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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保镖_陌上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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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王牌保镖
作者:陌上彤
文案
本文又名:
《爸爸问我为什么要跪着跟保镖说话》
《掰弯加捋直,对待纨绔的108式》
当一代武林盟主因机缘巧合穿越到了现代,当了个只会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的贴身保镖。
风华绝代的武林盟主,白沐问:“依你之意,是要与我巫山云雨?”
纨绔:“什么玩意儿,别整那些个没用的,一句话,老子要上你!”
白沐:“……”
注意
古穿今!!
攻:浑身缺点,只有188CM外加身下18CM还勉强算是优点
受:可呆萌,可中二,可傲娇,可黑化,可开挂!
1V1HE
脑洞,大大大。
金手指,粗粗粗
内容标签: 强强 欢喜冤家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沐,左鸣扬 ┃ 配角:左晴,青玄 ┃ 其它:古穿今,年下,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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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柳絮飘摇,三月寒春,蒙蒙烟雨自天而下,静谧无声。
不远处的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生生打破了这一幅美好画卷,高高扬起的马鞭转瞬间又急速落下,矫健的黑马仰起头嘶叫了一声,踏碎了一地残絮。
马背上的青年身姿卓然,可入鬓的剑眉却在眉心促成了漩涡,生生扭了那英俊的面容。
“驾!”
雨雾漫天,蓝衣青年厉喝一声,口中的白雾徐然而出,朝着不远处的落云山飞驰。
阴雨时节,无阳西斜,夜幕时分更是雷声大作。
“左护法!”
男子还未到山门,早有小童前来相迎。岂料蓝衣青年却不曾勒马,而是直直的冲了过去,惊得十几岁小童险些跌坐在一处水洼之中。
一见左护法就这么一骑当千的冲上了山门,几个小童慌忙上去阻拦,男子只得勒马。马儿嘶叫一声,前蹄狠狠踏在了积水中,溅了那白衣小童一身的泥污。
男人索性将马鞭往低山一扔,就要疾步向前。小童来不及牵马,连忙上前挡住了他,神情慌张道:“左护法,盟主正与各门派掌门议事,还请……”
“让开!”
男子轻轻一挥袖,小童来不及反应,那边厢的木门就被左扬鸣一掌拍开。
这下子,两个小童吓的脸色惨白,他们想不明白平日里一向性情温和,善结人缘的左护法为何今时一反常态,以至于失了礼节,竟如此破门而入。
本以为里面应是一群人在议事,可眼下堂屋之中却只有当今武林盟主一人,小童子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屋内的白衣男子清凉的眸子一垂,服了拂袖:“你们下去吧。”
“是,盟主!”
两个小童对看了一眼,便忙不迭退了下去。白衣男子手中的杯盏不曾放下,眸子也没抬,就这么啜了一口清茶,淡然远目道:“这么急……莫不是叫鬼撵了不成。”
左扬鸣的脸上一派阴翳,他疾步逼近了白沐,眸内精光乍现,仿若九天玄月。
“你当真要亲自带人围剿青玄教?”
白沐被左鸣扬夹杂了一丝毒辣的目光盯得稍稍离开了视线,回了一声:“是!”
左鸣扬的掌心出袖,似要捉住白沐的衣襟,可那双修长而宽大的掌心却自半空无力的垂下:“都说凡事不过三,白盟主风华绝代,武艺更是天下第一,为武林豪杰所敬仰,旁人都说白盟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然……为何白盟主却要屡屡失信于左某?”
“左鸣扬,这……”
“你又想说这是最后一次?白沐,你可知这是你第几次失信于我?”
白沐藏于袖间的手微微一颤,他无理可占,便自是无话可说。只是他这厢一默,左鸣扬英气十足的面容上,那一丝怒气却暗自显露出了一丝溃败。
左鸣扬清浅一笑:“白盟主若是不记得,那左某人便来说上一说。白盟主第一次失信于我,是在一十五岁,那年武林大会之上,你以一式乘风破浪胜我,一战成名。你我约定,五年之后再次一决高下。岂料那年武林动荡,众掌门惨死于魔掌之下,二十岁整,你便做了落云派掌门,故而未能赴约,我并不怪你。”
“左鸣……”
左鸣扬打断了白沐的话,接着道:“也因那年武林动荡,我派被灭之后,我沦落成了一介劫富济贫的倭寇。当日你跟几大掌门来围剿山寨时向我下了战书,你说若我输于你,便服于你。那日,终是你赢了,我也随你入了落云派。你件事,你可还记得?”
左鸣扬白沐不语,又道:“三年前,你我二人再次交战与武林大会。你说他日你若坐上盟主之位,左护法一位便永为我左鸣扬而留,而后我与你惺惺相惜。然,碍于身份,你我二人从不曾越矩,你应我三年之后自弃武林盟主之位,与我一壶浊酒便可浪迹天涯。十日前,昆仑派弟子夺得头筹,他便是下任盟主。可眼下你却不肯交接盟主之位,还要亲自围剿邪教青玄。白沐……你究竟将我左鸣扬置于何地?”
白沐雪亮的眸子在昏黄的烛光下稍显扑朔:“诚然,昆仑派弟子此番夺得头筹,天下第一之位我理应相让,可那孩子今年不过一十九岁,武林超凡却理智欠缺,我自是……”
“孩子?如此深厚的功力已经不能称之为孩子了。再说他昆仑派掌门德高望重,他会坐视不理?”
“我……”
白沐的唇微张着,终究没再说什么,俩人相对无言。
一阵寒风滑进屋内,烛光摇曳着打断了两人投在墙上的剪影。左鸣扬看着白沐水红色的下唇上,一排整齐的牙印由深至浅直至消失,终是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让他成了习,爱他成了瘾,这不差这一回!
左鸣扬摇了摇头,紧蹙的眉这才得以施展:“白沐,先说好,这是最后一次。”
白沐猛地抬起了头,眸子里却氤氲了:“左鸣扬……”
左鸣扬看着白沐那双怎么都瞧不够的双眸,幽幽道:“但是有条件,两个。”
白沐微微一笑:“嗯,好,你说,什么条件?”
左鸣扬看着白沐的嘴边的那一抹浅笑,轻声道:“第一,这次由我前去清剿,你留在这里与昆仑派交接剩下的琐事便可。等我凯旋而归,你可莫要找其它借口,不然……我定不饶你。”
白沐不禁喜上眉梢,忙着应了下来:“嗯,好,我答应你,还有呢?”
左鸣扬说着就霸道的牵住了白沐的手:“你这个小骗子,这次得治一治你。”
白沐猛地抬起了眸子:“你……你要做什么……”
左鸣扬勾起了一抹笑,牵起了白沐的手,便落上了一吻:“自然……是拉钩了,哎呀。咱们的武林盟主莫非是想……”
“我,我没有!”
左鸣扬的小指勾起了白沐的,而后有孩子气的用拇指指腹卡了个印。
白沐的脸腾地一红,一拂袖便背过了身子,可他软红的耳根却将他卖了出来。
左鸣扬上前一步,他的身子微弯,及腰的墨发与白沐的纠缠在了一处。
风动情深,左鸣扬微热的鼻息打在白沐的侧脸,犹如滚烫的烙铁,引得白沐的身子微微一怔。
相识十年,今日,这第一吻便落在了白沐的泛了红的侧脸之上。
“等我……”
左鸣扬看着眉眼无邪的白沐,如此说道。
☆、第2章
左护法带人围剿邪教青玄已然十日有余,十日之中,捷报连连。
而此时,白沐与众掌门已然稳坐高堂,等着喜讯临门。
在这十日中,白沐也没能落得清闲,将手中的事一一交于下任盟主之手。
白沐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息,在旁人眼里,他白沐是武林盟主,丰功无数。可只有白沐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他几分,有左鸣扬几分。左鸣扬是如何护着他,是如何从一介倭寇成为堂堂左护法的,他再清楚不过。
他话不多,左鸣扬就帮他张罗大小事物,马不停蹄。
他好说话,左鸣扬就施展他面玲珑的性格,帮他婉拒各掌门的那些个闲杂事,实在推不掉的,他也会亲力亲为。
这五年,他与左鸣扬就是,他动嘴,左鸣扬动腿。
这次围剿邪教青玄,亦是如此。
分明他才是力拔头筹的武林盟主,呵……
左鸣扬将他看做什么,白沐自是心如明镜。然,这十年中因他的身份,左鸣扬一直不断地迁就,两人就连手都不曾牵过。可是面上没有,并不代表心里不想,不愿。
而今日,他欠左鸣扬的,已然到了该还的时候。
何为功成名就?何为武林至尊?左鸣扬总说,人活一世,与其作茧自缚,不如把酒祝东风。
白沐本不屑于此,他认为男儿当自强,即是心系武林,惩奸除恶。
可这十亿红尘中,若有他左鸣扬相伴……这便是他白沐一生之大幸事矣。
“报!”
门外的蓝衣小童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却是一个踉跄被门槛绊倒在了大堂上,这下子让堂内的白沐与众掌门有些动容。
小童顾不得其它,轱辘一下子就爬了起来:“禀告盟主,青玄教弟子半数被围剿,余下被俘……”
“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啊?”
一旁坐着的一人微微一笑,连忙打断了小童的话,可那小童的脸上却呈现出一片溃败,只是目光空洞的望向白沐:“可……可左护法不敌青玄教主……被那魔头当胸一剑……就……”
话音未落,但见一袭白衣跃出堂门,顷刻便消失于众人视线之中,众掌门纷纷面面相觑,徒留一地碎落的杯盏片片,茶香四溢久久未散。
……
“驾!”
弯月上悬,惨烈的马蹄声打碎了一派静谧,扬鞭之人面露萧杀飞驰于茶马古道之上。
左鸣扬……
左鸣扬……
凉薄的下唇渗沁出一丝鲜红,手里的缰绳似是利刃般割扯着掌心,却不及心中一丝的伤痛。
不停歇,不相信,是恐惧还是不甘,分明脑海中已是万种情绪的凌迟,可此时白沐的脑子里却又像是放空了一般,白茫茫的一片。
白色的骏马昼夜不歇,终是在一处断崖边上勒住。
但见远处横尸遍野,白沐却不敢再进,慌忙便从高大的马背上翻了下来,踉踉跄跄的就往几人之中跑去,稍显狼狈。
“盟主!”
眼尖的弟子一下子就认出了白沐,白沐一把便抓住了小弟子的衣袖,狭长的眸子布满了血丝,这是不分昼夜的代价。
什么风华绝代,什么名冠武林。
这一刻,白沐就只是白沐,一心只许了一人的白沐。
“左……左鸣扬……左……”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赶路,让白沐的声音越发喑哑。蓝衣弟子看到白沐这般痴狂的摸样登时僵在了当场,在众人眼里,他们饿盟主从未在外人面前这般称呼过那个人,总是一身纯白,一脸英毅的轻轻说着“左护法,左护法。”而这一声左鸣扬,就连十几岁的小弟都感觉到了异样。
可是一听到左鸣扬三个字,再想想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现在的光景,小弟子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左护法他……他在青玄教的祭台……”
白沐猛地将蓝衣弟子一推便冲进了青玄殿内,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一双轻工靴踏着一地的血污,踩过具具尸首。净白无暇的衣摆逐渐被染红,慢慢的晕染开来,似是一团团烈焰,似要将他尽数焚烧殆尽。
空旷的祭台坐落于山顶,冷风阵阵入耳,似是万千寒针直往心里头一刀一刀地割。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木立于祭台正中,白沐的呼吸一滞,就这么形色匆忙的撞了过去。
围在木棺旁的众弟子一见白沐如此,纷纷让了身子。
当今武林盟主白沐与左护法左鸣扬,被武林豪杰称为双龙出海,两人在一十五岁武林大会上一战成名。
诚然,左鸣扬因所拜师门被灭曾做过倭寇,但也是武林志士眼里,左鸣扬也是为劫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少年豪杰,在任左护法这几年,更是为武林惩奸除恶,屡立战功。
都说英雄惜英雄,白沐在任武林盟主的五年之中只立左鸣扬一人为护法,再无第二人。此番武林群豪力讨青玄教一战,在左鸣扬的精心巧设下,讨伐之战可谓是顺丰顺舟。岂料魔教教主最后竟用幻术魇住众人,血染青石。
千钧一发之际,左鸣扬不惜以身解术,当胸一剑,惨死在青玄魔头手中,如今也不过二十四岁有余,着实令人叹惋。
云梅剑派掌门一挥手,祭台上的众弟子纷纷退却。空寂的祭台上,白沐身上被侵染的血花与漆黑的棺木俨然成了最鲜明的比对。
白沐颤抖的手出了袖,这一刻,他收起了上一刻的狼狈,猛地吸了口气。
那个男人不该睡在这里的,不该,也不能,也不会!
纷乱的思绪促使白沐厉喝一声,一掌拍在了厚重的棺木之上,只听“嘭”地一声,那棺木顶盖便飞了出去翻下了祭台,碎裂一地。
棺木中,黑衣男子静静的躺在那里,唇边依旧笑意清浅。男人的脸上并无血迹,似是被人小心翼翼的清理过,三千墨发尽数拢在了黑色的锦带之中。
白沐就这么看着,不敢向前,更不敢退后。
静静地杵在那里像是一尊青石像一般,毫无生气,仿佛此时睡在那冰冷木棺中的人不是左鸣扬,而是他自己。
像是亘古般绵长,终于,白沐泛白的手慢慢的覆上了左鸣扬英气的眉心,慢慢的下滑着,顺着男人高挺的鼻轻轻地临摹着,不知所以,却令人动容。
白沐不常笑,脸上总是一派淡然神色与左鸣扬迥然,然而此刻白沐俊秀的脸上却扬起了盈盈笑意,他牵起了左鸣扬已然僵硬的右手,慢慢的覆在了他十日前还落下了一吻的侧脸之上,温热的泪水顺着白沐的眼眶汩汩溢出,延上了左鸣扬惨白的指尖。
仿若如此,这只手,抑或这副身子……便不会再如此冰冷一般。
“鸣,鸣扬……我是白沐……”
相识十年,鸣扬二字却是第一次从那双唇间溢出。
而此时,白沐的耳边却是这个叫做左鸣扬的男人孩子气的一瞥,继而眉眼弯弯,耍赖一般的戏说道:“小沐沐……你就叫声鸣扬我听听呗?你的嘴巴不会坏掉,我的耳朵也不会烂掉的,对否?”
当三千繁华落尽,只以寂寥局终之时,一代武林盟主白沐就这么跪在了青石祭台上。
“鸣扬……”
左鸣扬,你总说我失信于你,那么这次呢……
左鸣扬,我白沐只不过失信于你一时,而你失信于我的,是一生。
左鸣扬,你说……你与我之间,谁才是最大的骗子?
☆、第3章
左鸣扬曾说,日后要与他携酒一壶,看尽世间大好河山。
左鸣扬还曾说,儿时他爹曾带他找人算过命,说他命中缺水。而他的白沐是水命,故而他二人是命中注定的绝配。
彼时白沐只当他是魔怔了,还说他上辈子定是个哑巴,不然这辈子不会这般爱说。每每这时,左鸣扬总是不以为然,可那双眸子里的光,却总是烧的白沐双颊发烫。
白沐觉得,就算他是水命,这早晚有一天也得被左鸣扬这一把火给烧干喽。
“箭来!”
身边弟子双手奉上羽箭,弓满箭出,“嗖”的一声,一只火箭冲入天际却又急速落在了平静无波的江面之上,而此时的江面上却有一只竹筏。那是左鸣扬亲手做的,说是等他凯旋归来,他们二人一起下了落云山便就要走水路,一路向下去往江南,饱览人间美景。
左鸣扬喜水,故而白沐并未选择土葬,而是选用了这样一种方式。
竹筏上面,明黄色的衣衫翩翩,似是要与身躯旁的百花一起融于水天一色之中,可熊熊的烈火碎了这美梦,一面江水映出了冲天的火光。
若论身,白沐自诩无愧于天下,可若论心,他有愧于左鸣扬。
江面逐渐归于平静,唯有白沐袖内双拳握地死紧,带着怒动天下的杀意。
当日在青玄的弟子都知白沐就这么握着左鸣扬的手,失魂落魄的坐了整整一天一夜,未曾流出一滴泪水,却让人看着肝肠寸断。之后,白沐更是亲自护送左鸣扬回了落云山,并亲自去了后山摘来百花为左鸣扬陪葬。
左鸣扬死后,白沐一笔一划地将左鸣扬三个字刻在了英雄榜上。
他人以为白沐这般只是因为缺失了左膀右臂,痛失挚友后的一时失意。而对白沐来说,他是去的却是他的整颗心……以及,余下的一生。
弱水三千,取一瓢来不及。
号令群雄,护一人难上难。
在左鸣扬的遗物中,有一块随他身的玉佩。左鸣扬曾跟他提起过,说是左家祖传的。除此外,白沐又翻出了一张地契,是一座江南的清幽小宅。
白沐不知左鸣扬是何时买入的,他只知左鸣扬在为了他们日后的日子而努力。
他顾这武林,顾这天下。
而左鸣扬却顾着他,顾着他与他。
午时,探子来报,说是寻到了落跑的魔头青玄的踪迹,可令天下武林豪杰不曾想到的是,不等旁人去找他,青玄却率先给白沐下了战书。
后日子时,青玄山巅,一决高下。
青玄教主青玄上。
众掌门不禁嗤笑,那青玄教早已片甲不留,竟还有脸自称教主,向前盟主白沐下战书,真真可笑至极。
堂内各掌门纷纷表态,猜测青玄此番月在子时必定有诈,大有玉石俱焚之意,说要一同前去。可白沐却是一口回绝,他必须手刃青玄,以慰藉左鸣扬在天之灵。
夜幕降临,月明星疏,桌上的一纸战书被一把短匕刺穿,利刃自桌面透出,一袭白衣隐雨黑夜间,再难寻觅。
踏上山巅的那一瞬,白沐仰头望着满盈的月,指腹却徐徐的磨着腰间长剑,那是左鸣扬的吟鸣剑。
十年前,左鸣扬就是执此剑站在天下武林大会的擂台上与他一决高下。
今日,他白沐便是要用这把剑斩落青玄的项上人头!
烈烈寒风,抖落青玄山巅百花片片,白沐执剑立于山顶,白衣袂袂假以皎月般夺目。而他的背后,却是百丈断崖。
白沐的脸上一派萧杀之气,他的指尖却时不时的轻触着吟鸣剑。
一阵风拂过,白沐挺立的脊背一僵,他暗自垂眸,轻声道:“鸣扬,等我,我这就来……”
风还未落,一席蓝衣便轻巧的飘落至山顶,叫人难以察觉。
青玄与白沐面对面站着,白沐睥睨天下的眸子,与青玄面具下的犀利目光形成了强烈的比对。
青玄淡淡一瞥,可碍于面具,白沐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听青玄幽幽道:“白盟主当真是风华绝代,行事光明磊落,青玄今日……真是刮目相看。”
白沐不曾理会,杀意已然从他的四肢百骸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青玄的目光流离着,下一瞬便落在了白沐腰间的两只剑上。
青玄忽而一笑,脸上似是带着不禁的嘲讽与狡黠:“擎天鸣吟,双龙出海,武林之中谁不闻风丧胆。只可惜,擎天之主仍在,却不复……”
“哼!”
说时迟那时快,白沐懒得跟他废话,抽了剑就是雷霆一击,一白一蓝的身影顷刻间纠缠在了一起,白沐招招致命,可青玄的身影却犹如鬼魅,让人看不清章法。
武林上有人说青玄教本是南疆某邪教分支,善用幻术与蛊术蛊惑人心,行事手法残忍,令人发指。而青玄分明是男子,却无形中带着女人一般的阴柔,让白沐着实看不惯。
青玄身形飘忽,走步诡异。白沐的剑术行云流水,如闪电般凌厉,大有要将青玄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决意。
“叮!”地一声响,青玄的护手钩与鸣吟剑相接,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毫无退而再战之意,就这么僵持着。
青玄的眸子一眯:“呵……白盟主这是要与下在玉石俱焚么?”
白沐咬牙道:“就凭你,还不够资格!”
青玄诡异一笑,白沐的视线里却是一空。登时消失不见的青玄让白沐稍稍动容,然而他却感受不到四周属于青玄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大活人瞬间消失与天地之间,就像是刚才的近百招交手根本不曾存在一般。
白沐收了式,扫了一眼漆黑的山林,厉喝道:“青玄教主既下战书于白某人,如今却又畏畏缩缩,青玄教主此举,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白沐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曲诡异异常的笛音,无数个黑影快速地从白沐的眼前略过,却又极其的不真实。白沐稳住身形,闭息凝神间,很快便察觉到这些只是青玄的□□,并非本尊。
如同鬼魅一般的黑影,不断从四面八方挥舞着利器朝着白沐扑了过来。黑影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撕碎。白沐将内力注入到鸣吟剑上,阵阵剑鸣震动山巅,不绝于耳。不出几招,白沐的的白衣上便落下了一道道触目的伤痕。
一想到左鸣扬许是就死在这么以假乱真的幻术之下,白沐的心就像是要被不甘冲破。
剑气如虹,震得周围的树枝乱颤,片片落叶穿过了无数幻影缓落于地,却只有一片立于□□肩头,白沐看准了时机,身如疾风一般掠了过去。
吟鸣剑刺入了青玄的侧腰,黑夜中只听得一声闷哼,而让白沐诧异的是青玄并未抵挡,应当说方才那一击,以青玄的身手是可以躲过的,可青玄非但未曾闪躲不说,更像是主动往鸣吟剑上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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