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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装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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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让小方穿!”女生提议,“小方你试试吧!”
  一伙人围着他起哄,他磨不过,被服务生带着去试了下衣服。尺寸差不多,他再戴了一顶中长款的假发,被抹了点唇釉。看到镜子以后,方饮自己先捧腹大笑了两分钟。
  事实上,他骨架纤细,皮肤白皙,穿上裙子以后,露出来的两条腿又长又直,毫无违和感,没什么好笑的。
  本就明艳的五官在长发的衬托下,生出一股偏于阴柔的美感,面无表情时还挺冷艳,可惜他笑得收不住。
  回到饭桌上,大家捧场地说他艳压全场。他回座位上,浑身不太自在,端起杯子差点翘起小拇指。
  打趣地互相损了几句,方饮嘚瑟起来了,压着裙摆,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靠,穿裙子可真凉快。”
  有男生开玩笑:“哎,要是你哪天去变性,回来先让兄弟爽爽。”
  “你可以去变性加整容,自己爽自己的。”方饮回答。
  他抬起手时幅度太大,把一只袖管给扯崩了线头,没办法,只好把这件裙子给买了下来。
  方饮说:“有谁想要试试吗?别客气,别害羞,到时候来我寝室拿啊。”
  “可以带回去给我的等身抱枕套上吗?”班长问。
  方饮一脸拒绝:“那就别还给我了。”
  他们正在吵吵闹闹地斗嘴,身后又来了两个人。方饮正自恋呢,回头一看,整个人忽然一怂。
  ·
  管院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学校。
  陆青折的室友买了今晚的火车票,直接拎着行李去考场,收卷后打算在学校附近找一家人少的餐厅,解决完晚饭直接出发。
  陆青折看他手忙脚乱的,便友善地帮忙拖行李箱。室友扛着一大袋包裹,进女仆餐厅点两份简餐。
  室友四处张望,新奇地感叹道:“这里的服务生都穿得好可爱!”
  陆青折一脸无动于衷:“你待会一个人能行吗?这么多东西,不太好拿,从学校走到这里,感觉你已经够呛了。”
  室友客气道:“没事的,没事的,我拿得动!等会我奢侈一把,直接打车,方便的。你今天生日,应该早点回家庆祝的!”
  陆青折听他这么讲,点了点头。刚才考试的时候他转着笔,一时出神,笔在他手上划了几道痕迹,他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洗掉。
  洗手间里摆着无烟蜡烛,一股幽幽的玫瑰味。
  有个穿着女仆装的人捧着一堆衣服走进来,陆青折没看到脸之前,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进错厕所了。
  紧接着,他看到了对方的脸,随即哭笑不得地捏了下对方的耳朵。他问:“和同学一起来玩?”
  方饮没回答,软软地倚着他,假发上戴着猫耳头箍,上面作为装饰品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他扬着下巴,眼里全是狡黠的笑意,神态却颇为茫然,语气无辜地问:“主人,想撩我的裙摆吗?”
  

第45章
  另外一边,两份简餐端上餐桌。
  室友等了一会, 不由纳闷陆青折怎么洗了个手就洗不见了, 尝试去厕所找人, 然而门被反锁住了。
  他敲敲门, 问:“陆青折, 没事吧?”
  “你吃完饭先走。”陆青折回他。
  他隔了一道门,听到里面隐约的铃铛声,不是很明显,像是为了不发出声音,被人慌忙地举起胳膊捏住了。
  要是不注意听,辨别不了是真实还是幻觉。室友疑惑地想要确认,然而里面没再传来类似的清脆的铃声。
  即将回家的喜悦让室友不作多想地回去了,过了有五分钟, 陆青折才回来。他的手是湿的,拿起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手。
  室友说:“干嘛呢, 你看着挺开心的。”
  陆青折道:“收到了礼物。”
  这个日子, 收到礼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今天陆青折的手机从考试结束开始,消息提示就没停过,都是同学祝他生日快乐,这其中肯定有要送陆青折礼物的人。
  室友没想到还有礼物能那么讨陆青折的欢心, 毕竟在此之前, 想方设法塞东西给陆青折的追求者不在少数,东西全被陆青折退还了。
  他好奇:“哦,什么礼物?”
  陆青折勾起嘴角, 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不知道这只手摸过些什么,又干了些什么,他的眼神里有种意犹未尽的意思。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一只猫,一只很乖的小猫。”
  ·
  方饮换下几乎被撕烂的女仆装,和做坏事似的,偷偷摸摸地把裙子扔到了后门的大垃圾箱里,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班长瞄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复杂,似乎是餍足,又似乎是累了,浑身散发着懒散的不愿意搭理人的气息。
  看他去了趟洗手间变成这副样子,班长问:“便秘啊?”
  “通畅得很。”方饮哑着嗓子说。
  女生笑道:“刚才在沉迷地欣赏自己的美貌吧?”
  方饮舔了舔嘴角,之前涂在上面的唇釉,在隔间的门再度被打开时,几乎全部蹭在了陆青折的脸上,陆青折好像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被自己打上了归属烙印。
  想到这里,他心情有点好,不和别人斗嘴,哼哼着拿出了手机。
  简短的一句话,因为刚才陆青折用手帮了他,他没缓过来,身体在细微地发着抖,硬是哆嗦了好久才打完字,发送给了陆青折,问对方待会去哪里。
  陆青折回复他要去姑妈家,方饮挽留他:姑妈家里有什么要紧事吗?能不能别去了呀?
  陆青折说他姑妈在他收卷后,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晚上去家里吃蛋糕,还打算给他做一大桌菜,他没法推托姑妈的好意。
  经过这么一声提醒,方饮才知道今天竟是陆青折的生日。
  '方饮':对不起我都不知道。
  '陆青折':其实我也不记得了,今天监考老师在发卷前突然祝我生日快乐,我才想起来原来我今天生日。
  陆青折太久没庆祝过这个日子了,前两年是选择性忽略,后两年是真的没再当回事,以至于之前方饮有心问过他,他都答不上来。
  '方饮':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我的小寿星?
  '陆青折':希望寿星的宝贝回去把指甲剪短点。
  方饮的指尖留得不算长,但也有段时间没修剪过了,挠在身上能迅速留下几道红痕。
  '方饮':行,等我剪完指甲,请你抽空来我家看星星!
  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也没什么逻辑,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期待和陆青折再见面。
  前段时间方饮买了大口径的天文望远镜,发来时是一箱子零件,他还没装好。邀请过陆青折以后,他参加完班长的生日会,风急火燎地回到家开始拼装。
  已经放假回国的年威过来凑热闹,看到图纸便晕头转向,只能给方饮递螺丝刀。幸好方饮的动手能力强,就算自己一个人,也能很快把器材拼装好。
  “这个可以看到月球吗?”年威完全是门外汉。
  方饮道:“那不是废话,想看什么,和老大说,老大给你找找。”
  年威踹了他一脚,他嬉笑着把望远镜对准了某个方向,接上了低倍目镜开始调焦。
  “你在看哪颗星?看这玩意不该对准天空吗,你的方向怎么挪到半山腰上去了?”年威道。
  “唔。”方饮道,“那里有我的星星,他是归我的。”
  年威还以为方饮买了颗星星,凑过去一瞧,发现画面里是某个人的家,随即反应过来,大喊受不了。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年威问。
  方饮回:“很爽。”
  年威发蒙:“问你健不健康呢,这个形容词是什么鬼?”
  他嫌外面冷,很快回到了屋子里,玩着书桌上的猫耳头箍,上面本来系着的铃铛被愤恨般拆掉了,搁在了旁边,小巧玲珑,发出的声响非常清脆。
  他一边玩着铃铛,一边问:“这头箍是什么玩意,毛茸茸的,傻里傻气,你去游乐园玩了?买这玩意给自己戴啊?”
  方饮看到这个就耳根发烫,想到了几个小时之前在厕所隔间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羞耻和心虚。
  他凶巴巴道:“靠,你给我赶紧放下。”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年威闪电般地松开了手,并“啧”了一声:“你们玩那么野?”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方饮回过头去,哼哼着。
  门口驶进来一辆商务车,他没再摆弄天文望远镜,诧异地跑到楼下去,看到携着一股寒风进来的妈妈和叔叔,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方母抬起眼:“年威也在?”
  年威道:“阿姨好,阿姨又年轻了!”
  叔叔温和地关照他们:“今晚据说要下暴雪,你们别再出去玩了。”
  “好的好的,一定不会出去的。”年威答应得极快。
  方饮神色犹豫,主动和方母嘘寒问暖了几句话,把方母送上楼以后,蔫巴巴地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年威看他这副脸色,就清楚他心里在盘算些什么,劝他:“暴雪呢,不要出门了。”
  “今天是他生日。”方饮说。
  年威不解地问:“生日又怎么样?”
  方饮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越来越大,即将变成风暴席卷这座北方城市。不远处的连绵山脉转而换了颜色,与天地融为了白茫茫的一片。
  方饮抱着垫子,回答:“他不应该再孤零零地回家。”
  “唉,正常,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过生日。对他来讲,这大概早习惯了,你别冻感冒就好。”年威道。
  电视里一对情侣吵得不可开交,大概是一方撒谎,被另一方捉了个正着,死活要分手。方饮心烦意乱地换了个坐姿,转过头看着楼梯。
  他心想,要出去肯定得和妈妈说一声,妈妈会同意吗?要是得知自己去给同学过生日,会不会起疑心?
  外面的风有点大,弄得窗户阵阵作响,听上去吓人。
  他笃定,他妈妈一定会觉得他有病。
  ·
  “表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小姑娘悄悄问道。
  陆青折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意外地问:“怎么了?”
  小姑娘指了指他的衣领:“有颜色。”
  衣领上沾了方饮的唇釉,估计是乱动时蹭上去的。蹭在自己脸和脖子上的唇釉被洗掉了,在这里的却一时没发现。
  陆青折愣了愣,难得流露出无措的一面,抱歉地朝自己的表妹笑了笑。
  小姑娘道:“长什么样呀?”
  在厨房里洗碗的姑妈在这时转过身,插了一句嘴:“你们在讲什么?”
  小姑娘冲陆青折歪了下脑袋,意思是“我可以说吗”,得到了陆青折的肯定以后,转而跑去厨房,抱着她的妈妈叙述了这件事,在这期间,姑父也凑过来听了一会。
  姑妈把小姑娘哄骗去了房间里写作业,惊喜地打听道:“是你的大学同学吗?”
  “嗯,也是高中同学。”陆青折道,“但不是女朋友。”
  姑父好奇:“啊?关系还没定下来?”
  “他太调皮了,所以让妹妹有点误会。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带他来见见你们。”陆青折说。
  姑妈和姑父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姑妈为了表示一切都可理解,随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谨慎地问:“误会什么?”
  陆青折顿了顿,道:“我的对象不是妹妹想的那样。”
  对家人坦白性取向对陆青折来说,并不沉重,大家都是通情达理且开放的人。去年,有一对同性情侣邀请过姑父姑妈去参加婚礼,他们特意赶去国外送上了祝福。
  但他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是多做一些铺垫比较好。毕竟姑妈还惦记过自己和汤蓝能成一对,一直默认他喜欢女生。
  回家的时候,他收到了短信。姑妈说:这个“下次”不需要考虑很久,你想和我们说的话,我们随时愿意听。
  纷纷扬扬的大雪拖慢了陆青折的脚步,他撑着伞,把屏幕上落满雪花的手机收了回去,心想着自己应该趁早买一辆车。
  隔壁那户人家应该在聚餐,陈从今那辆单车停在外面,几乎被雪给覆盖住了,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可以见到几道身影围在桌边,欢快地谈笑着。
  到了自己家门前解开密码锁,机器发出的动静在寂静院落里显得格外响。他感觉角落里有什么动了一下,转过身去,方饮缩在那里,坐在被当作杂物清除出去的木板凳上,不满地揉了揉眼睛,鼻尖被冻得发红,嘟囔:“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陆青折不可思议,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眼睛眨也不眨地愣了一会,才敢确定方饮真的在这里等自己。
  他道:“我要是不回来怎么办?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伸出手把方饮冻僵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他另一只手摁了指纹打开门,让方饮进去踩在地暖上。
  方饮说:“提前说一声,不就像是来做客嘛。咳咳,你的男朋友要来你家了,你准备一下?”
  在暖气里,他的呼吸舒缓了一些,抖掉外套上的雪珠子,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他补充:“我也没考虑那么多,只是想着你要是回来怎么办?”
  陆青折给他泡了热水袋,太烫了,没直接给他拿去焐手,把自己的手弄热以后,一直牵着他的,感觉到他冰冷的手在自己掌心里慢慢变暖。
  方饮到了楼梯口想下去,却被陆青折制止住。陆青折说:“想看我的卧室吗?”
  方饮没意识到别的,张口就接话:“看你的床好不好,好的话就霸占了。”
  他以为陆青折还住在地下室一楼的小房间里,但陆青折打开灯,领他去了楼上。与上次不同,整栋房子的白布都被撤掉了,也做了打扫和更换,全部焕然一新。
  “正好上周有人来维护池子,就让家政公司把这也顺带收拾了下。”陆青折道。
  方饮环顾四周:“你的房间好大。”
  看到普通望远镜摆在架子上,他猛地记起来自己今天的杰作,扯着陆青折的袖子分享:“我的天文望远镜搞好了,测试过,看你家屋顶真是看得一清二楚。”
  陆青折道:“你买一架可以看到12等星的仪器来看我家屋顶?”
  方饮嘀咕:“年威嘀咕我半天呢,从嘀咕望远镜嘀咕到我出门,之前非要开车送我过来,我说这么短一截路,哪里用得着送。”
  “那么恶劣的天气,怎么你没开车?其实你可以在车上等我的。”陆青折忽然说。
  方饮白天喝过酒,不敢开车。他抿抿嘴,脑筋转得飞快,回答:“走来见你比较浪漫啊!我被糊了一脸雪花,你不感动吗?”
  没等陆青折有回应,他直接坐到了床边,抬起头看着吊灯。沐浴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五官被照得格外柔和,没抹干净的雪化成了水,睫毛湿漉漉的,此刻的他显得又懵懂又纯情。
  “虽然年威说你大概习惯了,但我不想让你习惯。”方饮笑着低下头去,眼睛看向陆青折,“你要学着抓住我。”
  

第46章
  半夜里,方饮发了烧。
  陆青折贴了下他的额头, 情况还好, 于是先下床去找退烧贴, 打算早上没恢复的话, 再带他去医院。
  方饮应该在难受, 明明很热,但时不时打着冷战。之前他使劲往陆青折怀里钻,被拍着背顺了半天,才消停下来。
  他迷迷糊糊地做着混沌的梦,下意识地确认陆青折在哪里,很快察觉到身边没人。伸出手探向自己的身侧,摸了个空,但枕头上还留有温度, 他马上挣扎着睁开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生病的缘故,方饮眼睛蒙了层水光, 眼尾泛着潮红, 一副有气无力的虚弱样子。
  他嗓子不太舒服,说起话来有些沙哑:“陆青折?”
  一时间没有得到回应,方饮吸吸鼻子,又裹在被窝里喊了一声。
  “在这里, 你体温不太正常, 给你贴个退烧的东西。”陆青折很快回到房间里,摸了摸他的脸,“是我的错。”
  应该是在寒风里吹太久了, 着了凉。陆青折给方饮贴了退烧贴,回到床上搂着对方,啄了下酒窝所在的位置。方饮这才舒展了眉心,一手抱着陆青折的胳膊不放。
  “真的生病了吗?”方饮把脑袋抵在陆青折的肩头。
  他的吐息都是热的,却还不信事实。陆青折道:“真的,你有低烧。受不了的话和我说,我带你去医院。”
  方饮病恹恹的,听陆青折这么说,不舍地往旁边挪了挪,翻了个身背对着陆青折,却又牵着陆青折的手。
  他说:“那我小心点,传染给你就糟了。”
  搁在平时,方饮恨不能变成树袋熊那样挂在陆青折身上,现在应该更需要安全感,然而他正惨兮兮地面对着墙壁。
  陆青折把他拉了过来,和他说:“不会的。”
  方饮没挪回去,半张脸藏在棉被里,露出清澈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对方。
  虽然这不是必要,但被照顾的感觉很好,让人想要握紧。他埋在陆青折肩头点了点脑袋,头发蹭过陆青折的脸颊。
  空气里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草莓味,窗帘拉得牢牢的,一塌糊涂的床单被换下来搁在洗衣机里。这独属于两人的空间将外面的风雪完全阻绝,温暖又安静。
  “睡得着吗?”陆青折问。
  方饮摇头:“我现在不想太早睡觉。”
  他大概觉得这状态很好,醒来时正好有喜欢的人在身边陪着,被窝舒适,衣料柔软,在昏暗的光线里被抱住,让他愿意清醒着多感受一会。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快感的余韵消散后,方饮本来就很疲惫,被陆青折有节奏地慢吞吞地摸着头发,他再度眯起眼睛,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他睡着的姿势有点像冬眠的小动物,缩成一团,懒洋洋地挨在热源处。
  过了一会,方饮的手机时不时有消息提醒,屏幕亮起时,因为手机塞在枕头底下,所以会照到眼睛。
  方饮对此有所反应,厌倦地蹙起眉头,一边哼声,一边蹭到陆青折那边去。
  陆青折把动作放轻,尽量不打扰方饮,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把设备调成静音。
  这点工夫,屏幕上交错着弹出几条新消息,全是同学发来的。
  '苏未':小方,班长刚刚来过寝室,问你借女仆装……你好像没把那套衣服拿回来?
  '班长':你是喝了几杯清酒就喝醉了吧!你换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把裙子落在厕所了?
  '苏未':明天中午要开班会,你记得回来。
  '班长':我也想感受下穿女装的凉快滋味!!!
  他知道方饮的手机没有设密码,但他没多看,关了声音就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放了回去。
  ·
  陆青折梦到了一些高中时候发生过的事情,时光回溯,套着校服的方饮在自己面前晃悠。
  开学前,他们在分班考的时候,就离得很近,是前后桌。可能方饮对此毫无印象,但陆青折记得一清二楚,就连做梦,画面也非常清晰。
  一张共有十二页的综合考卷,周遭响着奋笔疾书的书写声。陆青折不急不缓,花了一个半小时写完了,抬头发现排在自己前面的人迟迟没来,好像不在意这场考试。
  监考老师焦虑地看了眼座位表,问:“谁和方饮认识啊?”
  纪映举起手来:“老师,开考前我问过方饮,方饮说他在校门口!”
  从校门口挪到教室挪了这么久还没到,也是个奇人。老师认为这个叫方饮的同学大概是放弃了进入重点班的机会,没管太多,继续去讲台上看报纸。
  盛夏季节,外面是炎炎烈日。有雀鸟立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树影摇曳在整洁的试卷上,不远处举行着篮球比赛,传来学长学姐们的鼓掌喝彩声。
  一切是那么生机勃勃,陆青折垂着眼睫,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却觉得无趣。
  时隔父母出事,已经过去了一年,他在这一年里整个人如同跌进谷底。最开始是无法接受,后来变得失魂落魄,痛苦的心情持续了很久,让他一度没办法正常生活,觉得天塌下来也差不多是这样。
  到现在,虽然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但过得不算开心。
  老师抖了抖报纸,和底下的同学们说:“试卷做好可以提前交,再多看几遍,也看不出什么来。别把这次考试的成败放在心上,以后多多努力,考上重点是不会有问题的。”
  有人站起来交了卷子,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离场。
  “快来领取一下该由你管的学生!”年级主任笑嘻嘻地拎了一个学生过来。
  坐在前面的老师把报纸搁下,疑惑地看向门外。年级主任解释:“你瞧瞧,有个学生走错地方了。他在我面前坐了半天,交卷子的时候,我觉得这名字很陌生啊,才发现我监考的名单上没有他!”
  说完,年级主任又和方饮说:“你靠着讲台坐,用着备用桌椅,没觉得奇怪吗?那位置和我的右护法似的。”
  方饮和大家一样穿着新发的校服,站在门口丝毫不窘迫,扬着嘴角,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教室里的同学。
  好像没什么特殊之处,可落在陆青折眼里,又和别人有些不同。
  ……不管怎么说,分班考的时候走错考场,还在那里浑然不觉地做完了一整张卷子,实在太搞笑了。
  有同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题目过难而紧绷的氛围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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