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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男神之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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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禹凡:“……”
何月夕:“但是当时怎么没在转机的飞机上遇见你?”
叶禹凡:“你们转机直接到西里?我转机先去卡特,然后坐火车来西里的,所以就没碰到吧。”
郭哲恺也凑了过来,三个人坐到一起,相互自我介绍。
叶禹凡听了他们的名字,不由一愕:“你们是不是在创意绘画大赛上得过奖?”他记得在江雪买的《艺术家》杂志上看到过两人的名字。
“是啊!你知道?”何月夕兴奋道。
“嗯。”叶禹凡不由感慨,这世界可真小!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同是中国来,凝眸两相望……咳,虽然气氛有点怪,但叶禹凡还是为能在异国他乡认识同国朋友而高兴。
当然,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在当初李乐得了优秀奖就轰动全校的绘画比赛中,这两个得了第一第二的人,此时此刻竟然坐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的同级同学。
“所以,你们是受泓韵集团资助出国的?”叶禹凡问。
何月夕点点头:“嗯,你呢?”
叶禹凡摸摸鼻子:“我是自费出国的。”
何月夕心想:他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叶禹凡又问:“资助也包括生活费吗?”
何月夕:“嗯,否则我们连饭都吃不起。”
“真好。”叶禹凡有些羡慕,的确,这种高消费的国家,这种烧钱的专业,没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怎么敢来呢?何况升学的要求还这么严格,万一留级,等于白花了三四十万……不过,叶禹凡看过杂志上的一、二等奖作品,他们的能力,怎么说也有四五年纪的水平了,怎么才上三年级?
何月夕苦着脸指了指手中的一叠英语资料:“文化课不过关啊。”
叶禹凡:“……”
“倒是你,英语那么好,怎么还去上英语课?”何月夕不解,他那天明明在机场看到叶禹凡和服务员用流利的英文交流。
叶禹凡解释:“我出国前背过一些‘旅行常用对话’,怎么问路,怎么换零钱,就熟练一些基本的日常用语,但是听专业课不行,那些风格、思想,一听就头晕。”
何月夕连连点头,非常赞同叶禹凡的说法。
郭哲恺的注意力却放在叶禹凡手边的速写本上:“能看看你的本子吗?”
“额,”叶禹凡有点犹豫,“这个不只是速写,还有日记。”里面不只是画,还有不少他随手写的心情。不过除了刚学画画时的那几本,叶禹凡确实没有一本纯画画的本子了,他嫌麻烦,能用一本本子记的,就绝不会用两本本子。
郭哲恺遗憾地挠了挠头,他不像何月夕那样会说话,也总是弄不明白别人迂回含蓄的想法,他只能通过看画来了解一个人。
叶禹凡谦虚道:“我画画才小半年,画得不怎么样。”却不料他这句话,引得对面的两人瞠目结舌。
“你说什么?”郭哲恺不敢相信,“小、小半年?”
叶禹凡以为他不信,只得翻开速写本,找了一页纯画画的给他看:“比你们的水平差得远了。”
两人看了那幅看似随手几笔、并不特别的静物速写,都沉默了……才小半年,就能到这种程度了吗?
小半年,在葛钦舟的画室里,还在画基础几何体呢!虽然只是简单的素描,可是这笔法、这神韵,绝对不是一个初学者能有的实力!
“……你以前都没有学过画画?”何月夕问。
叶禹凡沉默了两秒,“以前”如果是指前世的话,应该有吧,譬如当时在画具店看到周虎臣毛笔的熟悉感,以及在江雪教他如何构图时,自己潜意识已有的一套作画习惯……但所有这些,都是意识形态的。
“以前,看过一些讲画画的书。”叶禹凡只能这么回答。
何月夕:“没有跟老师学习过吗?”
叶禹凡:“……嗯。”
郭哲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算被所有人称为天才的他,也跟着葛老师画了四年半才有今日的成绩!
别说他不特别,何月夕学画学了六年,柏沐从小画画,傅廷信出生艺术世家也是打出生时就耳濡目染……可他们再厉害,在叶禹凡面前,也都变得平凡无奇了!
这个只画了小半年画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A国皇家学院的三年级学生,他们的同学!
——郭哲恺只想问,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55章泓韵集团
叶禹凡不知自己的进步速度已让面前二人震惊,亦没有自视太高,只觉得画技这东西,本就是熟能生巧的,现在尚在学习摸索阶段,实在无法以对待“作品”的目光被欣赏。
他收回速写本,转而道:“泓韵集团资助你们是无偿的么?”
何月夕摇摇头:“我们毕业以后要为泓韵集团工作十年。”
叶禹凡:“十年?”
何月夕:“嗯,他们的管理模式有点像娱乐公司培养明星,在毕业后的十年内我们隶属于泓韵集团的艺术家组,我和阿恺在这十年中创作的所有作品都要由集团代理出展或销售,集团收取盈利所得的百分之六十。”
叶禹凡脑中稍一算,就得出了一堆数据——何月夕他们现在三年级,在皇家艺术学院的学习时间至少是五年,按照每年30万元的花费,一个人的培养成本是150万元。他们若要为泓韵集团工作十年,每年盈利15万泓韵才不会亏本,15万占60%比值,画作纯收入至少要累积盈利25万元,当然,这些计算还建立在人民币不贬值的前提下。
“有没有规定你们每年必须要完成多少作品?”叶禹凡问。
何月夕想了想,说:“好像是一个季度一幅。”
平均下来每幅画差不多要卖6、7万……一幅画能买这么高的价格?都能抵得上他爸半年的工资了!
叶禹凡:“我不太了解,现在像我们这样的人,从皇家伊桑徐社员毕业以后,画画能赚多少钱?”
“几千块到几十万不等吧,一般刚出道的画家一幅画能卖上十万就很了不起了,最近国内最火的一个青年艺术家余书砚,他的画能卖到五十几万一幅!”何月夕有点向往,却又不忘冷静地自我分析,“不过葛老师说,我和阿恺的实力比余书砚还强,否则泓韵集团不会花那么多钱资助我们,何况艺术家的身价大都是随着出道年龄增长的,等第十年的时候,说不定我们的一幅画就能卖到上百万了!”
“上、上百万?”叶禹凡惊了,他从来不知道画画居然是这么个高收益的职业!就算不成名,一个月随随便便画两张,也够活的了!
何月夕:“我听葛老师说,十几年前的艺术商名声不太好,艺术界市场很乱,艺术家们也都是鱼龙混杂,有些画了一堆狗屎的,都能漫天要价,画得好的反而默默无闻,如果再早十年,葛老师才不会让我们签‘卖身契’呢!这几年艺术商集团有点上正轨了,比以前好很多,但想要把画卖出去,还是离不开包装和推销。”
叶禹凡:“你说的艺术商是指……”
何月夕:“泓韵集团和艺世集团背后的操控者啊!”
叶禹凡回忆了一下,问:“官家和柏家?”
何月夕:“现在的官家的掌事人是官林运,柏家的是柏凌。”
叶禹凡浑身一震:“……你、你说谁?”
何月夕:“啊?”
叶禹凡:“官家的掌事人是……官林运?”
何月夕纳闷:“怎么了?”
听到这个名字,叶禹凡心乱如麻,汹涌的、愤怒的、悲喜交加的激烈地涌了上来……
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就在耳边,但是这种好像要把心都扯裂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手腕上的脉搏突突突的直跳,叶禹凡不由自主地看像自己的手掌,脑中蓦地又蹦出一系列曾经纠结过的问题——
我是谁?我在想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思想?我的身体里,是不是真的有两个人……?
不可遏制的分裂想法像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叶禹凡恐慌得闭上眼睛,不断暗示自己冷静下来——不,不,我是叶禹凡,我是夏骁川,我是一个人!
如同一个感性冲动的自己在与一个理智冷静的自己争执,然而全身的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离开他,躲开他,逃得远远的,就连和他有一丝关系的人都不要接触!
他忽然起身道:“我、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何月夕:“……”发生啥事儿了?
……
“你相信吗?”叶禹凡走后,郭哲恺似是自言自语般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真的只画了小半年就有这样的实力,那个人绝对是个天才……”
何月夕耸耸肩:“葛老师也常夸你也是天才。”
“他比我厉害,”郭哲恺沉默了许久,才道:“总觉得他的画风,让我很熟悉。”
连郭哲恺这种天生的直觉动物都有不确定的时候,何月夕是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了。
等他们吃完饭,何月夕才发现,叶禹凡匆匆离去,双方还来不及相互留联系方式呢!
他泪流满面——真是一场失败的勾搭啊!
“可能天才者都有一点怪异吧,就像没吃药的郭哲恺一样……”何月夕看着边上玩“沙画”的郭哲恺,默默感慨。
“Oh god!You are not allowed to play with the sugar!It is for the ffee……(你这家伙不许玩糖啊!那些糖是用来泡咖啡用的!)”
不远处,餐厅的女服务员发出了一声抱怨的惊呼。
叶禹凡回到宿舍,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床上,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那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恐慌感,让他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
他抱紧膝盖把身体蜷缩起来,肩膀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又生病了吗?为什么会那么恐慌?官林运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无数熟悉的、陌生的记忆碎片充斥着脑海,他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
叶禹凡跳下床,从床底下抽出一叠新买的纸铺在桌上,那是他原本打算带去画室的大型色彩纸……
接着,他如心脏病突发的人急寻药丸般哆嗦着翻出所有画笔和颜料,迅速地扑在纸上画了起来,与其说是画,不如说是涂抹,纯粹的发泄。
他魔怔了一般拼命地涂啊涂,只有这样,脑子才不会炸掉;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人格的统一性……
一半的灵魂专注地操控着手中的笔,另一半灵魂冷静地看着颜料在笔刷下流淌。许许多多的色彩,像是脑海中的记忆碎片,被排列整齐,被整理干净。
可这一切的行为,叶禹凡都是无意识的。
他清醒着,却是无意识的,像是自己的手本就会动,自己的脑子本就会转;又像是喝了酒的诗人在作诗,倾斜而出的感情有一种匹配少年清俊外表的大气磅礴。
——如果此时郭哲恺和何月夕还在叶禹凡身边,肯定会为其大胆的笔触而再度震惊!
直到他筋疲力尽,脑子迟钝地再也没有余力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瘫回床上……十指和手肘上沾满了没有洗过的颜料,他也顾不得,他只想好好得睡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睡中的叶禹凡隐约听到一阵铃声,他摸索着在裤袋里翻出手机,在黑暗中睁开酸涩的眼睛,入眼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叶禹凡心中猛然一惊,第一感觉竟然是“那个人打来的”!直过了十几秒才神志清醒,叶禹凡做了个深呼吸,自嘲自己疑神疑鬼,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禹凡犹豫了一秒:“江冰?”
江冰才道:“你一直都不接,我还以为打错了。”
叶禹凡惊喜万分,不可置信:“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江冰:“呵呵,我去邮局买了一张打国际电话的电话卡,不过拨号真麻烦,还要在你的手机号码前加一堆数字!”
少年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传来,叶禹凡忽然间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他握着电话,确认一般又叫了一声江冰的名字。
“嗯?”江冰带着笑意应声,等对方的下一句话,叶禹凡却久久无话,江冰接着:“你那儿才晚上吧?我特意挑了这个时间打,放学了么?”
“嗯。”外头天都黑了,没想到自己一直睡到现在。
江冰:“最近还好吗?这两天,总担心你在外面吃了苦头。”
“我还好。”淡淡的幸福感萦绕周身,叶禹凡发觉自己竟是如此想念这个,“你呢?打国际长途很贵吧?”
“我也还好,呵呵……你走以后,总觉得少了个最重要的听众啊,不过,我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咱们准备组乐队……还有啊,吴飞、郑峰那几个小子最近打算合伙在孝子街开酒吧,他们提前跟我预约,让我去当他们的特邀歌手……”
絮絮轻语,如同柔软的羽毛在耳边挠,叶禹凡听着他说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不知不觉勾起了嘴角。
江冰又说,要给叶禹凡唱歌,叶禹凡就握着电话听,江冰唱到一半,告诉叶禹凡,刚才有个大妈路过电话亭,很奇怪的看着他……
叶禹凡想象那场景,忽然就笑了,“好好唱啊,我就指望着你成名了。”他嘴上调侃他,心里却说,江冰,真希望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亲耳听你唱歌。
“我一会儿就要挂了。”江冰忽然说。
叶禹凡:“这么快?”
江冰:“笨蛋,都快二十分钟啦!”
叶禹凡:“……感觉才过了没几分钟。”
“怎么,舍不得哥哥啊?”刚调戏了一句,话筒里就传来卡内余额不足的提示音,江冰苦笑着说,“真得走了,一会儿有事。”
叶禹凡不舍道:“那你快去吧。”
江冰:“过两天我再打给你!”
叶禹凡:“我等着。”
“再见!”卡着最后一秒自动断话前按下挂机键,江冰松了口气,“妈的,话费真贵!”
电话亭外,蹲着一个黄头发的青年。
摘了嘴上的烟蒂,青年斜眼看江冰:“给你小情人说完事儿了?”
江冰:“滚,那是我……我弟!”
“呿,唧唧歪歪的,还唱歌呢,我都抽完两根烟了,慢死了!”黄发青年不爽的起身,个子竟和江冰差不多高,只是瘦削的肩上,背着一个比江冰的吉他还小了一号的黑色琴箱。
江冰随手把一张打废了的电话卡丢进垃圾桶里,笑问:“是么,我怎么感觉才过了没几分钟?”
黄发青年:“……”
叶禹凡握着手机又回味了许久,才爬起来整理房间里的残局,桌上和地上散乱地丢着被挤空了的颜料管,让他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他把画整理了一下,写上日期,打算把它作为这一学年的第一份作业——
如果不交上去,那真是太浪费了!
第56章打工生涯
叶禹凡在邮件里和导师预约了见面时间,打算亲自把这一张画拿过去——安德鲁说过,叶禹凡可以随时找他交流作画心得。
看了画,安德鲁的表情有些讶然,他赞了一句“amazing”,意为让人吃惊,又问:“画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叶禹凡说:“我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具体点儿,是什么样的情感?”安德鲁扫了一眼画作的色调,“爱情?还是恐惧?”
爱情?不可能有!
叶禹凡皱眉:“我不知道……”
安德鲁若有所思道:“给我感觉像是你在挣扎着什么。”
叶禹凡惊叹安德鲁的敏感,但他无法向对方描述自己那些纠葛的记忆与莫名其妙的感觉。
安德鲁亦察觉到了叶禹凡的迷惘,点头道:“总而言之,这是一幅非常好的作品。”
他用“作品”来描述它,而非“作业”,这让叶禹凡有点受宠若惊,但是他心里却有些不踏实,因为画这幅画时的自己是被动的,确切一点说,当时的自己像是一个“灵魂出窍体”。
接着,安德鲁关心了一下他最近的生活,以及与小组相处的情况,叶禹凡含糊带过了后面的问题,他不觉得自己一个人难耐孤独,反而很是自由自在。
安德鲁:“让我吃惊的还有你的语言,我真的无法相信你竟然能在短时间内进步那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上一次见这个学生时,他还无法准确流利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背诵,练习,和室友聊天。”叶禹凡说。
对啊,这是谁都知道的方法,可很少人能在几个月的时间内进步那么多!
安德鲁似乎需要重新审视这个看似安静的中国男孩,因为招生办给他的资料完全不能够说明他的真实实力。
“你很棒,珍惜你的才能,继续加油吧。”
叶禹凡离开后,安德鲁翻开他的学生记录册,在导师评价栏写道:“此学生有一流的学习能力,和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这一句后,安德鲁犹豫良久,才表情肃然地添上一个星号备注:“画作思想表达与本人语言表达矛盾,疑似有人格分裂症。”
在这之前,叶禹凡的导师评价栏里,只有一句简短常见的评价:“初学者绘画水平,根据申请入学时提交的个人画作分析,有较大的提升潜力,英语交流能力待定,创作能力有待观察。”
叶禹凡没敢再去上学校的英语课,他有点刻意躲避何月夕和郭哲恺。
原因无他,正是那次听闻“官林运”后自己情绪和精神上的激烈反应,让他担心害怕,他怕自己的精神病症再发作,怕自己不受控制地魔怔、躁狂。
自保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叶禹凡的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翼翼。
想起早上江冰给自己打的电话,叶禹凡的心情稍稍好了点儿,他拿出手机来给对方发邮件,这次江冰没有秒回。
现在国内是半夜,想必那家伙还在睡觉吧。
叶禹凡怅然若失地把手机塞回裤兜,发现从自己出国以后,和江冰联系的频率远比和父母的还高!
中午画室里的学生寥寥无几,可能是通宵了还未起来,也可能是去吃午饭了。
在的几个人都是熟面孔,都是外国人,其中有叶禹凡第一次来画室时认识的学长汉瑞。
叶禹凡见汉瑞正投入地画一幅静物油画,没打扰他,兀自去自己的座位。
他取出一张崭新的素描纸,用封口胶带贴在旧木画板上,画纸边缘与画板边缘平行,接着,他又抽了一支在本地买的马可牌4B铅笔,用削笔刀仔细地削出一大截铅芯。
做这些事的时候,叶禹凡的表情异常认真,如同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大画室里很安静,因为没有人,所以空旷,任何声音都会引起回响,包括刀锋割裂笔身时,木头与金属片的摩擦声。
有阳光,却洒在画室的其它角落,画室外的树影摇晃,折射在正对面的墙壁上,海鸥从海边飞过来,发出鸣叫,不知哪里下了课的学生,一阵喧哗后又归于宁静。
放在矮桌上的石膏像,在杂乱的光源下显得模糊不清,难怪很少有人喜欢在白天来画室,就算聚光灯和窗帘也挡不住外头的盎然生机,所以大部分学生们像是吸血鬼一样昼伏夜出。
叶禹凡却异常喜欢这种氛围,他身处画室的角落,像是隐形了。
注意力随着这种机械的、无需思考的动作渐渐集中起来,眼前只有画笔、画纸和自身所在的一平方米空间……
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去画石膏像的头发,抑或是沉思,看起来实在是一种枯燥的活动,却让人心情平和。
叶禹凡渐渐地从这种枯燥的行为中找到一种存在感。
是的,昨日发泄般涂抹的灵魂不受控制,现在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是他有意识的画上去,看着白纸上渐渐浮现那个人的轮廓,好像造物主创造亚当一般有着绝对的掌控感……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赞叹:“Nice drawing!”叶禹凡才回过神。
汉瑞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他满下巴的胡渣子,脸上憔悴,眼神却在发光。
“还以为你在画石膏像,”汉瑞指了指画上的少年,问:“这是你的朋友吗?”
“嗯。”叶禹凡拿可塑橡皮轻轻擦了一下少年的嘴角,使江冰那个标志性的笑容更加明显,“这是我在中国的朋友。”
“He looks handsome。”汉瑞笑道,他看起来很帅。
叶禹凡有点不好意思,搁下了手中的画笔。
汉瑞问:“你怎么不画色彩画?从没见你画过。”
“偶尔也画,”叶禹凡不想说自己顾虑颜料价格,昨天那幅发泄图把他心疼惨了,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画色彩画,他只能说,“我更喜欢素描。”
“好吧,你的素描很棒,如果我是三年级的时候认识你,估计会更有画画的动力,”汉瑞朝他眨眨眼睛,确认道,“真的,我的中国朋友,你让我有危机感。”
叶禹凡笑笑,见汉瑞已经换了衣服,问他:“你要走了?”
汉瑞在画室时总是穿着一件灰色帽衫,据说那件衣服原来是米黄的,现在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被汉瑞当成工作服。
汉瑞说:“我一会儿要去酒吧打工。”
叶禹凡耳朵一竖:“打工?是做兼职吗?”
汉瑞:“算是吧。”
“一般,兼职能赚多少钱?”叶禹凡婉转地问。
汉瑞耸耸肩:“一小时十布罗。”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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