚延对于他,不过是出于某种愚蠢的报恩心态,才可以容忍自己做出这些事。
  但如果他想再进一步呢?楚延他还可以接受吗?
  他真的想过慢慢来,慢慢培养。
  但作为一个下半身思考的物种,他想要的,已经越来越多了。
  最近情况更加难堪,方宇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某种边缘。
  他会在看到楚延时就想要迫不及待的拥抱他,能有机会碰触他时,身体则会在瞬间爆燃。
  晚上在四人的宿舍里,别人都睡着了,他则躺在床上一遍遍臆想着下铺的楚延,勤劳的运动着自己地右手解决某些问题。
  光是想想,方宇都像是被浴火焚烧干净了似得。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楚延产生如此强烈的欲念。难道,只是因为没真正的吃到嘴吗?
  所以,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楚延洗完澡出来,方宇递上热好的牛奶之后,便匆匆进了浴室。
  早上吃水果,晚上喝牛奶,还是在上高三时,方宇给楚延养成的习惯。
  那时方宇骑着自行车,将成箱的苹果和牛奶送到楚延家,然后早晚电话里提醒,让他记得吃,记得喝。
  楚延握着手里温热的杯子,觉得那热度一直传到了心里。
  当初知道方宇在夜里偷偷亲自己,手还不老实地摸来摸去,他反应过来之后,的确是觉得震惊。
  他给方宇找过借口,但那样的事情并非一次两次。那段时间两人挤在单人床上,如此接近,正常的朋友兄弟,怎么可能屡屡产生不应有的欲望?
  而且,方宇平日里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迟钝如楚延,也并非完全没有察觉。
  几经思索之后,楚延接受了辛琪的靠近。
  结果比他想象的糟糕,方宇摆明不会自觉后退。
  操场上的热吻,激发出楚延的怒意,那是他第一次对方宇生气。
  但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因为等他的怒气平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方宇曾经种种的好。
  他自己也知道,不能因为觉得欠着方宇的恩情,就可以无底线的接受他的一切行为。
  但他没办法拧过方宇,他的脾气他的任性,还有他的决绝。
  楚延甚至可以想象,如果他继续坚持,方宇一定会任性到底,不惜和他绝交。
  更加不会在乎他费了那么大心力考上来的高等学府,甚至于放弃他想要积极上进的未来,重新回到从前的得过且过中去。
  所以,楚延妥协了,谁让他欠着方宇那么多恩情呢?
  不过是身体上的亲密接触罢了,想开了,也没什么,又不是三贞九烈的贞洁烈女。
  他想玩,陪他玩就是。
  他知道方宇今天的意图,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方那压抑不住的渴求是何等强烈。
  接受吧,没什么大不了。
  最重要的,在楚延看来,方宇的胡闹,很快会过去。就像他从前迷恋任何一个女生一样。
  夜色昏沉,幽暗的寝室内喘息沸腾,起伏不定地躯体上,汗如雨下。不知是谁将难耐地□□压抑在喉间,向后仰着的脖颈露出,引着猎人急切地追逐。
  纠缠的姿态像藤蔓一样弯曲缭绕,彼此间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一室旖旎……
  “楚延……”幽暗中,有人发出低沉地、战栗地轻呼。
  等到室内亮起灯光,方宇凑近床上瘫软着的人,望着他清澈的眼眸,擦去他额上的汗珠。
  “楚延,我喜欢你。”他轻声说道。
  他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楚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适地动了下身体。
  还好,他想。
  他已经真真实实地接受了,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至少不像想象中那么痛苦和令人觉得羞耻。
  甚至到后来,他还感受到了不曾体验过的另类极致快感。
  方宇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失落,轻轻地将人搂在怀里,却又忽然觉得满足。
  他真的已经全部拥有了楚延。
  抱着人去浴室清理,没料想再一次擦枪走火。
  还没被整理干净的人,又一次被完完全全,各个方位的占有。
  楚延望着摇动的浴室地板,暗自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恐怕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清晨从昏沉地梦境中醒来,睁眼便看见趴在床边的方宇,下巴支在交叠的手臂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
  楚延在那一瞬间,他想起昨夜方宇的那句“喜欢”,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其中,呼吸停滞。
  但在清醒的下一刻,周身的酸麻疼痛,又把他从沉溺中拉出来。
  “难受吗?”方宇从他微皱的眉头看出他的不适,有些紧张地问道。
  “还行吧。”楚延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但眼神中却难以掩饰地露出瞒怨的情绪。
  “起来喝点粥。”方宇伸手去抱他起床。
  楚延阻止他的举动,道:“不用你,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说完自己忍着后边的不适坐起来。
  “你不是三岁小孩,但你是我方宇的人,我照顾难道不应该?”方宇不管不顾,把楚延圈在怀中。
  楚延对他的说辞直皱眉。
  最近方宇实在是太黏他了。
  而且,还有越来越不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待的趋势。他的许多行为动作,都像是在对待热恋中的女朋友。
  “方宇,你能不能别像对从前你那些女朋友那样对我?”他提出了抗议。
  方宇怔了怔,随即用力摇头,大喊冤枉:“我没有,真没有。那些女人,怎么可能享受你这种待遇?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好。真的,你要不信我可以发誓……”
  楚延忙打断他说出什么幼稚的誓言来。
  “好好好,我相信你。但你能不能时刻把我的性别放在心上?我到底是个男人,不用你这样照顾。”
  方宇立刻反驳:“那可不行,你是我的人,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顿了顿又说:“不过,我会时刻记得你的性别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楚延无语。
  

  ☆、第 14 章

  这一天,楚延打工的餐厅要来一名新员工。
  当他看见方宇身穿制服出现在眼前时,波澜不惊的神情中,掠过一丝夹杂着气恼。
  “你来这干什么?”私下里楚延质问方宇。
  “我来体验生活,外加盯着我的人,别被别人拐跑了!”方宇嬉皮笑脸。
  楚延对这样的方宇向来无可奈何。
  他不知道方宇对待从前的那些女朋友是不是也这样。
  但对自己,方宇的确黏的太厉害。
  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两人几乎像连体婴儿一样形影不离。
  这居然还不够,如今方宇连楚延打工的地方都不放过了。
  好在他们在高中时也曾经历过一段朝夕相对的时光,要不然这样密不透风的相处,还真让楚延觉得压抑了。
  不过在学校,他们两人的风评却出乎意料的居高不下。
  方宇长得出众,家里有钱,又喜欢交际,早早就在学生会混有一席之地。
  虽然之前他的花名太盛,很多女生都对他的不专一感到愤恨又痴迷,但听说最近已经收敛了很多。
  而楚延,虽然不像方宇那么出挑耀目,但他的专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特等奖学金的不二人选。何况他的为人那般得云淡风轻,风姿超然。
  关键一点,这两人关系太好了。
  传闻方宇从前顽劣不堪,是因为楚延的影响而发愤图强,最后两人双双携手,考入这个高等学府。
  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更为人津津乐道。所以,帅气多金的方宇和自强不息的楚延,在计算机系成为一段佳话。
  到最后两人还一起登上了系草排名争霸榜。
  但至于最终谁会胜出,除了那些热衷八卦的小女生们,谁会真的在乎呢?
  反正楚延和方宇都没闲心寻思。
  时光飞梭,转眼到了大三。
  开学之后,楚延打工的时间已经很少,他辞掉了餐厅的工作,只保留了一份时间比较空闲的家教。
  做出这样的决定,主要是由于方宇的软磨硬施。
  还因为如今楚延手里的资金,已经不像当初那般紧张了。
  学费有助学贷款,而日常生活方面,他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
  方宇跟他在一起,是绝对不会让他花费一分钱的。
  于是,他从前打工的钱和数额不小的奖学金,都被他一分不动的留存了下来。
  不用打工,空余的时间多了,除了埋头学业之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被方宇毫不客气地占据。
  两人会在安静的图书馆里里读书学习,也会在篮球场上肆意奔腾,更会在宿舍无人的午夜里耳鬓厮磨。
  偶尔周末的时候,方宇会拉着楚延,背上简单的行囊去C市郊外的山顶去看日出。方宇会挑个没人的角落,用大衣将瘦弱的楚延拥在胸前,安静地看着朝日初升,云霞漫天。
  有一次两人郊游回来,方宇直接把人拉到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
  “来这干嘛?”楚延问。
  方宇不答,只是拉着他的手臂前行。
  当方宇掏出钥匙,打开小区里的一套房子的大门时,楚延脚步一下子顿住,扯得走在前面的方宇跟着停在原地。
  方宇回头,走廊的感应灯照着他的脸,上面露出兴奋得像孩子一样的笑容。
  “我租的,咱们的秘密基地。”
  虽然他一天到晚地黏着楚延,但那毕竟都是在公众场所。宿舍没人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以方宇对于楚延的垂涎,加上他吃到肉之后食髓知味,怎么会甘心每天在人前装模作样,碰都不能碰楚延一根手指头?
  有一个可以让两人随意亲近的秘密空间,对方宇来说,太必要了。
  方宇此时地笑意却没能延续太久,因为站在门外的楚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没有半点想要踏进房门的意思。
  “你进来啊!”方宇不喜欢楚延脸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抗拒的表情,手上用力拉他进门。
  “方宇……”楚延终于开口。
  “……?”方宇等着他往下说。
  楚延沉默良久,久到灯光熄灭,将两人笼罩在黑暗之中。
  “差不多了,别玩了。”他说道。
  方宇一下子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从楚延主动亲吻他接受他的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他们的关系如胶似漆,楚延除了那次操场上的愤怒之外,再没有表现出过对他们之间关系的抗拒和气恼。
  久而久之,已经让方宇觉得,他们之间,是有某种可能的。
  但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可能?方宇从来没有正视过。
  他只是朦朦胧胧觉得,他们俩可以亲亲蜜蜜地,一直维持很久。
  事实仿佛也的确应该如此。
  但此时此刻,楚延对他说“差不多了,别玩了!”
  “谁说我在玩?”方宇仿佛被抓到痛脚一样,几乎要跳起来。
  怒吼声让门外的感应灯再次燃起。
  楚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睛清澈的像山顶的明月,仿佛能够倒映出方宇的心底,逼着他正视自己的内心,好勇敢地承认,他和楚延之间,不过就是玩玩。
  不是玩,难道还想着天长地久吗?
  方宇用力甩开一直抓着的楚延的手,有些焦躁地转身,在没开灯的昏暗房间里来回打转,最后又回身看向还无声站在门口的楚延。
  “好,你就当我是玩,但我还没玩够,你既然选择陪我开始,那现在就没有半路扔下我的理由。”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理由?”
  方宇肚子里一声国骂,他从没想深想过,楚延他原来已经不甘愿到随时想着要结束的程度。
  他往前走近楚延,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就这么讨厌我?难道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楚延摇头,坦然说道:“很开心,因为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想我们之间的友情可以更长久一些。”顿了顿,他又说:“各退一步,我们该回到正常的关系。”
  方宇根本听不进他的通天大道义,只是再次伸手抓他手拉他进来。
  “别闹了,白天我们还挺高兴的,你又何必破坏气氛。来,进来看看,我亲手布置的家具,不是最贵最好的,毕竟这是别人的房子,我们也只是临时住着,等以后……”
  “方宇……”楚延甩开手臂,冷静地说道:“我回学校了。”他说完这句,果然掉头就走,丝毫不顾方宇表情。
  “楚延你是不是有毛病?就算是玩,之前你也陪我玩的好好的,现在耍什么小性子?我就想和你住一起怎么了?更亲密的事也做了,你这是在计较些什么?”
  楚延站着听他把话说完,待了一会,却没回头,最后还是再次迈开脚步离开。
  身后传来方宇的怒吼:“楚延你有种!有种就和我绝交!”
  楚延迎着初秋的风快步走在少有行人的街道上。这里离学校不远,前面有一条美食街,方宇总拉着他去搜罗特色美食小吃。
  方宇真的对他很好,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体会得一清二楚。
  他从小也不是跳脱顽皮的孩子,父母相继去世之后,奶奶告诉他:“小延,别难过,这是你和我要承担的命。以后,日子就靠咱们俩了,再以后,等我老得动不了了,你就得靠你自己。永远也别指望别人可怜你来帮助你。”
  这番话奶奶总说,反复地说,说到楚延瘦小的肩膀能够扛得起木器厂大腿粗细的木头,说到他能把饭店里成堆的盘子刷的飞快。
  他不指望别人好心施舍,也不怨恨命运不公,只是坦然的接受自己需要承担的一切,并把他该做的事情,做到最好。
  这样的日子,过起来虽然清苦,但让他觉得踏实平静,不渴求谁的,也不亏欠谁的。
  但,他遇到了方宇。
  方宇对他太好了,从未有过的好。即使父母在世时,也没有像方宇对他这么好过。或许是因为他有钱,有钱的人总是任性些,想怎样就怎样,不用顾虑没有钱的日子。
  楚延原本如湖水般平静内心,开始荡起点点涟漪。因为方宇对他的好,也因为方宇时常地任性。
  他知道他花心风流,作为好朋友,也不过是一笑了之。
  但谁曾想到,他居然风流到招惹自己身边的朋友?
  哦,对,是同性朋友。
  他不想和他绝交,怎么会想着绝交呢?
  他好不容易有一个这样知冷知热的朋友,偶尔的发脾气和任性,也让他觉得个性十足,不像自己,乖巧老成到让人觉得无趣。
  他发奋读书,只为和他上同一所大学,他带他去看山望海,带他赏月观星,陪他用舌尖品尝酸甜苦辣,陪他畅玩他喜欢的网游,听他爱听的沉闷乐曲。
  更甚至,他带他共赴巫山云雨,让他真切体验到浮上云端,快乐似仙的极致快感。
  他没有真正的恋爱过,算起来,那是他的初恋,初吻,初夜。
  今天楚延也无法准确的判断,陪方宇一场玩闹,到底是错是对?
  但他在看到方宇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后冲着自己灿然一笑的瞬间,他的心,忽然就开始慌乱了。
  够了,已经够了。再玩下去,自己陷进去的脚,只怕就拔不出来了。
  

  ☆、第 15 章

  敏感的宿舍老大,再次发现方宇和楚延关系冷淡起来。
  “楚延,你俩这又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楚延脸上像是戴了面具,任何时候都是这么波澜不惊的坦然模样。
  “方宇可有日子没在宿舍住了,上课吃饭也没见你俩坐一起。又闹别扭了吧?”
  “他在外面租房子了,以后可能会外宿吧!”楚延实话实说。
  老大奇怪:“是吗?这是为啥呀?难道……”
  老大眼睛一亮,像是发现新大陆:“这小子戒色一年多,现在终于开荤了?”
  楚延低头在专业书上写写画画,对老大的话不予回应。
  这样的态度,老大当成的默认。
  “哦~原来真的是这样!但他交新女朋友,和你们俩的交情有什么关系?不会……他又撬你墙角吧?”
  楚延直接装聋作哑起来。
  周末早上,老大正睡懒觉,床头的电话迪曲铃声爆响起来。楚延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老大伸出手光溜的手臂,摸索着在床头找出手机,迷迷糊糊接起来,说了声:“方宇啊?……怎么了?……是吗?……哦,好,我一会过去,你等着……行,地址发我手机上吧!”
  说完挂上电话,用力申了个懒筋,然后一个打挺坐起身来,掀被起床。
  见一旁楚延呆立着不动弹,只拿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老大叹口气:“方宇生病了,烧得起不来床,让我给他买点药送过去。你说你们啊,没事别瞎折腾。要是搁平时,有你哪用得着我跑腿?”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又说:“我不是烦跑腿,我就是觉得你俩一天到晚瞎折腾。好的时候就跟小两口似得天天黏着不嫌腻,闹别扭了就跟仇人似得不见面,你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跟女人似得这么不痛快?”
  楚延挨老大一顿说,转身开柜门拿外套,对老大说:“你别去了,躺回去睡吧!”说完开门匆匆走了。
  老大一个滑溜,泥鳅似得钻进被窝,嘴里还念叨:“臭小子,一个个的不省心,拿我当枪使……”
  楚延买上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匆匆往方宇租的房子走去,一路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没有。
  高考结束那年暑假,楚延在饭店吃了剩饭剩菜拉肚子,没当回事,第二天接着上班,没想到严重了,脱水到休克。
  当时他俩关系已经很好,饭店人一时来不及联系楚奶奶,其实也怕老人家慌乱之下在出什么问题,于是打电话给了方宇。
  方宇以最快地速度赶到医院,揽下所有跑腿陪护缴费工作,外加夜里陪床。
  此时楚延听到老大说方宇生病,多年前方宇跑前跑后,跟医生谦和言语,夜里时刻警醒守护自己地样子,跃然脑海心田。
  楚延从来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别人敬他一尺,绝对会还人一丈。
  不管怎么说,方宇从前对他的好,绝无半分虚假。
  敲门半天才听到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房门打开,便看到一脸憔悴,脸颊通红的方宇,眼神迷瞪的站在那儿。
  方宇身体向来壮得像头牛,楚延认识他这么久,也只见过他感冒一两次,而且每次流两天鼻涕就自动康复,连药都不用吃。
  此时地方宇,看来是真的病了。
  “你来干什么?我又没叫你!”方宇对楚延态度恶劣,没好气地说完这些话,甩手就要关门。
  楚延抵住房门,推门进去。
  方宇不理他,径自回房。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沙发电视冰箱一应俱全,只是现在地上酒瓶饮料方便面快餐盒等等垃圾密布,真不是一般的脏乱。
  方宇回卧室,重新倒进被窝,背转身子朝里,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楚延走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倒真的没说谎,烧得厉害。
  回身去厨房找到水壶,烧上热水,趁着空档收拾一下房间卫生。等水开了便拉方宇起来给他喂上药。
  倒霉孩子挺倔强,烧得迷迷糊糊地还赶人走,楚延费了好大劲摁不住他,最后没招,药放在自己嘴里含着,吻上方宇唇,这才让他老实下来。那药经两人唾液的纠缠,苦涩蔓延,真不是好滋味。
  吃过药,也尝过楚延唇上的温存,病恹恹的方宇这才老实下来,片刻的功夫便沉沉睡过去。
  再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城市的灯火隐隐透进来。
  方宇只觉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湿,先前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身体,此时倒是轻松了起来。
  想起睡着前的事,方宇忙转头寻找,触手处传来的温热,让他瞬间心安。
  凑过去搂进怀里,动作虽然轻柔,还是让对方瞬间警醒。
  “醒了?好点了没?”
  方宇不回答,低头准确找到发声的来源,吸允纠缠着探索而入。
  楚延被他吻得天昏地转,用力推也推不开搂住他的双臂,话说生病的人不应该是虚弱的吗?
  之后一切朝着失控的方面发展,一向自制力比较强的楚延,在某一方面已经完全被方宇带离了方向,自律稳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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