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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的自我修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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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钟闻天说过会回他自己的家,他女儿今天生日,作为爸爸,他需要到场为她庆生。这是他的责任。
  钟闻天握住他的手,笑着亲了他的脸,说:“路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必须亲自问问你。”
  许书铭好奇,“什么问题,还要亲自过来问?”
  “你的那个同学——你知道他的背景吗?”钟闻天说。
  明渊?许书铭谨慎道:“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今晚看到他就——”
  钟闻天连忙打断他的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对谁都见色起意?宝贝,我就心属你一人。别的人,于我何干?”
  许书铭非常满意,他道:“那你为什么问到明渊,他只是个普通学生。”
  钟闻天看着许书铭许久,权衡之下,才开口道:“我以前好像见过他。”
  许书铭惊讶:“他不是首都人。”
  钟闻天道:“我知道,我不是在首都看到他的,是我在一次酒会上看到他的。他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亲密。”
  “你的朋友?”许书铭惊讶至极,“男人?”
  钟闻天点头,“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是蒋先生。”
  许书铭愣愣地看着他,拒不相信,“你一定看错了,明渊不是这种人。如果他跟过蒋先生,他何苦还要去欧洲读书,美国、加州不是随他选?你知道他在欧洲跟我住在什么地方?地下车库,连扇窗户都没有,又不通风,一年四季都在潮湿,衣服发霉了,明渊都舍不得丢。不可能——闻天,不可能,我不许你侮辱他。”
  钟闻天看许书铭激动的样子,连忙拽着他的胳膊,抱到怀里安抚他,说:“好,好,是我胡说。你竟然这么重视余明渊?”
  许书铭还在怔愣,回想着余明渊和他生活的三年,他盯住钟闻天,“你确信真的看到明渊。”
  钟闻天不想骗他,慢慢点头道:“确实是他,我一开始没认出来,他长大了许多,气质更成熟了。不过,样貌没多大变化,我的记性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书铭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他为什么落得这么个下场,我记得他经济一直很拮据,只给过自己的姐姐和妈妈打电话,从没提过蒋先生。”
  钟闻天道:“不清楚,我就是问问你,别想了。我还要回去,错过了小珊的生日宴会,现在她一定在发脾气,我要想想怎么哄她。”
  许书铭在他要走的时候,徒然抓住他的手,说:“你不是一个会专门找我打听我朋友的事的人,你肯定在打算什么。闻天,我请求你,不要对别人说起看到明渊,尤其是蒋羡祺,明渊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如果他以前做过什么错事,那他也吃够了苦,别再给他找不痛快。”
  钟闻天笑看着许书铭,他笑起来很有儒雅的味道,“我明白了。书铭,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
  许书铭看了他许久,最后放开他的手,说:“谢谢你,所有的一切。”


第三十三章 他是今天最无辜的人。
  这趟差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才算圆满结束。下午每个人交完手头上的活,par起身叫大家收拾东西,他们一起去吃晚餐,他请客,地点是首都最贵的餐厅。par年薪百万,家住豪宅,难得割肉,大家从位子上站起来不住的欢呼。
  昏天黑地忙了一个月,款待一餐,每个人都乘机放松自己。
  因为都是年轻人,最大的par也不过四十岁,他为人风趣,自诩跟年轻人没有代沟,席面上自然充满欢声笑语。
  其中属许寒冰最会说话,多次将par逗得开怀大笑,组里的男同胞不多,许寒冰又长相不俗,很是清俊,其他女同事也给面子的捧场。
  余明渊觉得,自从实习期那时候,许寒冰就跟自己不对付。偏偏许寒冰还总在同事面前,作出与自己关系热络的模样,像这次组内聚餐,一开始就挑在了余明渊身边坐下。
  他这么受欢迎,自然就衬托得余明渊嘴不够甜,酒喝得不够多,对比下来,处处都落了下风。
  许寒冰处心积虑打击自己干嘛?余明渊心里好笑,他想上进,讨好par不就好了。
  然而工作上的事,谁能说的好。同样的活,余明渊能做到百分之百,就是Lisa都觉得他勤恳,教过一遍的东西,从来不会再问第二遍。
  许寒冰虽然也不差,但是总会出错,都是一些小毛病,无伤大雅。Lisa觉得他有些毛躁,par却觉得没关系,连说这次招进来的几个新人,资质都很高。
  酒席进行到一半,余明渊终于受不了许寒冰有意无意地对他投过来的胜者眼神,余明渊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与他也有竞争关系。
  他找了借口去了卫生间透口气,par选得餐厅规格很高,一层楼的西边,专门有给宾客休息放松的地方,搭乘电梯去顶层还有露天观景台。
  余明渊去了西边,寻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来。餐厅有五十多层高,坐在这个位置,几乎能把整座城市的夜景收入眼帘。
  余明渊用一只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那如蚂蚁一般蠕动的汽车,马路仿佛会发光,所有汽车尾灯连成一条线,将马路装饰成一条璀璨的银河,最后汇聚在一起,成为首都不夜城的灯火。
  “余明渊?”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余明渊猛地抬起头,看到前不久刚见过的钟闻天笑望着自己。
  余明渊一怔,从座位上站起来,道:“钟先生。”
  钟闻天笑着道:“看到你的背影就觉得像你,没想到你真的也在这儿。过来吃饭?”
  余明渊对着钟闻天有些尴尬,硬着头皮道:“同事聚餐,钟先生呢?”
  “我是朋友聚餐,不过,书铭今天要加班,就没过来。你们做审计的,好像只要上班都要加班。真是辛苦。”
  钟闻天似是要与他要闲聊的架势,余明渊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现在还好,没到年底。到年底,估计大家都要住进公司了。”余明渊微笑着道。
  钟闻天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余明渊一怔,仔细看了一眼钟闻天,有些莫名,“钟先生?”
  钟闻天摆摆手,“我以前见过你,没想到你不记得我了。当时你才二十岁吧。”
  余明渊的心提起来,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
  钟闻天忙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余明渊脸上没了笑,“钟先生说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提醒我不要跟书铭走太近?怕我把他教坏?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我认识他比你的时间长,这一点上,你不如我,更没资格对我嘱咐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们是好朋友,书铭对你几乎没有任何秘密,而你显然对他有所隐瞒。他甚至不知道你被蒋先生的事,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知晓。可见你对他有戒心,也不把当知心好友,我对你不信任不是正常的吗?我很喜欢书铭,我不想他将来受到伤害。”
  余明渊还没听过这么一番诡辩,钟闻天难道还当自己是长腿叔叔不成,书铭以后会受到的最多的灾难不就是从你身上得到的。
  “钟先生,你以为你是圣诞老人吗?无偿的给予书铭一切,不收取回报?又或者,你认为你花了不少金钱,便要管制书铭的一切?”
  余明渊的声音太大了点,引起这一小片地区的宾客的注目。钟闻天被这些视线所探视,心里十分别扭。不由觉得余明渊性格很有些张狂,怪不得蒋羡祺不再喜欢他了。
  他家书铭讲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请注意你的言行。”钟闻天警告道。
  余明渊吸了一口气,他太生气了,狠狠瞪着钟闻天道:“我可没有拿过你一分钱,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钟闻天第一次被人噎住。
  “不用你的你的,钟先生,我相信你是讲道理的人。今天是我没有礼貌,但是你对我也不客气在先,我们两都有错。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今天的口角去朝书铭发脾气。他是今天最无辜的人。”
  余明渊回过神来,骤然响起钟闻天的身份,为了不给许书铭惹麻烦,只得忍气吞声。
  “呵,你这会儿倒想起你的朋友了。”钟闻天暗讽。
  余明渊却不想再与他多废话,这样的自视甚高的人处处皆是,他已见过许多,若要一一与之置气,那还活不活了。而且转念一想,他再也不用在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心中多是欢喜。
  他不再多做逗留,刚要转身离开,突然一个男声在钟闻天身后响起:“闻天,出什么事了?”
  余明渊立在原地,乍一听到这个声音,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钟闻天还在看他,目光已然不再温和。余明渊无视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后。
  蒋羡祺大概刚刚从包厢里出来,外套也没穿,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黑色西裤,他一贯不喜欢打领带,所以看着倒显得比真实年龄要年轻几分。
  因为是和朋友聚餐,他的表情很随意、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但是估计是听到争执,投过来的目光十分凌厉。
  余明渊只看他一眼,就避开他的目光。这么一回神,余明渊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双腿僵直,手心发冷,傻呆呆的没有移动半分。
  钟闻天回头看向蒋羡祺,他皱起眉头,没想到蒋羡祺会出来。又看到蒋羡祺手上拿了烟盒,明白他估计是为了找他一起抽根烟,真是阴差阳错。
  难道这就是缘分?
  “我没事,跟人聊了两句。”说完,他的目光在蒋羡祺和余明渊身上游移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介绍。
  余明渊却牢记蒋羡祺跟他说过的话,他微低垂下眼睫,握紧手指,强行命令自己正常离开。修剪整齐的指甲因为他的用力,深深陷入手心肉里。刺痛让他能保持理智,他实在不需要再多余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余明渊抿着嘴唇,只当看不见,心里默默计算着需要几步路才能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经过蒋羡祺身边的时候,几乎能闻到蒋羡祺身上的味道,他不用香水,但是穿得衣服都用着一种的熏香,像是檀木,又似雪衫,凛冽、鲜明而十分有存在感。
  视线的余光仍然能看见蒋羡祺的身影,余明渊淡淡地撇开脸,看向别处,拒绝与蒋羡祺发生更多的交集。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一个身高腿长的、样貌秀丽的青年从走廊里走过来,他走得急急急忙忙,不小心撞到余明渊的肩膀。
  “啊,对不起,是我没看路,你没事吧?”青年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说话带着一点点异国的腔调,余明渊回头看他,冲他笑了一下,道:“我没事,你不要在意。”
  青年看着他的笑容一呆,脱口而出道:“你长得好漂亮。”
  余明渊在国外受到过这样直白的赞美听多了,马上知道这个鼻子挺直的青年应该是混血,而且是国外长大的,不然不会养成这样性格。
  不过,余明渊现在只想马上离开,他又朝青年笑笑,继续朝走廊的出口走去。
  “少君。”只听蒋羡祺出声道。
  身后那青年闻言清脆的回了一声:“来了,我正要找您。”语气很是活泼热烈。
  余明渊离开后,还隐隐约约听见那名叫少君的青年说:“——您刚刚有没有看见那个男生,他笑起来真好看……我这次作画没有灵感……能做我的模特就好了……”
  原来现在喜欢这一类型的了。
  余明渊如常走在回去的路上,酒店的过道途径一扇落地大玻璃窗,扭头向玻璃窗外看去,黑沉的天空无一丝云彩。
  他仰着头,努力地想从这片天空下找到几个颗星星,然而首都的灯光太过辉煌,不允许任何寄托幻想的存在,一颗星星也无。
  多么现实,余明渊想,连老天都在提醒你。
  作者有话说:话说,大蒋就是一个心特别狠的男人。


第三十四章 那您喜欢吗?
  钟闻天邀请蒋羡祺出来聚一聚,说他在首都,整天把自己圈在酒店像什么话。蒋羡祺倒觉得没什么,但是别人邀请上门,出去走走也无妨。正好他阵子多的是空闲,遂答应下来。
  他这阵子已不怎么忙了,前两年把儿子打发到美国去,就更没什么操心的事。事业上,蒋家旗下的公司,除了几个特别不争气的之外,倒是大半都稳稳当当的扩张着。
  生活中,他倒顺其自然,然而他的那些朋友们、下面的下属、合作伙伴比他更关心自己的身体需求。经常给他制造偶遇,不管在他在哪儿,美人总是不缺的。
  有一回,不知道是哪个脑子拎不清的下属,给他找了一个与余明渊有八成相似的男孩。那男孩十七八岁,怯生生的样子与余明渊几乎一模一样。
  然而余明渊十七八岁的时候,还把他当做可信赖的长辈,对他十分依恋,并不会作出这番怯懦的姿态出来。
  蒋羡祺对此大发雷霆,那男孩更是被他的突然变脸吓得瘫软在地上,两只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在眼泪的浸润下,竟然与余明渊相似异常,蒋羡祺一时间大为震动,他看着这双眼睛,不受控制地走到他身前,慢慢蹲下身,想伸手抚摸他的眼睛。
  “明渊。”
  那男孩看到他伸过来的手,吓得脸色发白,身体簌簌发抖,活像蒋羡祺要打他一样。他用手掌撑着地面,拼命想要逃离蒋羡祺身边。
  蒋羡祺伸出去的手顿在空气中,他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男孩,最后收回手站起来,让人把他送回去,等人走了,才把送男孩过的下属叫进来。
  那一次,出了这个馊主意的所有人都被他一脚踢出蒋家,他这个态度十分果决鲜明,一时间让那些像送美人博宠的人都彻底歇了心思。
  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养了七八年的小美人说不要也不要了,莫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
  然而余明渊也跟人间蒸发一样,大家想找一些八卦,两个当事人一个避而不谈,一个直接在中国境内消失,可谓大大扫人兴趣。
  不过,余明渊这一型的小美人不再喜欢了,还有其他更多的选择嘛。大家的心思经过一段时间的低潮,又活络起来。
  王少君是半年前蒋羡祺碰到的,当时他在荷兰参加一个会议,开完会,当地的公司怕他觉得无聊,就专门陪他在当地游玩。
  那天,当地有一个画廊正好在举办画展,得知蒋羡祺在美术鉴赏上颇有造诣,就邀请蒋羡祺一起去参观一二。
  王少君就是那天办画展的主人公,他是个混血儿,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中国人。身材高挑,样貌秀丽,皮肤牛奶一样白皙,细滑得看不见一个毛孔,看着人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娇慵相,十分惹人怜爱。
  蒋羡祺看中一副安琪儿的画作,出高价买了下来。陪同的人去和画展的工作人员交涉的时候,王少君正巧被告知这一事,赶忙去见见买画的人。
  据王少君本人说,那就是他对蒋羡祺一见钟情的伊始。之后,在蒋羡祺逗留在荷兰的时候,王少君借着送画的时机,又见了蒋羡祺一次。
  他是个大胆、性格活泼的男孩子,喜欢上什么,便不吝啬说出来,他对蒋羡祺说:“我一见你就忘不了你,我想我爱上了你。”
  蒋羡祺听了觉得好笑又有趣,他从不缺别人的示爱,但是王少君长得又如此秀丽,性格还如此甜软,为什么要拒绝呢?
  明渊,你看,你不稀罕的东西,多少人趋之若鹜。
  而少了你,我的生活照样精彩。
  王少君跟在蒋羡祺身边,钟闻天与之一起聊天,但是表情却充满敷衍,显然还在为刚刚余明渊的话而不痛快。
  蒋羡祺看到他的脸色,问他:“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没点出余明渊的名字。
  钟闻天一怔,一瞬间明白他指的是谁。他下意识地将目光瞥向王少君,王少君脸色不变,还是甜甜的笑。钟闻天放下了心,道:“前段时间刚刚碰巧见了一面。”
  “你们怎么遇见的?”蒋羡祺停下脚步,扭头看钟闻天。
  他的语气平平,但是投过来的目光,却让人心里一紧。
  钟闻天被他看得一懵,说:“就这么遇见了,怎么了?”
  蒋羡祺心想,我这四年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见,你姓钟的倒是想碰见就碰见。
  “只见了一面就能吵起来?”蒋羡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钟闻天这会儿就是死人也察觉不对了,这个蒋羡祺发什么神经?
  “——不是,羡祺你是不是……”
  “钟先生,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王少君睁着眼睛,无辜地插嘴问道。
  钟闻天闭上嘴,他又看了王少君一眼,意识到自己在蒋羡祺现任的情人面子上,讨论他的前情人着实不太好。
  “少君,你不是有话要跟羡祺说,你们先聊着。”钟闻天溜之大吉。
  蒋羡祺瞪着他的背影,钟闻天跑的太快,只能放过他。接着,他跟王少君复又慢步朝包厢走,王少君见气氛沉默下来,便找了几个讨巧的话题,跟蒋羡祺说着。
  蒋羡祺却想着余明渊见到自己,完全当没看见一样的身影。他好像瘦了一点,人也长高了一点,脸部的线条拉长许多,显得十分俊秀清雅,乌黑的睫毛低低垂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转开视线,仿佛真的不认识自己一样。
  他倒是很听自己的话。
  蒋羡祺低低地笑了一下,王少君吃了一惊,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什么笑点。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王少君小心翼翼地问。
  蒋羡祺闻言微微低头看他,王少君还是一如以往的秀丽。象牙白的皮肤,低垂的眼角,挺直的鼻子,樱桃红的嘴唇,蒋羡祺伸手抚摸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却最不像余明渊。
  余明渊的眼睛是杏仁形状的,小心翼翼看他的时候,眼睛要睁得比以往更大,像鹿一般纯真无辜。
  王少君听到他的赞美,笑意重新占据着眼睛,他上前攀住蒋羡祺的手臂,歪着脑袋说:“那您喜欢吗?”


第三十五章 你低下头,我有话告诉你。
  蒋羡祺笑了笑,没有作答,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他们回到了包厢,这是属于他们的场合,大家喝喝笑笑,彼此都知道对方要什么,清楚又明白。
  一伙人一直闹到了晚上十一二点才算罢休,酒店提供各类娱乐活动,就是过夜都会让你宾至如归。
  蒋羡祺下了楼,不期然碰到一群在等车的年轻人。是真的年轻,扑面而来的蓬勃青春洋溢,个个不超过三十岁,喝醉了的皮肤在夜风中透着健康的薄红色,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可见的笑意,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着说话,身上全是自信干练的风采。
  “喏,那边那个站着的不是我们在楼上看到的男孩子吗?”王少君伸手指着最边上站的青年道。
  蒋羡祺早就看到了,毕竟他是那一群人里最出众、最亮眼的一个,只穿着一条黑色休闲西裤,白色的衬衫,领口没有扣紧,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
  他在笑,嘴唇两边自然的上翘,眼睛弯成一弯,目光很温柔,像一漾碎冰的湖水。他的对面是一个与他同年龄的女生,穿着合身职业套装,身材纤秾合度,只背影就能看出是个美人。
  蒋羡祺看了一眼,便转开目光。司机驾驶着专车停在他们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上车。车子缓慢地从这一群年轻人身前行驶而过,余明渊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女同事予禾对名车如数家珍,在汽车进入眼帘的第一时间就用眼角瞄到,并飞速指给余明渊看。
  “喂,看,劳斯莱斯,天啊,还是加长的,真有钱。”予禾感慨着,为车子的线条目眩神迷。
  余明渊瞥了一眼汽车上贴着反光贴膜的车窗玻璃,转过脸对着予禾道:“人家肯定看见你的花痴样了。”
  予禾捧着脸的手指一缩,说:“哼,哪又怎么样,他又不认识我。”
  “好吧,那你继续花痴,我不陪你,我看到老大的车过来了。”
  予禾一听,马上跳起来追上他:“等等我,等等我,你这人真是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事事争先,Lisa心中头号第一干将的陈予禾小姐竟然说要别人怜香惜玉,这可是天下第一件稀奇事。
  “陈予禾小姐,你不要拽我的袖子,我就这一件能拿得出手的衬衫了。”余明渊警告她。
  予禾听得眉毛倒竖,也不拽他了,直接上前用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凑到他面前道:“你低下头,我有话告诉你。”
  余明渊不知道她搞什么鬼,直着身体没动。
  予禾气急败坏,越发把身体靠近他:“你快低下头,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说。”
  “予禾,你醉了。”余明渊想推开她。
  予禾也不强求他了,直接低声道:“许寒冰要调去par身边你知不知道?原本Lisa是推荐你的,但是没想到最后par挑了他。”
  余明渊一顿,他看向予禾,予禾没避开他的目光,同情地看着他:“还不是因为你平时就少在par面前表现自己。还有有一次,我看到许寒冰在par办公室说什么,就故意去拿东西过去……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他提到你的名字。”
  这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余明渊想到许寒冰今晚那志得意满几乎要溢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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