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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彼时-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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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缓缓点点头,确实是。问:“那你呢?”
燕飞幸福地笑笑:“我啊。我以为我接受不了,结果事实证明我的适应力还不错。不仅很快适应了自己换了一副身体的现实,也适应了他们对我别样的感情。我也不去想我对他们到底是不是爱情,管他呢,反正我现在觉得挺好,跟他们上床也没什麽不喜欢的。”
秦宁倒抽了一口气:“你跟他们连床都上了?!你不是有洁癖吗!”和何开复一样,秦宁一直以为燕飞是性冷感。
燕飞给了他个白眼:“洗乾净了做不就行了?我只是爱乾净,说得我跟变态似的。”
“你那个洁癖症本来就很变态。跟你上床得用84消毒水消毒。”
燕飞怒了:“我才发现你这张嘴很恶毒。”
秦宁一脸不爽地说:“谁叫你捉弄我,我一辈子都记得。”
我了个去!燕飞後悔了。
和秦宁一直聊到何开复在外头喊吃饭了,两人才出了书房。要说秦宁一开始还半信半疑,那和燕飞聊过之後他已是完全相信对方是换了一副身体的好友。秦宁和钟枫认识的时间比何开复短,但也是从钟枫上大学就开始接触了,之後秦宁作为钟枫的书画经纪人和代理画商,两人又是好友又是事业上的合作夥伴,再加上钟枫的性格,两人之间的友谊也是相当的深厚。一个人哪怕换了一副躯壳,他的言谈举止,他的习惯也是骗不了人的。燕飞给秦宁的种种感觉都告诉他——这是他已故了五年的好友。
中午只是简单的饺子,饭桌上的气氛却是异常的欢腾。小心眼的秦宁时不时打击燕飞几句,气得燕飞想掀桌。他不就是矮了点,体型看上去弱了点吗?小样。等老子23之後长高了,看不揍死你。
饭後,秦宁又把燕飞拉走了。这家伙重生了好几个月才告诉他,他可不会太轻易地放过对方。当晚上秦宁蹭了晚饭和何开复一起离开後,燕飞的工作已经排到後後年去了。这就是他得罪秦宁的後果——相当的可怕。
“我都不知道秦宁这麽小心眼。”洗了澡,穿著睡衣的燕飞坐在床上怨念。
萧肖爬上床亲了亲他,问:“飞,你那幅裸画放在哪了?”
岳邵和孙敬池也上了床,三人呈三角形搂住燕飞,孙敬池也问:“飞,那幅画在哪?”他们惦记了一天了!
燕飞觉得空气有点稀薄,他推正面的萧肖,结果推不动。萧肖抓住他的手,啃咬他的指头:“哥,那幅画你给了秦宁,我们就忍了。但你的裸画怎麽能放在别人那里?我吃醋了。”
燕飞打哈哈:“哎呀,我和秦宁开玩笑的,你们真信啊。”
“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信。”孙敬池咬上了燕飞的耳垂,朝岳邵和萧肖使了个眼色。岳邵伸手去解燕飞的睡衣扣子,对方急忙喊:“不早了,该睡了!你们别这麽纵欲,有害健康!”
“我们现在正是欲火焚身的年龄,憋著反而对身体不好。”岳邵亲吻燕飞的脖子,满意地听到对方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哥,画呢?”萧肖隔著睡裤抚摸燕飞的腿间。
“飞,你都愿意和我们结婚了,还怕我们看你的裸画?你哪里我们没见过?”孙敬池拉下睡衣,亲吻燕飞的肩膀。
燕飞的脸很红、脖子很红、身体更红。他气息不稳地说:“你们见的,是我这具身体,又不是,我以前的身体。”不知道为什麽,一想到把自己以前的身体展现在三人的面前,燕飞就特别的不好意思。真是奇怪。
三人的眼里同时闪过精光,那就是有裸画了?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迅速制定出“作战”计划。孙敬池专攻燕飞脖子上的敏感点。萧肖扯下燕飞的睡裤和内裤,和岳邵一起爱抚他。
卧室里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十几分钟後——
“哥,画在哪?”
“不要停……”
“画在哪?哥,告诉我们我们就给你。”
“你们,混蛋,啊!”
“哥,画在哪?”
“慢点慢点!我要死了!”
“画在哪?哥?”
“在秦宁,秦宁的,私人画室里,啊啊啊……”
燕飞恨死自己的这副身体了。他一次承受三个人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同时接纳两个人的进入,不仅不会受伤,反而适应性极佳,这什麽破身体!
燕飞很哀怨,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却别提多幸福了。最初,他们也担心燕飞会受不了。但现在,看著燕飞在他们的占有下一次次的高潮,一次次地发出欢愉的叫声,他们就更能深刻地体会到什麽叫苦尽甘来。唯一的一点点遗憾是燕飞不允许他们射进去,不然就得戴套子。嚐过不戴套的滋味,打死他们也不愿戴套子。三人也担心会交叉感染什麽的,特别是燕飞的身体并不算太健康,他们也就忍下这一点点遗憾了。
在燕飞被三人折腾来折腾去的时候,和何开复一起离开的秦宁并没有回自己位於帝都的住所,而是去了自己的工作室。秦宁的家族据说是秦始皇的後人,不知哪代祖先为了纪念祖上曾经的荣耀,改姓为“秦”。秦家的家族成员遍布世界各地,秦宁的爷爷、父亲和叔伯都是很有名的画家,旅居美国。受家族的熏陶,秦宁对书画天生敏感。但他却没有成为一名画家,反而成了一个卖画的。
秦宁读书期间随爷爷回国内定居了几年,在这几年中,他发现国内的画家经纪人还处於刚起步的阶段,他马上抓住了这一商机。一个画家,光画得好没用,还得能把自己的画推销出去。画家经纪人就是选择具有商业潜力的画家,为他们推销画作,就如明星的经纪人那样。
秦宁和钟枫的认识非常的偶然。两人那时候都还是大学生,秦宁已经开始兼职画家经纪人了,秦家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与人脉给了他极大的便利。有一次,秦宁和同学去酒吧喝酒,他看到了酒吧墙上挂著的几幅画。以他的火眼金睛马上看出那几幅画不是临摹,而是自己创作的。又看到画作都是出於同一人——枫叶——之手,秦宁就找酒吧的老板询问是从哪买来的画。当时,酒吧的老板是何开复。
然後,秦宁和钟枫就这麽认识了,再然後,秦宁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钟枫的书画经纪人、成为了钟枫的朋友。那时候的秦宁还没有想到钟枫有著那样算得上是复杂的身份。随著两人交往的加深,他越来越为钟枫担心,最终,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曾埋怨过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以他们三人的家庭背景,为什麽不能让钟枫免於锺家的压迫,而在看到那三人的绝望、崩溃与努力後,他又为三人与钟枫的悲剧而心酸。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存在吗?如果没有神灵,那钟枫又怎麽会重生?一定是神灵听到了他临死前的愿望吧。
看著面前的这副巨型画像,秦宁非常郑重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感谢神灵的恩赐。钟枫自杀之後,异常伤心的他工作重心开始转向国外,之所以每年仍会回来,只是怕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做出什麽更出格的事。作为钟枫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他觉得他有责任帮助钟枫照看那三人。
“你这家伙,真是会折磨人。”
画上的人,有著自己熟悉的容貌与线条,与今天见到的那个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谁能想到,这两个人会拥有相同的灵魂。
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画上,赤裸的男子从沉睡中醒来。就好像落入伊甸园的亚当,从懵懂、到清醒,从清醒、到疑惑,最终,他似乎对现实失望了,在烈火中消失。他还记得当初钟枫画这幅画的时候他问:“为什麽要让自己消失而不是涅磐?我觉得那才是最合理的结局。”
那个人当时说:“凤凰有那麽容易涅磐吗?不变成烤鸭已经不错了。”
那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那个人已经有了自杀的念头,这幅画就是那个人埋下的伏笔。接著不到半年,那人就自杀了。他不止一次责怪自己的粗心,如果他多和那个人谈谈心,也许可以早一点发现那个人的异常。这件事,他没敢告诉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怕被他们怨恨,也怕再勾起他们的难过。
“这次的结局可以更改了吧?”对著画自言自语,秦宁露出一抹迟来的、放松的笑容:“你没变成凤凰,也没变成烤鸭,变成一只燕子了。”
眼里浮现邪恶,秦宁後退几步掏出手机,把画拍了下来。吹了声口哨,心情极好的秦宁把画通过聊天软件发到了三个人的手机上。
“某人的裸画,我没骗你们啊。”
哼哼,看你以後还敢不敢捉弄我。
※
某三人正在做运动,手机响了,谁也没空去看。等到舒爽完毕,给燕飞清理完毕,把昏睡的人放到换了床单的大床上,也同样准备睡觉的三人看到手机才想起刚才好像有消息。
三人带著欲望疏解後的愉悦笑容打开手机,一秒不到,三人脸上的笑容同时变成了阴霾。
“飞真的有裸画!”岳邵咬牙。
“而且还非常的裸。”孙敬池眯了眯眼睛。
“不仅非常裸,还裸了好几次!”萧肖数了数,有七次!而且是背面、正面、侧面都有!他下床就去穿衣服,“我去秦宁那儿!”
“我也去!”孙敬池迅速下床。
岳邵直接拨通秦宁的电话,这个家伙,竟敢瞒了他们这麽多年!在床上熟睡的某人还不知道,因为这幅画,他之後的几十年里常常被三个爱吃醋的家伙以此为燃点,把他吃得渣都不剩。所以说,有的人,是绝对不能捉弄的。
(26鲜币)彼时彼时:第九十七章
和秦宁也“相认”了,燕飞挂念的事算是少了一大件。重活一世,亲人、爱人、朋友,他一个不少,接下来就是好好活这一世,不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那晚连夜去秦宁那里拿回了那幅画。为了拿回那幅巨型的画,岳邵还特地调了一辆货车。在燕飞还在床上熟睡的时候,三人把那幅画挂在了别墅三楼三人共同的书房内。书房是别墅的禁地,钟点工是不允许进入的,所以三人才敢如此大胆。试想,他们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的时候,一扭头就能看到某人的裸画,多麽的赏心悦目。当然,直接的後果是燕飞“睡懒觉”的次数直线上升。
等燕飞第二天知道的时候,忙活了一晚上的三人已经把画挂好了,而且坚决不肯取下来。并且因为他把这幅画一直挂在秦宁那边而狠吃了一通醋,闹了好几天的别扭,弄得燕飞反倒有点心虚了。燕飞当初画这幅画其实也有留遗言的打算,如今再见自己前世的模样,他的心中是感慨万千。最後双方妥协,三人在墙上又订了一块布挡住了那幅画,看的时候掀开,不看的时候放下,燕飞这才勉强同意他们把画放在书房。
秦宁一回来,燕飞可有事做了。虽说他的画风仍在,可他现在是燕飞。他用钟枫的画风来画燕飞的画,怎麽都逃不过一个临摹的嫌疑。再者,他与现实脱离了五年,如今的书画界是怎样的气象他也不知道,这都得靠秦宁来帮他解决。秦宁几乎每天都来东湖报导,和燕飞研究新的绘画技巧以及给他补充这五年书画界的发展情况。燕飞现在可有事做了,要跟秦宁探讨自己未来的画作风格,还要准备开学几门延考课程的考试。
正月十二,萧阳和许谷川才从西杭回来。两人回来的当天,燕飞把岳凌和焦柏舟也喊了出来,叫上秦宁和何开复,一夥人在东湖热热闹闹吃了顿晚饭。得知许谷川和他们的关系缓和了,而且还和萧阳关系匪浅,秦宁直呼不可思议。前两个月许谷川和岳邵三人还剑拔弩张了,眨眼间就成朋友了,秦宁觉得离开五年的人不是钟枫,而是他。
马上就要到正月十五了。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毫不意外地选择和燕飞过。不仅他们要陪燕飞过这个元宵节,其他人也同样是。这一年的节日对他们来说都意义非凡。考虑到自在的情况,大家商量後决定还是在东湖过。燕飞主动包揽了当晚的元宵大餐。第二天就要开学了,也为了和大家一起庆祝,卫文彬特别从西杭赶了过来。为此,燕飞感动不已。
厨房里,燕飞正在做菜,岳邵、孙敬池、萧肖、秦宁和何开复趁著他在忙,给“钟枫”的墓上了香。对於埋在这里的那盒骨灰,他们都有著难以割舍的情感,尽管这个人还活著。萧阳、焦柏舟和卫文彬在厨房给燕飞打下手,萧阳和卫文彬会做的不多,主要是焦柏舟在帮忙。晚上需要的菜钟点工离开前都洗好切好了,燕飞只要把菜弄熟就行。
把燕飞炒好的一盘菜放到料理台上拿碗扣住避免凉了,卫文彬突然感慨:“哎,世事难料啊。”
“难料什麽?”正在偷吃的萧阳问。
卫文彬小声叹道:“咱宿舍四个人,这才多久,就有俩嫁人了。燕飞嘛,还说得过去,但老焦,你的意志也太不坚定了吧?之前还对岳凌竖中指呢,这才多久,就跟人家好上了,你太菜了。”他还是怕外面的人听到後他会吃不了兜著走。
萧阳偷吃的动作停下,焦柏舟切熟肉的动作停下,燕飞准备炒菜的动作停下。卫文彬继续感慨:“燕飞嘛有三个老公,被压很正常。但老焦,你真是菜,跟岳凌好上就算了,还心甘情愿地被对方压,兄弟,你要奋起啊。”
焦柏舟放下菜刀,磨牙:“燕飞,我发现这小子真的很欠揍。”
萧阳的眼里是纠结,现在大家还不知道他和许哥的事,若被这小子知道……不行!他一定要压许哥!绝对不能被这小子笑话!可转念,萧阳就自己打了个寒颤,他压许哥?抖,他抖。
燕飞皮笑肉不笑地说:“卫文彬,我发现你和秦宁很配啊。”
卫文彬顿时寒毛耸立:“我不喜欢男人啊,你别给我乱配对!”
燕飞的下一句话直戳卫文彬:“你和秦宁一样的嘴臭。”
卫文彬松了口气,不怕揍地说:“我这是为你们心痛啊。”接著,他搂住萧阳:“咱俩现在是宿舍仅存的了,我们要坚守住阵地。”
萧阳的脸色青白转换,拉下卫文彬的胳膊,他咕哝:“同性恋怎麽了?难说我以後我也会喜欢上男人呢。”
卫文彬似乎已经被舍友的同性爱情搞得麻木了,他说:“同性恋没关系,但同是男人,不能只被压吧。我可是为他们牺牲大发了。过年这几天我天天泡在同性恋网站和论坛上,我看上面说同性恋大部分都是互攻,哪像他俩那样,纯受。哎,我能不心痛麽。”
“小阳,把这个嘴臭的家伙给我踢出去!”燕飞怒了。
“今晚你自己煮面吃去吧!”焦柏舟也怒了。
卫文彬举手投降,却坏笑地说:“哥们,难道你们真的不想反攻?老焦,我才发现你原来有一颗零号的心啊。”
“你个贱人,找死!”焦柏舟举起菜刀就砍,卫文彬笑哈哈地躲开。出於对自己未来的谨慎,萧阳毫不犹豫地执行燕飞的命令,把卫文彬踢出厨房。
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打麻将的几个人听到了从厨房传来的闹声,最迟回归的秦宁感慨:“大飞的那两个舍友挺不错,他能和小阳一个宿舍还真是巧。”
何开复接道:“是挺不错的。不然大飞也不会告诉他们实情。秦宁,老钟回来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总是往美国跑了?”
秦宁笑道:“我以前总是回美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见岳邵、敬池和萧肖跟那些人胡搞。我手上的画家现在只有大飞一个。之前我还犹豫要不要在回美国定居,现在不犹豫了。今年的工作重心一个是大飞的事,另一个就是扩大帝都的分公司。”
秦宁目前是美国一家很知名的书画经纪公司的老板,早就不需要他亲自带书画家了。因为是“钟枫”,他才会再当一次经纪人。
何开复高兴地说:“那感情好。咱们几个里就你懂艺术,大飞画画的事除了你还真没人能帮得了他。他的身份又特殊,有你这个老朋友做他的经纪人是最合适不过。这样咱们哥几个又能跟以前那样了。现在还多了谷川。”
正跟秦宁、萧肖和何开复打麻将的许谷川丢下一张牌,说:“我下个月23号结婚,你们想来就来,不想来也没所谓。”
何开复惊讶:“孩子有消息了?”
许谷川淡淡道:“下个月月初肯定能有消息,就看是跟谁结了。我先把结婚的日子订下来,给老爷子他们时间去准备。”
知道许谷川结婚的内幕,但还不知道他和萧阳的事,何开复纯属关心地问:“孩子出生你就离婚,你家还准备大办啊?”
“不大办。就请亲戚和朋友吃顿饭。怎麽也得让人知道孩子是结婚的产物,不然我领那证干嘛。”许谷川又道:“等以後我跟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你们再来喝喜酒。”
何开复开玩笑说:“你有真正喜欢的人,我恐怕连爷爷都当了。”他可不认为自我的许谷川会对谁动心。
许谷川笑笑,没反驳。等到了那天,他会让何开复惊掉下巴的。萧肖冒出一句:“那天我们哥仨都会去,虽说是假结婚,这场面还是要有的。飞他们就不去了。”他们,包括萧阳。
“谢了。”许谷川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眼,厨房里的打闹停了。
萧阳听到了许谷川的话,他一下子闷了下来。焦柏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燕飞也注意到了。燕飞蹙了蹙眉,拿起炒菜勺,打开煤气火。卫文彬也不跟两人闹了。
就在东湖一堆人忙著过元宵节的时候,岳邵家来了一位客人。岳司令和岳夫人都在家,岳老司令——岳邵和岳凌的爷爷也被接了过来。岳家的其他亲友也都在这边,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过节。骤然来了这麽一位客人,饶是岳老爷子都吃惊不已。来人是钟枫的哥哥,锺勇。
和在场的人一一打了招呼、问了好,把带来的礼品送上,锺勇表示出有话要单独和岳司令谈,岳行军朝媳妇看了一眼,把锺勇带到了楼上的书房。
两人坐下後,岳司令出於礼节性地问:“你父母还好吧?”
“还好。”锺勇道。客厅里有些微的尴尬气氛,主要是锺勇表现出来的尴尬。
钟家在钟枫去世的第二年就搬到另外一个军区大院了,也因为岳邵他们的原因,三家与钟家的关系淡薄了许多,因为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摆明了表示不愿意锺家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包括家里。所以即便逢年过节钟振左想派儿子锺勇想到三家来走一走,但迫於岳邵他们的压力,几次无功而返之後,锺勇也就不来了。所以今天,锺勇的出现著实令岳司令吃惊。
岳司令再次调节气氛:“今天过节,你不在家陪陪你父母?”
比钟枫结实了许多的锺勇导出此来的目的:“岳叔叔,我今天来,是受我父亲所托。我听说,岳邵、敬池和萧肖他们仨,有了喜欢的人,好像也准备定下来了,是吧?”
岳司令面上不动,心里谨慎了起来,他道:“啊,这件事我听邵邵提过,只是我还没见过那个人,所以他们仨具体定没定,我也不能肯定。怎麽了?”
锺勇沉默了片刻,开口:“岳叔叔,如果岳邵他们准备定下来了,那我弟弟的骨灰,他们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们锺家了?”
岳司令的神色微变。锺勇继续说:“对小枫的事,我、我爸、我妈一直都很自责,尤其是我爸。我弟死後,他老了许多。他不止一次跟我说应该让小枫去画画。但人已经不在了,後悔、自责也於事无补。也因此,岳邵他们抢走了小枫的骨灰後,这五年,纵使我们思念小枫,也没和岳邵他们提过要回小枫骨灰的事。我知道,相比起我们,小枫更喜欢和岳邵他们在一起。但现在,岳邵他们有了喜欢的人,那是不是可以把小枫的骨灰还给锺家了?”
岳司令拿了一支烟,没有做回应,他给什麽回应?同意吗?这是不可能的事!见他不回应,锺勇有些激动地说:“岳叔叔,我们锺家感激岳邵、敬池和萧肖对我弟弟的心意。可他们现在有了喜欢的人,就不应该再霸著小枫的骨灰,应该还给我们!我父母老了,他们思念儿子。他们想给儿子上一炷香、说一句话都不行,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岳司令稍显严肃地问:“你是在指责邵邵他们有了新欢,忘了钟枫?”
锺勇的身子一震,但他没有躲避岳司令的注视,沉声说:“小枫已经死了五年了,岳邵他们早就应该过自己的生活。我们只是想要回小枫的骨灰,想每年清明的时候可以到他的墓前和他说说话。岳叔叔,我的要求不过分。”
是不过分,但骨灰不可能还给你们。岳司令抽了几口烟,说:“这件事我会跟邵邵说,至於他们愿不愿意归还,我就不能保证了。就如你说的,小枫已经过世五年了,邵邵他们早就应该开始新的生活。这五年,他们三个孩子那麽痛苦,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在他们终於能走出钟枫去世的阴影,愿意开始新的生活,我也为他们高兴。只不过,他们有了新的爱人不表示他们就忘了钟枫。钟枫和他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不管他们喜欢上谁,钟枫在他们心里的地位都是无人能代替的,这一点我可以对你打包票。所以你的要求,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锺勇气急:“岳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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