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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城风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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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觉那里咯。”
“最近太子爷搬去和他一起住。”
“妈的。”周游丢开手柄,一拍桌子,“换台机器。”
红虾跟着他走,两人去玩大富翁,投了两个代币,背靠沙发座,胳膊碰着胳膊,仰起头看屏幕。两个巨大的白色色子在跳动,周游紧咬嘴唇,啪地敲下机器上的红色按键。
“砍你的人不是本地人。”红虾说,连吃两个鸡蛋布丁,这次换他丢色子。
周游嚼薯片,喝啤酒,打了个洋葱味的酒嗝,又是两个回合,他们的游戏人物因为操纵股市被关进监狱,周游和红虾异口同声:“屌!”
两人齐齐甩胳膊,陷在椅子里咕哝着骂街。
“拜托啦,我选的是狗,狗怎么操纵股市啊?操纵狗粮市场就算它有本事啦。”周游说。
“最多操纵自己家周围三条街的母狗生育率啊拜托。”红虾说。
经过两轮,狗被放了出来,周游扔中了一个最佳点数,他数着奖励金额后头的零,双手叠在肚子上说:“人真是奇怪,创造股票,结果呢又被股票玩死。”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周游狂笑,拿了奖励的票券一努下巴:“打僵尸啊?”
红虾耸了耸肩,两人走去僵尸国度的机器前面,周游把塑料枪举到胸前,枪托靠紧肋骨,单眼闭起,瞄着准心说:“这把枪都够仿真,够重。”
红虾吃着根棒棒糖投币,说:“像是北方过来的。”
“多北?朝鲜啊?”
“差不多。”红虾啪啪啪连着打三枪,周游打得慢,枪法精准,一枪爆一个僵尸的头,两人同时竖起枪换子弹。红虾又说:“小刀是朝鲜族你知不知道?”
周游咧嘴笑,一枪干死一个朝他扑过来的僵尸,可惜他还是被扣了半条命:“我操,那他真是基因突变,浓眉大眼。”
红虾失手打死了一个人类,懊恼地皱紧了眉头:“不然能补一条命。”
“打boss啦。”周游换子弹,目不转睛地打站起来高过楼房的四手僵尸怪,“打那个飞起来的,飞起来的!”
红虾飞速扣扳机,手指差点抽筋,两人在boss还剩百分之一血量的时候战死沙场,没人继续投币,周游和红虾耸肩摊手,红虾摇头直笑,他们又回去玩大富翁。
接近后半夜,红虾有些困了,游戏厅里还是很热闹,来了一大群学生模样的男女,聚在跳舞机那里斗舞,赢的人点大麻抽,输的人脱衣服,一个穿一身雪白内衣的女孩子在机器上挥汗如雨却还是慢了对手一拍,被人解开了胸罩。
红虾扭过头,在转椅上转了一圈,女孩儿尖叫着钻进人群,用双手捂住胸部又跳又笑。
周游精力旺盛,嘴里咬着放票券的纸筒在玩投篮机。他姿势标准,出手迅速,百发百中。
红虾打了个哈欠,听周游说:“我以前是篮球队的。”
“社区篮球队?”
“学校啦。”
红虾嗑瓜子,周游手里的篮球在空中划出道曲线,这是他的最后一颗球了,他破了这台机器的记录。
周游的双手伸在空中,雀跃欢呼,兴奋地鼓掌:“我还得过奖!”
红虾递给他一罐啤酒,周游喝了一大口,走去隔壁的机器继续投篮。
“下次一起打篮球啊,今天赢的票能换一颗篮球了。”红虾说,他的手机震了下,屏幕上跳出了收到新信息的提示。
“费觉找你?”周游问道,“他还在医院啊?”
“不是。”红虾点开信息,是可乐仔发来的,红虾说,“我让可乐帮忙盯九爷。”
“他说什么?”
红虾回信息,嘴上说:“九爷跑了几个叔伯家,现在才回家。”手里写道:看到那辆牌照是rx6789的车了吗?
周游说:“也是啦,是该选个阿公出来拜一拜了。”
可乐仔回了红虾两张照片,一张里能看到方兴澜从海味轩出来,另一张是他开了rx6789的车门。
红虾看了眼周游,周游专心破投篮记录,双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刻都不肯松懈。
“呜呼!!”周游打破了第二台机器的记录,举高双手看着红虾。
红虾用手机敲了敲下巴,忽而说:“要是太子爷当龙头,不知道会怎么样。”
周游喷了口啤酒出来,他笑得停不下来,红虾也笑,周游跑去挑战第三台投篮机的时候,红虾让可乐仔大可不必再盯梢九爷,回家休息好了。
可乐仔提着盒牛奶沿着人行道走了阵,上了车。他坐在驾驶座认真地上沿着牛奶盒上的标签线撕开纸盒,两片纸板粘得很紧,他没法挤出个开口。可乐仔从车里找了把剪刀出来,剪开盒子,插了根吸管进去。他趴在方向盘上四处乱瞟。居民区附近的马路上连只野猫都见不着,路上极偶尔才有一辆车开过,车速飞快,一些茂盛的热带树木遮住了居民区里的排屋,远处的高层公寓此时也是灯火偃息。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什么人还醒着了。
可乐仔喝着牛奶调整座椅,他伸直了两条长腿,从后座拿过来一个厚实的CD包,随便抽了张碟塞进了车内光驱里。
“Motherfucker!!”音响里爆出声男人的咆哮,可乐仔听了会儿,跳到下一首,这首音乐声更大,男歌手吼得更厉害,仿佛要咳出血来,可乐仔草草听遍碟片里每一首歌,换了张碟,谁料CD包里二十张碟,全是声嘶力竭,杜鹃啼血似的英文歌。可乐仔喝完了牛奶,咬着吸管扭开了广播。
午夜的电台,只有舒缓的歌曲一首接着一首。
可乐仔听得有些困了,他脱下外套盖在身上,歪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这时,马路一头开过来一辆白色的加长车,它停在居民区正门口,车上走下来一个穿金色无袖连衣裙的女人,她的身材略显丰满,盘在脑后的发髻里掉出来几根打着卷的短发。女人走到了路灯下,一手撑着车门和车上的人说话。
她的侧脸闪闪亮亮的,好像扑了些金色的粉末。
可乐仔开了点窗,马路上安静,他依稀能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她多数时候只是在笑,笑起来怪清脆的。
女人和车上的人挥手告别了,汽车开走了,她却没动,直到车开出好远,她才放松了肩膀,脱下高跟鞋,两根手指勾着鞋子光脚穿过马路,走在人行道上。她从车内的后视镜走到了车外的后视镜里,她越来越近。
女人长了张圆脸蛋。她好白。嘴唇是樱粉色的。
可乐仔赶紧闭上了眼睛,整张脸都埋在了暗处。他听到一个女歌手在唱歌,绵软悠长,她换气的声音在音符里打转,间或伴随着鞋跟碰撞的塔塔声。她听上去好性感。
可乐仔闻到里阵香味,像许多只开在夏日夜晚里的花,它们花团锦簇,将他牢牢包围,它们又瞬间凋零,只留下鼻下一抹暗香,轻描淡写,匆匆忙忙。
可乐仔稍微睁开了眼睛,女人消失了,窗外的天色已然透出了青蓝,天快亮了,他关上窗,关了电台,合衣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可乐仔开车去了玛丽医院。他带了个果篮去看妹妹可可,素来门庭冷落的儿童危重病层今天来了不少人,墙上挂着横幅,走廊上贴了海报,素白的墙壁上多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动物贴纸。
“容山寺义工送温暖活动”。
横幅上是这么写的。
可乐仔走到了可可的病房门口,隔离病房里护士正在和可可说话,可可笑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她的床边还坐着个女孩儿,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正在摆弄一盒彩色铅笔。可可看到了可乐仔,和他挥了下手。护士和女孩儿都朝可乐仔这里看了过来,那女孩儿有一张鹅蛋脸,笑起来像孩子。
可乐仔推门进去,低着头走到了可可床边,放下果篮。女孩儿主动和问好,手伸到了他眼前:“您好,我是容山寺过来的义工,您是可可的哥哥可乐吧?她刚才还和我说起您呢!”
女孩儿笑起来,笑声银铃一般。
可乐仔双手紧贴着裤缝,没有动。女孩儿歪着脑袋看他,脸凑到了他面前,可乐仔往后退了一大步,把床边一张椅子撞开了。可可拉住了他的手指,轻轻说:“哥哥……姐姐送了我一盒彩色铅笔……”
可乐仔点了点头,问:“你……你要喝点什么……么……”
女孩儿起先没反应过来,可可当起了传话筒,和女孩儿说:“姐姐,我哥哥问你要不要喝些什么,他去买,他请客。”
“啊,是问我吗?”女孩儿看着果篮,“我不用,不用,我给大家洗点水果吧!”
可乐仔抽出了手,转身就走了出去,他身后女孩儿尴尬地问:“我不会惹你哥哥生气了吧?”
护士说:“他就是这样的啦……”
可可说:“我哥哥害羞啊。”
可乐仔冲进安全通道一口气爬到十五楼,闯进了倪秋的病房。
“啊,可乐,正好正好,你午饭吃了没有啊?太子爷请客,你要吃什么?”
可乐仔一抬头,看到费觉站在窗边,手里拿着手机,视线扫过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大圈。
周游和红虾都在,红虾正看报纸,早报头版头条,重磅新闻:康正仁别墅血案终告破,黑社会地盘纷争酿惨剧。正文边上还附了两张配图,一张是康博士别墅远景,另一张是蛇七的偷拍照。
可乐仔看了看周游,他坐在倪秋的病床床尾吃鸡蛋布丁,一口一个,凳子下面放着颗篮球,那篮球上的标签都还没撕写来。
“欢乐海洋游戏厅兑换赠品,不对外出售。”
费觉拉开了窗帘,阳光照得所有人都眯起了眼睛,周游更是抱怨着说:“快瞎了,拉起来啦!”
费觉过去踢了他一脚,看着众人:“要吃什么啊你们?快点说啊!”
他还骂周游:“瞎个屁啊,多晒太阳才能合成维生素d啊!”
“我又不需要。”周游说。
“谁管你需不需要。”费觉又一脚上去,周游没躲,眼神一低,继续吃鸡蛋布丁。
“哪家啊?”他细声问了句。
费觉从抽屉里抽了张外卖单出来塞给他,红虾和可乐仔都凑了过去看。
费觉不耐烦地催:“快点啦,路边不能停车……”
红虾立即报了个菜名:“明太子炒饭。”
可乐仔说:“炸鸡腿沙拉,两份,一份菠萝油。”
周游最慢,半天都不出声,费觉拍了他一下他才说:“鱼腩牛肉丸米线。”
“喝什么?”费觉问。
“冰咖啡。”
“牛奶。”
“啤酒。”
费觉对着手机说:“两杯冰咖啡,两杯牛奶。”
莫正楠后来带过来四杯饮料,一杯冰咖啡,一杯暖胃茶,两杯牛奶,一杯给了可乐仔,一杯给了周游。
他们一群人围在倪秋床边吃外卖,倪秋默默喝粥,阳光热辣,红虾转了个身,背对窗户坐,周游抬起手挡太阳,可乐仔啃鸡腿,他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脸,啃着啃着不知怎么笑了出来,费觉也笑了声,可乐仔看了看他,他和莫正楠正在窗边小声说话,两人喝一杯茶。
第15章
莫正楠坐在皮椅子上转过半个身子,看着手里的手机说:“黄历上说明日宜祭祀,宜就职,是个吉利日子。”
他露出微笑,抬起头望向坐在他对面的九爷。九爷也笑,一双眼睛躲在有色镜片后头,面容和善可亲,他道:“找了个大师算过了,八字合适。”
“您合适还是言叔合适?”莫正楠放下了手机,手抚上自己的西服外套,举起办公桌上的玻璃酒杯和九爷手边的酒杯碰了下,清泠的一声撞出来,他道,“我看言叔也无意竞争,不过是被人推上来走个过场罢了。”
“民主时代,只有一个候选人选龙头可不民主,说出去那就闹了内定的笑话了,怕是有人要不同意,又要逆大流造反。”九爷不动,莫正楠自己抿了一小口威士忌,酒精辛辣,麦香醇厚,他皱起眉头,随即放下了架在右腿上的左腿,和九爷道:“在这里提前恭喜九叔了,明天选举,我反正是没资格入席,往后兴联可全仰仗您了,我们也算是将来的生意伙伴了,生意上还请多关照。”
九爷道:“六哥的灵位不知道设在哪里,我还想拜一拜他,有些话想对他说。”
莫正楠嘴角翘翘,眉眼弯弯,朝九爷拱手作揖,道:“九叔有心了,不着急,回头等龙头棍交到了您手里,我提两串炮仗,在家门口恭迎您来。”
“哈哈,那我还要舞龙舞狮,把阵仗摆足了。”
莫正楠附和:“对对,架势得摆起来,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您和兴联身上泼脏水。”
他放下了酒杯,压住桌上一份报纸。九爷眼神一斜,视线落在那报纸新闻标题上。
帮派内斗至头目惨死?隆城黑秩序再掀疑云。
新闻配图一连放了四张人物照片,莫明,康博士,九爷还有蛇七。
莫正楠的酒杯恰扣住了蛇七的脑袋。
九爷点了根雪茄烟,说:“什么时候来容山寺出斋宴啊,玉婷昨天还惦记你。”
莫正楠咳了声,支着脑袋应承下来,问说:“上次送的裙子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发信息给她,她也不回复我。”
“是吗?那我得好好说说她,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儿,一点礼貌都不懂。”九爷道。
莫正楠笑着,九爷人往桌边靠了靠,问他:“费觉最近有消息吗?”
莫正楠惊奇道:“九叔怎么突然想起打听他来了?”
九爷兴叹:“那天去找大师的时候想起他来了,这个大师不知道六哥有没有和你提起过。”
“哪一位?”
“人不在隆城,是个隐士,住在山里,住得很北,姓陶。”
“没听他说过。”莫正楠道。
九爷道:“你爸还在的时候,有阵子做什么都不顺遂,我就带他去和大师见了一面,费觉也在,那会儿他手坏了,大师忌血光,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大师提点了六哥两句后,六哥向他卜了一卦,问的是费觉。”
“问出什么来了?算出他是背信弃义的人还是死心塌地?”
九爷想了会儿才说:“大师背了句诗,我是不太懂这些,你是大学生,或许你懂。”
莫正楠哈哈笑:“我在美国念的大学,到头来,大学也没毕业。”
九爷望向窗外,窗外有蝉鸣,还有树影摇摇曳曳地晃进来,他敲着下巴:“我这记性,想不起来了,你问费觉吧,他自己或许记得。”
顿了片刻,九爷说:“那天山里下大雪,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雪,费觉兴奋得要命,一个人在屋外头跑来跑去,还堆了个雪人。”
莫正楠说:“九叔还挺记挂他。”
九爷说:“他人不坏。”
“也不好咯?”
九爷换了个姿势,抖了抖肩膀,被莫正楠的话逗乐了,两人正都笑得很开心,办公室外传来阵骚动,伴随着女人尖利的喊声:“你们不能进去!我们老板正在谈事!诶,你们……等一下!你们有搜查令吗?你们这是擅闯……”
九爷身后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踩着尖头高跟鞋,打扮入时的女人挡在门口,手里抓着门板,冲着边上一群西装笔挺的男人说:“方警官是吧?我可以投诉你,你知道吗?”
莫正楠打了个手势:“没事,让他们进来吧。”
他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九爷,九爷好整以暇,脱下了眼镜擦镜片,动作缓慢而细致。
方兴澜带着大队人马进来了,他拉开了屋里所有窗帘,阳光刺进来,白得炫目,办公室外不少人在隔间里探头探脑地往他们这里张望。
“带走。”方兴澜抬手一挥,他身后走出来两个魁梧的警员。莫正楠和九爷都还坐着,莫正楠还看了看时间,问方兴澜:“请问是什么事?警察都不吃午饭?现在可快到饭点了。”
九爷做了个安抚的动作,严肃道:“阿楠你不要慌啊,九叔这就帮你……”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两名警员一人一边将他夹着,一人取下腰上的手铐,另一人摊开一张逮捕令,义正严词:“陈锦江,现怀疑你与多起谋杀案,走私案件有关,带走调查,你现在可以给你的律师打个电话。”
九爷扭头盯着方兴澜,人才要站起来,就被那两个警员按住后脑勺摁在了莫正楠的办公桌上,九爷挣动着,忿然道:“你们干什么?!”
莫正楠眼巴巴地看着九爷:“九爷?您那里有什么好的律师吗?没有的话,我现在找蒋律师?”
他还质问方兴澜:“方sir,我九叔犯了什么事?你抓人抓到我这里来了??”
方兴澜捡起了九爷掉在地上的雪茄烟,塞回他嘴里,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找半天找不到人,听说他来了你这里就过来,打扰了啊莫经理。”
九爷不再乱动了,他扭着脖子挤着眼睛瞪莫正楠,莫正楠已经拿起了座机听筒,慌张地拨电话:“九叔您别着急,我这就通知大家!一切延后!延后!”
“带走!”方兴澜一声令下,九爷被抓了起来,他那油光发腻的头发凌凌乱乱,发丝掉在额头上,两只小眼睛瞅着莫正楠,厉声道:“不用!谁也别通知!”
莫正楠傻傻点头,放下了听筒,方兴澜上来推了把九爷,带着他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出了莫正楠的视线。
莫正楠追到门口张望,还去了窗边往楼下看,九爷被塞进了警车,好长一列车队高鸣警笛扬长而去。
莫正楠收拾了桌上的报纸和酒杯,坐回皮椅上转着圈给费觉打电话。费觉正好在吃午饭,莫正楠问他:“吃什么呢?”
费觉说:“韩国菜,你来不来?”
莫正楠踩着地,拿上钱包和车钥匙,说:“你给我点个东西吧。”
费觉答应了,等莫正楠到了他吃饭的地方,他给莫正楠点的参鸡汤刚好上桌。室内开了冷空调,鸡汤直往外冒热气,莫正楠脱了外套挂在椅子后面,扯开领带先灌了一大口冰水,拿起勺子,把小碟子里的一团面线下进热汤里,埋头喝汤。
费觉两条胳膊叠在桌上看他,问道:“今天外面多少度?”
“热死了。”莫正楠说,脑门上已经开始出汗。
费觉吃了一大口海鲜煎饼,鼓着腮帮子说:“补补身体啦。”
莫正楠问服务员要了叠纸巾,擦脸擦鼻子,费觉才要说话,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莫正楠眼皮都没抬一下,卷起衣袖掰扯鸡汤里那一整只童子鸡。
费觉咬着筷子看短信,信息是红虾发来,言简意赅:九爷被条子逮了。
费觉单手打字,邻桌这时也传来了短信提示音,他看了眼过去,低头看手机的是个单身男人,面前放了份炸猪排饭,一筷子都没动过。男人看着手机,似是没有要回复的意思,费觉举着手机问莫正楠:“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莫正楠吃得热火朝天,大口扒饭,用力擤鼻涕,说:“没什么安排。”
隔壁又传来短信提示音,费觉嘶了声:“奇怪了,怎么一屋子的人都用一个手机啊,短信提示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莫正楠说:“说明你紧跟时代潮流。”
费觉放下了筷子,咬着嘴唇笑,一条腿在桌子下面摇来晃去,他看住莫正楠,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说:“请你吃冰啊。””现在?”
“明天,中午,十二点,没和你的别的什么安排冲突吧?”
莫正楠撇撇嘴:“对了,刚才听说一件事。”
“什么?九爷被抓的事?”费觉抱紧双臂,说完往身后扫了一大圈。餐馆里吃饭的吃饭,点菜的点菜,没有人往他们这里投来过多的关注。
莫正楠说:“在我那里被带走的。”
“那你明天到底什么安排?”
莫正楠耸了耸肩,把鸡肚子里塞着的一团糯米饭挖了出来吃。过了会儿,他说:“他找人砍你,我生气。”
费觉抬手叫买单:“吃完再说。”
莫正楠看了周围一番,无声地吃饭,他咀嚼和吞咽时几乎不发出声音,静静,默默地,但他动作却很快,不怕热也不怕烫似的,转瞬就把饭和汤消灭了个精光。费觉付了钱就出去抽烟,莫正楠没多久也出来了,他手臂上挂着外套,站在路边点了根烟,和费觉得边走边抽烟。
“你不高兴?”莫正楠问。
费觉并不避讳:“是有点。”
“不高兴什么?”
“仔细想了想,我也没有不高兴的资格。”费觉打量莫正楠,“你的领带呢?”
莫正楠指指裤兜,两人走到了他的车边,他开了门锁,费觉弯腰上车,莫正楠凑过来亲了他一下。费觉屁股沾到了皮座位,扣好安全带,眼睛一抬,看着莫正楠:“还是小心点。”
莫正楠靠在车门外抽烟,和费觉说:“喜欢你得有点本事。”
费觉笑了:“那最好是要有能通天的本领。”
莫正楠上了车,说道:“对了,刚才想和你说的事不是九爷的事。”
费觉说:“我问你九爷怎么会被条子逮的,你会告诉我吗?”
“抓都抓了,就别管了。”莫正楠道,“反正我还不想那么早死,我才刚开始谈恋爱啊。”
费觉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稍放下了些车窗,手举高了,两根夹着烟的手指挤在车窗玻璃外头,漫不经心说:“初恋啊。”
“差不多。”
“差在哪里?”
“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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