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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城风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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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觉突然嗤一声笑了,摇头晃脑地沉吟:“兴联三虎……”
  周游指指红虾,又指指莫正楠:“我数错,是兴联五虎。”
  “你办演艺学员班啊?”费觉翻个白眼,周游更正道:“那这样好了,太子爷还是太子爷,兴联四大天王,你满不满意?”
  费觉踹了周游一脚,这时门铃响了,费觉拿起靠在桌边的拐杖敲桌子,伸长脖子喊道:“莫正楠,开门!”
  莫正楠走了回来,他没有在打电话了,急急忙忙跑去开门,周游探着脑袋望出去,看到了抱着两个外卖纸袋的倪秋。他一张笑脸挤在两个黄色的m型标志中间,仿佛被两张大大的笑脸簇拥着,显得特别开心。
  “小泥鳅,你遇到什么好事?“周游问道,手里玩着麻将牌。
  莫正楠帮倪秋拿了个袋子,关上门,倪秋进了屋,忍不住笑意,眉眼弯弯地说:“我收到了一张明信片。”
  “啊?“周游不解,费觉摊开手,红虾还在和一颗花生米较劲。
  倪秋偷笑着走去了厨房,说话的声音跟着轻了,大家却都听得很清楚他说的话。
  他说:“从大溪地寄过来的。”
  莫正楠打开外卖袋,问说:“谁的巨无霸?”
  可乐仔举起手,莫正楠把汉堡扔过去。
  “双层鱼柳包?”
  红虾举手,说:“我要了两个!!”
  周游点的是板烧鸡腿包,外加两盒薯条,两盒鸡块。最后剩下个儿童套餐,莫正楠哭笑不得,递给费觉,费觉打开纸盒,往里扫了眼,儿童套餐送的是穿花裙的hello kitty摆件。费觉撇了撇嘴角,对赠品似乎不怎么满意,随手塞给了莫正楠,转身招呼倪秋:“香芋派是不是你的?”
  莫正楠在牌桌的空位上坐下了。周游说:“打牌才能做啊,你这可是今天的风水位,不能白坐。”
  莫正楠吃了两根薯条,看着手里那只粉色的凯蒂猫,没说话。周游神秘兮兮地靠近他,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周游用手挡住了嘴,眼神更添诡谲,“有没有听过……”
  他顿住,莫正楠胃口被他吊了起来,忙追问:“听过什么??”
  “你有没有听过hello kitty说话?”
  费觉抓起把薯条塞进嘴里,不停用拐杖敲打桌子:“我拜托你啦,你这个笑话都讲了二十年了!主角也不换一个!现在流行张人脸的荷包蛋啦!”
  “少来!我们认识有没有二十年?”
  “你们的饮料啊。”这会儿,倪秋用托盘端着饮料杯从厨房出来了,“谁的橙汁?柠檬茶?两杯啊……啊,还有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还有……还有可乐。”
  没人伸手,费觉四人齐刷刷看着可乐仔。
  可乐仔似是觉察到了这几股异样的视线,抬起头,说:“我要的是牛奶……”
  莫正楠耸耸肩:“搞错单了,牛奶也有,多给了杯可乐,我喝好了。”
  周游兀自爆笑:“因为hello kitty没有嘴巴啊!”
  费觉咬着橙汁的吸管,头一低,笑了。红虾并没在关心任何笑话和任何人的嘴巴,他把手抬得很高,吃得很认真才能保证汉堡里的酱料不会弄脏他的护颈。
  倪秋坐下了,他用双手握住装香芋派的纸盒,咬开一小口派,吹开些热气,又咬了一口,两口下去,他才吃到了滚烫的香芋。馅料太热,他吃得慢而小心,他往窗外张望。今天是隆城难得一见的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没有雨,更不像要下雨,天很蓝,蓝得好似一片海。
  倪秋捂住被烫到了的嘴唇,缩起脖子,笑了起来。
  ——上篇《隆城十日》完——
  中篇再见!ho!
  
    第二卷 隆城正午

  第11章
  
  莫正楠到了海味轩,手里还有半只叉烧酥没吃完,便站在马路边吃。海味轩门口摆出了红底金字的纸牌,上头写着:东主有喜,今日包场。纸牌板子边上还站着个穿红旗袍的漂亮迎宾小姐,见到吃了闭门羹的食客笑盈盈递上去一张打折券,嘴里调蜜,一番嘘寒问暖:“实在不好意思呢先生太太,车位不好找吧?停在哪里呢?您停车券给我一下吧,我去里头给您报销,这张八折券下次来用啊,送一壶菊普洱,隔壁粥生记您去给他们看这张打折券,今晚要是在那里就餐,送您一份芒果鲜虾沙律,这包喜糖您拿着,祝两位每天都甜甜蜜蜜。”
  送走这对夫妻,迎宾小姐朝莫正楠挥了下手,笑容满面:“莫少!”
  莫正楠笑着同她点了点头,咽下最后一口叉烧酥,走近过去和迎宾小姐道:“你什么时候给你爸打工了?”
  迎宾小姐身材丰腴,一张鹅蛋脸稚气未脱,和莫正楠说起话来拖长了调子:“体验生活嘛,我去美国华人餐馆也好找企台兼职啊。”
  她往莫正楠身后张望了眼:“就你一个?”
  莫正楠道:“来吃喜酒又不是办寿宴,不至于带打手保镖吧?”
  迎宾小姐瘪了瘪嘴,嗔怪地剜了他一眼,又挽起他胳膊,把他带进门,说:“开这种玩笑……呸呸呸!”
  她把莫正楠带到了签到处,转身又走去门外。莫正楠在红簿子上签了个到,给了红包,不知是谁多嘴多事,喊了声:“莫少来了。”
  这下可好,莫正楠立时就被堵在签到处抽烟的几个叔伯拦住,众人七嘴八舌,围着他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是明爷的儿子那个阿楠?”
  “你就是阿楠啊,今年多大了?”
  “阿楠啊,还记不记得我啊?我那会儿见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这里!哈哈现在都这么高了!哇!一表人才啊!从美国回来还住得惯,吃得惯吗?”
  “那天你去没去?那天我走得早,是家里有急事啦,唉,明爷啊,你爸啊……不说了不说了,大喜的日子……”
  莫正楠耐性好,有问必答,不一会儿就把身高体重年龄和盘托出,别人抹眼角他也跟着低了低头。
  又有人问:“阿楠,今天花姐来不来啊?”
  莫正楠抬眼看到问话的人,是个面生的中年男子,他摇摇头说:“我有一阵子没联系上我妈了。”
  场面倏然冷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互相使起了眼色,莫正楠露出个微笑,自己给自己圆场:“今天不是言叔嫁女儿吗?大家都围着我,要是别人把我当成新郎可怎么好……”
  没人接话,莫正楠得声音越来越微弱,正尴尬着,九爷从宴会厅里出来了,一伸手,拉着莫正楠,义正词严地数落道:“你们这群老狐狸,哪是关心阿楠,分明就是想借机打听花姐和火炮的去向嘛,打听来干吗?帮条子收风声啊?还是合记找你们?六哥葬礼啊,不见你们一个个这么激动!”
  九爷这通牢骚,更是没一个应声的,莫正楠扫了圈那围着他各个红光满面的叔叔伯伯,朝他们赔了个笑,欠了欠身跟着九爷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大红的双喜字随处可见,地上铺了层又厚又软的红地毯,天花板垂落下来的六盏水晶吊灯全部上阵,每颗灯泡都仿佛是新换上的,劲道十足,光芒四射。灯下六十六张圆桌子,配套的椅子清一色都是红木椅子,桌布和地毯的颜色相近,边缘缀着金黄的穗子,人一坐下,那穗子便扫过大腿和手背,一阵发痒。莫正楠入了座,九爷就坐他边上,他一转身,吩咐小刀:“把玉婷叫来吧,陪阿楠说说话。”
  莫正楠道:“刚才在门口见到了,玉婷都这么大了。”
  小刀走开了,九爷笑着说:“女大十八变,还要多谢你帮她申请学校。”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学校也是看成绩才录取的。”莫正楠给九爷倒茶。九爷敲敲桌子,看着他道:“一个人来的?”
  “言叔也给我妈发请帖了?”
  九爷干笑了两声,看着宴会厅门口,慨叹道:“费觉今年也是行衰运。”
  “费觉?”莫正楠跟着看那入口处的人来人往,笑了,“九爷觉得他会和我一起来?”
  九爷眼角一动,喝茶,手指拈过茶碟,不等他说话,莫正楠接了上去,恍然大悟状,道:“您是说他摔断腿的事吧?确实够倒霉的,都要回老家了,结果摔下火车站月台,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我昨天是去医院探过他,毕竟跟了我爸这么多年,我给他包了个红包,九爷也去了?”
  “本来昨天要去的,结果被条子找上了。”
  莫正楠疑道:“条子找您?他们不都忙着查合记吗?新闻里都写是隆城最大有组织犯罪案件,可够他们忙一阵子的了。”
  “一码归一码,康博士寿宴,三十多条人命。”九爷摇头叹气,“也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啊。”
  莫正楠眼睛一眨,忽而小声了,和九爷道:“您……该不会是怀疑费觉做的吧?”
  九爷说:“周游是不是回泰国了?”
  莫正楠举起茶杯,用茶水湿了湿嘴唇,道:“您怀疑费觉找周游干的?不可能吧……他们两个人拼得过三十多个人?”
  九爷转过脸来看着莫正楠,他取下了那副黄镜片的眼镜,用餐巾擦了又擦,沉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合记现在已经是半死不活,火炮好运,逃了出去,其他能追究的人,想追究的人通通进了班房,只是人命关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条子要结案,合记要面子,这件事要是能有人站出来,就天下太平。”
  莫正楠刮了刮鼻子:“九爷说得是,说得有道理。”他叹息着,微微笑着,“我不过是回去办了休学,这一回来,感觉天下大变,又是八大案劫匪自爆,又是合记被查,现在刑侦手段这么发达,我是相信警方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杀康博的真凶。”
  莫正楠的视线越过九爷,和正朝他们走来的言叔挥动手臂,悠悠然说:“我也好奇到底是谁和康博士这么大仇这么大怨……言叔!”
  言叔步履蹒跚,莫正楠赶忙起身去扶他,调侃说:“给我机会让我沾一沾喜气。”
  “诶!哪里有什么喜气!一肚子气倒是真的!”言叔和九爷打了个招呼。九爷也换上了笑脸,给言叔倒茶,指着边上位置说:“嫁女抱孙还不算有喜?”
  莫正楠扶着言叔坐下了,言叔一叹气,一摆手,满脸的嫌恶,和他们道:“一年前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寻死觅活要嫁个日本人!现在好了,肚子被搞大了,日本人找了个美国妹,灰溜溜回来了,肚子瞒不住,只好嫁人。”他拍拍九爷的手背,“还要多谢九爷了,全城婚礼酒水都订不到,只有麻烦你这里了。”
  “嫁也是嫁阿冠嘛,我看他都很能干,帮你赚了那么多钱,肥水不流外人田。”九爷说。
  “哪个算肥水哪个算田要讲讲清楚啊。”
  九爷和言叔插科打诨,莫正楠不插嘴,就听着,他们笑他也笑,看两人茶水喝光了就给他们斟满。两个叔伯谈了会儿天,话题又回到了莫正楠身上。言叔问道:“听说花姐最近也有喜?”
  莫正楠哭笑不得,道:“火炮跑路,我妈竟然跟他一起私奔,最离谱是前几天我收到一份电报,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公司代理电报,说她和火炮已经结婚。也不告诉我他们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合记出了那么大单事,火炮能走已经算是幸运,讨到你妈这么好的女人,这小子真是走狗屎运。”言叔想了会儿,声音一低,道,“也不知道康博士那单到底是谁干的,那伙人也是福大命大,要不是那天全城都去抓八大案……”
  “就不要讲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啦。”九爷打断了他,四下张望:“小刀怎么回事,让他找雨婷,半天不见人影,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散漫。”
  说着,九爷站了起来走开了,留下言叔和莫正楠喝茶。
  言叔满场看了好几圈,问莫正楠:“费觉没来?我还亲自去医院把喜帖给的他,啊,这小子……”
  莫正楠洋派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新娘子来了!”
  有人喊了句,言叔唉声叹气地撑着桌子站起来,愁眉苦脸地去迎新娘子。那新娘子穿了身粉褂裙,肚子滚圆,脸上没什么表情,被两个伴娘簇拥着,一路走一路扶自己盘发上的粉玫瑰。她一现身,宴会厅里的气氛热烈了起来,打麻将的,玩21点的喊牌喊得更激烈,吹啊碰啊花啊杠的,有人吹口哨,有人撒花瓣,到处都闹哄哄的,远远地,莫正楠看到九爷逆着人群,拿着手机从侧门走了出去。
  莫正楠吃了颗花生米,又拆开了桌上的喜糖,挑了颗巧克力出来吃。
  “阿楠,过来一起合照啊!”
  那边厢,言叔高声喊他过去拍合影。
  莫正楠一举手,笑着走了过去。
  “来,来,新娘往新郎边上靠一靠啦,新郎看这里啊,一二三,茄子!”
  拍完了合照,莫正楠抽身给费觉打了通电话。
  手机才震了一下,费觉就接了电话,他嘴里嚼着肠粉,又夹了一筷子咸菜,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没说话。
  “你在哪里?”莫正楠问道。
  费觉喉咙里有痰,清清嗓子,和店家吆喝道:“麻烦一碗牛丸汤!多加西芹!”
  吃完肠粉,他伸长了打着石膏的右腿,饭馆狭小,他的脚就快碰到邻桌的桌腿了,费觉歪着脑袋看看,和邻桌笑了笑,把脚挪开了些。他换了个手拿电话,从放在桌上的便利店塑料袋里找了根雪糕出来。
  莫正楠又说:“让他别加炸蒜头,上火。”
  费觉咬开包装袋,捏着雪糕棍咬了一口,雪糕不怎么凉,甚至有了融化的迹象,费觉咬了第二口,舔了下手指。
  “在吃晚饭,老徐牛肉丸。”费觉说,从下往上吃雪糕,他的手指上已经落到不少黏人的香草浓汁了。
  “红虾呢?和你在一起吗?你一个人别一直往外跑。”
  费觉托着下巴看街上,老徐牛肉丸并没有一个正式的店面,摊子设在街上,桌子只有三张,木头桌子和塑料椅子上裹着层泛着肉香的油渍,时不时地有车擦着他们经过。费觉把拐杖往里挪了挪,说:“红虾去保龄球馆了。”
  莫正楠说:“别在外面吃了,打包了回去吃吧。”
  费觉咂咂嘴:“这么难吃,我怕打包回去我就没心情吃了。”
  “难吃你还吃?”
  “我想吃牛肉丸不行?方圆百里就只有这家。”费觉翻起眼皮,老徐的生意不怎么样,三张桌子都坐不满,路过打包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费觉一仰脖子,咬住雪糕棍说:“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开下来的,真是奇怪,多难吃的店都能做成三十年老店。”
  莫正楠说:“我来接你吧。”
  费觉把雪糕棍塞进水杯里,搅了搅,他的牛肉丸汤上桌了,汤上漂浮着香菜叶子,费觉皱起眉和老徐抱怨:“都说加西芹啦,老板,是西芹啊!”
  莫正楠在他耳边一个劲说:“你等我一下,我来接你。”
  费觉放下了手机,没挂电话,他用单腿撑着身子站起来叫住了老徐,老徐转身看他,两颗混浊的眼珠一动不动,久久地,他往街边省出两道鼻涕,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开了。
  “讲不讲卫生啊……”费觉看着老徐伸手抓宽粉往锅里放,嘀嘀咕咕地没动面前的牛肉丸。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莫正楠嗓音拔高了问他,费觉身子一矮,凑到桌上对着手机,嘴巴才张开,他眉心一跳,忽地抓起筷子,滚到地上,一筷子往地上捅去。筷子扎在了人行道上,断成两截,费觉的手心被碎木头戳伤,骂了声街,抬头便看到一片银光。
  “呀!!”银光之外有人大吼,空气被劈开了,费觉左肩一凉,他忙打了个滚,爬起来就朝灯火最辉煌,人最多的方向跑。
  他身后是四个拿砍刀的黑衣人,追着他喊打喊杀。
  费觉拖着残腿,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疾呼道:“砍人啦!!报警啊!!报警!!”
  看热闹的人多,用手机的也不少,有照相的,有拍视频的,费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扑到个路人身上,抢了他的手机就报警。
  “香水街有人砍人!!香水饼屋门口!!要死人了!!”费觉一扭头,眼看那伙黑衣人就要追上来了,恰好路边来了辆出租车,有人下车,费觉扔下手机就爬了上去,他的右腿还横在外面,车门还没关好,便让司机开车。
  “快走啊!快!!”费觉把身上所有钱都拿了出来,好几百块全都扔给了司机。
  司机说什么也不肯,拉长着脸撵费觉下去:“哇小哥,你们火拼就火拼,不关我事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做人有点公德心,你下车啦。”
  “去警局!!”费觉瞪直了眼睛,一个黑衣人已经跑到了出租车边上,一刀砍过来,恰砍在费觉右腿的石膏上,费觉左右看看,出租车上在播佛经,后视镜下挂着个观音像,他抄起个纸巾盒砸了出去,那黑衣人戴口罩,戴帽子,只有一双凶狠得恐怖的眼睛露在外面,他一刀又一刀砍费觉腿上的石膏,石膏粉末四溅,雪白的碎块里渐渐见了红。费觉狂拍司机椅背:“开车啊!!我也上有老下有小,你做人能不能也讲点公德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费觉痛得直打哆嗦,咬紧牙关使劲往外踢了两脚,黑衣人砍得更快更猛,石膏上刀痕交错,红白相间,血直滴到了人行道上。那司机终于是发动了汽车,疯砍费觉右腿的黑衣人还不放弃,扒着车门狂追了好一阵,终于不敌车速,摔在了路上。但很快,出租车后就开来了辆飞驰的黑色轿车。费觉把右腿拖进后座,关上车门,气喘吁吁趴在椅子上看着后头的追车,絮絮念叨:“去警局,去警局……”
  司机一言不发,连闯了两个红灯,那追车总算是看不到踪影了,费觉瘫在了座椅上,一摸自己的左肩,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手上汗混着血,咸涩难当,费觉拍了下司机,气若游丝:“不好意思了,一定赔你钱……”
  “年轻人,有空做做义工也好啊。”
  费觉笑了,软绵绵地说:“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被人砍,你信不信啊?”
  “不是欠钱就是欠情,欠人命啦。”司机不屑。
  车到警局,费觉下车前给红虾打了个电话,记下了司机的车牌。
  “清洁费一定给你。”费觉说。
  司机从车里喊他:“喂!你不先去医院啊?”
  费觉捂住左肩上的刀伤,比了个ok:“小case。”
  “做义工啦!容山寺周末都有义工活动啊!积善造浮屠!”
  费觉哈哈笑,一蹦一跳地进了警局。
  警卫出来拦下了他,费觉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有人当街砍我,我要报警。”
  他说得很大声,在警局门口进进出出的警员全都朝他看了过来,一个手拿奶茶杯,嘴里咬着个菠萝包的警员信步过来,走到了灯光下,好笑地打量费觉,不紧不慢地说:“这不是兴联的废人吗?被谁砍?合记啊?康博士那单真是你干的?”
  费觉一本正经:“警官!我警告你啊,话不要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啊。”
  “好好好。”那警员做了个安抚的动作,“你说说,你在哪里被人砍,被什么人砍?”
  “录口供不用去里面录吗?”费觉摸了包烟出来,咬出来一根点上。
  “我姓方。”警员拉他起来,费觉一扫他挂在胸口的证件,上头写着他的大名。
  方兴澜。
  费觉说:“我姓费。”
  方兴澜找了间空房间给费觉录口供,他对着电脑打字,问一会儿打几行。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费觉,二十八,兴邦大厦c区5015。”
  “什么时候被人砍,在哪里被人砍,对方的性别,身高,外形。”
  “今天晚上九点多,九点十分吧,老徐牛肉丸摊上被人砍,对方一共四人,应该都是男性,身高都在一米七五左右,戴帽子,戴口罩,看不清样子,都穿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子。”
  “一米七五,这么精准?”方兴澜挑起眉毛。
  费觉说:“你有一米八一,精准不精准?”
  方兴澜笑了笑,朝费觉的右腿努努下巴:“你的右脚怎么回事?”
  “我左肩被人砍伤。”费觉展示伤痕,“要不要验伤啊。”
  “我问你右脚是怎么回事。”
  “警官……我是左肩被人砍伤又不是右腿被人砍伤,你见过半个小时前被人砍,半个小时后就打上石膏的?”费觉无奈。
  “我看你石膏都被人砍破啊。”方兴澜抱着胳膊说。
  “前阵子搭火车,边走边玩手机,摔下月台摔断的。”费觉说。
  方兴澜道:“前阵子具体是什么时候?”
  他看着费觉,目不转睛地,费觉笑了,笑开了怀,说道:“六月末吧,记不清了,你可以去医院吊我档案啊。”
  方兴澜一耸肩,目光回到了电脑屏幕上,继续问:“什么职业?”
  “赋闲。”
  “欠没欠高利贷?”
  “没有。”
  “有没有劈腿?有没有当小三?”
  “不欠情债。”
  “你回答得这么快,不仔细想一想?有时候欠了情债你自己也不一定知道啊。”
  费觉想了想,说:“上星期在酒吧和人打了一炮,大家都很开心啊,不至于砍我吧?”
  “她不找人砍你,说不定她男朋友找人砍你啊。对方身高体重姓名年龄。”
  费觉失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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