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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彼时-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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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不,不是……”
倒在地上的燕翔浑身发抖,露在外的胳膊上好几道鲜豔的红痕,燕飞没手下留情。
孙敬池过去把爬不起来的燕翔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燕翔哭得站也站不稳,又因为身上有伤也坐不住,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被哥哥狠揍一顿,他再也不敢隐瞒了,哭著说:“他们,让我,带他们,去玩……呜……我不去,他们,就,打我……还说,说……”
“说什麽!”燕飞的眼中一片冰冷。
“呜……”燕翔的哭声变大,似乎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他们,说……说哥……被帝都,的,有钱人……给,给包养了……”
燕飞瞬间握住了拳头,孙敬池的眼里闪过寒芒。燕三牛和田晚香愣了,两人的脸上是受伤和难堪。
“哥……哥……他们说,我要是,不听他们,的话……就把,哥的事,说出去……他们,不让班里的,同学,跟我玩……哥……哥……”
燕飞的心被紧紧地揪著,不是因为针对他的风言风语,而是燕翔在学校的处境。燕翔真正的哥哥就是被人敲诈勒索逼上了绝路,没想到,相同的事情又落到了燕翔的身上!不能饶恕!
燕飞朝燕翔伸出一只手:“过来。”
燕翔挣扎地站起来,颤巍巍地挪到兄长的面前。孙敬池让开燕飞的身边,燕飞抓住燕翔的人,让人坐到自己身边,然後抱住了他。
“哥——!”
一贴近哥的怀里,燕翔嚎啕大哭。
燕飞忍著杀人的欲望,按著燕翔的脑袋,说:“哥打你,不是因为你学习成绩退步,而是因为你说谎,因为你有事瞒著我。以後,不管是什麽事,哪怕是天塌下来你也不要怕,你只要记得你有一个哥哥,只管告诉我。不要怕惹事,更不要怕给我惹麻烦。咱家的事对哥来说都不是麻烦,记住没有?”
“嗯……嗯……记住,了……”
被哥哥狠抽了一顿,此时,燕翔却是紧紧抱住哥哥,为哥哥的话而哭泣。
燕飞揉揉燕翔汗湿的头发,狠厉地说:“欺负了你的人,哥一个都不会放过。以後谁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绝不饶他们。”
“嗯……嗯……”
燕翔更紧地抱住哥哥。以後打死他他也不敢瞒著哥哥了。哥哥发起火来被被人欺负还要可怕百倍。
孙敬池适时出声:“飞,我带翔子去洗把脸、换身衣服。翔子的事我会处理,你别往心里去。”
燕飞怎能不气,若他发现的再晚一点,难保燕翔不会走上他亲哥的老路。难道老实人就活该被人欺负?!
孙敬池扶起趴在燕飞身上的燕翔,生怕他压到了燕飞的肚子,他现在已经把燕飞当半个准孕夫了,只等验孕棒判决了。
孙敬池扶著走路不稳的燕翔去了两位保镖的房间,燕飞沉声:“爸,你给翔子拿一套乾净衣裳,妈,咱家有没有伤药?”
燕三牛和田晚香擦擦眼睛,两人分头去拿东西。坐在沙发上,燕飞的手骨被他捏的“吱吱”响。敢欺负他燕飞的弟弟,找死!
**
孙敬池把还止不住地抽泣的燕翔带回屋里後,亲自给燕翔拧了一块湿毛巾,给他擦乾净脸。燕翔也不知道这位陌生的男人是谁,他也没心思多问。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哥哥打,就这麽的严重,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燕翔哭得手脚都麻了,又一身的伤,还在哭著,孙敬池也不急著问他话,只给保镖打了一个电话,让保镖去查燕翔在学校里的详细情况。燕三牛和田晚香拿来了乾净衣裳和跌打损伤药,孙敬池没让两人留在屋里,他帮著燕翔换了衣服,顺便上了药。燕翔浑身上下除了脸以外,都是伤。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燕翔才稍稍平息了一些,孙敬池开口:“翔子,我叫孙敬池,是你哥的未婚夫,你知道你哥的事情吗?”
燕翔顿时震惊地看向对方,眼睫毛上还是湿漉漉的。孙敬池用毛巾擦了擦燕翔的眼睛,说:“你哥的事情稍後我再跟你详细解释。现在,你告诉我,是哪些人欺负你、敲诈你?”
燕翔抿著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孙敬池摸摸燕翔的脑袋,犹如一位亲切的兄长,说:“你就当我是你另外的一位亲哥哥。告诉我,学校里的人是怎麽欺负你的,谁敲诈你?你哥的那些谣言他们又是怎麽知道的?”
燕翔看著这位和蔼的哥哥,在对方温柔的劝慰中,他放下了紧张,把自己在学校受到的委屈和欺负全部告诉了对方。
在燕翔说出自己为什麽要说谎的原因後,燕飞就不生气了。孙敬池带走了燕翔,燕飞在客厅里安慰父母。而他本来还在犹豫的一件事他也做出了决定。
“爸、妈,等翔子中考完,你们就跟我一起到帝都去。这里的房子卖了,咱们家就在帝都定居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愣了愣,燕三牛犹豫地低声道:“大娃……我们,还是不去给你,添麻烦了。”
燕飞不高兴地说:“什麽叫添麻烦。你们在这里我才是不放心。爸、妈,我的事你们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别说他们仨不会不要我,就是有人拿枪抵著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放弃我他们也不会答应。你们会知道他们有多放不下我的。到了帝都,你们还会跟在这里一样,住自己的房子,种一块自己的地,有心情了就养几只鸡。翔子,我是说什麽都要让他在我身边了,不然又不知叫哪些王八蛋给欺负了。这事就这麽定了。”
握住两人的手,燕飞坚定地说:“爸、妈,这个家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咱们,谁都别想占咱们的便宜。我跟你们保证,咱们家的人,今後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随意欺负、宰割!”
田晚香的眼泪刷得就出来了,燕三牛的眼眶也是红红的。田晚香哽咽地说:“大娃……你姑和你伯伯他们,知道咱们家搬家了……他们,他们说你爷爷留给你爸的地和房子,咱们家不能独占,得分给他们。”
燕飞大惊:“什麽时候的事!”
田晚香擦著眼泪说:“4月中的事。你爸跟他们说家里的事你做主,得等你暑假回来才能说这件事。”
燕飞咬牙:“家里到底还出了什麽事?不许再瞒著我了!”
燕飞刚才教训燕翔的那股狠劲也让燕三牛和田晚香对这个儿子更有了一丝敬畏,两人不敢再隐瞒,田晚香说:“听说咱村要徵地盖房子,你姑跟你大伯、二伯他们就找上门了,说你爷爷留下来的地和房子他们也有一份。然後……”田晚香抿抿嘴,“你四婶也打电话到家里来,说徵地补偿款你四叔也该有一份。你姑父跟你大伯他们来过好几回,我跟你爹只说要等你回来才能决定。”
燕三牛补充说:“村里还没开始徵,只是有这麽个风声,村长说还没正式订下来。”
燕飞冷笑:“我当他们都死了,原来还健在啊。一听到有钱拿就都冒出来了,我草。他们一分钱都别想拿走!爸,我记得你说过爷爷去世前曾留下过一份遗嘱,还在吗?”
“在在。”燕三牛抹抹眼角,赶紧起身去房间里拿遗嘱。燕三牛一直把父亲的遗嘱仔细地收著,倒不是要给今後做个凭证,只是想著是父亲为数不多的遗物,他应该收好。却没想,这时候到起了关键作用。
燕三牛拿了个布包出来,坐下後,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布包里有一个玻璃镜框,里面赫然是燕老爷子去世前留下的遗嘱,上面还有燕老爷子的红手印。燕三牛把遗嘱交给燕飞,又把布包里其他的证件一一交给燕飞,说:“这是咱家的土地合同证、房子的宅基地地契,还有你大伯、二伯把他们承包的土地转让给咱们的转让证明,都在这儿呢。”
燕飞一一看过,口吻轻松地说:“这些都是证据。”他抬头,“爸、妈,你们放心,那帮家伙这回别想再占咱家一分便宜。这件事不管他们怎麽闹,你们都别吭声,交给我来处理。爸,这回你该看清楚他们都是些什麽人了吧,你可不能再那麽好心了。他们可没人记得你的好。”
在外人眼里窝囊了一辈子的燕三牛缓缓点了点头。自他们搬家,亲戚没一个人来问问他的情况,直到传出村里要徵地的消息後,亲戚才来找他,那时候他就已经被那些所谓的亲戚彻底寒了心。哪怕打官司,这回他也绝不再退让。
把这些重要的东西收回布包里,燕飞没交还给燕三牛,而是道:“爸,这些东西先放这儿,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再给你。”
“你收著收著。”燕三牛觉得放在儿子那儿比他自己收著还要保险。
客房的门开了,孙敬池扶著燕翔出来了,燕翔的眼圈还是红红的。看到燕飞,他又想哭了。燕飞拍拍身边,燕翔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坐下。燕飞搂住燕翔的肩膀,看著燕翔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有点心疼了。孙敬池在燕飞的另一边坐下,简单解释道:“学校里的几个混混知道翔子住在这里,想著翔子有钱,就敲诈他。翔子怕你们担心,就没说。”
燕飞岂会听不出事情没这麽简单,不过当著父母的面他没多问。燕翔靠在哥哥的怀里,低著头。孙敬池道:“翔子,跟爸妈和你哥道歉,说以後再也不这样了。”
燕翔吸吸鼻子,站起来,恭恭敬敬给爹娘和哥哥鞠躬道歉,哽咽地说:“爹、娘、哥,我错了,我以後再也不说谎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心疼地用力点头,燕飞道:“以後不管什麽事情,都不许再瞒著我。”
“嗯。”燕翔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燕飞让燕翔坐下,重新搂住他,口吻温柔了几分:“好了,哥不气你了。哥给你请假,中考前你就不要去学校了,在家里复习。我不管你的考试成绩,我只要看到你是不是尽力了。考完试,咱们一家就去帝都,哥给你安排帝都的学校,你去帝都上学去。”
燕翔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抱住哥哥,把脸埋在哥哥的怀里,哭著“嗯”了声。刚才孙哥已经跟他说了,说哥哥要接他和爹娘去帝都,要接他去帝都上学。
“傻孩子。被人欺负了你就打回去,打不过,你就拿刀砍,砍死人哥给你赔。你越不敢吭声,某些人就会越欺负你。等到了帝都,哥找人教你怎麽打架。不要怕闯祸,你闯再大的祸也有哥给你担著。”
“嗯……”
燕翔紧紧抱住自己唯一的亲哥哥,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化成一滴滴眼泪留在了哥哥的衣服上。这一刻,他只觉得,有个哥哥真好。场面十分的感人,燕三牛和田晚香也又一次地眼里含泪,只不过他们不是伤心,而是高兴。
不过有一个人不是太高兴,那就是孙敬池。燕飞被燕翔影响的情绪也很激动,问题是他现在的情绪可绝对不能起伏太大。孙敬池急忙开口:“好了好了,别哭了。翔子晚上还没吃饭,先让他把饭吃了。”
孙敬池这麽一说燕飞也才想起来燕翔还没吃饭。他推开燕翔,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脸,说:“好了,不哭了。肚子饿了吧?”
“嗯。”燕翔抽泣著——哭得过猛的後遗症。燕三牛去厨房给小儿子拿晚饭。燕翔拖著浑身的疼,跟著爹一起去厨房。看著燕翔的背影,燕飞在心里感慨:真是一家子的老实人,要不是他重生到了燕飞的身上,这一家子人都不知道要怎麽被人欺负呢。
虽然被哥哥狠抽了一顿,但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头都没了,燕翔整个人都轻松了。吃完了饭,他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燕飞把他叫到楼上又单独跟他说了好半天的话,让燕翔相信,哥哥会帮他解决这些麻烦。又是被打,又是哭,听哥哥说完话,燕翔也累了,燕飞看著他上床睡著後才离开。
这一晚,燕三牛和田晚香的精神也是高潮迭起,燕飞让他们去休息,时间也不早了。等燕飞回到卧室,已经快11点了。孙敬池看他一脸的疲惫,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还给燕飞换了睡衣。燕飞哈欠连连,在孙敬池也上床後,他把徵地的事情告诉了孙敬池。孙敬池轻拍他,哄他睡觉,一如既往地说:“我会处理,快睡吧,你今天很累。”
“那我不管了,你要好好教训一下燕家的那些亲戚,尤其是那个燕四牛。”又连打了两个哈欠,燕飞放心地把事情交给孙敬池,疲倦的他甚至没精神再问燕翔的事情了。窝在孙敬池的怀里,没一会儿他就睡著了。孙敬池的喉结动了又动,手慢慢地移到燕飞的腹部,轻轻探进睡衣里摸了摸,心,狂跳。作家的话:文章开始进入尾声~
(20鲜币)彼时彼时:第一百五十三章
萧阳正半躺在宿舍的床上打著应急灯做英语试卷,手机震动,以为是许谷川的,他赶紧拿起来,一看,他纳闷。
“喂?孙哥?”
“还没睡吧?”
“没,等会儿才睡。”
“我有事问你。”
“什麽事?”
躲在卫生间里的孙敬池坐在马桶上一手捂著嘴压低声音问:“你把燕飞从船上回来後的不适症状详详细细地再给我说一遍,一定要详细!”
“是不是燕哥病了?”萧阳一听很是担心。
“不是,别多问,你给我仔细想想他有哪些症状。”
听孙敬池很急的样子,萧阳也不敢耽搁,一边努力回想,一边说:“首先是特别容易累容易困。每天基本上一上床他就睡著了。然後特别虚。他说他现在跑几步都喘得厉害。嗯,还特别能吃。每天都要吃宵夜。不喜欢吃油炸的东西,特别是炸鱼排,说一股腥味,恶心。一开始他自己不吃,後来我们打了鱼排他也受不了,说味道重。嗯……哦,对了,有那麽几天他吃不好就会吐。”
“怎麽个吐法?!”
“嗯……就是吐,但也不是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了,就是吐几口。可过一会儿他又喊饿,也不像是肠胃有问题。早上起床的时候吐的次数比较多,不过最近他明显比以前能吃多了。”
“……”孙敬池的心听得是越跳越快,早上起床的时候吐的次数多!
同样还没睡的焦柏舟听出些意思,在那边喊:“萧阳,燕飞最近反应也有点迟钝,常常忘东忘西的。”
萧阳赶紧告诉孙敬池。
孙敬池紧张地问:“那他最近,喜欢吃酸的吗?”
萧阳的反应很直接:“喜欢!他最近总想吃酸的。还买了好多酸梅、杨梅什麽的。牛奶也只喝酸牛奶。吃饺子吃面条的时候他要放很多醋。总说想吃橙子橘子什麽的。”
孙敬池紧紧闭了下眼睛,声音有点哑了:“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别跟他说。”
萧阳担心地问:“孙哥,燕哥不会真的病了吧?他从船上回来就一直很不对劲。你们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嗯,我们会带他去医院,我先挂了。”
“好,再见。”
萧阳放下手机,睡在他身後的卫文彬马上怪叫:“我了个去,燕飞又爱吃酸的又爱吐,不会是怀孕了吧?”
焦柏舟给了卫文彬一个白眼,萧阳扭头很无语地说:“有种你当著燕哥的面说,看他不撕烂你的嘴。”
卫文彬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怕怕地说:“我什麽都没说,没说。”
“我看你是被你家男人压多了,都相信男人能生孩子了。”焦柏舟刺激卫文彬,卫文彬立马炸毛:“谁说是他压我的!我是攻!是攻!”
“切~”焦柏舟和萧阳明显都不相信。是不是受当他们看不出来呀。见没人相信他,卫文彬的脸涨红,大喊:“我就是攻!天下第一攻!”
“自宫的宫吧。”萧阳一句话把卫文彬堵得吐血。
“哈哈哈……”看到卫文彬吃瘪的样子,焦柏舟和萧阳开心的大笑。明明就是个纯受还天天嚷著自己是攻,这不找刺激麽。
这边,挂了萧阳电话的孙敬池用手机上网详详细细地查找有关怀孕的资料。越看他越觉得和燕飞目前的反应吻合,越看他越觉得燕飞是有了。但怎麽可能呢?!飞是男人!
孙敬池咬咬牙,在搜索引擎里输入“男人生孩子”,点确定。一排排的“男人生孩子”出现在孙敬池的眼睛里。他逐一查找,绝大多数都是男人生子的幻想小说,还有什麽女人变性成男人又生孩子的奇葩事情,就是没有真正的男人生孩子的新闻。翻了四十多页,孙敬池放弃了,没有他想要的。
坐在马桶上沉思了许久许久,孙敬池下了决心。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查清楚是不是真的,他根本没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尽管他的理智在一遍遍提醒他,他是在痴人说梦、胡思乱想,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狠狠搓了几把脸,孙敬池站起来,好似要赴刑场一般,决然地出了卫生间。到楼下找了一个大的空塑料瓶,他摸回卧室。轻轻打开床头的台灯,床上,燕飞踢开了身上的夏被,额头上一层明显的汗珠。这里的晚上很凉快,没必要开空调,只不过燕飞看起来很热。孙敬池把没打开的窗户也全部打开,凉风从纱窗中吹进。给燕飞擦了额头上的汗,孙敬池没有给他盖好被子,而是轻轻脱掉了燕飞的睡裤和内裤。
紧挨著燕飞坐下,孙敬池饶人清梦地在燕飞耳边轻喊:“飞,你该上厕所了。”
睡死的人没动静。孙敬池把塑料瓶的瓶口对准小飞飞,又喊:“飞,上个厕所再睡。”还很过分地发出“嘘嘘”的、通常父母用来勾引小孩子尿尿的声音。
燕飞被孙敬池给打扰到了,孙敬池又轻喊:“飞,上个厕所你再睡,直接尿吧。”
“唔……”
“尿吧。”
孙敬池从未这麽对燕飞的某种体液有如此的迫切和渴望。
燕飞睁开了一双朦胧的眼睛,孙敬池赶忙说:“飞,上个厕所再睡,不用起来,我给你接著。”
燕飞也不知道是还未清醒,还是被孙敬池的“嘘嘘”声给影响了,没一会儿,真的尿了出来。听到液体进入瓶子里的声音,孙敬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燕飞清醒著,他绝对做不出在床上小便的举动,奈何他现在本来就反应迟钝,又还意识不清中。解决完了,孙敬池手指发抖的把那一瓶珍贵的液体放到地上,给燕飞擦拭乾净,套上内裤和睡裤,又盖好被子,轻拍著燕飞睡著之後,他头皮发麻地捧著那一瓶决定他生死的液体进了卫生间,关门、反锁!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控制不住地深呼吸,孙敬池把瓶子放在洗脸池上,用力拍打了几下胸口,让自己冷静,可千万不能把那瓶宝贵的液体给弄洒了。可是没办法,心跳不仅没有慢下来,整个身体都有点发颤了。从洗脸池的柜子里拿出他藏在里面的黑色塑料袋,孙敬池把袋子里的验孕棒全部倒在洗脸池上,手指不稳地把验孕棒从盒子里一一取出来。
脑袋发晕、嘴里发苦,孙敬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每一个牌子的验孕棒的使用说明都看了一遍,然後他又开门摸出卫生间,到楼下的客厅里拿了一袋子还没开封的一次性纸杯。十一个牌子的验孕棒,孙敬池摆了十一个纸杯,然後两手宝贝地捧住塑料瓶,在每个纸杯里倒入一些。
做完这一切,孙敬池屏住呼吸,手发抖地把一根验孕棒在纸杯里蘸了蘸,然後扣放在洗漱台上,他不敢看。就这样,一根接著一根,每一根他都是扣放在台子上。十一根全部放下了,孙敬池两手握拳支撑在洗漱台上,耳膜轰鸣。他突然怯懦了,不敢去翻看那十一根可能会要了他命的棒子。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拍了拍脸,对著镜子又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孙敬池的右手按在了一根棒子上。咬住牙关,他闭上眼睛,发抖的手指慢慢地翻过了那根棒子。脑袋随著他的动作而轰鸣炸开,孙敬池却迟迟不敢睁开眼睛。如果,如果事实证明他是在胡思乱想……孙敬池腿软地几乎要跪下了,老天爷为什麽要给他这种错觉!
如果有钟表在,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如孙敬池此刻内心的纠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始终不敢睁开眼睛面对现实。内心已经99%先行否认了他的猜测,可就是那1%的可能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希望,而这种希望一旦产生,就对他来带了毁灭性的“打击”。如果不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麽面对这种巨大的落差。
嘀嗒嘀嗒……呼呼,呼呼……
孙敬池的手指突然一动,被他翻过来的那根棒棒又被他扣了回去。艰难地睁开眼睛,镜子里的人一头一脸的汗,背心後面几乎湿透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孙敬池就如在地狱里摸爬滚打了一圈,整个人虚脱了五成。
不敢看,他不敢看!郁闷地捶了两下台子,孙敬池捂住脸,怎麽办,他不敢看!答案就在眼前,只要他的手指轻轻动作,他就能知道结果。可是,越到临头,他越不敢去证实。
“草!草!”
孙敬池快疯了。在卫生间里徘徊了好半天,他又一次出了卫生间,翻出自己的烟盒。
重新躲回卫生间,他连著抽了三根烟,才再次把手放在刚才的那根棒棒上。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这回,他一鼓作气地翻开了棒子,然後在心里大喊一声,豁出一切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因为刚才用力的闭眼和过猛的睁眼而有些花,但当视线变得清晰时,孙敬池的呼吸几乎停止。一秒钟後,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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