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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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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垣摇了摇头，握住了他的手：“就算你要吃龙肉凤肝，我也要舍命相陪，区区火锅，甘之如饴？”
知道他说的是漂亮的场面话，苏南还是觉得心里头跟蘸了蜜糖一样，甜甜的，那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来。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出了舞蹈教室，进了电梯，又到了室外的停车场。
刚到李垣的车前，就瞧见车跟前站着一个人，冲着他们挥手：“李垣！”
冯正霖？！
李垣皱起了眉头。苏南是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李垣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将手握得更紧了，于是两人只能继续手牵着手走到冯正霖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李垣没好气的问他，依着他对冯正霖的了解，这货只要出现在自己五米的范围内，就绝对不会有好事。
“我只是顺路过来办点事儿，正好看见你的车在这里，刚想给你打电话问你人在哪儿呢？你就出来了。”冯正霖说着晃了晃手机，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
李垣和他是多年的同学和同事，对于冯正霖的话，他表示了十二分的怀疑，但是又碍着苏南在，不好揭穿，只好继续道：“所以呢，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呢？”
冯正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李垣身边将头深深缩进围巾里的苏南，说：“这位是？”
听到他问自己，苏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抬了抬眼睛，刚想搭话，李垣就松开了他的手，站到了冯正霖跟前，并将苏南挡了个全。
“这是我的舞蹈老师。”
冯正霖看得很清楚，李垣的眉眼里全是不耐烦的神色，一如刚才他看见两个人手牵手的从大楼里走出来一样。但是又如同李垣对他的了解一样，他也很了解李垣，所以他更不会相信李垣那短短几个字的描述，他拨开李垣，冲着苏南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叫冯正霖，是李垣的大学同学，现在也是他的同事。”
苏南有些不太好的意思看了他一眼，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我是苏南，是李垣的TANGO舞老师。”
冯正霖吹了声口哨：“我听李垣说他的舞蹈老师是个女的……”
苏南身材苗条，衣服穿得很中性，冬季的衣服又宽大，围着宽大的浅色围巾，大半张脸都躲在围巾后面，昏暗的灯光下，只瞧见一双圆且亮的双眼。所以就算他是一头短发，且又矮上李垣不少，若不是现下张口说话，冯正霖还真的就认为，这和李垣手牵手的人，是个假小子。
“是的，之前的确是个女老师，不过她现在因为休假的关系，所以只有我暂时替她授课。”一想到之前自己跟李垣手牵手的走出来，肯定被眼前这个男人看见了，苏南更加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说，两个人这样手牵手，还是有些太奇怪了，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李垣的同学兼同事。
李垣听着冯正霖扯东扯西和苏南套话，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他拉过苏南的胳膊，说：“我约了苏老师一起吃饭，老冯，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我就不奉陪了。”
瞧着他要开溜，冯正霖赶忙道：“别介啊？老李，我也还没吃饭呢？咱们一起呗？”
李垣瞪了他一眼：“今天我没打算请你吃饭。”
“不就是添双筷子，添副碗的事儿么你用得着这么跟我见外么？咱们大学可都是好得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关系？”对于他的横眉冷对，冯正霖并不接招，反而是更加热乎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李垣自然知道他腆着脸上赶着要跟着自己一起吃饭的理由，于是冷笑着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扯了下来，说：“以前的事儿，你不用跟我掰扯。你不缺今天这一顿饭，我也不缺请你这一顿饭。所以，你别惹我发火啊！？冯正霖！”
听着李垣的口气不对，苏南赶紧在一旁出了声：“大家在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们打算去吃重庆火锅，我有些担心冯先生你会不会接受不了？”
“这可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冯正霖说着就咧嘴笑开了，“我是无辣不欢的人！”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苏南一边笑着，一边扯了扯李垣的大衣，“走吧，要是晚去了，又会没位置了。”
瞧着苏南不介意冯正霖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还非常高兴的邀请对方一起吃饭，李垣就算有着满肚子的不乐意，也只有顺着他的意思来。
临上车的时候，苏南想要坐到后排座去，李垣却根本不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将他摁进副驾驶座的位置，系好安全带，然后再一脚将冯正霖踹进后排坐，自己才上了车，将车驶出了停车场。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着，车里播放着调频FM的广播，里面穿插着路况通报和各种时下流行的音乐。苏南时不时抬头看了看后视镜，正好对上冯正霖兴趣盎然的目光，又只得尴尬的挪开自己的目光，假装看窗外流逝的风景。
音响里流出一首曲子，冯正霖跟着哼了起来，李垣倒是知道这是冯正霖喜欢的曲子，只是那调频里那原唱唱得字正腔圆的，冯正霖确是五音不全，一首好好的曲子被他唱得荒腔走板。
若是平常，李垣倒也由着他去了，只是今天本来就因为他突然的出来，心情正不爽，现下听着他唱得三五不着调的样子，更是心里有一团邪火窜了上来，于是沉着嗓门，吼了一句：“冯正霖！给我闭嘴！”
冯正霖撇了撇嘴，眨了眨眼，也没有说什么，乖乖的闭了嘴——他冯正霖坐上名言：第一不要惹给你做饭吃的厨子，第二不要惹开车的司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盛怒的这两个人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好在那一路上，车况并不算得糟糕，到火锅店时，耗费的时间也不算得长。
老板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瞧见苏南和李垣非常热情的上来打着招呼，然后给他们腾了老位置来，又瞧见来了冯正霖这个新面孔，于是又少不得递烟客套几句。
店里依旧是热闹，眼瞧着点的菜都上了来，冯正霖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脱了外套，撸起袖子开涮了，嘴里还不停的道：“好久没有出来吃火锅了，还真是有些想念！”
苏南瞧着他并不介意这里嘈杂的环境，心里也放了几分不安，问道：“冯先生，你不常出来c吃火锅么？”
“都是因为老李他不喜欢吃辣嘛！”冯正霖挤了挤眼道，“不过他以前那个女朋友还挺好这口的，托他前女友的福，我还蹭了不少次火锅。”
听他莫名其妙的提到自己的前女友，李垣连着瞪了他两眼，然而冯正霖并不为之所动，嘴里继续说着那些关于前女友的话题，气得李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只得连连在桌子底下踹了好几下冯正霖。
冯正霖疼得呲牙咧嘴，苏南瞧着他脸色有异，问道：“冯先生，你是哪里不舒服？”
“不，我只是刚刚不小心膝盖撞上了桌子罢了。”冯正霖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那砖头砌成的桌面，“这桌面真够硬的。”
瞧着他终于闭了嘴，李垣终于松了口气，他瞧着那锅里煮下的菜都好了，于是赶紧的夹了好些苏南喜欢的菜到碗里。
冯正霖在一旁挑着眉看着，然后也推着碗到李垣的跟前：“老李同志，我也要刚刚那个。”
李垣瞪了他一眼：“自己烫！”
冯正霖叹了口气，又将自己的碗推了回来，然后非常忧伤的从菜碟里夹起一根鸭肠，丢进锅里，长嘘短叹的说：“旧人不胜新人啊……”
李垣听着他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来，铁青着一张脸，夹起一块现炸酥肉就塞进了他的嘴里：“吃的还塞不住你的嘴！？”
那块肉就那样刚刚好的堵住了冯正霖的嘴，嚼也不好嚼，吞不吞不下，苏南看着冯正霖一脸憋屈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儿。
冯正霖吐出那块肉，夹起已经烫好的鸭肠，慢悠悠的问道：“苏老师你是本地人？”
苏南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楞了一下，很快又回道：“是啊，我是本地人。”
“苏老师你今年多大年纪”冯正霖继续问着。
“二十七了。”
“苏老师看着可不像二十七岁的人，说是十七岁都有可能呢。”
“冯先生您这话可真是说笑了……”听到对方的夸赞，苏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老师还是不要冯先生冯先生的叫我，你是老李的朋友，又是老师，这样叫着多生分，还是叫我老冯，或者正霖吧？”
“这……”苏南觉得有些不太好回应他的话，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李垣。
李垣正想开口，冯正霖就接过了话茬，说：“不然你叫我阿霖也行，我们……”
李垣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了他两脚，然后说：“你就叫他老冯就行了。”
苏南张了张口，还是觉得“老冯”两个字难得叫出口，还是改口叫了他的全名。
听着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冯正霖脸上才显出一丝笑意来：“唉，这样也行，是吧？叫名字就觉得亲近多了吧？苏老师你不介意我叫你小南吧？”
小南！？
李垣在一旁听得他这样称呼苏南，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这样亲密的称呼，自己都还没好意思叫出口呢！？感情这冯正霖今儿个就是来给找不痛快的吧？！
“这……”苏南被他的亲密称呼弄得有些脸都红了，“对不起……我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还是叫我苏南吧。”
冯正霖一边夹着菜，一边掏出手机，快速的翻出通讯栏，问道：“小南，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吗？以前老李说的时候我不觉得，现在见到了你，我觉得我也有必要报个舞蹈班什么的？”
虽然已经提出了意见，然而冯正霖却根本不在乎似的继续着那过于亲密的称呼，而苏南也瞧出来了，这冯正霖根本就是一个特立独行到非常人，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是听不进去的，于是他只有放弃跟对方争论称呼一词，而出于礼貌，他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对方。
冯正霖快速的记下电话号码后，又继续问道：“你的手机号就是你的微信号吧？”
“唉！？”
苏南是彻底被他这自来熟的性格给弄懵了，然而不等到回话，冯正霖已经快速的在微信中输入了苏南的手机号，准确的定位到了对方的微信号，并擅做主张的添加了好友，嘴里还不忘喊道：“小南，通过以下好友呗。”
苏南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掏出手机，点了通过验证。
冯正霖笑着摇了摇手机：“咱们以后可就是好友了。小南，你那个舞蹈班里有没有单身的女老师，可以介绍给我？最好是那种身材好的，性格也好的。”
李垣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抓过冯正霖的手机，道：“你要再说一句乱七八糟的，我就让你吃麻辣手机！”
瞧着他是正生了气，冯正霖只好嬉皮笑脸的回他：“老李，不要这么严肃嘛，我不过是跟小南开玩笑……”瞧着李垣那脸色还是老样子，他又改口道，“嗯，小苏老师，我只是跟小苏老师开个玩笑，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听着那称呼也改了，李垣才把手机丢回了给了他，然后继续给苏南夹喜欢吃的菜。而此后的这顿饭之中，冯正霖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诸如之前那一类的调侃的话来。
晚饭之后，李垣送苏南到了楼下，细细嘱咐了苏南要关好门窗，睡觉不要感冒之类的话后，他依依不舍的看着苏南进了门禁，关了电梯后，才坐回了车里。
冯正霖已经坐回了副驾驶座，瞧着李垣回来，他叼着烟问道：“你这副驾驶座的位置调整过了？”
李垣并没有发动车子，他侧过身，盯着冯正霖瞧了半天，问道：“你今天是几个意思？”
冯正霖吐出好看的烟圈：“关于那个苏南，我才想问你几个意思，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男人了啊？李垣。”
冯正霖是个极其不正经的男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任何时候都是那样不正经的。冯正霖在称呼李垣为老李的时候，是不正经的，然而当他叫李垣的名字时候，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正经。
李垣坐正了身体，他盯着那属于苏南的楼层的灯火，没有说话。
今天晚上，在冯正霖面前，他并没有回避苏南和自己的关系，相反的，他更像是故意的一样，在处处的提醒着冯正霖，这个苏南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的恋人。
“你当初说去跳舞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个舞蹈老师搞到一起去。”冯正霖说着话，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对啊，你的确是和舞蹈老师搞到了一起，只不过这个舞蹈老师是个男的。”
李垣皱了皱眉：“什么搞不搞的，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冯正霖弹了弹烟灰，看着他：“李垣，你知道我这个人，对于性取向什么，我没有任何偏见。只是，你忘了么？你是为什么要去学跳舞？”
范婕。
一想起这个人，李垣就不由得觉得有些头大。
某种意义上来说，范婕算是促成自己和苏南认识的良人，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范婕这个人的存在就是好的。
李垣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范婕对自己的好意。
他虽然对范婕谈不上喜欢，但是也更谈不上讨厌。
当初是因为工作关系接触，后来后遇见上空窗期，而出于这样那样的考虑，他并没有避开和对方的私下接触，相反的，那些除开工作关系之外的接触，仿佛还更多了起来。
如果，没有苏南的出现，他的轨迹就应该是和范婕继续接触，然后交往，结婚生子吧？
但是，苏南终究还是出现了，像是一道惊雷闯入了他的生活，他所以原本预定好的生活轨迹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李垣并不讨厌这种变化，想法的他很感谢苏南的出现，正是由于苏南的出现，他才有勇气和过去一些他原本没办法选择和放弃的生活态度说再见。
“如果是站在我的立场说，我并不看好你和这个苏南。同性之间的恋爱，并不容易让他人接受，更不要说如何向双方父母出柜的事来。李垣你是社会人，你有社会属性，你不可能因为这段爱情而把自己和原来的社会属性割裂开来，而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范婕有身份有地位，是对于未来的你，最好的选择。”
冯正霖的话切切实实的敲在李垣的心上——因为冯正霖是多年的知己，更因为冯正霖的话处处都敲在要点上。
然而，对于李垣来说，他的确是有些厌倦了那些不成不变的生活，他的生活需要一些让自己愉悦的东西，而苏南就是那让他可以愉悦起来的人，是自己原本晦暗的生活中出现的唯一一处亮色，而至于什么同性恋爱，什么社会属性，现在在他看来，都不是那样重要的事了。
然而，就算他现在是这样认为的，确并不能够代表他真的可以做到分分钟向所有人出柜的事来，就如同就算他不喜欢范婕，却又不得不碍着公司上的业务往来，无法拒绝对方的舞会邀约的事来，更何况，这还原本就是自己在认识苏南之前就答应好的事儿。
食言而肥这样的事儿，不是李垣的作风。
“舞会这件事，这是在和苏南认识之前就已经答应的事儿。”李垣回道。
“所以呢？”冯正霖看着他。
“等这件事结束，该好好拒绝，就好好拒绝。”
冯正霖叹了口气：“的确是只有这个办法。”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继续道，“不过那个范婕，还是真是不错，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李垣笑着摇了摇头：“你见过她了？”
“私下接触过几次吧？印象非常不错。”冯正霖老老实实的回答，“只可惜人家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眼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
“努努力，总归还是有机会的。”李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送你回去。”
冯正霖伸了伸懒腰，头靠上枕头，开始打起瞌睡，并不理会李垣的话。李垣笑了笑，发动了车，将车驶入那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作者有话要说：
开这文的时候，是2010年年底，那个时候还没有微信这一说呢……
时间过得真快……
第17章 第 17 章
年底的工作非常的繁忙。李垣在公司里忙前脚掌打后脚跟，各种部门总结，年终总结会议连绵不断，别说是去舞蹈班见苏南，他甚至忙得连给苏南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往年这个时候的李垣总是像只螃蟹一样，横着走，身边的人都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就怕被他身上的刺给扎到，然而今年的李垣混身上下就跟像是包着棉花糖一样，给人的感觉是软绵绵的，还甜蜜蜜的，逢人都是一张乐呵呵的笑脸，就算是那堆积如山的会议，运营状况不佳的业绩也丝毫影响不到他那美好的情绪。
公司老板是知道他和范婕之间的交往，瞧着他满面春风的模样，不由得嘴里也多了些调侃：“看来你这是好事将近啊？李垣？”
李垣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和范婕的事儿，还当这是句好话，美滋滋的跟老板回话：“承老板您的吉言了。”
老板听他这么一说，想着他和范婕一旦好事成了，于公司是自然多利，自然喜笑颜开的。这两人像是打着太极拳似的，你来我去，却说不到重点，冯正霖在一旁看着都觉着好笑。
李垣在参加完集团年终总结会的空挡，抽着空给苏南发了条微信。好不容易挨着那会议结束了，却还是没有等到苏南的回信，想着对方是究竟看了没回，还是看了不想回，还是别的情况，他那心里总觉得猫抓一样的难受。
本来是等着晚上的酒会，李垣却没心思去看那些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他跟同行的老板扯了个谎，告了个假就溜出了宴会大厅，径直驱车奔着苏南的舞蹈教室就去了。
苏南没有看手机的习惯，这源于他的工作习惯，舞蹈服并没有任何空间给他揣手机。给姑娘们的形体训练结束之后，他才掏出手机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老爹的身体的情况，没想到就瞧见了李垣打来的数通电话。
他随手回拨了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传来是无法接通的盲音。于是又挂断了电话，翻看起那条微信来。
那是两个小时前发的一条消息，只有四个字：“我想你了。”
仅仅只是这四个字，就让脸皮薄的苏南看得红了脸。
他是个恋爱经验匮乏的人，求学时期沉默寡言，少于人接触，虽然交过两个女朋友，但是终究以对方认为太过无趣而分手。心中虽然暗恋养父母的儿子，但是又苦于身份和同性未曾说出口，所以严格算起来，李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对象。
苏南不了解其他的恋人是如何的，但是他知道李垣并不吝啬对他表白爱意，所以只要一看到这四个字，他就想起了李垣在自己耳边不止一次的低语那些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话。
呼吸，仿佛就在耳边，伴随着那低沉的嗓音，直抵心底，刹那间，心跳如擂鼓。
舞蹈室学跳舞的女孩子还没有离开，人来人往，偶尔有小姑娘跟他简单的打招呼，都让苏南特别的紧张。唯恐别人窥去自己恋爱的私密，他微红着脸，一边回应着，一边慌张的将手机塞进衣服口袋。
短暂的休息之后，姑娘们安静的回到舞蹈室，苏南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准备好下一节课。他刚开口讲了两句，就听见走廊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谁急匆匆的在外面奔跑一般，然后又突然在紧闭着的教室门口停了下来。
有学生迟到了。
苏南微微皱了眉，去开了门。
“下次一定要注意时间……”
苏南的话音消失在一方温暖且宽阔的胸膛里，他还没来得几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教室里那群平日里就叽叽喳喳的姑娘堆里响起了一阵的惊呼声。
鼻尖传来的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也提醒着，是谁将他紧紧的抱着。
虽然很惊讶李垣突然出现在舞蹈室外，然而这毕竟不是在私下的场合，是在授课的教室，苏南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两声，然后推开了李垣，并将门带上，拉着他迅速的离开了舞蹈室，转而去了没人的走廊角落——即便是如此，他依然能够猜到那群在教室里的姑娘中会有胆大的几个偷偷跑出来像打探八卦一样的在角落里偷看。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学生在。”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唐突的李垣有些抱歉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苏南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给你发了微信，可是没见你回信儿，所以我翘了今天晚上的集团酒会，直接过来见你。”
“我今天的课一直排得很满，所以没看到。”苏南说着话，突然顿了一下，他有些羞涩的开口问道，“你……发了什么消息？”
李垣看着他就穿着薄而贴身的长袖T恤，还单手环住了自己的手臂，想着自己来的路上，还飘着些细雨，于是赶紧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羊毛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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