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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不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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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壤要求加纱帘的决定,禇风一开始觉得无所谓,等纱帘挂上去了,他俩住进了那公寓里,当阳光太过耀眼不得不拉上窗帘时,纱帘的作用体现出来了,禇风便觉得这要求挺好。

在CW公司还没成立之前,在禇风的噩梦还严重的困扰着他之时,他的睡眠质量特别差,经常午夜惊醒,白天还得补眠。
晴朗的白天,阳光耀眼,不拉窗帘,他睡不着,拉上遮光窗帘,太暗了,他做噩梦,拉上一层纱帘刚刚好。在从纱帘投进来的柔和的阳光铺呈的房间里,他才能安心的睡上一觉。

曾经那样的阳光能让禇风安心的睡觉,可当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时,则在太过柔和的阳光中觉出窒闷的寂静。太静了,静得能从王壤轻微的呼吸声中听出他的心绪不稳。
禇风侧躺着,看着床另一边用空调被严实的裹住只露出后脑勺的王壤想,他是还在睡还是醒了?如果醒着,他在想什么?还盛怒未消吗?

其实禇风很想起床,起床出去,去客厅去厨房去哪里都好,去吃早饭做家务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呆在卧室睁着眼睛躺着,可他起不来,他的双腿经历头天晚上激烈的战况而酸软无力,合不拢,还站不起。

王壤没睡,从头天晚上开始一直没睡,睁着眼睛从乌沉的午夜到深暗的黎明,再从深暗的黎明到幽亮的破晓,直到太阳高悬的早上八点,看着禇风从模糊的影子变成漆黑的轮廓,从漆黑的轮廓再一点点由模糊变清晰。

长夜漫漫,心路崎岖,拿人一生去衡量却只是短短的八个小时。王壤很想知道这八个小时对他以后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因为他预测不到。

他能预测很多事情,公司的发展,股市的行情,市场的航向,甚至于人心的选择,却无法预测自己的感情生活。
他无法预测如果禇风离开他,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窗外的阳光逐渐清明,禇风的眉目在王壤的眼里逐渐清晰。王壤眼里的禇风睡的不安稳,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疙瘩低垂压迫着眼睑,眼睑在微微的抖动,脸颊紧绷,时有轻微的痉挛,嘴唇抿得死紧,还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这是正在受噩梦的侵扰。

禇风每晚都做噩梦,这样的情况从四年前开始。他四年前第一次做噩梦,王壤就守在他身边。那时他睡着不过二十分钟,他的父母坐在床边,王壤站在床尾,刚跟他父母叙述完事发经过,褚父在唉声叹气,褚母低着头抽泣,嘟囔着都怪彭疏逸……如何如何。

床上的他突然挣扎扭动,脸色变得乌青,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嗫嚅,嘤嘤嗡嗡的喊着:“壤哥救我,壤哥救我……”手伸出被子,在半空中乱抓,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就在他床边的他的父母先王壤向他靠了过去,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柔声细语的安抚他,“妈妈在这呢!”“爸爸在这呢!”“你别害怕!”

有他父母在他的身边,与他还没有超越诸如朋友、玩伴这种关系的王壤,显得有点多余。王壤走去床边的另一侧,没有再靠近,隔着半张床的距离,担忧的望着他。
他没有从他父母那里得到抚慰,还在嘤嘤嗡嗡的喊王壤救他,手从他父母的手里挣脱,还在空中乱抓,把他们当成噩梦的一部分,扭动着身体躲避他们。

“看来只有我能安抚得了他!”王壤如是想,“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他躺坐在床上,挨近他,抓住他的手,温声说:“褚绪!我是王壤,我在这,你别怕……”
他没有挣开王壤的手,反而紧紧抓住,揣进怀里,听到王壤的声音,便不再梦呓,睡的稍稍安稳了一些。
他父母见状,明白过来只有王壤能安抚得了他。褚母一心只求他能得到抚慰,对此只有喜没有忧,留王壤陪着他,还几番感谢。褚父虽然也留了王壤,但脸色不太好看——自他知道了宝贝儿子的性取向,便开始草木皆兵。

王壤留了下来,与他呆在同一个卧室,躺在同一张床上。待到他父母离开,卧室里只有他俩,夜深寂静,王壤从满心担忧之中分了分神。
在那个时候,只有在那种情况下,王壤才有资格守在他身边。王壤有些自私的想,这样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借着四下无人,王壤在他柔软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只是短暂的肌肤相触,浓稠的幸福注满王壤的胸腔,就像是从巨大落地窗注入卧室的金黄月光,满得要挣破困缚,哗啦啦溢出去。

王壤的吻深沉,却又小心翼翼,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微的红痕,红痕上覆着一层浅浅的口水。口水很快干涸,红痕很快消失,四下无人,而他睡着,正在受噩梦侵扰,皱眉抿唇,睡的不安稳,但没发觉王壤亲了他。没人知道他亲了他,没人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他的幸福是孤独的。

他的悲伤应该也是孤独的。

四年了,禇风的噩梦没有断过,虽然后来还有过半夜惊醒的情况,但比之以前好太多。王壤不知道他每晚做的噩梦是不是一样的,具体是什么样的,也无法体会噩梦中的他的恐惧,但他知道他要什么。





第10章 现任⑦
八点即将到来,闹钟一响,禇风就会醒,在他醒来之前,王壤转了个身,背向他。
王壤想着,如果他离开自己,会不会过不好?王壤私心里希望他过不好,那样他可能就会发觉自己的好。可如果他能过好,甚至能过的更好,他又会真心祝福他。

闹钟发出咔哒一声,来到九点,王壤还没睡着,维持一个姿势躺着的身体变得僵硬,可是身后的禇风不声不响没起床,他在干什么?有没有看着自己?有没有埋怨自己背对着他?情况不明,他不敢妄自动弹,怕他发现自己是醒着的。

时间在闹钟发出的嗒嗒声中慢慢往前移,卧室里除了这点声响,再无其它,寂静的有点可怕。王壤憋着一大泡尿,尿囊胀痛,慢慢的有些躺不住。

当他开始觉得这样躺着太没意思时,便唰的睁开眼睛,叹息一声,坐了起来,随之下了床,强迫自己不看禇风,漠然的从床边走过去,去往卫生间放水。

头天晚上应付激烈的战况,他的老二功不可没,难以避免受到伤害,上面一圈红,尿起来还有点疼,少于三四天恢复不了。他想这样挺好,免得他回到B城还想着跟禇风做那种事。

尿完了,他下意识往回走,走到卧室门口,才想起禇风还在卧室,于是又退回了卫生间。做什么呢?洗漱吧!先刷牙还是先洗脸?牙膏在哪?牙刷又在哪?心里不舒坦,做什么都不得劲。

卧室里还是没有动静,禇风还是没有起来,他想着他为什么不起来?难不成是睡着了?他后悔出来之前没看看他有没有睡着。

他不想回去,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禇风是醒着的,他都不敢冒这个险,他怕自己忍不住揪住他问头天晚上的问题。

他在沙发上躺了下去,沙发上长了刺儿,叫他躺不住。他想着禇风会不会也肚子饿?反正他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他煎了两个荷包蛋,焯了两片青菜叶子,和进煮好的两碗面里。荷包蛋煎的有点老,好在菜叶子碧绿,还能提起点吃的欲望。

有了去找禇风的正当理由,他去往卧室的脚步轻快。来到卧室,去到床边,看到闭着眼睛拿不准是梦是醒的禇风,他却踌躇了起来。该怎么叫他起床呢?以前怎么没觉得叫人起床这么难?

“禇风,起床了!太阳晒都屁股了,还不起床?”这样说会不会太俏皮了?

他正在犯难,禇风自己醒了,眼睑上的长睫毛像小伞一样倏而打开,露出里面黑亮澄澈的眼睛。
禇风的眼睛是杏核状的,中间圆圆,眼尾尖尖,瞳仁大而眼白少,专注的注视什么人或什么物时,大大的瞳仁里缀着数不尽的星星,非常灵动火热。
被禇风这样注视,他的嗓子眼发紧,不由的想亲亲他。可那种时候,他怎能能这么做?他偏开了头,漠然道:“起来吃早饭了!”说完就站了起来。

“别走!”禇风憋着一泡尿,早盼着他来找自己,怎能放他走?抓住他的手,凄凄哀哀的说:“我……我腿软,起不来,你能扶我去上厕所吗?”

用后脑勺想也知道禇风为什么腿软。听到这个消息,他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回头去看,看到禇风臊得通红的脸。确定就是他想的这回事,他又有些得意。
在这种时候,可以说一些俏皮话,比如:“老公是不是很厉害?”或者“还想这样再来一发吗?”如果禇风想,他非常乐意。

除了第一次和这一次,他俩之间在这种事上一直由禇风掌握决定权。
禇风对这种事的需求时而冷淡时而热情,热情时也不会太过火,瞅着自己受不了了,会跟他说。听到禇风说受不了,他不会勉强,提前丢盔卸甲,鸣金收兵。

他不是没想过,禇风可能是在欲迎还拒,嘴里说不要,其实心里还想要,而他之所以还是依着他,是怕伤到他。
这一次,禇风也说过他受不了,说的时候,本就蓄着泪光的眼睛里挤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原本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出声,竟不管不顾放声大哭。
当时的他在盛怒之下,因为无法自控,也因为想惩罚他而故意为之,所以没有顺从禇风。当他把禇风扶下床,看他因为这样腿软得站着都为难,他的一点得意风吹云散,全换成心疼。

而第一次,他被极度渴望冲昏了头,完全不受控制,结果禇风气息奄奄的被他抱进医院,在医院里戴了几天呼吸机。
禇风满身伤,伤的都不重,伤的重的是心里。他的情绪低落,到无法维持正常的心率,不戴呼吸机,便无法提供大脑足够的氧气。

他对那次极度后悔,即便后悔,私心里还是非常想栓住禇风。当禇风的伤口清理完毕,神情呆滞的躺在病床上,他握着他的手,伏在他耳侧,貌似诚心诚意的向他道歉向他保证自己会负责,心里则因为可以对他负责而无比欢喜。
他对禇风提了好几次要对他负责,禇风一直保持缄默,不置可否,出了院,也无任何抗拒的接受他的安排,于是他自私的当他同意了,于是他俩同居了。

禇风为什么会这样,他猜禇风大约是心灰意冷,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拴住他。不管他情不情愿,开不开心,他都把他拴在了身边。
有禇风在身边,他是开心的,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

禇风是被抱着去的卫生间的,被抱着洗漱的,再被抱着去到餐厅的,期间王壤还与他玩笑,所以他想王壤是不是不生气了?他俩是不是还能维持以前的生活?

王壤煮的面,不仅蛋煎老了,菜叶子焯太生,面还有点咸。禇风想着王壤不适合下厨,这种事还得他自己来。
禇风的嘴刁,细枝末节的一点轻微的不如意都会影响他的食欲,王壤煮的没有一处如他意的地方,却因为做出这样的猜测,而欣喜的吃着。

王壤完全没觉得自己煮的面难吃,吃的囫囵吞枣。餐厅里吃面的声音悉悉索索,他的心也是悉悉索索。
过了一晚,王壤对那个问题的答案的渴求,还非常强烈,让他的心无论如何都无法舒坦,像有根尖利的小针时不时往他心窝窝上扎一下。

王壤想,过了一晚禇风会不会已经有答案了?在融洽的轻松的吃面的情况下问能不能得到答案呢?也许可以采取迂回战术,先旁敲侧击探探口风。

“禇风……你爸妈有催你结婚吗?”王壤夹起一著面,一口嗦进嘴里,边专注的吃边闲适的说,力求神态和动作自然,就像闲话家常。

“没有。”禇风拿不准他问这话的意图是什么,不过他了给他一个信号,“你爸妈催你了?”

“嗯!”王壤在嗦面,回答的简便,心里却转了十□□道弯,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瞅一眼禇风,查看他的反应。

“这么早?!”禇风有点惊讶,“你就到了让他们担心你娶不到媳妇的地步吗?”

“怎么可能!”王壤在这方面非常有自信,“我爹想提早退休,要把我扶上主位,又怕我坐不稳,这才把我的婚事提上日程。”

“动真格的?”
“嗯!”

禇风心里咯噔一下。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当他听王壤说他爹要把他调回B城时,他已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料到会这么早,这才不到半年。

冬去春来,春去夏还没真正到,王壤的话还犹在耳畔。

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即将敲响新一年钟声的时候。王壤在B城的自己家里,禇风与自己父母及几个儿女无法陪伴在身边的老人在疗养院的活动室里看春节联欢晚会。

王壤给禇风打来电话,说是要与他在电话里共迎新年。禇风因为他能在与家人过年的时候想起自己而开心,离开了充满老人们强颜欢笑的活动室,去到走廊里与他通电话。
电话那头亦非常安静,禇风猜他大约也独自呆在哪里,因为安静,他的声音显得异常雀跃。

禇风在听他讲到自己规划的蓝图,蓝图中包括他和他的父母,譬如买个大房子让他与父母住在一起,这样他就能随时见到他们,不必为了见他们费时费力跑那么远,过年还能一起在家里过。
又譬如盛夏的时候,抽出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四人一起去哪哪旅行。

禇风因为开心,明知这些未必能成真,竟非常期待。当禇风笑的咯咯响,笑声回荡在走廊里每一个寂静的角落,他的话音一转,说起王父在年夜饭桌上的提议。

“他嘴里说的是全凭我意,可哪有那么简单。我爹那个人,我太了解了,不按他的意愿去做,不会让我好过。”
禇风压抑住狂跳的心脏,试探着问道:“所以你答应了?”
“没有,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王叔叔做事果决,他若不让你好过,你怕是真的会过不好吧?!”
“嗯!我现在还没有能与他抗衡的资本。”他顿了顿,继续说:“A城的公司仍在我手里,我可以时常以公事名义回去陪你,要不我们先答应他的提议,你看怎么样?”
禇风默了默,回答道:“……好!”

禇风虽然呆笨,却不会连这点事都看不懂。王父的这个提议不同以往,若说以前的安排是为了考验自己的儿子,那么这时的这个提议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继承人。
禇风自己也曾是继承人,非常清楚这个表面风光的身份之下有哪些严酷的要求需要遵守,他俩迟早会因为这个身份的附加要求而分开。
他比禇风聪明,更加不可能领会不到他爹此举的用意,可他不仅明明知道而且已有自己的决定却还要假模假样的问禇风意见。

其实禇风能理解他,他有想要维系的家人,有得要打拼的事业,有需要填满的野心——他是独立的,有自己的需求。禇风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罔顾他的需求,可接受起来还是不免难过。

冬季最后一天的深夜,无比的寒冷,通话时的欢声笑语早已被寂静淹没,禇风无力的背靠墙壁站了很久,身体在没有暖气的过道冻得发僵。

当预料中的状况发生,即便是在初夏晴朗的上午,记忆中的寒冷和无力仍挥之不去。

禇风垂着头执着筷子在碗里扒拉,问道:“你接受了吗?”

“……”禇风的声音低沉了些许,对于不熟悉他的人,就像是不懂音乐的人发现不了高八度降半音。
王壤听出这些许的变化,心里高兴的像一锅开水在咕咕冒泡,表面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嗦了口面条,嘴唇还沾着汤水,漫不经心的回道:“没有。”

禇风默了默,问道:“你决定接受吗?”

“……”接不接受,王壤听凭禇风的决定。因为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必须慎重,王壤希望禇风做出的是遵从内心的、不悔一生的、能获得幸福感觉快乐的决定——以爱为前提做出的决定才能承受得起祸福未定的未来。

禇风轻声说道:“你应该接受!”

王壤还没组织好语言回答,便听他这样说,一锅滚烫的开水瞬间结成冰,敲一敲邦邦响。
“你说的是真心话!?”王壤的心冰冷得失去知觉,便无暇理会拉高的声线和颓惫的表情自不自然。

禇风听出他话音中的异样,抬头去看,正好与他炙热的目光相撞,于是又垂下头去,跟着点了点,道:“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王壤有些想笑,头天晚上的问题,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回答,这天聊的事与那个问题相通,他竟然能回答的这么爽快,这是为什么?王壤怒极反笑,笑容扭曲得像在哭。

禇风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王壤骇然,执着筷子在碗里戳了半天,再一口都吃不下去。“这面真难吃!”他这才发现,这面太老、太生、太咸……还有点苦,简直难以下咽,为何自己之前还吃的津津有味?无解。
“好烦!”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搁,掩着面叹气。
“好难过!”酸涩的眼睛变得潮湿,似乎马上就有泪要流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它们缩了回去。他不能软弱,他有太多未尽的心愿。

他兀自站了起来,抬脚就走,禇风问道:“你去哪?”他没回答,脑子里天旋地转,脚下却稳稳当当的去往卧室,来到床边,一头栽了进去。
他一晚上没睡,眼皮千斤重,身上软的像一摊泥,倒下就睡着了。

睡着了的王壤梦见很多年少时的事,这些事发生在家里家外,与同学、朋友、家人、禇风,或聊天、或玩耍、或嬉闹,禇风出现的次数最多,他没出现也与他有关。
林林总总的过往被剪切成一段一段,奇异的粘连在一起,附上一层金色滤镜,画面格外暖心,对得起流金岁月这个词。
所以当他醒来后,心情莫名的变好,走出卧室的脚步轻盈,踩在坚硬的地板上像踩在软绵绵的云端,非常不真实。

他醒来时,已近傍晚,斜阳西斜苟延残喘,光芒却格外灿烂,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看起来居然异常勇猛。
禇风闭着眼睛侧躺在沙发上,光芒偏离沙发的位置,他所在之处有些暗,但他的皮肤够白,竟让暗处不觉得暗。
他拨开禇风额头上耷拉着的一缕头发,见他没有反应,就此确定他是睡着的,于是放松下来,仔细的瞅着他,摸摸他的这里,捏捏他的那里。

他15岁那年夏天的下午,禇风与他弟弟在树荫下玩累了后,在他卧室的床上睡下午觉。
当时禇风也侧躺着,和他一样也穿着背心和短裤,还没完全发育的身体大部分暴|露在外面,皮肤粉粉嫩嫩,包裹着满满的诱惑。
他把睡着的他弟弟送到卧室,回到自己卧室,看到那样的禇风,蓬勃发展中的身体起了反应,反应来势汹汹。但他什么都没做,静静的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远远的望着他的后背睡觉。
在那大把的时光里有大把的机会,他都能按照计划等禇风那么多年,现在又还没到迫在眉睫的时候,为什么不能等?

他忽而后悔不该那么急切,毕竟是关乎一生的大事,应该多给禇风一点时间考虑。





第11章 禇风背后的女人①
与此同时,CW公司过了下班的点,拖拖拉拉落在后面的职员都走了,要关门了。彭疏逸没办法再呆在里面,电梯下楼,跟随人流走出办公楼,心里暗暗明白了一件事,既然禇风躲着他,就不会让他轻易的等到他。

夕阳西下在钢筋水泥浇筑的城市低处看去并不美好,汽车尾气、工业废气、家庭油烟等等组成的霾漂浮在半空中,经由夕阳萎钝的光芒照射显得更加浓重。

彭疏逸抬头看了一眼天,低下头时眼角余光睥到一个女人,冲他点头微笑,而后匆匆走开。他为此有一阵子的恍惚,当他想起这个人是谁时,马上叫住她。
“方小姐,留步!”他记起这个人,她是禇风的助理,他们公司里最接近禇风的人。

方扬听到声音,脚步一顿,回过头去看他。向他点头微笑纯粹是出于礼貌,完全没料到他会叫住自己,她讶异的问道:“您好!您叫我是有什么事吗?”因为讶异,她瞪大双眼,连声音也比平时呆笨。

他步履矫健的走了几步,在她面前站定,礼貌性的微微一笑,说道:“方小姐应该还记得我吧?我们昨天说过话,今天还远远见过。一直未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姓彭,是AL公司中华区负责人。”

他向她伸过去手与她交握。她被AL公司的大名号以及负责人这种总裁的委婉代称给震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压抑着心头的狂喜,礼貌的招呼道:“彭总,您好!”

“您好!”他在她的火热目光中放开她的手,随之搭着她的肩膀,避开她的目光,带着她并排往前走,神色却依然如常,语气也十分平静的问道:“方小姐,这是要回家吗?”

“是啊!”她已激动的找不着北了,根本没发现异状,问什么就答什么。

“家里远吗?怎么回去?”
“在东区,挺远的。还没买车,回去得挤公交。”
“这样啊!我开了车来,可以送你。”

待她坐在车里,走出好一段路,都还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答应被他送,怎么坐进的车里。

豪车里,有着奢昂的内饰,还配有司机,年轻帅气的总裁与她一起坐在后座,这种言情剧里的情节超出了已经接受了平平无奇人生的她的承受能力,在撞上狗屎运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方小姐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外地的。”
“住的地方是买的还是租的呢?”
“租的。”
“合租的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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