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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不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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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苦难像汹涌的大浪一重接一重扑面而来,无处可逃,身边还连个可以与之哭诉的朋友都没有,无助绝望之下,这个人只会用最后一丝力气,笑着问苍天,“你是不是在耍我?”
禇风此时就很想问一问。
肖敏镇定的回答:“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放弃年薪百万的工作是为了我自己、我的家庭,为了获得更多的快乐……”
“但是你来这里工作的目的绝不单纯,要不然你俩为何骗我?”禇风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
肖敏看着他,他也看着肖敏。他看着肖敏的眼睛里是因欺骗燃烧的怒火,怒火穿过瞳孔,化作能刺穿人心的泠泠剑芒。而肖敏在打量他,结合经验和学识,估算他竭力克制不发狂的外表之下残存多少理智。
“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我能舒服的相处,让我更好的辅助你。”
禇风嚯的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佝着腰、垂着头,以极近的距离注视着肖敏,好似要借此把她看个清楚。“事到如今,你还骗我,亏我毫无保留的信任你,把你当成朋友……”
肖敏微微抬起头,一眼不眨的回视他说:“你说我欺骗你,可你想一想,如果我一早把我真实的工作经历告诉你,你会怎么样?你会不会因此感到特别有压力?”
“欺骗有很多种,若初衷是好的,结果也是好的,欺骗就不是欺骗,而是善意的谎言。”
“禇风,抱歉!我对你说谎了。谢谢你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而我也真心实意的把你当成朋友。”
禇风皱着眉头表示不解,摇摇头表示不认同。“人们都笑嘻嘻的说着好听的话,心里都在想着其它。谎言和真话要怎么分辨?真心和假意有什么区别?我信任你,可你有没有信任我?如果连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谈何忠实?还是什么朋友?”
“禇风,我们认识有好几年了。”肖敏诚恳的说道:“我有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
禇风回答:“敏姐,你的阅历比我丰富。你来说说,是不是被完全信任但没有互相信任的朋友做出的伤害更重?受到伤害的可能性更高?”
“你与王壤是朋友,你应该了解他。你俩很像,有着高深的谋略和长远的打算,做事果断决绝,若把我换成是你们,你们会把这种人当成朋友或者爱人吗?”
肖敏语重心长的说:“禇风,我们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总体而言我们是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呢?”
“如果你真的信任我们,就应该相信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不能因为一个善意的谎言就否定我们之间的友谊和你与王壤之间的爱情。”
“尤其是你们之间的爱情,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不要因为一件小事毁于一旦。”
肖敏的眼中露出希冀的眼神,禇风直起身来,以绝对的高度俯视她。
彭疏逸说,肖敏的存在是用来帮助王壤扫除禇风身边的障碍的,其实当障碍出现,他在束手无策时,总会找她帮忙。
她犹如走钢丝的表演者,拿捏住了分寸,即帮助了王壤,也帮助了禇风,两边都不耽误,禇风从没怀疑过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她才能卓越,身处同一个阵营,她是可以依赖的朋友,身处不同阵营,她是可怕的对手。
“你知道吗?”禇风的声音犹如从深渊中传来,透着一股孤绝的意味。“我父亲曾经是毓秀地产的董事长。”
“四年前,我被一壮汉掳走差点被性侵的事被捅到网上,因为性向问题,我受到无端揣测,明明是受害者,没有被同情,反而受到铺天盖地的指责和谩骂。”
“我因此半年没敢出门,怕别人说我活该、说我滥交、说我趣味恶心自编自导自演这出限制级大戏,而这也间接导致我父亲的公司破产,我父亲因为接受不了,还中风瘫痪。”
“从我被掳走、成为网上的焦点、在网上发酵都不是偶然发生的,确实有人编导,但你知道是谁吗?”
禇风在肖敏的注视下,恨恨的说道:“是王壤的父亲,就因为他想得到我父亲标到的一块地王,无所不用其极。”
“王壤早就知道,可他什么都没告诉我,一直瞒着我,直到今天……”
禇风再次双手撑在桌子上,俯下身来问肖敏,“王壤除了要你扫除我身边的追求者,还要你监视我,以防我知道这些不该知道的对吗?”
“可是你又知道吗?”肖敏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为什么彭疏逸会精准的知道你在哪里,还三番两次长驱直入进入这间办公室?”
“那是因为他把陆海辰这名私家侦探放在你身边当眼线。他为什么这么做?今天又为什么对你说这些话?”
禇风不耐烦的道:“但是别人做的事无法抵消他做过的事对吗?”
肖敏叹气道:“禇风,人不是非好即坏,做的事也不是非黑即白。每个人都难免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但不能因此抹杀他的好。说到底,王壤这样做是因为爱你。”
禇风摇摇头说:“因为爱我,所以监视我、控制我?我不是他的提线木偶,我是自由的人。”说着他直起身来。
肖敏说:“正因为你不是提线木偶,你是自由的人,有自由意志,他害怕会失去你,才会做这些傻事……”
“你无法再蛊惑我了!”禇风一边摘手上的戒指,一边朝门边走去,“他的爱,令我感到害怕!”
肖敏追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问道:“你去哪?”
戒指好似长在了禇风的手指上,摘不下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决定。“麻烦你跟王壤说,我要跟他分手。”
禇风推开肖敏,夺门而出。肖敏看到他表现出来的决绝,愣住了。
一个性格柔和的人,狠下心肠来,便如开山斧一斧头劈下,要山崩地裂。看他如何对待死缠烂打的彭疏逸就该知道的,他的性格柔和但不软弱,不会任人摆布。
肖敏曾为他柔和的性格感到担忧,在看到他决绝的一面时却不知道是好是坏。她不管感情的是非对错,只担心,若是他一意孤行要与王壤分手,王壤会怎样对待他?

自电梯惊魂之日起,方扬一直过的浑浑噩噩,在王壤交给她的摄像头没电时,她想着要不就让它这样去算了?禇风回来后,她想着要不要跟他坦白?坦白了会怎么样?
她很害怕,害怕处于食物链底端没权没势没钱的她在受到绝对力量的控压,害怕没人谅解她,她孤立无援。
当看到彭疏逸从禇风的办公室里出来,她纠结着要不要通知王壤?当她偷听到肖敏与陆海辰的对话,决定先把事搞清楚再说。
以自己不侵犯别人的隐私为底线,她从未看过摄像头连接的视频,这天她打开来看了。
听到肖敏与禇风的对话,她翻江倒海的脑子天崩地裂。她忽而明白了,她仰望的偶像是什么样的人,她诚心相待的朋友为什么接近她,她不称职的老板有着怎样的身世,她害怕的人有着怎样微妙的心思。
人心幽微,世相纷繁,如浩瀚无垠的宇宙,无法预测在哪个时空会发现什么样的真相。
纵然人是群居动物,但最终要面对的是自己。一个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善良的、理智的、自强的,还是值得信任的、尊敬的、爱戴的,与样貌、财富、能力、地位等等无关,没有捷径可走,全凭自己努力。
明白过来了,她再看看自己。她成了什么样的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禇风从办公室里出来,方扬摘下耳机,泪眼迷濛,为自己真心实意的向他道歉。不知道这声道歉意味着什么的他没有理睬,扬长而去。
待他来到地下停车场,王壤打来电话,他暂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没有接,把手机关机丢进杂物箱里,开车走了。

王壤再打电话过去,手机里提示对方已关机,听不到禇风的声音,他彻底慌了。
门口的秘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东西落地杂乱的声响,之后看到她的老板头发凌乱、领带歪斜的从里面出来,对自己说:“帮我订一张最快去A市的机票,把航班信息发到我手机上。”
她从未看过他这样,若不是知道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她会以为他在与人打架,那么他干什么了呢?
待她懵懂的答应下来,他慌里慌张的走了后,她去关办公室的门时,往里瞅了一眼,地面上一片狼藉,犹如强盗过境。

犹如真相必定会露出水面,他与禇风的感情难以避免遇到这一劫,在电梯间,他偶遇应饭局下楼的王景业。
人和集团办公大楼顶层的专用电梯不会有其他人。王壤和王景业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待王景业的助理要进来,王壤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助理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重重的跌坐在地上,露出痛苦而茫然的表情,王景业的嘴角却现出一丝讥笑。
电梯门关上,电梯里只有他和王景业两个人,王壤要撕开虚伪的面具,敞敞亮亮的与他的父亲谈一谈。王景业也是一样,但更多的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深受打击后是什么模样。
王壤脸上的笑容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铁青的脸色和慌乱的神情,及藏匿于其中崩毁的迹象。
爱情能成为一个人的盔甲吗?不,它永远都只是软肋,供别人拿捏的把柄。
“您以为把我与禇风分开,我就会供您驱策?”王壤回答:“不会的。”
“爱情教我怎样乐观的面对这世界、我的人生和您,没有禇风,我不会成为现在的我,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你说的什么傻话!”王景业瞬间被激怒,指戳王壤的心口说道:“你快到而立之年了,不再是孩子,爱情有多重要?会比你的生命和人生重要?”
“诚如您所见,我没有这么高的觉悟。”王壤打开他的手说道:“我从少时起许下对他的爱意,说这是魔障也好,死心眼也罢,若无法得到圆满,我把这条命还给您。”
“你把他看得如此重要,可他有没有把你看得同样重要?如果有,他就不会离开你。”王景业气愤不已,胸口如压着一块大石头,张着嘴却喘不过气来,好似命将休矣一般。
他从未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原来如此脆弱,强悍一世却并非无敌,那么是什么拿捏住了他?是对自己儿子的期许还是对自己的王图霸业无人继承的担忧?
“您不是不知道如今的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更加包容,但您还不遗余力的阻止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担心他会报复您?”王壤揶揄道:“我告诉您,曾经的他不会,但现在您告诉了他真相,以后的他也许会。”
王景业恨恨的说:“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王壤坚定的回道:“这不由您决定。”
“人和集团也有你的一份,不想想我,也想想你自己。”
看着说话声音越来越虚弱的王景业,笑容回到王壤的脸上,但异常的冰冷,如刀子上的锋刃一般刺眼。
王景业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笑容愈发冰冷,似要生生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人和集团是什么?是滋养贪婪和罪恶的温床,是社会上的一颗毒瘤,有多大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被毁了有什么可惜?”
“如果没有禇风,我也不会留下,而是去做更有意义和价值的事,做真正利国利民的事。”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供您驱策,现在不会,永远都不会。”
“你这个混帐!”王景业狠狠的甩了王壤一巴掌,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踉踉跄跄的后退,靠在厢壁上,借着明明灭灭的灯光看着表情决绝的王壤,暗问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王壤看到电梯上的指示灯指示降到了底,随着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马上抬脚出去。
正是午休时间,一楼的电梯间有不少人,他们看到他都自觉的让开并恭敬的向他打招呼,他冷着脸从他们身边走过,离开了电梯间。
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喊叫声,王景业晕倒了,随之是慌乱的脚步声,显示事态的严重性,他没与理会,自顾自的往前走。

也许禇风真的不够爱他,但这又怎样?他付出的真心已收不回。也许前面是地狱,王壤也会毫不犹豫的走过去。也许有人会质疑他,他会用行动告诉他们此心不二。
犹记得褚家宣告破产的那一天,他得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赶去见禇风。家仇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他本想趁禇风还不知道,先坐实俩人的恋情。
正如那一天,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告白,突然的变故横亘在他与禇风之间。
如果这道天堑跨越不过去,就让他掉进地狱;如果这是他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的报应,就让他掉进地狱粉身碎骨。没有禇风,他也不需要自己。
为了禇风,他让自己变得强大。他是强大的,强大到拥有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却有一处弱点。唯这一处弱点,却是致命的,会让他毁的比一般人更彻底更疯狂。

禇风来到疗养院的父母住的房间门口。老两口吃过午饭,在阳台上喝茶,听到敲门声,褚母步履蹒跚去开门,看到来的是禇风,不由的抱怨,“早两天才来过了,怎么又来了?”
早两天,他刚从B市回来,便来看他们,提了提他与王壤之间的感情,而这天却是为分手而来。
他没说什么,低着头进入房间,来到阳台上,在偏瘫的父亲脚边蹲下,伏在他的腿上哭了起来。
把他父亲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王景业,可他竟与他的儿子在一起,他的父亲是什么心情?如何委屈求全不提出反对?他无法不顾及他的感受继续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有人会说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是精神胜利法,确实,从表征来看外部的强大[其中包括才能、权利等等]更有力量,但是如果是这样,要如何看待自己才是最大的敌人这句话呢?
要如何看待权力的代表贪腐的官员呢?
要如何看待人生赢家不仅自己□□还因别人拒绝参与而脏话连篇的清华校花呢?
不要说他们人渣本渣,他们会分辨不出基本的好坏吗?克制不住自己的贪婪,受不了诱惑,是他们内心不够强大不是吗?
如果外部强大,内心也强大,那是无敌了。
当然欢迎参与讨论。





第64章 双刃⑩
秋日的阳光温暖且舒适,却给人一种萧索的感觉。阳光在垂挂在树丫上要掉不掉的枯叶边缘明明灭灭,恰如褚家三人此时的心情。
褚父抬起哆哆嗦嗦的手抚摸禇风的头,磕磕巴巴的问他怎么了。他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的父亲,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褚父看他哭的更伤心,想要安慰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十分着急。走过来的褚母一边安抚褚父,一边从禇风口中问明原委。
看禇风在与彭疏逸分手时痛苦难过,褚母曾自问阻止他俩在一起是不是对的?待发现禇风与王壤之间暗藏的感情,她便极力劝导褚父支持他俩在一起。
爱情都是一样的,都是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合适的人相伴一生,找异性或者同性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是否合适。
但是相处过程中难免发生碰撞、遇到坎坷,当发现爱人身上的缺点或爱情的不完美之处是不是就要选择放弃呢?
过来人的经验证明没有人也没有爱情是完美的。
“小风,商场上充斥着尔虞我诈的利益斗争,谁黑谁白,本就说不清道不明。虽然王景业使用了不正当竞争手段、一些龌蹉的招数,但这是我们与他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王壤身上。”
听褚母如此说,禇风看向褚父,褚父示意他接着听褚母说。
“况且王壤跟王景业不在同一战线。”褚母接着说:“自中风后,你父亲有很多事想不起来了。但他记得,在我们家受到各方势力的围堵之前,王壤曾提醒过他,他因为没放在心上,没有做应对准备,不然也不至于落得一败涂地。”
“王壤的本质并不坏,不然我和你父亲不会支持你俩在一起。但是感情的事,得你自己做决定。”
褚母蹲下来,把褚父腿边的禇风揽在怀里,感叹道:“我和你父亲已经老了,这世间的熙熙攘攘、纷纷扰扰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别留下遗憾,也别委屈了自己。”
禇风抬起头来看了看褚母,褚母微微一笑,温婉和煦,如二月的春风,剪去枯萎颓败的忧愁,留下生机蓬勃的欢愉。
俩人一同看向褚父,褚父歪着嘴,艰难的吐出几个音节,“你母亲……说的……对。”跟随发出的音节喷出漫天唾沫。
听笨拙的褚父说完,褚母满意的收回眼神。禇风破涕为笑,搂住二老。“傻孩子!”褚母摸了摸禇风的头,褚父张开双臂将俩人拥入怀里。
褚父这辈子在秾艳场中淌过,从纷纭境上走来,曾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也曾踌躇满志目空四海,虽然到最后落得登高跌重身残业毁的下场,却还能一家人整整齐齐相亲相爱,有遗憾但不埋怨。
与褚母的想法一样,他放不下的只有禇风,这个唯一的儿子。若让王壤知道二老的心思,会为对他俩的揣度感到羞愧。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褚家父母可以为了儿子包容接纳,王家父母却顽固不化,竟同样是为了儿子好。
王壤从前对自己的父母有种恨而不得演变而来的抵触情绪,在机场候机厅里,他受到王母打来的电话和告知王父病情的短信的狂轰乱炸,愣是没有理睬,衔悲茹恨,等着坐上去往A市的飞机。

吃过晚饭,禇风带着褚母的叮咛嘱咐回到市区的家中,天暗了下来,在夕阳映照的霞光中,他脱鞋换鞋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在房子里回荡,显得特别的寂寥。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且感觉疲惫,便就近在沙发上坐下,仰靠在沙发背上,盯着空空如也的白色天花板回想与王壤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与以往不一样,得知王壤的心意,再回想起他做过的种种,总透着一股子阴谋诡计的味道。把禇风身边的朋友遣走,把他孤立起来,把他留在身边,占有他,控制他。
回忆也会骗人,人很难做到心无杂念没有偏颇。

王壤回到家中时,天完全黑了。他摁亮门口的灯,往里面看去,看到昏暗的客厅里,静静的靠在沙发上的禇风,微微一愣。
他生怕惊扰了禇风,轻手轻脚的换鞋进去,在禇风的身边停下。禇风在悲愤中脱力睡着了,他看到禇风紧闭的双眼,握住他搁在双腿上的手,缓缓蹲下。
他想忏悔,如果忏悔有用的话。

禇风在睡梦中感觉到手背的湿润,想起王景业像对待老鼠一样要把他踩死的情节,忽而惊醒。当他醒来,一睁开眼便对上王壤充满乞求目光的眼睛。
他的脑子是混乱的,久久没有凝聚,但嘴巴比脑子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好似在给即将宣布死刑的罪犯最后抗辩的机会。
王壤很想抓住这个机会,但他的脑子也是混乱的,说什么、做什么,完全凭感觉。
“对不起!”他低下头,额头抵在禇风的手背上哭泣。就像他俩第一次之后一样,他流下悔恨的眼泪,但不觉得有多大的错。
“对不起!”这句道歉为像那一次一样难以遏制的狂躁的念头。
他曾暗暗发誓再也不会伤害他,但要他是如何接受失去他?如何把一个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人剜去?尤其这一次是得而复失。
最爱他的人,也是伤害他最深的人。最强悍的人,也是最脆弱的人。
禇风原以为他会像肖敏一样,像那些把自己的想法当成真理来践行的人,为自己顽于辩护,可他没有。他心里的一点委屈,随着他的道歉抵消了。
“我母亲说不能把你与王景业混为一谈。”禇风说:“我可以不追究你隐瞒的责任,但你做的一些事让我觉得害怕。”
“彭疏逸说你对他做过的事,我听了没什么感觉,当我知道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不由的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会怎样对我?”
“会对我暴力相向吗?会□□践踏我吗?你会变得跟王景业一样吗?”
禇风的揣测敲打在王壤的心上,他会变成他父亲吗?那多可怕!他的金刚心碎了一地。他是完全不由自主的也是完全理所应当的跪在了地上,像一个忏悔的罪人,像一个被完全压制失去反抗能力的人。
“不会,一定不会。我会一直爱你,至死不渝。”
王壤将禇风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希望他相信自己,恨不得剜出心来放在他白嫩纤细的手上,而他只是冷冷的说:“世事无常,没什么事是一定的、不变的。”
情到浓时情转薄,曾经无条件的信任不复存在,却不能怪禇风。
王壤贴着禇风的腿,全身扒在他的腿上,仰起头来看着他说:“我明白,口说无凭。我把我现在名下的和未来增收的财产全部转到你的名下做保,好不好?”
“这些能保障什么?”禇风戏谑道:“以你的聪明,我的愚笨,你从我手里夺回这些轻而易举。”
禇风不耐烦的抽回自己的手,王壤马上抓了回来,紧紧的握住,极其珍重的收在胸前,眼睛露出阿拉斯加犬般无助的眼神,嘴里慌慌张张的说:“你说!你说!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总之你不能离开我。”像个疯子。
褚母问禇风是否还爱王壤,禇风虽然无法把爱说出口,但可以肯定他还想与王壤在一起。为了不让他留下遗憾,褚母说了许多自己的经历。
禇风明白过来,爱需要包容,但不能没有底线;爱也需要制衡,在精神和权益等各个方面,切实做到独立和平等。
“我可以不离开,但我有一个条件。”禇风艰难的做出这个决定,“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不好的事,我要离开你,你不能阻扰我。并根据这个列出多项细则,做成一份有效协议。”
温柔刀也是刀,是刀就能伤人。禇风把他的刀顶在王壤的喉咙上,王壤一时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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