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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不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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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疏逸,”他气冲冲的说道:“你没必要再纠缠我,再缠着我也无法改变过去的事。”

彭疏逸怔了怔。与他重逢的喜悦再盛,也无法掩盖他躲避和冷待带来的失落,若不是理智强撑着克制与隐忍,彭疏逸怕是已经疯掉了。
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不缠着他却是不可能的,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彭疏逸回过神来,把炒成金黄色的蛋花规规整整装进盘里,再热锅、倒油、炒西红柿。

“褚绪,你恨我对吗?”彭疏逸埋头挥动锅铲,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因为我抛下你,所以你恨我。”

他自顾自为自己提出的问题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可在禇风看来恨这个字太沉重,或许曾经有过,在他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但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每件事都如巨石垒在他心头,无法再负担起一份恨意,时至那时,若说对他当年的抛弃还有感觉,最多只有一点怨。

他垂眸静思,彭疏逸侧头看他,见状不知所以,于是问道:“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抛下你吗?”

“我知道。”他抬眸迎上彭疏逸的视线,冷冷的说:“我知道我爹去找过你。”

彭疏逸一怔,接着问:“那你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我知道。”

彭疏逸微眯起眼睛打量他,见他不似在说谎,悻悻的回过头去,继续翻炒锅里的西红柿。
被切成小小颗粒状的西红柿在锅里炒成酱,鲜红的颜色,粘稠的模样,像一摊浓缩过后的血。
透过那摊血一样的西红柿,他回想起与褚父见面的那一幕。现代社会的阶级斗争,不用刀枪,胜于用刀枪,杀人于无形,处于弱势,注定只能忍受。

那是在西餐厅与王壤偶遇之后,他需要时间来冷静,因而冷待了禇风,原本决定在找到新工作时再与他联系,与他重归于好,恰在那那时褚父来找他。

褚父圆头大耳,粗眉小眼,肚大如筐,貌美纤瘦的禇风没一处像他,但他有处于高位者的不怒自威,说话温声软语,却句句藏刀,字字带血。
他坐在褚父的对面,被锐利的双眼挑拣和审视,垂放在腿上的双手握成拳,指尖抠进掌心的肉里,机体的疼痛捆绑着颤悚的内心,才得以勉强克制住紧张和愤怒。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馆,咖啡馆远离街道,客人又少,环境清幽雅致,在绝对权利驾临时,却犹如阿修罗地狱,遍地腐尸、鲜血和哀鸣。

褚父说:“你新找的那家公司的老板与我是朋友。这么说吧,B城所有大公司的老板,我都认识。”
不用说的太明白,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要断他的生路,他心想“强权如刀,但怎能为所欲为?”
未等他把心中所想说出口,禇风笑吟吟的说:“可能你不相信!”说着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说话客气委婉,做的却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由不得他不信,他还未来得及入职就已经被开除了,且不得不信,他在B城很难有出头之日。

“你怎么能这样?”他嘶声问道:“你身为人父,难道不为自己的儿子想一想?你忍心看他伤心难过?”

“正因为褚绪是我的儿子!”褚父现出被指责的愤懑,“而且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辛勤一生打拼所得,只有他来继承。不管外界如何评断,别人有多宽容,在不被认可的体制之下,我都不能冒险把公司大权交予他。为了不使家业毁于一旦,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心慈手软。”
褚父叹息一声,接着说:“褚绪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不可能不知道。他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没吃过苦,若没有资本的荫庇,你预估一下,他能坚持多久?你们又要奋斗多久才能恢复他现在的生活水平?”

不等他做出回应,褚父费力的张开肥厚的双唇,继续说:“再者说,你自身难保,怎么保全他?在风平浪静的时候,爱情是一口参汤,在艰难困苦的日子里,爱情则是一碗□□。你能保证你能承受起现实的洗礼,那么他呢?他这样一个人,追逐爱情无非是为了享受幻生的乐与忧,能承受多少真实而残酷的考验?你能保证你们不会互相折磨,到最后分崩离析、伤痕累累?”

“何必等到互相憎怨再分手?何不留下一点可供凭吊的美好?”褚父深有感触的劝慰道:“如果你真的爱他,何不等到有掌控这一切的能力再回来找他?如果你们的爱情够坚固,想必他会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他如坠千年冰窟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回想褚父说的话。在那种情况下,他难以分辨褚父的话有几分真假,但他对禇风的分析正中他的下怀。所谓知子莫若父,他更加没有信心禇风跟着他能熬过苦难而不言弃。
不管褚父的话里有多少利弊权衡,多少诡计陷阱。他对现实的认知,及对禇风的了解,不容他有半点侥幸,说到底他没有试错的资本。
正因为他爱禇风,与禇风的爱相比,他的更清醒深沉,注定想的更多,考虑的更长远,他不容他们的爱情出错,错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第17章 救赎⑤
得到想要的答案,褚父眯成缝的眼睛里难掩得逞的喜悦,如果非要形容那双眼里的是什么,那锐利的光芒是以父之名、以爱为器,这世间最阴毒的刀子,生生切开别人儿子的皮肉,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有才华有学历又识时务,必定前途似锦,大有作为……”

再真诚的赞誉都成了讽刺,终归亲疏有别。可憾的是彭疏逸还没来得及想自己会否后悔,就早早的坐上去往美国的飞机。再难割舍也舍下,那真的是割肉。他的痛谁能明白?谁会心疼?

“不管我爹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做选择的是你自己。”

禇风的声音冰冷得不像话,仿佛说的是一件别人的事,抑或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彭疏逸冷得汗毛倒竖,嘴唇打抖,连呼吸都变得阻滞。偏禇风不管不顾,好似压抑了许久,且等着这一刻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你以为那个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承受?我就好过?”禇风拔高声调说道:“我爹从来没狠心对待过我,因为我们俩的事,他打了我一顿,再把我关在家里,我妈就围着我一直哭,一直哭,哭了整整一天,即便如此,我都没想过和你分手。”

西红柿酱在锅里滋滋作响,快要炒焦了,彭疏逸闻言无力再管其它,索性关了火,丢开锅铲,双手撑在灶台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褚绪,”彭疏逸拿出全身的力气说道:“过去的事过去太久很难论出个对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分手。”

彭疏逸一米八几的个子,身型挺拔健壮,不动如松,移动如风,端正又潇洒,即便焉头耷脑的站着亦自有韵味。这样的人一旦压低声音来说话极具震撼力,可禇风完全不受蛊惑。

把过去的事推个干净,那还能说什么?禇风颇为气恼,“是!你没想过,可你做了,你抛下我一走了之。”
尖刻的指责裹着风霜藏着刀剑,最先伤害的却是自己。禇风仰起头,收回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纵然他对彭疏逸没有留恋,也没有恨意,回想起过去,还是会痛。
痛是真爱深爱过的证明,眼泪却是空自余情,徒惹人多想。禇风根本不想哭,但为什么会有眼泪?禇风恨自己不成器。

“我是走了,可我叫你等我。你就不能……等一等我?”彭疏逸双目含怨,侧过头去看禇风。

禇风站在餐厅与厨房之间,挺秀的身形、俊美的脸庞,一半隐没在暗处,一半暴|露在亮处,似被割裂成了两半,但一点都不耽误他美。
道家用阴阳合和来解释世间万物的奥秘,而他的美,无论何处何貌都是美的,违背此长彼短的天道。于是乎他超脱万物,就是奥秘本身,就是真理,人人都得服从。人人屈服于美,被美所奴役。

彭疏逸甘愿屈服于他,但又总是战战兢兢,怕太过顺从他,他不懂得珍惜,又怕不够顺从他,遭他怨怼,纠结困顿,归根结底是怕失去他。
从前的他对彭疏逸言听计从,对彭疏逸而言也无济于事,现在的他与以前不太一样,彭疏逸觉得他长出了些锐利的棱角,有些扎手。

对远赴美国的决定,彭疏逸觉得自己有错,但不愿意在他面前承认,好似一旦承认了,脸上就会长出一道疤,一个痦子,一块黑痣,变成一个丑八怪,遭他嫌弃。
他就是这样,在他面前毫无底气,连怨也怨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我为什么等你?!”禇风的态度却是非常明朗的,“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等你。”

“褚绪!”被冷水浇头,彭疏逸颇觉丧气,“你说过你爱我,是想永远和我在一起的爱。难道你的爱,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连等个一两年都不行?”

不知何时彭疏逸来到了禇风的面前,与他四目相对,两两相望。熟悉的感觉悄然拉近,他的味道、气息、温度,原来他一直没有忘,只是被时光封存,不腐不化,等到他再次出现才跃出水面……

可是他们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们了。相爱的时候,这些是享受,享受与之相关的拥抱、亲吻、肌肤相贴;不爱的时候,这些是煎熬,因为没有理由再做与之相关的事。

禇风惊惶的往后退,彭疏逸抓住他的双臂扣在身前。那么近,近到鼻息缠绕,生出许多暧昧。

“放开我!”禇风用力扭动双臂却是徒劳,躲不开,逃不掉。
“你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离开的是你,错的也是你,我给过你机会……”禇风皱紧眉头,眼神凌厉,原本想要向他问责,眼泪却毫无防备轰然垂落。

“还记得吗?”禇风哽咽着说:“你去美国的决定,是在离开的那天发短信通知我的,连我的面都不打算见,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
“那段时间,我爹把我锁在房间里,不管我怎么求他都不让我出去,我只好去求王壤,求他偷我爹的钥匙,悄悄把我带出去,我这才及时赶到机场见你一面。”

“还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过什么吗?”禇风蒙着泪的眼睛透亮,清晰的倒印着眼前的人与物,透过眼睛看到的却是离别时的场景。
他们都清晰的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是彼此心里的痛,都小心翼翼的不愿想起,此时诉诸言语更显得残酷。

“你叫我等你,而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等你,你若爱我就不要走,可你坚持要走……”悲伤如潮水迎面涌来,令禇风感觉窒闷,他深吸一口气,眼泪便如脱弦的箭一般扑簌落下。
大颗大颗的泪珠,晶莹饱满,划过禇风白皙的脸颊,流进彭疏逸晦暗的心里,淹没了所有感知,只余苦闷。

“原本你既然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没必要再挽留你,可我还是一遍遍的求你,求你不要走,你进了安检通道,我还冲进去拉你……我哭着求你,哭着拉你,哭到脱力。”

当时他一门心思要留住彭疏逸,王壤比他高出半个头,却无论如何都拉不住他。动静闹的很大,招来机场的工作人员,招来候机的看客。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看他哭的撕心裂肺,哭到匍匐在地,都为他动容,可彭疏逸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

飞机轰隆隆起飞,震破耳膜,他的声音哭哑了,全身酸软,像一摊烂泥一样摊在地上。
还好有王壤在,王壤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如果没有王壤,也许他会一直摊在那地上,直到成为一摊真的烂泥。
王壤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抱回车里,送回了家,告诉他,如果彭疏逸真的爱他,绝不会舍得看他难过。
这句话对他的影响作用很大,不管王壤在说这句话时有没有夹带私心,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禇风如法炮制,冷冰冰的问道:“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能狠得下心看我那么难过?”

彭疏逸错误的估计了几年的时间对一个人的改变,此时的禇风太冰冷太锐利,令他觉得陌生——也许彭疏逸是自私的,是心狠的,都不及他过分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世事无常,谁能料到自彭疏逸离开仅一年过去,风光无限的褚父会遭难,家底殷实的褚家会破产。
如果不是这样,禇风还处在金字塔顶端安稳度日,即便遭遇一份不如意的感情,顶多在闲来无聊时哀怨自苦一番,对他这个人、他的个性都不会有太大改变。

彭疏逸被这份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噎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可能你不相信,我都不记得我当时是怎样上的飞机,又是怎样回到的地面。”

如果时光回溯,会发现他当时一点都不比禇风好受。
他恍恍惚惚的,有好几次打起退堂鼓,但被赶着上飞机的旅客带着往前走,走向既定的命运,直到夜深人静,才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忍声哭了出来。
等到获得掌控这一切的能力再回来找他,彭疏逸带着这样一个信念才撑过这几年的。

彭疏逸松开一只手,轻轻的搭在禇风的头上,轻柔的抚摸他柔软黑亮的头发,再慢慢的移到他的脸颊上。他的脸白皙细滑,犹如抚摸一尊顶好的骨瓷,滑不溜手,令人流连忘返。
“我们不说以前的事了,说说以后。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彭疏逸在他耳畔呢喃,温热的气息、轻柔的言语搔动敏感的神经,一股细细的电流穿身而过,在每一个神经元上烙下印记,蛊惑他、引诱他就范。

“不好!”禇风的身体在颤抖,脑子却还是清醒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因为王壤,抑或虚无缥缈的声名道德,他清楚的知道不能这样。
彭疏逸只用一只手抓着他,禁锢不够牢,他趁机推开他,向后退去。与诚实的身体不同,他的双眼是泠然的,满是警告的意味,警告彭疏逸别再纠缠自己。

他向后退出数步,退出安全的距离,在转身欲逃时被迅速扑过来的彭疏逸扣住。
彭疏逸从后面抱住他,巨大的前倾之力,把他撞向餐桌,堵住了他的去路。

“为什么不好?”彭疏逸贴在他耳边问道:“因为你的男朋友?”





第18章 救赎⑥
禇风形状精巧的耳朵在阳光下白的透光,犹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羊脂白玉。
彭疏逸将有着无数味蕾的舌尖伸进他的耳朵里,从耳舟到耳甲腔再到外耳道口,舌尖在道口伸缩,致密的水声及道口的堵胀感,会令耳朵的主人产生类似被贯|穿的感觉。

禇风的身体极其敏感,可想而知,彭疏逸的行为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刺激。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这一晚上没回家,不会是去出差了吧?”彭疏逸笑着问道:“他几时回来?”

禇风大声呵道:“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彭疏逸笑吟吟的解释:“他是我的竞争对手,我必然要多了解他的情况。”

禇风气结。

禇风被迫接受撩拨,心里想的是,就在几日前,他还与王壤在同一张餐桌上接吻,且在同一张餐桌上,他建议王壤接受家里联姻的提议。
他当时想的是既然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爱王壤,那就别耽误他追寻自己的幸福。
他不是圣人,没有舍身取义的优秀品质,有的仅是一点良知。仅这点良知,就让他痛苦到难以复加。失眠、心慌、脾气暴躁……似乎会无休无止。

世事无常,旧的痛苦还没消化,新的痛苦已迫不及待往上叠加。
黑色烤漆玻璃的餐桌桌面上,两个缠绕在一起的倒影明明灭灭,与上次难以描摹的情愫不同,这次的是身体的反应与内心的感受之间的碰撞和煎熬。

禇风非常想摆脱彭疏逸的控制,这个时候他无比痛恨自己的瘦弱,如果他足够强壮,撂翻他、揍扁他,哪怕只是推开他。
更可恨的是,他的身体在彭疏逸的手中颤抖,这无疑是对彭疏逸无声的邀请,叫他更加得寸进尺。

禇风反手薅住彭疏逸头顶的一把头发,骂道:“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彭疏逸吃痛,只是哼了一声,接着伸出舌头,饶有兴致的一下一下舔禇风的手臂。被他舔的每一下都如过电一般刺激,禇风受不了,只好把手缩了回去。

瞧!他多敏感。于是彭疏逸得意的笑了。

彭疏逸笑叹,“我这是在追求你啊!”
“若是你情我愿,追求就不叫追求,而叫调情。但是若不宣之于口,不有所行动,暗自喜欢着,又谈何追求?既然要说要行动才叫追求,那么就可以说追求是从强迫开始的。”
彭疏逸在禇风的颈侧落下一个吻,总结道:“我在合理追求你。”

“歪理谬论!”禇风的腰被彭疏逸紧紧的搂住,除了双手,能活动的双腿被夹桌椅的有限空间里。
他随着那一声大喝,将膝盖在有限的空间里尽可能弯曲,重重的踩在彭疏逸的脚背上,但因为杀伤力不够大,彭疏逸没有半点反应。

禇风气恼,大骂:“不要为□□找借口。”
“你被□□也会有反应?”彭疏逸笑问。

被□□,会有反应吗?有反应就不叫□□吧?禇风暗忖。

见禇风不说话,彭疏逸又问:“还记得你是怎么追求我的吗?”

禇风回过神来,愤懑的回道:“可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

“没有吗?”彭疏逸问道。
禇风一脸茫然。

“是另一种形式的强迫。”彭疏逸肯定的说道:“你要我接受同性之恋,接受你的爱。不接受,你就哭哭啼啼,就难过,叫我不得不接受,这难道不是强迫?”

把一个异性恋转变为同性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禇风锲而不舍的追求,若非以彭疏逸接受他告终,怎么看都是他在强迫彭疏逸。
禇风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一时看不透其中的关节所在。

“喜欢和强迫是悖论,可若被追求者喜欢上追求者,追求中做出的行为就会被合理化,甚至会被传为佳话,比方说张无忌和赵敏。”

彭疏逸的“高谈阔论”是为了说服禇风,却先把自己给说服了。
追求是私有化的过程,喜欢是占有欲的别称,骨子里都是自私的。
他忽然了悟,曾经的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简直可笑。一想到禇风与他男朋友亲亲我我,他就要疯了,他不要再束手束脚。
他解开了禇风的腰带,豁然敞开的睡袍泄露一片大好春光。雪白而且柔软的肌肤,不管是视觉还是触觉都能得到极好的享受。他迫不及待把手按在禇风身上,享受本该属于他的这一切。

彭疏逸的手肤色略深、骨节分明,是一双一看就非常有力气的手,但并不难看,从某种角度说来是好看的,有着狂野的美,好比有着一身腱子肉的非洲猎豹。
在这时却是罪恶之源。
禇风无心欣赏它们的美,只想着怎么摆脱它们的束缚。

彭疏逸的体型健壮,虽不至于像健美先生一般健壮到可怕,因为从小到大都有以强身健体为目的的锻炼,浑身肌肉分布均匀,肩宽腰窄呈标准倒三角。
身型瘦削的禇风在他面前就像个发育不全的少年,被他从后面搂住,几乎只能看到一个头。所以禇风仅凭己身之力摆脱他的控制是不可能的。
被牢牢控制住的禇风是砧板上的肉,他看他徒劳挣扎,脸上露出猫戏耗子的表情。

禇风逐渐看清自己所处的形势,知道挣扎无用,有些气馁。
彭疏逸把头搁在他气得颤抖的肩膀上,贴在他耳边喃喃说道:“褚绪,感情的对错经不起推敲,只需要忠于自己的感受。你的身体是诚实的,你还爱我,跟你男朋友分手,与我重新开始好不好?”

禇风的回答是不好,但回答了又有什么用?彭疏逸会因此放开他吗?
“你特么神经病……疯子……禽兽……”禇风把所知的所有脏话都给骂了出来。

彭疏逸不再满足于抚摸,手慢慢往下滑。禇风双手抓住他的这只手臂,指甲几乎抠进他的肉里,不知是过于亢奋还是铁心沉横,他居然不觉得疼,连哼都没哼一声。

禇风那处的情况不太稳定,反应时强时弱,始终无法进入饱满状态。对于一个完全丧失性|功能的人来说,有这样的反应已经不错了,只是时机不对,因为参与对象搞错了。
对他来说,这是罪恶的、耻辱的,更重要的是这一点都不美好,还非常痛苦。

彭疏逸身体里的野兽骤然解封,因为压抑的太久而倍加躁动,满脑子想的都是攻城掠地。不过他的自制力极好,尽管欲望在叫嚣,还是能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禇风明明不觉得欢愉,身体却因此感觉满足,仿佛久旱逢甘霖。
身心剥离的痛苦,消耗他因为突然恢复的男性功能本就耗损过多的体力。他无力的瘫靠在彭疏逸的身上,目光游离,神游天外。

又是一个晴朗的上午,阳光依旧灿烂金黄,仿佛深秋的麦田,金黄的穗子、金黄的叶子、金黄的麦秆,放眼望去一片金黄,扑面而来成熟的气息,打心底感觉和顺温暖。
在禇风的眼中却是惨白的,白的晃眼,白的没有温度,甚至感觉冰冷。
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扭曲,变得光怪陆离,没有理智,也没有逻辑,只凭本能和本心。

白晃晃的阳光,白晃晃的肉体,一切都是白晃晃的。定睛去看,王壤坐在了他的身旁,诚恳的说:“别害怕,有我呢!”

飞眉凤眼,宽额广颐,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英俊的脸庞,却露出从未有过的痴迷。
王壤是个可靠的人,万事有他,他十分放心,却不由的打量他,探究他那一神情的来由。
接着王壤捧起他的脸,将吻落在他的眼上、脸上和唇上……原来是这样。
可惜时机不对,气氛不对,心情不允许……他与王壤在那种事上向来和谐,如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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