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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想爱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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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很奇怪——雷浩要我的次数频繁得超乎我学过的知识范围;但我并没有过任何受孕迹象,或许——我们之中有一个人不孕吧!
  果真如此就太好了!我忍不住笑了——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这世界太过污浊,不必要拖一个无辜的生命出来受苦!我一直这么想。
  人们常将孩子赞美为“爱情结晶”,呵!多天真可爱的说法!追溯这“结晶”的原始形态也只不过是颗受精卵,经由细胞分裂再组合成人形,然后在母体的哭叫哀嚎中呱呱落地,占据掉一个空间,让已经人口爆满的世界更加拥挤。
  而这受精卵从何而来?
  说穿了就是纵欲之下的产物。
  这种说法太过冷血但却符合事实。
  人类再怎么有道德规范,良心义理,仍脱离不了原始的本能及欲望。为了生存,每一个人无不想尽办法赚取足以供给的金钱;为了享受鱼水之欢、缱绻缠绵,建立了一套婚姻制度将生理需求合法化,让男与女同处一对一的合法情况下享受该有的乐趣。只是人性贪婪,再怎么缜密的婚姻制度还是有漏洞可钻,于是乎向外发展的情况增多了,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对正统的社会规范而言这是不合理的,但由于这种“不合理”太常见,反倒成了“合理”。“外遇”一词已不再像早期那么骇人听闻了:“情妇”一职似乎渐渐成了稀松平常之事。
  但,为求生存赚取足够金钱,人必须花费精力心神于竞争之中冒险以求生存;
  同理,为了生理需求必须冒是否因此而产生下一代的险。
  或许大多数的人是乐于冒这个险,否则社会学者不会高喊世界人口爆满并提倡节育的重要。
  我这想法也算是支持社会学者的吧?
  不过我有点好奇——
  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雷浩有问题?
  如果是雷浩,那他可真有福了!
  将来若有女人真以怀孕这事威胁他,他大可老神在在不予理会,在外头抓蝶扑粉也不用负担任何风险。
  但在传宗接代方面……
  他看来不像会重视这事的人,更何况他不像是能做父亲的人——这一点他跟我很像。
  在情感上我俩本质相同——不会有“真心”,不懂什么叫“付出”,光凭这点就没资格为人父、为人母了。
  黑夜降临有多久了,我不知道。思绪一直停在与王美伶对话的内容,直到屋里的日光灯亮起,倏忽而来的光线刺痛我眼睛才突然清醒。
  是雷浩回来了!
  他将公事包住桌上一丢,一边脱下西装外套,扯掉领带,一边走向我。
  “醒来多久?”他问。
  我抬头,正好让他转身吻住我,他似乎不需要答案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回答。
  半晌,他移开唇;我则因这一吻而红了脸,困窘地不知如何是好,我不习惯在他面前脸红。
  于是伸手替他解开领带,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他别一直盯着我看。
  他抓下我的手,解开左手的绷带。
  绷带一落,两排清楚深刻的齿痕立现,其上还有不少凝固的血块,看起来很骇人。但因为是我自己咬的,所以我也不怎么在意。
  “会留下疤痕。”他看着伤口说道,以乎带点……怜惜的意味。
  “无所谓,当是纪念也好,虽然事情不怎么值得纪念”
  “你一向不在乎自己。”
  “是的。”我同意他的话,“所以也不在乎任何事——”
  “除了家人。”他抢白。
  我看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向阳台却被他扳了回来。
  “我猜对了?”
  “在昨天以前是对的,如今——我没有任何在乎的事了……”我垂下眼,企图掩饰昨天的痛楚。
  “你撒谎。”
  “什么?”我抬跟看他,委实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话语。
  “我说你撒谎。”
  我不知道他的笃定从何而来,但他坚决的口气教我胆颤心惊。
  “你又想对我怎样?昨天的伤害还不够是吗?”
  “伤害?我以为这样对你比较好。”
  这是他雷浩式的道歉法吗?
  “你凭什么决定?”
  “你是我的,我自然有权利决定你的一切。”他顿了下,“承认吧!你在乎我。”
  “不,我没有。”我冷淡说着,搬出胆量与他的眼神对峙。
  “你又准备要惹火我了是吗?”他轻喃,抚过我的长发顺势贴近耳畔,舔吮我耳垂。
  “我忍不住发颤,之前的胆量全教他给逼退了去,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他察觉了,一手轻按住我心脏位置。
  “不在乎吗?那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我无言以对,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掩饰自己的慌张——我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慌张的原因都不知道。
  “说!说你在乎我!”
  “没有。我没有在乎过任何事、任何人。”我强自镇定,心里明白再这么下去只会把自己推向无底深渊。
  “请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我真的在求他了,“我承受不了这么多接二连三的伤害……请你放过我好吗……我真的疲乏了……”
  静默了许久,我被他搂进怀里,听见他自胸膛发出的低叹: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去想?我只要你一个女人,只要你的在乎,只要你的心,你为什么不明白?承认这件事不会伤了你一丝一毫,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你懂吗?”
  这算是他最彻底的告白了,再加上我昏迷时听见的低喃,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相信他;但是他伤了太多女人的心,王美伶也好,金妮也罢,还有其他许许多多我不知道的女人……这样的男人,要我如何相信?
  只当这些告白是另一个圈套,若真信只能换回一场自欺及伤害,我已经伤痕累累了,无力也无法再承受另一次捉弄。
  “请别再捉弄我了……”我埋进他怀里哀求,身心早已疲惫到极点,“别再要求什么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一切维持原状好吗?就这样——”
  他吻掉我接下来要出口的话,强烈表达他的不满与愤怒,我只能无声承受因吻而起的痛觉。
  像是过了大半世纪之久,唇上的压力乍消,转移到颈间,旋即直觉身子腾了空又落在柔软的床铺。
  还来不及感觉到一丝冷意,一副灼热的躯体已覆上我,我知道他在生气,否则不会每一吻都让我痛得几乎尖叫出声;但我无能为力,他要的东西是我仅存的,也是最不能付出的。
  在耳鬓厮磨之际,我听见他如吟如诉的低语
  “我没有要不到的东西,你注定是我的……”
  这句点,该怎么落下?
  我无法再想,但有预感它不会有多好……
  第八章
  原以为雷浩到日本只是为了办公,毕竟他身边还有位机要秘书——他的妻子,怎知他竟没几天突然遣走王美伶,看样子是有度假的意思。
  我们的车行驶了大半天,终于在一处立着一对石狮的大门前停下。
  “到了。”雷浩扶我下车,因为车子绕了太多山路让我晕了车。
  “还好吗?”
  我轻轻点头,强压下呕吐的冲动,脸色想必苍白得吓人。
  我双脚发软,只好倚在他身上将全部的重心交给他。
  不一会儿,大门打了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和服的女子,朝雷浩行了个大礼。
  “雷先生,您来迟了。”那女子以日文说道。
  “一切都整理好了?”雷洁回以日文。
  “是的,就等您来。”
  “很好。”
  说话的时候,他已搂着我走进门内;同时我也感觉到这名女子审视我的目光。
  那女子盯着我。
  “这位小姐是——”
  “寒梦尘。”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那名女子说:“你要派人保护的对象,我不要她有任何损伤。”
  他们之间的对话皆用日文,是不想被我听到吧?
  只可惜——雷浩不知道我懂英、日语,他们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惊讶雷浩对那女子所下达的命令。
  他重视我到这种地步?!
  这样子教我不得不相信金妮对我说过的话。
  只是——么?
  难道他真的
  不!我不敢想。
  就在此时,胃部传来一阵灼痛直上咽喉。
  我赶紧捂住嘴,拉扯雷浩的衣服。
  “怎么?”
  “想吐。”我勉强挤出这两个字。
  来不及离开雷浩也无法阻止身体的自然反应,“恶”的一声,胃囊中所有的秽物全教雷浩的衣服接收了。
  所有的事发生得太突然,我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了去……
  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和室里。
  门被拉开,走进来的是方才迎接雷浩的女子。
  “雷先生要我来看你醒了没有。”她以中文说明来意。
  我坐起身看她跪坐在榻榻米上。
  自从遇上雷浩,我所看到的女人全都规格化,眼前的这位既美且艳,浑身透着精干的气势,其条件不输王美伶甚至还胜过她十分!
  对看了许久,她先开口:
  “我是后藤井子,你好。”
  我点头后回礼,实在是不明白她自我介绍的用意。
  “雷浩呢?”我问。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吐在他身上一事向他道歉,尽管他对我的伤害远胜于此事。
  她面露愠色地看着我,“没有人敢直称雷先生的名字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我有礼无礼都和你没有关系吧?后藤小姐。”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把他捧上天?难怪他总是妄自尊大。
  她的愠怒在转瞬间消失无踪;取而替之的是优雅的唇色勾勒出柔媚的弧形。
  “难怪雷先生会喜欢你。”她以日文自喃。
  我也以日文回她:
  “你又从何看出雷浩喜欢我?”
  她被我吓了跳,“你会说日文?”
  我微笑,“一点点。”
  “雷先生并不知道。”她的口气有点责备的味道。
  “他没问,我也没必要说。”
  她叹了声,又扬起笑容。
  “雷先生显然太小看你了。”
  “他怎么看我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她移近我身边,美丽的双眸隐含不解的困惑。
  “你这是欲擒故纵的诡计,还是天性如此,真的不在乎任何事?”
  “随你自己想。”我已不想辨驳。爱怎么猜测、怎么研究是她自己的事。
  “雷浩呢?”我回到老问题。
  “雷先生在饭厅在等你,”她指向我左侧,“那套衣服是给你换洗的,右侧的门直通向浴室,我一会儿来带你。”
  她一说完便退了出去。
  我拿起衣服依照她的话拉开右侧的门,入眼的是人造景观的假山假水,乍看之下像是室内花园,但室内中央的大池子热气氤氲,空气中还透着淡淡的硫磺味。
  温泉?!
  我微笑。他可真懂得享受!
  假山座落在浴池一侧,之中还接了半圆中空的竹管做为渠道,浴池的水就是由这引进的,至于源头——大概在很远的地方,想必这里靠近温泉区,才得以接了泉水过来。
  头一次接触温泉,心里不能说没有新奇的感受。
  我泡进池里,不到几分钟,皮肤就红通通像只煮热的虾子,但有说不出的舒畅感由四肢百骸传来,温泉确实有舒解疲劳的功用。
  我不得不承认——同样是岛国,日本给我的感觉远比我出生地的台湾来得好;或许是因为在这没有亲人的牵绊,一种破茧而出的重生感委实明显。
  一直以来,我总徘徊在舍与不舍之间。离了家又不甘心就此与家中音讯全失,所以拉了如秀当中间联络人;但也因此让所有人以为我的离家是为了赌气,完全不当它是一回事!
  我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只是伤了我自己,别人根本就无关痛痒。
  “呵呵……”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想通——雷浩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打破缠绕我已久的矛盾,只是他自作主张替我选择“舍”这条路。虽让我受了伤,但比起游移在该舍不舍的痛苦挣扎中,这伤是轻多了。
  为什么我现在才想通雷浩的用心?难道温泉除了活络人体筋骨外还有疏通思绪的妙用,呵呵!
  “还不起来吗?你己经快煮熟了。”
  我吓了跳,回过头看清热气中的人才松了口气。
  “让你吃顿人鱼大餐也不错啊。”
  “我倒宁愿这条人鱼活生生地在我身边。”他朝我伸出手,“上来吧,我已经叫人把晚餐送进房里了。”
  我待在池里,一动也不动地直盯着他伸出来的手,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好。”
  他收回手,凝视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好一会儿,才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走了出去。
  他又看出了什么?
  ,
  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尸尸尸
  晚饭就在无声无息却又倍感诡异的气氛下结束。
  雷浩和后藤井子说了些话之后又转进房里。
  “你在看什么?”被他瞧得很不自在,我挪了挪身子,口气平淡地问着,不想投入太多注意。
  “你想通我这么做的缘故了是不?”
  还是被看了出来。
  我笑了笑,拨弄头发藉以掩饰这种被人看穿的无措感;不管如何,在人前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是件很难堪的事。
  但我无法逃避,只有面对一途。
  “你不是看出来了。”
  “恨我吗?”
  我不懂他为什么这样问,事后才问并没有任何用处。
  尽管如此,我还是回答了。
  “没有,相反的,我必须谢你。”
  他扬眉,像是在等待下文。
  如他所愿,我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我一直苦于与家人要断不断的矛盾情结,尽管当时给我很大的杀伤力,但事后复原的速度也快,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难。”
  “怎么突然想通了?”
  “感谢温泉吧!箱根塔之泽的温泉确实有它的妙用。”看他略微吃惊的神情我忍不住笑了:“别把我想得那么无知,好歹我也曾念过书。”
  他笑着搂住我:“难怪井子离开前告诉我别太小看你。女人,你开始令我惊奇了。”
  我微微仰起头盯着他的下巴。
  “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我不确定地问着。
  “是很好,”他抓住我双肩将我推移一些距离,看着我:“因为有人开始说实话了。”
  他的表情让我清楚他口中的人是谁。
  “我只是就事论事,跟说不说实话无关。”
  “是这样吗”他掬起我一撮头发环绕在手指上,“平时的你是不会和我说这些的。”
  我一楞。他说的没错!我怎会突然跟他说这些?!
  他一手托起我的脸细看,“有趣的表情。”
  我别过脸,脱离他碰触的大手,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挪。
  我太大意了!到现在才看出他这另一种逼迫的方式。
  不愧是雷浩!从另个角度推敲,我不由自主地跳进去。
  “大意失荆州”就是我此时的最佳写照。
  他没有逼近,只是摇摇头,“你太聪明了。”
  “所以你别再费尽心思,没用的。”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挺纳闷他这回竟好心地放过我。
  但我纳闷得太早了,早该知道他不会有“好心”的时候,更别提放过我了。
  他长腿一跨、长臂一伸又将我抓回怀里。
  “有没有用你心里有数,你对我不单单只有恐惧。”
  “不!”我斩钉截铁地否认,“对你,我只有怕——完完全全的怕。”他太深沉莫测,太难捉摸,教人不怕也难。
  他伸手替我将滑至颊边的发丝拢至耳后,灼热的唇贴在我耳畔,低沉的嗓音发挥它特有的威力,丢下一颗扑塑迷离的烟雾弹。
  “怕过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
  夜,就此深了……
  从没看过枫红,如今终于一饱眼福。
  这别墅——不,应该说是宅院——在传统式的木门之后是占地颇巨的樱花林,樱花林之后接着一大片枫树林,而后才是日本传统式的建筑物。一步一景,景随步移——说没有震撼是骗人的!
  随意走到一棵枫树下坐着,聆听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响,一片睡枫红随风而落,落在身旁,落在身上。
  我不急着拂去,因为拂去了一片又有另一片落在身上,只要风不停,枫叶就不会停止掉落,拂去——只是徒费力气而已。
  “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的意境大抵与此相同吧!
  于是乎,尽管我再怎么冷眼看待这世界的一切,再怎么想让自己被摒弃于世界之外还是脱不开这尘世——但我仍旧努力让自己尽量神游物外,跳开世俗;只因这世间太混乱,我理不清也不想看。
  我不是没有梦想,也曾为了梦想在尘世中努力,但雷浩的出现毁了一切,倾刻间摧毁我堆砌中的城堡。
  没有梦想的人是可悲的,但我不容许自己走进自怜的死胡同,所以只好坦然以对,而坦然以对的结果是造就我更冷眼看待世俗。
  只是——没有梦想的生活意味着对未来不可知的茫然。时间像是一股洪流,我只能任其涌向我,把自己放逐在洪流里不分东西南北地飘流——这样的飘荡应该让我最后沉滞在茫然中远离一切,但雷浩不允许,所以他总会霸道地唤回我所有知觉,逼迫我看着他,看着他在我四周所营造的世界。“
  于是,未来依旧茫然,但在茫然中有雷浩牵引出的方向,可是我看不见,寻不着;因为这方向太过迷离,顺这方向所至的终点更是暖昧难明的结局——我没有胆量任他牵着走却又被他逼着走……这情况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哪一天他才会厌倦我?
  在半空中捕捉到一片被风吹落的枫叶,手掌般大小的叶片让秋风染上醉人的红,但干涩的触感却显示它已无水分的洋溢,生命的迹象。
  忍不住握拳粉碎手上的叶片,再张开手掌任风带走残碎的枫红——很冷漠的做法!但是就算我不做,总有一天它也会在自然分解而破碎,化成大地的养分,我只是加速它的灭亡罢了。
  “美景当前,你是这么摧残它的?”
  一个黑影罩下,占住我眼睛所能触及的范围,熟悉的气息顺势罩住我全身。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刚刚。”他心不在焉地答着,一双大掌贴上我双颊。
  好暖和!我贪婪地吸取他手掌传来的热度。
  “唇都发紫了。”他低声斥道,大姆指抚上我的唇以传递热量。
  虽然知道不可以,但我还是禁不住心中涌起的悸动。
  “别突然对我这么温柔。”我垂着头低喃,害怕承受更多。在日本近半个月,他表现出了在台湾所没有过的温柔举止,我怕自己会因此而忘了形。
  只是他从不把我的请求听在耳里,总在我有一丝悸动的时刻更加狂野地侵略,企图挖掘出我更多的感情——就像现在的啄吻……
  “雷浩……”我困难地推移开他,“别这样……”他的温柔实在教我害怕。我不该把自己的冷漠想得太高竿,错估他对我的影响力,在我的脸一定很红。
  “每次你一心慌就会叫我的名字,是为了阻止我还是提醒你自己了?”他拉我站起,解开风衣裹住我的身子,踏上衔接枫树林的回廊。
  “都有。”
  “我对你构成威胁?”
  “一直以来都是。”我老实地回答。
  他大笑,加深力道搂紧着我。
  “聪明的答案!明明是挑衅却又该死的惹火不了我。你已经学会如何避免触怒我了是吗?”
  “可能吧。”我答得模棱两可。“人有求生的本能,懂得如何避其锋。”
  “承认对我的感觉真有那么严重?”
  “足以让我陷入破败的命运,你要我那样——面临破败然后崩溃?”
  他停下脚步,表情严肃地审视我。
  “你该明白这辈子你只能依靠我,只能属于我。”
  “我明白。”我点头,“你说的我全明白。正因为如此,我无法承认。一旦把心交给你,我的下场就会和金妮、王美伶一样——眼睁睁看你把得到的心扯碎抛在地上!她们或许有能力承受,但我不行。我已经失去一切,不想连自己也失去。”
  “你该学着相信我。”他再度拥我人怀,弯身低头埋入我颈间,吐出一声长叹:“只有你是我要的,你为何不明白。”
  他的声音带着疲倦,使我突然间有种想反手拥住他的冲动!但我没有付诸行动,因为被自己这念头给吓住了。所以我只是站得直直的,不敢妄动,任他在我颈间一次又一次的叹息。
  他………恐怕是累了,而我……也没好到哪去。
  雷浩离开了。
  把我丢在日本,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日本,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我以为,就算他已经厌倦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也会把我带回台湾再甩掉的,怎知——
  “他还有说什么吗?”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后藤井子,就是她来传达这消息的。
  “雷先生说要你在这儿住下。”
  “住多久?”
  “直到雷先生再来为止。”
  我愣住了。
  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把我留在日本有何用意?
  我实在不明白啊!他的所作所为太令人匪夷所思!
  真要甩开我又为何留言“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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