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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不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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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风脸色无虞的回答:“很好!”
“很好?”十个男人里难找出一个会做饭菜的,更何况能做的很好,彭疏逸不信,转而又问:“有多好?”
禇风想压一压他的气焰,回道:“比你好。”
彭疏逸更加不信,连连摇头。
禇风解释说:“他是米其林星级餐厅的主厨,由不得你不信。”
彭疏逸瞅着禇风的脸,仿佛他强自镇定之下冷冰冰的脸上隐藏着答案,“厨师?”
之前他还巴巴的希望用美食栓住禇风,这下听他说自己被个厨子给栓住了,他又不信。“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吃一口好吃的饭菜才找了个厨子做男朋友。”
禇风被他瞅得红了脸,言语上却不肯落下风,呛道:“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缘分妙不可言,什么样的两个人在一起都有可能,禇风的男朋友是谁都没关系,只是彭疏逸不信。
至于为什么不信,也许是因为衣柜里大多数是正装,连一件厨师服都没有;也许是因为厨房的炊具刀具过于寻常,不符合厨师专业性的特性。
这是他第二次误导彭疏逸。第一次误导是在第二次重逢之时,彭疏逸误把陈聪当成他的男朋友,在他偷偷溜走之后,抓住陈聪一番质问,问的相当直白。
钢铁直男的陈聪不断反问他是什么意思,满脸茫然和委屈,彭疏逸搞清楚事实真相,才后知后觉在下属面前出尽洋相。
彭疏逸可不想再被误导了,斜睨禇风一眼,心道他这个小滑头。
“你若这么在乎一口好饭菜,我每天做给你吃。”彭疏逸眉眼含笑,把桌上空了的碗盘叠起,和筷子一起收去厨房清洗。
“这一上午都过去了,你不是要去上班吗?”不管他信不信自己的男朋友是厨师,无谓做口舌之争,禇风催促他兑现承诺赶紧离开。
这是他不知道彭疏逸现如今的身份,彭疏逸解释道:“我的工作时间安排相对比较有弹性,一上午都过去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禇风好奇他处在哪个职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好不要扯出新的话题,不然会说个没完没了。
“你说了吃了这顿饭就会走。”禇风恼他不信守承诺,“饭吃完了,事放着我来做,你可以走了。”
彭疏逸失笑,“这些事你会做?”
他俩在一起时,彭疏逸从未叫他做过家务事,唯一一次他抢着洗碗却把碗给摔破了,从此他在彭疏逸心里就成了个洗碗都能把碗给摔破的人。
成长环境影响行为模式,他被宠爱着长大,只学会如何享受生活,没学会怎样承担生活。彭疏逸早预料到他会是这样,在发现他是这样后接受了。
磨难能令人成长,没人会希求磨难的到来,但成长是值得感谢的。
禇风不理会他小瞧自己,再次催促道:“你管不着,走你的就是了。”
彭疏逸拿了块抹布拍在餐桌上,眉头一挑,揶揄道:“你不会把这些事留着等你男朋友回来做吧?”
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在外面辛苦打拼一天回家还得做家务,除了他自己。他这个人闲不住,正好弥补了禇风的不足,他自认这是个不小的优势。
一个两个人都在工作的家庭,没有规定谁必需得承担家务,看谁先妥协,王壤和禇风就是这样。
与彭疏逸话不投机半句多,禇风问道:“你到底走不走?”
“会走的,你放心。”彭疏逸回的语重心长。
彭疏逸把餐桌抹干净了,拿着抹布去厨房洗了洗,再拿着出来,从客厅里提了个垃圾桶去到阳台,要把阳台玻璃桌上的空啤酒瓶给收了,玻璃桌给抹干净,把自己的优势长处刷满。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他挺高兴,就差哼个歌唱个曲,一副勤劳恭顺的模样,活脱脱上得商场下得厨房二十四孝好老|攻。
但是显然一个垃圾袋装不下那么多啤酒瓶,他唤禇风拿个新垃圾袋来。禇风可不想配合他演“我挑水来你浇园”两口子分工协作相亲相爱的戏码,指着茶几叫他自己拿。
面对禇风的小心眼、小算计,彭疏逸除了笑还是笑。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蹲了下去,犹如顿时去掉了一堵墙,禇风觉得豁然明朗。蹲在地上的彭疏逸却对着离地五十公分黑色烤漆的木制茶几犯愁,这是腿太长犯的错,半蹲着太高看不到,全蹲下去,曲起的腿又挡视线。
“在哪呢?”彭疏逸在茶几面下方的敞开置物架里摸了半天。
“在哪个抽屉里。”禇风到底从小没干过家务,能把家里收拾的看起来整齐,有些东西还是会乱丢。
彭疏逸拉出一个抽屉,看到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乱七八糟堆成一堆,跟衣柜里妥妥贴贴的模样相去甚远,不禁犯头疼。
“看这乱的……”乱的无法形容,他词穷了。
他有不轻的强迫症,看不得乱的,看到了就想收拾,闲不住就从这而来。
腿曲起挡视线,他退离茶几一段距离,单膝跪地,把茶几上的三个抽屉都拉了出来,预备大干一场。
面对这样一副“爱劳动,劳动最光荣”的景象,禇风无言以对,只能横眉怒目做无声抗议。
彭疏逸把三个抽屉里的东西左右倒腾,什么电胶带、螺丝刀、生胶带之类的工具,以及杂志、工作用笔记本、电器说明书之类的书本,还有杀虫剂、洗面奶、润滑油之类的瓶瓶罐罐,分门别类摆放。
等等,这是什么?他把润滑油拿了起来,确定是人体所用,再在抽屉里翻了翻,果然翻到了两个叠在一起薄薄一片可怜兮兮塞在角落里的避孕套。
他笑了,实在是没想到把卧室翻了个个都没找到的东西,能在这里找到,这意味着什么?
“你和你男朋友玩的挺开嘛!”他笑着说的这话,酸的掉牙。
这是禇风与王壤在地板上那次回忆杀用完后随手放在茶几抽屉里的,隔了好几天,中间又发生了许多事,禇风忘了这一茬。
彭疏逸把这两样东西捏在手里,禇风远远的看到,觉得扎眼的很,还有什么比被前男友撞破自己的私隐还拿出来嘲弄更怄火更尴尬的事?接着又开始担心,怕他受到刺激,又兽性大发。
禇风瘦细的手指抓在餐椅的边缘,抓得指甲发白,因为被嘲弄红了的脸转而发白,眼角眉梢都是惶恐不安。
彭疏逸看着捏在手里的两样东西越笑越苦,随之连嘴巴里都能尝到苦味。也许是看到别人一样不好过自己才能好过,他突发奇想问道:“你男朋友知道你在梦里叫王壤的名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
我的心是玻璃做的,不恰当的举动造成的不良后果,我承担不起。说一下,万一没人回应,万一被以嘘声对待……所以,在我决定说一下时,我的心是忐忑的。
不过,我已经被白嫖了,而且从今往后还要继续被白嫖,还有什么好怕的~~~吼~~~
也许有宝贝觉得此文混乱,有前后文对不上这种情况,比方说对同一件事,彭疏逸前面这么说,禇风后面那样说;再比如涂然前头对彭疏逸毕恭毕敬,后头就对他翻脸。
针对举出的两个例子,我做如下解释。
前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和看事物的角度,看法不一,是常有的事,至于相信谁,看宝贝们自己;而后者,事有轻重缓急,拍马逢迎,不损害自身利益还能得好处的事能做、随便做,若有需要担风险的事,那就要看对方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做。
我在尝试从各种角度、不同层面写一个故事,若是现在就觉得混乱,后面掺杂的人和事只会更混乱,混乱到一定程度,最后会九九归一、化虚还原回到起点。
这个故事有些不同,不写到最后,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故事。
但愿我能写到最后。
想说的说完了。我已经被白嫖了,而且从今往后还要继续被白嫖。我很难过,希望宝贝们能善良一点,给我一条活路~~~
第25章 谋与求③
禇风男朋友知不知道他在梦里叫王壤的名字?禇风的男朋友就是王壤,知道了能怎么样?彭疏逸寻求的一点心理平衡在无形中破碎。
当然禇风不会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他,由着他嘚瑟,他在意的是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彭疏逸见他脸色青白,想当然的以为答案不会太美好,稍稍得了些安慰,于是把手里捏着的两样东西忿忿的丢进垃圾袋,心想:看他俩还怎么折腾。
来这么一遭,他没了劳动和表现的心情,剩下的事囫囵包圆了。垃圾装了满满两袋,他把它们放到门口,走的时候,提起就能走。
他空着手回身往卧室走,去换衣服。禇风看他回来,惊惶的从餐椅上站起来往客厅里退。
“他这是在害怕吗?在怕我吗?”他总算有了几分自觉,却没有检讨,而是长驱直入,朝着禇风逼近。
“你别过来!”禇风警告道。
彭疏逸体会到几分罪犯的心情。罪犯在听到吓得瑟瑟缩缩的小兔子似的对手说这种话时,大约都只会兴奋得想扑过去,而不是听从警告。
彭疏逸不是罪犯,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是一样的想扑过去,把他抓住,抱在怀里,揉一揉,捏一捏,想必非常好玩。
彭疏逸到底没这么做,怕没把他气晕却把他吓晕,他低头闷笑,在他几步远的地方止住脚步,问道:“你在怕我?”
这还用说?前车之鉴,禇风随时有失身的可能。
见他不答,彭疏逸接着问:“你这么害怕,是不是因为发生过不好的事?与王壤的那个噩梦有关吗?”
禇风气恼,不是因为联想到了什么,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跳出来扮演救世主,却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大能耐。
这人难道不知道,剖开心扉会疼,没有得到期望的救赎会失望?
禇风的脸色变成铁青色,后背退到沙发的一侧,马上绕过去,顺着靠背,接着往后退。
彭疏逸知道不能再逼他,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也就此作罢。他预感这会是件大事,大事得缓,事缓则圆。
彭疏逸去到卧室换了一套禇风男朋友的正装。他男朋友的身份地位貌似不低,他的正装一水的手工定制。
虽然彭疏逸与他穿一样的尺码,但他的肩部和腰部略窄,手工定制的衣服量身定做、贴身剪裁,彭疏逸穿着就有些紧,好在还能凑合。
实在是天气热了,头天穿的衣服有味,不能再穿出去,要不然彭疏逸不会退而求其次。
虽然男士西装的款式大同小异,禇风却一眼就认出来他穿的是王壤的。
王壤的这套西装出自某相对小众的手工西装品牌,该品牌舍弃厚实的垫肩和挺括的胸衬,对穿者的身材体型要求非常高,不是谁都能穿,能穿的必定能穿出异样光彩。
王壤穿上它能在儒雅的绅士和勇猛的骑士之间任意切换,禇风觉得它是王壤的西装里独特的存在,王壤喜欢它顺和的版型和柔软轻薄的材质,穿着舒服,可惜该品牌的产量低,得此一套不易。
或许是因为不合身,彭疏逸穿上它只见刚猛。
自彭疏逸从卧室出来,禇风就一直盯着他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除了身上的衣服。
他觉得必定是因为这身衣服,拿这身衣服做对比会发现,虽然禇风男友与他一般高,但显然没有他壮实,男人要壮实的才好。
这样想来,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在自己快要从衣服里爆出来的胸肌上拍了拍,朝禇风眨了一下眼,说道:“褚绪,我要走了哦。”弦外之音是“瞧我这,你知道该怎么选。”
禇风舍不得那套西装,但听到他要走,正巴不得,便随他去了。
他穿着高级西装,拎着两袋垃圾,怎么看怎么违和。禇风没说什么,目送他走出大门,再回身把门关上。
门一关,禇风立即跑去把倒锁打上,给自己一个安心,然后晃晃悠悠的回到客厅,扑倒在沙发上。他太累了,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完全透支,非常需要休息。
禇风在家休息,彭疏逸出来之后却没走,而是在小区附近找房屋中介公司。
随着房地产业的发展,孕育出许多房屋中介公司,可以说只要不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就有这种公司,尤其在大城市,遍地都是。
彭疏逸年前得到回国的调令,在国内呆了不到六个月,因为公司正属于扩张期,需要他经常往各地跑。他孤身一人,工作又未稳定,住哪都可以,所以还未安居置业。
若是要买房,他觉得还是得禇风拿主意,他比较挑,买的房子若是不合他意,住的不舒心,就失去了买房的意义。
男人辛苦打拼,除了为了证明自己、实现自身价值,无非是为了让家人过上舒心的日子。
但首先禇风得是他的家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想在禇风家附近租一套房子,越近越好,能时时串门、常常看到的那种。这种事,找中介公司最省时省力。
中介公司的小哥拿着张A4纸卖力的推荐,A4纸上是吹的天花乱坠的租房信息和P的失真的图片。
作为一个公司的高级管理有这样的好处,能弹性的支配时间和选择工作地点。彭疏逸低着头编辑邮件,邮件上只有寥寥几行字,编辑完毕,发送出去,他抬眼碾了那小哥一眼,问道:“就没有更近一点的?”
“老板,住房住房要住的舒服,距离远点,但还是在同一个小区,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的事。”小哥憨笑着回道:“你看这套,精装修,大房大床,阳光还充足,上哪找条件这么好的房子。还有这套,家具家电齐全,拎包入住,没有比这更省事的……”
显然他没有完全领会彭疏逸的意思,彭疏逸有点失望。
临近上班的点,涂然回到酒店房间,预备把手下的几个人叫过来询问工作进展,电话刚打出去,手机里提示收到新邮件。
电话已接通,他顾不上看。待到通完电话,他点开邮件,赫然是他家老板发来的。
邮件的开头两句是工作上例循询问,后面两句是问他对A城分公司总经理人选的意见。
A城分公司尚在筹建中,公司里,中层及以下职员现招,不着急,高层从现职员中调任,需在筹建完毕之前确定。
若无意外,高层的几个职位会直接从负责筹建工作的几员骨干中选举,最先确定的是总经理,再一层一层往下,但这一职位一直悬而未定,搞的颇为神秘。
涂然早盼着这一时刻的到来,他有资格也意属总经理这个职位,有道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他是跟随彭疏逸一起回国的,与一回来就坐上高位的彭疏逸不同,他尚未委任正式职位,派他来参与分公司筹建是为了让他尽快熟悉国内工作环境,并不在总经理的必选名单中,极有可能的去处是位于B城的中华区总部。
为能留在分公司,他曾找美国总部的原领导活动过。
彭疏逸是越级调任,总部还未给他足够大的权限,涂然不找他帮忙是认定他帮不上忙,他突然向涂然要意见,涂然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为搞清楚情况,涂然拨了个越洋电话给原领导,手下的人恰好来了,他示意他们在客厅等着,自己去了卧室,还把门给关上了。
“……”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
卧室里,原领导告诉涂然一个惊天大消息,在总部高层最近的一次会议上,通过了开放彭疏逸所有权限的提议,这意味着他有了任命权,也意味着他打破肤色种族的禁锢在现在的位置上坐稳当了。
听到这个消息,涂然有一刹那失神。待挂断电话,他点开之前的邮件,逐字逐句的品读。
“他一定另有所图。”涂然自言自语。
春夏交替,夏炎复始,连日天晴,终有了转变的迹象。遥远天际,乌云漫漫,围合于其中的阳光明明灭灭,恰如涂然此刻的心思。
涂然的手下是从B城总部调拨过来的,他们与他相处的时日不多,对他的了解有限,在有限的了解里,他们认为他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上司,身在高位却无身在高位者的架子,与他们总说说笑笑。
当然他们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只有一副面孔,终有一天他会露出真容,只是不知是否在今天。
见他从卧室出来之时脸色不太好,他们个个心如捣鼓,外表噤若寒蝉。
“小张,你把手上的工作先放一放,尽快拟一份给CW公司的合作意向书出来给我。”
被他点名的青年原本低着头,听他只是安排工作,抬起头来,响亮的应了声“好”。
其他人见他只是脸色不太好,说话倒是平心静气,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彭疏逸的中介公司之行不甚理想,找到的离禇风家最近的房子还隔了一栋楼,一栋楼的距离两百来米,楚河汉界之距,浩瀚星河之遥,架起一座互通有无的桥梁谈何容易。
他叫中介公司的人再找一找,不是同一层,同一栋楼也可以,找到了打电话给他。
他留下电话号码后,打出租车回酒店,在出租车上,他收到涂然回复的邮件。
涂然在邮件上以老板问他要意见是看重他不好推却为由,诚惶诚恐对有资格坐上总经理之位的两位共事不久的同事做了一番“浅显”的分析,优势长处娓娓道来,溢美之词泛滥,但暗藏玄机。
年长的稳重但庸碌怕事,年轻的激进但急功冒进,两个人各有所长必有其短,一碗水端平,都好又都不好,看似谁都不得罪。
若是不知道他有坐上这个位置的想法,彭疏逸会以为他只是想明哲保身。
接下来是一大段工作汇报,最后捎带着说了说与CW公司洽谈的项目,对方公司拿出极大诚意,未尝不是好的合作对象,问彭疏逸怎么看。
他这是在投石问路,彭疏逸扯了扯嘴角,暗道:“算你还有点眼力见。”
涂然收到回复时,正在看小张拟订好的意向书,看到回复,脸上阴霾扫尽。
如他所料,彭疏逸确实另有所图。CW公司的事归他负责,叫他自己拿主意,但总经理之位的人选,他表示还需再行斟酌。说的含蓄,意思却很明白,他要看他的表现。
自古以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彭疏逸能予,他可求。
意向书有现成的范本,小张做的仔细,涂然看了看,加了句表以诚意的话,觉得没问题便发了出去。
发给了CW公司的业务部经理老孙,老孙正在面试,面试者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名叫陆海辰。
陆海辰体貌端正,性格讨喜,穿着卫衣牛仔裤,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老孙与他一见如故,相聊甚欢,面试变成了茶话会。这样的人非常适合吃销售这碗饭,虽然没有相关工作经验,老孙还是决定把他留下来。
与他天南地北的胡吹乱侃,间隙隐晦的透露了些许留下他的意思,他非常上道,咂摸出了味,马上一展宏伟的人生规划,表决心和毅力,把老孙哄的眼睛眯成缝。
邮件发出近二十分钟,涂然打去电话询问。忙着面试的老孙正乐不思蜀,没注意查收邮件,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名称,先是惊讶,后是惊喜,匆匆点开新邮件扫了一眼,确定是对方发来的,连声抱歉后表示会尽快给予回复。
没想这样一个大单能成,挂了电话,老孙再无法克制,乐不可支,嘴巴咧到耳后根,连声调都拔高了几度,“小陆,你不仅是个人才,还是个福将啊!”
陆海辰凭白无故得了夸奖,不明就里,自然会问上一问,老孙哪顾得上跟他解释,派秘书带他去办理入职手续,便打电话给自家老板报喜。
小公司比不得大公司,没那些选拔人才的精细程序,往往都是领导看对眼一拍桌子的事。陆海辰虽已25岁,却从未在公司上过班,觉得这未免草率,但与他的预期相符。
说一千道一万,他只是为了留在那里,对领导的能力与公司的潜质完全不在意。
第26章 谋与求④
翌日清晨,经过一夜的酝酿,天空堆积了一层厚厚的乌云。乌云之间划过一道狰狞的闪电,豆大的雨珠稀稀拉拉砸向大地,以示警告,在地面砸出一个个黑点,不过一根烟的功夫,便如决堤般倾注而下,犹如《创世纪》中记载的那场大雨,誓要涤荡干净这世间的腐败和邪恶。
如涂然所料,变天了。他在酒店高层的房间里,面向窗外,漫不经心的抽着烟,眼睛里是在疾风暴雨中岌岌可危的城市,内心却是平静得好似掌控了一切。
云雨蔽日,可视度低,老孙家的餐厅里开着灯,灯光下是老孙老婆早早起来做的营养早餐,用精致的瓷质碗碟装着,光是看着就觉得美味。
即将期末考试的女儿吃的津津有味,老婆满面笑容与老孙商量女儿暑假报哪些特长班,特长班的学费自动在老孙的脑子里汇总,一个月的工资没了,老孙心疼的要死,却还是笑着说一切以女儿为先,不要在乎钱。
这一家三口的生活虽然不够富裕却不可谓不幸福,为了维持现在还算可以的生活品质,老孙不敢有一丝疏忽。
不管天气多恶劣都没能影响陆海辰的心情,这是他上班的第一天,他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吹着口哨给自己穿衣打扮。
他可管不着职场中的那些藏头露尾的生存法则,他要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打扮的最帅气,给同事留下一个“好”印象。
彭疏逸也起了个大早,大约是头天与禇风在一起,激活了他干渴寂寞的身心。他兴奋的睡不着,心痒痒的,构成他身体的每一个分子都在呼唤禇风,如果能化成实质,或许能盖过外面风雨声。
他撒了一泡尿,那处还不肯软,高高挺立着,像战士手中的长剑,坚定的决然的朝向锁定的目标,贯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信念。
禇风还在睡觉。乌沉沉的天际传来一道闪电,刹那间照亮昏暗的卧室,又很快隐去,忽明忽暗之间,卧室里看上去有些诡异。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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